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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战骨》by线性木头(接盗八,正剧风,伪解谜,HE)

楼主:唐思美印  时间:2019-02-21 16:21:11
六.二人世界(4)


白色的带状黏液开始蠕动,很快从那一大堆半透明的液体中钻出一条条白生生的肥大虫子。我只觉得一阵恶心,都说毛毛虫变成蝴蝶很美好,全是放他娘的狗屁。

闷油瓶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他说:“不好,这些幼虫会作茧!”

我一愣,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同时感觉心头一凉。毛毛虫吐丝破茧成蝶,但是如果那种黏糊糊的白丝包裹在我身上,我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恶心的晕死过去。

那虫卵的生长周期十分短,极快的孵化出幼虫,照这样算来,幼虫吐丝做茧的成长期也快到了。在这之前它们需要大量的食物,我不认为它们会跟蚕宝宝一样喜欢吃桑叶。

“吴小叔!!”我听见阿染突然尖叫起来,一旁的林钟简直要哭出来了,顺着她的目光一看,那些嫩生生白胖胖的幼虫有的已经钻到地上的死尸口鼻里,迅速的吞食翻开的血肉,它们的口器里是尖利细小的獠牙,一边啃着尸体一边从尾部吐出洁白的长丝。一时间洞里全都是“沙沙”的咀嚼声。

我们一边往后退一边端好手里的武器,头顶是到处乱飞的人面蝴蝶,地上有一大批正在向我们靠近的乳白色幼虫,而那只巨大的蝶后,排卵完毕后就张开大螯,整个身体扭曲成一朵花的姿势,两只巨大的翅膀上,美人脸对我们微微笑着。

胖子首先憋不住了,对着蝶后的巨大翅膀放了一枪,子弹打在翅膀上竟然发出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我CAO他大爷的!这里的蝴蝶都是武装到牙齿的么?我来不及反应就看见蝶后突然张大翅膀,一只长长的大螯就朝我们劈头刺来。

胖子立刻跳到一边,我一把推开阿染,就看见那只弯刀一样的大螯直直朝我心窝子刺过来。与此同时,闷油瓶一把扯住我领子,把我向他那里拖去。我被他拖得一个踉跄,差点碰到他的鼻子。我听见小花在一边叫道:“火!有没有火!这玩意儿怕火!!”

黑瞎子把他扯到一边,手里对着蝶后不停地扫射,笑道:“我们身上都沾了磷粉,一点火都得交待在这里。”顿了顿,他朝我们道:“哑巴,好了没?”

蝶后扑扇着翅膀,我想向后退,却好像被什么绊了一下,直接就摔了个狗啃屎。接着一只触角突然伸到我面前,我连忙侧身滚到一边,那只触角只擦着我的脸,我立刻就感觉到脸上热辣辣的,一摸全是血。

那只巨大的畜生却突然像是发了疯一般,几十只足肢迅速扒拉向我爬来,两只触角就要往我身上招呼,隔得近时我才看清楚,那触角上竟然有一个吸盘似的玩意儿,红色的肉盘不停地伸缩,极其恶心。胖子隔着老远对那只触角放了一枪,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那东西只是稍微向后缩了缩就又向我卷来。我手上只有一把匕首,根本没时间躲,心一横,看那触手伸过来的时候干脆一把抓住,那完全是恐惧到了极点的一种条件反射,另一只手握着匕首用尽全部力气割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气,总之砍在那触角上就像是砍在一跟钢丝绳上,极其坚硬。我死死握着匕首,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一定不能放手,想到这里咬紧牙关,手上更是下了狠劲,完全是不要命的往下砍去。只听“喀拉”一声,那只触角竟然被我硬生生用匕首砍了下来。这边的触角一断,蝶后似乎吃痛,缠着我的另一只触角一松,我的手立刻得到自由。

这一系列动作不过十几秒的时间,于我却是几个世纪一样漫长。他娘的还没看到终极就先去鬼门关走了一趟,我简直是要热泪盈眶了。

趁着蝶后没扑过来我连忙后退,突然发现被触角缠过的左手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低头一看之下顿时大惊失色,之前被自己划开包扎好的伤口已经裂开了,皮肉都翻了开来,没有一丝血色,反而散发着一股蓝幽幽的光。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娘的着蝴蝶仙子该不是吸血鬼的后代吧。

潮水一般的虫子大军并没有就此褪去,地上的白色幼虫基本已经全部孵化,满山洞都是白胖胖蠕动着的虫子,它们仰着头向我们逼近,吐出的白丝铺了一地,粘粘糊糊的。那些飞舞的蝴蝶不断的抖下蓝色的磷粉,而最大的人面巨蝶,显然已经发狂了。

蝶后巨大的翅膀上美人脸的笑意在渐渐加深,闷油瓶突然一把扯开手上的绷带,他之前的伤口就很深,一番打斗中早就裂开,绷带一扯血就淌了出来。蝶后的注意力仿佛被他的血吸引,突然掉转了头不再面对我们。我心里松了口气,同时又疑惑起来,这大蝴蝶竟然不怕闷油瓶的血,反而还一副很有兴趣的模样,看来也是个狠角色,口味非一般的重。

蝶后巨大的翅膀在山洞里虽然能全部张开,但是因为空间的限制却不能够飞起来。它有很多足肢,在地上迅速爬行的时候就会发出极其刺耳的划拉声。闷油瓶举着那只流血的手,一把提起黑金古刀向另一端的耳室跑去,那只巨蝶立刻就跟在他身后。

我心里一惊,就冲他背影叫道:“你去哪儿?”

他没有回头,只是对我们道:“朝反方向跑,不要回头!”

一直在身后沉默的齐羽突然开口道:“那东西喜欢他的血,他在引开蝴蝶,帮你们争取时间。”

我看着闷油瓶的背影和身后那只巨大的蝶后,心说好家伙你他娘的又打算消失啊。想都没想就伸出自己的左手,猛然发现左手已经被那触角吸的没剩多少血了,干脆用牙咬着匕首在自己右手背上划了一道,然后在每个人额头上拍了一下。

“你干什么?”小花皱着眉看我。

我冲他笑了笑道:“杀虫血免费赠送,你知道他一个人不行的,我去帮忙。”

“你TM疯了!吴邪,别乱来。”小花一把拽住我的手,我还是很少看见他严肃的表情,于是就摇了摇头,看着那个黑暗中快要消失的背影道:“小花,别拉我,我要是不去,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他的手一松,我听见黑眼镜吹了声口哨,就握着匕首朝闷油瓶消失的方向跑去。隐约好像听见胖子在身后喊:“我CAO !天真你倒是等等胖爷我啊!”

我没理他,朝黑暗的甬道跑去。心里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一直丢失的东西,在这个时候,终于失而复得了。

楼主:唐思美印  时间:2019-02-21 16:21:11
六.二人世界(5)


山洞里的墓室比我想象中更为复杂,我提着矿灯朝闷油瓶消失的方向追过去,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完全失去了闷油瓶和那只人面蝶后的踪迹。

矿灯的光照亮了前方一小段路,再远的地方就只是一片黑暗深幽,我站在甬道中央,周围是延伸出的许多耳室,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

他娘的一点声响都没有,闷油瓶该不会是挂了吧? 我心里莫名一紧,扯开嗓子就叫道:“小哥!小哥你在吗?”

没有人回答,周围空荡荡的,我听着自己的声音在山洞里异常空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又朝身后望了望,也没有胖子他们追上来的影子,一时间就只剩自己一个人留在黑暗里,这种感觉十分不好,我壮着胆子又走了几步,突然听到前方的一个房间里传来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

来不及多想,我握着匕首朝那个方向跑去,声音是从一个大厅样的房间传来的,我刚走进房间,就听见一阵婴儿的啼哭声,连忙提着矿灯,看清楚后不禁大吃一惊。

闷油瓶浑身是血,身上的衣服上全是大螯撕扯出的口子,一看就知道战况激烈。而他的面前,那只巨大的人面蝶后,整个躯干绷得直直的,一边的翅膀已经没了。

地上到处都是是喷溅的鲜血,一只残破的翅膀浸在血泊中。我心说好家伙,没想到闷油瓶这么厉害,那钢板一样的翅膀愣是给卸下了一只,这大虫子看来命不久矣。

闷油瓶看见我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表情冷下来:“谁让你跟来的?”

我没理他,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面前的人面蝶后身上。我看见这只大蝴蝶的仅剩的触角也只有一半了,估计是闷油瓶的杰作。不过和这种体积悬殊过大的生物交战,一定也占不了多少便宜,刚才看见闷油瓶全身是血,肯定也受了不轻的伤。

大蝴蝶被削掉了一只翅膀、一只大螯和两只触角后,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它突然张开巨大恐怖的口器,一瞬间我看见它嘴里全是锯齿状的倒刺,心里不禁倒抽了口凉气,要是被咬上一口,脑袋不粉碎才怪。

手里下意识的握紧匕首,我刚想问闷油瓶要不要一鼓作气立马做了这畜生,一回头却发现他整个人很不对劲,看样子就像一直在硬撑马上就要倒下。来不及开口,我听见大蝴蝶口里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啼哭,就是之前我在甬道处听到的婴儿啼哭声。说是婴儿啼哭声并不确切,那声音极其凄厉,更像是女人分娩时的哭叫。这么说有点奇怪,我没见过女人分娩的样子,但是听到这叫声脑中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闷油瓶听到那声音后突然脸色一变,然后猛地一把拽过我跑了几步,接着我感觉身体一沉,他整个人就压在我身上。那只大蝴蝶的发出啼哭声的同时,整个口器裂开到一个无法形容的宽度。然后“噗”的一声,一股绿色的黏液喷涌出来。

我心说这玩意儿该不会还能从嘴里下蛋吧?他娘的还是绿色食品。接着我听见闷油瓶闷哼一声,明显感觉到了紧贴着自己的那具身体紧绷了起来。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连忙翻身起来,他似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想制止我的动作但没成功。我站起身来后才发现他的背后已经溅上了不少绿色的黏液,那些黏液依附的皮肤迅速融化起来。

我脑子“嗡”的一响,突然就想起有关南海蝴蝶的一个传说来。

传说南海蝴蝶是一种十分记仇的动物,它们会喷射出一股强大的消化唾液,然后吸食液化后的尸体残骸。它们的唾液被认为是任何昆虫所遭受最疼痛的伤害,这种唾液能够液化昆虫的肌肉组织。

我想,闷油瓶身上的这种绿色黏液,大概就是这大蝴蝶的消化唾液了。这样看来,闷油瓶的肌肉组织正在被液化。

脑子里一有了这个认知,我感觉自己眼睛瞬间就红了,根本管不了其他事情。那只大蝴蝶喷涌了液体后就显得十分萎顿,整个身体倾斜过来,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一跃跳上它的脊背,一手扯住它唯一的一只翅膀,另一只手握着匕首就用尽全身力气死命向下一划拉,只听“哧”的一声,我只觉得像是拿刀在砍钢板,虎口一阵发麻,但是那一边的翅膀硬是被我用匕首给砍了下来。

大蝴蝶翅膀一掉,发疯一般的乱撞起来,拼命想把我从它身上甩下来,我被它一阵乱撞甩的头晕眼花,五脏六腑都错了位,CAO他大爷的,这蝴蝶以为自个儿是云霄飞车吗,他娘的再这样下去小爷就要晕虫了。

它乱撞的时候还持续发出那种凄厉的啼哭声,我已经红了眼,再听它叫唤只觉得心里一阵烦躁,顿时杀心暴涨,手里的匕首对准那只篮球大的复眼就扎了进去。

“扑哧”一声,我握着匕首的整只手都没入了一团温热的黏液中,那玩意儿像个被戳破的气球,红红绿绿的液体溅了我一脸,真他娘的恶心。那蝴蝶到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是只蝴蝶了,躯干疯狂的扭曲起来,我本想再接再厉捅破它的另一只眼珠坏它一对招子,没想到这东西记仇的很,整个脑袋扭曲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张口就来咬我。我心说要命了,拼了命的一跳,结果还是躲闪不及,被它叼住了一只腿。

我顿时就感觉到腿上一阵钻心的疼,那锯齿状的牙齿几乎咬碎了我的骨头,我疼的简直要晕厥。手里却还是不肯松开匕首,心说老子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大不了今儿个就跟这个蝴蝶仙子同归于尽,演一曲梁祝也成。

我还在想,就感觉咬着自己的嘴一松,然后这只大蝴蝶仿佛受了什么什么巨大的冲击力一般,整个躯干笨重的倒了下去。

我被蝴蝶的身子拽着摔倒在地,腿上热辣辣的疼此刻也顾不上,我看见大蝴蝶的腹部至尾部被拉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就像是案板上被剖开的鱼,一把黑金古刀插在虫子腹内,和花花绿绿的肠子搅成一团。

闷油瓶就面无表情的站在我面前,我刚想叫他,就看见他身子晃了晃,整个人直直倒了下去。

楼主:唐思美印  时间:2019-02-21 16:21:11
六.二人世界(6)


我看见闷油瓶在我面前直直倒了下去,顿时脑中就一片空白。刹那间有一种强烈的情绪喷涌出来。我知道闷油瓶这个男人是不会轻易倒下去的,现在他静静的倒在地上,就像一具冰冷的尸体。我感觉自己全身都发起抖来,这种感觉只有在张家古楼我以为闷油瓶死了才出现过一次。

我咬着牙跛着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脉搏,十分微弱的样子,这时候竟然平静下来,推了推他:“小哥。”

他闭着眼,一动也不动。我扯了个笑,拉了拉他的头发:“别开玩笑了,快起来。”

他还是一动不动,我就觉得自己全身像是浸在冰凉的海水里,下一秒就要溺死在深渊,一点光明都看不到了。

我抑制住自己就要崩溃的情绪,爬起来挪到那大蝴蝶面前,它只剩出的气儿了,全身都是黏液,倒在地上微微抽搐着。我看了看,就伸出手一把攥住它肚子里的黑金古刀,狠狠拔了出来。那虫子疼得哆嗦了一下,我根本没工夫管它。下意识的认为留在这里一定很危险,说不定等会儿那些幼虫或是小蝴蝶们回来找妈妈,那真是太可怕了。

我的右腿被那虫子咬了一口,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几乎是跳着走的,几步远的地方都累得气喘吁吁。左手被吸了血后就一点知觉也没有了,刚才砍蝴蝶翅膀的那一击已经用尽了全部力气,现在动动手指都难。提着那把黑金古刀十分吃力。现在这样子已经算半个残废,我挪到闷油瓶身边,休息了一会儿,看了看他说:“跟爷走着。”然后就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但我知道自己一定不能哭,如果我现在哭了,那么那种悲伤和绝望的情绪,立刻就会把我困死在这里。 我不能死,我还要带闷油瓶出去。

我实在是没有力气,就翻出背包里的睡袋和衣服绳子,用能活动的右手和牙齿做了个简易担架,担架的一端紧紧绑在自己身上。

我已经站不起来了,闷油瓶这家伙看着消瘦,体重并不轻。我还担负着一把黑金古刀的重量,简直是累的要吐血。就跪在地上,用两只手撑着地面缓慢的爬着,其实说用两只手有些过分了,一只手已经完全使不上力气,我就用肘关节抵着地面。

爬得时候我想,如果闷油瓶死了,我怎么办?好像一直以来我都习惯追随他的脚步,我的目的,要做的事一直是以他的存在为前提。如果他死了,我是不是就没有意义了。

什么时候,闷油瓶已经成为我的意义?

担架的重量压在肩上,我的右腿屈起都有些艰难,感觉自己走一路都拖着一路的血迹,如果这时候有个人过来,看见我满身是血的拖着一个人在地上爬,一定会以为自己撞鬼了。

拖着他的时候我想起在巴乃湖底那次,我也是这样拖着他和胖子走出了山洞。不过那一次我并没有受这么重的伤,也更轻松一些。于是就在心里默默念叨:老子也算救过你几命的救命恩人,搁古代都该以身相许好几次了。他娘的以后还敢给小爷摆脸色看那就是一现代白眼狼。在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忘记闷油瓶是为我受的伤,而且要论起救命一说,好像是他救我的次数比较多。

伤口处都火烧火燎一般的疼,一路上我都想干呕,只觉得自己头晕眼花,但是又必须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停下来,我怕自己体力极度透支会头脑不清楚,直接晕厥过去。就停了停,大声唱歌给自己鼓劲。

“通天的大路,
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哇。
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呀,往前走,莫回呀头。
从此后,你搭起那红绣楼呀,
抛撒那红绣球呀,
正中我的头呀,与你喝一壶呀,
红红的高粱酒呀,红红的高粱酒嘿。”

我刚开始还有力气唱,到最后嗓子就哑了,一小段路得费大半个小时,我感觉自己像一具行尸走肉整个人都是麻木的。不知爬了多久,直到感觉到前边有微微的凉风吹来。昏天黑地的脑子一下就清醒过来。

有风,这里空气流通,至少不会有什么大危险了,也许能找到出口。想到这里,心里忍不住激动起来,拖着闷油瓶的身体似乎重新充满了力量,连爬带拽的往那个方向挪去。

是一间巨大的房间,有点像是宫殿大厅的模样,只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我把闷油瓶从身上放下来,把他拖到房间最靠边的角落坐下。他的气息仍然微弱,但是已经平稳了下来,明显比之前好太多了。

我扶着墙把宫殿转了一圈,确定没危险了挨着他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从背包里掏出水壶,本来想喂他喝点水。结果水壶对着他的嘴,水倒是灌下去了,结果又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我身上带着的水本来就不多,这一流看的我心疼不已,想都没想就凑过去舔。

舔了两下我突然觉得不对劲,我CAO他大爷的,这玩意儿会让人误会的!脑子一纠结立马就离开他的嘴,然后就想抽自己一嘴巴子,我在别扭个什么劲,都是大老爷们儿有什么好在意的。闷油瓶自己还没有喝水,我想了想,又含了口水,鼓起勇气对着他的嘴喂了进去。

嘴唇相触的瞬间,我想,MD如果闷油瓶现在醒了过来,那老子想死的心都有了。

楼主:唐思美印  时间:2019-02-21 16:21:11
七.那些秘密(1)


小半壶水都被我喂给了闷油瓶,如果闷油瓶是一姑娘,醒来后我们直接就可以去民政局扯结婚证了。好在他没有醒来,即使这样,我还是战战兢兢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这种嘴对嘴喂水的事情我只在一些狗血的电视剧中见过。

喂完水后我想看看闷油瓶的伤口怎么样了,勉强撑起身子把他扶到自己身上,开始扒他的衣服。之前我就看见闷油瓶受了很重的伤,身上全是血。拨开衣服的时候黏着血丝,我看着都疼。心里叹了口气,他的上衣被我全部扒下来,我看见他的后背全是血肉模糊的一片。大蝴蝶的口水果然是腐蚀性很强的液体,跟硫酸似的,他的脊背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我鼻子一酸,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背包里有一些消毒水和绷带,我拿了一点棉花给他擦拭伤口,闷油瓶的血很奇特,那蝴蝶的消化唾液只液化了他表面的皮肉,腐蚀到血流出来就停止了。我在心里舒了口气,好在没伤到骨头。

一只手非常不方便,但是我又毫无办法。眼见他的气息渐渐平稳下来,心里一块石头也落了地。绷带有限,我尽量节省着用。一手穿过他的腰背帮他缠好绷带,等伤口处理的差不多时,绷带已经没了。

壶里的清水大多被我用来给他清洗伤口,现在只剩下一小点。我心说总算弄完了,就靠着墙喘了口气。

闷油瓶现在是光着上半身的,他那件滑雪服已经被大蝴蝶抓的不成样子,而且满是血迹,要是穿上去恐怕会感染伤口。我背包里还有一件冲锋衣,心说就先对付着给他穿穿,等找到胖子他们再说。

我刚把冲锋衣拿出来,就发现闷油瓶胸前的麒麟纹身沾了一小块血污。在之前的打斗中我也没注意,后来给他包扎伤口时才看到他的麒麟纹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浮现出来,蔓延到左肩一片青黑。一直没消退下去,我猜是打斗的太激烈。给他清洗伤口时眼花没看清,现在竟然看到了血污,一定是自己当时没注意。

我看了看壶里的水,只有一点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胖子他们,这点水用来洗血污不划算,但是不洗看着又总觉得闹心。我心一横,心说不管了,舍不得清水就用小爷的口水来洗吧,顺带还能消毒。

舔血跟嘴对嘴喂水不同,前者更需要巨大的勇气。我俯身下去的时候想,TMD这事儿怎么看怎么像是男人中chun毒少女为了救心上人甘心付出自己。呸,什么玩意儿破比喻。

闷油瓶身上的麒麟纹身在这种时候看有一种微妙的奇异感,神兽威风凛凛势不可挡,踏火焚风极其勇猛。但是面前这个人又瘦弱苍白昏迷不醒,非但没有违和感,反而有一种无心高手蕴藏力量的淡然。

我心说非礼勿视,那块血污又恰好沾在他胸前一个比较尴尬的位置,深吸一口气,嘴唇就对着那个小点贴了上去。

我刚贴上去还没来得及舔就感觉贴着的身体动了动,头上传来一个沉沉的声音:“你干什么?”

我一个激灵,牙齿一合,硬生生就给咬了下去。接着听见闷油瓶闷哼一声,脑子就一炸心说这下完了。

等我抬起头来的时候,闷油瓶就直直盯着我。他那双墨玉般深幽的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又问了一遍:“你在干什么?”

我不自在的干笑两声,指了指地上的水壶:“没有水了,小哥你身上沾了血,我帮你舔....清理一下。”

他没说什么,看起来仍然十分虚弱的样子。我连忙抄起旁边的冲锋衣给他裹上。他看了看我道:“这是哪里?”

我就对他摇头:“不知道,我拖着你走到这里有风,就进来了。”

他点点头,又看了看身上包扎好的伤口,手上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我有点心虚,知道自己包扎的技术的确不怎么样。闷油瓶突然站起身来,我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他衣服:“你要干嘛?”

他看了看整个大殿,道:“我不清楚这里的格局,先找到他们会合。”

我心说这才刚好就要急着走,但是又毫无办法。就扶着墙跟着站起来,他发现我动作的不自然,突然皱了皱眉道:“你腿怎么了?”

我耸耸肩:“被那大虫子咬了一口。”他停了停,就蹲下来要翻我的背包,我连忙制止他的动作,对他道:“绷带用完了,没事,我伤得不重,过几天就好了。”

他听了这话抬头看了我一眼,突然就准备撕自己身上缠好的绷带。我心说不会吧这家伙疯了不成,连忙对他说 :“小哥你干什么,我刚给你扎好的。”

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道:“你受伤了。”

我愣了一下,就说:“没事,要不这样吧,你刚脱下来的衣服扯点布条缠缠得了。我这伤不打紧。”

他皱了皱眉,似乎有点犹豫,我怕他又会扯自己自己身上的绷带,连忙抓起地上的衣服挑了个稍微干净的地方准备扯,一动手才发现不对劲。

之前被蝴蝶吸过血的手没有知觉,我把这事儿给忘了,现在才发现不只是手,整个胳膊都麻的要命。我的手一下子僵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半好了。

他看见我停住的动作,道:“怎么了?”

我干笑了两声,看着他道:“小哥,你帮忙撕一下,我手没力气了。”

他一听这话就马上在我面前蹲下,抓过我的手。我自己一看,发现伤口处都是蓝幽幽的光,跟个萤火虫似的。我在心里暗骂,好一只蝴蝶仙子,竟然在我手里喂了毒,TMD。

我看见闷油瓶的脸色一瞬间有些发白,心里“咯噔”一下,勉强对他笑道:“这里没有血清,小哥...那啥,不碍事,要是实在不行你就对着我这条胳膊砍下去,千万别手软,小爷我还想留着一命回家娶媳妇儿,大不了做个现代版杨过也成,身残志坚的好榜样。”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段话来,但是我看见自己说完后,闷油瓶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他抬起头来看了看我,眼神十分复杂,他说:“你不会有事的。”

我还想说什么,就看见他俯下头,伤口处被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覆盖,下一秒,那个地方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闷油瓶抬起头,吐出一口蓝幽幽的液体,淡淡道:“忍着点。”然后低头再次覆了上去。我呆了两秒,脸上一下子烧起来。

楼主:唐思美印  时间:2019-02-21 16:21:11
七.那些秘密(2)


闷油瓶俯身帮我吸出伤口里的毒液,我傻在那里,脸上热辣辣的。

在我的印象里,闷油瓶绝对不是会做出这样举动的一个人。他给我的整个感觉就是强大冷清,不食人间烟火,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而这种人性化的动作发生在他的身上,立刻就给我一种匪夷所思的感觉,简直是受宠若惊。差不多跟上高中时校花主动跟我讲话是同一级别事件。

他的动作很轻,但是伤口处却开始逐渐有了痒痛感,我不想叫出声来,就咬着牙死撑,等他弄好后,全身都大汗淋漓了。

闷油瓶告诉我这些毒液毒性并不太猛,只是我拖得时间太久,所以才会失去知觉。只要吸出来就没事。

他帮我吸出毒液后就用地上的衣服布条缠好我腿上的伤口,接着在我身边坐下。我有点奇怪,就问道:“小哥,不是要去找胖子吗?”

他看了看我,道:“你伤的太重了,需要休息。”

我还想说什么,就看见他把头扭到一边,显然是不想再继续对话了。我感觉心中有点气恼,但是对着他又毫无办法。于是就坐在原地。

他镇定的过分,静静的坐在一旁发呆。我好几次欲言又止,现在这个时间只有我们两个人,许多事情是问清楚的最好时机。我想问他齐羽是什么人,想问他目的到底是什么,想问他是否已经恢复了记忆。

但是我最后什么都没问,我怕他不说,更怕他的答案。我在心里对自己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

其实我早就发现了,这一次再见到闷油瓶,他显得不近人情了许多。这种刻意的疏远让我很不是滋味,现在他表现出一点柔和的情绪,如果我问出口,那么我们之间这种良好的状态,立刻就会戛然而止。

我实在是不愿意对着那样一个冷冰冰的闷油瓶,我怕他转身就走,我一个人肯定追不上。

他发了一会呆,突然转过头对我道:“你睡一下,”顿了顿,又道:“我不会走。”

我有点发愣,心里却渐渐平静下来。之前用了太多力气本来就筋疲力尽,现在精神一放松就感觉困乏的要命,听了他的话放下心来,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睡梦里突然感觉到一阵阴冷,就像是有一个人在背后阴森森的注视着你。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睁开眼,发现自己靠在闷油瓶身上,而闷油瓶靠着墙,紧紧闭着眼睛。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连忙推了推他:“小哥!”

上天保佑,他睁开了眼睛。我正想庆幸,就发觉他很不对劲,他的目光一片茫然,比起从前清明的眼神简直是判若两人。

闷油瓶的脸色也不对,微微泛着红色。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伸手去试他的额头,滚烫的要命。我心说这下完了,这家伙竟然在这时候发烧。

其实闷油瓶发烧是一件很特别的事情,我总觉得他这样强大的男人肯定不会得发烧这样寻常的小病。他被大蝴蝶弄得全身是伤,伤口有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这时候发烧也是无可厚非。

我看了看壶里的最后一丁点水,叹了口气。心说还是得把水用在他身上,就又从剩下的衣服上撕了点布条,打算浸湿了敷到他额头上。结果刚转过身就被他一把拉住。

我回过头,闷油瓶发烧的时候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苍白的脸色都有了些红晕,漆黑的眼睛亮晶晶的,要不是时间地点不对,我真想把胖子他们叫来搭个凳子一起围观。

他手劲很大,抓着我我都挣脱不开,就叹了口气在他身前蹲下来,对他道:“乖,我去给你弄湿毛巾。”

这种话也只敢在他发烧的时候说说,闷油瓶看了看我,虽然仍是面无表情,但是感觉比平时要可爱多了。他说:“别走。”

我愣了愣,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正想说点什么,闷油瓶突然一把扣住我的后脑勺,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嘴唇就贴了上来。

我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响,听见闷油瓶叫:“齐羽。”

楼主:唐思美印  时间:2019-02-21 16:21:11
七.那些秘密(3)


闷油瓶的嘴唇很薄,贴着的时候跟他整个人一样凉冰冰的。我的脑子里第一个反应不是闷油瓶为什么会亲一个男人,而是,他叫的人,为什么是齐羽。

一瞬间各种情绪都涌上心头,我难以言喻那种复杂的心情,只知道在我过去几十年生涯里,从来没有过这种心情。非常非常的震惊,疑惑,失望以及愤怒。

恍惚中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又什么都不明白。我一把推开他,站了起来。

闷油瓶的目光很柔和,他抬起头来看我。我也盯着他,缓缓道:“你说什么?”

他没有说话,我一瞬间烦躁的要命,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冲他吼:“你TM叫谁?”

闷油瓶的眼睛很黑,矿灯微弱的光线下更是深邃的要命。我心说这么漂亮的男人真是要命了,我要是个女的肯定会迷上他。

可是他怎么就亲了我这个大老爷们儿呢?更让我无法接受的是,他叫的人还是齐羽。我想起上学那会儿,隔壁班一个顶可爱的姑娘放学后把我约到后山,交给我一封情书。我当时对那姑娘也挺有好感,结果人直接来了一句:“请帮忙转交xxx,你们不是好哥们吗,谢啦~” 这姑娘特俏皮的冲我眨了眨眼就拍拍屁股走了,留我一个人在后山心凉了半截。从那以后,我就知道了人一定不能自作多情。

闷油瓶不是俏皮的小姑娘,我也不是还在上学的毛头小子,齐羽更不是什么好哥们儿。但是我现在的心情,的确跟那个时候有的一拼。事实上,这一次的打击更甚,我看着他,从内心生出一股深深的耻辱感。

我说:“我是吴邪,不是齐羽。”

闷油瓶摇头,直勾勾的看着我,道:“吴邪就是齐羽。”

如果之前我的情绪是完全来自于自身感情外,那么这一句话,已经将我努力平复下来的心情掀起一场风暴。

我向他强调:“我不是齐羽,我是吴邪。”

他的声音也很坚持:“吴邪就是齐羽。”

我说:“你凭什么这样说?”

闷油瓶垂下头,轻声道:“两个齐羽,有一个...是替身。”

他没再说下去,而我,像是在寒冬腊月被人浇了一桶冰水,从头到脚,都冰凉成一片。

一直以来,被刻意回避的问题就这样生生摆在眼前,而且是以这样一种方式。我感觉整个人的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无法否定的事实。

他抬起头,目光竟然不再像刚才那样茫然,而是清清凉凉,平淡若水。

我看见他也站起身来,我的整个身体笼罩在他的阴影下。闷油瓶的声音像是隔着很远的地方传来,他说:“世界上只能有一个齐羽。”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这局面十分的有趣,就问:“你的意思是,必须抹杀一个?”

他的黑金古刀就在手边,熟悉的纹路,一瞬间我却觉得异常陌生。

“打算牺牲我吗?”我问。

很久很久,我才听到他回答:“对不起。”

我闭了闭眼,然后笑了起来:“兄弟,你的演技太烂了。”

他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怔然,我摸了摸包里的匕首,从来没觉得自己演技这么好过。简直可以去领奥斯卡最佳演技奖,我真想给自己发个小金人。

“你知道道上叫他什么,哑巴张。做事之前没好好查阅资料,一看就知道工作不敬业。哑巴都成了话痨,你TM以前是怎么混的。真以为眼神装忧郁点就能当梁朝伟?”

我向后退了一步,离开他身形的阴影,感觉眼前十分明亮。

“不好意思,老子玩你的。”

“我和张起灵在斗里出生入死的时候,齐羽还不知道在哪个荒野里啃蘑菇呢。”

在这个时候,我竟然还起了开玩笑的心思,“当着邦德邪先生的面,现个原形怎么样?”

楼主:唐思美印  时间:2019-02-21 16:21:11
七.那些秘密(4)


我在阴森森的宫殿里,和眼前的闷油瓶僵持着。

一个人如果做出太反常的举动,如果本身毫无意义,那么反常的,就是这个人了。

在我心里,闷油瓶是一个强大到不用任何解释的人,他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理由。如果他要杀人,那么大可不必向我解释。存在即合理,他最大的破绽,就是解释的太多了。

什么“吴邪就是齐羽”“只能有一个齐羽”,我不认为闷油瓶会对我说出这些话,更不相信他决定抹杀我的存在。我的潜意识里甚至认为三叔可能害我,但是闷油瓶绝对不会。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推理,他说的这一系列话,与他杀我这件事本身没有一丁点关系,而闷油瓶是一个目的性很强的人,他做事一定有自己的目的。就算他在杀我前要向我解释,那么解释的绝对不会是这些。仔细看来,就会发现这是一种很拙劣的转移注意的方法。

这个人,很明白我心里的弱点,用最熟悉人的面目,说出我心底最恐惧的事,有这样的对手,真的是太可怕了。

当然以上全都只是我自己的猜想。

是的,只是猜想。我凭借的不过是自己对门油瓶的信任和了解,加上自己毫无根据的猜测。前走三后走四,但是我现在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如果闷油瓶不像闷油瓶,那么我只能认为他不是闷油瓶。我只能赌一把。

但是显然眼下的情况已经对我十分不利,如果我赌输了,他就是闷油瓶,那么我所做的一切都将成为自以为是的笑柄,并且会死在这个我无比信任的人手上。如果他不是,那么我现在,就真的是孤军奋战了。

“闷油瓶”看着我,突然笑了一下,然后整张脸突然发生了变化,他的脸像拉扯的橡皮泥一般渐渐浮起另一个轮廓,那是一张十分熟悉的脸,苍白的样子立刻勾起了我久远的回忆。 那是霍家老太。

我几乎是看见她的同时就想起在张家古楼她惨死的样子,当时我让胖子砍下她的脑袋,这将成为我一辈子无法释怀的事。做出这个决定,我很悲哀,但是从来没有后悔过。

现在我的面前就站着这个熟悉的女人,她歪着头,脖子折成一个诡异的角度,脑袋摇摇晃晃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我的腿上带伤,根本不可能逃跑,就看着她一步步逼近。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我CAO他娘的,当初没把这老太婆的尸体和我爷爷葬在一起真是个错误,这么快就轮到现世报了。一想到刚才还和这东西亲了一下,我简直要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要是爷爷地下有知,会不会以为我碰了他的女人?爷爷曾经的女人亲了孙子,他娘的关系也太混乱了要搁戏剧里就是一出现代版《雷雨》。

她歪着头,嘴里发出“咯咯咯”的响声,我听的头皮一阵发麻,老太婆现在已经变成真人版的血尸了?但是眼下又毫无退路,我挤出个笑,对她道:“那啥,婆婆,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也和我爷爷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不是吗?非得赶尽杀绝是不是太过了点,我可是您初恋的孙子。”

我刚说完就感觉脸上一凉,她的额头已经抵住我的,和我脸贴着脸。我眨了眨眼,就跟她那双只有眼白的眼珠子对上了。

那双眼睛太可怕了,一看就有一种十分不详的感觉,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下子绷得紧紧地,霍老太婆还维持着死时候的样子,嘴巴张得很大。我几乎是立刻就要弹开,可惜腿上有伤,一拉扯就疼得要命。我惊异的发现霍老太的身体竟然跟张贴画似的紧紧贴在我身上,去他娘的,这玩意儿太恶心了。更让我震惊的事还在后面,她的头发一瞬间迅速疯长缠住我脖子,我顿时喘不过气来。这是什么情况?霍老太还兼职做禁婆了?

来不及多想,我手上的匕首已经朝着身上东西狠狠捅过去,与此同时,眼前突然飘过一个熟悉的影子,那种阴森森的被窥视感一瞬间特别强烈,但是这目光又不是来自面前基因变异的霍老太。我的脑子里突然飞快闪过了一些东西,千钧一发的时刻,手上的力道愣是生生给压了下来,匕首只浅浅的扎进了口子。

我突然想起在山洞里的黄皮子,之前这些畜生迷惑我的心智让我看到幻觉,现在这情况倒是有几分相似,我不认为世界上会有禁婆血尸和霍老太的合并体,如果这一切都是幻觉,那么事情就说得通了。

幻觉之所以为幻觉,就是因为眼睛所看到的都是假的。当时我以为闷油瓶要杀我,举着枪对着齐羽,清醒过来时才发现面前的是胖子。我现在看到的霍老太,如果也是幻觉,模拟黄皮子的思维,极有可能就是闷油瓶。一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后背都出了一阵冷汗,狗RI的要不是我动作快,那刀子可就扎进去了。

脖子上的头发越缠越紧,勒的我喘不过气来,我觉得自己眼睛都一片模糊,但是手上的匕首却是再也不敢前进一分了。

我CAO他大爷的幻觉黄大仙,快玩死老子了。这种只有一次机会的选择题,错一步就全完。我怕一刀捅进去再睁开双眼时,看见的是闷油瓶死不瞑目的尸体,这玩笑可就开大了。

楼主:唐思美印  时间:2019-02-21 16: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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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爷的绝密档案001

很多年以后的某天晚上,我看见闷油瓶站在阳台上浇我那盆几天前新买回的仙人掌。

娘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对浇花这种事异常热衷。自从我买回这盆仙人掌以后,他每天呆在阳台上的时间明显变多了。难道他不知道仙人掌是不需要过分浇水的吗,照这样下去迟早得给淹死在水里。

他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穿着我给他买的深蓝色睡衣,丝质的睡衣将他的身材衬托的很好。老实说闷油瓶这家伙长得真不赖,这样专注浇花的时候整个人都清越沉静的要命,配合着一地的月光,真他娘的养眼。

他听见我的声音,就停了手里的动作转身,看见我愣了一下。我叹了口气,走过去把手上热好的牛奶递给他,另一只手拿着毛巾就往他脑袋上招呼:“小哥,快把头发擦干,不然会感冒的。”

结果这厮竟然顺势在阳台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示意我帮他擦干。我心说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大爷,把我当孙子使还使上瘾了。但是又不能说什么,就把毛巾套在他头上一顿猛揉。

“吴邪,轻点。”闷大爷发话了。

我手抖了一下,规规矩矩的帮他擦头发。

楼下路灯底,一双男女正在接吻。我一瞟就能看见,心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开放,这大庭广众的就亲上了。突然想起了什么,看了看闷油瓶,现在非常温和无害的样子。于是就趁着气氛很好,问出了一个我一直想问的问题。

“小哥,”我瞅着他的表情。

他“嗯”了一声。

“你初吻给了谁?”一问出这个问题他就抬起头看我,目光十分的意味不明。

我干咳了两声,若无其事道:“那啥...我就是好奇,不想说就算了。”然后在心里暗骂自己没事找事,干嘛问出这个问题。还没来得及沮丧,我就听见闷油瓶的声音:“你。”

我一下子跳起来:“不可能!我才不相信你活了那么多年连个人都没亲过!”

我说的是实话,闷油瓶长成一朵花的样子就怨不得蝴蝶往身上扑,要说这么些年还是我终结了他的初吻,打死我都不信。

他看了看我,有点无奈道:“只亲过你。”

他说的很镇定,再纠缠下去倒是显得我小家子气了。我反而不知道怎么回答,吭哧了一会儿就说:“那样说来的话,初吻应该是当时在长白山我喂你喝水那时候吧。”

他听了这话就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深邃的眸子泛着点湿漉漉的光泽,有点像细小的黑色钻石。我被他看的发毛,就问:“怎么了?”

他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我以为是你中术那次。”

我脑子一懵:“我....”我CAO!!去他娘的张起灵,不是说当时什么都没发生吗?我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对他道:“你当时不是说我什么都没做吗?你骗我?”

他想了一会儿,点点头:“嗯。”

我靠!这人怎么这样。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当时做了什么?”

他不说话。

“总不可能是强吻了你吧?”我干笑了两声。

狗RI的!!闷油瓶这挨千刀的竟然点了点头。

我傻在原地呆若木鸡。

“吴邪。”闷油瓶突然站起身来,两只手撑到我身后的栏杆上,我被他整个圈在怀里,听见他说:“喂水是怎么回事?”

我无言以对。这家伙竟然还面无表情的咄咄逼人:“你偷吻我。”

我欲哭无泪,非常正直的跟他解释:“那是情势所迫,你昏迷了,我才用嘴喂你喝水。”

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

我觉得虽然他的语气十分平淡,但是表情却极其的意味深长。我一瞬间有一种十分恼怒的感觉,就说:“都是男人有什么好计较的,再说谁知道那是不是你初吻。”

他身子往前倾了倾,脑袋埋在我肩上,在我耳边轻声道:“只有你一个。”

我呆了一下,有点犯傻的去扯他的头发:“你骗我的吧?”

他没说话,嘴唇就贴了上来。

然后我们就在楼上的大庭广众下亲上了,我在心里默默地想,靠,他大爷的又被这闷油瓶子带着走了。

我突然想到那盆仙人掌,就稍稍离开他的嘴唇,对他说:“小哥,你以后不要每天都浇仙人掌,那花不用浇那么勤。”

他低声笑了一下,下巴搁在我肩上,呼出的热气就在我耳边。

“它像你。”

“哎?............我CAO张起灵这是阳台你不要乱来.....唔.....”

真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如此正直居家的氛围最后会以这样的结尾收场,被他扛到屋里的时候我又看了一下那盆仙人掌,月光下非常漂亮的样子,心里寻思着要不要再买一盆凑个对好了。

后记:我一直没有弄清楚闷油瓶那句“它像你”是什么意思,直到有一天胖子来我家看到那盆仙人掌,突然就乐了。

“天真你打哪儿弄回来的这盆狗尾巴花,别说还真他娘的像你,就那么一小坨还愣是给长得生机勃勃一副打不死的样子。就是还带着毛刺儿,摸着挺扎手的。哟,怎么还是一对儿?”

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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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唐思美印  时间:2019-02-21 16:21:11
七.那些秘密(6)


胖子他们来了以后,事情就变得顺利多了。林钟被打发去给闷油瓶包扎伤口,这个曾经口出狂言道“如果你哪天快死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就能保你一条命”的娘炮,医术竟然十分出色。他包里那一排可以当暗器的金针扎进闷油瓶身上的各个穴道,不一会儿眼看着闷油瓶的气色竟然好了很多。

小花坐在我身边,盯着正在逗大壮的阿染对我道:“吴邪,我想起来了。”

我莫名其妙:“什么?”

他笑了一下,说:“小丫头那招式,你真没看出点门道?”他见我仍是一头雾水的模样,就用手指在我掌心写了几个字。

南茅北马。

我先是一愣,接着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南茅北马,说的是阴阳先生的流派。正如倒斗的摸金贼要分南北派一般,北派称摸金校尉,南派称卸岭群盗。阴阳先生就是吃阴间饭的师傅,用我的话来说就是街上摆摊算命的那一类人。

早年间的阴阳先生是凭真功夫吃饭,以山海关为界,分为两大派系,南茅就是茅山道术,北派则是东北马家。这些我都是从爷爷书房里一些山野杂记中看到的。不过阿染既然师从神算子,而那老头儿又说自己常年居住北方。修习的却是茅山道术,的确也有些奇怪。

但这并不是完全说不通,也许中间他们发生什么事举家迁徙,又或者人从小喜欢的就是茅山道术那一类,跨地区文化传承。我知道解家人都是非常严谨的,于是就冲小花道:“你发现了什么?”

小花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才对我道:“她的很多招式,一路上的动作都保留了很多老式的习惯。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一些事,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事情就棘手多了。”

小花身为解家小九爷,去的地方比我这个古董店小老板多得多,见多识广,加上本身小心谨慎的性子,很多事情都看得比我透彻。他这一番话说的我云里雾里,就拉住他道:“你到底知道了什么?别拐弯抹角。”

他笑了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因为我也不确定,吴邪,你有没有想过林钟刚才的话?”

他这话题转变的太快,我有点跟不上他的思维,“啊”了一声才道:“心理暗示,我不知道。”

小花往我身边靠近坐了点,凑到我耳边低声道:“他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你最好小心一点。”

我注意到小花说这句话时目光一直盯着闷油瓶身边的齐羽,就道:“林钟阿染齐羽都不可信,你怎么直接怀疑他?”

他瞟了一眼我,道:“他对你下手,最容易成功。动机和条件都有了,当然是头号嫌疑人。”

我被他故作正经的言辞逗笑了,就说:“心理暗示可不是人人都会的,这样说来,林钟那个医生对这种事的经验更丰富。”

小花笑了一下,对我道:“与怪兽搏斗的人要谨防自己因此变成怪兽。如果阁下长时间的盯着深渊,那么,深渊也会同样回望着阁下。”

他说完这句话就站起身走去黑眼镜那边,留我一个人傻在原地。

这句话是一位著名哲学家尼采说的,这个极端的反理性主义者最终发了疯,他的哲学思想深刻的影响了一批人。我不认为小花现在还有诗情画意跟我聊哲学,他说的这句话像在我脑子里敲了一声警钟,瞬间让我清醒了过来。

如果我长时间的面对齐羽,而这个人又一直有意无意的对我进行心理暗示,那么我几乎可以想到我最后的样子,无非是某个精神临界点崩溃,下意识的认为我就是齐羽。

那么接下来会怎么样?当我认为自己是齐羽的时候,他是会直接抹杀我,还是将齐羽这个角色留给我,自己当吴邪?

我实在无法接受自己最终和齐羽角色对调这个结局,想着胖子叫着齐羽“天真”的样子,我就一阵犯赌。更何况现在这个时候。

我重新点燃一根烟,夹在手里深深吸了一口。我怕的事情不止这一件,在幻觉中闷油瓶亲我那会儿,叫齐羽名字的时候,还有我清醒过来不敢捅下去的瞬间,有许多事情电光石火般的掠过我脑子,人在最危急的时刻下意识的反应往往是内心想法的体现。在那一刻,我明白了一件事情,我对闷油瓶的心思,大概不是普通的朋友或兄弟了。

这两年我的接受能力比以前好了很多,但突然有了这个认知还是有点不能接受。我知道自己完了,活了这么些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喜欢男人。而且还喜欢到了自己被掐死都不想伤害他一份的地步,完全没救了。以前我以为自己当闷油瓶是过命的兄弟,才有了两年后死也要上长白救他出来的举动,这种要是放到戏文里,叫义气。但是当我发现自己对他不仅是简单的兄弟之情时,再看这举动,就觉得心思龌龊了。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比心理暗示更让我觉得不知所措。抽烟的时候渐渐平静下来,我想起在过去的两年里,我频繁的被老妈被逼着相亲,各种各样的姑娘在我眼前,我脑子里却总会想起闷油瓶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当时有一姑娘特火爆,把热咖啡浇我脑袋上,离开的时候对我说:“其实吴先生已经有爱人了吧,你这样是浪费大家的时间,既不尊重我,也不尊重你心里的那个人。”

我当时还在纳闷,我怎么就平白多了一个心上人?这事已经被我淡忘了,现在翻出来,就像悬疑推理小说里开头平淡的小事,最后看到结局时才恍然大悟,明明是一条再明显不过的线索,是自己睁眼瞎了。

我偷偷瞄了闷油瓶一眼,他气色好了很多,坐在一边发呆。我在心里叹了口气,都说喜欢没感情的人就等于喜欢和尚,闷油瓶至少是方丈级别的,事实上我觉得他更趋于如来佛之类的。要是知道了我的心思,不但不会有所回应,反而会用一种怜悯的眼光看我,下一秒就是一座五指山压下来,永世不得翻身。

我真想抽自己一嘴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些。但是这下子,我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他了。我绝对没有那个胆子,去跟闷油瓶说:“Hey ,man!Please be my love .”

楼主:唐思美印  时间:2019-02-21 16:21:11
八.奇怪的墓(2)


我们在甬道中的地上发现了一些硝石粉。小花蹲下身看了看,摇头道:“贴着石壁,有年头,不是陈皮阿四他们留下的。”

我注意看了一下,这些几乎已经和石壁长在一起的硝石粉散落范围很大,因为时间过久几乎已经看不出来。也许是这山洞长时间没人来过保留的相对较为完好。但不是留心观察,绝对发现不了。

胖子看了看四周,道:“他娘的这玩意儿是谁放这儿的?”

闷油瓶突然开口:“是火药。”

我们都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就看着他。他伸出手在石壁缝里夹出了一小块东西:“你们看。”

我盯着那块黑乎乎的东西看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是一小块发黑的木炭。闷油瓶又道:“这里有硫磺的味道。”

我脑子一个激灵,顿时明白过来。这山里的确有一股淡淡的硫磺味道,但是味道太淡了可以忽略,我也一直没放在心上。现在听闷油瓶这么说,硝石粉,木屑,硫磺,他娘的这不是用来做炸药的吗? 胖子狐疑道:“小哥,你说这是火药,胖爷我可不明白了,谁TM倒斗还现做火药,这不是穷折腾吗”

我拍了拍他道:“你看那些硝石粉,明显已经是上了年头的东西。古代才那么做,现在肯定都不这么做了,我估摸着是修筑墓室的工匠留下的。”

我看了看闷油瓶,道:“小哥,会不会当时是修墓室要用到火药,所以这里才有?”

他摇了摇头:“硝石粉的散落面积太大,这样的分量不只用于修墓室。”

小花在一边道:“但是在墓室里现做火药,不太说得过去。什么情况下会把硝石粉带到墓室里?”

我之前也想到这一点,听见闷油瓶说:“除非当时情况危急。”

楼主:唐思美印  时间:2019-02-21 16:21:11
在古代,统治者对火药的控制是很严格的,除非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不会允许这么多的火药制造流出。他没再说下去,我自己默默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顿时吸了一口凉气。脑子里立刻出现了一幅画面,修筑墓室的工人们在工作中突然发现了什么东西,这个东西对他们造成极强的威胁,甚至影响到了墓室的工程进度。情况危急之下,就大量运进这些东西。

这并不是我所担心的,我担心的是,既然这墓最终没有修筑完成,也就是说那个成为威胁的东西并没有被消灭。而当时既然能让人用大分量的火药来解决,必定不是个简单角色。会不会我们接下去走着走着,就看见一只哥斯拉对我们热烈欢迎。

小花他们估计也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齐羽笑了笑:“不管怎么说,这里发现了尸体,陈屁阿四至少是来过的,我们没走错路,继续。”

我发现齐羽其实有一种领导者的气质,这种感觉很复杂,他有一张跟我一模一样的脸,但气质却是浑然不同。闷油瓶是一种本身很强大的代表,如果闷油瓶在一支队伍中扮演主帅的角色,那么齐羽就更像是军师。

他不常说话,但是会有一种整个队伍被他牵着走的错觉。我注意到除了我之外大家并没有对齐羽表示出有多反感,好像他一直是队伍中的一员。这个认知让我心中非常不舒服,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我们继续上路,我在心里默默的想,到现在为止,我对齐羽的执念似乎越来越深了,自从遇到他开始我就一直在纠结替身问题。如果这就是他给我的心理暗示,那么我的状态真的是太危险了。

这间奇怪的墓室中间是大块大块的空白,但是整个墓顶顺着山洞的曲线修成了拱起的圆弧状,用手电照的时候会有一种空间很大的感觉。我们走了十几分钟后,面前的路就没了。直直的一段悬崖,底下是黑漆漆的一片,胖子扔了一个信号弹下去,信号弹下落的时候照亮了底下的景象,那是一个漆黑的巨大深潭,深潭的周围淤泥堆起的地方上全是乱石,但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乱石之中还夹杂着一些白骨,大致望过去有人骨也有动物的残骸,但是这样白森森的一大片,简直就是万骨坑了。

黑眼镜吹了声口哨,笑道:“有意思。”

我们没理他,闷油瓶从包里拿出登山绳,对我们道:“爬到对面的岩壁,不要靠近石坑。” 我又看了看那汪黑漆漆的潭水,心里仍是有些不安。

我们抓着绳子慢慢的朝岩壁一方攀爬,绳子的另一端固定在对面岩壁。闷油瓶走在第一个,齐羽跟在他身后,接着是小花和黑眼镜,最后是阿染,我,林钟和胖子。这样的顺序可以保证不会被自己人暗算。好在路程并不远,爬起来也不是太费力。闷油瓶和小花他们很快就到达了对面。钻进了一个小洞口。眼见着还有一小段路途,我却突然听到底下的深潭发出了什么声响。我心一惊,心说这里该不会有什么大鱼之类的吧。连忙问跟在最后的胖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响声?”

他跟我隔得有点远,没能听清我的话,就道:“你说什么?”

我正要开口,突然发现四周的岩壁有点不对劲,连忙就着登山帽上的矿灯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岩壁上爬满了之前看到的人面蝴蝶。只不过在这时候它们没再发出那种诡异的蓝光,颜色暗淡了许多,趴在岩壁上几乎和岩壁融为一体,根本看不出来。我心中大骂太他娘的扯淡了,枯叶蝶都没这么会装。

我心说趁着它们这会儿没动静赶快爬过去,刚迈开脚,就看见岩壁上的蝴蝶仿佛受了惊一般纷纷四散逃离,几千只蝴蝶简直就是一阵狂风暴雨,一瞬间眼前全是蝴蝶乱飞的影子。我脑子一炸,就看见脚下的深潭底突然发出巨大的水声,掀起的水纹里隐隐看得见一个巨大的身影,一条长长的红色舌头就这么朝我们卷来。

楼主:唐思美印  时间:2019-02-21 16:21:11
八.奇怪的墓(3)


我手上和腿上的伤本来就没全好,爬起来没有闷油瓶他们轻松。这一舌头卷来我根本避无可避,阿染好像被吓呆了,一动都不动。那登山绳被舌头一卷,竟然直接从中间断掉,我来没来得及反应,就跟胖子他们一起掉进深潭中。恍惚中似乎听见闷油瓶叫了我一声,接下来脑袋就扎进水中,标准的跳水姿势。

一掉进潭水中我就感觉奇怪,这潭水居然是温热的,但是又散发着一股极其恶心的味道。我连忙浮上水面,这水粘稠的要命,我在水里摸到了一个坚硬的玩意儿,随手一捞,发现是半个腐烂的头颅。头颅还保持着临死时候的样子,嘴巴张得很大。我忙不迭的把这玩意儿丢回水里,一抬头就惊呆了。

深潭中有一个巨大的黑影,半个身子露在外头,两只轮胎大的的血色眼珠子格外渗人。我顿时动也不敢动,就看见那东西突然弓起两腿猛地一蹦,划起的水花差点没把我拍到水底下溺死。那玩意儿圆滚滚的,这一蹦我瞧得清楚,竟然是一只巨大的蟾蜍。

我看见那东西蹲在水里,背上疙疙瘩瘩的看起来一阵恶心。大蛤蟆突然张开大嘴,血红色的舌头向空中一卷,一瞬间便黏上许多乱飞的人面蝴蝶。我心说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癞蛤蟆,正在心惊的时候听见身边吧有水花扑腾的声音,一看就发现阿染在不远处挣扎,身子浮浮沉沉,看起来像是不会游泳。

来不及多想,我连忙朝她游过去。这里的水不但散发着恶臭,而且粘稠的像胶水一样,身子的动作伸展开来很难。好不容易游到她身边,阿染已经呛了好几口水,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我把她的胳膊环到我肩上,就死命朝潭边的淤泥地游去。

我看不到闷油瓶他们,只见到胖子和林钟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游到了另一边,正用手上的登山镐拼命朝对面的岩壁上爬去。我心里暗骂死胖子也不知道等等我,这边却是不敢落下手里的动作。

终于拖着阿染游到白骨堆中,我刚松了口气,就看见潭水中的大癞蛤蟆嘴巴开始一张一合的吞食蝴蝶,两只血红的眼珠子却移到了胖子身上。

蟾蜍和蛙类的视力几乎为零,它们只能看见活动的物体。换句话说,只要你能保持不动,呆在它面前都没什么危险。现在胖子和林钟就在石壁上攀爬,这大癞蛤蟆大概看到了他们。情急之下我把手中的手电用力扔了出去,那亮光一下子吸引了癞蛤蟆的注意力,它血红色的舌头就朝手电卷去,胖子趁机迅速爬到对面岩壁,我顾不了太多,手上没有登山索和其他的工具,只能拖着阿染猫腰随便钻进了一个最近的小洞口。

我刚钻进去就感觉背后被一个东西一扯,心说坏了,顿时疼得叫了一声。一条长长的舌头猛地卷上我的腰,那舌头上还挂着黑色的黏液。我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条巨蟒卷住了身子,根本挣脱不开。我心想他娘的这癞蛤蟆的舌头居然还能伸进洞里,失策了。我的手被制住完全没办法动弹,只能用力稳住自己的脚步不被拖走。但这癞蛤蟆力气大的惊人,就在我以为自己也会被它一舌头卷进肚子的时候,一边被甩开的阿染突然咬了咬嘴唇,从包里掏出一个打火机,飞快跑到我面前打燃。那舌头碰了火一下子缩了回去。我身子得到解放顿时松了口气。怕那蛇一样的舌头再伸进来,我连忙问阿染:“你还有符吗?”

她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吴小叔,我的符对那东西没用的。而且都湿了。”

我哭笑不得:“我不是要你用符弄死它,我只是拿来做记号的。”

黄色的符纸被我贴到了洞里最显眼的地方,然后拉起阿染就朝里狂奔。不知跑了多久,直到阿染拉着我停下来,气喘吁吁的对我摆了摆手道:“吴小叔,我不行了。”

我回头看了看,估计自己跑得够远,除非蛤蟆王子的舌头是弹簧可以无限拉长,否则这么远的距离一定是安全的。

我和阿染靠着石壁坐下来,我不知道闷油瓶他们到了哪里,不过这一路隔一段路程我就留下了一些符纸作为记号。如果闷油瓶他们找我,看到这些符纸就能顺着走过来。

楼主:唐思美印  时间:2019-02-21 16:21:11
我休息了一会儿,脑子里很多东西渐渐清晰了起来。

修筑了一半的墓室,大概就是因为这只大癞蛤蟆的功劳。当时的工匠们使用了大量的火药,竟然没能将它成功消灭。这里的人面蝴蝶和这只大癞蛤蟆巧妙的形成了某种共生关系。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大蛤蟆每天在这里吞食人面蝴蝶,分泌的一些东西大概能很好的消化尸体。之前我们在边上看到的那些尸体残骸,有一部分也许是大蛤蟆吃掉的,有一些也许是那些蝴蝶运过来的。这池子里的水并不怎么冰凉,温温热热的尸体坑正好给了那些蝴蝶卵孵化提供热量。

我在心里“呸”了一声,什么世道,蛤蟆王子居然背着天鹅公主和蝴蝶皇后搞在一起了?妈的那我和闷油瓶当一对模范夫妻都是有可能的。

我正在想的时候,听见阿染呻吟了一声。回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整个人都跪在了地上,表情十分痛苦。

我连忙扶起她问:“你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嘴里吐出一个字:“疼。”

我心一惊,连忙撩开她的袖子,发现她皮肤表面起了一层血红色的小疹子。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下就想到尸鳖,心说这丫头不会是中毒了吧。但是我的身体没有一点不适的感觉,我看她疼得都在地上打滚了。心想也许是那些粘稠潭水的缘故,眼下时间紧迫,干脆死马当活马医,就挽起袖子换了在手臂上方划了一个小口,挤了些血往她犯红疹的那些皮肤上抹了抹。

我本来没报什么希望,没想到过了一会儿阿染的表情竟然放松了很多。我心说没想到还真管用,就把口子划深了点,想帮她把全身涂了一遍。这丫头还一直不肯,扭着身子不让我涂。我只好把血挤到壶盖上,背过身让她自己擦。猜是小姑娘害羞的缘故,就说:“不涂可就没命了,你吴小叔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就你这丫头的平板身材完全没有可看性。”

她本来涨红着脸,一听我这话竟然笑了,道:“别吹牛了,你没谈过恋爱吧?”

我有一种被人小瞧的感觉,就怒道:“谁说的,我可是情场浪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小孩子懂什么?”

她就笑的更开心了:“浪子叔叔,你喜欢的人是什么类型的?”

其实我的血每涂一点在她身上,我都可以听到她“嘶”的倒抽冷气的声音,我估计挺疼的。能转移她的注意力自然是好事,就道:“我喜欢的人嘛,不要太吵,一定要很安静,眼睛头发都黑黑的,很聪明,什么事都知道。”说完我就愣住了,我CAO这不是在说闷油瓶吗?

阿染乐的气息都有点不稳:“吴小叔你真有意思,放这么多血不疼吗?”

我愣了一下,确定这丫头转了话题,就道:“不疼,我可是男人。”

她又笑了一会儿,就道:“吴小叔,你真可爱,我送你个礼物吧。”

我估计她涂完了,就转过身,刚一回头就看见她掏出一把精巧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我。

我皱眉,然后盯着她笑道:“阿染,小孩子不要玩枪,当心走火。”

楼主:唐思美印  时间:2019-02-21 16:21:11
八.奇怪的墓(4)


阿染拿枪指着我,我们就这样僵持着。之前我就知道她不可信,但是完全没必要杀我。否则在大蛤蟆将我卷走的时候根本不用拿打火机,也更省事。

我死死盯着她,阿染突然撇了撇嘴,将手上的枪朝我一抛,道:“我只是想开个玩笑,吴小叔你真没意思,你的人生一定很枯燥。”

我刚接过她丢过来的枪,听见这话顿时愣了。记忆里小花也这样对我说过,当时他告诉我挑断了我的血管,说这是一个玩笑。

阿染摆了摆手,十分疲倦的对我说:“枪送你了,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我啼笑皆非,只好挨着她坐下来。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尤其是我身边的。无论是阿染这样十几岁的小丫头,还是阿宁那样的年轻女人,甚至是已经迟暮的霍家老太。她们永远可以把翻脸这件事说的理直气壮,如果女人都这么复杂,那我干脆别想娶媳妇儿,直接打一辈子光棍得了。好在我喜欢上的是个男人,至少闷油瓶不会面无表情的朝我举起一支枪,然后淡淡道:“这是一个玩笑。”

我觉得轻松了很多,就问阿染:“你觉得怎么样了?”

她点了点头道:“好多了,你的血看起来很威风。”

我听见她的话就想笑,于是摸了摸她的脑袋:“你也很威风,很会画符嘛。”

阿染歪着头瞅我:“那不一样,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吗?”

我叹了口气,说:“当然不是,我只是尊老爱幼。”

当然不是,只是阿染身份太过可疑,那一手功夫也不可小看。如果不是到万不得已,我实在不希望和她发生什么正面冲突。而从目前看来,她还是安全的。

她就笑:“你不看看我送你的礼物吗?”

我这才想起那把枪,拿到跟前一看,竟然是一把沃尔特PPK。我对枪支这东西并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PPK几乎已经成为特工人员精明干练的一种外在象征——007的招牌装备。尽管我早知道这丫头不简单,但还是很疑惑,阿染一直和我们呆在一起,之前的行李也没什么不对,且不说来源,她是怎么装进身上的?

她注意到我疑惑的目光,就耸耸肩道:“其他的别问了,你会用到它的。”

PPK这种枪非常小巧,便于隐藏,必要时甚至可以在衣服口袋里直接射击。她说我会用到是什么意思?难道我需要角色扮演007抓犯人?还是在和齐羽打起架来的时候悄悄给他一梭子?

我觉得阿染有些地方变得不一样了,那种感觉很难说,但是这种细微的差异很容易就会被发现。打个比方,之前我认为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那么到现在为止,她给我的感觉已经是有点高深莫测了。看到她,就像是看到秀秀,就连秀秀都没给我过这种感觉,她更像是幼年版的阿宁,一瞬间让我有种十分强大的错觉。

她不肯说,我也不会问。我们休息了很久,仍然没有闷油瓶他们的消息。心说他们不会是被那大蛤蟆给吞了吧?还是他们以为我死了?

我十分不喜欢和胖子他们分开的感觉,更确切的是我不愿意与闷油瓶分开行动。有他在的时候我会感觉十分安心。这是一种基于信赖上的安心,和其他方面没什么关系。举个例子,我和很多人一起下一个很平常的墓,都没有和胖子闷油瓶去一个凶险万分的斗来的安心。

我总觉得我们三个在一起的时候,就像冒险小说里的男主角,有一种绝对死不了的自信。但是当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就成了一个普通人。

阿染推了推我道:“吴小叔,你在想什么?”

我回过神,朝后看了看,闷油瓶他们的进度应该不会这么慢,如果没跟上来,大概是发生什么事了。但是眼下我们又不能往回退,否则走着走着就看见一条血红色的舌头伸进来,那也太惊悚了。

我拍拍她的头,开玩笑的道:“用你的眼睛看看有没有鬼,要是没有的话我们就继续前进。”

阿染想了想,说:“没有鬼,但是有人来过。”

“什么?”我一愣,阿染侧开身子,让我看见她身后的那块岩壁,她说:“这里有个记号。”

我忙凑过去看,那的确是一个记号笔做出的符号,而且我一眼就能看懂,歪歪扭扭的一个阿拉伯数字:9。

我一下就呆在那里,这个记号留在这里,必然是有人来过了。但是9是什么意思?是警告,还是暗示?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一阵铃铛的响声,那响声我不久前才听过,正是阿染让我从术中清醒的声音。不过这声音和阿染的又有所不同,在空旷的山洞里回音异常飘渺,我顿时感觉到一阵心烦意乱。不由得握紧了手上的枪,我看见阿染的脸色一变。接着,前方黑漆漆的通道出现了一个小团的黑影。

那黑影在矿灯的照耀下渐渐清晰起来,显现出一只动物的样子,竟然是大壮。可是大壮不是在我兜里和我一起掉进深潭了吗,就算它循着气味跟过来,也不可能出现在我们前方,除非这山洞有什么地方是相通的。

但是闷油瓶他们怎么没有跟着一起来?

铃铛声还在继续,我看见大壮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熟悉的六角铜铃,正随着它的移动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

楼主:唐思美印  时间:2019-02-21 16: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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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爷的绝密档案002


3月份的天气很好,难得有个清闲的下午,我坐在阳台上晒太阳,旁边的桌子摆着一个透明的玻璃鱼缸。

可惜鱼缸里没有金鱼,只有两只黑色的蝌蚪。

说起这件事我就来气,秀秀来杭州办事,顺带把宝贝女儿带过来玩,来就来吧,小姑娘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两只蝌蚪,非要我帮她养着。

我一听觉得很扯淡,对秀秀道:“我不会养这玩意儿。”要是猫猫狗狗我还能接受,蝌蚪太容易勾起我的心理阴影了,我怕养着养着有一天就会蹦出个大蛤蟆出来。

结果秀秀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连哑巴张那种奇妙的生物你都能照顾的那么好,蝌蚪交给你,我放心。”

差点气得我一口血梗在喉咙。

就这么给留下了两只蝌蚪,小姑娘说两只蝌蚪是一对,两个月后就来拿成品和新的蝌蚪宝宝。

我在心里暗骂霍家的女人都是怪胎,别人姑娘喜欢的都是花花草草,妈的她们专挑蛤蟆崽子养,真他娘的重口味。

闷油瓶倒是对两只蝌蚪很有兴趣,时不时的去给放点水草什么的。我发现他喜欢的都是一些匪夷所思的东西,当然我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看上闷油瓶这件事本身就够匪夷所思的。

差不多过了一个月以后,我眼见着两只蝌蚪的尾巴根部开始膨胀,然后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两个黑球就像是打了激素一般的飞快长出了后腿,在前肢成形之前,我去买了个超大号的水箱,终于松了口气。

这根本就是贵族待遇,水箱里铺了淤泥和石子,控制好水温,喂得是精饲料。这些事都是闷油瓶做的,偶尔我看他站在水箱边喂食的时候就会想,如果我们有个孩子,闷油瓶应该也会把他养的很好。然后回过神来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没事干嘛把蛤蟆比作自己儿子。

蝌蚪很快长成了蟾蜍。我意外的发现这两只蟾蜍竟然长得十分漂亮,眼睛周围有一圈黑色突起,好像戴着黑框眼镜。闷油瓶告诉我,这种叫黑框蟾蜍。再怎么漂亮他都还是蟾蜍,但是我还是松了口气,数着日子只等秀秀的宝贝女儿过来验收交货了。

但是这玩意儿天生就是来折腾我的。

没等到秀秀,我自己先差点崩溃。这两只蛤蟆一到夜晚就“咯咯咯咯咯咯”的叫个不停,有的时候还发出“嘎、嘎”的声音,我知道那是蟾蜍交配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响亮,吵得我睡不着。最早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我恨不得去厨房操把菜刀宰了他们,但是又一想好容易才把受精卵抚养成人,就当是自家儿子青春期叛逆,忍忍就过去了,要知道在别人叫窗的时候去打扰是一件非常不道德的事。

一开始每当半夜蟾蜍叫的时候我就准时睁开眼睛,后来憋不住了就去摇身边的闷油瓶,他被我摇醒后我就假装跟他聊星星聊月亮谈人生谈理想,他脾气好,每次都安静的在一边听我胡扯。等我说累了就把我脑袋按在他怀里,那叫声小了一点,我慢慢的也就睡着了。

但是一次两次三次,多了闷油瓶也受不了我了,再一次被蟾蜍叫声吵醒去摇闷油瓶的时候,他直接就把我按倒在床上,那天晚上我也不清楚做了几次,反正最后我瘫在他怀里听到他说:“累了吗?”

我心里骂了一声娘,谁TM都跟你体力一样好啊。

他点点头:“累了就睡吧。”

如此几次,在秀秀过来的前一段日子,托那两只发情蟾蜍的福,我的幸福生活过的从来没有过的充实。被做的倒头就睡,蟾蜍叫声都可以忽略了。

结果秀秀和小姑娘来的那天,小姑娘看见两只黑框蟾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始料未及,连忙问她怎么了。结果小姑娘十分委屈的道:“蝌蚪宝宝不见了,你一定是把它们丢了。”

我心说人家自己不孕不育你还能怪我头上妈的这世界真他娘的让人疯狂。我没辙了,只好向闷油瓶求助,他就面无表情的对小丫头道:“不可能繁殖,两只都是雄性。”

我在一旁“啊”了一声,就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他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声音。”

当天晚上送走了两只大蛤蟆,我的心情空前愉快。晚上和闷油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想起来,不禁问他:“小哥,你说那两只蛤蟆都是公的为什么半夜还要叫,不是只有交配才能发出那种声音吗?”

他笑了一下,侧过头来吻我,轻声道:“他们也可以相爱。”

后记:

黑眶蟾蜍是很可爱的癞蛤蟆,眼睛周围有一圈黑色突起,好像带黑眶眼镜,所以称之为黑眶蟾蜍。繁殖期是2月到9月,在春夏夜晚很容易在平地长有水生植物的水池内,听到它们一长串快速的“咯咯咯咯咯咯…”叫声,一口气可以连续鸣叫一分钟以上。

尤其当雄蟾蜍碰到雌蟾蜍的时候,叫声会变得更加急促。但是当雄蟾蜍被其它雄蟾蜍抱错的时候,叫声则变成短促而尖锐的“嘎、嘎”,好像在警告对方:“我也是公的,不要碰我”。


——摘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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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唐思美印  时间:2019-02-21 16:21:11
八.奇怪的墓(5)


大壮脖子上挂着个六角铜铃朝我跑过来,铃铛发出的响声就像有人在山洞里窃窃私语,十分鬼魅。我几次都差点着了这玩意儿的道,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对阿染叫道:“快把耳朵堵住!”

阿染却像没听到我说的话一般,径直走向了大壮,然后一把拎起大壮扯下它脖子上的铜铃。我吓了一跳,走过去把大壮揣在手里。看见阿染直勾勾的盯着手里的铜铃,就问:“你见过?”

她摇摇头,看起来也很困惑的样子,对我道:“吴小叔,这是个假的。”她把铜铃翻了个头给我看,我记得我和闷油瓶他们一起去倒鲁王宫时,在大尸鳖的尾巴上发现的那只六角铜铃,里面有一只青色的大蜈蚣,但是现在这只铜铃底部被人掏空了,悬挂了一小块石子。

我觉得很奇怪,我一直以为六角铜铃蛊惑人心是那只大蜈蚣爬动催响的功劳,但是现在手里的这只铜铃明显被人做过手脚,为什么还会发出这样鬼魅的声音?

阿染一把扯下那粒石子,本来是用一根细细的红线穿进去,扯下来也很容易。我看着她的动作,问:“你这是干什么?”

阿染仔细观察着那只铃铛,道:“不能让它发出声音,不然会迷住的。”

我确定阿染之前一定见过这东西,有心试探,就道:“阿染,为什么这铃铛的声音能迷住人?”

她从背包里翻出一块布来把铃铛包好交给我,对我说:“不知道,可能是铃铛上的那些符咒吧。”

我看着她道:“那你之前叫醒我的那阵铃铛声又是什么?跟刚才的声音有点像,以毒攻毒?”

她蹲下来把背包链拉上:“怎么可能,那个...”声音猛地顿住,她朝我笑了笑:“那个是爷爷教我的,跟这个肯定不一样。”

她在装傻,我再次确认了这件事。突然就有点想笑,感觉自己又陷入了一个泥沼。好像身边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的始末,但就是不肯告诉我。这种滋味十分的不好受,无论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我都无法泰然处之。

大壮乖乖的缩在我手上,我一只手就可以完全包住它。之前觉得它长大了一点,现在突然发现它又回到从前那么的大小了。心说该不会是掉在水里缩水了吧,不过这身上居然十分干爽,真是一只神犬,就叹了口气对它道:“神犬啊神犬,是谁把铃铛系在你脖子上的?”

阿染“扑哧”一声就笑了。

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对她道:“既然没有鬼,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走吧。”

“哎?”她有点惊讶:“不等他们了?”

我朝后看了一眼,道:“这么久都没跟上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大壮能从我们前边出来,这山洞一定有什么地方是连通的。你跟在我后面,我们走走看。”

她没说话了。我背上的装备因为浸了水格外沉重,阿染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本来就受了伤,背着巨大的背包看起来十分可怜。我心说真他娘的造孽,我跟她那么大的岁数不知道还在哪儿玩泥巴,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作为一个成年男人看一个小女孩来说,确实非常可怜。

石洞本来很窄小,越往里走空间越大。之前还会从洞顶渗出一些水滴,但是越到后来就越干燥,明显感觉到是被人整理过的。

矿灯的灯光微弱的照亮前边一小截路,不知走了多久,光线猛地朝两边散开,整个空间一下打开来,视野变得十分开阔,我们走到山体内部来了。

说是山体内部并不准确,从延伸出来的石路到四方形的空间,其余三面是砖墙。看样子应该是外层墓室。跟之前修筑了一半的墓室不同,墓室十分完整,我们站在地方正是墓室正中央。我觉得很奇怪,哪个墓的入口是从深潭边的石缝里进去的,但是我竟然没有见到墓门。从前方延伸区是墓室深处,被一道石门挡住。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看见墓室的地上散落了一些木质的棺材板,已经腐朽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难道这斗已经被倒空了?是留下记号的那些人干的?

我正在犹豫的时候,兜里的大壮突然叫起来,它的叫声在前殿里异常响亮,吓了我一跳,我连忙把它从兜里拎出来,心说怎么就突然嚎起来了?

我刚把它从兜里揪出来就回过神,不对啊。

大壮窝在我手里,眼睛亮的出奇,安安静静的样子。我听到的声音是从前殿后传来的,大壮在我手里,那么叫的是谁?

我看见那叫声还在继续,接着是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我的手不自觉的摸向兜里的枪。我听到胖子中气十足的声音:“我CAO,他娘的这狗崽子叫成这样,是不是闻到天真身上的奶味儿了?”

提着的心瞬间放松下来,我在心里暗骂死胖子胡说八道,去他娘的奶味儿。接着就看见 石座后的石门被人直接推开来,闷油瓶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石门后。

我几乎没看清他是怎么走到我面前的,只知道他的表情十分复杂,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的眼神里包含了一种叫“担心”的东西。

我傻在原地,心说老子真是走火入魔了,这种恋爱中男人既喜悦又心酸的心情是怎么回事,真他娘的SB。

他盯着我,眼神渐渐平静下来,又恢复到原来冷淡的样子。然后我看见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上的大壮身上,表情一变。

我愣了一下,突然感觉自己全身发凉。

我手上揣着大壮,那么现在咬着我裤腿的那只黑色小犬是什么?大壮他媳妇儿?

楼主:唐思美印  时间:2019-02-21 16:21:11
八.奇怪的墓(6)


我还在发傻,胖子已经跟着走了进来,看见我呆了两秒道:“靠,这狗崽子还真的能GPS,天真你真的在这儿。”

我没来得及说话,他又接着道:“怎么有两只狗崽子?”

我的手一松,手里的大壮就掉在了地上,它也没有叫,很快的翻身站到旁边的大壮身边。地上两只黑色小犬并肩而立,连眼神都一模一样。

闷油瓶紧紧皱着眉,没有说话。小花他们跟着走进来,看见我们都呆在原地纳闷道:“出什么事了?”话音未落就看见地上的两只黑狗“咦”了一声。

胖子很快反应过来,对我道:“草,天真你也太顾着这狗崽子了吧,下斗还不忘给它找个媳妇儿,要不就在这儿办个喜事得了。胖爷我主婚。”

小花蹲下身看了看,凉凉瞥他一眼道:“不好意思,两只都是公的。”他抬起头,有点奇怪的看着我:“吴邪,你从哪儿搞到的这只狗,一模一样。”

胖子不以为然:“两只公的长成一样也算是缘分,拜个把子得了。”

我没理他,只觉得自己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两只黑色小犬并肩而立,毫无差别。我看了一眼胖子身后的齐羽,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眼中一片深意。

我和齐羽,老痒和复制体,两只大壮,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些东西,我几乎是在瞬间想起物质化来。

两只一模一样的狗,大小颜色连眼神都完全相同,我不认为大壮这样的狗随便就能找到一只。出现在这里,必然不是偶然。我能想到的解释,只有物质化了。

一想到这里,我看向两只狗的目光已经是恐惧了。如果是物质化,那么这里也会有那种力量。

我顿时觉得头痛的要命,整个人都恍惚了起来。

“吴邪。”闷油瓶看我不对劲,叫了我一声。我有点发懵的去看他,估计自己脸色一定很难看。他扶住的肩膀,声音冷峻:“吴邪。”

我摆了摆手,对他笑了一下:“我没事,只是有点累。”

我不想告诉任何人,我对物质化这件事情的恐惧。尤其是齐羽在这里的时候,我整个人都会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因为我状态不太好的缘故,大家决定在这里暂时休息一下。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不希望自己给他们造成麻烦。但是我的确需要时间来缓和自己的情绪。如果不冷静下来,我怕自己下一秒就发疯。

两只黑色小犬并不是完全一样,我之前就感觉大壮变大了一点,但是带着铃铛回来的那个却是原来的大小,掉进深潭中毛发竟然完全干爽,也许那并不是神犬的原因,我看见的,根本就是另一只狗。或者说,我看见的,是另一只被复制出来的东西。

我把稍大的那只揣在兜里,齐羽对另一只狗很感兴趣,胖子非要给另一只狗叫二细。二细窝在齐羽的手上,他正在跟闷油瓶讲话,不知道说起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不同于之前意味深长的笑,从我这里看来,他笑的非常自然。就像我们平时听到了一个笑话或是看了一出喜剧,不由自主的笑起来。

我的心凉的逼人。

因为我发现他现在这个样子,跟我真的一模一样。坐在我身边的胖子拿胳膊捅我:“天真,你和那小子长一样,手里捧得狗崽子也一样,真他娘的像一对双胞胎。你爸真没什么私生子?”

我想骂他,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说不出话来。我们长得一样,大壮二细一样,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们之中的某一个,都是复制体。为了一个所谓的秘密,成为有目的的替身。

我对胖子道:“胖子,齐羽和我真的很像?”

他摸着下巴回我道:“如果不是这身衣服,单看这张脸,胖爷我都可能分不清。”

我没说话,心里突然浮起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我的一切习惯从小被刻意引导模仿齐羽,也就是说,我的这些习惯动作齐羽都会,如果有一天,齐羽杀了我,然后以“吴邪”的身份出现,那么绝对不会有人怀疑的。

然后我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并且没人会发现。

楼主:唐思美印  时间:2019-02-21 16:21:11
九.危机重重(1)


我们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很快就继续出发了。

齐羽走在前面,二细窝在他手心里,看起来十分契合。我心情慢慢平静下来,知道现在当务之急并不是纠结这个,一切都只是猜想,如果猜想不幸是真的,那么他也不一定就能杀得了我。

我发现经过了两年的磨合,我的性子变得异常的好。整个人遇到问题都会下意识的往好的方面想,这不见得是好事,但是对于我能来说,能活的轻松点就绝不给自己找麻烦。

小花说,当时我们掉进潭水里,闷油瓶跟着就要往下跳,只是很快就发现潭水里不只一只大蛤蟆,蛙类会注意到运动的物体,于是他们就在岩壁上发出声响吸引蟾蜍的注意。

我和阿染逃进石洞后,闷油瓶要跟着我们过去,但是大壮却突然径直往石洞里跑。闷油瓶什么都没说就跟着大壮离开,他们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路跟着过来就发现了我。

我注意道他说的是一直朝前走,并没有走过回头路。山洞里某个地方一定是连通的,但是二细是怎么回事?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一只跟大壮一模一样的狗,它脖子上的六角铜铃让我非常在意。是谁给它套上铜玲的,难道是汪藏海的宠物,挂个铃铛表明所有权,还是主人家非常具有童心,效仿机器猫?

我最初面对二细时的恐惧基本已经消失了,我不知道它的出现意味着什么。毕竟只是一只狗,除非它是一只高智商的进化型神犬,在我们中间做卧底随时向敌方反馈我们这边的情况,或是干脆它已经可以直立行走操起两杆激光枪将我们秒杀?

我脑子里有点乱,黑眼镜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道:“小三爷,放轻松。”我心说我就是之前太轻松了现在才会什么都搞不明白,去他娘的放轻松。

胖子告诉我,当时小花被大蛤蟆舌头给缠住了,黑眼镜拿枪射了几梭子,迸出的毒液溅了一点在身上,皮肤顿时就焦灼了一块。我不知道黑眼镜和小花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就问他:“你和小花是什么关系?”

问完后我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话的问题,只看见黑眼镜愣了几秒,突然笑了,他摆摆手道:“不好说。”

我心里暗骂这有什么不好说的,难道小花是你同父异母流落在外的兄弟。但是不好多说什么,只好作罢。不过他既然能救小花,就算是自己人。在斗里,能在危急关头拉你一把的人太少了。而在背后捅你一刀的人,多的数不清。

我的衣兜里依旧是大壮。除了我之外基本没人注意到这两只狗,我并没有告诉他们六角铜铃的事,所以这件事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巧合。跟买彩票中了五百万似的,很不可相信,但是有发生的几率。大壮比二细更大一点,而我更喜欢这个正版的神犬,至于那个盗版的,一直都被齐羽带在身边。

林钟和阿染一路上异常沉默,不过我现在也没有心情关注他们。我们走进幕墙夹层,阴森黑暗的地方什么都没有。我不禁有点吃惊,竟然什么陪葬品都没有,这实在说不过去。再怎么寒酸的墓室,这里都应该象征性的放一点东西表明墓主的身份。胖子“呸”了一声,骂道:“怎么什么都没有,他娘的这正主儿也太抠门儿了。上辈子属钱的吧。”

我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脑子里除了明器能不能想点别的?”

他不乐意了,朝我嚷嚷:“天真你和小哥为那狗屁秘密上长白我不管,胖爷我的目的就一个,捞点好货倒腾了换点零钱,金融危机太他娘的可怕了,胖爷我还指望顺点东西出来娶媳妇儿。”

我一下子哑口无言,他说的对,我和闷油瓶关于那个虚无缥缈的终极追寻跟他这个简单直接的目的相比,简直SB透了。我TM又不是考古界的大师,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哪有吃喝拉撒来得重要。这一路九死一生,折在里头死了连个裹身的凉席都没有,太悲凉了。

可惜我的胡思乱想很快就被打断,我们在走进墓室深处的时候,林钟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指着两边的幕墙道:“你们看那壁画。”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两边的墙面斑斑驳驳,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东西,但并没有什么图画。这墓室的风格没有一点标志性的东西,我看不出是哪个朝代的。但是经林钟这么一说,我盯着墙面看了半晌,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连忙走了上去。

闷油瓶就站在墙边,我根本没想别的就伸手去摸,没想到他也伸手过来,我们的手顿时就碰在一起,闷油瓶看了我一眼,我连忙缩回手。他没说什么,直接就去撕外边的东西。

我一边懊恼自己最近有点不对劲,面对闷油瓶的时候刻意的过分,另一边又忍不住去看他的反应。闷油瓶的手摸着幕墙上方的一角,猛地一使劲,“呲拉”一声,斑驳的看不出原貌的壁画不知从什么地方整个撕掉下来,像一层透明的薄膜。撕开之后,整面幕墙出现了一种非常鲜艳的色调,那是一张非常完整的壁画。

我呆了两秒,接着骂了一句:“我CAO。”

楼主:唐思美印  时间:2019-02-21 16:21:11
九.危机重重(2)


壁画的色调很是鲜艳,仿佛刚刚画上去一般。我只看了一秒就愣住了,有点不可置信。

画面上有一男一女,正光着【河蟹】身子交【河蟹】欢。整个图画用笔非常细致,所以细节方面处理的很到位。我本来没什么想法,但是闷油瓶站在身边,马上就感到一阵不自在,连忙移开目光。

胖子惊讶道:“胖爷我就说这是怡红院不是,连春【河蟹】宫【河蟹】图都有了,他娘的想的还真周到。”

闷油瓶什么都没说,只是盯着墙面出神,我心说好家伙难道闷油其实很闷骚,私下里喜欢看这一类的图画?而齐羽也一反常态的严肃起来,死死盯着那幅壁画。

我瞥了一眼壁画,这一瞥就发现不对劲了。整个壁画的场所发生在野外的一个山谷里,非常香艳,还是打野【河蟹】战。两人在溪水边的草地上办事,十分和谐,但是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包后,突兀的伸出了一颗人脑袋。

我连忙凑近几步去看,发现那人脑袋十分丑陋,看五官是个年轻女人,但生的一脸凶相,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还觉得有几分面熟。忍不住心下骇然,难道是jIan夫yin妇野外偷【河蟹】情被正房逮到,所以记录了这历史性的一刻。而其中的主人公就是我家楼下那口子所以才会觉得特别眼熟?

我心说这也太不靠谱了,谁吃饱了撑的还跑长白山来画这个,现代科技发达,找个照相机一切都搞定。

我这边的胡思乱想还没结束,就看见闷油瓶伸手去摸那颗土包后的人脑袋,然后皱起了眉头。

我一看他的表情连忙问:“怎么了?”

刚说完就听见胖子在身后道:“我怎么感觉这脑袋长得像在哪儿见过呢?”

我心里一动,胖子也有这种感觉。闷油瓶退后两步,对我们道:“是九天玄女。”

他这么一说,我愣了一下,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叫道:“人面怪鸟,这脑袋长得像人面怪鸟!”

小花他们没明白我的话,只是疑惑道:“你说什么?”

胖子也跟着凑近了去看,然后一拍巴掌道:“狗RI的!就是那玩意儿!这里不会也有那东西吧?”

九天玄女是西王母的使者,人首鸟身,自古有玄女传授房中术一说。《轩辕本纪》曾经提到过:“黄帝‘于玄女、素女受房中之术'。

不过眼下只是由房中变成了野外,黄帝变成一男一女。我虽然对这幅画中的意思不怎么明白,但是那张脸我却是记得清清楚楚,阴森的人面怪鸟长得跟画上的女人脑袋十分相像。我在心里纳闷,难道在云顶天宫看到的那些人面怪鸟其实是懂得传授房中之术的?不过要是对着这玩意儿,再饥渴的男人都没兴趣干什么了。

这墓十分古怪,将这样一幅壁画掩藏在墙面之下,画的却是一幅春【河蟹】宫【河蟹】图,我实在无法揣摩其中的意味。难道是看我们走的太累给个轻松点的镜头饱饱眼福,或者是干脆真的像胖子所说,这里其实隐藏着一个怡红院?

小花突然开口道:“奇怪。”

我知道他一定发现了什么,就问:“怎么了?”

他看着我,若有所思到:“你看他们的位置。”

我当时只注意了画面的类容,细节方面还真没怎么研究,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画面上的男人姿势有些奇怪。我难以描述那种感觉,有点像是在练功的感觉。不是正常的****的那种自然姿态。

我突然想起来,在中国道教中,的确有以房中术来长生的说法。

小花继续道:“你不觉得这姿势,很像QJ吗?”

他说的太直白,我一时间有些尴尬,但是立刻回过神。画面上的女人表情非常痛苦,起初我以为是正常的生理反应,现在退后两步看整幅画面,非常像是被强行发生xing行为的场景。

闷油瓶只是看着图画发怔,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个女人,是俘虏。”

楼主:唐思美印  时间:2019-02-21 16:21:11
九.危机重重(3)

我愣了一下,问道:“俘虏?”单看这幅画,实在找不出能证实这女人身份的标志,闷油瓶这一句“俘虏”让我惊讶极了。

我正想说什么,就看见闷油瓶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整个身体一下子颤抖的厉害,眼看着就要栽倒下去。我吓了一跳,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他。他一把推开我,手按着头就蹲了下去。我看见闷油瓶脸上仍是没什么表情的,额头上却迅速渗出了汗水。

齐羽快步走到我们身边,在闷油瓶身边蹲下,他伸出手把闷油瓶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手就朝他太阳穴的地方轻轻揉着,嘴里轻声道:“别想,放轻松。”

我们都被这突然的情况弄得不知所措,胖子很快反应过来,冲林钟嚷道:“你不是神医吗?快帮小哥看看这是怎么了?”

林钟没说什么就走上前,我站在原地,突然觉得闷油瓶靠在齐羽怀里这幅画面异常刺眼。闷油瓶在我心中是个非常强大的人,几乎算是无所不能的英雄,我见不得他示弱的样子。他和齐羽的关系十分亲密,但是现在连我的伸手都要拒绝,他已经不再把我当作同伴了。

我看着他们,心里渐渐升起一股无奈的悲哀。他离我很近,但是我从来没有这样感觉到我们的距离。

林钟代替齐羽帮闷油瓶按压太阳穴,他的手法十分娴熟,没过多久,闷油瓶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他站起身舒口气,甩了一下手腕,看着我们问道:“这位小哥以前失忆过?”

我点点头,问他:“怎么了?”

林钟耸耸肩:“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但是太过刻意,神经负荷不住,出现短暂性崩溃。”

我抓住他话里的关键,就道:“你是说他的记忆?”

他点点头:“也许就是这幅壁画的刺激。”

我死死盯着林钟,总觉得他这番话里有意无意的带着某种暗示。小花拍了拍我的肩,道:“别担心,吴邪,哑巴张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黑眼镜笑着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支烟,没说什么。

我接过他手里的烟,眼睛一直盯着闷油瓶。齐羽已经把他扶到一边坐下。我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就在另一边的墙根边坐下来,点燃手里的烟。情绪又开始烦躁起来。

大壮趴在我衣兜里,阿染和林钟在另一边休息。黑眼镜在我身边坐下,他说:“小三爷,你害怕了?”

我笑了一下,狠狠吸了一口烟,道:“你觉得我杀得了齐羽吗?”

他也笑,拍了拍我道:“你不会。”

我低下头苦笑:“我是不会,我只是想。”

他看着我,道:“你觉得花儿爷怎么样?”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的墨镜遮住了眼睛,不笑的时候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说:“别人当他小九爷,我叫他花儿爷,你叫哑巴张小哥叫了那么多年,还信不过?”

我被他说的一呆,他接着道:“小三爷,不要太执着了。”

他说完后就拍拍屁股走了,我一个人在原地抽完了一整支烟。昏昏沉沉的脑袋逐渐清醒了过来。闷油瓶是队伍里的主力队员,他出事可不是件小事。胖子隔一会儿就去找他说话,我心说对着闷油瓶那张冷脸也亏他笑得出来。

齐羽起身向里间的耳室里走的时候我跟了过去,我猜他是放水,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就径直进去了。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在拉裤拉链,看见我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有事?”

我也没说话,等他拉好拉链,对他道:“这让人多,进去说吧。”

他无所谓的点点头:“可以。”

我们往墓室深处走了一会儿,进了一间独立的耳室,里面稀稀拉拉的摆了几个破罐子。我停下来,对他道:“可以了。”

他顶着一张和我一样的脸,道:“你想问我张起灵的事?”

“不是,”我冲他笑了笑,一拳头朝他面门上揍去,结结实实的一拳头,震得我手生疼。他猝不及防,竟然被我打的身子歪倒在地。

“我只想做这件事。”我冷笑道:“老子再说一遍,从他身边滚出去,越远越好。”

楼主:唐思美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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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瓶邪同人文

发表时间:2013-05-04 01:46:00

更新时间:2019-02-21 16: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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