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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局--现实中一个风水术士的成长经历,恐怖慎入!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凶局》微博是月骁123,群号是273876363,亲们,关于剧情可以进群讨论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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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些鬼魂,看上去已经存在了很久了?

躲在角落,我小声的问老范。老范低着头,声音很是沙哑:胡正,如果我说这里就是阴阳分界的地方你信不信?或者说,这是一个,被世界所遗弃的地点,这些鬼魂全都是被生者的世界遗忘了的人。刚才你看到的,是这些鬼魂在世上的最后一刻。

我愣住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语,让我心里猛跳。

:胡正,你知道这儿为什么会叫南边围?

老范的声音有些异样,我呆了呆,突然觉得耳边有些湿,扭头一看,吓了我一大跳,就在我们蹲的地方,居然多了一个人。

不,是多了一颗脑袋,挤在我们中间。正从老范披的那块布里伸出来,这颗破烂的人头居然就要来咬我的耳朵。见我发现后,这脑壳又将脖子缩进了布里。

严收吓的声音都抖了起来,他指着老范:范爷,我刚才看到你身上又长出来了一颗脑袋。

老范的样子又恢复了原貌,刚才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们都不敢相信?他将布狠狠的了在了自己的头上。身子不断抖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喘了喘气。

:胡正。

他有些惨笑的看着我。但刚才的一幕让我确定,老范的身上,藏着一只鬼,而且他的这块破布很有问题,上面满是泥土,看上去很像是人生前穿的衣服。

我和严收脑袋上的伤口,全是被这只鬼啃了的?这件事儿太过骇人,我问老范你没事吧?全身溃烂的老范只是露出了点失落的眼神。

:这只东西就是这里面的,它想控制我的身子,被我压在这块布里面。

多余的话他也没说,但严收已经吓的躲得远远地:会长,这人身上有东西,你还站在他旁边?

几句话之后,严收已经说不下去,因为我还蹲在不人不鬼的老范旁边,用行动证明了我相信范刻用。

不一会儿。

街道上的雾气越来越大,一旁的茶馆里,剩下的那些怪异的人还在静静的坐着。说实话,我想象不到这里到底有多少鬼魂,街道分两侧,城市的这一侧是密密麻麻的漆黑小区,老范说这里是被遗弃的地方?

被世界遗弃的地方?这个南边围,处处都透着诡异,给人的感觉像是一个古老的城镇。

老范笑了笑,让我们在茶馆旁的巷道内侧坐了下来。气氛有些沉闷,吕思明还没什么,但严收怎么也不肯靠近,坐在巷子里侧较远的位置。老范对我说道,

:胡正,你以为这只是隐藏在楼口市的一个地方?这里以前并不叫南边围,入口处的石碑也是有人后来立上去的,比这个楼口市不知道早了多少年。以前没人知道入口在哪儿,这里一直隐藏在地下。我们看到的场景,地下的场景会跟着地上的建筑所变化。

这只是一个,被人,被世界,甚至是被鬼魂所遗弃的地方。进来之后没有鬼魂能够出去。我也不知道这地方怎么来的,我唯一知道的是,几十年前,这里有人来过。打开了一次入口,所以楼口市才会开始闹鬼。

老范低着头,两个职员看着周围黑漆漆的天色:范爷?你是说,我们永远都出不去了?

:你们不相信?

老范让我们跟着他,沿着街道继续往前走,街道尽头是薄薄的雾气,走了十来分钟,远远地前面再次出现了一条街,到了之后我吓了一跳,居然还是之前的那个茶馆?远处的门口里,那脏兮兮的小孩在里面倒茶,而那些冰冷的人则静悄悄的坐在里面。

走了两三次,这条没有尽头的街道居然永远都是一个死循环?楼房林立,我们真的永远走不出这个叫南边围的村镇?我觉得全身越来越冷,看向了另一侧的方向。

我指着马路对面的田野。

老范全身顿时一个哆嗦,

:别去那边,去了那边,我们也会消失。

老范的话有些咬牙切齿,但这一刻我突然心里震了一下,虽然他一张烂脸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但这句话,这种语气,这才是我认识的范刻用。

:胡正,你看着老子做啥?

说着老范狠狠抓了抓披在头上的布,里面传来一声诡异的吼叫声,老范骂了句:呆在布里给我老实点,不然老子分分钟弄死你。

:老范,你到底是被怎么吓成了这样?这里面虽说邪,但也不至于让你屁滚尿流。

我用了一种久违的语气问道,老范表情突然纠结起来:要是你能在这里呆上三天,你也会疯的,胡正,等会你会看到你这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的场面。

我们正走在街上,老范似乎是等到这个时候,故意说了这番话。此时雾气笼罩的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影,一排店铺也只有远处的破烂茶馆还开着门。

似乎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街道本来是一片安静,尽头似乎传来了什么声音,一旁的吕光明声音冷了下来。

:快,快跑。

下一刻,我目呲欲裂,便看到街道的尽头,各个小区出口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涌了出来,居然是一群群脸色发黑的人影,根本不知道有多少,全都冲向了这条街。

:鬼,这么多鬼?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数不清的人群冲了过来,就像是浪潮一般,啥那间,只是这条街上,四处便充满了诡异的嚎叫声。冲天的黑气升起,如果好大邪乎的场面让我彻底的呆住了。下一刻,我们向着一个小巷的方向开始疯跑。

刚到巷子里,我们便都呆住了。我骂了一声。

:我X你X。

巷子里迎面是密麻的人群冲过来,刚骂完,我便被淹没在了人群中。

老旧的南边围,天空中弥漫着肃杀的黑气,我被挤在人群中,身边无数鬼魂像是疯了一般在相互撕咬。

只过了五分钟左右,刚才空荡荡的街上已经挤满了人。老范站在我旁边,死死捏住两人伸过来咬他的人头,嘈杂的嚎叫声里,我听到喊了一声:是这里的雾,每晚都能让这些鬼魂发疯。

我惊呆了,但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尽量弯下腰,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拼命的扭着一旁的人头,然后往一个方向冲去。严收和吕思明挤在我身边,严收哀嚎着大叫。三个鬼影抓住他的身子狂咬,我管不得那么多,双手细线全部洒出,拉着严收拼命的往一个方向跑。我们跟这些鬼魂不断的碰撞,到了最后,我已经分不清楚自己身上被咬了多少口。

:快,这边。

居然是一个脸色狰狞的中年人张着嘴对我说话?我单手准备捅过去,啪的一声,这个裂口一般大嘴的鬼魂脑袋弯折到了一旁,露出了老范的脸。

:抓住这根线,千万别松手,跟着我,不然渣也不会剩。

周围全是鬼影,我感觉到身上不断的猛痛,一个趔趄,低头一看,便看到一个鬼影抱着我的腿咬了一口,一晃眼又没了影。最终,我们跌跌撞撞的冲进了茶馆侧面的一间小屋子,刚一进门,我碰的将门一关,接着把拖着的严收丢在地上,自己也倒了下去。

那是种粉身碎骨的感觉,身上数不清的伤口,我们几人全身都冒着黑气。就在进了这间屋子不久,外面传出一阵更大的哀嚎声,似乎这些鬼魂彻底发疯了一般。

黑暗的小屋里,外面则充斥着痛苦的哀嚎。我们全身是伤,痛的几乎不能动,我坐在门边,他们几个则通过缝隙看着外面,只见满街的鬼影一直延续到尽头,全在街上绝望的撕咬。

:为什么,这些鬼魂,他们以前都是人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鬼群,外面的是鬼群。

这是一翻让人灵魂颤抖的场景,这些鬼魂似乎变成了没有意识的动物,在街上演绎着诡异和震天的疯狂。

自古以来,除了今天的我们,我不相信还有人能看到如此凄惨的场景。

严收的伤特别的重,身上的伤口全都发黑,甚至他的影子也变得模糊起来,躺在墙边,吕思明则蹲在他一旁不说话。突然,小屋的墙壁丝丝了一声,我便看到一颗人头从外面诡异的伸了进来,疯狂的龇着嘴,看到严收后,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和老范同时动了,忍住剧痛,我一手抓住这个人头将它拖了进来,居然是个中年人样子的鬼魂,它似乎没有意识,往外大叫了一声,接着四五个影子瞬间经过墙壁涌了进来。

:做掉它们,不然会被发现?

细线起初,几秒钟的时间,这几个黑影便被勒碎了,小屋中破烂的身子到处都是,我和老范动手非常的快,严密狠辣的配合让其中一个职员看呆了。

老范喘着粗气,似乎到这里之后,他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儿,而最让我吃惊的是,这些鬼影破碎之后,并没有停止疯狂,反而碎掉的身子像是腐朽了一般,慢慢的变成灰色,最终破碎,兹兹的化成了雾气一般的东西。

怎么可能?这些鬼魂的身子正在枯萎?

严收的一句话让我心里猛惊:会长,这些鬼,是不是都中了毒?

世界上哪有这种毒?但这种场面又该怎么解释?这几只发现我们的只是普通的鬼魂,过了好一会儿,外面的声音小了下来。从缝隙中可以看到一个个人影似乎正在往回走。周围再次变得安静,我们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出了小巷,只见漆黑的天空下,到处一副颓败的样子,地上随处可见的是残肢,而且还在慢慢的枯萎。空气里弥漫起这些身子破碎掉的灰烬。

整个街道都瞟着鬼魂枯萎后的灰尘,有一种古老破碎的美丽。

一个男人只剩下一颗脑袋,还长着嘴看着我们,慢慢的干瘪了下来,化成了一点点的灰烬飘在空中。

我惊呆了。只是这一晚,便死了多少鬼魂?空气里的灰烬飘荡,而在街道中间,有一堆的人形灰尘静静的堆在那里。干枯中依稀能看见这些人死前惊恐绝望的模样。

这便是南边围,被世界遗弃的地方。空气中我听到了什么声音,似乎就从周围那一栋栋楼房里传来,像是有很多的人在低声哭泣。我问严收,他却摇摇头说没听到。

不多时,田页的那头似乎亮起了微光,是从很远的尽头亮起来,这些鬼魂死亡之后的灰尘,居然被吹了起来,慢慢的往很远的方向飘过去,就像是下雪一般。

街上很快便恢复了原创,只有少数地方才看得到这些碎肢留下来的灰尘痕迹。

我吓了一跳,我们身边传来了脚步声,回头一看,居然是茶馆里的那个小孩,拿着扫帚走了出来,扫着地上最后的一些灰尘。

小男孩老板低着头,样子有些失魂落魄。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看到这个小男孩,我心里升起一种一样的感觉,不由自主的走过去问他。

:你,你一直都在这里?

他静静的扫着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嗯,我来很久了。

:那你看到过多少次这种事儿?

小男孩没有抬头:我也忘了,数不清了,我也不知道,我不能离开这里太远,不能离开这个城市。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我,我忘了是谁带我来这儿的。

扫完地,他没有理我们,溃烂和布满灰尘的身子看上去有些孤苦,拿着扫帚回了茶馆。这一次我注意到,他拿着扫帚的双手,居然都只有四个指头。

鬼魂只有四个指头?我隐隐想起了以前听到过的一种说法,若不是这个人生前是个残疾,那么少了指头,就只能说明这只小鬼天生的魂魄并不全。

:胡正,他,他居然跟你说话了?

我感到奇怪,自从我们来这里以后,这个小老板是主动找我们说话的,谁知此刻老范的神色非常的不对经,他死死的盯着茶馆里的方向。

:你不懂,我来了这里这么久,每次进去,他只是给我端茶,从来没跟我说过一句话。

这个小孩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直在这个南边围,难道是因为他魂魄不全,所以不会受到那些雾气的影响?老范还在看着茶馆中,那静静忙碌的瘦小身影。我问他,这个奇怪的小孩到底是个什么?

:你不会想知道的,他,他只是一只永远待在这里的可怜的小鬼。

这个小老板似乎是个特殊的存在。

我们准备离开街道,谁知这小孩又走了出来,老范本来骂骂咧咧的,这小孩一到,他居然顺便闭了嘴。我看着他,心想他有什么事儿,谁知他从怀里拿出一个茶馆,上面有十来个缺口。他低头指着这些缺口,

:这是蒙二童,这是顾小怜,这个是。。。

一长串的名字被他说了出来,指着最后的几个缺口的时候,他声音停了下来,

:他们都是跟我一起玩的朋友,全都去那边了,最后这几个时间太久,我忘了名字。你们如果看到他们,跟他们带个话,我在这里卖茶等他们。

说完他带着期望的看了看田野的尽头。眼神黯然的低下头,转身再次回去了,只是这一次有些童稚的声音传来。

:我知道你们要去农田的那头,那边有两条路,你们记得走右边那一条。千万别去右左边。

他在给我们指路?

破败的街道边,再也看不到一个人影。视线尽头的雾气中,那些微光已经没了,我们下了农田,往这个世界的另外一头走去。

脚下没有路,经过的地方不时能看到一些破烂的农村房屋,看上去全是几十年前的泥巴房子。

翻过的两个山头,这一次似乎我们是真的在沿着一个地方前进,沿途的土地变得荒芜起来,再次看到一件破烂的屋子,居然已经不是泥巴造的,反而看到的是一些坍塌的竹墙和朽木。我心里吃惊,在荒芜的田地山野中越往前,偶尔出现的破烂房屋似乎时代便越早。

就说之前的那几间木头屋子,我便敢确定,绝对是建国之前的建筑样式。

真正让我们惊讶的是在一大片山坡之后,居然出现了一片连续的废墟,我惊呆了。荒芜开裂的土地上,这是一条破烂倒塌的街道,看样子居然是以前时代的样子,经过这一大片断壁残垣的时候,到处都是灰烬,甚至让我们产生错觉,这些地方在发出哀嚎声,像是鬼魂死后的声音,不知道多少年了,这些怨念还停留在这里挥之不去。

之后再次出现一些连续的街道残垣,从山野里一路走过,就像是在满地的灰尘里经过了一个个在不同的时期存在的,类似于外面那近现代街道的地方。

这些废墟和隐隐约约的哀嚎声,似乎在说着这里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已经随着岁月的推移,里面的鬼魂和所有一切都逐渐的毁灭和消亡。

老范披着破布,走在我们最前面,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只是他的语气里也带着震惊。

: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便是这个凶地的发展过程。即便是刚才我们来的那一片小区,在百年之后,也会毁灭,不断的产生,不断的消亡,没人知道这里,这里是自古便被遗弃的地方。

我知道,风水会随着时间的流动而变化,继续往前走,老范这番话里的意思我隐隐理解了,但却给我带来一种深到了极致的恐惧。如果真的是这样,到底是谁,布下了这一片风水凶地?这种手段只是理解便让我全身发麻。

果然,在又经过了一片古时模样的房屋废墟之后,我们来到了一个山坡,第一次的,脚下出现了路,分为了左右两条。

真的和那个小孩说的一模一样。

看到了一路的场景,站在这荒芜的两条路前,我们有些不敢下脚。右边的这条路比较大,而左边的只是一条岔口小道。

而最奇怪的是,在分叉口的地方居然有个石碑,这块石碑的样子看上去虽然老旧,但年代比之前那些废墟近了很多。本以为越是在这后面看到的都是年代越久远的东西,直到我看到石碑上的字,我彻底的惊呆了。

:壬寅年叁月伍日于此。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警告后世生灵,风水无常,共君回头,生死由命,此中凶物,上古留存。

这个字迹,虽然模糊,但我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是我奶奶的笔记。壬寅年,往前推最有可能是1962年。她老人家当年来过这里?

我深吸了几口气,看了看字迹背向的右边这条荒芜的大路。上面那“共君回头”四个字,只是说明了一点。那边是当年奶奶即使来过这里,也没有再继续往前走。也就是说,这个分叉口,是她老人家最终选择回头的地方。

:走哪条?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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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老范想也不想便向右边的大路走去,我想叫住他,谁知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相信那个小孩的话。他给我们指的路不会错。

看着漆黑的尽头,我正要迈出去了第一步,突然,我听到了自己手机的铃声。我伸手去摸,却摸了个空。迷糊中反应过来,我的手机应该还在电线杆下躺在地上身子的衣兜里。

这声音就像是从我耳边响起的一般,几声之后,自动的接了起来。似乎是很远的声音传到了我耳边,我听到了一阵细细的呼吸声。

我震住了,声音也有些抖。

:是,是你?

或许是某种感应,我似乎看到,一个电线杆吓,昏迷的我的身子,居然动了,双眼紧闭的拿出手机放在了耳边。

一个娟秀阴冷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响起在我耳边:胡正,你在哪儿?你不要进去。

这听起来悠远又有些矛盾的话语,只有我才能听到,老范和两个职员似乎发现了我的异常,老范看出了什么,眼睛瞪了起来,

:胡正,到底是谁?在给你的身子打电话?

我站在原地,也不知道对着谁,就朝着这漆黑的天空,低声喊了句:白瑾。

电话很快便没了声,只有那句:胡正,你千万别进去,似乎在飘荡在耳边。刚才的声音是冰冷而不是阴冷,我几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这是一个人清醒时的表现。

见我不回答,吃惊的老范也没再多话,毕竟这条大路深处雾蒙蒙的,尽头的雾气都给人一种发黑的感觉。这一次,我让严收和吕思明留在这里,因为是我公司的职员,老范也不好多开口,他脸藏在罩住头的布里,我听到他嘟哝了声:带上这姓严的多好。

他的意思我懂,关键时刻严收无疑可以吸引注意力,我们好逃跑,这种事老范是行家。

离开的时候,全身是伤的两人躺在石碑边,严收声音都没了力气:会长,你们要回来呀。

我和老范沿着大路继续向前,漆黑的天色下身后的石碑已经看不到,老范似乎一直想通过周围的环境发现点什么:如果说这里真的是用风水创造出来的地方,常年处于地下。这并不稀奇,但问题在于,这里可以通过年代的改变而改变,你看到那些废墟了,全是不同时代的模样。先不说这个地方是怎么出现的,就是历朝历代,也不知道有多少鬼魂曾经永远的毁灭在这里,这是一种很邪的风水手段,手笔之大超乎你我的想象。

:来到这里的鬼魂,都会受到某种影响,最后发疯化成飞灰,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吸收了。

我和老范一边走一边冷冷谈论着,要是换一个人,此时肯定早就问范刻用是不是已经成了鬼?

我虽然不提,也不是没有过疑问,但之前从范刻用眼中不时闪出的狡黠和阴险,我敢用脑袋担保,这个腌臜货现在肯定还是个人,只是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装扮成了像鬼的模样。

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老范身上那块布也隐隐开始发抖。

周围还是废弃的土地,我们都警觉了起来,他骂了一句:这些雾对于魂魄来说有毒,老子身上这件防弹衣都起了反映了。

一想起那块布里的人影子有可能又把恶心的脑袋伸出来,我心里就像是倒了胃一般难受。

不知从何时开始,出现了一些东西飘在空中。我和老范对视一眼:胡正,小心些,前面应该就是这地方的终点了。

空气里飘的空气正是之前那些很细的如飘雪一般的灰烬,这些灰烬是魂魄湮灭之后形成的。

前面的雾气少了下来,有什么东西出现在视线尽头,看清楚后我和老范呆住了。那是一座巨大的木质的殿楼,弥天的灰烬飘在空中。

:这是什么地方?

那栋老旧的殿楼矗立在灰尘中,我们越走越近,有什么声音响起在耳边,似乎是许多鬼魂消失时留下的哀怨人声,还在空气中这些灰烬里响起。而灰尘正从各个方向飘进楼里。

这幅画面有一种古朴妖异的美丽,朝前走的我们几乎痴了。突然,老范拉了我一下。

:小心。

我们应声而到,快速的趴在了一旁的地上。四五个人影没有任何预兆的出现在了我们侧方位置,居然没发出一点声音,几乎眼睛一晃,便走进了远处宏伟灰旧的木楼中。这几个人,正是我们以前看到过的那种斗篷影子。

差一点就被发现,我在心里捏了把冷汗,直到这几个人进了眼前那宫殿一般的大门,我清楚的看到,那最后一个手里有一根锁链模样的东西,身后拖着一具枯萎了的影子,正是之前茶馆里那个没有眼睛的鬼魂。

:那只凶鬼也只剩下一个空壳了。

我们藏在巨大门口的侧面,木楼里,不断传出“沽咕”的奇怪声。老范问我,你猜这里面会是什么情况?说实话,即便是靠近这里,我便有一种无形之中魂儿都吓的抖的感觉。如果奶奶当年来过这里,为什么只是走到前面的分叉口便回了头?是这栋古楼里有什么她不愿意看到的东西?还是有连她都害怕的东西?

一直到没再出现那些斗篷影子,我和老范才从巨大的门边绕了进去,里面是一个洞穴一般的通道,我惊呆了,一根根巨大木头柱子延伸进去,里面看不真切,只能听见沽咕的声音很远的传出来。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这些柱子似乎老化了,上面刻着什么东西看不清楚。

悄悄的往前,从比例来讲我们就像是两个小人,在这巨大的通道里前进。两边的墙壁有二十多米高,更像是两个山侧。每走一会儿,我便被这些墙上的东西给吸引住了。

那是一幅幅巨大的壁画,从门口开始便是一些我们不认识的东西,像是怪物一般,但很快我便看了出来,这居然是一只只不同的动物,只是破烂的样子给人一种妖异的感觉。

似乎是这些飘荡的灰尘附上去,才让这些壁画凸显了出来,看起来破败古老。其中一只马的样子巨大而又细长,身子居然像蛇一般卷了起来。路过的地方还有一颗巨大的牛头凶相,瞪起的眼睛部位居然是两个卷缩起来的人。

这些邪像代表着什么?难道是某种传说中的图腾、画上的东西稀奇古怪,但五一给人一种巨大狰狞的感觉。之后的画上出现了一些烟雾和房屋,再后来,我呆住了。

就在中间的位置上,画上面出现了一一群人,只有最前面的一个清晰的画了出来,峨冠博带,正坐在一块看起来像是罗盘的巨大石盘上面,这群人看着天空的方向。而天上居然画着一张大脸?

这是什么意思?

之后的壁画内容用线条描绘了很多人,地方似是在一个用简单线条描绘出的很低的地方。那人换了一副装扮,站在几个人中间,全身盔甲。正看着山下,山底是用线条描绘出的很多尸体,连边缘的地方都模糊了,布满尸体的谷底,则在之后的画面中升起了五个眼睛。

越看我越心惊,这几幅气势恢弘的画中,处处透着诡异。

这些壁画肯定是在暗示着什么?那里面的场景又是什么地方?给人的感觉是,在这些画中,人似乎根本就是配角,更多的是一些巨大诡异的怪形。

老范看的痴了,我们到了通道的尽头,他突然说道:胡正,你有没有觉得这些柱子有些奇怪?

我没有怎么注意这些柱子,但老范居然一直在观察。

此时我也发现,这些高大的柱子并不是对称分布的,反而像是随意立在这个硕大灰败的地方。老范似乎发现了什么,开始在这些柱子上面去找,他像是在确定着方位,我心想他发现了什么?谁知老范找到一根巨大柱子前的时候,吃惊的长大了嘴巴。

我听到他念了一句:怎么会是这样?

怎么了?

:胡正,你看这上面的纹路。

这一根柱子,上面简单的纹路,看不出画的是什么,知道用手摸出来,我隐隐察觉似乎是一些山水。

线条描绘的山水,我在脑海里想了一下,下一刻,我也呆住了。这根柱子上的那些景象,居然有些像是经过田页县的那条河?

老范像是发现了什么,眼睛瞪的很大:胡,胡正,快,把这些柱子的相互位置和距离全都记下来。这几十个是南边的,那一边还有北边的。

: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些就是各处会出现凶局的位置。这些柱子,是一个地图。

别说是相互的距离,问题是这些复杂的地形还有相互的遮掩,我们怎么能记得住?这些柱子究竟是如何来的?

老范声音都有些抖,

他对我说,你看那是什么?

我们藏在墙边,已经走到了通道的内侧,继续往前是一扇看不出是石头还是木质的灰尘大门。这一刻我只觉得背心发凉,因为那门上,在很高的地方,有五个巨大的圆形的东西。像是五个眼睛一般盯着我们。

那沽咕的声音越来越响,穿过这道门,里面看起来是一些古时的布置,空气里到处都是灰尘,地上是泥土,或者说是泥潭,居然有一些腐烂的树木倒在泥水里。场景非常的诡异,周围弥漫起浓浓的雾气,穿过了这室内沼泽一般的地方,尽头是一些木头的架子,支起来的一间间大殿。

浓雾中看清楚这里的场景之后,我惊呆了。

几个斗篷模样的人在其中一个灰尘房间门口晃了一下便没了影儿。而四周挂着一幅幅发黄的纸张。这里居然看上去像是古时的作坊,沿途有很多灰尘房间,因为地方巨大,我和老范观察了一下,便悄悄往最大的那扇门走去。

这些殿楼房间修建这栋老旧的建筑中,我们到了深处的地方。进了这扇门之后,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里面有一个大坑,沽咕的水声正是从这个坑中发出来,是一些沼泽一般的冒着热气的水。

这里居然是个造纸厂?不,看样子,应该是古时的造纸厂。

而之前那些灰尘,像是被什么引着一般,不断的飘进这些水坑中。细听之下,跟之前一样,那些灰尘里似乎还在传出绝望的哀嚎声。

巨大的建筑,老范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喃喃的说道:这个地方,难道是自古便存在的?

地方太大,并没有看到之前那些斗篷影子。因为雾太浓,我们看不真切,只听到似乎周围有什么东西在移动的脚步声。

朝着雾气深处继续往前,到了一个腐朽通道一般的地方,地面还是泥巴地,我们真的像是在一个石头与木头结合的巨大建筑中前行。经过了之后的这个门口,出了灰尘,满地居然全是破碎的纸张。这些纸张似乎还在冒着黑气。

所有一切,都让我觉得毛骨悚然,那些鬼魂枯萎后化成灰烬,居然是飘到这些冒气的粘稠水坑里,再往后这些地上堆积起来的腐烂的废纸。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这些纸是自然形成的?

巨大的空地上,小声的问老范。老范声音比我还哆嗦:鬼魂生前也是人,这个被遗弃地方,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这些鬼魂最后居然是这么消失的?不可能?这里还在按照某种规律在运行。

雾气似乎淡了些,老范突然停下了步子,我问他怎么了?

:你看那是什么?

只是往一个方向看了一眼,我差点拔腿边跑。雾气中,居然出现了一个个人影,正静静的盯着我们。

直到我说不对劲,老范才松了口气,走近一看,是一面古老的土墙,上面挂着一排排的人形的纸。纸张已经泛黄,这些玩意静静的凉在这些墙上,让人害怕的是,很多都已经破烂了。

看这些纸张腐烂的程度,我不会怀疑有些甚至已经在上面挂了超过几十年,甚至是百年,有种诡异的感觉,这些人形的纸虽然全都让人感觉到冰冷,看上去是死的,但却某些地方给人一种不对劲的感觉。

突然,前面出现了什么声音,我和老范悄悄的跑了过去,接下来便亲眼看到,距离我们有点距离的地方,似乎是因为年代太久,掉在地上成了泥土一般的碎渣。老范叫我快走,说这里不能久待。不过我却站在原地没动。这附近如坟地一般全是这些破碎老旧的纸人,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根本数不过来,

;我只想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名堂。

老范盯着我:胡正,这些东西,我们看不得的。

我突然瞪着他:那你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

老范愣住了,我呼吸有些急促,因为这些纸人让我想起了以前我见到过的一些东西。我们没敢继续往前,只是在这里藏了很久。

:胡正,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些纸人了,大部分都会最终腐烂,但那都不是问题,但是有一些可能会活过来。

活过来?我们藏在一个角落,不久便真的看到一个玩意动了。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亲眼看到那张纸人一开始似乎不习惯自己的动作。怪异的往前走,越走动作越像是一个人。

我内心发麻,那纸人周围全是其他的破碎的人形纸张,或许这一片地方真的只有这么一个能活过来?其他的永远在这里成了碎片?

远远的跟着这一只东西,老范一直拉着我:胡正,要不我们回去?

连范刻用也害怕了,最终走到这片空地的尽头,我便知道我们之前听到的那些脚步声是什么?这里非常的大,甚至已经出了造纸的殿楼,周围全是雾气看不清楚样子,只有坟堆一般的土地和腐烂的纸。一个个诡异的纸人从各个方向走来,不断地朝着同一个地方走去。

为这片雾地的深处,居然有着一口井。而远远的看过去,居然不断有纸人走进那口井中。

那口井,和我们在当初的鬼船上看到的何其的相似?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虽然很远才能看到一个,但几乎每一个这里走动的纸人,都给我们一种极其恐怖的感觉。我们亲眼看到,其中一个像是没有意识一般,经过一堆人形纸堆,双手一切,便将一个坟堆一般的人形纸堆连带着周围的雾气撕的粉碎。

这里就像是另一个世界。

我觉得身上越来越重,到了最后甚至迈不开步子。就像是自己随时都要消失一样,老范喘着粗气,我们两人已经走不动了,极致疲倦的感觉从心里升起。

此刻,老范的声音都有些漂浮。

:胡正,我怎么有种预感,要是继续往前,会不会我们永远回不去了。

碎纸的土地中有一条河,距离我们很远的方向,初一看似乎里面是水,但看清楚了之后才发现,居然是如墨一般流动的黑气。几个玩意不只是从什么时候就停下来的,正蹲在那里喝水。

突然,其中一个回了头,看向了我们的方向。只是一眼,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传来,我身上像是刀割一般的痛。

:快跑。

老范的样子比我还惨,影子的嘴里都流出了血迹。我们回头拼命的狂奔,一路回了之前的门口,坐在木质的洞门旁边,已经离开了刚才造纸的坟地,我和老范喘着粗气。

但一旦出来,我们全身刺痛,居然肉眼可见的身上开始发黑发烂。

总算是出来了,浑身刺痛,我和老范相视一笑,接着我们的笑容全凝固了。有什么声音响起,居然是在我们的身上,低头一看,我们两人的影子居然都变得很淡。

:胡正,刚才那里,真的不是我们该去的地方。

我抖着嘴,站在这里,似乎是不能阻止一般,丝丝黑气从我们身上飘出,我们的影子越来越淡。

我们两个人回过头,还能看到漆黑的天色下,通道门外那无边无际的土地和腐纸灰尘的土堆,:胡正,你信不信,如果我猜得不错,刚才我们去的地方,便是所谓的阴间。我们现在已经回不去了。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谁会知道,从这个殿楼出去,居然是另外一个无边无际的世界?我喃喃的说了句:我只信风水,不信阴间。

而老范的声音也开始模糊,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骂的,回不去了,真T娘D该叫那个姓严的来,逼他替我们进去看看情。。。

碰碰,我们两个已经淡的不行的身子,彻底的倒了下来。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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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就在最后一刻,我突然看到了什么,那是一个小小的人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远处,指了指一个方向。我心里大惊,管不了那么多,就在我和老范身子已经淡的看不见的时候,我使出最后的力气,拖着老范朝着一旁翻滚了过去,最后普通两声掉进了一个冒着雾气的诡异水坑。

水坑中的灰烬像是闻到了生者的味道一般,疯狂的向我们两个涌来,微弱的目光下,我看到老范的影子被无数灰烬钻进去,水中传来了密密麻麻哀怨凄苦的声音。像是有无数冤魂在我耳边吼叫。

往事的一幕幕在我眼前闪过,像是回光返照一般,这些画面逐渐消失。

就这样了么?我沉在水里,全身插满了枯萎冤魂的灰烬碎削。

我和老范开始融化,就像这些数不清的魂魄一般,被抹去一切痕迹彻底消失。

一只手突然伸进了池中,拉住了我头。透过水光,我看到坑边站着一个人影,由于失去了意识,我只能记住这幅画面。

这个人影向着我伸出手,之后想来,当时魂魄即将消散这一刻我已经忘记了很多东西,潜意识里唯一的是不像相信任何人,这个人影将手伸向我,那一脸的微笑。我不自觉的将手伸出去抓住了他的手,我忘记了很多东西,但此刻潜意识记得这个人好像是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哗啦两声,我和老范被提了出来,全身黑气,躺在岸边不住的打抖。

:我是谁?怎么脑子里有那么多人在说话?

我和老范反着白眼?身子淡的已经记不起任何东西,过了好一会儿,老范才坐起来看着我:你娃子是哪个?

我也不认识面前这个人,说了句:你叫范刻用?

过了好一会儿,我们才逐渐清醒。两个人吓的全身打抖,往旁边一看,一个小孩蹲在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居然是外面茶馆的小老板。我想了起来,刚才是他把我们拉出来的?

:你们刚才差点就变没有了。

简单的变没有三个字,让我一个哆嗦。这小孩在外面我也见过,但此时看着他,我心里升起一种突然出现的异样感觉。

小孩站了起来,接着转身便走,我们痛的不能动,想叫住他,但他根本不回头。

:胡正,快跟上他,不然我们找不到出去的路。

我一个激灵,管不得那么多,和老范拼尽全身力气离开了水坑边。刚走到一个木门外,老范突然将我拉到了一旁,下一刻,几个斗篷模样的影子像是突然出现的,飘过了这道木门。我全身冰凉,藏在门内动也不敢动,或许是我们身上都沾满了水坑里的残渣,这几只东西只是闻了闻,其中一个向我们藏身的方向奇怪的看了看,并没有走过来。

老范这一次一吓破了胆,我们的头脑都变的有些不清醒。他自言自语的说道:到了这个造纸木楼之后,我们就不应该再往前面走了,刚才差点消失,是因为我们走过了头。因为再往前就不是人能去的地方。

他反复的重复的什么不是人该去的地方。

但此时刚才那小孩已经没了影,即便是藏着,我们的影子也在不断的变黑,要是继续留在这里,恐怕我们两个会最终消失。我打着哆嗦,走之前有件事必须要做。

我掏了掏自己的左边的口袋,这里面一直放着易超的几根头发。我问老范借一样东西,没想到他真的拿了出来,是一个罗盘的影子。我接到手里,把头发放上去,又在自己的头上摸了摸放在罗盘上。

走之前一定要找到易超在什么地方。

指针开始晃荡,硕大阴森的造纸木楼里,我们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悄悄的沿着指针的方向往前面摸进。

:胡正,你自己命都没了,还想着找你职员的魂儿?

若是平时,我肯定不理他,但此时的老范一路上都没停止过哆嗦,我忍着恶心说鼓励的话。说我认识的范刻用,纵横川南,什么时候怕过?莫不是魂魄出窍之后,就变得浪得虚名?

老范捏捏索索的跟在我身后,也不知听没听我的话。哆嗦着突然狠狠的骂了一句:谁他娘的说老子坏话?若论谁能阴辣卖友,唯我范大将军。进过水坑之后,大脑的刺痛让我们两个身子都如神经病一般抖动,走到灰尘殿楼的一侧,悄悄的摸进一个大房间。后面的老范一边埋着头打摆子,一边说:胡正,我跟你说,这些年被我出卖死了的朋友,加起来都有三四十个了。

我没心思听他的人生总结,罗盘指示的方向是西边,越走我越觉得不对劲,因为已经离开了那些造纸水坑的地方。

:你这个东西有没有指错路?

老范对我赤裸裸的打脸,我骂了两句,他短暂的清醒过来,说他不是那个意思,如果易超真的进来了这里,绝大部分可能是魂魄早就枯萎了,变成了这些水坑里的灰烬。及时找,也恐怕早就成了那种发出哀嚎声的碎削。

他的意思我明白,他是说,易超的魂儿,无论如何也只会在之前那些造纸的木楼中,很可能枯萎后在某一个水坑里。怎么可能是指着外面的方向?

我也觉得有道理,便说道:老范,会不会是你的罗盘有问题?

老范差点跳了起来,看了下周围又赶快猫在我身后:竖子,你敢栽赃我?你要找手下的魂儿,用他的头发就成,你还放什么你自己的头发上去?

:你是傻的?是我在用盘子找路,不放我的头发我怎么起针?

要想找魂儿,使用者必须放上自己身上的东西来起盘。我说他连风水基本的道理都不懂,他则不断在一旁胡搅蛮缠,一口一句狗毛,什么你那职员早就烂成渣了,只有你还在傻不拉几的找。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身子痛到了极致,我们离开了最后一间木头房子,小心翼翼的出了门,居然便直接出了着一座灰尘木楼,到达了一侧的外面。外面是雾气中荒芜的土地,殿楼在一旁像个庞然大物,这里应该是这个地方很不起眼的一个角落。

木盘的指针还指着外面的位置。我震惊了,易超不可能会在这里。

那为什么罗盘会带我们来这里?

但罗盘不可能会指错,也就是说,难道冥冥中有什么更加阴气重的地方,影响到了罗盘的方向?老范在一旁骂我,但我却不说话了,我看着手里的盘子,呼吸变得急促。

这事很怪,这几年我不是没用过头发起盘,一切中规中矩,我看着上面那两根我的头发虚影,难道真的是这两根我身上的东西,影响到了罗盘?

继续往前走,这个角落非常的荒芜,满地冒着雾气的废土残渣。不多时,前面的角落出现了一个小屋子。我们慌忙躲在了一旁,因为此时我们再次看到了那个小孩,他居然站在小屋门口,静静的望着里面,有些不敢进去。

我小声告诉老范,我有种感觉,一路上这个小孩很可能都在悄悄跟着我们。而此时,我手里的指针,居然正指着这个偏僻角落的茅屋里。

罗盘为什么会带我们来这里?我和老范慢慢走过去,似乎这里已经存在了很久,到处都是灰尘,经过小孩身边的时候,他没看我们,依旧看着这座小屋的木门。我有些吃惊,因为这个小孩的身子居然有些抖,脸上露出的表情很奇怪,那是种渴望进去却又害怕的神情。

罗盘的指针晃动的越来越厉害,我和老范推开门,其实此时我心里还有最后一丝妄想,里面会不会是易超?但看到里面的场景时,我的心沉了下来。

这间看起来已经经历和很久岁月的屋子内,只有一张桌子,而桌边坐着一个什么东西,那东西满身灰尘不知道在这里存在了多久,一动不动的。

这居然是一个身上已经落满了灰尘的人?

我们只看得到它的背面。这具身子一动不动,似乎早就死了一般,厚厚的灰尘表示的岁月的痕迹,这东西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我和老范麻着胆子转到它的正面去,一直哆嗦的老范突然瞪起了眼睛。

:这,这是一具残躯。

残躯?那是什么?

老范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声音变得有些抖:就是说,这只是一具空壳,应该是以前有什么人来过这里,而这东西,是受了影响,由阴气和这些灰尘汇聚而成的,里面是空的。

我却呆住了,此时我看清楚了这个灰尘人影的动作,桌上有一个针线盒,而这人似乎正拿着针线,保持着缝衣服的样子。

就像是一个泥塑一般,一个普通的农妇,正在做衣服。

门外的小孩静静的看着里面,依旧不敢进来。我看着这幅画面,想起了什么,这个灰尘人形的样子,在我的记忆中是那么熟悉。

:不,不可能?是,是您?

我全身发抖,哆嗦着伸出了手,将手碰向了这个灰尘似乎在拿针线的右手。情绪的激动让我发晕,几乎站不稳,这些年里多少次在梦中我想要见到的人,小时候那个慈祥的身影。

:奶奶,是,是你么?

就在我碰到那只手的一刻,只感觉到灰尘,我呆住了,果然,里面全是空的,灰尘的空壳塌了下去,我手里什么都没抓住。这个空壳就像是一个痕迹,此时终于消散掉了。我呆滞的站在桌前,大脑一片空白。而门外的小孩,却依旧不敢进来,在空壳消失的时候,他往里伸着手,又缩了回去脸上露出憎恨和不舍的复杂神情。

突然,咔咔的声音响起,居然是这个小屋,开始崩塌。老范慌了,说胡正快走。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头发的罗盘,会指引着我来来这里。错了,我们都错了,当年奶奶不是没有进过那个岔口,她进来过,而且似乎到过这个小屋里。

老范露出惊骇的神色,小屋崩塌后,似乎影响到了这个地方。

一侧是刚才雄伟诡异的木楼,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似乎发现了我们。怪叫声从建筑里很多地方传来。接着一股冲天的黑气从木楼中升起,弥漫在了天上。

:完了,这么一间小屋子,怎么可能引起这么大的动静,不就是倒了么?

震天的怪叫声让我们全身冰凉,我和老范拔腿便跑。不敢重新回到木楼宫殿里,只能是从一侧往来时的方向绕。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刚刚冲出去,外面几乎已经风云变色,四处的雾气灰尘全都弥漫了起来。

我能听到此事正有什么东西,从各个方向冲了过来。

狰狞的嚎叫声在各处响起。

我和老范拼了命的跑,终于从巨大柱子的通道跑出来的时候,刚一回头,我正好看到十几个斗篷的鬼影,快速的往我们的方向涌了出来。

那小孩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道才,此时老范和我脑中全是逃命,终于,我们跑出了外面的荒芜土地。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尽头。我们不敢相信,这小孩怎么跑的比我们还快,只是下一刻,我和老范绝望的停下了步子。

弥天的黑气下,我们不敢再往前走。周围的雾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接着一个个斗篷的浮现出来,原来我们早就被包围了?

一个,两个,只是正面的方向,我们便看到二十多个斗篷影子扑了过来,似乎还在闻着什么。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胡正,我们掉进过那池子里,身上阴气重。它们不能确定我们的位置。况且这些玩意一直藏在那造纸木楼里,眼睛不好使,只有二十几个,我们先不动,想办法绕过去。

老范阴狠的说了一句,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此时我们已经被困在了一片荒芜的空地上。我小声的告诉他,你说的不错,只有二十几个,但那只是从那大门里追出来的,你看看其他方向。

木楼外面是荒芜的土地,雾气太重我看不清楚,但我们都能感觉到,在各个方向上都有脚步声,说不清有多少眼睛正在寻找这我们两个的位置。

老范说,这些东西难道是随着雾来的?就像之前在那条街上一样,雾越浓,来的就越多。

我们都是属于那种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人,老范话没说多久,周围便已经变得伸手不见五指,诡异的雾气中,四处的脚步声越来越多。

身后的雾气一晃,我以为是老范,谁知突然,一个斗篷的影子出现在我面前,这一刻,我终于看清楚了这些斗篷里的玩意,那是一张如同枯纸一般的脸,几乎已经碰到我的鼻子,还在闻着什么。

:胡正,千万不要动。你一动,我们都会被发现。

雾气浓稠的像是人的身子泡在了里面,我连脚下是什么都看不清。一张脸便那么凑过来。而我左边脸庞是老范的脸,他再往后退五厘米我都看不到他,老范张着嘴,用口型示意:不要动。?

三张脸凑在一起,突然,我感觉到自己头顶上浓雾晃了一下,微微抬头,居然是眼前这个诡异斗篷的一只爪子,对着我当头插了下来。

:我X你X。

我抬手扭住这只手,剧痛传来,下一刻,十几张脸从不同方向凑到了我们面前,老范刚要有多动作,铺的一声,他低头一看,肚子位置一只爪子捅穿。

:完了。

:胡正,我先帮你挡住。

剧痛下我觉得全身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老范却将我推了出去,我本能几乎同时回身踹了他一脚。

:胡正,你好阴险。

我在心里大骂,说实话,这时候的动作都是本能,我们都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想要将自己做诱饵还是要出卖对方。但结局几乎都是一样。下一刻,我便被好几个斗篷的鬼影淹没了。

觉得全身像是被什么东西在疯狂的扯裂。剧烈的疼痛吓,我在雾气里发疯一般的跑,不管碰到任何东西都用双手去扭,因为看不到,或许老范此时已经死了?

这一段时间是我记忆的空白,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当我再一次从发疯中清醒的时候,似乎只过了片刻,那些怪叫声停了下来。我看到的面前多了一个人,居然是老范,只是此时的老范面无表情。剧痛下我低头,左手居然只剩森森的白骨。

老范像是麻木了一般,看了我一眼,转身回到了屋里。我目呲欲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用处最后的力气跟了上去。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不止周围安静了下来,而且雾气也越来越淡。

不,不是这样,是我跟着老范的方向,居然走出了这片雾中。来到外面,他面无表情的静静的站着。我摔在了地上,才看到在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小孩。这地方是一条大路上,我们身后方向依然弥漫着浓雾。

我叫了老范好几声,他像是中了魔一般都没有回答。

这一幕很奇怪,身后的浓雾里,似乎有无数的鬼影在躁动。这些鬼影,似乎随时伴随着浓雾要向我们冲过来。老范站在我身边,静静的看着前方。

人的一辈子,总会碰到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就像我们两个,面对着远处这么多的凶猛鬼雾。

以及此时,死一般的安静中,从老范身后伸出来的那一只满是灰尘的手。

老范埋头倒下了,原来他早已经失去了意识。我扭头,第一次的看清楚了在他的身后。一个模糊的影子露了出来。

震天的嘶吼声想起。下一刻,对面的浓雾开始消散了,似乎只是这么一个虚影,那些鬼物便后退,离开。

荒芜的地面安静了下来,我全身冰凉,看着这个灰尘的影子,吃力的伸出了手。

:百年测算出朝芬,南门八派再无争。

是她,真的是她,奶奶的影子。像是裹在灰尘里一样站在我的面前。面无表情,似乎没有任何意识。只是在我艰难的伸出手去的某一刻,那影子晃动了一下,将手向我伸了过来。

我的手,直接从虚影中穿过,拉了一个空。我呆住了。眼前奶奶的虚影变得没有任何神采,慢慢的回头,沿着大路的尽头走去。一阵风沙吹过,那就像是灰尘一般,片刻间消散了。

身后的浓雾消失了,就像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般。而那空壳一般的影子,也变成了灰尘,随风吹散。

老范不知何时醒了过来,表情比我还要呆。

:胡正,那不是真的,只是一个魂影。

我呆呆的往那个方向走。老范冲过来拉住了我。

:胡正,别过去,那不是李先生,李先生他老人家早就安享九泉之下了,那只是她当年留下来的一种风水手段。你别被迷住了,别跟过去。

老范拼命的拉住我,嘴里也在对我大骂。

:只,只是一个魂影,便能吓退这里的鬼物?你,你看清楚刚才李先生的动作没?

我们沿着大路往回走,荒芜的土地上,我一路都没有说话。我知道老范说的是对的,风水这一行,能超出常人的想象。虽然只是一种从几十年前留下李的手段,但当你真正看到那个午夜梦回的人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那种心情可以让人奋不顾身。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凶局》微博是月骁123,群号是273876363,亲们,关于剧情可以进群讨论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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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不,不对,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我的样子凄惨无比,全身的伤已经到了恐怖的程度。

那真的只是一个驱壳,为什么会伸手的一刻,接住了我的手。

而当时还有一件事,便是奶奶的虚影消失的时候,那个小孩,全身稀烂的伸手追了上去,在地上摔了好几跤,似乎想要抓住那个影子。但那个影子似乎根本看不到这个幼小的身影一般,没有回一次头,便彻底消失了。

直到我们走的时候,那个孩子呆呆的坐在影子消失的方向上。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身影。我眼前浮现起刚才那孩子比我还要奋不顾身的样子,想要追上去。

漆黑的天色下,我们走了很久,终于,回到了之前的岔路口。两条路从石碑处分开,严收躺在地上,似乎已经昏迷了,只有吕思明还蹲在一旁,远远的看到我们。

“吕思明”惊呆了,问我们发生了什么?此时我和老范样子恐怖,全身还冒着黑气。老范却叫他带着严收先沿路回去。

这事儿有些奇怪,见我没说话,“吕思明”惊恐的点点头,拖着严收沿着来路走了。老范一屁股坐在石碑旁边。

我一直低着头,脑海中闪过各种不同的画面,突然,我狠盯着老范,接着指了指分叉口左边的这条小路。分岔口处,这条小路的尽头,并不像大路一般茫茫无边际,看起来似乎地方不远。我们都还记得清楚,来的时候,那小孩告诉我们千万别走这条小路。但此时我却管不了那么多。

:你告诉我,这条路里面,到底是什么地方?是不是真的比大路更危险?我们进去会死?

:死?呵呵,这条小路不会通向什么危险地方。只是这小路的尽头恐怕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老范叹了口气:胡正,你猜我为什么会到楼口市来?这件事我以前一直只是猜测,我想知道真相。但现在,我有些不敢去看。

:你有什么不敢去看?

老范低着头,全身是伤,声音都有些抖。

:我的老底你知道,我是二爷的追随者。这件事,是关于李先生和你二叔的。你想想看,这里为什么会留下这么多你奶奶来过的痕迹?几十年前她来这里做什么?

你有没有那种感觉,你二叔很多时候,看起来都不像是个人?据说他从小就摔死了,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刚才你也看到了,你就没有联想过?你二叔身上那件西装,就是当年李先生在这里缝的?死人怎么可能活过来?你有没有想过,你二叔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一瞬间,我呆住了,我猛的回过头,看向这个地方无边际的荒芜和漆黑的天空。一幅幅画面在我眼前闪过,我想起了奶奶在那个小屋中缝衣服的样子,也想起了水坑边那个小孩向我伸手,将我和老范拉出去的那一幕,所有的画面联系了起来。我心里有了一个恐怖的猜测。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不可能。

其实这时候我和老范都有些不清醒,全身的泛黑的伤口痛入骨髓,这种状态下,老范才的话才是最可信的,他来这里的真实目的。老范突然有些发疯一般的笑了:这个地方,能让我摸清楚胡二皮,也就是你这个二叔的底细。

他站起来走进了这条我们一直不敢进去的小路。

我震惊的跟在后面,我意识到了什么,潜意识有个声音告诉我别进去,但我继续往前,小路并不长,经过几个荒芜的拐角,这条漆黑天色下的小路便已经到了尽头。

我惊呆了,看到尽头的场景后,老范当先跑了过去。然后蹲下来,似乎发现了难以置信的事情,

:真的是这样,真的是这样。

小路的尽头看起来只是这片荒芜天空下普通的一个角落,有一块墓碑一样的烂木牌,木牌后面是个一个土堆。老范往土堆里看,因为这土堆似乎是很早以前已经被刨开了,一侧露出一个坑,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这就是个坟?而坟前的破木牌上没有任何字迹。

这座空坟显得十分奇怪,老范先是震惊,之后却在一旁癫了一般的笑了。

:哈哈,胡二皮,你原来是个这种东西。笑死我了,哈哈,笑死我了。

愤怒的笑声似乎是满腔的怨恨,老范居然是在发泄,我呆滞的冲了过去,一把抓起他的脖子,阴冷的盯着他。

老范无所谓的看着我,嘴里一刻也不停: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比胡二皮更惨?报应啊,报应,李先生只是一个残影也只愿意看你这个孙子,连看都不愿意看胡二皮一眼。报应。

:你说什么?

这一刻我们看到的这座老坟,似是有关于二叔天大的秘密被揭开,老范将几十年的怨气都洒了出来。

:你以为胡二皮是个什么东西?胡二皮,他很早以前在我身上下了招子。他把我的命捏在手里,我过的生不如死,我知道他不是个人,但我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只有弄清楚他的来历,我才能摆脱他的控制。他原来真的不是活人,不是活人,他比我惨不知多少倍。

我单手死死的掐住老范的脖子:你敢再说一句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老范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此时他疯子一般的表情和话语让我恍然大悟,我们都差点死在了这个地方。范刻用果然不会无缘无故的犯险。这一刻,所有事情都明白了起来,怪不得,他从一进来就那么关注那个茶馆小孩,他一直想要跟那个茶馆小孩说话,但却没办法成功,还有在这里奶奶留下来的痕迹,老范始终在查证一件事情。我的声音颤抖着,

:你说,我奶奶几十年前,来这里做了什么?

:你还看不出来,还是你在骗自己?我就不相信,你连你自己的亲叔叔都不认识。这个坟是李先生当年亲手埋的。坟里就是那个小孩子,他是被埋了之后爬出来的,他不愿意我们看到这个坟,所以指路的时候让我们走右边。你二叔,在当年便已经死了,这小娃,便是你二叔死时的魂魄。

我倒退了两步,老范坐在地上,这时的语气显得非常奇怪。

:人有三魂七魄,少一条都得成白痴。你没有感觉?自从遇到你二叔之后,他的身子温度就非常的低?而且即使对你这个侄儿,也冷漠的不似常人。我猜测他早已经死了,但一直不知道他是怎么复活的,直到到了这里,我才确定。

这或许是一种高深的风水手段,但外面的那个人,只有一半是你二叔。李先生在这里做了一件衣服,用四个纸人,代替了他的一魂三魄,所以那四个纸人才是他的魂魄?反正他就复活了,成了你现在的这个二叔。

你的二叔,只有一半是人,你懂?

我呆滞的重复着老范这句话。

老范大笑着,我却已经彻底惊呆了。记忆中很多事在我脑海里浮现,我还记得当初我爸在客厅告诉我的话,说让我远离二叔,讲了他小时候摔死的时候。我爸的语重心长,如果是别人,我绝不会相信,但是所谓的南边最后一个两带大风水师,又是对自己亲儿子的话,不可能是假的。

那个小孩脸上溃烂,看不清楚脸。但在水坑边,他伸手将我拉出去的时候,由于隔着水,出奇的让我忽略了那些伤疤,我才模糊的看清楚了他脸的轮廓。竟然和我有七成相似,这便是我之前呆滞的原因。

怪不得,我对这个小孩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近感觉。

看着这个土坑,外面岔口的石碑是奶奶的刻字,这个土坑也是她老人家亲手埋的。想象中,我似乎看到当年,一个妇人牵着一个小娃来到这个地方,将魂魄的影子埋进了土里。小娃动弹不得,静静的想要伸手叫住她,但妇人转身便走,没有回过一次头,离开了这个地方。

一魂三魄的替代?这是什么方法?能够让死去的人复活?但残魂永远的留在了这里。这,这个地方被称作被人遗忘之地。

:胡正,走吧。

我大脑一片空白,回到岔路口,老范的步子停住了,往前看,居然是那个茶馆的小孩老板,坐在路口的石碑边。脏兮兮的看着我们。

:不可能,不可能。

第一次的,我仔细的看了看他的穿着,正是六七十年前的农村衣服,只是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全身都是烂肉。发呆一般的盯着我。

我自言自语的走到他的面前,一高一矮两个人影在这个路碑处相对而立。我喉咙发干,艰难的开口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他瞪着眼睛看着我,躲闪的眼神里带着疑惑。

:胡正,死时的魂儿,之后一直被遗弃在这个地方,怎么可能认识你?但从他愿意和你说话这一点,就证明他就是。

:你叫什么名字?

他似乎在想着什么:我忘了。

:那,那你的家在哪儿?

问过之后,他抓了抓脑袋,伸出只有四个指头的手,指着小路尽头坟地的地方:过的太久,我只记得那儿。

我问他,谁带你来的?这个小孩沉默了,似乎真的忘记了一般,他低头嘟哝着:嗯嘛。可能是想说妈,但这个字不知什么原因,或许是他不愿意,很困难的最终还是没叫出来。

我把手伸了出去,一旁的老范在说话,小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老范吓的赶快闭了嘴。我的心抖了,这小孩说不认识我,但却没有丝毫犹豫的将手放在了我的手里。接着他笑了。

我们沿着来路往回走,小孩一直低着头,某一刻突然扭头过来看着侧后方的我,本来并排的我后退了两步。

:怎么了?

我第一时间蹲了下来,让自己抬头看着他:没,没事,我刚才走错了,应该是你在前面牵我走。

这一幕很滑稽。一个高大的身影被小孩牵着走。

经过一路的断壁残垣和荒地,按理说我和老范都应该小心附近会不会窜出什么诡异的玩意。但跟在这个小孩身影后面,我们的注意力已经全在他的身上。

回到了之前街边,天色变得更加的漆黑,吕思明和严收蹲在茶馆附近等我们,小孩又开始在茶馆里忙碌了,老范在一旁悄悄对我说:可能他爬出那个坟之后,这里是他最先到的地方,所以一直待在这里。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我坐在凳子上,实在是忍不住,到了那比这小孩穿着还要简陋的柜台,

:你,您为什么要救我?

但他的话让我惊呆了:我以前有个哥哥,我也不知道,我觉得你很像他。你们之前去的那个地方很凶,去了那些冒气的水里的人,都没回来过。那儿还有别的物体,还好没有惊动它。

:要是惊动了待在更深地方的玩意,连么嘛留下来的东西也救不了你们。

我耳中只有那一句话“我以前有个哥哥,我觉得你很像他。”这或许是我给他的唯一感觉。有些事情我知道,残魂并不是完整的魂魄,因为是残缺的魂魄,所以记忆不全,甚至连感情都是不完整的。但鬼魂都拥有一个特点,那便是他们的记忆和情绪永远会受到死亡之前的事情所影响。

最大的区别便是,这只小鬼,带着笑容念出了哥哥两个字。却始终说不全一个“妈”字。这能反映出死亡的时候,对这两个称呼的人不同的感情。

他在自言自语:我去过很多次那个屋子,我都忘了好久以前了,么嘛留了东西在那里。她不是留给我的,这么久了我都引不动。

:你从一进来我就看到你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以前你们不要再来了。你一进来,就引动了她留在这里的那个屋子。本来你们过了岔路口救活不成了的。这一次你们过去,是她当初留在那个屋里的东西一直在帮着你们,所以我才跟过去看。现在她留下的那个屋子已经没了,你们如果再去那里,肯定会死的。

柜台边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声音有些干涩:那,你说的那个她,有没有留东西给你?

他摇了摇头,身子抖了抖,再也没开口。

我坐在门口抽烟,老范蹲在我旁边,他说他想搞懂这一半的魂魄到底是哪一条魂和哪三个魄。对于这方面类似于迷信的,其实我了解的不多。我虽然坐着,但手里藏着的细线一直绷紧,我已经麻木了,自然反应是只要老范敢进这个茶馆的门,我会第一时间弄死他。不管他曾经和我是什么关系。

这条街道又恢复了我们来的时候的样子。街上阴冷的行人偶尔来来往往。街道这侧的小区门口,有很多穿着以前老旧样式衣服的小孩在玩耍。

过了好一会儿,小孩走了出来。我第一时间站起来,恭敬的等在一旁。他拿着扫帚,似乎一点不在意我的异常。只是看着远处,我以为他要说什么。

:你们该走了,外面起了变化。再晚你们就出不去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因为我的原因,一旁的老范不敢靠近,只能是站的很远偷听。听到这里,他突然变了脸色。

:小兄弟,那我们该怎么出去?

小孩看也没看他,只是在我面前低着头,悄悄的说了几句。

我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直到离开之前,我一直静静的等在门口。老范喊了我好几声,我不舍的望着茶馆里,没心情去想他说的起变化是什么?刚才他回去之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似乎犹豫了很久才问出口一般,问能不能告诉他,我到底是谁?

面对这个真实死亡年龄的小孩鬼魂,我怎么也开不了口。只是在从街道走出了巷子的时候,我才低声回答了一句:我是你唯一能记起来的那个哥哥的儿子。

吕思明背着严收,我们一瘸一拐的到了来时的巷子周围,转了好几圈又重新回到了原点。老范道不对呀,你这个二叔不是说拐三个弯就能知道怎么出去了?

黑漆漆的天空,即便是小区里也处处透着诡异。这里称为被遗忘的地方,出去的路肯定不会那么简单。我带着老范他们,往横竖的巷子相反的方向逛了五圈,之前周围还能看到一些人影的楼房变得安静了下来。

正前方出现了一条巷子。老范说快,就是这儿。我们走进去的时候,巷子尽头似乎弥漫着雾气。老范说果然,那个小孩其实并不知道怎么出来。

漆黑的天色下,老旧小区的巷子中,我们也不知走了多久。路上偶尔会遇到人,我们全身是伤,让两个职员千万不要去看这些人。依旧是不断拐角似乎没有尽头的巷子,周围的环境似乎在逐渐的起着变化。

天空从什么时候开始微微发亮,就在我们快彻底支持不住的,时候,吕思明指着前面,说你们看,那儿有光。

果然已经支撑不住,人的魂魄总会有个极限,我意识恍惚,两个手臂和脖子都被我自己用线环割了起来,组织掉入水中后全身的黑气碎削。低头便能看到左手的森森白骨。终于,我们看到了那是一盏巷子尽头亮着的路灯。薄雾中我们走到了路灯前,中间有个电线杆,老范说就是这儿,又皱起了眉头。

:可乐瓶子呢?

转过去他才松了口气,电线杆的背面,一个可乐瓶子静静的放在这里。这一次连吕思明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天色蒙蒙亮,穿过这个路口,一种浓烈的倦意传来,之后所有人都倒下了。

再次醒过来。我第一眼看到的是明亮的天空,我身子动弹不得,过了好一会儿才坐了起来。依旧是这个十字路口,而老范他们几个则睡的像是死猪的躺在地上。还是之前的这片居住区,奇怪的是周围传出机械的声音,有人问我,你们几个是不是喝醉了?早上出来买菜就看到你们躺在这里,见还有呼吸,也就没报警。

不一会儿有人来赶我们走。几辆工程车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进的巷子,里面还有挖掘机。一个工人让我们让开点,说这儿有工程改造。我忍着剧痛将严收搬开。

我脸色卡白,甚至连说话都困难,我们醒过来的这天上午,亲眼看到施工队将挖了个大坑,将这个十字路口和电线杆铲平。据说是附近的市场要搞扩建,速度快的出奇,这块地方便已经面目全非。

严收他们早也醒了过来,看着昨晚的路口不复存在,我想起了那小孩的那句话:外面的门要关了,你们快走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凶局》微博是月骁123,群号是273876363,亲们,关于剧情可以进群讨论哈。

祝大家天天快乐!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吕思明和严收虽然憔悴,但行走还没什么问题。重点是我,我们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但却连站立都困难。正喝着水,我没有任何征兆的一连吐了好几口血,小饭馆的老板吓的差点赶我们走。特别是左手,看起来完好无损,但几乎已经没了知觉。

严收说道:那个地方要真是风水造出来的,现在路口都改造了,我们估计再也进不去了。

严收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那地方是从古时候留下来的,我至今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有人用风水造出来的。但肯定是在这里的地下,只是不知道有多深。这个小区才多大?这种诡地藏在楼口市的市内风水里,比这个城市存在的时间不知道长了多少,没有了特定的风水入口,永远进不去。

我盯着远处的改造工程,虽然只是一个小巷子,但这也太巧了?

离开之前在周围看了看,一共方圆一公里左右的小区,每条街道清清楚楚,都是生活着普通的居民,但这些人永远不知道这片老式小区里隐藏着一个何等恐怖的地方。

城市的修建,将这个古时凶地深深的隐藏了起来。就像是一个通道,现在已经彻底没了进去的路。我脑袋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心思去想这方面的事情。但有些东西已经很明显。几十年前,那一栋诡异的房子出现的时候,正好是当初的南边围改造,难道是因为改造,无意中打开了一次那儿的大门?

这次事情的背后,有很多地方都还透着奇怪。似乎是什么东西引我过来的,但我现在的状态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楚。我被两个职员夹着走出这一片地方,我怂拉的眼皮一直没完全睁开过,整个人像是傻了一般。

这时候,我手机接到一条短信,只有个地名。我们赶到的时候,严收不敢相信,说什么居然又是粪坑。这里是小区边缘的一个废弃公厕,果然,在里面我们找到看似重度昏迷的范刻用的身子。

全身恶臭,双眼紧闭,还有微弱的呼吸。我却突然抽出了短刀,抖着手想举起来?

:会长,怎么了?

两个职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我叹了口气,艰难的把刀放了下去:送他去医院。

就在这时候,一阵电话声响起,昏迷的老范居然突然醒了过来,微微睁开眼睛。是他裤兜里的手机。严收帮他拿起来,接了之后,电话的那头却没有任何人说话。

:咦,是个空白号码。

虚弱的老范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手也抬不起来挣扎着去拿手机,想要听那头是什么声音。但通了之后的电话没有任何声音,然后只剩下嘟嘟嘟了。严收奇怪的说道:范爷,怎么了?对面已经挂了。

老范面无人色,现在的他根本就坐不起来。

:不可能,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不可能,是他,是他打来的,他已经知道了。

老范突然扭头看着我,眼神中全是惊慌:胡正,现在能救我的,只有你。救,救救我,好么?我这些年为他做了这么多事。只,只要你保我,他,他就不会杀我。

他盯着我,惊恐的声音分明是求我答应。他却不知道我看着他的同时,背在身后的右手里还紧紧的捏着一把刀。

几天后的医院,医生说我的身子特别的虚,左手也拍了片,但看出丝毫问题,医生也觉得奇怪,我的左手只能微微动弹,举起来都困难。最后叫来了骨科的一个老医生,详细的看了看我的手。

:小伙子,你的情况还真是少见。肌肉没坏死但这只手的感官和距离坏死也没多大区别。我听过一些中医有这种例子,叫做损了气。

他建议我留院观察,说是只能养。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每天都是剧烈的咳嗽,我躺在病床上,人和死了差不多,等医生护士都走了,睡在我隔壁的严收看着我:会长,距离上次你又是一天没说话了。你没事吧。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几天时间我一刻也没合眼,脑海中全是此次南边围的场景,茶馆中那个孤零零的小孩身影,就像是挥之不去的梦魇。

楼主:月骁

字数:1014729

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5-12-18 21:09:38

更新时间:2018-12-10 22:09:05

评论数:35134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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