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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瘾是三生途》(转生|含白若|身份互换)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第九十九章】
“请您回吧,大小姐不接受您的道歉,钱也请带回,牧野家的规矩,洒出去的救济金没有收回的道理。”
管事人的一席话银听明白了,是拿他当要饭的,他并不怎么在意,再怎么说那个女孩因为他而受到了伤害,如此态度也是其维护尊严的一种方式。
“那就请转交给孤儿院吧。”银微微欠身,意思性地行了个告辞礼,扭头离开。
从天虹地产大厦的自动门里出来,银一时不知该往哪去,土方约他四点见面,还有三个小时。
自出了那个旅店,土方就规定了每日见面的时间与地点,让银哭笑不得,那个人管家婆样的口吻十分可爱,他也并不反感做妻管严,妻……
可以认为土方是他的妻么?不不,这个字太正式了,得入籍才算吧,最起码也得行了仪式,现在……姑且算是恋人了吧,这样看来,老天也待他不薄,恋人什么的,从前想都不敢想。
而那个代价……银撩开左袖,咒文的位置裹了绷带,这东西是切实存在的,也就是他必须为留在土方身边付出代价,到现在他还不清楚那个“代价”具体以怎样的形式支付、什么时候支付。唯一知道的是,幸福的日子是有限的,他要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把能给的全都给土方,再琢磨出一个“不测”的理由。
想到这,他再次在心里感激了老天的仁慈,让他还有机会守着土方,倘若再慈悲些,让他变成一条白毛犬,他定会飞奔到土方身边,一辈子保护那人。
“银桑——”
一个激动到狂躁的声音从身后炸响,像是突然从天而降,瞬间就飞到耳边,下一秒,那声音的主人就箍住了他的脖子,“银桑你也来这儿了,我们很有缘对不对?早知道就一起来了!”
叹了口气,摘下缚在自己脖子上的两条胳膊,银问:“你来这里是……”
“牧野家出了悬赏任务,我来揭榜子的。”小猿道,“银桑也是吗?”
“别的事。”
“难得今天碰上,我们去看电影吧?”
“抱歉,我今天有别的安排。”走了几步,银忽然想起来曾经什么时候,自己许诺过这个女人什么事来着,是了,拉选票那次,便是驻足道,“走,看电影去。”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让我失望!”小猿兴冲冲跑过去挽住银的胳膊。
“喂喂……”
“就这一次啦,全江户都知道你断袖,不会说什么的。”
“……”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把男人送回屯所,回到万事屋已经半夜11点了,神乐早就睡下。银钻进浴室脱衣,外衫丢进衣篓,接着除内衫,忽然瞥见浴架上仅剩一层底的香波瓶,便裸着上身抓了个凳子去客厅翻头顶柜,刚伸出左臂,余光扫见某物之时心脏猛地一震,身子僵住。
“这是……什么……”
“嘭”的一声,银跌下了凳子,两只眼球惊悸得快要爆出来,胸口连续起伏了几下,接着连滚带爬冲进了浴室。
“嗯……银酱……小点动静……人家正睡觉呢阿鲁……”壁橱里传出少女的梦呓声。
“哈啊……哈啊……”银跑到浴室镜前,镜中物映入眸中的瞬间,心脏在冰水里打了个滚儿,接着沉入无底深渊。
三股咒文像三条黑色藤蔓,于左臂绷带处生出,顺着臂膀一侧攀延,每一股都是一串不知名的咒,由一条条黑色的蚯蚓组成,每条盘踞一个位置,就像邪教徒预备在他身上书写一篇反人类的恶文,罪魁祸首便是绷带里的那行字,每个字都是崭新一段的源头,如此无限铺伸下去,无穷无止。
“呃唔——”银趴到洗手池上,胃里的东西哇地呕了出来。
直到什么也吐不出来,眼睛着了魔一样诱使他抬头,右掌霹雳般拍在镜上,阻止了恶魔的引诱。
转过身,他忽然瞥见了灯的开关,像是寻到了救命的稻草,冲过去按掉,然后隔着漆黑探向淋浴头的位置,如同渴死鬼般往那边扑,结果踩到一个空瓶,栽到地上,疼痛淹没在恐惧的漩涡中,丝毫感觉不到,黑暗中的可怜虫手脚并用爬到水管下面,颤抖着右手去摸阀门。
“唰——”凉水浇到天灵盖的瞬间,于他,一半身子变成鬼躯的他,这净物尚洗不去半寸的罪恶,冰冷顺着发丝、手肘、裤脚落下,像念经般反复敲打着两个字——
“无用……无用……”
脏,好脏,他觉得自己比粪坑里的蛆虫还脏,抓起肥皂在右臂上使劲搓,想把这层皮刮掉,刮不掉就用伤痕涂花,直到刮出了血,整条手臂火辣辣得疼,意识才终于清楚了些许。
十根手指埋入发丝,抓住头发,他捧着脑袋滑坐在地,耳畔回荡起黑袍人的一句话。
“恨你自己吧,能有多恨就有多恨,恨到连你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原来是这样……”他一遍遍念给自己听,“原来是这样……”


【P.S.这章写了7000字还没写完,太多了就拆成两章发,我看看明天能不能把下章完成,最近还有七夕贺文忙着捣鼓,写的有点慢了】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第一百章】
第二日清早,新八像往常一样,八点钟准时到,脱了鞋子踩在玄关台上,便看到白色身影一动不动在沙发上坐着,心里觉得奇怪。
“银桑,你怎么起这么早,还是没睡?”
沙发上的人半点反应也没有,新八走近,看到银的左手上缠着绷带,一直系到袖子深处,慌忙抓着其肩膀问:“你受伤了吗,银桑你说话啊?”
身子随着少年的动作晃了晃,银像个木头人似的半点反应也没有。
“神乐!”新八跑去壁橱那边敲,“神乐快醒醒,银桑出事了!”
“银酱……银酱怎么了阿鲁?”神乐揉着睡眼起身。
“整个人木了,怎么喊也没反应。”
“不会吧,他昨晚还在房间稀里哐当呢,是不是被大魔王掏空了身体,落下后遗症了?”神乐走过去,上手拍了拍银的脸,“银酱,快醒一醒,坐着睡觉对腰肾不好的阿鲁!”
“你们坐下,我有话对你们说。”银倏然开了口,眼珠不转,仍旧直直盯着下方一个点。
“到底出什么事了,不要吓我们好不好?”新八稍稍松了口气,但心里的疑云并非散开。
“我要出趟远门,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万事屋就交给你们了。”
“银酱你要去哪阿鲁?”
“我。”银顿了一下,道,“想回家乡看看。”
“土方先生呢?”新八问,“这事他知道吗?”
“我会告诉他的。”银安静道,“要是有什么困难,就找婆婆和阿妙商量,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们好好照顾自己。”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存折搁在桌上,“里面有些钱,省着点花。”
“银桑,你要去多久?”
“可能一个月,可能两个月,看情况吧。”
“银酱,外面吃不好睡不好,随便逛一圈就早点回来阿鲁,我们在家等着你。”
“嗯。”银应着,眉毛下面的两个窟窿却是空的,转也不转。
……
银坐在“糖分”匾额下面,坐了整整一上午,他靠着椅背,如同往日发呆一样望着窗外街景和走来走去的行人,像在观一出百看不厌的肥皂剧,眼睛眨也不眨。
晌午过了,日头偏下,银拎起电话,拨通。
“怎么了?”
“我有话对你说,现在有空吗?”
“马上要出行动了,现在不行。这样吧,5点你来屯所,我肯定回来。”
“我等你。”
银出了门,慢慢在街上走,坐了一夜一上午,又听到了土方的声音,他的心终是静了下来。人的恐惧源于未知,知了就是逐渐接受的一个过程,他寻了土方十年终也接受不了那个人死去的事实,土方又会花多久寻他呢?他为己私寻回了心爱人的魂,又为己私离心爱人而去。
一个爱情的懦夫和小人竟也配得到那样一个人的心,月老着实糊涂到了极点,不该让土方恋他,不该、不配。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真选组的警车像归巢之鲫一样一辆辆开回来,每辆都开得仓皇急迫,后面跟着几队人马个个也如失了领头羊的幼雏,顾不得什么教条纪律了,顺着散乱的队形跑回院子,边跑边吆喝:“快禀局长,副长出事了!”
银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抓住一个人问:“土方、土方怎么了?”
“副长受伤了,伤了要害,恐怕……”
“他在哪?”银眼前一黑,吼道,“你们把他弄到哪了!”
“在去医院的路上,大江户医院!”
银蹿了出去,一连撞倒两个人,闷着头又是一个猛冲,这次撞上的是迎面开来的警车,整个人闯到保险杠上,滚翻在地,囫囵个爬起来后,去砸那车窗。
“老板,您这是……”驾驶者不知他这是怎么了。
掀开车门,把驾驶者拽了出来,银钻了进去,启动掉头。
“老板,我是来接局长的,您不能……”话没说完,车影就已经开远了,驾驶者一头雾水。
银驾着警车没头苍蝇似的往医院的方向开,红绿灯、路人、车流统统被甩到后面,忽然,前面十字路口站着一对母女,银急忙左打方向盘,“嘭”的一声撞到电线杆上,车子熄了火,再也发动不起来,他扔了车,疯跑出去。
逆风刮得脸生疼,他跑得肺都要烧起来,终是到了医院,进门便直接往手术室去,远远便看到冲田、山崎等人守在走廊,他冲到前面就去砸手术室的门,被山崎拦腰抱住。
“请您冷静一点!”
“让我见他。”银嘶吼一声,“让我见他!”
“死了也不要紧吗?”冲田冷冷道,“现在见他真的会死哦!”
银塌下身,终不再叫唤,山崎扶他不住,他便一屁股瘫在了地上,盯着地板发怔。
不一会儿,一个护士开了门,慌张问:“你们谁是O型血?输血出现问题了,排异现象很严重。”
“用我的!”银立刻站起来。
“请跟我来。”那护士将银领进旁边的抽血室,很快便匆匆跑了出来,“他的血型不对,你们谁还是O型?时间紧迫!”
“我说了我的可以!”银抓着护士的胳膊道。
“您这是拿病人的命开玩笑,B型血无法给O型输,我给您说很多遍了,请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
“我去找人!”山崎忙跑去打电话了。
“护士小姐。”冲田亮出证件,“我是患者的弟弟,也是真选组一番队队长,现在我命令你们就用他的血,出了事我负责,这里面的缘故没有时间解释,我只能说找再多O型的人也还是不匹配,请别耽误时间了,行与不行,试试你们就知道。”
少年脸上的表情极度认真,不像是开玩笑,再加上其身份证明,那护士便让他签了个字,将银的血袋送了进去。
山崎带着一众O型血的队员赶过来,冲田抬手拦住,示意他们等等,这时候近藤也到了,看到众人脸上的神情就知道情况不太好,怕气氛更加凝重,便没开口问,而是跟大家一起等待。
一刻钟后,那护士匆匆出来,对银说道:“很奇怪,两种血出现了变异融合,竟没有排斥,您跟我来,这次需要大量采血。”
山崎满腹疑惑,众人亦不明情况,唯有冲田一人神态自若。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失了1000ML血量的银躺在床上输液,此刻他脑袋发昏,四肢无力,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出神。
冲田走了进来,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悬起椅子的两只前腿,仅以后腿为支点,身子后倾仰在了墙上。
“你知道他今天干了什么蠢事吗?”
床上的人安静极了,一句话也不说。
“他给一个被自己宰了的浪人治伤,结果被人一刀捅穿了肚子。”
没有回应。
“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往屯所的方向爬,是要去见谁呢?”
说到这,冲田轻声一叹,并不在乎对方是否言语,仍是自顾自地说。
“要是你有办法治好他的疯病,就快点带他走吧。以前折磨别人,现在折磨自己,早晚有一天,这帮人都会被他折磨垮了。”
“还记得那次在河边聊天吗?他的那些秘密才短短几个月就都不是秘密了,土方**是个很容易被看透的人,再加上我极讨厌他,所以就什么都瞒不过我。可是老板你……”冲田顿了一下,“我怎么看也只能看到一半,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银的身子抖动了一下。
“一年前的坂田银时是极讨厌土方先生的,从某天起却开始偷窥他,至于你们的血,就不必我多说了,还有一件事是连土方先生都不知道的,‘一九四’这个代号,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中。”敏锐如冲田,旁人细微的反应都尽收他眼底,“在调查你之前我们从未听说过这个代号,而山崎查阅的那份卷宗,那三个字非常怪异,像是浮于纸张之上,就跟施了某种术法一样。然而……”说到这,他坐直了身子。
“即便查到这个地步,你的很多事我还是不明白,比如你对土方先生若即若离,好像有什么顾虑,再比如,你从哪来,又是怎么来到我们这个世界的。”
“他会好起来的。”银避开冲田的问题不谈,而是轻声道了这么一句。
“有老板你在,他自然会好起来,真难想象要是你不在,我们又没有血给他,他该怎么办,只能自生自灭了吧。”
“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银如念誓一般,“绝不会。”
“你……”没等冲田说完,手术室的门开了,银忙拔了针头,晕晕乎乎冲了出去,看到男人被推出来,一边往围着的人堆中挤一边喊。
“土方!”
“大家请让让,病人需要转移重症监护室,两天内不得任何人探视。”
戴着氧气罩、面色苍白的男人被推进了密封的房间,厚重的铁门关上,银趴到隔绝玻璃上往里面使劲瞧,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坂田桑……”近藤轻拍上他的肩膀。银转过身,扑通跪在众人面前,近藤大惊,“您这是……”
“都是我的错,他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
近藤没有说话,一干队员从旁瞧着,纷纷不解他这句自白。
“近藤先生,还有诸位,将来倘若天塌下来,请帮帮他,倘若我不在了,请一定要帮帮他!”
沉默许久,近藤像是明白了什么,却没有问,只道:“我们都是十四的兄弟,只要有我喘气的一天,只要真选组的大家还有一个活着,就不会让他倒下。”
“拜托了。”银的脑袋几乎要杵到地上。
站在众人后面的冲田看着地上之人,心中的疑团慢慢消解,他没有话再问了,也预感到未来的不久将会发生怎样的变故,然而房间里昏睡不醒的那位,尚蒙在鼓里。
纵然有许多话,近藤张了张口,未言,最终只道了一句:“多陪陪他吧,你的一天、一小时、一分钟对他而言,胜过我们的一月一年,十四很坚强,他一定会活下去的。”
近藤驱返了众人,只留两人在此护守,银在监护室外坐了两日,终于等到门开。
男人安静地沉睡在床上,银站在床边看着他。他原以为这一刻会非常艰难,没想到胸口竟是空冷沉寂,连一丝苦痛的回响都没有,不知当年他把他放在尸船上时,是否也是这样一种心情?
伸出系着绷带的左手,食指悬于男人唇上,隔空轻抚,银俯下身,如当年屋顶上那般,在其唇角旁落下点水一吻,接着掏出怀中的烟搁在桌上,关上门,离去。
门口两个守卫微微躬身,他们并非他的下属,出于尊重还是感恩亦不知,只是那白色落寞的背影让人忍不住肃然起敬。
脚步声在稍显昏暗的走廊上哒哒作响,途径一间间敞着门的空病房,每一间的暮光窗影交替映在白袍上,残风掀起窗帘,穿过房间,拨动银色的发丝,无情撩开了后颈上爬着的黑色咒文,那黑色很快便随白色一起,消失在了廊道尽头。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第一百O一章】
“副长醒了!快去报告局长!”
“他呢?”
男人醒来,安静望着天花板,安静地问了第一句话。
“您说谁?”留守的队员问。
“坂田银时。”
“老板应该在家吧,您脱离危险后他就回去了。”
男人挪动胳膊想要起身,那队员急忙上去搀,“扶我去打个电话。”
来到护士站,拨通了万事屋的号码,里面“嘟嘟”一直在响,无人接听。
面无表情地搁下话筒,男人轻语:“我出去一趟。”
“您刚恢复,还不能……”
“给我拿衣服。”男人吩咐,“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
天阴沉沉的,虽没有毒辣日光曝晒,却也无风一身燥,空气像凝成了透明固体,压着街上众生,让行人透不过气。
登势酒馆二楼,男人坐在门口,一条腿瘫在地上,一条腿撑在胸前,手臂搭着,指间夹着烟,旁边积了不少烟灰和烟头。
“土方先生?”新八和神乐带着定春回来。
男人抬头,昏黄暮光刺眼,少年少女身后的位置,某个白影一闪,又消失了,安静了六个小时的脸上终是蒙上一丝失望。
几个人进了屋,男人默默坐到沙发上,新八给他端了一杯茶,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您是什么时候醒的?”
“今天上午。”
“……”新八惊道,“您怎么不好好休息呢,银桑知道了会担心的。”
听到少年提起银,男人忙问:“他去哪儿了?”
“银桑回家乡了,他没告诉您吗?”
“家乡?”
“走一个礼拜了。”
“他说去多久了吗?”
“嗯……没详细说……”
“可能一个月,可能两个月,看情况,银酱是这么说的阿鲁。”神乐从旁补充道。
“银桑没告诉您可能是没赶上机会,他走得很急,或许是家乡那边出了什么事。”
“他家乡在哪?”
“我们还真不知道,他从来没提过,去一两个月的话可能在很远的地方。”
“是么……”男人微微皱眉,陷入沉默。
见对方如此灰心丧气,新八安慰道:“您别着急,银桑不会有事的,他既然没跟您告别,就一定不会去很久,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
“是啊,我还跟银酱说,外面没得吃没得睡,让他早点回来呢阿鲁,一天见不着大魔王你,他就浑身难受,不会去很久的!”
二人的尽心劝慰使得男人面容稍显宽色,“我知道了,谢谢你们。”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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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对对,还有件事。”新八灵光一闪,“银桑他经常捧着本书看,这绝对是以前不曾有的。”
“书?什么书?”
“不知道什么书,像是线装的,他很宝贝,一直锁在抽屉里。”新八道。
“那个我看过阿鲁,以为是小黄书,结果里面跟阎王爷写的病历似的,不是病就是死,根本看不懂,不知道为什么银酱当它是宝。”
“书放在哪?”男人忙问。
新八引着他来到牌匾下面的桌子旁,“不知道还在不在,我去找把锤子。”
“不用麻烦了!”神乐拉着把手,轻轻松松往外一拽,“咔”的一声,锁断了芯,抽屉打开,线装书安安稳稳躺在里面。
“他没带走。”新八说道。
望着封面“症病方记”四个熟悉的字迹,男人心跳猛然加速,合上眼再次睁开,小心拿起,左掌托着,眼前像是蒙了层魔障似的,黑一阵白一阵。
重重沉了口气,他稳住右手,掀开第一页,却再也没有动,只盯着右下方一个位置发愣,看着男人脸上凝重的表情,新八没敢挪步去瞧,半晌,顿了许久的手指开始翻,翻得极快,翻过一张,眼眶便撕裂一分,像是亡了多年的荒鬼阅着生前的情仇记忆,将每一页陌生不识而又似曾相识的内容映入眼底,翻到一半,他终是停下来了。
“怎么了?”新八问。
“这件事以后再跟你们解释。”男人魂不守舍地道,“咱们分头去找,你们找他平时可能会去的地方,我派真选组的人出动,他还在江户的可能性很大。”
“我们现在就出发!”新八道。
“你们先去,我想再看看这本书。”
新八和神乐带着定春出门去寻了,男人坐了下来,将书摆在桌上,盯着封皮愣了许久,掏出手机,“山崎,让十番队在江户进行地毯式搜查,你去各个地下组织暗访,有他的消息马上汇报给我。”
“可以公开老板失踪这件事吗?”
“先别公开,以防有人来登势酒馆和万事屋闹事。”
“是。”
重新翻开第一页,“土方十四郎”五个字再次入目,再翻第二页、第三页,里面都是他年少时的字迹,却又并非出自他手。名字与他一模一样,字迹与他一模一样,可他从未写过这样一本医书。
“我认识一个跟副长大人性情相仿的人,他就对蛋黄酱情有独钟。”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我谁也没告诉,老天可怜我,给了我这次机会,我终于可以说了,我要告诉你,其实我……我喜欢……唔……”
“说不定,你的前世真的是位医生,因为医术太过精湛,救人无数,老天不忍收回,便让你今世带术而生。”
“你是土方十四郎!只要你是土方十四郎,就够了。”
这就是真相么……
“这是你、也是我最大的秘密,对吗?”男人抬起右手,注视着掌心,绷带里面有个属于他又不属于他的痕迹,“我……到底是谁?”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下段为肉,会发图片,如果将来图片被删,请去渣浪微博观看,很悲剧,地址也是贴不上来的,微博ID:Q飞影Q】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悠悠绵长百里河,静流不闻声,漆黑不见底,河畔行着千人长的队伍,人头一个挨着一个,缓缓而蠕动,每十人便有一拿着三指黑叉的鬼差从旁巡守,队伍中有一黑发少年,离他最近的那个鬼差,额头上生着一深红的“魉”字。
少年长发披背,神色安详沉静,不似前后其他面庞般,要么苦大仇深,要么战战兢兢。
“快走快走,早走早超生。”
“我不要死!我儿子还在等我!”一蓬头垢面的妇人从前面往回跑,跑不掉便往河里跳,被鬼差一叉子扎穿肩膀,提溜回来,甩到地上,那小鬼啐了一口,“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忘川!跳进去,永世不得超生,永远也别想投胎,你爱死不死,连累老子受罚就他*妈不该,懂?”
“呜呜呜……”妇人掩面哭得凄惨,肩膀上涌出黑色的血,滴滴答答往下淌。
少年心动恻隐,出了队伍,衣摆上扯下一条碎布,为妇人包扎。
“行啊小子,都说自私最是鬼,死了还想着别人的,老爷我是好久没见了,生前做大夫的?”
少年不语。
那鬼差并不恼,反而堆上满脸笑,“对对,我忘了你还没恢复记忆,要是真是大夫你就有福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到时转轮六道,人道于你都是低了,若是没有杀孽,兴许还能在阴司谋个一官半职,到时发迹可别忘了兄弟。”
少年并不理睬这句奉承鬼话,搀妇人起身,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奈何桥。”鬼差道,“喝了婆婆的汤,忘记前尘往事,或投胎或受惩或加封,全凭生前福报业债。”
“前尘往事……”少年冥思一番,“为何现在我什么都记不得?”
“记不得就对了。”鬼差答,“无常只勾了你的命魂,记忆为天魂所掌,等到了前面的灯魂镇,见到天魂灯,你就什么都想起来了,喏,这泼妇就是想起儿子了受不住,傻,记忆这东西给你就是为了忘的,在这哭哭咧咧不是跟火神求雨么?”
妇人疯疯癫癫,又哭又笑,垂着脑袋自言自语,鬼差在她手上铐了一副锁链,训斥道:“走!”
少年一声轻叹,继续跟着队伍走,不知行了多久,见到前方一片灯火辉煌,头顶立着青石牌,刻着篆体“灯魂镇”三个古朴大字。虽说名为镇,却也只是条百步长的街,宽三丈有余,街边挂着一盏盏灯笼,将镇子映得绿光森然,不错,所有灯笼皆是荧荧幽绿的亮。
迈进去,头脑渐渐清明起来,他这才看清那悬着的一盏盏皆为走马灯,依凭绿色的鬼火从中催动,无绳穿引,各自独立浮在半空,缓缓转动,一盏四屏,每一屏皆绘有图案,凝神细看,这第一幅图就让他大吃了一惊。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一幼童跪在坟头啼哭,碑上刻着“土方为五郎”,下一幅是幼童缩在地上被其他孩童殴打欺负,接着便是长成的少年,马尾束辫,握着木棒以一敌三与人周旋,最后少年入了道场,与一面容和蔼的男子手握竹刀修习剑术。
脑袋一紧,像是被强行灌入了什么,又胀又疼,步子前移,行至下一盏灯前,一少女卧在病榻上,下一幅,少年跪在深山茅屋外,接着便是习医熬药,诊病救人。
第三盏灯,少年被一藩郡主人封为医官,随军队出征。
接下来的一幕,他蓦地怔住,画面上只有一个人,不是之前故事中的少年,而是一个身着战袍额束长带之人,那人浑身伤痕,站在尸体堆上,温柔注视着他,注视着灯笼前的他!
忍不住伸出手去,指尖触及画中人的脸,“哧”的一声,绿火绽花,灼了指腹。
“快走!”鬼差催促。
别了那柔情双目,他不得不迈往下一处,接下来的灯笼,每一盏都绘着那白袍之人,那人与少年一起刻木刀,比武相知,直到少女去世的那天,他亦陪在他身旁。
接着,重逢,交心,离别,二人在树林行了夫妻之事。
下一盏,白袍人被捕,受尽严刑拷问,刑审者便是少年,为救知己,少年忍痛服毒,最终背着那人逃离牢笼。
一幕幕景象深深刻入心里,结了一张张网,穿连起了过去种种。
行至街道尽头,来到最后一盏灯前,一干人跪在行刑台上,其中一个举着杯子,正是少年,他仰起脖子,饮下毒药。
“我死了……”观灯的他恍然自语,这灯笼皮上绘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一生。
灯盏转过,竟还有一幅画,少年瞠目……那白袍人竟抱着死去的他……
“他来找我了……”少年喃喃自语,视线向前,再有几十步路便是奈何桥,他退撤几步,欲往回跑,“我不要过桥,不要喝汤,我要去见他!”
“拦住他!”后面两名鬼差迎面赶来。
少年无处可逃,冲散了鬼群,男女老少的魂魄皆受了刺激,或呼喊,或痛哭,或蹲在角落瑟瑟发抖。
“十四!”
少年循声而望,奈何桥边,一白影浮于河面,闪烁晃动,少年朝漆黑的忘川狂奔而去。“嘭哧”一声,街尾最后一盏天魂灯燃了起来,街上只恢复了一半记忆的鬼魂们抱起脑袋,全都痛苦哀嚎起来。
“不好,有人妄图改命,捉住那只长发鬼!”
少年跑到河边,一只黑叉缠上他的头发,他反手攥住那叉,千钧一发之际,右手竟于袖中无意摸到一把手术刀,一刀割掉长发,青丝飘散,左脚毫不犹豫踩进了黑乎乎的忘川中,沁凉的河水没了脚背,湿了双腿。
前方,银发白袍的男人张开双臂,温柔地冲他微笑,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任凭河水没过膝,埋到腰际,皇天不负,他终于见着了心心念念之人,一下子扑到那人怀抱中。
“银时!”
猛然睁开眼睛,男人裸身仰在被褥上,望着漆黑的天花板,绷带完好系在右掌上,指尖触碰不到任何温度,整个屋子空荡荡的,唯有绣着水波纹的白衫凌乱遗弃在地,以及立在窗边的木刀一柄。
“轰隆隆——”
天上滚起闷雷,雨水迟迟不落,白昼亦如黑夜。钟表指针指向八点零五分,新八拉开房门,预备换鞋,每日清扫屋子是他的工作之一,万事屋失踪的主人——坂田银时即便不在,也是不变,可若是那人再寻不到,万事屋怕是就要关张了。
“哒、哒、哒……”沉稳而又轻缓的脚步声踏在客厅的地板上,整个房间一片漆黑,唯有玄关三尺见方的光亮,人影渐渐走近、现身,裸着的脚踝,黑色的长裤,水蓝的衣角,松垮的垂袖,以及腰带旁的“洞爷湖”三个字。
“银桑!”新八欣喜唤出了声。
脸庞浮出,却是高挺的鼻梁,冷峻的眉眼,额前黑发梳了上去,与从前的“魔鬼”迥然两种风情,随后,薄唇微微开启,坚定地咬着每一个字:
“万事屋不会消失,他也不会消失。”


————————————【黑】卷完,【灰】卷待续——————————

楼主:Q飞影Q  时间:2023-05-15 23:56:15
——————————第三卷【灰】————————————
【第一百O三章】
“死者是今天早上7点发现的,没有伤口,我们查阅了他的病历,他并未得什么大病。”
“嘶……呼……”蹲在地上的土方只吸了口烟管,缓缓吐出一缕轻薄,没有说话。
“对不起,副长,是我没用,要不是因为实在找不到头绪,怎么也不会麻烦您。”山崎躬身道。
“就算你不找我,我也会来的。”土方挪开尸体的手,掌下盖着一个用血写就的“白”字。
“已经是第八个了。”山崎说道,“每个人临死之前都会写下这个字。”
“这不是死者写的,是凶手写的。”土方站起来道。
“什么!”
“死因是一剑封喉,致命伤都在颈部,因为剑招极快,血肉在分离的瞬间立即愈合,一点伤痕都未留下,可见凶手剑术之高。”山崎一边听一边仔细查看尸体的脖子,果然在颈部中央发现了一条不太明显的淤青线,土方继续道,“这字笔划丝毫不乱,且不说死者没命写,就算有命,奄奄一息也不会写得如此整齐。”
山崎微微皱眉,“剑术高超,又留有‘白’字,莫不是……”
土方若有所思,“我也想过是他,但在找到切实证据之前,还不能妄下定论。”
“老板一直没有消息,这次白鬼连环杀人案说不定是个突破口。”
“白鬼?”
“因为此人总留‘白’字,又来去无踪,街头巷尾都称他为‘白鬼’。”
吸了一口烟,悠悠吐出,土方道:“山崎,有件事麻烦你帮我跟局长申请一下,这件案子希望能由我们万事屋接手。”
“副长只要吩咐一声,属下立刻去办,您查案也是名正言顺,不用说局长也……”
土方抬手,“我已经不是什么副长了,情义归情义,规矩是规矩,你去向局长要一张委托文件,这样也好方便办事。”
“是。”山崎腰弯了一半,这礼行也不是,不行也不是,最后还是深深鞠了一躬,起身道,“在我们心里,您永远都是副长,局长说那个位子会一直给您留着,如果将来找到老板了,属下恳请您回归真选组!”
土方温煦一笑,走到门边,烟管在门框上一磕,斗钵里的残灰簌簌落下,接着将管身别进腰后,“你们的心意我明白,此事将来再说吧,现场交给你了,告辞。”
目送男人身影远去,山崎默默抬起右手,敬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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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崎一直介绍到最后一人,“今早上的死者松方绪,是吉原的常客,与吉原一个叫小樱桃的娼妓相好,听说一直在四处酬赎人的钱,没什么正经工作。”接着他拿出一张报告文件,“根据初步分析,死者都非常缺钱,我们曾怀疑凶手跟他们之间有金钱关系,但死者房内的财物并未丢失。”
新八道:“那个‘白’字代表凶手的身份吧?是指外貌特征还是什么呢?”
“字是凶手留的,我们对比了所有现场照片,证实副长说得对。”山崎从文件袋里面取出八张不同的“白”字照片,“古往今来,一些大盗或杀手若是在现场留下名号标记,或为名留青史,或为震慑他人,可死者皆为一剑封喉,未有打斗痕迹,可见双方实力差距十分明显,不像生死对决,目的更像是震慑。”
新八问:“凶手想震慑他人什么呢?”
山崎摇摇头,神乐趴在桌上,紧瞅着果子道:“他在告诫江户的MADAO们一定要找个正经工作,不赌不嫖,要是银酱在估计也会成为瞄准对象的阿鲁。”
“不要乱讲啦神乐,这件事怎么会跟银桑……”新八忽然意识到什么,“不会是银桑吧?”
山崎沉了口气,“不瞒你们,我们也怀疑过是老板,但老板跟他们无冤无仇,没有杀人动机啊,或许是凶手知道老板失踪了所以拿‘白’字故弄玄虚。”
“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银酱从来不做阿鲁。”神乐认真说道,“除非咱家大魔王有难。”
这句玩笑话并未使案情明朗,众人也便无视了,山崎见男人一直不言语,问:“副长,您是怎么看的?”
沉默了整整半个小时的土方开口问:“那八个人都懂武?”
山崎翻阅了下资料,“根据现场勘查和背景调查,他们确实都懂武,武学流派和类型各异,并且……武力值都不低,您怀疑是比武挑战致死吗?”
土方没说话,走到柜子前取烟叶,仔仔细细码进烟管的斗钵,“柳生家的人倒也罢了,江户有名的武者不在少数,那几个人跟杂鱼无异,因此不会是为名,应该是为了震慑,至于震慑什么……”点燃,吸了一口,缓缓吐出,“委托令拿到了么?”
“在这!”山崎抽出一张纸,“局长说您出马一定会很快破案的。”
“资料留下,你先回吧,剩下的交给我们,有情况我会给你电话。”
“副长,凶手极难对付,还是派一支小队来保护你们吧?”
“不必了。”土方道,“目标越小越好,人多了不好办事。”
山崎在玄关回身行了一礼,离开,土方指了下地图西边的红灯区一条街,道:“现在咱们分头行动,你们去一趟吉原,找那个叫小樱桃的女人,详细了解一下松方绪的情况,路上注意安全,我去看个老朋友,晚上回来再作交流。”
“好,土方先生您也小心些。”新八道,“神乐,咱们出发!”
神乐仍旧趴在果子旁,眼睛向上仰视着男人,可怜巴巴地问:“我能吃它吗阿鲁?”
土方宠溺一笑,摸了下神乐的脑袋,“就是给你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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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户贫民窟一条街有一酒肆,贩售的是连工薪阶层都嫌厌的劣质酒,却有着整个江户的酒吧酒屋都望尘莫及的客流,顾客大多是蚁鼠之辈,自然不会有鄙夷的目光,偶尔两伙人斗殴也属正常,若是大杀大干就要被其他客人合力丢出,由此成为贫民浪人们共同拥护的俱乐部,然而,如此俗地却在门前挂着“白渡一江”四个字,偶尔一两个落魄文人路过门前仔细思量,赞曰“大俗大雅”,更提升了其在周边一带的地位。
鱼龙混杂,便最不易引人注目,更何况土方如今离了本职,便逐渐淡出了大多数浪人的视线,此刻他站在酒肆二楼大厅的露台上,端着烟管,一口又一口,慢条斯理地吸,任凭屋内碰盏划拳如何嘈杂,也丝毫影响不了他这一方天地。
“久等了。”沉稳的脚步声停在了男人身旁,那双脚的主人同样望着外面的夜景。
“没什么。”土方道,“选了这么个地方,不会觉得困扰就好。”
“说句无聊之语,你选这里是因为那个字么?”桂盯着旁边幌旗上绣着的招牌首字。
土方莞尔,“纯属巧合,不过既然你提到了,也省了我讲开场白的功夫,最近的案子正好与这个字有关,你以前的部下也在被害人之列。”
“那两个不自量力的废*物,就算不被他宰了,早晚也会被你宰了。”
桂这句话极其耐人寻味,里面涵盖了不止一条的重要信息,土方更加确信,自己找对了人。
不等对方发问,桂自行解释道:“说起那俩废*物就不得不提到一样东西——奸鬼。”
沉没已久的字眼钻入耳中,湖水般的眸子骤然凝起一层寒冰,转瞬又被理性的利刃划破,沉入湖底。
桂心知土方极介意此事,故以“东西”替代另外二字,“之前他们暗中与那东西联络,被我查出,驱逐出去,未等他们入伙,那东西便没了,据说他们至今还对你念念不忘,就是缺胆子,需要跟人借。”
“你觉得是他做的么?”土方问。
“我不知道。”桂说道,“连你们都不确定的事,我又怎么会知道,那家伙脑子一根筋,做蠢事不稀奇,把这件案子当成寻找他的线索,还是很明智的。”
“可有个疑点。”土方道,“一剑封喉,他的剑术还未达到面对柳生家的人还能做到一剑封喉,我跟他交过手,他很厉害,但是……。”
“你知道他‘木斩铁’的本事吧?”
土方微微点头。
“小时候我们跑到工地玩,一根钢筋坠下,眼看一个伙伴就要被砸死,他抽出腰间的玩具木刀,眨眼便将那落物削成两半。”桂不禁感慨,“一个12岁的少年,眨眼间便领悟了骇人的剑术,谁曾想,之前在道场他可是连我都打不过。”说到这便是一声轻叹,“为了同伴,他都能将潜力发挥到极限,若是为了爱人……”
“为了我……”土方蓦地想起神乐白天的那句无心之语——“除非咱家大魔王有难。”
“因为没什么头绪,所以你尽可以从自己这方面查查看,毕竟一切皆有可能,如果是他做的,其中必跟你有千丝万缕的关联,那俩**的死便是证明。”
土方端起烟管,深深吸了浓郁一口,重重吐出绵长一缕,“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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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事说完,二人打算回屋喝几杯,两只手忽然摸上二人的左肩和右肩,接着便响起了猥琐的勾搭声,“二位俊小哥,跟叔叔玩玩吧。”
“嘭!”
两只拳头同时挥出,一人攥着一团怒火,捣上身后无赖的左眼右眼,那人被揍翻出去,一通“哎哟”满地开花。
“渣滓,不看看我们是谁!”
“不长眼的东西,活腻了!”
屋内的欢笑声戛然而止,视线投向闹事的三个人,店主随即赶过来问询:“怎么了这是?”
“问他!”两对锋利目光一齐刺向地上之人。
“二……二位大爷饶命呐!”无赖翻身爬跪在地,连磕三个响头。
喝酒的兴致顿时全无,二人出了酒肆,由于目的地在相反方向,便就此分别。
临走之际,桂半开玩笑似的道:“如果你不是真选组,我们会成为不错的朋友。”
土方嘴角微抿,“做对手也不错,说不定比朋友来的合拍呢?”
相互交换了一个告辞的眼色,二人转身,各自离去了。
土方拐进一昏暗的巷子,夜风跟着挤进弄堂,刮擦着巷间墙壁,眨眼便抢在了男人前面,并携着一股子阴沟死老鼠的臭味,土方放缓了步子,直觉告诉他,仅有一只,如今虽不是御猫,可爪子牙齿依旧锋利,今晚就为江户除了这一害吧。
见男人快行到一半了,老鼠轻脚现身,小心翼翼迈着虚步,越跟越快,悄悄亮出小刀。
自从将“洞爷湖”带在身边,土方从未动用过,他虽尚未领悟“木斩铁”的精髓,可对付宵小鼠辈,尚绰绰有余。
仅剩十余步,土方右手预备抬起,忽而顿住,耳畔再次响起神乐的那句话,一个大胆的想法浮于脑中,如果那家伙就躲在附近,如果那家伙预备守护他到死,那么这一刻便是天赐良机!
他要拿自己的命赌一把!
“哒、哒、哒。”步子停了,利刃逼近后脑,下一秒,惨叫声响起——
“呃!”
接着肉躯砸到地上的声音。
睁大了眼睛,土方猛然转身,只见一袭白影掣电般跃起,瞬间消隐在了巷道上空。
他赌赢了,脸上却丝毫不见胜利的喜悦,而是僵了、冷了,想唤那个名字唤不出,空有一身力气,却只能在心底骂自己“无能为力”。
穿巷风依旧“呜呜”吹着,像无常鬼勾去的魂魄哀鸣啜泣,土方冷眼瞥着地上的尸首,瞥着后颈上那道即将消失的红色细线,死者不是别人,正是方才酒肆的赖徒。
“老子受尽天罚都没哭,你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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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O四章】
“山崎,速带人到神木町第三巷处理尸首。”土方坐在地上,倚着墙,拎着手机道。
“副长,您没受伤吧?”山崎惊问。
“没事。”
“我马上带十番队过去!”
挂了电话,土方抽出腰间烟管,填上烟丝,抽出根长杆火柴点燃,右手端着闭目吸起来。
一刻钟不到,真选组的车鸣声响起,山崎领着几个人闯进巷子,看到地上的土方,弯腰行礼道:“副长!”
众人打着手电筒,两个检查尸体,两个检查现场,山崎则半跪在土方身旁,问:“副长,到底发生什么了?”
土方不言不语,只一个劲地抽烟管,这时候,旁边检尸的队员惊道:“白!”
二人同时扭过头去,眼见尸体背部浮着一个巴掌大的血字,显然刀锋所画,土方眉头紧蹙,回想之前的情景,斩人、留字,不过眨眼的功夫,那家伙的剑术究竟高到了什么地步?
没等山崎再问,土方站起来,什么都没说,一边吸着烟管,一边失魂落魄地出了巷子。
万事屋的门拉开,新八和神乐正在看电视,回头见男人迈上玄关,便关了电视,道:
“土方先生你终于回来了。”
“我和新吧唧等你好久了阿鲁。”
土方在沙发上坐下,烟管搁在桌上,神色凝重,半字不吐。
见男人沉默,新八便开始介绍白日调查的详情:“我们见到樱桃小姐了,她说上个月松方绪忽然高兴地说自己快要发财了,马上就能把她赎出来,说得信誓旦旦,可发什么财她也不知道,松方绪怎么都不肯透露。”
男人仍旧默不作声,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桌面,新八担忧地问:“土方先生,你怎么了?”
“大魔王你不要吓我们阿鲁!”
“我看到他了。”土方唇齿微启,幽幽说道。
“银桑?”
“是银酱吗?”
土方点点头。
“他有没有说什么?”
土方摇摇头。
“在什么地方?”
“新的尸体旁。”土方将整件事用极为简单的五个字代替,新八和神乐立即明白其中意思。
“难道我们要亲自把银桑送进监狱吗?”
“银酱这么做一定有原因的,那些人一定都是十恶不赦的坏蛋阿鲁!”
“可是,不通过衙门随意处置恶人,也是犯法的啊。”
土方不得不承认,这些都是问题所在,所以他才瞒着山崎,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劝这两个孩子,只道:“先不要声张,在事情没有查清之前……”
“银酱会死吗?他会被砍头吗阿鲁?”神乐几乎要哭出来。
“神乐,先别问了。”新八看到土方脸色不好,想必心绪极乱,轻扯了下少女的袖角,“咱们都先休息吧,什么事明天再说。”
“对不起。”
男人突然的道歉让新八惊了一下,来不及细想其中原因,忙抬起手,尴尬笑道:“您不必跟我们道歉啦,这件事一两句话肯定说不清楚,不如养好精神,早上起来再捋,说不定就迎刃而解了呢。”
“晚安。”男人起身回了卧室,合上门。
“大魔王道歉的原因很复杂的样子。”神乐瞅着那门,“新吧唧,总觉得他在责怪自己阿鲁。”
“是啊。”新八怅然道,“我们不要再给他增加压力了,银桑出事,土方先生是最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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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躺在被子里,嗅着某个家伙留下来的气息,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血写的“白”字,鲜艳得让人不安,慢慢地,浓稠的血红色褪去,变作一个个雪白的笔划,情绪这才稍稍平稳了些,这个字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在稻北城,他还不知道他名字的时候,就是这么唤他。
白。
如今想来,他们两个之间的种种,似是受到了某种诅咒,一个明白心意,一个无法知晓,一个恢复记忆,一个失踪不见,最大的困惑是,他尚不知道上一世的魂魄为何能重生于这副身体中,难道那个家伙付出了什么代价吗?
那个笨蛋,莫不是跟恶魔做了交易?
这些事情,如果那家伙不亲口讲出来,根本无从知道,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人找出来,仅凭目前的线索,钱、血字、第九个、一剑封颈、土方十四郎……
土方十四郎……我?
这不是太奇怪了吗?在他面前杀了人,留下血字岂不多此一举?
倘若那家伙为了他而杀人,那么除了被桂驱逐的两个,剩下的死者跟他有何关系呢?
只要解决了这两个疑点,真相便可浮出水面,说不定就能知道下一个死的会是谁,也就能知道那家伙即将出现在什么地方。
第二天一早,土方穿好衣从房间出来,新八已经在打扫屋子了,他昨晚在客厅打的地铺,省去了从道场来的时间,电视里播着早间节目,新闻是万事屋每天必放的,这个习惯某个银发家伙还在时就养成了,到土方接管,新闻的重要性更加凸显。
“下面播报一条重要简讯。”
“是结野主播。”新八这句话将土方的目光吸引到电视上,他知道这女主播是那家伙的偶像。
“昨夜神木町第三巷发生凶案,死者平田雄二郎,无业游民,曾任杀手,因尾随万事屋店主土方十四郎被杀,死者被一刀削断后颈,且背部留有‘白’字,应是传说中的杀人狂魔‘白鬼’所为,这已是连环杀人案的第九名死者,还望广大市民出行小心……”
土方立即拨通了山崎的电话,责问道:“你告诉媒体了?”
“绝对没有,我再三叮嘱他们四个暂时保密。”山崎道,“而且死者的名字我们都还没查到,职业什么的就更不知道了,新闻上说的跟亲眼所见一样,我们还以为是您……”
“我知道了。”挂了电话,土方立刻琢磨明白。
是那个家伙!他想让全江户都知道他杀人这件事,而且死者名字不是后知,而是先查,那家伙不是撞见尾随一事杀人,而是预先就准备杀那个人,那个人恰好在尾随自己。
恰好……不,这件事恐怕还是跟自己有脱不了的干系。
不会有错,那家伙一定在震慑谁!
等到神乐起床,土方坐在沙发上道:“你们过来,现在开会。”
穿着睡衣的神乐揉着眼睛坐在土方对面,新八也放下手上的活,三个人凑在桌前。
“这件事不能再拖了,三天之内,一定要弄清楚。”土方脸上不再有昨夜的迷茫,神色坚定地道,“你们接着走访之前那些死者的邻友,想办法搞清楚两件事,一个是“发财”的意思,一个是他们跟我的关系,我去查昨晚的那个人,马上出发!”说着便站起身。
“他们跟您的关系?”新八疑惑,“难不成之前那些人都跟昨晚的一样,要对您不利?”
“我早就说肯定是咱家大魔王有难,银酱才那么做的阿鲁。”
“多亏了你那句话。”土方走到沙发后面,抚上神乐的脑袋,“我不会让他死的。”
少女一夜的担忧,男人给予了明确的答复,这是对家人的承诺,那个家伙默默守护着他,他也要守护好那个家伙的所有,作为知己、家人、爱人。

楼主:Q飞影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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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银土

发表时间:2017-09-13 08:07:00

更新时间:2023-05-15 23:5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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