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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瘾是三生途》(转生|含白若|身份互换)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第五十七章】
银躺在卧室的被褥上,枕着手臂,睡不着,脑袋里全是方才巷子里,那个人的影子和声音。
他隐约察觉到这个世界的土方有些不一样。
比较最初的相识,同样是冰冷,从前的土方冷言冷面却遮掩不住其医者仁心,如今的土方似是冷彻到了骨头,就像是另外一个人。
不对,才见了一面而已,就下这种判断未免太草率了,他要再多了解那人一些。
原本来这个世界就是一种逃避,他多么希望这个土方就是“他”,失忆的“他”,虽然不愿承认,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别无选择。
如果不是“他”,又该如何?他还真不知道,会舍得离开吗?
如果不是“他”,在巷子的时候,他的心又为何会乱成那样?难道仅仅是因为看到跟那个人一模一样的脸,仅仅是因为那张皮么?
抽出脑袋后面的右臂,看着手心上的烫疤,刚见面就送了这么一份礼,是讨厌的意思吧。
讨厌,也不错,比没有感觉强,毕竟……
“他”是绝对不会喜欢上他的。
……
“啊哈……”银打了一个哈欠,像具死尸一样跟在万事屋少年少女的屁股后头。
“银桑,晚上早点睡嘛。”新八说道。
“银酱昨天半夜才回来,肯定是跟哪个女人出去鬼混了阿鲁。”神乐说道。
“要是真有那种好事,银桑我这会儿就抱着光溜溜、香喷喷的肉弹睡个够了,啊哈……也不用大清早的跟你们去捉奸,好烦……”
“就是因为大清早才能捉到现行阿鲁,那个人肯定跟银酱想的一样,这会儿还光溜溜地在被窝里睡大头觉呢。”
这时,三个人经过一家小卖部,银摆摆手道:“你们先走着,我去补充点糖分提提神,稍后就跟上。”
“银桑你知道那家旅馆吧,旅馆街第三家,绿色招牌的。”
“啊啊。”
“银酱,别忘了帮我买包醋海带阿鲁!”
“要是钱包还有富余。”
一想到要买糖,脑袋便稍稍精神了些,“老板,来盒糖豆,每颗都是不同颜色的那种奶糖。”
“好像是有吧,我给你找找。”
“麻烦了。”
“万宝路。”一个声音道。
银怔了一下。
“副长大人啊,您来光顾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辉啊,烟是新进的,请收好!”店主双手捧着递了出去。
男人“嗯”了一声,将一张票子丢下,抬脚便走了。
银转过头,注视着那人的背影。
陌生人,昨晚的几句对白或许只是男人一时的心血来潮,否则,自己这头显眼的银色卷毛不可能会被忽略。他们是警察与市民的关系,仅此而已。
“有了,彩虹奶糖。”店主拿出来道。
“再来一包醋海带。”银目不转睛地望着男人远去的方向。
“总共是500块。”
收回目光,银付了钱,将东西揣进怀里,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迈,一条路,两个人的身影越拉越远。
不论在哪个世界,土方总是那么耀眼,视线总忍不住会被吸引过去。既然相识会给那个人带来困扰,那么就这样平平淡淡地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吧。
十年前没有勇气告白,以后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黑发男人回到真选组屯所,负责问讯的佐藤冲他行了一礼,道:“副长,昨天活捉的两个攘夷浪人已经审讯完毕,其中一个怎么也不肯张嘴,该怎么处置?”
“杀。”黑发男人毫不犹豫地道。
“另一个已经招了,还交待了据点,说只要饶了他,让他干什么都行。”
“那就让他去死好了。”黑发男人冷冷道。
“可是副长……”
“像这种左摇右摆的墙头草,活着也只会白费米粮。”说完,黑发男人迈开步子。
“是。”
佐藤咽了口唾沫,自己今后做事要小心再小心,绝对不能栽到这个人手里,在真选组做事相当于把脑袋绑在裤腰带上,却不是因为出生入死,而是因为真选组的鬼之副长是个名副其实的魔鬼,其冷酷简直让人胆寒。有时候他不禁想,这位副长大人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或者说,土方十四郎究竟有没有心呢?
“你。”黑发男人蓦地停住脚步。
“是!”正在走神的佐藤惯性地应道,冷汗却是瞬间布满额头,难道说,副长还有读心术,听到了自己的腹诽之语?
“马上召集二番、四番队,准备清剿攘夷据点。”
没有被发现,佐藤稍稍松了口气,道:“需要通知冲田队长么?”
黑发男人许久未说话,佐藤这才警醒过来,心道不好,逃过上一劫,忘了这一劫,副长最讨厌别人指手画脚,这下死定了。
男人继续迈步,“下不为例。”
“谢副长!谢副长!”佐藤连忙鞠躬,里面的衬衫早已被汗浸透。
……
“真选组例行检查!”二番队队长永仓一边破门一边喊道。
房间内空无一人,队员们面面相觑。
“副长,里面没人!”
“嘁,被耍了。”土方将口中吸了一半的烟啐到地上,“撤!”
众人刚出大楼,轰鸣炮火便是炸了起来,一颗颗手雷从天而降,门口的真选组队员死伤惨重。
“散开!”黑发男人命令道。
“土方十四郎,今天就是你的末日,受死吧!”大楼顶端,一长发男人将一颗雷朝着黑发男人所站的位置扔了过去。
“轰——”烟熏火燎之中,黑发男人提着刀,毫发无伤现身,抬眼看着立于大楼顶端的男人,“桂。”
“给我杀!”桂一声令下,攘夷浪人们从各个方向冲出来,瞬间包围了真选组众人。
“突围!”黑发男人抬起刀,砍了冲向自己的一个浪人,“我真选组的人就是死,也要拉你们这帮攘夷贼垫背!”
“真是大言不惭!”桂从楼顶一跃而下,落在黑发男人面前,“我今天要替天行道,灭了你这只恶魔!”
男人轻蔑地哼了一声,“替天行道这四个字从乱党贼寇口中讲出来怎么听怎么别扭,你们炸街道挟持人质的时候想过替天行道了么?”
“你这幕狗根本没资格妄议我革命大业,既然炸不死你,就用我这把刀为你送行!”说着,右脚一踏,朝对方冲了过去。
“哼,决一死战?正合我意!”握紧刀柄,黑发男人迅捷迎上。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啪!”两柄刀碰撞在了一起。
注视着冰霜般的眸子,桂一边与那眸子的主人僵持,一边说道:“土方,你太没有人性了,砍我攘夷同志也就罢了,连无辜百姓也不放过。”
“人性……么……”黑发男人冷声道,“老子是江户的魔鬼,既然是魔鬼,哪来的人性?老子只知道,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放过……”蹙眉凝眸,手腕力道猛地加重,“一个!”声音落下的瞬间,二人同时被反作用力震得后退数米。
桂双掌握刀,摆出决战架势,肃声宣布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黑发男人握紧刀柄,准备起步,“成王败寇,今日活下来的那个,便是人!”
二人再次朝对方冲过去,使出浑身本事拼着快刃,不分伯仲。而真选组众人也不愧是黑发男人一手训练出的铁血虎师,在少于攘夷浪人一倍的情况下竟与之拼得势均力敌,今日血战谁死谁亡着实难以预料。
虽为敌手,桂小太郎还是佩服土方身手的,竟能与他如此较量,在这一战之前,就只有高杉晋助、坂本辰马以及……
桂一瞬间的走神,被黑发男人捕捉到,就在桂挥下一击快刀之时,黑发男人蓦地退开,那刀刃劈了个空,桂的八分力量泄了一半,男人顺势抬刀,朝着无暇防御的桂劈了过去,赢了!
“哧!”一锋寒刃划过脊背,黑发男人愣了一下。
一个声音自背后道:“副……副长,对……对不起,我实在受不了了,真选组是我的噩梦,与其冤在你的刀下,还不如加入攘夷志士,还能死得轰轰烈烈。”说话的人似是吓懵了,脸上的表情恐惧又狰狞,抬起第二刀,再次结结实实落在了男人的背上。
“呃……”握刀的手垂下,男人跪倒于地,一口血喷了出来。
桂的刀顺势抵在其颈前,“哈哈哈,没想到吧,自己的队员反叛,他们早已受不了你的残暴,宁愿归顺我们这些所谓的乱党,也不肯再为一个冷血的主子卖命!”
“呵呵呵……”黑发男人却是笑了起来,“堂堂鬼之副长栽在鼠辈手上,真是讽刺,不过输了就是输了,老子赢得过,也输得起!”接着身子一歪,瘫在了地上。
“永别了,土方十四郎。”桂抬起手臂,刀刃冲着土方的脑袋,落下。
“啪!”一刀影闪电般杀了出来,瞬间斩断即将落下的钢铁。
断刃掉落在地,一双踩着黑靴的脚立于黑发男人身前,奄奄一息的男人艰难抬起目光,他看到的竟是一柄木刀,以及……
蓝色的水波纹,白色的衣衫,那是……银色映入男人眸中的一瞬,他失了意识。
“银时?”桂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放了他。”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之前四处散播真选组是江户万恶之源的是谁啊?”
“之前是之前,现在以及将来,这个人你不能动。”
“他给了你什么恩惠?”
“他对我很重要。”
“他是江户的恶魔!有他在一天,江户人人自危!”
“若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由我来动手,其他人……休想。也包括你,假发。”银认真说道。
“不是假发,是桂。”长发男人轻吐一口气,将刀收入刀鞘,命令道,“收兵!”接着,他一边转身抬步,一边道:“银时,你会后悔的。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他真正的一面,到那个时候……你一定会后悔的。”
“他真正的一面……”银垂眸,看着地上的人,喃喃自语,“除了我,你们谁又见过呢?”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大江户医院,刚输完血的土方躺在病房里,仍旧昏迷着。
“这就是行动不叫上我的下场,整天给人添麻烦的家伙。”冲田斜目看着土方那张苍白的脸。
“总悟,你也知道十四的情况,就多担待着点吧。”
“一个奔三的大叔了,还要让我这个青春少年多担待,真是没天理。”冲田不屑地哼了一声,抬步道,“走了,近藤老大。”
近藤摇摇头,吩咐病房门口的队员:“你在这守着,要是副长醒了,马上通知我。”
“是,局长!”
近藤离开病房,没走几步,走廊的拐角,一个声音道:“近藤桑,可以聊聊吗?”
看到银发男人的时候,近藤的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当然。”
两个人来到附近的咖啡馆,近藤说道:“想吃什么随便叫,我请客。”
银微微笑了笑,道:“那我就不客气咯!一份超大草莓芭菲!”他对服务生道。
近藤亦微笑着道:“多谢你救了十四,要是没有你,他这次怕是凶多吉少。”
“关于副长大人,我有一些疑惑。”银说道,“所有人都说他是江户的魔鬼、人们的噩梦,就连贵组的队员都因此叛变,他的这一性格究竟……”
近藤靠到椅背上,抱起手臂,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又何尝没有劝过他,但是……”说到这里,近藤摇了摇头,“其实,在十年前,十四并不是这样的。”
“十年前?”银像是听到了什么关键点,眼眶微微扩张。
“他是十三岁来到我们道场的,那时的十四是个血性少年,虽然性子冷,却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很讲义气。可就在十年前,也就是他十八岁的某一天,忽然在道场昏倒,一连昏迷好几天,连医生都查不出原因,奇怪的是,在第七天,他忽然醒了,却像是变了一个人,极度冷漠,不喜欢说话,对人也严苛。没过多久,他忽然提议来江户发展,我们一起成立了真选组,住在浪人窟,当时江户的浪人组织不下十个,幕府决定收编其中一支最强的作为江户警察组,各组之前随即打响了争夺战,他一个人便灭了其中的两个组,半个月后,我们拿下了这个位子。十四对于队员的要求非常苛刻,局中法度四十五戒便是他一手拟定的,因为他,真选组成为了江户的铁血虎师。”说到这里,近藤长叹一声,“我原以为,实现抱负后,十四的性子能够改善,没想到他的冰冷性子愈发恶化,如今的十四危险、冷血、自负、狠戾。我们都认为是那次昏倒引起的,也咨询过精神科的医生,医生说这可能是一种心理疾病,可发病因由却完全没有头绪,我担心,若是放任不管的话,情况会比今天还要糟,可具体又不知该怎么办。”
“你说他昏倒是在十八岁的某一天,大概是什么时候?”
近藤想了想,“我记得是那年的十一月份。”
“十一月……”银皱紧眉头,不就是十年前自己被关在安中城地牢的那个月,这是巧合吗?
“那个,万事屋先生,我冒昧问一句。”近藤认真地道,“贵店负责朋友租赁吗?”
“哈?”银一时没有听懂。
“我总觉得你跟十四有相似之处,相似的人是最适合成为朋友的,我想,十四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或许是因为他没有朋友,如果您有办法跟他做朋友的话,便能劝他了吧。”
“……”银有些哭笑不得,到了这个世界,他们依然逃不掉“朋友”二字的魔咒,这恐怕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吧。
“如果这是您的委托,我会试试看的。”银应道,嘴角噙着一丝不太明显的苦笑。
“费用方面不必担心,如果十四的性子能够改善,一切都好说。”
跟那个人做朋友还有钱拿,这个活真是……该怎么说呢,就像是旁人助攻着把他俩往一处凑。
虽说“朋友”是个跳不出去的怪圈,但不得不承认,对于那个人来说,朋友已经是最亲密的关系了,因为那是个为了朋友可以连性命都舍弃的人。话说那个时候,他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呢,对了,稻北城。
稻北城内的患难与共,稻北城外的剑刃交锋,也是从那时起,他察觉到了自己对那个人的心意。
“万事屋先生,我还有公务要处理,先走一步,如果期间有什么情况,就去风前町找相田,让他转告我,有什么需要协助的也尽管说。”
“我明白。”银挂上一副店家惯例的客气笑容,“您去忙吧。”
近藤离开之后,银脸上的笑随即消失,他舀了一勺奶油填进嘴里,含着勺子陷入了沉思。
这个土方跟那个土方之间会存在某种关系吗?
十年前的十一月……真的很让人在意啊……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第五十八章】
“副长,冤枉啊!”七八个队员跪在院子里,五花大绑。
黑发男人站在最前面,摘下唇间的烟身,将口中薄雾缓缓吐出,轻声命令道:“杀。”
站于跪者们身后的齐藤终抽出腰后双刀,面罩之上,垂着的双眼慢慢抬起,安静无波。
“副长饶命!副长饶……”
“哧——”所有人同时倒下,致命一刀皆落在颈前喉咙处。
反手将双刀送回刀鞘,齐藤迈开步子,默默朝黑发男人所站的廊台走去,一声不响地迈上外廊,从男人身旁行过。
“做得不错。”男人道。
齐藤什么都没说,朝外廊尽头走去。路经拐角,冲田抱着手臂道:“终哥,开不开心,土方先生可是很少夸人哦!”
一句话都没讲,齐藤垂着眼离开了。
冲田斜过目光,瞥向不远处黑发男人的脊背,他看到男人迈下廊台,来到其中一具死尸旁边,半跪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蝴蝶刀,亮出刃部……
收回视线,冲田转身迈步,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也不知其此刻的所思所想。
……
这日下午。
“叮叮——当当——”银拿着一柄小锤在吉野杂货铺的屋顶上敲击着,套一身灰色短打。
“喂。”
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整理好表情,便是扭头笑道:“副长大人有事?”
“多少钱?”
“哈?什么钱?”
“前阵子你帮了我,还没领到钱吧,说个数。”
“那个啊,不用啦,刚巧路过,顺手而已。”银说着,继续手上的活,“再说我赶到的时候,您那些手下已经快旗开得胜了,我只是略出薄力,把奄奄一息的副长大人扶上车,当然您要是非要给个十万八万的,我也没意见啦!”
“你用木刀斩断了桂小太郎的刀。”黑发男人道。
“我想副长大人是看花眼了,吾辈只不过是个连饭都吃不饱的穷光蛋,要是有那种本事,还会蹲在这修屋顶么?”
男人沉默,看着银发家伙专心致志地敲击手中的小锤。
银在心底无奈一叹。即便背对着那人,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手上,心跳却还是出卖了自己。脊背承受着那人的视线,还要保持镇定,着实是个考验。
“总悟,刀扔上来。”
银听到黑发男人朝着屋顶下方吆喝一声,接着,一柄刀丢在了自己身旁。
“拿起来。”男人命令道。
“都说不会啦。”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男人抽出配刀,刀锋指着银的后脑勺,“要么握刀,要么去死,选一个。”
“副长大人剑术精湛,三两下就会要了我的命吧,握不握刀,有区别吗?”
“哧——”男人抬刀一挥,刀锋擦着银色横走而过,削掉几根发丝,飘落。
吐出一口气,银拾起刀,“好好,咱打,咱打,别冲动哈!”说着便是站了起来,踉跄晃了几晃,稳下身,讪笑道,“不好意思,蹲久了,腿麻,容我缓缓。”接着原地蹦哒了几下,抻了抻腰,摆出一副要上的架势,“嗯,走着!”
看着对方这副不正经的痞样,男人脸上怒意微显,握刀的手掌猛地用力,疾步踏出,顺势挥刀,携着厌烦之气狠劈过去,银抬刀迎上,两道力量自始之初便极不称等,只使了三分力的银丢了刀,那疾电般的锋刃便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哎呀疼疼疼,要死了要死了!”银捂着肩膀蹲下了身,血顺着指缝流下,满脸的凄惨模样。
“……”黑发男人冷脸瞧着地上之人,一肚子火气憋着,说实话,他真想一刀劈了这个家伙,可自己又确实被这个人救了,就算是魔鬼,也不想被人说忘恩负义。
嘁,难不成那天真的眼花了?
“比也比了,这结果您也看见了,我可以走了吧?”银故意“疼”得挤眉弄眼。
“滚吧。”男人冷声道。
银晃晃悠悠起身,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嘿嘿笑道:“那个,副长大人,您看我这肩膀十天半月是好不了了,能不能赏点医药费误工费啥的。”
男人脸上的表情冰冷得可怕,可银却始终以一副笑脸迎之,对视一番,男人松口道:“去屯所领吧,我会打招呼的。”
“那就感激不尽咯!”银的脸上绽出一个爽朗的笑容,接着转身朝梯子的方向离开。
待屋顶只剩下黑发男人一个,他坐下来,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连同满腹心烦意乱一齐吐出,轻声道:“扎眼的银色。”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第二天,银来到真选组屯所领钱,借着领钱的名义,顺便看看那个人。
而朋友那事,却是急不得的。
跟土方做朋友,十年前也是攒下了一些经验。同冰冷性子的人交往,苦苦纠缠和软磨硬泡一类的招不好使,容易招人烦,要不是他在稻北城出了力,那个人是绝不会那么快认可他的。
尤其是现在的土方,还多了冷血的属性,过分纠缠,说不定会丢了小命,不纠缠又很难扯上关系,确实是个难题啊。
从走廊上经过的时候,碰到两个正在窃窃私语的队员。
“听说副长昨晚又去那儿了,现在都没回来。”
“毕竟累了一周了嘛,副长从出院开始都没闲着,肃清叛徒、批阅公文、巡察街道,再加上那几天的住院,这半个月压力太大,积攒太多了嘛。”
“严查肃清的时候可真是吓死了,甭管冤不冤,但凡跟那个家伙走得近的就是一咔嚓,你可别叛变,不然我也跟着玩完了。”
“我哪有那个胆子。”
“那个,两位大哥。”银叫住二人,“请问副长大人去哪儿了,我这刚领到抚慰金,想当面表示一下感谢。”
“你明天再来吧,副长今天休假。”
“刚才听你们提到副长,麻烦告知一下地点,我过去一趟,这个感谢嘛,还是越及时越好。”
“副长他去了吉……”其中一个人正要开口,就被另一个人扯了扯袖子。
另一个人道:“问这么多干嘛,副长的事你少打听。”
“是是,那我改日再道谢吧,打扰了。”银赔笑道,离开了屯所。
吉……难不成他去了吉原?
一丝嫉妒生出,灼着左边的胸口,只在瞬间,星点火苗便烧沸了全身血液,右掌不由得紧紧攥起,左掌则紧紧握住了洞爷湖的刀柄。
单恋得久了,错觉也就随之生出。总以为,对土方来说,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总以为,土方只属于自己,任何人都碰不得。
土方曾说他是他唯一的朋友,土方曾拼了性命救他脱离牢笼,土方曾亲手将这柄“洞爷湖”放进他的怀中……这种种更将那份错觉加深。
但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嫉妒,因为坂田银时,曾经的白夜叉是个卑鄙小人,某个漆黑之夜,他强迫他发生了关系,他逼着他成为了他的。
不管如何赎罪,他都还不清这份业债,他欠了那个人整整一辈子。
土方绝不会喜欢他,既然如此,那个人势必会喜欢上另外一个,如果不是他阿银,旁人是谁,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分别?若是这么嫉妒下去,便是没完没了,可是……
真的很不甘心啊。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吉原红袖馆,不同于头号花楼玉天阁,这家馆阁规模较小,位置略偏,却又与三流娼馆不同,它主打精巧雅致,馆内仅供养二十余名娼女,皆通琴棋书画,且只接待有身份之人,光顾者们虽不是幕府名流,却也是官家士族。
馆阁内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香气缭绕,静谧宜人。一温婉俏丽的女子正伺候黑发男人穿外套,穿到右边的袖子时,女子的视线落在了男人系着绷带的右掌上。
每次为男人穿衣,她总要在其右手上多停留几眼,打她认识男人以来,这只手便系着绷带,原以为只是普通的裹伤,可无论男人来访几次,那带子始终系在上面,从未解下。她想问却又不敢,男人的冰冷性子人尽皆知,一个不留神便会触犯其禁忌,更何况馆阁的规矩,客人之事不可随意打听,这也是很多客人愿意来此光顾的原因之一。
“大人的右手染上了些许污迹,让如月帮您换条新的带子吧。”女子试着道,这种委婉的说辞一般不会惹人厌烦,因为添了理由,听起来像是无心之语。
男人抬起手瞧了一眼,眉头微皱,放下胳膊道:“不必了。”
女子沉默片刻,轻声道:“大人……”
“怎么?”
“今天是如月的生日,所以……”
男人掏出钱夹,抽出几张票子搁在一旁几案上,“喜欢什么就去买吧。”
“如月什么都不缺。”女子说着,忽然跪下,“如月侍奉大人整整一年,大人可还满意?”
“你想说什么。”
“请大人赐如月一件您的随身之物,这一非分要求若大人允准,如月将感激万分。”
拒绝之语正要脱口,又咽了回去,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精致的深绿色火机,丢在几案的票子上,“送你了。”
女子小心翼翼捧起,叩首道:“谢大人。”
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女子抬头,将那火机捧在怀里,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土方十四郎,江户的魔鬼,人人闻其名而丧胆,一个冷血彻骨的人,却施舍了唯一的容忍给自己,虽算不得温柔,却也是江户独一份。
在他人眼中,她是男人的相好,被万千女子欣羡醋敌,这份荣宠虽徒有其表,却也足够了。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出了红袖馆,男人走在吉原的街道上,白天,馆阁都未营业,行人极少。
今天他休息,却不知道要去哪里,以往的休息日,离开吉原后他都会直接回屯所忙公务,所谓的假期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衔在唇中,右手下意识地摸口袋。
“嘁!”烦躁的咋舌。
刚刚自己主动掏出来给那女人了,这会儿竟就忘了。附近没有杂货铺,取出的烟塞回去不是他的风格,又不想这么扔掉。
扫视周围,他蓦地瞥见窄巷里一流浪汉正在吸捡来的烟屁股,便是走过去,道:“有火柴?”
“去去,没看见大爷正忙着么。”流浪汉自顾自地享受着高级烟残存香气。
“有个地方不错,管吃管喝,神仙之所,感兴趣么?”
“哪儿?”
“天堂。”说着,男人抽出佩刀,一刀削掉那烟屁股上的火星子,红色掉落,滤嘴却仍留在口上,只要刀锋偏一分,削掉的就是那张嘴。
流浪汉吓得愣了几秒,发青的脸抬起来,便是看到一张冰冷的面庞,他立马翻了个儿,拼了命地叩头,“小的错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副长大人驾到,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小的是个屁给放了吧。”
将刀送回刀鞘,男人半蹲下身,咬着烟道:“老子只想借个火,有这么难?”
“不难不难!”流浪汉哆哆嗦嗦掏出火柴,抽出一根,划了一下,颤颤巍巍递过去,接着左手握住右手手腕,控制住打颤,“大人请笑纳。”
身子稍稍前倾,男人引燃烟首,站起身,朝着虚空轻轻一吐,然后从烟盒里抽出两根丢到地上,迈出巷子。
“谢大人赏!谢大人赏!”
男人吸着烟,一直走出了吉原,他正琢磨着该去哪儿买个合适的火机,这时,一个声音道:“哟,副长大人这么巧!”
男人正眼一瞧,有口无心地应道:“啊。”
银笑着说道:“那个,多亏了副长大人照顾,抚慰金领了不少,在此献上一个市民最诚挚的感谢。”
“不必放在心上。”男人说着,打算继续迈步,却是忽然想起什么来,“对了,你是万事屋?”
“是。”
“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卖高档打火机的?洋牌子那种。”
“知道是知道啦,不过那地方其貌不扬,怕称不起副长大人的身份。”
“少废话,带路。”男人命令道。
“OK!”银微微点头,几步走在了男人前头,之前因嫉妒而生出的阴霾消减了大半,不过,当他嗅到男人身上清幽的熏香时,那股焦躁之火便又烧了起来。
别再胡思乱想了,银提醒自己道,免得白白浪费了这么宝贝的相处机会。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第五十九章】
银引着黑发男人左拐右拐,又穿巷又下楼,来到一处地下室门脸,上面挂着个褪了色的旧招牌,写着“花火”二字。
整家店从外瞧甚是磕碜,不过走进去却是内有乾坤,虽然店面不大,但货色着实丰富,东南西三个方向均立着货架,上面满满当当摆着全是盒子,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不是银桑嘛,怎么有空来我这?”店主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没啥显著特征,就是脖子上挂着的大金链子有些晃眼。他曾经委托银去追讨过欠款,银和万事屋俩小鬼在那拖款人家门外盯梢三天三夜,硬是给要回来了,店主挺感激他。
“这位,你认识吧?大名鼎鼎的真选组副长大人。”银介绍道。
因为这家店隐于地下,主家很少混迹街道,对于黑发男人他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一听这句介绍便是吓了一跳,把浑身的热情劲儿一股脑全堆积到脸上,一边搓手一边笑脸迎道:“副长大名如雷贯耳,小的有失远迎,不知有什么需要小的效劳的?”
“要一个打火机,有没有进口货?”男人平静说道,并未被对方的热情感染。
“有有!”店主绕到柜台后面,在东边架子上取下几个精美盒子,依次摆在男人面前,打开道,“这几款都是新到的货,尤其是这款。”他拿起一个黄色的,“色泽亮不掉漆,零件都是新型材料制造,用五年以上绝对没有问题,您要是喜欢,就给您个八折。”
男人拿起来看了看,又放下,接着又拣起其他几个盒子里的看,店主耐心介绍着,银则抱着手臂站在斜后方的位置,右眼瞧着男人手中之物,此为掩饰,左眼瞧着男人的侧脸,此为目的。
将所有注意力放在挑选上的男人自然不会注意到来自身后的视线,他将几款统统看了一遍,似是没有心仪的。
店家又从架子上取下几个盒子,刚打开,还未介绍,男人的脑袋便开始摇。
这时,男人目光一斜,忽然扫见玻璃柜子最角落,一款纯黑色的打火机,“拿那个给我瞧瞧。”
“实在对不住,副长大人,那个是另一位客户订的,M星球的限量版,没办法出售给您。”
“是么。”男人的表情沉了下去,“他什么时候来取,我想跟他当面谈谈。”
“这……”店主有些为难地道,“对方可是天人大爷,恐怕……”
“天人,呵。”男人的嘴角不屑地勾起,左手暗自握紧刀鞘,指节“咯嘣”一声轻响,只这一轻微的风吹草动便激起了身旁之人一声咋呼。
“哎呀呀,瞧我这脑子,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银拍了下脑门,隔着柜台一胳膊捞过店主的肩膀,抬着音调道,“前天那个谁跟我说M星球的手纸贼贱,他要去进一批,淘东西他可是好手,一两个打火机不成问题,到时候哥们介绍你认识,啊。”说着,拿身子怼了一下,示意其领会。
“真的假的?没蒙我吧?”店主小声快语道。
“万事屋阿银,值得信赖。”银快语小声道。
“啊啊,对,我也想起来了。”店主道,“银桑你说的那个谁,那就让他帮捎一个。”说着,从柜子里取出黑色打火机,摆在男人面前,竖起大拇指,“副长大人您眼光真毒,这款特别适合像您这样优雅高贵的人用,不浮夸不炫耀,内在一股气质,既然您跟它这么有缘,一万块,怎么样?”
男人掏出钱夹,便是皱眉,大票都扔给了红袖馆,如今只剩下几千块。
将一张一万的整票拍在柜台上,银笑道:“老板,包起来吧。”
“好嘞!”店主将东西包装好,男人迟疑片刻,接过,不声不响地出了店,银紧跟上去。
“哎哎!”店主扯着银的袖子,“你说的那事有谱没?”
“哎呀,安啦安啦!”眼看着男人要走了,银有些慌,“辰马大佬,听说过没,我跟他略熟,想要啥货都好说。”
“那个最大的走私商你也认识?”
“认识认识,放开袖子,别扯断了。”银拽回衣服,“回头再来找你,拜。”说完便是追了出去,三步并作两步。
气喘吁吁来到街上,本以为男人已经走了,谁想那人正靠在墙边点烟,纤长的手指撮着纯黑色的金属器物,“啪”的一声,脑袋微斜,双唇微倾,烟首凑上,燃起,吸一口,“嘘……”起身道:“跟我去屯所,钱还你。”
“不用啦。”银笑道,“那抚慰金我拿得着实不自在,其实肩膀没伤那么重啦,像这种帮人介绍生意的活,多少能拿到些中介费什么的,刚才就当财物上缴了。”
男人陷入沉默,银便是借着这个微妙的空当,趁机道:“那个啥,要是副长大人实在过意不去,就请我吃顿饭吧,妥么。”
“走吧。”男人抬步,银紧跟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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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一家烤肉馆子,寻了个雅间坐下。
“想吃什么随便选,请你吃饭的钱还是够的。”男人淡淡道。
“那我就不客气咯!”银说着,“五花肉肥牛鸡胗板筋来大份,土豆茄子金针菇各来两份,其中一份酱汁多加糖,再上一瓶蛋黄酱,麻烦了!”
听到“蛋黄酱”三个字,一直低着眉眼的男人瞥了对面之人一眼,待服务生走了后,便是问:“你喜欢吃蛋黄酱?”
“是为副长大人你点的啦!”
“你怎么知道我吃蛋黄酱?”男人眉头微皱。
“猜的,因为我认识一个跟副长大人性情相仿的人,他就对蛋黄酱情有独钟。”银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极自然,看不出一丝胡言扯谎的痕迹。
“那个人在江户?”男人似是对银口中之人产生了一丝兴趣。
“呃,不,他……”注视着男人,语下迟疑,银轻声道,“已经去世很多年了。”说罢,勉强挤出一笑,甚是苦涩,那笑被黑发男人看在眼里。
“是么。”男人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太明显的失望。
注视着男人险些失神,银怕被看出端倪,立刻转移话题道:“话说副长大人从吉原出来的时候神采奕奕,想必那家馆子服侍得不错,不知道价位怎么样,您懂的,像我们这种没媳妇儿的单身汉,对于那个还是蛮需要的。”
“馆子是不错,可价钱不低。”
“这样啊,可真令人羡慕哈哈,咱一日三餐都成问题,那种私人问题就只能靠右手了唉。”银干笑几声。其实他想问的是,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去的,多久去一次,有多少女人碰过你,可那种问题问出来,不是找死就是自残,就算男人不砍他,他的嫉妒之火都要把心烧穿了。
这时,肉品菜品以及烤肉的家伙事全都上来了,银对服务生道:“再上一壶酒。”
银把生食往烤架上摆,悉心忙活着,男人一直觉得他是个粗枝大叶的人,想不到做这种细致活也蛮像个样子。烤好一块,银便夹到了男人碟子里,这一不假思索的亲昵的举动就像恋人之间的体贴照顾。
若是搁在十年前,土方就算不表现出明显的异样,也会别扭地讲几句违心的拒绝之语,可此时此刻,男人却是不言不语,在碟子上挤一小撮蛋黄酱,夹起肉蘸了蘸,搁入嘴中,似是并未觉得银发家伙的侍奉有什么不妥。
银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细节的不同,要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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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来了,二位请慢用。”服务生将煮酒搁下,退出去。
银将两只小杯斟满,捏起其中一只,举起,换上一副新的笑容:“来,副长大人,为您选到满意的打火机,干杯!”
男人拿起另一只,举起,在银的杯沿上轻轻一磕,仰起头,一饮而尽。
一杯下肚后,银又为男人斟满,道:“这第二杯,敬副长大人对小民的照顾。”
“我不记得自己有照顾过你。”
“副长大人几次亲自过问小民的抚慰金,小民感动得都想哭了,这不是照顾是什么?”
男人不再说什么,举起杯子,银将捏着杯子的手凑过去,二人的指尖轻轻碰触。
眼眶微张,男人迅速将手撤回,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虽不明显,却是入了银的眼,他认真盯着男人的眉眼,像是发现了什么难得之物。
这个人对肢体的碰触很敏感,并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冰窟窿,这个小发现是迄今为止,男人身上鲜有的可爱之处,常常流连娼馆的人竟如此反应,银觉得,眼前的这个“土方”,更加神秘难猜。
如果这个土方真的不是“他”,该如何,他不敢去想,所以他努力在男人身上找寻那个人的影子,可他们究竟能走到哪一步,却是未知。
男人蓦地抬头,正好瞥见了银发家伙此刻的痴缠眼神,一丝厌烦感自心底生出,这种眼神他见的太多了,不同的是以前都是来自女人,男人还是头一遭,这个家伙到底怎么回事?魔怔了?他忽然想起来,这个家伙说,自己是其情敌,或许是因为这个。
“嘟嘟嘟……”手机铃声响起,男人接起,很快便将方才的思绪抛之脑后。
合上手机,男人站了起来,道:“你慢慢吃吧,我还有事,账我会结清。”正要走,忽又想起什么,“钱,你真的不要?”
“真的不用啦!”银笑道。
微微点头,男人离开了房间。
银夹起一块肉,蘸了蘸甜到发腻的酱,填入口中,自语道:“只不过想送你一件礼物,就安心收下吧。”
……
男人往回屯所的方向走,掏出香烟和火机,燃起一支,只将烟盒放回口袋,掌心托着火机仔细端详把玩,松下防备。
路经一处巷子,一双手臂从暗处伸出,一手执一帕子捂住了男人的口鼻,另一手箍住男人的脖子,拖了进去。


【大家除夕快乐,新年快乐,大过年的,阿银刚送了十四新年礼物,十四就被拐了,不过危机危机,危险中蕴含无限机遇,阿银好好把握,这是一次增加好感度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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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咚咚咚!”万事屋门外响起了急切的敲门声。
“来了,请稍等!”新八匆匆跑过去开门,“您是……”
真选组监察山崎退着急忙慌地冲进屋,见着银就道:“老板,您……您知道我们副长去哪儿了吗?”
“出什么事了?”银立马站起来问。
“副长失踪了,没回屯所,打他电话提示关机,我打听到副长之前是跟您在一起的,就赶快跑来找您。”
“中午我是跟他吃烤肉来着,他接了一通电话就走了。”
“那通电话是我打的,副长说他立刻回屯所,但他根本就没出现。”
“会不会让人贩子给拐跑了阿鲁?”神乐在一旁吸着醋海带道。
“谁敢拐副长大人,神乐你可别瞎说。”新八道,“再说,拐了有什么用,谁敢买啊?”
“攘夷那帮家伙呗!”神乐直言不讳地道。
“这也是我们担心的事,既然老板您也不清楚,那我就先告辞了,打扰。”山崎微微欠身,离开了万事屋。
“走,咱们也出去找。”银立刻去玄关穿靴。
“银酱,为什么要咱们去找?又没有工钱拿阿鲁。”
“别问这么多了,找着了我给你发工钱!”银拉开门,“神乐,你一路向北,老八,你一路向南,一旦有信儿立刻让定春通知我!现在出发吧!”说完便离开了。
神乐有些不明白,“银酱怎么对那个大魔王的事这么上心阿鲁?”
“银桑和那个副长大人像是关系不错的样子,看他那么着急就知道了,咱们也快去找吧。”新八跟神乐,连同定春一起出门了。
银来到中午吃饭那家烤肉店,前面有三条街,回屯所的是最左边的一条,他沿着那条街开始走,丢肯定是在这条路上丢的,沿途说不定能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经过一个巷子,里面传来口哨声,银往里面一瞥,一个流浪汉将一根干瘪的香烟塞入口中,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打火机,“啪”的一声燃起火苗,接着满脸得意地把玩那只火机。
银一眼便认了出来,那不就是他买给土方的那个么?
“兄弟。”银走了过去,蹲下,“火机不错啊,捡的吧?”
“嘿,你这人真有意思,看不起俺?这是本大爷攒了一年的鞋底钱买的。”
“哪条街,哪条巷,哪产地,多少钱,有小票?”银问了一秃噜。
“你他*妈算老几,爷凭什么告诉你!”流浪汉强硬道。
“就凭这个!”银右手利落拔出木刀,左手按住对方肩膀将其压在墙上,刀刃紧逼对方脖子,“从现在开始放老实点儿,要是再胡说八道,这把刀就送你回老家!”
“好汉饶命!”流浪汉央求道,“我说,我什么都说!”
“东西从哪捡的?”
“那边那个巷子口。”
“可看见丢东西的人了?”
“没……没见着!”
“不老实!”
“谁丢的真没见着!”流浪汉道,“不过那天晌午,一浪人搁那蹲点儿来着,像是在等什么人,后来我就在这睡了一觉,醒了就看到那边地上躺着这只火机,蹲点儿的人不见了。”
“拿来。”银伸出左手。
流浪汉乖乖把火机搁在了银的手上,银收了刀,起身走出巷子。
“这霉倒的真是,到手的东西就这么飞了。”流浪汉摸摸脖子,自言自语道。
银来到流浪汉指的巷子口,里里外外查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常,如今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浪人,或许真像神乐所说的,是攘夷浪人干的,这事就得去拜会老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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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来到西郊贫民窟的一处旧阁楼前,这是桂小太郎的其中一个据点,他也就知道这一个,就算桂不在这,也一定有人驻守在这。
看到门前两个浪人踱来踱去,银走了上去。
“你,什么人!”二人警戒道。
“我找假发。”
“你……”其中一个人道,“怎么知道这个外号?”
“传句话给他:天空在燃烧,谁添柴,谁扇火,不是你,就是我。”
这一听就是暗号,那二人见面前这银发男人一脸严肃,不敢造次,相互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人上了楼,没一会儿便下来了,做出了个“请”的手势:“桂先生在上面等您。”
银上楼后,另一个浪人顶了下那人的胳膊,“喂,什么来头?”
“不是兄弟就是基友,我一说他是银发,桂先生眼睛睁得老大,立马叫请进来。”
另一人点点头,“里面有事儿。”
银一登到楼上,便看到长发男人脸上的欣慰笑容,“银时,想不到那些暗语你还记得,你终于决定回归我革命大业了,可喜可贺!”
“我不是来叙革命的,我是来问一件事,假发,人是你绑的么?”
“不是假发是桂。”桂疑惑,“什么人,你女人?”
“土方十四郎。”
桂脸上的笑容凝固,消失,接着被失望取代,“上回从我手里把人抢走,看在咱们多年的情分上,我放他一马,这回别说人没在我这,就是在我这,你也休想带走。”
“什么条件你才肯放?”银冷面道,“我加入你们?”
桂冷下表情,“银时,他到底是你什么人,以前我怎么发帖你都不来,现在为了那么一个杀人魔来求我。”
银抱起手臂道:“第一,我不是来求你,我是来跟你讲条件。第二,论起来,你跟我杀过的人比吃的饭还多,说他是杀人魔,也不过是烧窑的笑话卖炭的。”
“既然话说到这份儿上,咱们就敞开说。第一,人不是我绑的。第二,我知道是谁绑的。要想知道,你得接受一个委托,过些日子我们有个重大剿夷行动,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怎么样?”
“成交。”银毫不犹豫地道。
“如果没猜错,土方是被庄岛绑的,庄岛是他的旧部,叛逃归顺于我,上次土方就是被他砍的,后来他听说要好的真选组弟兄被处决一事打击很大,所以我想这次劫持事件是他私自搞的,我对此并不知情。”
“他会把土方带到什么地方?”
“我任命他负责管理江户各处的集装箱仓库,应该在其中一个仓库里,几个库的位置分别在这几片区域。”桂指着架子上的江户地图,画了几个地方,“具体在哪,我也不清楚,我会派几个人帮你,不过希望你记住你答应我的事。”
“我去川洋浦,其他的拜托你了。”银即刻奔下楼梯,跨上小绵羊开走了。
“难不成,他对那个魔鬼……”桂轻摇摇头,“匪夷所思。”接着命令道,“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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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男人睁开眼睛,头顶吊着一个蒙尘的灯泡,除了灯光所照的范围,四处漆黑一片。动了动身子,酸软无力,这才意识到自己坐在椅子上,手脚都被捆住。
男人心里有数,以自己结下的梁子,甭管是被谁绑的,都难逃一死,不过,就算是死,也得让那贼人跟着陪葬!
“副长,您醒了。”一个身影自黑暗中出现。
身影走近,男人看清了那正主的容貌,唇间挤出一声不屑,“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小子,把我绑来,你的新主子知道么?”
“桂先生为的是国家大业,小的只为私仇。”庄岛道。
“私仇?”
“我那几个兄弟对你个个忠心,你不分青红皂白杀了他们,这笔账咱们得好好算。”
“你还挺讲义气。”男人轻声一哼,“就凭你这句话,老子就知道,没杀错,一个个皆贪生怕死之鼠辈,没资格留在我真选组,攘夷贼人接收你,桂小太郎也只有这种程度了。”
“我怕死,我怂包,我认。副长您当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要报复您,得让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行。”
“这不难,我可以教你一个法子。”男人微微勾起嘴角,“我可以教你一个办法,知道千刀万剐吗,就是把一个人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耳鼻割下来,手脚割下来,割108刀,可就是不让他死,敢么?”
庄岛听着直反胃,骂道:“疯子,魔鬼!我可没你这么变态,对付副长大人你,得用些非常手段,就那么把你切了太暴殄天物了,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这副身子的价值。”说着,脸上浮出一丝阴笑,“你的这身皮不仅女人喜欢,也勾男人的魂儿,别看他们一个个对你言听计从,其实他们都想上你,而对于副长大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被男人骑更屈辱的了吧?”
脑袋架在椅背上,男人歪着脑袋,虽是仰视,气势却丝毫不落下乘,冷厉的眸子骤地闪过一道轻蔑,接着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呵呵呵……”男人阴森地笑了起来,“想上老子?你他*妈敢吗?整个江户能上老子的,还没生出来呢!”
“那我就试试全江户人都不敢做的事!”庄岛说着,抬起双手,略显犹豫,咽了口唾沫,便是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解男人的制服扣子。
“抖什么呢,老子平时怎么教你的,对待敌人绝不能心慈手软。”
“住口,死变态!”庄岛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这才开始解第二枚。
“既然被叫作变态了,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好作为这场春光大戏的开场。”男人以一副主宰者的神情看着对方,丝毫不像被绑者,“你知道你那些所谓的兄弟都是什么下场?”
“不是被你杀了,埋了?”
“可不止。”男人轻摇摇头,“是被老子剁了,切成一块一块,死无全尸。”
庄岛停了手,睁大眼睛看着椅子上的人,“你还有没有人性?”
“人性?一个连男人都上的败类,竟然在这里跟老子谈人性?”男人眼睛微眯,素日的冰冷眸子如今近距离瞧着,更加瘆得慌,庄岛忍不住打了一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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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出腰间配刀,庄岛两手握着,刀锋打着颤凑近男人的胸膛,往下一划,第一枚扣子崩飞,接着第二枚,第三枚,制服敞开,半遮着白色的衬衣,裹着柔美的肌肉线条。
肌肤还未露出,庄岛便又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丢了刀,手指探向男人的衬衣扣子,指尖伸出又收回,犹豫几秒,接着便像是豁出去了,迅速解开第一枚,露出玲珑的锁骨,仅看到这一景致,庄岛便是睁大了眼,再抻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土方十四郎风姿绝世,与其恶鬼之名并行,明面上女人痴慕,暗地里男人垂涎。所以,那句流传在女人堆里的话其实是有后半句的:俊郎一夜春宵度,恶鬼索命又何妨?玉骨三寸春乍泄,忘他雌雄倒鸾凰。
这后半句是江户的男人们添的,很多人觉得,只要能跟土方睡上一觉,死也值了,所以才有庄岛这种怕死却还舍不得机会的人。
庄岛一粒一粒地借着衬衣的扣子,黑发男人就这么冷眼看着他,既无惧色也无耻色。待扣子全部解开,裹着肌肤的白色的布料裂开一缝,胸膛和小腹的肌肉乍现,露出春色一缕,庄岛立马捂住鼻子,怕鼻血涌出。
男人不屑地一哼,扬了扬下巴道:“可想清楚了,要睡老子,代价,怕你付不起。”
眼睛再也无法从男人的身子上移开,庄岛搓了搓双手,如今什么代价啊,什么死啊生的,统统去他的,只剩下胯下的本能支配全身,“不是有句话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副长,你可比牡丹花儿惊艳,就连玉天阁的头牌也不及你的十分之一。”
“死?”男人略显鄙夷地道,“那可太便宜你了,老子要把你剐成千片万片……”说到这里,有意压低声音道,“老子亲自动手。”
“副长,吓唬的话您讲得够多了,嘴瘾也应该过够了,该小的过过嘴瘾了。”庄岛双手探向男人的衬衣,轻轻撩开,伸出舌头。
“嘭!”仓库大门破开,把庄岛吓了一跳,差点咬到舌头。
几个浪人冲了进来,看到这番香艳景致,便是互相交换了一下猥亵的眼神,其中一个道:“哟,庄岛桑,有这种好事,怎么也不叫上咱们?”
“这不是时间紧迫嘛。”庄岛笑道,“你们来的正好,过来一起尝尝鲜。”人一多,他胆子也壮了,“真选组副长大人,这机会可遇而不可求,他杀了咱们这么多弟兄,就这么一刀砍了就太便宜他了。”
“说的倒也是。”几个人走了过去,看到男人衣衫半敞便是纷纷勾起了兽*欲,其中一个道,“想不到战场上凶狠的魔鬼竟是这么一个尤物,这身段真是……”
“别他*妈废话了,快开始吧,谁先!”
“当然是我!”庄岛道,“是我把他绑来的,要不是你们半路打断,我早开始了,你们两个人去按住他肩膀,两个人去扒了他,你去门口把风。”
“你们可快着点儿!”被分派守门的不情不愿地去了,其中两个人来到椅子后面一人按着男人一侧的肩膀,另外两个则粗鲁地掀开了男人的衬衣,因为双臂捆得紧,衣服脱不下来,只能半褪半脱。
“啧啧,这身子真是极品!”其中一人伸出粗糙的手掌,手指即将触碰到那胸膛。
“啐!”男人朝那人脸上吐了一口,骂道,“杂碎!”
“嘭!”一记重拳抡到男人脸上,红色顺着嘴角流下。
“你们都让开!”庄岛已经把裤子脱了下来,露出丑陋的凶器,慢慢靠近。
男人撇开视线,紧皱眉头,胃里一阵翻腾,他倒不是多怕,就觉得脏、恶心,他*妈的,堂堂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竟栽在这帮渣滓手里,他就是死,也要先把这帮人*渣阉了切碎了喂狗!哪怕此时此刻,他也绝不能任由这帮畜*生痛快!
转过头,男人冷冷瞪着那畜*生,双手紧握成拳,正当庄岛将手伸向男人腰带之时,大门被劈开,一道黑影飞了过来,从庄岛的脊背一直捅穿前胸,庄岛倒了下去。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谁!”
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武士打扮,一只袖子耷拉在身侧,疾走几步,接着冲了过去,银色,血眸,像头发了怒的野兽,其中两个人迎上,那野兽一闪,踹向其中一人胯下,夺下其刀,一刀便将二人砍倒。
“上!”剩下二人举起刀冲了过来,野兽手起刃落,二人皆倒下,所有人都是一招毙命。
野兽站在黑发男人面前,发怒的血瞳渐渐平息,剩下的满是压抑着的心疼与温柔,黑发男人则依旧一双冷眼,两双眼睛对视。
“哒哒哒!”倒在门口的浪人重新爬起朝着白色身影冲了过来,刀锋落下的瞬间,银拔出插在庄岛背上的木刀,朝斜后一挥。
“嚓!”钢铁被斩作两截,木刀刀刃顺势划破对方胸口。
相互注视的两双眼睛,一双柔情,一双冰冷,谁也不曾移开目光半分。
片刻过后,稳下情绪的银收回视线,开始解男人身上的绳子,先是缚住双臂的,然后蹲下身,解腿上的。松完绑,银开始为男人系衬衣的扣子,从最下面一枚的开始,仔仔细细地系,慢慢将男人身上的春色收拢。
男人已是自由身,却仍旧一动不动,只冷冷看着面前之人,任由那银发家伙为自己系扣。
系完扣,银抬眼,伸出手,探向男人的嘴角,想为其拭去血迹。
“啪!”手被打掉,椅上的男人似是对这一举动厌恶至极。
收回手,银站了起来,这时,男人眉头忽地紧皱,一把抓起眼前的白色衣衫,呕了起来。
“唔……”
秽物全部吐在了白衫之上,银抬起手掌,伸向男人的脊背,却是停在了上方一寸处,就那么隔着空气,轻轻抚摸。
呕完了,抓着白衫的手掌连同掌上的绷带一起握紧,狠厉的声音响起,“今天的事烂在肚子里,泄露出去一个字,老子宰了你!”
声音是狠的,银却从那狠意中听出了一分脆弱。
松开手,男人站起身来,晃了几晃,银在一旁护着,男人踉跄迈了几步,躲开了旁人的触碰。这时,警车的鸣笛响起,山崎带着一帮人冲了进来,“副长,您没事吧?”
男人往门口走,换上一脸肃容,将之前的一分脆弱遮掩住,“把里面的几块杂碎肉带回去。”
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听着警车的鸣声远去,银将手伸向怀中,轻轻攥住躺在里面的一个冰凉凉的金属疙瘩。
“让你受苦了。”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第六十一章】
男人回到屯所,真选组众人在门口迎接。
“十四,你没事真的太好了!”站在最前面的近藤道。
“想不到全局警惕性最高的土方先生也会被捉,真稀奇,我看你是被公务缠昏了头,连自卫术都不会使了。”冲田双手抄着裤兜,一只眼斜觑着男人道。
“我有些累了,近藤老大,什么事之后再说。”男人迈着乏步穿过众人。
“好好休息吧,十四,仓库那边我会让人好好搜查的。”近藤道。
一听“仓库”二字,男人便是一阵反胃,眉头骤地蹙起,强压下恶心之感,进了屋。
“副长,属下叫个医生来给您瞧瞧吧?”一个队员在其身后道。
“不用了。”男人往浴室的方向去,“给我准备一件干净浴衣。”
“是。”
男人进了独立浴室,刚一进去便是立刻打开了阀门,热水哗地一下自花洒头喷泄而下,浇在头顶。
扳住阀门使劲往里一推,热度又增加了几分,比平日整整高出10度有余,若是洗澡,这种程度的热承受起来是有些吃力的,但男人不是洗,而是烫,他要把这身脏全都烫下来。
扒下外套丢到地上,接着是没了扣子的小坎,双手将衬衣用力往外一挣,衣扣全崩到地板,有的浮在积水之上,有的顺着水流旋涡冲进下水管。
除去所有衣物,让每一寸肌肤都能受到热水的冲刷,直至白皙被烫成绯红。
闭上眼,周身接着多了无数猥琐视线,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几十双,几百双,狞笑着,眼睛下面咧开一道缝,伸出鲜红的舌头。
“美人儿,你这身子真是人间极品,咱们做梦都想上了你!”
“待会儿干的时候,你可得叫得好听些!”
“嘭!”拳头猛地抡到墙上,男人睁开眼,低吼一声,“妈*的!”
脑袋抵在冰凉的墙面上,“喝喝”喘着粗气,男人再不敢闭眼,只能无力地垂着脑袋,任凭热水敲打在后脑,顺着湿润的发梢流到漂亮的脖颈,顺着脊背的曲线流到挺翘的臀峰。
微微抬头,蓦地瞥见右掌上的白色,那是还未脱去的遮掩之物,一直缠到小臂。
白色……白色衣衫,满头银发,一只袖子耷在身侧,一把木刀别在腰间,慢慢走近,注视着他,满目复杂神色,是情人的温柔?情敌的挑衅?看不明白。
但有一点却是清楚的,那家伙绝非把他当成普通男人,接近他的目的也绝不单纯,或许,也是为了他的这副皮囊,就是为了他的这副皮囊!
“嘭!”又是一拳砸到墙上,“一路货色……”男人说着,右手无力地垂下,清水顺着胳膊划下,划进掌心,划过里面的三道伤疤,流到指尖,滴落。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昏暗的刑讯室,被救回一命的庄岛绑在架子上,身上缠满绷带,“哎哟哎哟”地呻吟。
“吱呀”一声,门打开,一个人影出现,接着“嘭”的一声,门又被关上,那人影只能依稀辨得清一个轮廓。
“哒、哒、哒……”皮鞋声踏得清脆,一步步朝刑架去。
待人影走近,庄岛嗅到一丝淡淡的烟草香,有些熟悉,微微睁眼,便是对上了一双冷峻眸子,幽幽的,冒着蓝光,居高临下瞪着他。
“副……副长……”
“别他*妈叫这么亲,你不配,杂*种。”男人冷冷道。
“小的错了,小的不是*东西,求您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吧,小的一定世世当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给你什么机会?扒老子的衣服?碰老子的身体?还是干老子干到爽?”
“小的真的知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小的不存在,要是您实在不解气,小的……小的给您舔鞋底,舔到您满意!”
“老子嫌你的狗嘴脏!而且……”男人的左眼眶猛然睁大,“舔鞋底多不过瘾呐,现在,老子让你尝尝过瘾的。”说着,男人除下外套,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扔,白色衬衫裹着柔美的肌肉线条,如此精致与阴森的房间形成强烈的反差,将男人脸上的神情衬托得更加恐怖。
“你成功引起了本副长宰你的兴趣,这可是一般人享受不到的待遇。”说着,男人掏出一把蝴蝶刀,右掌微抖,寒光显现。
惨白的刀影在庄岛眼前晃来晃去,庄岛的眼睛紧盯着那刀刃,使劲晃着脑袋道:“副长大人饶命!饶小的一条狗命吧!”
男人注视着锋刃,“饶命?好说,本副长这么中意你,怎么舍得让你这么轻易就去死呢,等从你身上割下108块肉,到时候要是你还没死,老子就考虑饶你一命。”
“不要,求求您,不要啊!”
“还记得那天我跟你说的么?”男人划开庄岛左边的袖子,沉声道,“要睡老子,代价,你付不起……”目光一凛,一片肉削了下来。
“呃啊——”凄厉的叫声响彻整个刑讯室,穿透了厚重的铁门,在同样昏暗的走廊里回荡。
“唔……”门口的守卫捂住口,一路窜到厕所,在便池旁吐了起来。
“没事吧,兄弟。”一进来解手的队员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
守卫打了一哆嗦,晃了晃脑袋,这时,又一声惨叫传了进来,比刚才的还要惨烈,那守卫又稀里哗啦吐了起来,就连进来劝的都有些受不住了。
“十八层地狱也不过如此啊!”
“这比……比地狱还他*妈瘆人,要是哪天万一落在自己头上,我宁愿自尽或者被攘夷党砍了,也不想受这份儿罪!”
“庄岛那家伙罪有应得,咱们对副长忠心耿耿,肯定不会……”
“我*操快别提了,又来了……唔呃……”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此时的刑讯室,连同其门前的走廊,哭嚎声四处飘着,连阴鬼都不敢靠近半分,然而,自远处却是响起一串淡然如常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来者双手抄着裤兜,双耳塞着音麦,流行乐肆无忌惮地奏着,那人径自从无人走廊前面穿过,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究竟那嚎叫是没有传入其耳,抑或是传入而没有拨其心,不可知。
这云淡风轻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真选组一番队队长冲田总悟,他一路来到局长办公室,摘下麦,敲了门,进去。
“总悟,你来了。”近藤说着,叹了口气,脸色有些难看,“今天十四他……”
“我知道。”冲田淡淡道,“他的惯例呗,又不是第一次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十四病得越来越重,咱们是他唯一的亲人,不能放任不管。”
“怎么管?”冲田道,“医生不说了么,他这是心病,依我看他不是心有病,而是脑子有病,搞得局里上下人心惶惶,他们表面效忠,实际上个个都想叛变,近藤老大,我看还是由我接替土方先生吧,我敢说,大部分人会举双手赞成。”
“总悟,虽然你嘴上这么说,但我知道你跟我一样,都很担心他。”
“近藤老大,你要是担心他可千万别算上我,我巴不得他赶快上大青山治治去,治好了再回来碍眼,再不好就一辈子待在那儿吧。”
近藤摇摇头道,“我知道你生气当初我让十四做了副长,那个时候……”
“你不用解释,近藤老大,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我只是不服他。”冲田认真道,“他若是真比我本事,我无话可说,可他现在哪点比得上我?”
“总悟……”
“这个噩梦什么时候结束,就看近藤老大你了,若是你存心偏袒他,我无话可说,谁叫你是近藤老大,谁叫咱们是兄弟呢。”说完,冲田离开了办公室。
在近藤看来,总悟说话虽句句带刺儿,每个字尽是嘲讽,最后一句话却是连十四都算在内的,他们是一个道场出来的,这不是寻常情谊。他以宽容待十四,而总悟一定也是以自己的方式帮助着十四,他是看着这个少年长大的,没有什么人比他更了解其性子。
刑讯室内,整个房间的空气都浸泡在了血腥气味中,就连魔鬼原本泛着蓝光的眸子都染成血色,除了黑色,一切色彩都淹没在了腥红之中,而白色最甚,白色的衬衫,白色的刀刃,以及右手上白色的绷带。
活人早已变作了死尸,烂乎乎,冷透了,魔鬼握着寒光又从那烂肉靶上割下一刀,筋肉的撕裂声入耳,嘴角两旁慢慢翘起,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手术很完美,你会没事的,呵……呵呵……”疯癫的句子过后,是一串痴笑,没有人知道,那笑音比哭声还要痛苦。

楼主:Q飞影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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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银土

发表时间:2017-09-13 08:07:00

更新时间:2023-05-15 23:5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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