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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崩塌,重生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8 11:47:13
顾玲忽然有种从未有过的挫败,连眼神也流露出和平时截然相反的黯淡,就像落难的女人,孤立无援,这样看上去倒也有几分小女人的味道,“原本说····原本想拉拢他的,是我太高估了自己,陈箫这个人的心太硬,刀枪不入,我对感情本来就没什么经验,把他嘴唇咬破了,只能证明自己太急功近利了,他这会儿一定会笑话我的愚蠢,我也觉得自己挺庸俗的,竟然能对他做出这种事儿,不过我亲他的时候,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不是自以为是,如果连我这样的女人都撩不动他的心,不是同性恋就是另有所爱,要是前者,那就没什么好遗憾的了,要是后者,我倒是挺想知道能让他心动的女人得是何方神圣。”
“谁说我是同性恋?你别大嘴巴,胡说八道。”陈箫将脸上的面罩摘下来,顾玲大吃一惊,惊愕和措手不及在她脸上相互交替,顾玲的目光落在他嘴唇上的伤口,已经凝固了,却多了几分说不出的诱惑,毕竟上面有她吻过的痕迹,她迅速的将脸上凌乱的表情收敛下去,心虚的说:“你····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在牢房里打坐么?”
“我不来你就死了。”陈箫的轮廓很硬,但他在说这话的时候,面容却莫名的柔软了许多,顾玲脸上火辣辣的,“你不是说不想和我沾上关联的么?要是眼镜蛇知道了,你要怎么解释才能摆脱和我狼狈为奸的嫌疑。”
“相信你的人,不用解释也会相信,不相信你的人,就是找来一万个理由也无济于事。”陈箫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顾玲将脸微微侧开,“你看我干什么?”
“其实你长的也没那么丑。”
“你才丑呢!在保障局,我是最漂亮的,我·····你这什么意思?是在夸我么?”顾玲忽然忘了自己在哪儿,陈箫挑了挑眉头,“你还真是不谦虚。”
“我只是实事求是,这有什么错,不对,我不是最漂亮的,我还没阮香香一半漂亮,又年轻又有灵气,哪像我没一点温柔,你们男人不就喜欢这种楚楚可怜,小鸟依人的女人么?听说阮香香喜欢你好几年了,你说你不是同性恋,这么漂亮的女人你都不动心,以正常男人的思维,有点说不过去。”顾玲仿佛连眼神也渗入了温度,微微的颤栗,陈箫看着外面来来回回的人,眉头皱得更紧了,“有一点阮香香比不过你。”
“什么?”顾玲一脸期待,陈箫故作正经的说:“刻薄。”
“说实在的,你到底是不是同性恋?”
“你说是就是,说不是那就不是。”
“那就是喽,我要是男人,早就和那么漂亮的小女子好上了,她的眼睛真是漂亮,有着很多女人都少有的灵气,也难怪小明看了她一眼,就心甘情愿的将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她,为她不顾一切,也为她忘记了自己。”顾玲想起自己那个可怜又无助的弟弟,毫无设防,眼泪竟然掉了下来,在落到他手上的时候才恍然大悟,连忙用手去擦,却被陈箫按住了,“你的眼睛也很美,真的。”
“我····对不起,我原本打算利用你的,但我还是不忍心害你,陈箫,这件事儿我自己会解决,我知道你想帮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想你帮了我之后却害得你无法全身而退,眼镜蛇的疑心病本来就重,他就是打算利用这批药物来圈住我,我···我自己有计划,你还是想办法自保,香香她漂亮又温柔,是个很好的女孩儿,她那么喜欢你,一定有办法护你周全。”
顾玲一动不动任由陈箫的手将她脸上的眼泪擦干净,陈箫嘴角忽然翘起,“我什么时候得靠着女人才能突围?阮香香的存在就是为了给我当护身符?那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说什么就什么,如果你执意认为我和香香合作,那我就成全你这个愿望,只要我松一下嘴,我们就能在一起了,也难得你能这么设身处地的为我考虑,顾局长。”
“你想和她在一起犯不着别人成全。”顾玲心里的酸涩泛上来,眼泪止住了,但呼吸却因为气愤而变得急促,陈箫用手按了按嘴上又疼又痒痒的伤口,“但我不能辜负你对我的心意!”
“我对你哪有什么心意!是你自己想歪了。”
“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那种为了自己而无所不用其极,为了自己的私欲而背叛自己灵魂的人,为了保全自己的命而和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忍辱偷生算什么?只要能活着,还有什么不好牺牲的,就是这样的我,你还想拉拢么?”陈箫忽然裂开嘴笑了,顾玲瞪大眼,“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那不就得了!这可是你为我量身定做的人生!现在又嫌弃了,装大度都装得不像,香香才二十岁,你比人家大十岁,犯得着嫉妒她!太丢你的名声了。”陈箫说,顾玲没敢大声,用手指着他的鼻子说:“我···什么十岁,九岁半!你不是想和她在一块儿么?那还不赶紧去!晚了黄花菜都凉了,你还能占到什么便宜,我的事儿不用你管,你都自身难保了。”

第三十四章 打情骂俏
“你还真是个人才,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还是去找我的香香,你就自求多福吧!等我结婚的时候,如果你还能活着,我给你寄张请帖,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忍辱偷生的!”
陈箫说着转身就要走,顾玲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随后做贼心虚似的松开,“你既然来了都来了,就帮我将眼下的难关应付过去,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反正有阮香香为你保驾护航,就眼下的情况来说,你身上的嫌疑多二两还是抹去二两,结果都是一样的,要是你能成功帮我突围,我会代表保障局所有幸存者向你献上感谢的。”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俗不可耐!还感谢,指不定你心里怎么骂我呢!”陈箫见里面的货物都搬得差不多了,将手上的两个装有致命病毒的盒子递给她,“这个给你,比枪好使。”
“你知道我的计划?”顾玲一脸疑惑,陈箫说:“杜横先前来找我过我,求我帮你度过这个危机,所以我不是在帮你,而是看在你师哥的面子上才帮忙的,以后别自以为是了,还是低调点的好。”
“他都和你说什么了?”顾玲接过盒子,陈箫故作神秘的说:“等我们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再告诉你,其实我们早就认识了,只是没人知道而已,就连眼镜蛇也不知道,在他没有被眼镜蛇招募进来之前,我曾救过他一次,我对他的印象很好,重情重义,算是条汉子,他跟我讲了许多关于你小时候的事儿,我就觉得特别奇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人,我救你,不是因为你小时候的励志故事感动了我,而是我想听你讲讲长大以后的事儿,连杜横也没参与的那种陈年旧事。”
“没几样好听的。”顾玲为了生存,听了很多苦,能够出人头地,也是拼死拼活拼出来的,陈箫的目光变得柔和的多,“你不是要感谢我么?别人的我不感兴趣,只要挑几样让你刻骨铭心的事儿就好,最好伤感一点儿的,我这个人很卑劣,喜欢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8 11:47:13
“我师哥还真是个大嘴巴!和我在一起几乎都没什么话,却在你面前这么肆无忌惮的出卖我!谁都有小时候,小时候谁都不懂事儿,改天我也去师哥那儿将你小时候的一切都打听出来,说不定你的黑料能炸出宇宙黑洞呢!”顾玲很少开玩笑,陈箫没说什么,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随后也觉得不可思议,竟然能和她这种千古不化的女人有这么亲密的小动作,“你弟弟的事儿我会尽力的,但你还得做好心理准备,他·····他的伤势很重,就算救下来也没多大生存几率。”
“陈箫,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他,如果可以的话,我·····”顾玲没有再说下去,陈箫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我懂,放心吧!一旦事情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我会给他一个痛快,只是你·····难为你了。”
顾玲泪眼婆娑,她趁着人多,很快混入队伍,随后顺利的藏入车箱,陈箫做完这一切后,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走了过来,“箫哥,怎么做?”
“钟铭,你暗中盯着,一定要确保那个女人的安全,要是情况有变,就将所有人杀了,但你千万不要暴露身份,还有,以后你就不用回来了,就跟着顾玲身边,密切监视乔立的一举一动,因为他身上有眼镜蛇最忌惮的东西,要是落到他手上,那小子就性命不保了,也会影响保障局的实验,这个你拿好了,想办法用在魁庆身上,可以暂时缓解他体内新型病毒的发作进程。”陈箫说完就将面罩蒙上,悄无声息的陷入黑暗之中。
阮香香房间
“一帮废物,真是一帮废物,老子供你们吃喝,派不上丁点儿用处,一个个眨巴眨巴个眼跟个人似的,真是岂有此理,太可恨了,我还要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做什么!”眼镜蛇咆哮的声音几乎戳着人的心肺,阮香香被扶到了床上,她的表情变得诡异而平静,漂亮的大眼睛里似乎藏了许多令人捉摸不透的东西,却异常锋利。
霍丛的眼神很复杂,尤其是看到吴刚躺在地上痛不欲生的样子时,虽然他以下犯上,对阮香香做了罪大恶极的事儿,到底还是他最好的兄弟,这个圈套是阮香香故意给他设下的,而他却是赤裸裸的帮凶,眼里有股很深的负罪感,阮香香瞪着眼睛看他,眼里流露出一种大快人心的狡黠和报仇雪恨之后的痛快,这却让霍丛不寒而栗,这不再是从前那个乖巧善良的小姑娘,而是一个工于心计,又心狠手辣的毒蝎子。
就在这时,有人火急火燎的跑来汇报,说是发现顾玲的踪迹,就藏在运送试验垃圾的货车里,眼镜蛇装模作样的看了眼女儿,阮香香还有抹眼泪,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眼镜蛇向霍丛使了个眼色,霍丛刚起身,阮香香说:“爸,你就这么自私我?我这都这样了,你还将他也给叫走,万一你走了,再有人对我欲行不轨怎么办?”
“霍丛,你留下照顾大小姐,你们几个跟我走!”眼镜蛇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从阮香香的房间撤了出去,霍丛一脸忌惮的盯着她,阮香香将门关上,脸色忽然变了,笑着说“你刚才的眼神什么意思?怕我?”
“大小姐说的是哪里的话,我当然怕你了?”霍丛开始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后悔,阮香香走到他面前,目光肆意而赤裸的盯着他看,“怕我你还对我做那种事儿?吴刚并没有把我怎么着?但我爸却是按照你留在我身上的吻痕才将他打入死牢,他要是知道你欺负了我,你的下场未必会有吴刚好到哪儿去,再说了,像他那种人渣,死不足惜。”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残?这还是你么?”霍丛忽然觉得她很陌生,阮香香冷笑,“如果你有个丧尽天良的父亲,就是因为这个禽兽不如的父亲,他害得你从小就失去了母亲,在你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突然有个朋友从天而降,他救你脱离水火,而当他需要你救助的时候,你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吊在门楼上,外面那么冷,他遍体鳞伤,而伤害他的凶手还是那个丧尽天良的父亲,如果换你站在我的处境,你还能大言不惭的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以为我想变成这样?我不是眼镜蛇的傀儡,更不会继承他的罪恶,我要用我的方式惩罚他,去为那些像顾明一样无辜受害的人讨回一个公道!如果你能有更好的办法挽回这一切,你认识的阮香香或许还有机会回到从前,可是你有么?”
“你别天真了,眼镜蛇的势力根深蒂固,你算什么?就凭你是他女儿,别异想天开了,你是斗不过他的!好好生活不好么?你的城府和心计在眼镜蛇面前不过是跳梁小丑,他迟早会在吴刚身上发现破绽的,东窗事发,我们俩个都得死。”
霍丛知道她为顾明的事儿而自责,“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们没有审判他的资格,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的势力也不是三两天就能破除的,你这样急功近利,只会暴露出越来越多的马脚,这件事儿我们急不得,得步步为营才能万无一失。”
“好,你只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只要你帮我救下顾明,我以后什么事儿都听你的,保证不会再任性,还会和你结婚,你不是喜欢我么?我可以嫁给你,成了夫妻,我们就可以同仇敌忾,完成我们的计划。”阮香香将身上的衣服紧了紧,意味深长的说,霍丛的脸色一下子就塌陷了,仿佛倾家荡产,这样的女人,他就算单身也不会要,更何况要和她结婚,“你开什么玩笑,老大怎么可能让你嫁给我?”
“你觉得我很可怕对么?你以前爱的小精灵不见了,现在却变成了令人头皮发麻的巫婆,霍丛,你给我记住,在你得到我的那一天开始,你的命就是我的,生是我的人,死也得死在我的手上,我是阮香香,眼镜蛇的独生女,这个世上最不好惹的女人!”阮香香说着笑吟吟的就抓住他的手,霍丛整个人都在发抖,用力的甩开,随后大步流星的向门口走去,后面追来阮香香的声音,“你爸让你来保护我,你撂挑子走了,就不怕我爸拿你是问!”
“这是你个人发明的游戏,我不是你用来向任何人开战的替死鬼,你想怎么着随便你,但你得想清楚,再有战斗力的游戏有开始就有结束,希望你能承受最终的下场,还有,你不要再打着为朋友的名义自欺欺人了,有本事儿自己去救,救不了就得认命,你咽不下这口气,这是你自己的问题,你不要以另一个方式成你第二个眼镜蛇,让你身边的人都一个个的变成第二个顾明。”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8 11:47:13
霍丛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在阮香香阴冷又沉淀的目光中起了遍身,阮香香将身上的衣服扯了下来,随后扔到了地上,阴森森的说:“背叛我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不过你曾经给了我很美好的体验,我会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操控这个游戏,我能让它开始,也能让它在我的预设中华丽谢幕,人生是我自己的,想要什么样的景致,完全由我自己决定,只是你,一个贪生怕死,畏手畏脚的男人,不要也罢,我们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一拍两散吧!”
霍丛要的就是她这句话,捡起衣服拍了拍,随后就出去了,阮香香重新换上一件新衣服,掀起枕头,下面放着一块沾血的纸巾,就是那个向她伸手却最后被石头砸死的小女孩儿的血,她咬了咬牙,将枕头放下,最后从柜子里拿出一支注射器,里面是半桶淡蓝色的药水,是父亲半个月前送给她的,要是遇到危险,可以用这个注入对方的身体,不出半分钟,那人就会暴毙。
厨房
孔杰在俞更生的救助下总算捡回了一条命,小野从包包里拿出针和线,又将刀尖放在火苗上反复烤了几次,直到隐隐发红,俞更生按住他的肩膀说:“别动,忍着点儿,得把子弹取出来才行,要不然伤口迟早会发炎的,咱们仨现在和过街老鼠差不多,被谁逮着了都得脱一身毛。”
“你才是老鼠呢!”小野白了他一眼,孔杰将嘴里咬着的擀面杖拿了下来,都快毛了半条命,还嬉皮笑脸的说:“他不做老鼠我做老鼠,老鼠好呀!我受了伤,你得把我装在口袋里带走,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还能闻到你身上的香气。”
“都伤成这样还这么伶牙俐齿,看来伤的还不重,我也懒得给你取子弹,溅我一身血,有能耐自己用手指抠出来,瞧你这样儿,一看就知道不正经。”
小野对孔杰印象坏透了,孔杰捂着擀面杖,轻轻敲着自己的腿,“小野小姐这么说就不对了,外面正经的,心里保不齐还怎么不正经,嘴上不正经的,其实心里最正经,没藏着掖着,我就是这种外面不正经,但心里却非常纯粹干净的人,能劳驾小野小姐的救助,是我孔杰三生有幸。”
“你也真是,都什么时候了还油嘴滑舌,一会儿挖的时候会很痛的,我们呆在眼镜蛇的地盘上,稍有半分差池都得遭殃,你还是咬住擀面杖,把这一时半刻好好撑过去再说。”俞更生将擀面杖又塞到他嘴里,孔杰又拿了下来,“不碍事,不碍事,打是疼,骂是爱,不打不疼,不骂不爱,小野小姐性感撩人,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最漂亮的女人,我有个习惯,看到漂亮女人,怎么弄都不痛,所以小野小姐就是我的麻醉剂,我要将小野小姐的样子刻骨铭心的记在心里,思念的时候就翻出来想想,我在考虑其他事情的时候,小野小姐也是我甜蜜的负担。”
“甜蜜的负担是吧!好,我倒想看看你能不能承受得住!”小野说完就用火红的刀毫不留情的划开孔杰位置肩头上的伤口,孔杰一张嘴,俞更生立刻将擀面杖塞到他嘴里,整个五官仿佛都要被激烈的疼痛挤得变形了,小野虽然不喜欢油腔滑调的孔杰,却也不会在人命关天的事上故作报复他,孔杰的脑袋仿佛吃了摇头丸似的,用力的摇了几下。

第三十五章 质问
俞更生稳住他的头,孔杰所有的声音都被堵在喉咙,还不时有口水从嘴角源源不断的涌出来,小野以前是个护士,这些小事儿对她来说也算不得什么难处,所以没费多大功夫就将子弹成功的取了出来,孔杰的牙几乎镶入擀面杖里,目光呆滞而空洞,仿佛都被疼痛掏空了。
小野随手就将子弹扔进桶里,孔杰似乎还魂了似的,想也不想的就将手插进血水里,半天捞上两样东西,一个是子弹,另一个就是人的一只眼珠子,吓得他差点叫出来,小野一脸鄙夷,“听说你以前不是干黑帮的么?黑帮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人的眼珠子怎么还能把你吓成这样,看来你这个老大做的也不咋地。”
“谁说话不负责任,我那不是黑帮,是个爱心组织,光是上个月,就救了好几个人,还好遇上我了,要不然都得饿死病死,为了守护这些无辜的小百姓,作为老大,为他们赴汤蹈火也是应该的,更生,你说是不是?”孔杰向他挤了挤眼,俞更生知道他对手底下的那些兄弟们还有点情义,要不是到了走投无路,也不会想到去打劫保障局,所以眼下也没敢拆他的台,更何况他直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些兄弟们都早就命丧黄泉了,在小野的质疑中点了点头,孔杰见俞更生这么给他面子,尚未完全舒缓的面容笑得格外狰狞,“你看更生兄弟都这么说了,我虽然看上去不像是好人,其实都是被环境逼的,你说我要是长的慈眉善目,居心不良的人碰着了,还以为我有多么好欺负,总想在我和兄弟们身上剜下几块肉来,所以我最厉害的就是这张脸了,不怒而威,站在那儿不说话,都能吓跑一群狼。”
“哟,这么厉害,你的这张脸都快赶得上核武器了,眼镜蛇还没狼威猛,你现在就站到他那儿吼一嗓子,要是将他吓死了,你算是为所有幸存者立下汗马功劳了,咱们仨也能尽快逃出去。”
小野白了他一眼,最讨厌他这副得意忘形又很猥琐的脸,孔杰几乎忘了肩头上的伤,厚着脸皮凑过来,“小野小姐真是心地善良,竟然将我也归纳到咱们仨当中,作为感激,我就做你男朋友吧!从此以后,我这条命就完完全全的归你了,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而且你还救了我的命,我要用以身相许的方式报答你。”
“你归我了,那你身后的那个爱心团队怎么办?谁去给他们收尸?”小野用纱布将他的肩膀一层层的缠住,俞更生见她说漏嘴,慌忙碰了碰她的胳膊,孙杰仿佛听出了什么,脸色忽然正经起来,“你刚才说什么?给谁收尸?”
“外面死了那么多人,我们得快点逃出去,要不然都没人给我们收尸。”俞更生见他警觉,立刻想打个马虎眼儿搪塞过去,哪想孔杰却不依不饶,而且俞更生心虚又惊慌的表情也让他察觉到了异样,小野以前也被许多流氓土匪打劫过,所以对孔杰一党自然没什么好印象,赤裸裸的向俞更生瞪了个白眼,将他的暗示反驳回去,“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瞒有什么用,除非他今天死在这儿,要不然迟早都会知道的,与其到了那会儿抓狂,不如趁现在还没出去,好好冷静一下,这才叫帮他。”
“是不是顾玲下的令!是不是!”孔杰先前一直右眼皮跳,就知道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现,没想到却是所有的兄弟都死于非命,俞更生再次向小野使了个眼色,孔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还知道什么!不说就打死你!”
“唉,你这个人说话讲点道理好不好!是你这个做老大的没用,要不然手底下的兄弟又怎么会落在别人手上,再说了,他们又不是更生杀的,你这没头没脑的就拿更生撒气,还有没有王法了?真是仗着块头大欺负人是吧?你把手放了,要不然别怪我手上的毒箭不客气。”小野说着就从箭篓里拿出一吸箭,孔杰冷哼,“有种你就往我脖子上扎,我这个做老大的的确没用,但是在你动手之前,我肯定比你先一步扭断他的脖子!你们说到底是不是顾玲下的命令!”
“你是不是傻?顾玲和我们一样都被困在了这儿,根本就不关她的事,是狼人,连同看守他们的人也都死了,不过他是被人给偷袭害死的,那个人叫乔立,是我们亲眼看到的,更生为了救他们,差点丢了命,你要是不信,在可去将乔立抓来和我们当面对质。”小野信誓旦旦的说,俞更生灰头土脸的低下头,她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小野理直气壮的说:“你垂什么头丧什么气,难道我说错了么?刚才乔立怎么说的你都忘了,你和秦苏差点淹死在沼泽里你也忘了?”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8 11:47:13
“秦苏!?你是说小苏?”这是孔杰最为器重的人一个,也算是小团体中的二当家,小野说:“没错,要不是更生在关键时刻出手拉了他一把,他就真的沉到沼泽里,连个尸体也找不见,看守的人是被乔立杀死的,变异狼人嗅着血腥味儿找过来,之后就是一场生死恶战,秦苏受了重伤,现在很安全,我的人已经给他包扎好伤口,相信过不了几天就会痊愈,乔立那小子鬼头鬼脑的,眼下又成了惊弓之鸟,想要抓住对质显然不太可能,但秦苏是你的人,他的证词你总该相信了吧?”
“孔杰,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不过在事情的来龙去脉没弄清楚之前,谁的话都不能让你心服口服,但你也不能因此就怀疑到顾玲的头上,她也在这个悲剧中折了一个人。”俞更生的意思其实是说顾玲也是受害者,没想到却惹来孔杰极大的反感,“我死了十几个人难道还抵不了她手下一个人的命!你这话是认为我底下的兄弟都死得罪有应得?她的人是人,我的人就不是人了?”
“我就知道你们俩是冒名顶替的!来人,将孔杰给我抓起来。”这时徐三忽然从窗户后面跳了出来,霍丛去眼镜蛇那儿复命时,他就奉命继续寻找孔杰的下落,没想到连霍丛也在这件事儿上玩起了花样,明里暗里还不知道和孔杰之间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徐三率人将这三人团团围住,小野恶狠狠的说:“这下你满意了?”
“俞更生!原来是你!你小子还真是长能耐了,竟然敢在我们老大的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或许你还不知道,在我们老大眼里,你小子可是个比乔立还要难得的香饽饽,这回让我走了狗屎运,竟然被我给抓住了,到了老大那儿,老大随便一个唾沫大的赏,我就能升官发财,出人头地了,所以你小子以后就是我的衣食父母,你乖乖过来,我不会把你怎么着,伤着你,老大心里也不舒服,但你要是不识抬举,就别怪我手里的枪不认人了。”徐三一脸奸笑,他的眼神忽然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落在小野身上,这么漂亮性感的女人几乎颠覆了他对女人最基本的认知,原来这个世上还有比阮香香更漂亮的女人,激动之下,手里的枪险些掉下来,俞更生挡在她面前说:“我可以跟你走,但你必须放了他们两个。”
“放了他们?你说的简单?怎么放?孔杰现在是老大通缉的人,至于这个姑娘,我倒是可以通融一下,不过我从来不做亏本生意,你得让我得点好处再谈放人的事,要不然你让我在兄弟面前怎么做人?”徐三的目光还是肆无忌惮的落在小野身上,从脸蛋又落到脖子,随后又想起脸蛋还没看清楚,又回到脸蛋上,随后又发现胸部波涛汹涌,赤裸而贪婪的目光恨不得钻进她怀里去,他一把将挡在她面前的俞更生拔开,这样可以全方位的看清她整个人的姿态,徐三下意识的咽了几口口水,俞更生再次挡住他的视线,“我和孔杰跟你走,但你必须放了小野。”
“她叫小野?这个名字光听着都觉得来劲儿!”徐三的眼睛贼溜溜的,目光贪婪又心虚的从小野身上移开,俞更生将手上的枪全部扔到地上,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孔杰大吃一惊,用眼神骂他是个蠢货,徐三意味深长的看向孔杰,“怎么着,你还想垂死挣扎几下还是有其他什么想法?”
“没想法,没想法,我现在和你们是一条战线上的人,你们不是在抓顾玲么?她杀了我所有的兄弟,我正到处找她报仇,还有乔立,他····我兄弟的死他也有份,你们不也在抓他么?我也在找他报仇雪恨,毕竟兄弟们和我一起出生入死那么久,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白死。”孔杰一脸谄媚的说,小野一脚踢到他的屁股上,孔杰重心往前倾倒,刚好扑到徐三的怀里,徐三一拳就将他打到,孔杰被后面几个人拳打脚踢后,整个人都痛苦不堪的蜷缩在地上,俞更生忽然拔过小野箭篓里的箭,将箭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徐三冷笑,“你这是玩的什么把戏?”
“眼镜蛇处心积虑想要抓住我,如果我要死了,你就升不了官发不了财,更别谈什么出人头地!我说,只要你放了小野,我和孔杰就是你的人,随便你怎么处置,不过有一件事儿你得搞清楚,我在这儿还有个朋友,她叫阮香香,眼镜蛇的女儿,她上次来保障局的时候不小心落下了一件东西,还说是她父亲送她的生日礼物,对她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我···我和小野来是特地来还东西的,不信你可以将阮香香找来我们当面对质,这个要求对您来说应该不难。”俞更生撒起谎来不紧不慢的,脸不红心不跳,徐三一脸惊奇的问:“什么东西?先拿来给我瞧瞧,阮香香的的确确是老大的女儿没错,但你们知不知道,她现在已经和老大闹翻了脸,还被老大囚禁在了房间不得出入,难得你们这么敬重她,不过大小姐为了顾明那个小子已经挑战到了老大的底线,顾明那小子被吊在门楼上,不死也得死,大小姐也因此自身难保,你们这会儿拿她当救命稻草,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东西,我可以···要不这样,你们大老远跑一趟也不容易,东西就由我和小野小姐亲自给大小姐送去,这老话说得好,父女连心,血浓于水,指不定哪天大小姐就和老大的关系重新复原了,又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母女俩。”
“好!”小野毫不犹豫的说,俞更生连忙阻止,落到徐三的手上,这个混蛋看小野的眼神如狼似虎,最后倒霉的还是小野,“你别赌气了行不行!”
“我没有赌气!有什么气好赌的,都好不容易才进来了,都说眼镜蛇的女儿不食人间烟火,长的跟小仙妇似的,我一个凡人亲自去膜拜一下又有什么问题?就当在临死之前给自己开开眼界,大不了你给我报仇不就得了。”小野分明就是在赌气,孔杰挣扎了半天才晃悠悠的从地上站起来,徐三刚想再将他暴打一顿来向小野显威风,俞更生连忙制止说:“他有很重的内伤,再打就要死人了,老大不是通缉他么?你要是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将他打死了,眼镜蛇要是追究下来,你怎么应对?难道还要他们和你一起撒谎?”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8 11:47:13
“丛哥不也撒谎了么?要不是他故意替孔杰瞒天过海,我早就将他抓住了,还有你!”徐三在看到小野时,目光突然变得龌龊又下流,“放心吧小野小姐,当然不包括你了,你刚才说想来膜拜大小姐,其实真的没这个必要,因为我们大小姐长的也就这样,大家都是凡人,同样都是两只眼睛,两个鼻孔一张嘴,不过是长的比普通女人周正一点而已,要我说,小野小姐这才叫货真价实的小仙女,娇滴滴的,真是漂亮,上帝完美的艺术品。”
“我这么厉害?”小野故意说,徐三用表情配合着说:“那是当然,你就是比大小姐漂亮,七仙女是我的偶像,每天逢年过节我都要上香敬拜的,今天你最大,只要你高兴,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要是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外面忽然传来轰隆隆的响雷。
“听到没有,说假话会遭报应的,还有,当真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么多人可都听到了!”小野说,徐三信誓旦旦,刚竖起的指尖在听到第二声响雷后又心虚的放下,“这两个人我今天是必须要抓走的,除了放了这两人,小仙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就是放个屁,我都给您吸干净,要是反悔,下辈子就让我变成苍蝇吃屎去。”
“你们不要再打他们了,在交给眼镜蛇之前,给他们做一顿好吃的,总不能让他们死了还得变成饿死鬼。”小野说,俞更生刚要去抓她的胳膊,徐三用枪将他的手挡开,“干什么呢!众目睽睽之下骚扰我的小仙子,瞧瞧你这贼眉鼠眼的德行,哪有资格做我们小仙妇的朋友,小仙女是我的女神,我虽然没什么权利,但给你们做一桌满汉全席的能力还是有的,吃好喝好就能舒舒服服的上路了,我之所以乐意这么做,这是看在小仙女的满腔爱心上,这年头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了。”
“等一下,我有句话还要和小野说。”俞更生从衣服的里兜里拿出一块脏兮兮的鼻烟壶,徐三好奇的凑了过来,小野瞪了他一眼,他笑嘻嘻的往后退了几步,拿着枪在孔杰面前故意耍了几下,没想到太过得意,枪不小心从手上滑了下去,‘咔嚓’一声,他讪讪的捡起,装腔作势的吹了几声口哨。
俞更生说:“这个你拿好,是我爷爷临终前送给我的礼物,别看它破了,又不起眼,有好几次我都是靠着它才化险为夷的,这里面有两种药,瓶口有个开关,你摁一下,将鼻子放在瓶口,你就会感到神清气爽,可以让你的体能发挥到极致,比兴奋剂还要厉害,唯一的后遗症就是头痛,但不会持续太久,你再拔一下,瓶口上就会出现一点点的暗绿,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里面的药就会自动换成迷幻药,只要距离近点儿或是吸到里面的气味儿,人就会变得神志不清,浑身使不出劲儿,你就可以趁机逃跑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比我需要。”小野没敢收,俞更生硬是塞到她的手上,“这是香香的东西,她虽然不认识你,但她一见到这个鼻烟壶就会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更生!”小野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只要有阮香香做后盾,徐三再嚣张,再怎么居心不良,打狗还得看主人,不管怎么着都不敢在她身上动外脑筋的,俞更生和孔杰被徐三的人反剪住了双手,小野则和徐三去找阮香香。

第三十六章 团结
顾玲将手上的推助器扔了,驾驶室里的人也被她从开门踢了出去,她亲自架着货车,将油门踩到底,直接将大门撞开了,眼镜蛇由于阮香香的意外而被拖住了半个小时,等他赶来的时候顾玲早已逃之夭夭,他亲自派人去追,顾玲的货车在坑洼不平的路上歪歪扭扭,仿佛喝醉酒似的不平稳,仿佛随时都要翻车。
眼镜蛇派着四五十个人倾巢而出,各式越野车从四面包抄而来,明亮而刺眼的光芒几乎将黑夜一块块的照亮,就在这时,后面的轱辘忽然爆胎,整个货车都猝不及防的翻倒,顾玲没有系安全带,脑袋猛地撞到了玻璃上,差点就要将她的半边耳朵划成两半,大量的血和越来越激烈的疼痛仿佛惊涛骇浪般冲击着她的神智。
眼前烟雾弥漫,还有电路噼里啪啦短路和冒火花的声音,她眼前的影子虚幻而模糊,耳朵也嗡嗡作响,什么声音也听不清楚,她费力的睁开眼,隐约看到从四面八方包抄而来的灯光,在她几近窒息的心跳中,仿佛视线中的一切都在上下颤栗,变得虚无缥缈,不切实际,甚至在短暂的一瞬间忘了自己为什么在这儿?
顾玲手脚并用的从变形的车门里爬了出来,她用手捂着耳朵,头发几乎都被血浸般了,摸上去湿漉漉的,这时从四处围剿而来的车灯越来越亮,嚣张的引擎声也越来越响亮,她眼前虚晃,天旋地转,不得不用手扶着车,又拿过落在刹车上的枪,顾玲全身都痛,仿佛刚刚被剥皮抽筋了一遍似的,连呼吸也变得疼痛难忍,她用枪托敲了敲仿佛冒泡的脑袋,各种长长短短的蜂鸣声在她耳边盘旋,她抬了下脚,这才发现脚上竟然扎着一根铁钉,应该是在翻车的时候无意中扎上去的。
四处的车灯迅疾咆哮的飞驰而来,顾玲知道这次是插翅难飞了,还好杜横提前帮她将药品在前一辆的货车运送出去,只要她的人够急时,这会儿应该争分夺秒的将药品抢送回去,眼镜蛇气急败坏的从车上跳下来,手里抱着冲锋枪,在他后面还拖着一个人,就是顾玲的弟弟顾明。
“顾玲,不要再顽抗了,看到这是谁么?你的亲弟弟顾明,上一次你做到了大义凛然,丢下他一走了之了,这一回你要是再丢下他,我想你这个做姐姐的未免太丧心病狂了。”眼镜蛇一脸得意的将伤痕累累的顾明毫不留情的扔到地上,顾明的指甲都被拔光了,血肉模糊,四周的车灯照得很亮,甚至将他浮肿又严重变形的手照得清清楚楚,顾玲痛心疾首,心都疼碎了,这是她唯一的亲兄弟,父母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将顾家唯一的独苗延续下去,顾明的胳膊肘支在地上,刚要爬起来,眼镜蛇用脚猛地踩在他的后背上,将他重重的压住,一口血又从他嘴里喷涌出来,顾玲刚要上前,顾明大声说:“姐,你不要管我,快点走!”
“顾玲,时间不等人,再这么拖下去,你弟弟就真的没得救了,作为保障局的当家人,要是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你让别人还怎么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你保管?这不是开玩笑么?这样,只要你把药品乖乖的交出来,我就放你一马!也将你这个半死不活的弟弟也交给你。”
眼镜蛇将脚从顾明的后背上移开,随后猛地踩到他的手上,顾明发现撕心裂肺的惨叫,几乎将沉沉的黑夜撕出一条血淋淋的口子来,顾玲的脸上几乎全是血,面目全非,她跪了下来,眼镜蛇见她服软,轻轻的抬起脚,笑着说:“这就对了嘛,女人要那么强干什么?你看世界这么乱,能保一家平安就已经了不起了,你再要就是不识好歹,贪得无厌了!你们几个去将她给我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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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顾玲忽然站了起来,“你先将我弟弟放了!”
“好!”眼镜蛇很爽快答应了,但他却拿起枪,将顾明的双腿都打断了,顾明差一点昏厥过去,呼吸因剧痛而窒息,膝盖上的疼痛仿佛刀子似的,肆无忌惮的在骨骨节节上残忍的划着,将骨肉一点点的剥离开来,好半天才缓回一口气。
顾玲泪如雨下,看到弟弟这么受催残,她却束手无策,一点办法也没有,眼镜蛇吹了吹从枪口冒出的火,一脸得意的说:“这就是和我讨价还价的下场,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那些幸存者就像寄生虫一样等着你来养活,就像猪狗,饿了就问你哼哼要吃的,不给吃的,哼得就更厉害,吃饱了就心满意足的睡,他们完全退化成了动物,动物就是这样无忧无虑,嘴里想的和心里想的全是坐享其成,吃完了睡,睡完了又吃,往复循环,把你当成了供应者。”
四五十个人将顾玲围得水泄不通,胜负已分,大局已定,眼镜蛇终于踩住了顾玲的尾巴,得意的说:“这个世界已经走到了尽头,需要别一个反转和改革,改革你知道么?弱肉强食,优胜劣汰,好的留下,没用的废物扔了也是扔,不如回收利用,将他们的最大价值淋漓尽致的发挥出来,要不然就是白活了,他们会成为下一个新世界的奠基者,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们的牺牲和勇敢都会升华为英雄,你看你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还大言不惭逞什么能?不要再犯傻了,那些人对你唯一的感情就是能吃到现成的,保障局哪天要是穷途末路了,看看他们会不会把你剁碎了煮了吃。”
顾玲被几个人摁倒在地,眼镜蛇走到她面前,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他仔细的在找这个女人和其他女人的不同,竟然可以强大到和他针锋相对,甚至还被她戏耍了好几次,这个奇耻大辱,他有的是机会从她身上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我看你也不怎么样,听说你和陈箫有一腿,陈箫是我的干儿子,在我选拨的那么多精英中绝对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就这么被你用美人计给勾搭走了!你知道我在得知他背叛我的消息后有多心痛!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敢挑战我的人,下场就像顾明这样,你的爪子不是够锋利么?那就将你的爪子一个个的拔掉,看你以后还拿什么张牙舞爪!”
眼镜蛇一把揪住她的头发,随后猛地将她推倒,“你这个弟弟看上去像个怂包,但骨子里还有几分和你一样的倔强,我手下的这帮兄弟长年累月也沾不到半点荤腥,今天就让你的弟弟亲眼看看我是怎么将奇耻大辱一点点的还给你的,顾玲,你不是战无不胜么?落在我手里,只有生不如死的份,看你以后还拿什么和我对抗!”
顾明喉咙里发出一阵阵比受伤的野兽更凄厉的咆哮,却招来后面人的暴打,眼镜蛇脸上流露出令人作呕的恶毒和报仇雪恨的快感,“你们几个听好了,这可是保障局的局长顾玲,人长的漂亮,是个带刺的玫瑰,就连我的左膀右臂陈箫也折在她的石榴裙下,这个女人可不简单,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着的美人,谁第一个征服了她,我就赏谁吃一个月的大肉,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扒光她的衣服,看看和其他女人有什么不同!”
“滚开!”四五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扑上来,奋力的去扯她的衣服,领子刚解开,这时阮香香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眼镜蛇一脸忌惮的看着她,“不是让你乖乖在房间里呆着么?谁让你来的?”
“爸,我是你的女儿,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不参与呢!”阮香香看了眼奄奄一息的顾明,压在顾玲身上的几个男人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眼镜蛇见她是来搅事儿的,肯定又是冲着顾明,“你还知道是我的女儿!那好,爸爸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来证明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杀了顾玲。”
“杀了她有什么用?只会彻底激怒保障局,我去过那儿看过,他们和爸爸这儿的死鱼眼不一样,他们都是有情有义的人,顾玲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就算是死,也会想方设法拉上爸爸当垫背的,我是眼镜蛇的女儿,当然会和爸爸同生死共进退,想爸爸所想,忧爸爸所忧,要是爸爸万劫不复了,我这个做女儿的第一个倒霉。”
阮香香见父亲的脸色都快赶上隔夜的猪肝,反正已经闹僵了,也不在乎再分裂一点,“您刚才也说了,这些混蛋长年累月沾不得半分荤腥,就拿那个叫吴刚的人来说,他是您亲自吩咐保护我的人,结果监守自盗,阳奉阴违,他是领了您的口令,这样的人都能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儿,那我的下场肯定会比顾玲惨烈的多,这也得怪爸爸您,干吗要把我生的这么漂亮,到哪儿都能引人瞩目。”
“这兄妹两个怎么着都得死一个,杀了顾玲,你说会惹来保障局的反击,之前你死乞白赖的让我放了顾明,我让你杀了他,想来你也下不了手,做我的女儿就得心狠手辣,太过仁义,太过仁善,只会让别人有机可乘,今天放了他们,就是放虎归山,等他们缓过一口气,明天就会卷土重来。”
眼镜蛇对阮香香失望透顶,如今她突然插了一脚,坏了他的好事儿,要是真把他逼急了,杀了她也不是不可能的,顶多后悔一阵子,总比后患无穷一辈子来得好,但她终究是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不到万不得已,自然不会动手,眼下就是个考验她的机会,只要她做到了,过往的事儿必然既往不咎,说明她也想开了,重新归回到他的队伍里。
“今天我是做好了成全准备才得来的局面,要是哪天给我来个措手不及,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你就别再白日做梦了!做什么好人,在你出生的那一刻,你就失去做好人的权利,因为你姓阮,身上流着我的血,你就得无条件继承我的事业,我的路,你不想走也得慢慢适应,因为这就是你未来该有的人生。”
“爸爸,你放心,我是你的女儿,嘴上说再多的狠话,但骨子里还是流着你的血,这是我否认不了的事实,所以我会照着你的旨意去行,你让我杀谁我就杀谁,谁叫你是我的父亲,我会乖乖听话,希望爸爸也能信守承诺,放顾玲一条性命。”阮香香变得乖巧而狡黠,就连眼镜蛇也捉摸不透,眼镜蛇想了想,将手里的枪递给她,“好,爸爸答应你,但顾明必须死,用这把枪证明你对爸爸的忠心。”
“不用,爸爸不是送给我几支毒针么?因为是爸爸的命令,所以我更想用爸爸给我的毒针送走我最好的朋友。”阮香香将毒针拿了出来,就是她先前从柜子里拿出来的那个,但奇怪的是,针管内的液体似乎比先前更蓝一些,眼镜蛇记得这事儿,又将手里的枪放下来。
阮香香故意阴损他说:“我知道箫哥叛变的事儿让爸爸很伤心,其实箫哥根本就没有背叛您,是因为爸爸自始至终就没有相信过谁,包括您的女儿我,高处不胜寒,自然也就找不到可以推心置腹的好朋友,顾明曾经不顾危险的送我回来,他的好让我很感动,让我觉得自己有多可怜,连最起码的善良和人性也成了大逆不道。”
“阮香香!他是你最好的朋友,求你看在他对你那么好的份上放他一把,你们有什么火全都找我一个人头上烧,求求你们放过他吧!他从来没做过伤害别人的事儿!”顾玲这也是头一次当着那么多的面低三下四,狼狈中也有令人辛酸的无奈,阮香香目光呆滞的看了她一眼,“你不要怪我手下无情,要怪就怪顾明命不好,那么好的人却遇上那么坏的人,哪会有什么好下场,回去之后,你就告诉所有幸存者,情愿没朋友,也不能和我这种人交朋友,顾明就是最好的例子。”
“阮香香!”眼镜蛇勃然大怒,阮香香不以为然的看向他,她就奇怪了,像父亲这种罪大恶极的人怎么会因为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生气?一个坏到骨子里的人还会在意别人的批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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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阮香香死了,所以我得用最温和的方式送他最后一程,也是对原本的自己最好的交待,从此以后的阮香香将会变得和爸爸一样不择手段,为了利益可以毫无保留的出卖自己,甚至是灵魂,所以香香以后不管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不管公私,如果比爸爸的野心和手段更胜一筹,还请爸爸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切勿见怪。”
阮香香这回是彻头彻尾的变了,变得连她自己也难以置信,眼镜蛇更是有种莫名的恐惧,这还是当初那个笑容甜美,天真烂漫的女儿么?阮香香根本没把脸色严重变色的父亲放在眼里。
她就是要刺激他,挖苦他,嘲讽他,让他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人现眼,“就像箫哥,越想证明忠心,却在爸爸的捕风捉影下变成了叛徒,不过我和他不一样,他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所以风轻云淡,我到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还请父亲从这一分这一秒开始,再重新认认真真的认识一下你的女儿,这也是我违背自己的良知和人情,与父亲同流合污的代价。”
“阮香香,你混蛋!”顾玲在看到阮香香毫不留情的将针管扎进顾明的脖子上,疯了似的站起来,哪想却被眼镜蛇打中了腹部,整个人都随着巨大的冲击力摔到地上,她下意识的用手按住腹部的伤口,顾明的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就陷入了安静,阮香香目光无神的呆在地上,用手将他睁大的眼睛合上,眼泪肆无忌惮的从眼里涌出来,一滴又一滴的落到裸露的石头上。
顾明嘴里涌出的血也飞溅上去,她的眼泪将他的血稀释了,变成浅浅淡淡的红,好像被碾成碎末的桃花,四面寂静无声,眼镜蛇见她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连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他忽然发现自己有多残忍,以前在阮香香牙牙学语的时候,他就暗暗发誓,绝不会让她重蹈覆辙。
这个世上只要他一个魔鬼就够了,没想到,最后还是抹杀了她内心的善良和怜悯人的天性,变成了第二个或许比他更惨绝人寰的魔鬼,鬼是没有人性的,而从阮香香刚才的话里,也能明显的听出她语气中的报复以及和他一争高下的欲望,善良的另一面不是恨,而是冷漠,他的深渊也是从冷漠和憎恨开始的。

第三十七章 伏击
顾玲的双手被反剪在后面,就在这时,地面震颤,纵横交错的口子在轰隆隆的震动下迅速扩大,一股股炙热而充斥着硫磺味儿的白眼从裂纹中冒出来,眼镜蛇大吃一惊,一把抓住呆若木鸡的女儿。
阮香香一脸冷漠的甩开他的手,再次看了眼遍体鳞伤的顾明,尤其是那双被拔掉指甲的双手,眼泪再次了爆发出来,她低下头,扯下肩膀上的泡泡袖,将他的双手仔仔细细的包起来,眼泪雨点般的落到他的眉毛人,混合着血水,漫过他的睫毛,接连不断的从他的眼里流下来,好像是他的泪。
死人的血和水是分开流出来的,湿漉漉的水将她粉色的泡泡袖浸透了,眼镜蛇有点生气,但女儿会变得现在这个样子却是掰他所赐,有点底气不足,阮香香再次抬起头时,脸上忽然浮起一层令他毛骨悚然的冷笑,那是一种既冰冷又六亲不认的笑,好像志在必得的杀手在看到即将猎杀的猎物时的表情,狰狞而残忍。
阮香香走近眼镜蛇,一字一句的说:“爸,看清我的脸,在您的规则里讲优胜劣汰,我的规矩必须一脉相承,所以我现在不仅是您的女儿,也是您的对手,我会将您的事业发扬光大,当然了,有一点我得丑话说在前,我会将您用在顾明和顾玲姐弟俩身上的手段和残忍,在任何一个有利用价值的人身上得到最大的发挥,要是您身上也有这样的潜能,我会用父亲刚才的教导,毫无保留的用在您身上,到时候千万不要再说女儿大逆不道,不近人情了,这可是您教亲自我的。”
“好你个阮香香,你还真会灵活运用,都敢在我身·····”眼镜蛇的话还没说完,地面再次震颤,围在四周的人早就乱了分寸,四处逃散,阮香香笑着说:“爸,你看你的手下都顾不上你了,你还是自求多福,别死在了这儿,这个游戏才刚刚开始,要是少了你,谁来见证我的蜕变?我还有很多本事儿没能向你显出来呢!”
监狱
孔杰和俞更生被关在一间还算宽敞的监狱,四个人抬着一大桌山珍海味走了进来,孔杰早就饿得头晕眼花,四个人将桌子抬进去之后就一言不发的离开了,俞更生一把拍开孔杰的手,“小心有毒!不怕吃了吐白沫,英年早逝?”
“我这个年纪早就过了英年,都快饿死了,就算有毒,也不能辜负了这么好的一桌菜!我长这么大,还有一大半都没见过,更生,吃吧,要不我先吃,要是我被毒死了,那你就别吃了。”
孔杰一脸不耐烦的将他的手推开,迫不及待的抓住放在最中间的烤鸡,犹豫了一下,挣扎又饥渴的眼神仿佛做样子似的向他看了看,俞更生咽了咽口水,他一把将烤鸡抢了过来,不分三七二十一,一口咬在了鸡屁股上,孔杰嚷嚷着说:“鸡屁股是我的,好小子,就知道你会来这一手,快点给我吐出来,我要吃鸡屁股!”
“这个不是盐水鸭,你吃鸭屁股好了,不都是一样的,肉嘟嘟的一块儿!滚开,我咬人了!”俞更生也不管有没有毒,改死的死不了,不该死的就算被十万大山砸中也能起死回生,孔杰从汤汤水水里抓住鸭,狼吞虎咽,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俞更生忽然用手捂住了脖子,痛苦不堪的跪在地上,孔杰毫不犹豫的将嘴里的肉全都吐出来,还不停的往外吐着口水,又趴到墙角,用手指抠住嗓门,将刚才吃下去的又都原原本本的吐出来,整张脸几乎都快冒血了,他见身后传来嘎嘣脆的声音,回头一看,俞更生吃得津津有味,抬起头,看到他诧异又愤怒的面容时,指着他哈哈大笑,“我就是想看看自己的演技怎么样!没想到连你都骗过了,看来已经到了炉火纯青,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境界,不过你不是最爱吃的么?那么好的东西吐出来,你不嫌暴殄天物,赶紧捡起来吃了,还不用嚼!反正都是你自己的牙咬碎的。”
“俞更生,你这个嘴上无毛的混蛋还敢骗我,信不信我打死你!真是可惜了那么多的猪蹄子。”孔杰说着就去追打他,俞更生一手拿着烤鸡,顺手又抓住了碟子里的基围虾,这些都是难得可贵的好东西,恐怕就是眼镜蛇,也只能在逢年过节吃上一点,现在的水和食物比人命还金贵,很多幸存者从当初的一日三餐缩减成了一日两餐,听说现在已经实行一日一餐。
相信过不了多久,等最后的食物存储消耗殆尽后,人就得像北极熊一样,在食物匮乏的时期冬眠几个月,要不然十天半个月也吃不上一顿,最后就只能相互残杀,和冷血动物一样,吞食自己的同类,所以,他们又怎么会往这么金贵的食物里下毒?
“你小子,这回我可以给你记下了!”孔杰再次狼吞虎咽,抢着吃基围虾,他一边吃一边问:“你真打算吃饱了就上路。”
“咱们落在别人手上,半分由不得自己,只能做孙子了,我说不想上路,徐三能答应么?”俞更生吃得更加欢畅,孔杰拿起一小片猪耳朵,不分青红皂白的往嘴里塞,“你心里要是没打算,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吃东西?你小子看上去挺憨笨的,其实是内秀,内秀知道不?和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完全相反,看上去不咋地,但不中看却中用。”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孔杰,风凉话咱就别说了,在有得吃之前得拼命吃,往死里吃,吃到屁滚尿流,吃到堵到嗓门眼儿为止,这都是能量!这样的运气可遇不可求,比遇到漂亮女人的机率还低,万一再遇到个表面光鲜却又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那就····不说了,别浪费时间,就是一个字,吃。”俞更生吃起来连自己都害怕,汤汤水水不时的从嘴角涌出来,又滴到菜汤里,孔杰一脸恶心的说:“那个汤我还要喝呢!全都被你的哈喇子破坏了,恶不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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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我恶心,我恶心行了吧!这个我喝了!”俞更生又将菜汤捧了起来,孔杰迫不及待的夺了过来,“我说过我要喝的,你又没有什么传染病,就算有哈喇子,不是也沾了基围虾和鸡屁股的营养,浪费了那么多的猪蹄子,这个菜汤可不能暴殄天物,都一起出生入死过了,我还能嫌弃你!”
“不要喝!”俞更生猛地将他都要碰到嘴边的汤碗打翻,孔杰气急败坏的说:“你犯得·····”
“我的手····我的手在和狼人打斗的时候划伤了。”俞更生惊心动魄的发现自己先前受伤的手指突然变成了绿色,但指尖上却没有发现明显的伤口,孔杰大惊失色,仔细想想自己刚才都和他一起吃了什么东西,但他实在不想再吐了,要死就死了,俞更生要是变成变异狼人,只要被他小小的咬一口,他也会变成狼人,这样也好,变成狼人虽然笨了点儿,至少可以去交死乔立那个王八蛋,等他也变成狼人后,再将他的脑袋拧下来踩成烂西瓜。
“你就先等着变异吧!我再多吃点儿!你在咬人之前先提个醒,好让我做好心理准备,等我变成了狼人,我一定将这里里外外的人都变成狼人,除了小野····你说她会不会用毒箭将我的脑袋刺穿?”
孔杰看到他手指上的变化,俞更生的手微微的握成拳头,再张开时,那点绿色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孔杰摇了摇头,“咦,你的手不是没问题么?刚才肯定是你吃得太快,大脑处于极度的兴奋之中,导致视网膜混乱,肯定是这样的,没事儿,没事儿!真紧吃!这是我这辈子吃得最丰盛的一顿饭,只可惜我的兄弟们没能······乔立那个混蛋,看上去文绉绉的,没想到却是头披着羊皮的狼,一张嘴就露馅儿了。”
“我们得想办法从这儿逃出去!”俞更生不动声色的说,俞更生身上受了伤,但四肢百骸还能用,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挑着鱼刺,“怎么逃?”
“当然是我们俩个人一起想个办法逃了喽!”
“是啊!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但我们只有两个人,勉强也只能是个猪八戒,再说了,光我一个脑子能想出什么万全之策来!”孔杰对自己的才智很有自信,俞更生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孔杰一脸警惕的说:“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俞更生,别乱来!别给我想什么糊涂心思,我·····我好歹也是做大哥的人,给我点面子吧!你这样咄咄逼人的看着我会让我感到崩溃的,真的,不骗你好不好!”
“想要出去,就得先想个办法制造混乱,将注意力从我们身上转移出去。”俞更生的衣服是有夹层的,里面装了很多平时用不着,但是在关键时刻总能在他化险为夷的东西,孔杰吃得满嘴都是油,举着猪肘子,一用力就咬下一大块肉,看得站在门口的人只剩下眼巴巴,直勾勾的份儿,还不时的吞着口水,越是这样,孔杰就大口大口的撕着肉块,还连着一层肥肥的肉皮,故意吃给他们看。
他们的手和舌头以及喉结随着他津津有味的节奏蠢蠢欲动,恨不得跑过来抢走,俞更生见他们的注意力都被孔杰吸引住了,悄悄的将夹层拆开,从里面拿出两段只有大拇指大小的东西,原平将他们拼接到了一起,这是小型爆炸颗粒,是他半年前从三区外围捡来的,再加上他的修整和加工,简直成了最完美的艺术品。
阮香香房间
“小野小姐,前面就是我们大小姐的房间。”徐三一路上摩拳擦掌,却又忌惮她手上的毒箭,讨好似的说:“小野小姐,您这拿着毒箭去见大小姐,这样恐怕不好吧!知道的说是还大小姐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这是要去暗杀大小姐。”
“是怎么个意思还不是你说了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心思?快点将你们的大小姐叫出来,我可没多少时间等她。”小野手里紧紧捏着鼻烟壶,徐三见那个鼻烟壶不像是大小姐的,而且大小姐也不可能有这种男人才喜欢用的东西,显然是个幌子,“小野小姐,要不你先在这儿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敲门,看看大小姐在不在房里。”
“好,那就有劳了。”小野见他拐过走廊不见了,这才悄悄的拿出鼻烟壶,在瓶口处的扣子上拔了下,在看到上面露出淡淡的绿色才不动声色的重新握在手里,徐三分明看到小野的手在瓶口上动了动,以他的阅历,和古代的毒酒一样,都在瓶口上暗设了机关,指不定又是什么害人的东西。
“小野小姐,我们大小姐不在,你要是放心的话,就将东西先交给我保管,等大小姐回来了,我再替你交给她,反正大小姐认得,也不在乎是谁交还的。”徐三就想拿到那东西,小野一脸警惕,“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那两个人在我手上,先前我让厨子给他们准备了一桌满汉全席,那可不是一般人就能随随便便吃到的,而且我还在里面下了毒,添加了老大最新研制出的新型病毒,没有我的解药,他们还不知得变得什么奇形怪状的怪物。”徐三的脸色逐渐暗沉下来,小野勃然大怒,刚要举起毒箭,徐三那群远远跟着的手下立刻围了过来,徐三板着脸说:“干什么呢!都干什么?对女士要尊重点儿!一个个都瞎了眼,我在这儿还能出什么事儿!退回去!”
“好吧!眼下也只能这样了,那还拜托徐大哥务必要将东西交还给阮小姐,也算是为更生了却一个心思。”小野手指颤抖的将鼻烟壶递过去,徐三最喜欢鼻烟壶了,但他知道里面有玄机,草草的放到口袋里,不动声色的说:“想来小野小姐还是第一次来咱们这儿,要不我带你四处转转。”
“我想见更生。”小野直言不讳,徐三的脸耷拉下来,“才分开不到半个小时就想了,小野小姐的相思病发作的也太快了些,刚才不是说得很清楚了么?俞更生和孔杰这两人,都是老大指名道姓要的,我有权利抓他们,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但至于怎么处置或放了,这就不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内了,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你瘦成这样,多半是伙食不好,长时间营养不良才导致的偏瘦,他们两个正在监狱里享受大餐,有吃有喝不想家,你心心念念想他们,但他们未必······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饿了,我也去给你准备一桌好吃的。”
“和他们一样,吃完了就变成怪物对吗?”小野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打光他的牙,徐三连忙摆手,“刚才都是吓唬你的,实验室里的东西哪能是我这种小罗喽随便进出,更何况还是新型病毒那么重要的东西,就是老大进去也得提前打申请,都是骗我的,那么好的饭菜,我要是往里面消毒,糟蹋了食物,这比杀人放火还可恨,让他们痛痛快快吃一顿,那是看在小野小姐的面子上,旁人做梦也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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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现在真的有句很重要的话想要对俞更生说,只要你答应了我,你让我怎样我都答应你。”小野,徐三大喜过望,等的就是这句话,他镇定心神,故意压住兴奋说:“既然是很重要的事儿,吃饭什么时候都能吃,那····那我就舍命陪美女,和你一块儿去监狱一趟,不过我希望小野小姐得说话算话。”

第三十八章 相遇
徐三心里盘算着怎么欺负小野,这时一个着急忙慌的身影撞进他的视线,他气得刚想开骂,发现对方是霍丛的妹妹小燕,拧巴的脸立刻喜笑颜开,一脸讨好的说:“小燕子,你这是要去哪儿?”
小野百思不解,一个野丫头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霍丛的妹妹?她还真是有一套好本事儿,小小珠在看到小野时,脸上也闪过几分不经意的心虚,用手紧了紧背在身上的猎枪,毕竟先前是她将她和俞更生绑在了密道里。
“原来是你!我想去找我哥!你看到他人没有?”小小珠好不容易才从霍丛房间逃出来,这儿地形复杂,几个弯拐下来就迷失了方向,徐三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谄媚的机会,“你是丛哥?他去外面追缴顾玲去了,就是那个女飞贼,只怕还得有一会儿才能回来,要不这样,等丛哥回来,我再去通知你。”
“他要是回来了,还用得着你通知!你现在就得带我去找他!”小小珠在适当的时候也用一下仗势欺人的方式曲中取直,徐三一脸为难,“这个可怕不行,你说让我给你做一桌子好吃的,我还能叫得动人,有老大在的地方,连丛哥都得规规矩矩听指令,我算什么东西?往那儿一站就是一陀屎。”
“那孔杰人呢?带我去找他也成!他是我干爹的干儿子,我也勉强算得上是他妹妹,也是你们丛哥的兄弟。”小小珠说,徐三恍然大悟,怪不得霍丛会故意包庇孔杰,原来是干兄弟的关系,在他没有翻身做主之前,自然也是得罪不起的,连忙说:“刚好小野姑娘也要去找俞更生说话,刚好孔杰和他同在一个监牢里,我带着你们俩个一起去,刚好凑个一举两得。”
“咦,你这是什么东西,快点给我看看!”小小珠发现徐三手里有个翠绿的东西,看上去很像是鼻烟壶,徐三左右为难,小小珠故意说:“我哥走的时候可是交待我了,说是那么多人里只有徐三一个人可信,虽然是下属,却一直是当亲兄弟看待的,是他的兄弟,那就是我哥,原来都是假的,看来徐大哥只有在我哥面前才是兄弟,在我面前就完全变了个样,还说什么值得信赖,都是一派胡言,不过能让我哥蒙在鼓里那么长时间的人,人前一套,人后又一套演技自然是登峰造极的,我算什么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也难怪别人会瞧不起,等我哥回来了,我就打包回家去,人活一张皮,就是饿死了也比被人踩在脚底下来得好。”
“小燕妹妹,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行,你想看就给你看,小燕妹妹,我是真的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要是有,天打雷劈!”徐三的话刚说完,电闪雷鸣,地面震颤,小小珠指着他说:“看到没有,天怒人怨,老天都看不过去了,你这谎撒得简直让我大开眼界,当场天打雷劈的也就只有你一个,我得告诉我哥你这人的人品太差,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心口不一,遇人不淑,得绝交!”
“小燕妹妹,你别这样,别这样,刚才只是巧合,那我再发一次誓,要是再打雷,我···我就去撞墙!不撞到头破血流,你是看不到我对丛哥的赤胆忠诚!”徐三颤颤巍巍的竖起手指头,舌头口齿不清的说:“我要是有半句····”
徐三的话还没说完,地面震颤的更加厉害,连窗户玻璃都被震碎了,大面积噼里啪啦的声音很惊悚,小小珠和小野也在震动中险些没站稳,这幢大楼可以承受八级防震地基,地面的震动在持续十五秒之后就恢复了平静,走廊上到处都是凌乱而破碎的玻璃珠,小小珠仿佛找到真凭实据似的,指着墙说:“东西给我,然后撞墙!你惹了老天爷震怒,要是再惹了我哥的气,你这小队长的位置就怕要保不住了。”
“我撞,我撞,姑奶奶,你可看好了,我这就撞!丛哥,我要用血淋淋的脑袋向你证明我对你的忠心。”徐三大喝一声,说着就往前面大步冲了过去,哪想脚下全是大大小小的玻璃珠子,脚底打滑,整个人都从窗口摔了下去,随后就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小小珠和小野趴在窗口,一眼就看到四仰八叉惨死在乱石上的徐三,胸口还被一块锋利又尖锐的石头贯穿,小小珠刚要将鼻烟壶放到鼻子前,忽然抢了过来,“这不是你的东西,是俞更生的。”
“小野姐,对不起,先前·····”
“先前的事儿我以后再挑个时间和你们清算,现在得说现在的事儿,更生的猎枪给我?抢了别人的东西还好意思背在身上,好像自己似的。”小野白了她一眼,小小珠忽然哭丧着脸说:“我爸死了。”
“死了?”小野大吃一惊,小小珠的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来,“就是两个小时前,被人打得千疮百孔,要不是霍丛帮了我一把,或许我也活不到现在。”
“霍丛真是你哥?”
“假的,是他认我当妹妹的,说是自己有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妹妹,后来死了,他说看到我就像看到自己的妹妹,反正这儿的人都没见过他妹妹,所以就阴差阳错成了他妹妹,不过他这个人还不错,不是好人,但心也不坏,和其他凶神恶煞的人不一样,至少他还有帮助别人的好心,有好心,再坏也就坏不到哪儿去了,而且眼下连吃饭都成问题的世界,能安时吃上饭,做什么还不都是一样的。”
小小珠很同情他的无奈,小野说:“要不你就不要跟着我了,你的丛哥听上去还挺可靠的,要不你就跟着他好了,不管怎样还能有个靠山,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可以替你挡风遮雨,这就是亲人了,别胡思乱想了,我得去救俞更生,现在还被关在牢里,还有你的那个干哥哥孔杰。”
“我现在是霍丛的妹妹,很多人都认识我,有我在,还能给你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救人的事儿我就不参与了,霍丛在这儿也是看别人脸色生活的,可用的权利也不大,我不能给他惹麻烦,而且这儿有我在,再怎么没用,也能给你们派上几分内应的作用,我是说你们下次要是再来这儿的时候。”小小珠和小野化险为夷,她瞅着小野手上的鼻烟壶说:“我爸也有一个,和这个一模一样,所以我刚才看到就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我爸,小野姐,我····”
“不用说了我明白!但这个真的是俞更生的东西,要是我的东西我就送给你了,而且这里面设了机关,一不小心碰着就不得了。”小野说,小小珠恍然大悟,随后给小野找了身监狱穿的衣服,还好霍丛在这儿的关系四通八达,小小珠身上又有霍丛经常戴的玉佩,徐三是个大嘴巴,平时就喜欢咋咋呼呼的,几乎把顶头上司当作老佛爷敬重,无时无刻不拍霍丛的马屁,当然也会将他妹妹的事儿也到处宣扬,这反而给小小珠创造了有利的条件,自然也就一路畅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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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快点来人呀!他鸡骨头卡到喉咙里了,就快死人了!”俞更生嚎叫的声音声嘶力竭,很快就有人走了过来,“怎么了?刚才不是好好的么?”
“刚才好好的归刚才,现在骨头卡到喉咙里了,赶紧派个医生处理一下,他可是你们老大点名要的人,别大眼瞪小眼了,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我可不是故意吓唬你们的。”
俞更生见孔杰满头大汗,已经叫不动了,扬手就甩了他一耳光,孔杰紧紧的抓住他的肩膀,刚要破口大骂,俞更生捏住他的嘴说:“别说话,别说话,要不然鸡骨头越扎越深,会刮伤你的喉管的!它可没你的脸皮厚,漏了气,你就得灵魂出窍!那东西要是真飞出去了,你得去地狱找!”
“你这混蛋掐到我脖子了!我是真喘不过气儿了。”孔杰整个人被他控制在地上,身上又有伤,动弹不得,只能任他摆布,俞更生见他们站在门口相互交换眼色,似乎拿不定主意,而且刚才孔杰狼吞虎咽的样子的确很气人,这回算是受到报应了,看得他们大快人心,自然想看他活活被卡死的笑话。
俞更生站了起来,指碰上一大桌的残骸,“你们看到没有,我们要是一般人,哪有山珍海味的待遇,就是要死的人,顶多就是一个馒头加一包咸菜!看看,你们都进来看看,那么多的大鱼大肉保证你们没见过,更别说是吃了,不信就去问问厨子去,徐三亲自交待的,都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我们俩个都是角儿!有眼不识泰山,还不如把眼珠子挖出来喂狗!你们要是不救,那就赶紧通知徐三去,他自然会派来过来,我这兄弟从小身体就不好,再这么耗下去可就真死了。”
“我好难受,谁来救救我!快点儿,又来了,好痛!哎呀,好痛呀!”孔杰声音浮夸的说,俞更生又蹲下来,掐了下他的手,小声说:“你装的像一点行不行?什么好痛,又不是生孩子,还难产!说喉咙喘不过气儿了!”
“让开让开,医生来了!”这是小小珠的声音,俞更生在听到她前面的音调时就猜出是她,果不其然,还真是她,后面还跟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女人,看上去很像小野,孔杰刚要勾起来看,俞更生一手按了下去,孔杰卖力的叫喊,“医生,救命!鸡屁股卡到喉咙里了!”
“不是鸡骨头么?”旁边的人狐疑,俞更生一脸焦虑,“什么鸡屁股,他这分明是痛的时间长了,脑子都神志不清了,连鸡屁股和鸡骨头都分不清,这情况要是再恶化下去,离最后的翘辫子就不远了。”
“鸡骨头卡里面去了,怎么这么不小心,看上去挺严重的,都肿了一大块,别说话,你们几个过来,将他抬去医务室,这儿太暗了,得用探照灯看看骨头到底卡在什么位置,情况要是严重的话,还得做手术。”小野一本正经的说,孔杰出戏了,紧紧抓住小野的手,将脸贴在她的胸口,软绵绵的,又用力的压了压,鼻尖才敢快抵进乳沟里,完全的女人味儿让他不禁忘乎所以,小野从后面一把抓住他的头发,俞更生立刻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温柔点儿,要不然就要露馅儿了。
“我知道在哪儿!跟我来!”小小珠自告奋勇,俞更生见他们堵在门口似乎不放行的样子,嘴角微微一笑,他扯了下孔杰的袖子,这是他们提前商量好的暗号,孔杰再次入戏了,翻着白眼,捂着脖子东歪西倒,猛地撞到了俞更生,由于力道太猛,俞更生原本想丢进狱警口袋里的小颗粒,在撞击中忽然冷不丁的落到了小小珠的口袋,只听“砰”的一声,小小珠身上传来一声爆响,紧接着就是她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还好这东西威力不大,却也伤了她皮开肉绽,脱了两层皮,火焰和浓烟在刹那间从她身上冒出来,狱警基本上都知道她是霍丛的妹妹,所以手忙脚乱的给她灭火,这是俞更生始料未及的意外。
孔杰也吓得不轻,脸上风起云涌的反应致使他的演技漏洞百出,一看就是装的,还好小野反应及时,拉着他们三个就跑,而狱警的注意力完全用在了全身冒火的小小珠身上,等他们扑灭了火,他们三个早就消失不见了,小小珠的脸被烟熏成了黑色,只有腹部和手上被火灼伤,形成大片大片血肉模糊的伤口,她的半张脸也被烧出了几个大水泡,原本眉清目秀的脸就这样毁容了,狰狞而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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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诡秘
俞更生趁着所有人都被眼镜蛇率出去围剿顾玲的空隙,打开了关押幸存者的阀门,四五十个幸存者在他的带领下从鲜为人知的密道逃了出去,出口就在最安全的三区外,脱离了眼镜蛇的安全范围,路上忽然遇到一辆货车,领头的却是叶叶,是保障局派来的接应,车斗里装的都是被换装后的药物,所有幸存者都上了车,半个小时后抵达了保障局门口。
叶叶在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为俞更生眼里愧疚而难过,他一言不发,用拳头一下又一下的拍打着石头,指节都被撞出了血,孔杰安慰他说:“别内疚了,你不是说威力不大么,我看火虽然大,但那么多人扑救,应该不会烧出什么遗憾来的?要是真有什么,等哪天有机会,你再给她负荆请罪,给她赔不是,而且小小珠通情达理,不会过分为难你的。”
“我负荆请罪!孔杰,我还没说你呢!当初不是说好的么?只要轻轻一撞就好了,你看你当时撞我的样子,至少用了九层力,都快将我顶翻了,按我原本的力道,半分也不会有差的,你就是想在小野面前瞎表现!我负荆请罪,难道就没有你的责任!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俞更生怪孔杰将逢场作戏的戏演过火了,孔杰也来气了,“俞更生,你这话什么意思,让我和你一块儿承担小小珠毁容的下场?要不这亲,你划破半张脸,我也划破半张脸,咱俩凑一张去给她赔礼道歉行不行?我唱不上来,也说不出口,咱们就用实际行动来承担咱们犯的错。”
“你们别吵了,更生不是故意的,我相信孔杰也没有恶意,不过是个意外而已。”叶叶做了中间人,不希望他们吵架,俞更生有点转不弯,“要是这个意外毁了小小珠一辈子,这还叫意外么?”
“不叫意外叫什么?我刚才不是说了处理方案?反正我这张老脸也实在没脸再顶着招摇过市了,不要也罢!俞更生,点子是你出的,你聪明绝顶,我就是个搅屎棍子,什么都办不好,破坏了你的计划,现在还让一个无辜漂亮的女儿毁容了,这个悲剧是我孔杰一手造成的,和你俞更生半点关系也没有。”
孔杰勃然大怒,气得额头上的青筋都清晰赤裸的爆发出来,高高的顶着皮肤,脸色也变得涨红而扭曲,不停的用手指着俞更生的脸,几乎就要戳进他的眼睛里,掷地有声,“你的委屈没有错,你是计划天衣无缝,我这就将自己的脸也烧毁容了,她或许不稀罕,但我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这张脸了,虽然长的不好看,曾经也曾风光过,受过兄弟们的不少敬爱,现在兄弟没了,家也成了一片废墟,照着镜子只会徒增伤悲,我的错我来还,您是大英雄,自古以来,哪有英雄低三下四给别人赔不是的道理!”
俞更生知道他是故意阴阳怪气骂他的,一时没忍住,一拳就打中了他的命门,孔杰不甘示弱,一不小心将前来劝架的叶叶推倒,额头磕到了石头上,没出血,却明显磕破了一层皮,有浅浅的血珠子涌出来,俞更生见他不分青红皂白连同叶叶也打,更是火冒三丈,打得更凶了。
孔杰原本就受了不轻的伤,俞更生被气昏了头,下手没轻没重的,孔杰被踢倒在地,刚好踢中了他的伤口,整个人都随着巨大的惯性摔在了地上,面容因急剧的痛苦而扭曲变形,双手捂在受伤的地方,大量的血源源不断的从指缝里溢出来,额头上暴起的青筋也暴得更高了,仿佛受惊的蚯蚓,随着激烈的心脏颤动。
叶叶将俞更生拉开,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倒在地上的孔杰扶起来,孔杰不甘示弱,还强撑着想要还手,这时一个白色的巴掌猝不及防的从他脸上甩过,打得他再次摔倒,随后又在俞更生脸上干脆利落的甩过,叶叶大惊失色,她从来没见过小野,也没见过这么泼辣厉害的女人,小野指着俞更生开口就骂,“他受伤了你还和他打架!你眼瞎了!流那么多血会死人的!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从铜湾逃出来的?靠的不是你一个人的功劳,是你们同心协力才得来的结果,还救回了那么多的幸存者,小小珠是无辜,但事情已经变成了事实,谁也改变不了,时间不能倒流,你每呼吸的一口气都在变成过去,这个道理别人不懂,你还不懂?如果小小珠的悲剧非要追究责任,我也算一个!是我让她带我去找你们的!你们打得怎么补偿她?把脸撕下来贴到她脸上去么?”
俞更生愣是半个字也没敢说,小野又转头看向孔杰,“俞更生刚才的话也没说错,是你的表演太过火了,你完全陶醉在你的个人角色里?那么危险的东西能开玩笑么?你去找小小珠道歉,道歉要是有用,还要公道和良心做什么?你不要再把你失去兄弟的情绪用来惩罚别人,都是成年人了,冲动解决不了问题,更抹除不了小小珠被毁容的事实。”
叶叶觉得小野说到了点子上,不禁为她的胆魄刮目相看,小野将手伸向孔杰,孔杰嘴唇动了动,心悦诚服,紧紧握住他的手,但是他太重了,身体又受了伤,他的胳膊忽然被另一只手扶住,是俞更生。
“我们需要弥补,但绝对不是相互指责,相互伤害,我们三个已经伤害了别人,就不要再自相残杀了,活着都不容易,对于小小珠虽然残忍了点儿,但我相信,这件事儿总会有落幕的那一天,小小珠的内心得到释然,我们也不必背着愧疚生活下去。”小野由衷的说,叶叶在后面配合着说:“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有困难大家一起解决,一起面对,这世上没有翻不过的山,过不去的坎,要的只是同心协力而已。”
“我们都是一瓣一瓣的蒜头,零零散散的生长,蒜苗长得再高,蒜头也成不了气候,只有相互拥抱我们的大集体,力量都往一处使,总有成熟破土的那一天。”小野握住孔杰的手,俞更生后悔莫及,关键时刻还不如一个女人理性,叶叶缠上他的胳膊说:“为了庆祝我们从眼镜蛇那儿抢来的药品,食堂特意做了许多好吃的,像什么窝窝头,山芋,还有肉包子哟!”
“肉包子!窝窝头!”俞更生和孔杰相互看了一眼,随后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们刚在眼镜蛇那儿痛痛快快吃了一大桌山珍海味,连汤汗都一滴不剩的喝干了,现在牙缝里还塞着猪肘子肉,抠下来时,散发着令人尴尬的臭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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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赶紧回去吧!刚才一直在震动,估计火山又要爆发了。”叶叶忧心忡忡的说,小野似乎对这座火山有点印象,“没错,这座火山在三百年前是座死火山,也是在近百年来地壳活动太过频繁,这才导致死火山转变成了活火山,一旦爆发,方圆几千里都得遭受灭顶之灾,保障局就是有十二级的抗震指标,也挨不过大量火山岩的冲击,不过这座火山不会那么快的爆发,最起码还得有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就像产妇,阵痛总会有的,还没达到一定的频繁,只是火山的烟雾夹杂了很多有毒气体,我们还是尽快封锁大门,让所有人都呆在屋子里,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出来。”
“不行,现在还不能关门,顾玲还没回来!”叶叶固执的说,就在这时,一个满头大汗的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说是被关在囚室里的魁庆身体忽然发生变化,叶叶吓出一身冷汗,不再迟疑,立刻去察看魁庆的情况。
三区外
阮香香失魂落魄的从外面回来,又喝了很多久,没想到她才离开没一会儿,大楼里就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身影,她随手拉过一个询问情况,原来是俞更生和孔杰逃跑了,还带走了所有的幸存者,他们都是尚未做实验的健康人,阮香香淤积难受的心里仿佛受到阳光的光照,忽然有种大快人心的舒畅。
“她是谁呀?怎么脸上都缠着纱布?”阮香香看见的不是别人,正是被毁容的小小珠,她被人左右架着走,阮香香在得知她是霍丛的妹妹时,嘴角不禁浮起两朵不可思议的笑容,霍丛自从和她上过床之后,大到将自己所知道的秘密全部一五一十的告诉她,小到将他屁股上有颗芝麻大的黑痣也和盘托出,她听说过他那个悲惨又在豆蔻年华就不幸丧命的妹妹,这个小小珠必然是他的私心,她所不知道的秘密。
徐三死的,尸体被发现在楼下的乱石堆上,现场惨不忍睹,阮香香看着他支离破碎的尸体时,心里忽然有种恶毒的想法,她要用这个世上最残忍的方式去解决她曾经看得顺眼,现在很不顺眼的人,父亲在这个位置上意味深长,她要取代他,审判这个世界的罪恶。
阮香香以霍丛的名义将小小珠接到了她的房间,小小珠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阮香香看到她身上挂的玉佩,他脱衣服的时候曾不小心掉下来过,得知了它的渊源,这是霍丛送她的护身符,她虽然对这个男人没什么感觉,毕竟是占有过她,现在又因为她的残忍和所谓的野心和她分道扬镳,过早的结束了她这段还没开始就草草结束的感情。
“除了你们俩,还有谁知道她的脸毁容了?”阮香香问,其中一个说:“这事儿是在监狱发生的,当班的几个人知道。”
“除了你们俩个扶她回来,还有其他人知道么?”阮香香又问,另一个说:“我们是从医务室将她扶回来的,就我们两个人。”
“你们辛苦了,小小珠是丛哥的妹妹,他又给我爸爸做事儿,我照顾她也是应该的,不过我这几天和我爸闹了很大的矛盾,想来你们都是知道的,高个的这个,你再去医务室领点药,我爸随时都会过来监视我,呆在我这儿也不方便,要是追究起来,霍丛没有得到我爸的允许就私自将妹妹接过来,按规矩得剁一只手以儆效尤,听说霍丛平时对我们都不错,这样,我现在就扶她回霍丛的房间,他的妹妹还是由他照顾来的好。”阮香香说着就像个子稍挨又瘦弱的男人勾了勾手,“你和我一起去,她走路摇摇晃晃的,重心不稳,我一个人扶不住,你和我一边一只胳膊架着走。”
高个子男人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小个子男人刚要去碰小小珠的胳膊,阮香香不动声色的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只装了红色液体的针管,趁他不注意,猛地扎到了他的脖子上,那男人还没来得及惊呼,眼白一翻就倒在了地上,神智一半清醒一半浑浊,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就陷入了平静。
小小珠的眼睛能看到,惊恐和慌乱在她漂亮的大眼睛里肆无忌惮的咆哮,阮香香给她注射了一针镇定剂,阮香香强行架着她睡到床上,将她身上衣服扒下来,又换到了那个小个子男人的身上,拿出一大卷纱布,将他的脑袋严严实实的缠住,隐约只露出两只半睁的眼睛,阮香香架着他的胳膊,摇摇晃晃的走到进了霍丛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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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堕落
小个子男人她猛地推到地上,额头被撞出一大片血,腥红的颜色在惨白的纱布上很快蔓延开来,阮香香拔动着打火机,将小男人的一件衣服点着了,随手扔在了床上,火速迅速蔓延,浓烟滚滚,阮香香将门反锁,从窗户翻出去,人不知鬼不觉,伪装出小小珠因为受不了毁容的打击而放火自焚的假象。
做完了这一切,阮香香又去了牢房,她看见陈箫所在的囚室是空的,阮香香苍凉一笑,原本她就是来给陈箫通风报信的,顾玲在三区外被父亲围困,她亲手送走了顾明,这将会成为她心里一辈子的债,再也没机会还清了,顾明曾在生前嘱托过她,不管怎样,都要想方设法保全他姐姐顾玲的性命。
她还以为陈箫和顾玲之间纯粹是父亲疑心病所产生的结果,没想到在陈箫的眼里,最重要的还是顾玲,甚至不惜背叛自己的主子,背叛她的痴心,虽然是她一厢情愿,但那么多年的暗恋,最后却化为一声叹息,每次面对他风轻云淡的眼神总会崩溃,这个理由在别人看来是小题大做,只有自己明白这根稻草到底压垮了多重多深的难过。
都说女生是水做的,温柔不会发脾气,阮香香坐在自家的门槛上,听着外面喧闹又杂乱的声音,这些人像是失去了灵魂,在跌跌撞撞中寻找连他们自己也不晓得的东西,阮香香喝着一瓶雪碧,一直以来她都小心翼翼的保持平衡,捧着,不能晃,更不能动,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最喜欢的那个人摔倒了,一开口就炸了,冒泡的二氧化碳喷了她满脸,这才发现自己所谓的心甘情愿都是在隐忍,到了爆发的时候,连她自己也措手不及。
以前她曾傻傻的问过陈箫一个比问题本身更傻的问题,她说这个世上什么叫完美?陈箫怔了一下,好半天才说:所谓完美,就是耳机的音量刚好盖过外面的噪音,闹钟响起时,你刚好自然醒,你喜欢的那个人,刚好也喜欢你。
他说最后一个完美时,嘴角有淡淡的,她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希望,原来他的完美是顾玲,她当初还为最后一句话祈祷了很久,希望有一天,她也能成为他所说的那个完美,那该有多好,将头靠在他的肩头上,然后用得意的语气告诉他,为了那个完美,她曾在他看不见的时候默默努力了很久,直到变成他喜欢的样子。
可惜是这个世上最残忍的字,代表着未能完成的希望,坚守下去却没能得到最终结果的无奈,陈箫不是个煽情的人,他能说出那么温柔又深邃的话,多半已经爱上了顾玲,不由得有感而发。
阮香香将下巴搁在膝盖上,眼泪吧啦吧啦的往地上滴,每个人都会有多重人格,她曾经开怀大笑,毫无遮掩过,快乐的像是一只百灵鸟,单纯而可爱,是这个世界难得的精灵,也曾安安静静各自走路,蹲在一毛不拔的荒地上,看着变色的泥土发呆,还有就是现在孤独无助,抱着膝盖默默垂泪的自己,或者,她正在将自己变成一个没有眼泪,没有爱心,也将冷血残忍的刽子手,比心狠手辣的父亲更胜一筹。
阮香香闭上眼,忽然泪腺像是枯竭了似的,再也没了眼泪,或许是在她将毒液注射顾顾体内的一刹那,她的魂魄就已经面目全非了,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也不配再提从前,她再睁开眼,脑海里开始有幕天席地的烈火焚烧着一具尸体,或许他还活着,身体被注入了镇定剂,叫不出声,在炙热的烈火中只有等死的绝望。
阮香香忽然想起了顾明,他临终前目光绝望而惊恐的看着她,这就是曾经让他不顾一切的女孩儿?阮香香全身颤栗而畏惧,她猛地站起身,不顾一切的跑去霍丛的房间,但他的房间已经被大火吞噬了,她躺在角落瑟瑟发抖,随后逃也似的躲进自己的房间痛哭流涕。
她杀了人,而且用的还是最残忍的方式活活烧死了她,阮香香也很难相信那一刹那在内心形成的想法有多诡秘,驾驭了她的神经和思想,只是那么一刹那,她就彻彻底底变成了和父亲一样令人发指的恶徒,她拿起刀,在自己的手腕上狠狠的划了一道,大量的血源源不断的从伤口里涌出来,她体验到从未有过的舒畅,仿佛疼痛让她压抑又痛苦的心得到了释放。
曾经拥有的,不要忘记,不能得到的,更要珍惜,属于自己的,不要放弃,已经失去的,留任回忆,阮香香在恍恍惚惚中仿佛看到陈箫,他还像从前那样微微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却用眼神责怪她怎么又将自己搞成这样?
阮香香眼巴巴的看着他,陈箫的手从她眉心掠过,这张风轻云淡的面容曾占据了她的神经和情绪,现在他却用她最喜欢的样子说再见,再见再见,再也不见。
阮香香脱光了衣服,白皙纤细的脚慢慢的落入温热的水中,又洒上花瓣,滴了几滴沐浴露,轻轻的搅拌几下,大量的泡沫就蓬蓬松松的漫出浴缸,她用手捧起,轻轻一吹,数以千计的泡沫漫天飞舞,在阳光下闪着五光十色的光。
她忽然将整个人都没入了水里,窒息的压迫令她恐惧,却也在刹那间喜欢上这种无路可逃的绝望,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变成自己最痛恨的那个人,她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小小珠面目全非的样子,嘴角忽然掠起两朵狡黠又邪恶的笑意。
现在所有人都认为她被烧死在了霍丛的房间里,先前这么做,原本就是为了报复霍丛才将小小珠私自扣在身边,看看他是真把小小珠当妹妹,还是以妹妹的名义挂羊头卖狗肉,不仅想甩掉她,还移情别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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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区外围
顾玲被眼镜蛇活捉,但附近一直死寂的火山异常活跃,眼镜蛇终于抓住了顾玲,凯旋而归,率着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回去了,这时一个黑色的身影从远处走了过来,眼镜蛇认得他,是杜横,他远远的站着,忽然拿出枪,对准眼镜蛇就开了一枪。
眼镜蛇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枪打中了右侧的胸口,刚好是肺脏,而他又是倚靠身上制动的风箱,虽然受了创伤,对他呼吸造成一点点的障碍,却也不至于立刻暴毙,只要及时介入治疗,保养得当,或许恢复不到原来的状态,对他的生活和机体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杜横!原来他才是个大叛徒!抓住他!”眼镜蛇用手捂住汩汩流血的胸口,身体摇摇欲坠,有两个人迅速的搀住他的胳膊,杜横是一身黑衣人的装扮,他将耷拉在脖子上的黑布往脸上一拉,只露出两只眼睛,随后身影就没入了黑暗。
眼镜蛇坐进了车里,他声音嘶哑,呼吸急促,空气中蔓延着铺天盖地的硫磺味和橡皮燃烧的焦臭,这些有毒气体犹如钉子似的,刮着他千疮百孔的肺腑,顾玲也被两个人强行塞进了车里,就在这时,地动山摇,裂开的地缝里忽然火光四溅,火山喷发了。
暗红色的岩浆仿佛浓稠的粥,在地缝下面咕嘟咕嘟的冒泡,眼镜蛇的车后轮突然陷进了突然裂开的地缝里,怎么也上不来,地缝随着轰隆隆的巨响还在扩大,眼镜蛇刚好坐在前面的副驾驶座上,开车的是霍丛,他一手捂住伤口,一手费力的推开车门,手忙脚乱的从里面爬上来。
顾玲坐在后排座,前面失重,整辆吉普车的前轮离地,高高的翘出十几度的夹角,顾玲的双手都被反剪在了后面,地底的岩浆肆意翻滚,不停的往上蔓延,随着车头翘起的弧度越来越高,她整个人也都半躺在了座位上,拼命的用脚踢着玻璃。
每一次踹脚,巨大的力量都会反弹到她身上,车厢仿佛蒸笼似的炽热,顾玲触目惊心的发现,岩浆已经将车屁股上的备胎烧着了,滚滚浓烟隔着滚烫的玻璃肆无忌惮的往上升腾,眼镜蛇被霍丛扶到一边,又坐上另一辆车,在他看来,顾玲必死无疑,很快就会随着整辆车摔进地缝,被岩浆分解成一堆废墟的。
顾玲被刺鼻的黑烟呛得喘不过气,不停的咳嗽,火焰几乎将整辆车都包裹住了,唯一幸运的就是地缝并没有再度扩张,但车头几乎往上翘起了四十五度角,她的头皮和后背仿佛被开水生生的烫掉一层皮,疼得她叫不出声来,还好她的手突然刮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随后借着反复的摩擦力将绳子磨断,也磨掉了小指上的皮。
她的手刚挣脱自由,身体轻轻动了一下,车子就突然‘吱呀’一声往下坠,车头又抬高了几度,现在靠的全是车顶的后端卡在了地缝的另一端,但随着岩浆不停往上翻腾,泥土松软,一旦坍陷,车子就会以直上直下的方式栽进裂缝,眼镜蛇不会给顾玲任何一丝险象环生的机会,他让霍丛调头,将顾玲所在的那辆车彻底撞进地缝,只要亲眼看到她在岩浆中灰飞烟灭,他才能安心。
霍丛知道这很危险,但眼镜蛇的话就是圣旨,违抗就会有叛变的嫌疑,只好硬着头皮掉头,哪想还没来得及踩油门,前面猛地开裂一条大口子,一大股血似的岩浆冷不丁的从裂缝里飞溅出来,不偏不倚的落在挡风玻璃上,玻璃在滚烫的岩浆腐蚀下,‘咔嚓’一声后四分五裂。
刺鼻的浓烟从玻璃裂缝中源源不断的渗进去,霍丛不再迟疑,猛地向后倒车,眼镜蛇被呛得都吐血了,伤口涌出的血也越来越多,冷却的岩浆在支离破碎的挡风玻璃上形成一大片黑褐色的岩浆岩,连雨刷器和后视镜都被烧光了。
霍丛一拳就将挡风玻璃打碎,眼镜蛇神志不清,几近昏迷,霍丛清晰的看到一个黑影向顾玲所在的那辆车跑去,而杜横消失的方向刚好截然相反,所以那个人绝对不是杜横,真正的杜横故意向眼镜蛇开枪,不过是调虎离山,给另一个人争取救顾玲的时间而已,霍丛也是迫不得已才加入眼镜蛇的麾下,和顾玲无冤无仇,她又是保障局的领袖,要是她死了,站在她身后的幸存者也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所以他看到了也当作没看到,这是眼镜蛇的罪孽,他可不当着出头鸟,再说陈箫的事儿也令他对眼镜蛇失望头顶,只要他疑了心,不管之前为他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在他眼里都是罪该万死,眼镜蛇的喉咙里仿佛滚开的开水,大量的血液和黏液在气管里出不来又下不去,沉重又急促,反反复复,每一个咳喘都令人恶心。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8 11:47:13
顾玲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被煮开了,热得她全身湿漉漉的,她一动不动动,稍动一下,她就会连人带车的坠入岩浆之中,她想到的不是害怕,而是释然,弟弟死的那么惨,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她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做不了,她是姐姐,辜负了父母的嘱托,而且她也累了,早就不堪重负,死了就解脱了,只是她心疼那些无辜又可怜的幸存者。
他们有很多和她一样,有着想要保护的兄妹,但她眼下被困在车里动弹不得,车里的温度越来越高,连外面的车架也被烧得通红,窗户玻璃在高温不断的烤炙下,终于爆裂,七零八碎的玻璃片四处乱飞,车子在巨大的爆破力量下猛地往下坠,就在顾玲闭上眼,扒在前座上的手也绝望的松开,等待命运最终的审判。
哪想她的身体猛地往前冲了一下,额头也随着一股强大的惯性往前倾,撞到了车座上,皮质的椅子被火烤得滚烫,刚好撞到了她额头上的伤口,仿佛铁锅似的压上去,血肉模糊的仿佛就差兹兹冒烟,她的神智在疼痛中惊醒过来,本能的感觉到车子往前颠了一下,而不是坠入了地缝。
“不热么在里面?都快成刚出锅的馒头了!”这时一个调侃的声音不失时宜的从窗口传来,紧接着车门就被人生用蛮力拽开了,顾玲脸上的血都被汗液冲干净了,生涩又激烈的疼痛犹如消毒液,给伤口进行了一次天然的消毒处理,顾玲在看到他的眼睛时,立刻认出他是陈箫。
“走吧!这车给你,小心点儿!”陈箫将脸上的面罩扯下,顾玲四处看了看,陈箫仿佛猜到她在找什么,忽然抱住她,“都过去了,不是你的错就不要当作刑具惩罚自己,你弟弟他····他的在天之灵不会怪你的,每个有都有情非得已的难处,香香她先前来找过我,她说自己很没用,顾明那么帮她,最后·····”
“不要再给你提阮香香,你们俩青梅竹马,出了事,你当然向着她说话了,那我弟弟死得这么惨,谁给他说句公道话?陈箫,难道你要拿着你刚才救我的恩情去抵消阮香香对我弟的伤害?”顾玲一把将他推开,陈箫扯了扯嘴角,“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什么意思我哪知道?但我知道阮香香是你的红颜知己,我算什么?顾明就更不算什么了?每天都在死人,刚才死的刚好是我的弟弟而已,我是保障局的领袖,就该大义凛然,甚至应该在他落在眼镜蛇手里之前就杀了他,不然他就不会受到那么多的屈辱和折磨。”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8 11:47:13
第四十一章 担忧
顾玲现在对阮香香恨之入骨,早知道她会恩将仇报,就该在保障局的时候就杀了她,“我能怪谁?我恨我自己,能怪的也只有我自己,顾明要是死在我的手里,欠他的,我会还,但阮香香当着我的面杀了他,你今天救了我的命,这个人情我会永远记在心里,但你要说拿我欠你的人情去将阮香香的罪恶一笔勾销,那可是连门儿都没有。”
“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我知道顾明的死给你造成很在的打击,但香香的痛苦不会比你少,她试着去救顾明,甚至和眼镜蛇反目成仇,这些我都知道,你没看到就不代表香香没有为顾明努力过,香香虽然是眼镜蛇的女儿,归根到底,不过是他心血来潮所养的一个宠物,我曾经是他最信任的人,如果让他在我和阮香香之间做出选择,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我,就是作为信服的我,还不是照样被他舍弃了?他的包容里没有人情,有的只是利益。”陈箫俊俏又萧瑟的脸上掠过几分温柔和期盼,火山的爆发来势汹汹,但来得快,去的也快,好像后力不足,整个爆发过程也就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没多久,地缝里的岩浆就凝固了,但是热气蒸腾,空气中铺天盖地的硫磺味儿刺鼻又漂飞出大量像雪花一般的烟灰,簌簌而下,洋洋洒洒,顾玲的脸上也因此蒙了一层黯淡而杂乱的烟灰,她眼神熠熠的说:“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跟着他?”
“我现在还不能走。”陈箫神情里仿佛掩藏了一个他不想说,也说不出口的隐衷,顾玲的情绪还沉浸在失去顾明的疼痛中,顾玲吸了吸鼻子,呛人的味道随着呼吸进入身体,鼻子痒痒的,连打几个喷嚏。
陈箫说:“走吧!眼镜蛇这次受了不轻的伤,今天的转机是你师哥杜横用命换来的,和我怄气没什么,我不会怪你,你要是想找阮香香报仇,这也是你的事儿,随便你怎么着,但我相信你不会感情用事,杜横帮的不是你,帮的是所有幸存者,你要是倒下了,他们剩下的就只是一道随时都会被攻破的城墙,所以在他眼里,你是所有人的守护者,我救你,也算是为自己的过去赎罪。”
“你刚才说阮香香之前找过你,这是什么意思?和小明有关么?”顾玲的情绪很快稳定下来,陈箫点了点头,脸上流露出几分释然,她问了,就说明不会再钻牛角尖,“这件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以后有机会再和你慢慢说,而且香香现在变得和以前很不一样,我有点捉摸不透她,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香香对抗不了眼镜蛇,她又答应过顾明,会想方设法保你一命,药是我给她的,可以毫无痛苦的离开,所以顾明的死,我也有份,你要报仇,也不该找阮香香一个人。”
“听你这么一说,是我小肚鸡肠,辜负了她一片良苦用心,我还得感谢她对么?算了,不说她了,小明都已经不在了,我不会再拿他的死去责难任何一个人,他死的已经够凄惨的了,要是他的死变成困扰别人的诅咒,阮香香不管怎么说,也是他曾经喜欢过的女孩,他在天之灵要是看到了,一定会不高兴,这就是我做姐姐的不应该了,毕竟从小到大,我除了骂他之外,似乎也没怎么帮过他,你和阮香香不一样,这话要是她说的,我肯定不相信,既然你都开口澄清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当是成全了小明的心愿。”顾玲说完就转身离开,陈箫说:“你就打算这么走了?”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8 11:47:13
“不是你让我走的么?刚才火山爆发了,保障局虽然有相应的防御设施,但很多人太久没有出来,也很少经历类似的事件,难免会慌乱,我担心叶叶他们维持不了秩序,要是发生暴乱,后果不堪设想,我·····”顾玲考虑的事情太多了,很快就将自己亲妹妹的死抛到九霄云外了,从她嘴里所出说的每一个担忧都是别人,也忘了自己刚才险些命丧黄泉。
陈箫忽然抱住她的头,猝不及防的吻在她的嘴角,顾玲大吃一惊,怔怔的看着他,过于苍白的脸在羞涩和惊慌中仿佛熟透的西红柿,陈箫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对顾玲做出这么出格的事儿,或许是过于压抑了,他不想错过,尤其是在阮香香身上看到自己最真实的心意。
“这个给你,拿着。”陈箫将一个崭新的手机递到她手里,顾玲心花怒放,脸上努力控制着表情,但眼角眉梢还是没能遮住惊愕和兴奋,“现在都没信号了,你给我这个有什么用。”
“不要多问,给你你就拿着,要是没用处,我完全可以送其他东西给你,眼镜蛇这儿有座信号塔,我已经将手机做了设置,我们可以单纯联系,还有,”陈箫忽然又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他的手按在顾玲的肩膀上,示意她将脸上的震惊和不可思议收敛下去,顾玲好半天才缓过神,陈箫说完就消失在了夜幕里。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既然遇到自己想爱的人,那就勇敢一点,大胆的挑战自己认为一辈子都跨越不了的界限,顾玲的目光和空气中越发热烈的蒸汽同样达到了沸点,两人之间的隔膜算是被他主动的一个吻捅破了,刚经历了生死,随后又浸入了从未体验过的甜蜜,短短几个小时,她就将人生的两个大起大落同时体验到了。
“顾局长!这儿!我们是来接你回去的!”俞更生和孔杰一起开车来接顾玲,顾玲在看到孔杰的一瞬间,眼里再怎么掩饰,还是不经意的流露出几分突如其来的心虚和不知所措,孔杰看到狼狈不堪的顾玲,原本是想找她兴师问罪的,但想想冤有头债有主,他十几个兄弟的死也不能全都算在顾玲头上,还得找乔立那个混蛋算帐。
三人坐着吉普车一路颠簸着回到了保障局,孔杰至始至终一个字也没说,面无表情的下车了,顾玲叫住他,俞更生见孔杰的脸绷着,却也没什么过激的举止,顾玲满脸愧疚,但眼下还有许多棘手的事情要处理,况且这其中的内情她也不太清楚,孔杰现在最担心的还是胖鹏,先前让他先从密道逃出去救兄弟们,但他们在经过密道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胖鹏,而且那会儿,所有的兄弟都已经死了。
“你不用担心,孔杰虽然算不上正派,却也通情达理,我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说清楚了,他说不会为难你,而且你也折了一个人,乔立捅下来的烂摊子,不该由你一个人承担,只是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所有的药全都入库了,整个过程非常顺利,尘肺病的患者也都拿到了一定剂量的药。”俞更生竭尽全力保护保障局的安定,这时小野背着一个包裹走了过来,她得将药尽快送给自己的爷爷服用,再晚可能就要来不及了。
时间不等人,孔杰自告奋勇,将全程护送小野回去,而且秦苏也在她那儿,那是他仅剩的一个兄弟,得去和他会合,孔杰离开也好,省得他突然想不开,对顾玲做出什么致命性的伤害。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8 11:47:13
“我希望我们再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能认清自己的心。”小野说完就扭过头走了,随后仿佛想起了什么,“你的那头雪狼,我会帮你照顾好的。”
“你就这么看着,不去送送?”叶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俞更生的后面,俞更生的脸忽然红了一下,连忙解释说:“我和小野就是普通的朋友,那么漂亮又性感的女人应该有更好的男人陪伴她。”
“普通朋友?回答的这么爽快,等你们再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打算就用这四个字回应她?再说了,你这么瞧不起自己,那我喜欢你,不就成了自取其辱?”叶叶的笑容永远都是温和的,就连生气也像是杯令人舍不得放开的温开水,俞更生握住她的手,这是他第一次勇敢的牵住女孩儿的手,免不得有点紧张,刚要说话,这是顾玲急急忙忙的来了,“叶叶,魁局长的情况怎么样了?我想见他。”
三人到了囚室,四处都是防弹玻璃,葵庆整个人都颤巍巍的缩在角落里,看不到他的脸,但他身上的衣服都被身体上不断膨胀的肌肉撑破了,尤其是肩膀处,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裂缝中聊聊发黑的皮肤,这时有四五个穿白大褂的人打开电门,魁庆仿佛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心动了,猛地站起,然而让所有人不可思议的是,魁庆竟然在几天之内足足比原来长高了半米(魁庆原本身高183),俨然成了不折不扣的巨人。
“怎么会变成这样!先前还好好的!检测数据出来了没有?”叶叶也很纳闷儿,魁庆怎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发生这么大的变化,魁庆的眼睛变得血红,充满了杀气,他和变异狼人的特征差不多,却比变异狼人更强壮,似乎也更有攻击力,半张的嘴里獠牙森林,喉咙里也不时发出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闷吼和咕嘟咕嘟粘液翻腾的声音。
魁庆狂躁不安的扑向顾玲,幸好有厚厚的防弹玻璃挡着,锋利的爪子尖锐又厚重,将玻璃拍得噼里啪啦响,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往后退了一步,有人将报告递给了叶叶,俞更生目不转睛的盯着魁庆看,魁庆的注意力仿佛一下子又集中到了俞更生身上,他的五官严重扭曲变形,面目狰狞,面目全非,嘴里还不时流出浑浊又粘稠的液体。
顾玲脸色惨白,由于她受了重伤,身上有股浓烈的血腥味儿,防弹玻璃虽然坚不可摧,但也不是密闭空间,魁庆应该是嗅到了血气,反应变得越来越狂躁,疯狂的拍打玻璃,叶叶转过头看向顾玲说:“顾局长,你身上有血腥味儿,魁庆突然变得狂躁,多半是嗅到了你身上的味道,我先想办法让他安静下来,至于他是什么原因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暂时还没弄清楚,一旦查出结果,我会和你做详细报告的。”
“眼镜蛇的新型病毒出现了问题!这个参数比正常值低出了好几个点,得想办法将这个数值拉上去,对了,上个星期我们不是刚研制出一款很有针对性的疫苗?先给他用来,虽然不能从根本上解除他的病毒侵略,至少能让他在以后一段时间内保持安静。”叶叶让助手将刚研制出的疫苗给魁庆用上,就是利用乔立体内特有的抗体提炼而成,毕竟眼镜蛇的新型病毒是在TVT病毒的基础上升级改造而成的,乔立的抗体对新型病毒还是有着很难的抑制。
顾玲回去休息,实验室只剩下叶叶和几个忙忙碌碌的助手,俞更生一个人站在外面,魁庆被注射疫苗后,果然安静下来,他的骨头和身形严重扭曲,两只手也在弯曲的脊骨下着地行走,变异狼人也只是在獠牙和手指上有所变化,但魁庆却是整个都贴近了狼,叶叶这时抱着一大堆实验资料,俞更生守在门外,忧心忡忡的看着她,“叶叶,我可听说研究室的试验突然陷入了瓶颈,他故意将魁庆放出来,你说会不会是想借着你将新型病毒的缺陷找出来?”
“那他就不担心我将他的新型病毒给攻破了?况且这是他所有的心血,到了我这儿就是个非常可贵的试验品,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将魁庆身上的这种新型病毒完全破解开来,他不会冒那么大险的!”
叶叶是以一个科学家惯有的严谨分析这件事儿,但俞更生还是认为眼镜蛇走投无路,越简单的事情越容易被人想得复杂,越复杂的事,背后的动机反而越简单。叶叶的确聪明绝顶,要是眼镜蛇就是故意利用她的聪明,将他的动机想复杂了,刚好借着叶叶从叶老教授那儿继承来的学识,将新型病毒以另一种方式全部解剖,一旦走到突破口,就能知道陷入瓶颈的问题在哪儿。
眼镜蛇有大量的试验品,葵庆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感染者罢了,而且他变成这个样子对眼镜蛇也是一种莫大的威胁,TVT病毒研制出了六亲不认,失血好杀的变异狼人,而新型病毒却将实验者变得比变异狼人更难以控制的畸形儿,但有一点却不难否定,他残忍的爆发力却不是普通的变异狼人能相提并论的。
“更生,我是科学家,没人比我更了解这种病毒,眼镜蛇诡计多端,他越是宣称新型病毒陷入了困境,就说明其中的鬼就越大。或许他将魁庆送回来,有你所猜想的嫌疑,那也说明不了什么,毕竟魁庆在我手上,不管我从他身上找出了什么线索,眼镜蛇纵然有千里眼,他也不可能从我手上拿走零星半点的数据。”
叶叶对此很是自信,俞更生看了眼蜷缩在角落中的魁庆,他也在用凶神恶煞的眼睛瞪着他,恨不得要用眼神将他生吞活剥了,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巧合,巧合的背后一般都是蓄谋已久的阴谋或处心积虑所形成的局面,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起了顾玲的师哥杜横,人是他带出来的。
更可疑的是,他在明知道魁庆感染了新型病毒的情况下还是义无反顾的将他还回来,俞更生知道,这绝不是为了讨好顾玲那么简单,而且顾玲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能舍弃,何况是一个在眼镜蛇手底下潜伏了两年之久的杜横?万一他被眼镜蛇策反了怎么办?要是他救魁庆,不过是为了取得顾玲的信任而和眼镜蛇联手导演的一场苦肉计?
顾玲对杜横深信不疑,一来是他出谋划策,这才顺利将药品从眼镜蛇的眼皮底下偷偷运出来,现在东窗事发,又被眼镜蛇的人追杀,直到现在还没他的消息,生死未卜,另一个叶叶在魁庆身上也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魄和自信,但过分的自信很容易让人蒙蔽双眼,没有居安思危的危机感,变得一味的盲从和自负。
眼镜蛇是个老狐狸,叶叶又是头一次肩负大任,她想在这件事上找到突破口,以此来证明自己出类拔萃的实力并非因为自己有个几近全能的父亲,如果眼镜蛇正是利用她这种想要立功表现的心理,如果杜横真的被眼镜蛇策反了,俞更生相信,过不了多久,他总会以九死一生的方式奇迹般的出现在顾玲面前,要不然叶叶研制出的结果,又如何能到眼镜蛇的手里?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8 11:47:13
第四十二章 圈套
阮香香看着因为失去妹妹而一蹶不振的霍丛,虽然心虚,却也暗暗出了口恶气,霍丛的房间一片狼籍,家具和其他东西全部被烧成了黑炭,还有一具在大火中严重变形的尸体,全身曲卷,焦黑色,缩成一小团,霍丛没能保住小小珠的干爹,最后连她也害死了,妹妹是他心里难以愈合的伤,小小珠的出现就像止痛药,让他千疮百孔的心有了安慰,哪想他连最后的安慰也失去了。
“丛哥,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不是还有我,只要你需要,我可以每时每刻都陪在你身边。”阮香香小鸟依人的抱住他的胳膊,霍丛现在看到她就像看到一只苍蝇,脸上反感,心里恶心,“大小姐,我算什么呀?不过是个替你爸忙前跑后的小罗喽罢了,哪能值得你这么费心。”
“你非要这么说话才痛快么?”阮香香有点不高兴,但手还是紧紧的缠在他的胳膊上,霍丛不耐烦的将她的手拆开,“我上次不是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么?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我就是个奴才,有什么值得您刮目相看的?求您就放过我吧!我妹妹死了,尸骨未寒,实在没心情和您风花雪月!”
“霍丛,你还真是翻脸不认人,当初可是你强暴了我!夺走了我的第一次。”阮香香咬牙切齿,在脸上也没完全发作,霍丛冷笑,“强暴?到底是谁强暴谁?一个巴掌拍不响,要不是你情我愿,我能得逞么?说到强暴,你当初还拿这个把柄要挟我给你当刀使,吴刚还在地牢里关着,他是怎么回事儿,相信你心里比我清楚,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圣女白莲花?说我强暴你,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心甘情愿被吴刚强暴的呢?老大要是知道你背叛他,帮助顾玲拿到了药品,以你对他的了解,假以时日,你也会成这实验室里的一只小白鼠。”
“你威胁我?”阮香香勃然大怒,霍丛不以为然,“这哪是威胁,不过是实事求是而已,我上次说过,要和你一刀两断,井水不犯河水,你出去问问,现在谁不知道你的这些烂事!有种就去你爸那儿揭发我,反正小小珠死了,我也没什么盼头,大不了被老大砸了脑袋,阮香香,你吓不了了我的。”
“霍丛,算你有种,不过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以前的那些烂事儿,不得也罢,我背叛我爸什么下场,我自己兜着,但你的下场却在我的手上攥着,虽然我和我爸的关系大不如从此,说一千道一万,归根到底,他还是我的爸,从这层关系上你就没法从我身上上翻过去,我告诉你霍丛,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这么伤害我,亏得我还真心实意对你,背叛我爸的下场是不得好死,而背叛我,你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阮香香恶狠狠的说,霍丛冷笑,“虎父无犬子,不愧是老大的女儿,在和你发生关系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阮香香见霍丛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走远了,气得将房子里的东西全部砸了,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了敲门声,阮香香好不容易才平怒火,开门,是陈箫。
“你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陈箫又如往日一样意气风发,看来是从牢里安然释放了,阮香香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眼泪禁不住的涌出来,扑到他怀里撒娇说:“箫哥,我色终于放你出来了,他要是再不放你,我就打算和他断绝关系了。”
“傻姑娘,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以后就别说了,再不好,他也是你爸。”陈箫将她轻轻的推开,阮香香又固执的抱住他,“箫哥,对不起,我要是有点用,你也不至于在牢里受那么长时间的苦。”
“都已经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陈箫这次没再推她,阮香香吸了吸鼻子,仿佛想起了什么,“我爸那个老顽固,他是怎么放了你的?是不是又给你派了什么威胁的任务?”
楼主:紫慕流沙  时间:2021-04-08 11:47:13
“你爸受了重伤,这段时间我会代他管理整个实验室,而且我本来就是清白的,老大对我不薄,在我眼里就像我的父亲,我对他除了忠心耿耿,更多的是父子之情,不是别人几句挑拨离间的话就能轻易颠覆的关系。”
陈箫目光若有所思的盯着阮香香,看得她心虚的移开视线,阮香香的手因紧张而绞缠在一起,心里却有种反感,在父亲的眼里,还是陈箫的份量重一些,而她作为眼镜蛇的女儿,连看他一眼的权利也没有,仿佛生怕她趁机下药害死他似的。
“我想去看他,但守在门口的人不让进去,你看我这孝心还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为了救顾明,我不惜和他反目成仇,可能是因为这个才和他之间产生了隔阂,箫哥,我爸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你得想办法让我见见他,他再怎么恨我,作为女儿,我总不能不闻不问,而且我也想修补修补我们之间的关系。”阮香香试探性的用手摇了摇他的胳膊,陈箫点了点头,“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个。”
“箫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阮香香破涕为笑,陈箫伸出手,在她头顶上停留了一下,随后才压在她的头顶,“这几天我会很忙,又被顾玲偷走那么多的药,现在你爸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他再怎么生气,从心里还是认你这个女儿的,这几天你就代我照顾他,按时给他擦身体,要不然时间长了会长褥疮,而且我也交待门口人了,他们看到你,不会再拦着了,等你爸醒来,知道你这么有孝心,再大的隔阂也会消融的。”
“嗯,那我今天晚上就去。”阮香香听到父亲昏迷的消息,心里却有种说不清的暗喜,连她自己也弄不明白这是什么,是因为她骨子里早已继承了父亲的狠辣和冷血?还是为了报复他对顾明的赶尽杀绝?
“箫哥能问你一件事儿么?你要老实回答。”陈箫一脸认真,阮香香的心不禁紧了一下,陈箫开门见山,“吴刚是不是真欺负你了?”
“我不知道箫哥一直以来都把我当作妹妹看待,但箫哥也一直清楚我的心意,如果你是站在哥哥的立场,就该放在心里默默安慰我,如果是打着同情的幌子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那就不必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阮香香忽然靠近陈箫,“我爸选择原谅你,那是因为他身边除你之外,也没有其他更值得他信赖的人,我是故意被吴刚欺负的,你以为顾玲是怎么从我爸眼皮子底下将药偷走的?”
“连你也怀疑我和她有关系?”陈箫已经见过吴刚,从他断断续续的叙述中隐约察觉到阮香香是故意给顾玲争取时间,阮香香神色悲戚,“顾明的死,就是我心头的一根刺,只要活着,它就会随着我的心跳隐隐作痛,不管你和顾玲之间到底什么关系,我不惜背叛我爸而帮助顾玲,是因为顾明临终前求我无论如何也要救他姐姐,今天的代价虽然很惨烈,但我终究没有辜负顾明的遗愿,也算是无愧于心。”
“你比我想像的更勇敢。”陈箫也是出于内疚想来安慰她的,是他太低估了阮香香,而且他也害怕她会失去自我而变成第二个眼镜蛇,阮香香眼神里充满了疲倦和无奈,“其实也是为了箫哥,现在你却说和她毫无关系,那我岂不是自作多情了?不过没关系,只要两情相悦,身份和距离从来都是次要的,毕竟我喜欢箫哥那么久,所以明白想在一起却不能在一起的滋味儿有多痛苦,抛开身份,如果顾玲不是保障局的一把手,你们在一起男才女貌,又都是极其聪明的人,一个眼神就能让彼此心领神会,不像我笨头笨脑的,什么忙也帮不上。”

楼主:紫慕流沙

字数:822480

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18-05-07 06:07:05

更新时间:2021-04-08 11:47:13

评论数:59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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