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1）

【二十】（2）

重贴了【一】到【二十】
先放着。
测吞。
后面三章下午来

【二十一】（1）

【二十一】（2）

【二十二】（1）

【二十二】（1）

【二十二】（2）

【二十二】（3）

【二十二】（4）

【二十二】（5）

桃花梦里有佳人 23


【二十三】




王翦这边刚与高宁说完话，殿外廷监来报，“陛下，十二爷宫里传话，求见。”


王翦噌地起身，还撞到了桌案。高宁连忙扶住王翦，低声道，“陛下”
王翦看他一眼，复才坐下。他心里一直在等这个孩子服软，听他的话，如今他求见，竟是让他这个父王如此坐不住。
“下去吧。”高宁摆手。










“皇上驾到！”
门外传报，繁星率部下在外苑迎驾，内殿中，小夏子慌忙搀扶着王一博起身。
王一博只说，“无妨。”便自己独自朝殿外走。
小夏子一急，眼睛下就红了，“怎么会无妨？昨夜才遭得罪，好好那么一大块地方，很开了花剥了皮似的，怎么会无妨？”
王一博回头看他，又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我没事。”末了又补一句，竟是难得的语气亲近，“擦了，去接驾。”






王翦进到内苑，王一博已带着辰阳宫一众迎接，他单膝跪地，右手撑着地面支撑身体。
一如小夏子说得，这样的伤，岂会无妨，稍有动作便又是皮开肉绽的撕扯之痛。


“起来吧。”王翦扶起他。




入殿后，待侍从奉了茶，王翦喝过一口才讲，“皇儿求见，所谓何事？”
王一博一甩衣摆，此次却是双膝跪地，“请父王准允儿臣迁居水色南天，暂居七日。”



王翦蹙眉，搁置茶盏的动作停在半空，“你求见，就为迁往水色南天暂居？！”
“是”



“啪！”
王翦手中茶盏一拍，碎在桌几上。奴才们又是跪了一地。王翦实难想到，王一博受了这样的委屈，受了这样的刑罚，他以为的服软求见，竟不是向他辩白，求他开恩。


高宁连忙低声劝到，“陛下。”



王翦缓了缓神色，慢声问王一博，“你可知，你还是待罪之身？！”
王一博不语。
“那水色南天害的你还不够吗？！你是朕的儿子！你有父亲，有父亲！难道你心里永远都只记得你那个死去母亲吗？！”王翦一脚踹在王一博肩头。

或是他有多疼爱这个无辜的孩子，眼下这一脚就有多重，他有多疼爱这个执拗的孩子，眼下就有多痛心，他如此冥顽不灵。


背后伤痛更甚，王一博吃痛，身体一缩，险些倒在地上。
背上白衫透出血迹。
小夏子实在忍不住，虽不敢起身，也是冒着被迁怒降罪的风险，偷偷地爬到王一博身侧后方，扶了一把，才让王一博再次跪直了身子。
小夏子便就这样跪在王一博身后。




王一博抬眸，疼痛难挨已至声线沙哑，他缓缓说道，“明日，是母亲十年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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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顶撞肖母之后，便出了府，一路飞踏赶到辰阳宫时，已近亥时，如今他已然不可从宫门直入，大摇大摆地去到辰阳宫。此次他也是有了教训，在辰阳宫盘旋一二，见到郭丞才落了地，却不想被郭丞告知，王一博今日已迁往水色南天暂住，郑繁星有监管之责，奉皇上口谕随行。


虽没有见到人，好歹也是从郭丞那里得到了前夜的消息。听到那八十刑鞭，果然如他所想的王一博定然不会无恙，一切都是冲着他来的。
随后听到郭丞说，王一博请旨去了水色南天，陛下今日在辰阳宫龙颜大怒，这个孩子，如今这样的境地，也不管不顾地要去守了母亲的孝。




肖战心里五味杂成，或担忧，或无奈，或也感他少年意气，直白又无畏，或也感他年少洒脱，执拗且坚韧。
一时之间却是更多的说不清道不明，无暇顾及。




一夜马背颠簸，一夜担忧无眠。肖战知道那个人一定在那里。
如今的水色南天，静谧得更似一座死城，虽然有行宫的下人们机械地重复每日的打理照看事宜，巡防们在固定的时间走着固定的路线，可此刻，在肖战眼里，一点生气都没有。


他说不出缘由。



他仍是避开所有人，直奔后庭幽林深处，风声在他耳畔呼啸，树影摇曳好似鬼魅，只是他全无感触。
穿过荒凉幽林，越过跷岩，肖战落在瀑布之前。



希望他在。
肖战一想时辰，心里空了几分，像穿过风。
已是次日，十二母亲的十年祭日。



他一定在。




肖战穿过瀑布，摸索前行，如此暗夜，唯有岩洞深处一丝单薄的光亮，不真切地漏出来。肖战沿着石壁一路往前，直到看到那个少年手持泛着白玉冷光的夜弦，面向他，或者说面向入口。
警惕的，以至于他的脸色如此森冷。



王一博看到肖战的那一刻，突然好似脱力，伴随肖战从阴暗走进光明之中，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视线里，胸口那一股气瞬间被打散。
他似乎笑了，一下，便一头栽下去。



肖战心头一慌快步冲上去，正正好将人接住，那个遍体鳞伤的少年瘫软地，扑倒在他怀里。
肖战瞧见他白衫后背渗出的交纵的血迹，有暗黑色的，有鲜红的。
肖战靠着石壁坐下，让王一博趴在他的腿上，一时却是万分矫情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该问他，疼吗？




王一博侧过脸，又似笑了一下，叫他，“战哥。”
肖战便回他，“是我。”
于是少年这一次，真真切切地笑了，这一笑却又让他疼得一身的冷汗。
肖战蹙着眉看他，心里是一阵有一阵的无奈叹息，他再强悍，玄宗秘技再如何强大，他都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他已经在这里，坐着，熬着，捱着这伤，许久了。


但他还是如梦呓般呢喃，“你来了。”
肖战的心就莫名地被这如玉如兰的少年公子，嘴角和眼里的强撑的笑，狠狠地戳了一刀。
他说，“是，我来了。”







肖战带了药，却不想这孩子竟是粒米未进，真的履行着十年祭日的守孝礼仪，断食。于是他忍不住骂他，“你答应过我好好活着，答应过你的母亲好好活着，就是如此这般？！你这样满身的伤，这样虚脱无力，她若有灵，怎能安宁？”




良久，王一博一点声响都没有，只将脸埋在现在腿上。肖战一时尴尬，自己不过是救过他，而王一博何曾不是救过他，他凭什么以这样语气责备他，责备这个孩子。
只是渐渐的，肖战感到腿上有些湿热，王一博竭力控制，却仍是抑制不住地颤抖。




这个好胜逞强的少年，在他面前的瘫倒，在他怀中不可抑制地悲泣，带他来这个岩洞，这般信任得毫无防备，可他却做了什么，或许王一博也懂他是被利用，是太过气愤，太过不置信，不愿信，可是，这又如何。
此时此刻，肖战这二十多年来，第一次体会到了，何谓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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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情之所起，才有平白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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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很多年，我才知道，缘是我欠你。

弟弟一锤，我都不知道写到哪了…

嗯，这个点应该没人了。那么，明天见

【二十四】




十年祭，三天断食，四天斋戒。



自王一博迁至水色南天，虽是仍由郑繁星指派火麒麟监管，但郑繁星到底是身负皇城安危要职，如今这情势，若他时常守在水色南天，总归有说不过去的地方，自然也会落人口实，被有心人拿去做结党勾联的词证。



自肖战在岩洞找到小十二，他便起了高烧，只是这人执拗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断食的祭礼是绝不会违逆的。
繁星回宫前劝过，淮王的亲信来过劝过，郭丞也是坐不住又不敢贸然出宫，见着繁星就问劝住了没有，十二爷怎么个情况。除了繁星那些劝阻的话，小十二左耳进右耳出地让他说完了，那亲信刚提及祭礼，被小十二一个蹙眉就给噎了回去。
倒是肖战，从不多言。



那夜王一博靠在肖战腿上，呓语不断，半梦半醒地过了一夜。肖战看着他的脸，时笑时嗔地说一些陈年旧事，大多，都是与他一同在虎锋营的时候。
那时，他不过六七岁，到底是真记得如此详尽，还是只在意识不清时，于梦中捡拾起的几分似曾相识，肖战不得而知。
只是王一博呓语般念及的那些，他是记得的。




岁华不复，昼夜回顾。那年的南阳云涛水岸，灵都桃花林边，霍贺暮云荒野前，肖战一袭红衣烈烈，小一博牵着他的手，精细柔软的小脸上是凌乱的血污，被泪痕撕碎显得更是斑驳。



肖战低头，伸手帮他擦脸，那些血泪一早便干了，擦不掉，“走吧。”
“去哪？”能去哪呢，小一博桃蕊般的睫毛忽闪两下，平静地问他。
“跟我回去。”



肖战带着小一博去了洛安，住了好些日子才让那营里的弟兄瞧见，大家还扎着堆地笑他，哟肖大侠，你一大老爷们儿拜个师学个艺，还带了这么大个娃娃回来了。另一人便说，乖乖，肖副将，这娃娃长的这么水灵灵的，我看你这不是去拜师去了，是去讨漂亮媳妇儿去了吧。
军营里比比皆是的五大三粗的男人，彼时肖战不过右翼副将，彼此说起笑来自然没遮没拦的。
大家都起哄，就有人说，你这光带着崽儿来了，夫人不带来，怕被我们兄弟看去了还是怎么的，你这一爷们，别把这么细软水润的一乖崽给养残咯。



他便笑，也不解释其他，“怎么的，嫉妒了不是。”
他牵着小一博和旁人插浑打科，小一博便拿他那双清亮无边又似藏着雾霭漫漫的眸子看肖战笑得一脸明媚又好看。
“我家小孩水灵，那是娘胎里带来的，这后天能养得出？”说着顺手递一份吃食，“再说，我崽儿好养得很，给份桃花酥就成。”



给份桃花酥，或者递碗桃花羹，小一博便能安静许久，由着肖战去操练士兵，或是处理军务，放他一个人呆着。




大军营里来了这么个娃娃天天在人前晃着，一双眼睛干净清透得好像能洗了这一众满身的躁郁，嘴巴嘟嘟的也可爱的没边，随便搁哪儿都是琉璃玉器似的精致。
闲时大家便都像得了个宝贝似的挣着抢着地上去逗他，无奈这个宝贝就是个冰疙瘩，除了肖战看谁都是一张冰雕的脸，好看是好看，冷也是真冷。


也有真的不信那邪的，偏要去逗他，便学着肖战拿些吃的去哄，结果那小孩一扭脸，连个不要都懒得说。于是就问，“就喜欢吃那桃花掺着做的？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就那么喜欢？”
那孩子这才开口，“我母亲在桃花林。”


肖战知道，小一博的喜欢，只是因为那些东西多少跟桃花有关，如此便成了他心里的最特别。




刚到洛安的时候，肖战并不习惯带着这孩子睡，他常年在外一个人习惯了，好在是在营里吃喝不愁，倒是晚上睡觉，肖战还是叫人在偏厅搭了个床自己睡，让小一博睡在了自己的卧房。
有次夜里，肖战总听得卧房窸窣不静，起身过去时喊了声，“一博？”
这一声响起，里间突然呯呯几响，又突然安静，肖战心疑便进去瞧他。进去后，人是没看见，就是塌上那床被子团着放着，中间拱起一小人差不多的包。还有些不仔细瞧就瞧不出的轻轻颤抖。


“一博？”他又叫他。
“别来。”小孩重重的鼻音和哭腔，语气倒是倔强刚硬得紧。
彼时肖战只当他是个孩子，便直截了当地说，“哭就哭，闷在被子里哭也不怕憋过气去。”说着伸手就去拉那床被子。
“没哭！”隔着被子嗡嗡的一声吼。


肖战停下手坐在床边，没再揭穿他。
被子里又出来一声，“我只是，只是……”
“我知道。”末了肖战又说，“哥知道。”






再后来，那屋里有些什么细碎的声响动静，肖战便不去看了，他不会哄，也知道有些事哄不了。
有时候小一博会叫他，战哥战哥地喊，他过去那孩子也只是从被子探出半个头来看看他又闭上眼睛，过一会又看看，直到睡着。
肖战原本以为是年纪这样小，失了亲人，又突然来这么个天天舞棍舞枪的陌生地方，多是睡不着罢了，直到某天夜里，小一博抱着自己的枕头坐在她床边地上睡了半夜，突然被夜防巡逻的脚步声吓醒后，把他摇醒说有鬼的时候，他才知道这孩子不仅仅是思念母亲。
之后的日子，他便与小一博睡在一起，那之后的无数个噩梦惊醒，他都会抱着那个孩子在怀里，由他哭够了再睡过去，就像如今，这个少年仍是枕在他身上，把脸埋起来静默无声地流泪，再沉沉地睡去。


十年忆起旧梦恍然，当年那个玻璃樽般通透精细的娇娃娃如今竟是这般一身疮痍地倒在他面前。
情由千般万般，棋局落子，终归是借了他先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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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章好像又吞了！！！！！
卧槽！！！
吞楼吞得不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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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累。

等会我再卑微地来贴图。今天是24.25章

【二十五】（1）

【二十五】（2）（25完）

上班让我人生艰难，
人生艰难教我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