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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局--现实中一个风水术士的成长经历,恐怖慎入!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还没彻底化为厉鬼,得再加点料,郑总,老子成全你。
我突然捏住老范的手腕,一双眼睛看着他,老范手里的一包黑狗血才没能倒在这老板的尸体身上。我们进入了前面的围墙通道,只剩下这个老板的身子诡异的坐在街中间。
通过围墙通道,远处传来昏暗的灯光,到了这里,老范显得格外的小心。几乎每往前一步都要看看四周。
我在自言自语的说,说我想不通,为什么这个老板宁愿死,都不愿意进来,我甚至想不通他们是怎么被围困在这个镇子里的,这里以前又发现了什么。
老范告诉我,这个姓郑的他以前也认识,但打交道不多,真看不出来他也来了这儿。见我看着他,老范语气变得老实。
:我真不知道那人还有多少追随者,本来是当地有名的生意人,按理说好好过日子不行。胡正,虽然你也遇到过你二叔,但正因为你是他的侄子。你就永远不会明白我们这些人的想法。
:本来和那些山门术士就是两类人,胡正,你觉得这些生意人大半辈子学风水,是为了什么?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我回答不出来。
此时我们刚走出围墙通道,来到了亮着微光的地方,才看到有什么东西堵在路口,居然是用布围起来的一片地方。
周围一片安静,这里,就是镇子中心?
我们刚走出去,四周便突然出现了几个人,已经将我们包围了。
:等等。
那是一个身着考究的中年人,先是看了看我们过来时安静的街道,接着又看了看范刻用。之所以没动手,正是因为我们能进来,却出奇的没有惊动外面的鬼阵。
这人挥挥手,应该是认出了老范,示意我们跟着过去。再一看,旁边的人已经没了影,消失在这个围墙出口的位置。
我终于看到了这个小镇中心的全貌,一片大的空地,四处零零散散的有一些帐篷,一些人在吃面,一些人在打扑克,一路走进去,一共有七八个老板模样的人。都只是扭头看了看老范便没再管。
这人将我们引到一个正在吃面的五十来岁的人面前,这人穿着考究,碗里的面都没了,但似乎在想着事情,筷子还在空碗里不断的搅。而在他的一旁,还躺着几个人,仔细一看,才发现居然全都是尸体,只是死后被人整理过着装。
这里的氛围非常的诡异,这些老板在硕大的空地各处,一直到我们进来都没有人高声说话,只有打扑克的几个在随意聊天,旁边放的居然全是银行卡。
:二爷呢?
老范一边骂一边问了一句,尸体边吃面的人看了他一眼,接着示意我们坐下,便再也不理老范,一双眼睛只是不断的看着镇子外面的火光。
:你好。
这人见我在向四周不断的看,动作飞快的扭住了我的手,他突然变了神色,看了看我反扭住他手上的动作,
:是你?
他往我脸上伸手,我没有躲,薄膜给撕了下来,火光下看到了我嘴角带血的模样,一时间周围所有人全站了起来。
这些人脸上是形容不出的神色。
:哟,是小胡?
这些老板之中,只有少数两个我曾经在会议室见过。此时居然全都笑着和我打招呼,哪里还有刚才死寂的氛围。
:楼里的人,拿两瓶茅台出来。
握完手的老板着急的喊了一声,给人的感觉是最后关头都还要喝两口。
:二爷不在这儿?
这老板带着我们往一个方向走去。老范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天?
他们带我们来的,是绕过楼房往空地里侧走,缓缓的是个上坡,上去之后,此时我终于看清楚了这里的场景,微微高一点的地方,我奇怪这些土是从哪儿来的,直到我看到这个土坡后面的场景,我和老范惊呆了,这里已经被人挖了一个直径四五米的大坑,粗一看下面黑漆漆的不知有多深。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还没彻底化为厉鬼,得再加点料,郑总,老子成全你。
我突然捏住老范的手腕,一双眼睛看着他,老范手里的一包黑狗血才没能倒在这老板的尸体身上。我们进入了前面的围墙通道,只剩下这个老板的身子诡异的坐在街中间。
通过围墙通道,远处传来昏暗的灯光,到了这里,老范显得格外的小心。几乎每往前一步都要看看四周。
我在自言自语的说,说我想不通,为什么这个老板宁愿死,都不愿意进来,我甚至想不通他们是怎么被围困在这个镇子里的,这里以前又发现了什么。
老范告诉我,这个姓郑的他以前也认识,但打交道不多,真看不出来他也来了这儿。见我看着他,老范语气变得老实。
:我真不知道那人还有多少追随者,本来是当地有名的生意人,按理说好好过日子不行。胡正,虽然你也遇到过你二叔,但正因为你是他的侄子。你就永远不会明白我们这些人的想法。
:本来和那些山门术士就是两类人,胡正,你觉得这些生意人大半辈子学风水,是为了什么?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我回答不出来。
此时我们刚走出围墙通道,来到了亮着微光的地方,才看到有什么东西堵在路口,居然是用布围起来的一片地方。
周围一片安静,这里,就是镇子中心?
我们刚走出去,四周便突然出现了几个人,已经将我们包围了。
:等等。
那是一个身着考究的中年人,先是看了看我们过来时安静的街道,接着又看了看范刻用。之所以没动手,正是因为我们能进来,却出奇的没有惊动外面的鬼阵。
这人挥挥手,应该是认出了老范,示意我们跟着过去。再一看,旁边的人已经没了影,消失在这个围墙出口的位置。
我终于看到了这个小镇中心的全貌,一片大的空地,四处零零散散的有一些帐篷,一些人在吃面,一些人在打扑克,一路走进去,一共有七八个老板模样的人。都只是扭头看了看老范便没再管。
这人将我们引到一个正在吃面的五十来岁的人面前,这人穿着考究,碗里的面都没了,但似乎在想着事情,筷子还在空碗里不断的搅。而在他的一旁,还躺着几个人,仔细一看,才发现居然全都是尸体,只是死后被人整理过着装。
这里的氛围非常的诡异,这些老板在硕大的空地各处,一直到我们进来都没有人高声说话,只有打扑克的几个在随意聊天,旁边放的居然全是银行卡。
:二爷呢?
老范一边骂一边问了一句,尸体边吃面的人看了他一眼,接着示意我们坐下,便再也不理老范,一双眼睛只是不断的看着镇子外面的火光。
:你好。
这人见我在向四周不断的看,动作飞快的扭住了我的手,他突然变了神色,看了看我反扭住他手上的动作,
:是你?
他往我脸上伸手,我没有躲,薄膜给撕了下来,火光下看到了我嘴角带血的模样,一时间周围所有人全站了起来。
这些人脸上是形容不出的神色。
:哟,是小胡?
这些老板之中,只有少数两个我曾经在会议室见过。此时居然全都笑着和我打招呼,哪里还有刚才死寂的氛围。
:楼里的人,拿两瓶茅台出来。
握完手的老板着急的喊了一声,给人的感觉是最后关头都还要喝两口。
:二爷不在这儿?
这老板带着我们往一个方向走去。老范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天?
他们带我们来的,是绕过楼房往空地里侧走,缓缓的是个上坡,上去之后,此时我终于看清楚了这里的场景,微微高一点的地方,我奇怪这些土是从哪儿来的,直到我看到这个土坡后面的场景,我和老范惊呆了,这里已经被人挖了一个直径四五米的大坑,粗一看下面黑漆漆的不知有多深。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而在大坑的旁边,静静的摆着一圈的长明灯,长明灯中间的一圈地方用布围起来了,像是个没顶的简陋帐篷。
只是这些长明灯的火光已经完全熄灭了。七八个高大的西装大汉拿着短刀一动不动的守在周围。
这些大汉面无表情的守在大坑旁边,围着那一圈布站着,我呼吸变得急促,经过周围的长明灯,我从一侧,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那是个简单的木板,而一个身影静静的躺在上面,不是别人,正是二叔。
:二爷死了?
这一幕看在眼里,老范的声音带着不可思议,接着反复看了看二叔静静躺着的身子,老范的神情变得有些惊疑不定。
:姓范的,二爷只是暂时不在这里。
话虽然是这样,但看着这些黑漆漆的灯,老板的声音明显带着低落。
回到一旁,这个老板告诉我们。
:他走了已经五天了,就连这些灯都熄灭两天了,我们没有办法。
老范一脸的吃惊,看了看一旁的大坑,又看了看那围布里静静躺着的二叔,
:不可能,还有那四个东西。那四个东西怎么不在这儿?
这老板没有理老范,只是我颤抖的开了口:熄了?
这老板看着我:当初我们是个工程队进来的,很早就开始挖这个地方,他娘的我们甚至搞不清楚怎么会被八派的发现,为了掩人耳目,甚至最开始,就是挖坑的时候,我们的人也在山外好几个县城摆阵,怎么会被他们发现?
此时,我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集团的人会一直在这个镇上。就想老范说的,连续四五天的厮杀,居然没人让步?甚至整个镇子,都被摆成了杀阵。
:好几天前,幸好我们先到一步,但凡在登都附近的,我们能来的全来了。我到的时候,二爷就已经是这样了。他娘的,我也不知道,这些人里,到底是谁出卖了二爷。
说到这里,他便没再说下去。只是看着那已经非常微弱的长明灯。我从没见过这种阵势,这么多的长明灯,全是古铜的成色,一两百盏全都对着附近的深坑。
二叔,为什么要到登都附近的山里挖这么大一个坑。而且还像一个死人一般躺在这里。二叔的身子,也已经完全的断了气。
我低着头一言不发,这一切都让人想不通。八派山门猛攻这个地方。肯定是知道二叔在这儿。或许有人走漏了消息。但一切都已经不重要。这些人至今还守在这座小镇上。
镇子上空,远处的天灯已经越飘越近。
围在周围的几个西装大汉抬头看天,接着继续一动不动的守在原地。
半个小时之后,镇子周围的火光变的大了起来。之前街边的几个老板全都来到了翻过土坡到了这附近。镇子周围,空地周围的楼房里变得黑气缭绕。
轰隆隆的声音中,周围不断有房子燃起大火,那震天的鬼叫声就像是在隔壁响起了一般,还夹杂着不同人的道号和厮杀声。
时间过了一个小时,最终,周围短暂的安静了下来。镇中心空地周围的街道上,能看到一些西装正在快速的跑回来。这些人隐隐的全身是伤,有那么二三十个,逃回来之后全都围在了土坡周围。
最终,在一片安静中,空中的天灯飘到了我们头顶。紧接着周围的楼房开始全数倒下,发出了凄厉的鬼叫声。一条条街道上都被陆续照亮。
一排排的阴兵从各个方向走了进来,各个方向上,远远的跟着一群群穿着粗布衣服的术士。
帐篷被抽走,露出了这地方本来的样子,里面居然全是车,一圈川字牌的车围在空地上。
这一晚,镇子中心最后的鬼阵也被破了,四周的街道上,一个洪亮苍老的声音响起。也不知是哪个老头在说话。
:北道南合以来,从未出过如此妖孽。
周围的房屋只剩下几间还残破的耸立着,其余的全成了断壁残垣。老范站在空地,身后是整整一排的西装大汉,大多带伤的看着周围。
一群老板却笑了起来。各个笑容里带着阴狠。
其中一个之前打扑克的走上街,面对着四周的巷子街道,将一块罗盘啪的摔在了地上。
没人能相信,就是这么一群人,当初开着车来到这个小镇,而这整个镇子却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我坐在那一顶帐篷边,一直低着头。双手都在发抖。
下一刻,我还没反应过来,只见这顶帐篷旁边已经多了三个人影,这是三个穿着粗布衣服,慈眉善目的老头。笑嘻嘻的,没有看我,反而看着帐篷里面的方向。
这几个老人出现的就像鬼一样,我甚至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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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这几个老人出现的就像鬼一样,我甚至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还有人比我更先发现,五六个拿着短刀的西装大汉从帐篷两侧冲出,二话不说便砍了上去,没见这三个老头有什么动作。接着这些大汉的身子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击飞了,又是三个人影冲了过来,这次是三个老板,和我一起迎向这些还笑嘻嘻的老头。
下一刻,帐篷周围石板崩裂,泥土翻飞,我们齐齐后退,全身被看不到的线割出骇人的伤口,一半帐篷都已经垮了,最终拦在了烂帐篷的面前。
一个老板回头看了看,隔着布,木板上的影子还安然无恙,几个老板把垮了的帐篷带着木板一起抬了起来。我站在最前面,满脸是血但却面无表情的看着三个老人。
周围震天的喊杀声响起,一群群阴兵和粗不衣服的术士已经冲到了土坡周围,而守在周围的西装早就迎了上去,各处的地下都有鬼影冒出,两边混战在一起,各处都是凄惨的叫声。
:想走?
我们甚至没看到这三个老头到底有什么动作,就像是一种立地成阵的手段。我们周围,便已经绷紧了密密麻麻的细线。这些细线出现的下一刻便立即绷紧,三个老板几乎同时拿着罗盘往旁边一丢。
:八字守阵。破。
但还是晚了,这些细线只被晃荡了一下,下一刻,便燃起了火,那一顶帐篷向破烂一般被割的垮了下来。一大堆布散落在土坑旁边。
火线中,老人们随意的向着土坡上走来,碰碰的声音响起,密密麻麻的火线终于被震断了,我睁大着眼睛,看着那一堆起火的废墟,因为木板是被盖住的,一堆东西看不清里面已经烂成什么样子。
我手里抓着一大把的火线,但还是漏了很多。我惊慌张着嘴,丝毫不管前方拦着三根火线,鲜血被割的流了下来,我伸手想要去抓那一堆废墟。
:你?
:你们找死?
一声大喝,几个老板抓起罗盘变向老人冲了过去,密密麻麻的火线被砍断。下一刻,三个老板便已经冲到了他们面前。西装拿着罗盘,罗盘里居然冲出了鬼影。
:学风水不修正理,今日送你们一程。
老人们的声音非常的冷,就在他们拿出木剑,一大股火焰升起,将老板们和鬼影淹没在土坡上时。下一刻,这些鬼影全被火光冲散为了黑气,骨头破裂的声音传来,三个老板全是失血的躺在了地上,手里的八字盘已经碎了。火光熄灭,再一看,这土坡周围又多了十来个老人的身影,大多都背着手,静静的看着上面的方向。
其中一个眯了眯眼睛。
:小伙子,我看你年纪不大,为何误入邪途?我给你一次机会,回头是岸。
带着浅笑的话语声中,只有我还守在这个土坡上面,一旁的大坑触目惊心。我看了看那三个老板还在燃着火的身子。谁能想到,这些老人看似只有几个,但其余的刚才居然在周围布阵?那些线阵哪里是这三个人布的出来的?但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空地上,鬼魂越来越少,一个个西装的身影陆续倒下了。
现场见见安静下来,剩下的人退回到了土坡上面。一个个满脸是血,都看着一旁那已经成为了废墟的帐篷。老范声音都带着抖。
:胡正,那,那都没了?
包括老板在内,总共只剩下不到十个人。
满地哀嚎的魂魄和尸体,曾几何时,这却不像我们看到过的那些电视。这些西装,脏兮兮的脸上露出悲戚的神色。特别是看到那一顶破烂的帐篷。如果说之前还有希望,那么守在这里这么多天,此时已经是完全的绝望了。
:胡正,你在做什么?这都没看好他的身子?你做什么吃的?现在完了。完了。
天灯照下,此刻,我们就像是这座镇里最后的厉鬼。一群老人背着手,站在远处,并不上前。只有这些粗衣术士和围的密不透风的鬼兵,穿过土坡周围最后一道雄黄火和鬼影重重的防线,和我们厮杀在了一起。
:胡正,你做什么?
老范下一刻便被几个鬼兵淹没,来不及拉住我。我已经冷眼冲了下来,双手个拿着一个罗盘,嘴里咬着自己的八字盘。
一前一后,两块线盘围身转动,每一次我接住一个盘子便能把一个鬼兵打飞,冲下四五米的距离后,附近的术士全变了神色。只见我双盘夹住一个鬼兵,接着把这具腐烂的盔甲影子往自己身上一拖。黑影融进身子,下一刻,我双眼瞪出了血丝。向着下面更加疯狂的冲了过去。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周身鬼气,阴鬼上身,这一举动触及了某种底线。周围的鬼兵霎那间发出震天的吼声,争先恐后的向我冲了过来。
我被鬼群围住,下一刻便被淹没了。
土坡的战场中,这一幕显得非常的骇人,密密麻麻的腐烂鬼兵中,根本看不到我的人影。只有那渗人的吼声。
:他,他不要命了?
一手抽出一把剑,另一只手拿着铃铛。一摇铃铛,零零的脆声响起。老人向着此处走了过来。
:邪术而已,让我去了结他。
:实在太惨,让你死在你木剑之下,也比他让这群守城阴鬼咬死的好。
:你给我死。
一声大吼,几个鬼兵刚刚在铃铛声里让出一条路,我的身影便如同恶鬼一般冲了出来。
这老人根本没反应过来,我双眼血红,身子中一个身影还在挣扎嘶吼,老人快速用木剑插向我胸口,但速度太快,只插在我肩上。
一个腐烂的盔甲影子从我身上被震了出来,居然被啃噬的就连脑壳都没有了。我全身都是恐怖的伤口,一前以后两块盘子落在了地上。撕开衣服,我看到了这老头皱纹皮子上画的符篆,被我扭住双手,他全身噼噼啪啪的开始爆。
:小子,你这两只抓鬼手已经不管用了。
老头勃然大怒,根本不用手,也是两块罗盘落下,盖在了我的盘子上。接着只用一只手便拧住了我的双手,另一只手又多了一把木剑,向我头顶插下。
但他的动作却突然停住了。
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下,我露出了阴冷的笑容。
:你?
我的手上居然连着一根细线,细线勒住的是我自己的脖子,从一开始我便在狠狠的勒这根线。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影子从我身子里被勒了出来,撞在了他的身上。没人敢相信,这是魂魄的对撞。他的魂魄被我抓在手里,地上四块罗盘抖动到了极致。
土坡的厮杀里,只有那些老人注意到了这一幕。我的肩上伸出了一只带血的影子的手,接住了我嘴里的罗盘,然后丢在了我们之间。
下一刻,老人身子全身燃起了大火。被我拖出来的影子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我满脸是血,眼神冷的吓人。
:怎么回事?
老人的这一剑迟迟没有插下来,其他人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一个身影几乎是瞬间闪到了我们面前,和我对撞了一下。鲜血吐出,我的身子倒飞而回。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这是一个须发全白,带着旧木头冠的老人。
老人冒火的身子倒下,地上摆着整整齐齐的三块罗盘。之前被他的身子挡住,所有人都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这时候全都看清楚了,老人的魂魄站在地上,影子越来越淡,最终消散了。
:三块罗盘?这是谁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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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块罗盘?这是谁教你的?
震怒的声音传来,魂魄离体后会七孔流血。我满眼是血,之前的一切我都用的是之前老人的身体作掩护,但这个突然出现的老者,似乎是他们的长辈。模糊中,我已经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只是露出惨笑。
我眼睛似乎在失明,我甚至不敢相信用了这一招之后会变成这样?我感觉到有人向我走了过来。
:胡正?
是老范的声音?在我身后很远,我看到有人把自己身子提了起来。我伸手想要去握住那只抓着我脖子的手,却无论如何都没了力气。
我感觉到自己全身都燃了火,我就像是一个火人,笔直的站在这个头冠老者面前。这是我生命中最后的一丝火焰。
老人松手,我像是一个破麻袋一般倒了下来。
熊熊火焰中,没人再管我。我慢慢的爬向了一旁的土坑的方向。一言不发,只是最后顺着下坡滚到了大坑边,看着这个深不见底的地方。
三尺黄土下,有对于一个人来说最美的东西,或许真的会有一个雪白的身影正站在那漆黑的地底看着你。
或许只有躺在在土坡上被几具尸体盖住的老范知道,这个人的最后一刻,是在徒劳的找什么。
老范躲在几具尸体下面,从缝里透出了他的眼睛。
:胡,胡正?
一群老者只是微微看了看我,便没再管我。
就在此时,突然,带头冠的老头像是发现了一些东西,慢慢的扭过了头。周围一片安静,所有老头身上的罗盘都开始抖了起来。
带头的老者猛地看向的土坑方向,我的“尸体”静静的躺在那儿,但身上的火焰却越来越小。诡异的熄灭了。
:有东西出来了。
一群老头不再说话,默默的分各个位置站立,全都看着这个漆黑的土坑。一个老者问了句:师兄,你是不是太小心了。没东西出来吧。
头冠老头眯着眼睛,微微说了句:你们没发现?
:什么?
他抽了一口气,接着抬头看着上面:天灯已经落了。
这一晚,这群老人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幕,头冠老头刚刚抬头看天。接着一道冷气闪过,下一刻,老人带着木冠的人头便已经高高的飞起。那是一把快的几乎看不到的杀猪刀,用细线连着最终飞到土坡后面。
人群猛地回头,只见身后的空地上,漂浮着四个长衫脸谱的鬼魂,表情各不相同。
周围死一般的安静,而之前的一堆废弃帐篷已经被掀开了,原地空空如也,所有人便看到,一个叼着烟的满身是土的身影,出现在了土坑附近。
不是别人,正是二叔。
:胡二皮?
一群老头摆开阵势,样子全都有些惊慌。二叔只是站着,看了看周围,又看着土坑旁边的我。
:范刻用,你们死没死。
:二爷?
老范从人堆里爬了出来,与此同时,还有几个老板和老范一样,从土坡的各个地方站了起来。四个长衫飘到了土坡上,周围的鬼兵居然让开了一条路。剩下的人跑到了下来,其中有几个还拖着几个看似已经死了的人。
一群老者摆开阵势,但似乎摄于刚才那一刀全都不敢动。周围陆续有天灯升起。
:姓胡的,你今日插翅也难飞。
二叔笑了笑。把烟一丢,四个长衫便回到了身后,依旧飘在空中,周围的温度冷的太快。全部的人,在一瞬间都不敢动。再次升起的天灯把周围照的大亮。
:二爷,看样子今儿我们要死完。
漫天黄纸落下。人群和阴兵将此处围的密密麻麻。二叔看了看剩下的人一眼,在如同雪花一般的黄纸下,突然问了句:你们敢不敢跳?
二叔抓起我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的身子,纵身朝着深洞里跳了下去。
:胡二皮,你说什么?
几个嘴里在骂,跳的却比谁都还快,几乎是第二个就跳了下去。术士和老头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群人在几秒钟之内居然全部跳进了深洞。
深不见底的洞穴,剩下的人全就这样消失了。
深洞中,还传来范刻用越来越远的声音。
:八派的孙子,老子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给我等着。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有人想要来追,鬼兵和术士早就迅速的围了过来。突然,一个老头大喊一声。
:等等。
所有人都停住了。
:要是他们没死怎么办?
:诛邪无尽,现在附近的地面全被我们下了阵眼子。用鬼兵搜地,即便是跳进去了死了,也得把他们的魂魄诛杀万段。快啊?
大叫声已经带着抖。但当所有人放下天灯的细线走过来时,看到了土坑边的场景,这些老人却都沉默了。
一副简单的字,两根朴素的带子,就那样的静静的放在深洞旁边的泥巴上,阻断了所有人的去路。
看似普通的三样东西,这群老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再说话。
:这,这是?
这几样东西没有任何作用,谁都可以走上去一脚将其踢开。但其中起码一半的老人却自动的走了出来。静静的守在这三样东西旁边。
:你们做什么?你们什么意思?
这几个老人一言不发,人群中,有相当一部分术士自动的走了出来,守在了他们旁边。
:没什么意思,我们亲眼看到,这些人最后全跳进了这个崖坑里,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两边剑拔弩张,几个老人居然就这样开始聊天。
:我一直想去田页喝茶,现在倒好,诶,没机会了。
:与世无争,中正平和。这字倒是写的很没特点。哟,听说当年去四川的田页县喝过茶?
一群术士拿了一些纸钱过来,却被一个老头拦住了,这老头低着头,念了句:不用这些,风水和迷信是两条路,放这些做什么?简直混账。
这老头似乎想起了什么,长长的叹了口气,小心的将这些纸钱捡开,却没有碰那三样东西。
:那个是他的儿子吧?
:听说是,魂魄不全的是他的兄弟。
老态龙钟的声音带着笑:人这一辈子,时间过得真快,胡老弟他已经死了呀。
恭敬中一双老眼居然有些湿润。
天还没亮的时候,深山里的小镇逐渐变得空荡荡起来,阴兵和术士逐渐离开。粗衣术士里,好些人都在窃窃私语,似乎想不通。为什么这一晚突然停了手。
人群里有人在窃窃私语,说这些风水邪人已经跳进那个地坑里摔死了。
那么大一个地坑,石头丢进去都听不到回声,没人知道有多深,那些人还能活?
地上的尸体逐渐被清理掉。只有黑气中那些已经消散了的冤魂声音还在空中回荡。
一座镇子这时候才像是真正的鬼镇似的。
天灯散开,原地只剩下一些川字牌的汽车围在这个大坑周围。到了天亮的时候,就连最后在被挖出来的地坑旁,那群老头也离开了。只剩下了原地的那副字,还有两根布带静静的在那儿。
有风一吹,几件普通的东西随意的被吹到了一旁,脏兮兮的散落在一个角落。就像没有人会问,所以也没有人会说,这几样东西,究竟是谁的。就像一个大多数人都不认识的人,这些东西也从此就成了破烂。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围一片漆黑。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最先看到的是微弱的手机光亮。
:二爷,胡正醒了。
是老范的声音,老范低头看着我。下一刻我便看到,老范身后有个什么东西,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那是一个长衫的脸谱,在老范扶我坐起来之后瞬间没了影。
有人在说,空气不够,得让他透透气。
接着几个人将我搬到了一旁,灯光下我才看清楚这里居然是一个土洞。狭窄潮湿用一根根木头撑起来的。而一侧有两块木板,这些人推开木板,新鲜空气吹了进来。我这才看清楚,头顶的光亮已经变得几乎看不见。而我们则是地底深坑半空中的一个山洞里。
:范刻用,不要抽烟了,再抽氧气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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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跑出来的老板并不多,狭窄的湿洞里,一共不过六个人,还有两个躺在地上依然没有苏醒。老范说先别管透气的问题,能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知道,当初你们请的一个什么工程队?挖这么深的洞,鬼知道我们现在距离地面有多远?
一个老板回答,关于工程队的事情他并不清楚,一开始只是二叔来办的。这令人吃惊,外面挖出去的泥土已经堆成了一个山坡,一切都隐藏在这个镇子中。二叔到底是从多早开始,便带人来这个山镇里挖这个洞?
悬空的洞口有一些湿哒哒的粗绳子,之前老范他们肯定是通过这些绳子,这才滑到了这个山洞里。
山洞最里侧,一直一静静的坐着一个人,从我醒过来开始,那身影就没有动过。老范和几个老板,也不禁开始窃窃私语。
终于,二叔站了起来,往山洞外侧走来。一群人全都安静了下来。
一个老板开口说道,二爷,胡正的情况不是太好,不说那把雄黄火能要了他的命。虽然熄的及时,但主要还是七窍。
这老板和老范一样,是一直坐在我旁边的,有些犹豫,还是继续说道,主要是他用的那种法子,对人自身伤害太大,强行拉鬼上身也没什么,最多阴气过重。主要是魂魄错位,人的魂儿要是能随便逼出乱动,更别说身子里伸出魂魄手脚。七窍没完全坏掉也算是个运气。
二叔看了看我肩膀的位置。接着向老范伸手,老范递给他一根烟,二叔点燃抽了一口,
:控魂用三盘,谁教他的?
老范赶快摇头:胡二皮,你别看着我呀,他自己摸索出来的。想什么同时用三块盘子,我怎么知道他怎么弄出来的?
昏暗的光线下,我看东西依旧有些模糊。二叔的脸色非常的差,甚至满脸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青色。就连抽烟也咳嗽了好几次。
我问他,叔,你下来做什么?
或许在场的人都想要问这个问题,但却没有一个人开口。
二叔叼着烟看着我,脸上的笑容却显得非常的自然,死一般的安静中。二叔走到半空中的洞口,指了指外面。说你们看看这些地底的石壁,能是最近挖出来的?
他是什么意思?
一个老板探出身子去看,过了好一会儿,又爬了回来。
:二爷,这空洞是一早就存在的?
二叔点点头,说自己只是从地面上,找人往下挖,挖到这些原本就存在地下空洞的地方。这老板吐了口烟:这也是奇了,登都是八派的地盘。地下弄这深洞来做什么?该不会这还只是其中一处?
二叔表情有些阴狠,我躺在地上不能动,但还是注意到,即使说话,他旁边一直放着一个破烂的麻袋。似乎从他醒来之后,这个麻袋就没离开过他的手。
他告诉我们,这个地底深洞,是这些流派风水以前的人挖的,深埋在地底,以前有人用过。
用过?用来做什么?
:用来升天。
简单的四个字,让我们全呆住了。一个人骂道这是什么迷信?还是流传?升天往地底挖什么?但另一人的声音却有些神秘,说你不懂,我确实听过一种说法,升天就是往地底去。这人说话时还看了看二叔,脸上有种讳莫如深的表情。
有个急性子的老板说出了心里话,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有洞没洞关我屁事,升天吓唬谁?
只有老范和我,少有的没有说话,因为我们知道这下面埋的东西很可能是什么。我几乎敢确定,如果一直往下,出现的绝对会是那些诡异的树根。也就是凶局的地脉。
:二爷,你下去了那么多天,是什么东西把你伤成这样?
这个老板的问话让二叔顿了顿,连手里的烟也停下了,我虽然不能动,但还是看着二叔的表情。谁知他只是说了句走吧,你们以后就知道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只说走,问题是我们该怎么上去。二叔带着我们往山洞里侧爬去。在木质结构支撑的洞地,几个老板按照二叔说的,把泥巴挖开,之后居然出现了脏兮兮的木板。
这可把我们惊到了。
有人说这一次好险,之前几乎没了活路。另一人骂他,你懂什么,只要八派的不追上来,什么都好说。他们的布的阵能有多深?这个深度他们早就摸不到了。
老范和我是最后离开这个洞口边的,一直没说话的老范指了指下面。
那是深洞下二十来米的地方,光线太暗,但我看清楚之后瞪起了眼睛。只见四个长衫脸谱,静静的飘在空中,距离太远看不真切。
那四个东西原来一直在下面,这一幕看起来十分诡异,他们飘在下面做什么?
老范偷偷指了指二叔的背影,又指了指这个洞。声音很小,
:胡正,快走吧。刚才我用罗盘测了测,下面的阴气有些重。我就往下去看,看到有什么东西想要爬上来要是这四位突然飘到那。那东西才缩了回去。
巨大的深洞给人一种人力不可抗拒的毛骨悚然的感觉。老范扶着我追了上去。就在我们离开之后,走在最前面的二叔从地上泥堆里摸出一根绳子一拉,洞口的位置便塌了下来。
钻过内侧的木板出去,是一个长长的通道,湿乎乎的地方居然堆着很多废弃的生活用品。这些难道就是当初挖下来的工程队留下的?
二叔和几个老板弯腰走在前面,不时回头看看后面的我。由于只能用手机照亮,谁也不知道这些通道里会突然冒出一些什么东西。
二叔突然停下了脚步,几个人以为他要做什么?全都小心的看着周围,谁知他只是伸手去一旁的泥巴堆里翻什么东西。
那居然是喝了还剩下半瓶的可乐。二叔扭开盖子,闻了闻,接着仰头喝了继续走。
老范嘀咕的骂,
:胡二皮这人,就是龌龊。胡正,你说是不是?
他扭头看着我,发现我居然盯着前面在吞口水,差点把我摔倒了地上。
老范一直在对我悄悄念叨,说胡二皮的阴险和卑鄙远远超过了他。这一次八派布下翻天了的大阵,本来我们是必死无疑。幸好那些人最后没有追下来。
老范骂的舒服,我问他的时候,他又显得吞吞吐吐,说胡二皮虽然诡厉,但这一次其实也必死无疑。只可惜那些人的心思被他算准了。
通道一只微微斜着向上。
正在走着,我们突然看到前面几个老板将耳朵贴在一旁的泥巴壁上,接着后退两步。二叔站在最前面,其余人一时全都拿出了罗盘,盯着这一处的土壁。
老范问怎么回事。一个老板脸色非常不好看,告诉我们,
:泥土另一边有东西。
接着还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周围都是湿漉漉的泥巴,用木架固定,到处都在滴水。但水声之中,却传来了一阵沙沙声。像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挖土。
安静的通道里,这声音显得非常的诡异。但有一点我们都知道,这么深的地下,到底会有什么玩意?不管是什么,只要一动手,周围的木架子塌了,我们全都得死在这儿。
二叔站在那洞壁面前,居然伸手去挖上面的泥土。也不知道是在对什么说话,冷冷的念了一声:找死?
他用手挖出了一个小洞。视线的原因再加上光线昏暗,其余人看的不是很清楚,只是那一处的泥巴居然真的在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
二叔将手伸进泥巴里,那挖土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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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诡异的是二叔接下来的动作,他咦了一声,脸色的变的有些奇怪。居然缩了回手,看到了在后方的我。
二叔几乎是眯着眼睛看着我。接着弯腰走回来,在我身上找着什么东西,老范不敢拦他,最后二叔翻出了我的黄盘,只是看了一下,眉头皱的更深。
:胡二皮,那是什么玩意?
二叔扭过头看着他,看着二叔嘴角若有若无的笑,老范没敢在说话。经过那处安静的墙壁时,二叔伸手在泥巴墙壁上画了几下接着用手一按,就连步子都没停,只是封住了那个小洞之后便继续往前走去。
其余人也没敢再问,从那个这么深的地底的小洞里,二叔到底看到了什么,其余人经过的时候,墙壁已经被二叔画了图案的泥巴封上了。安静的没有一点动静。
已经离开这个地方很远,遍布生活垃圾和泥巴的通道里,也没有什么东西追上来?
:胡正,胡二皮之前是断了气的。得好好看看,你这个二叔做事这奇怪,别有什么问题。
我没有回答,漆黑的洞里看不清楚我的表情,其实我一直低头沉默,看着我手里的罗盘。没人注意到,就在刚才当那处泥巴动的时候。每次我的罗盘指针都会诡异的轻轻晃动一下。
在通道里往上爬了一个小时。我们终于在一个树林旁边钻出了地面。出口的地方已经看到那个小镇。在明亮的白天,我这才彻底看清楚了二叔的样子,脸色青黑而又疲倦,比起上次见面显得更加的瘦削,身上还穿着那件旧西装。
在山林里,往一个方向走了二十来分钟,找到了一条破旧的盘山公路。一个老板打了电话,等到下午的时候,几辆车开进山里。接着分不同时间走了。
一个西装开着扯,老范和一个老板坐在后面。二叔坐在我旁边。一路上我们一直没说话。
这次能逃出升天,过程太过吓人。
还是二叔先打破了沉默。
:小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
后背和大腿烧伤的非常严重,主要是我的声音,沙哑的已经听不出,甚至发声都痛。二叔将手向我肚子伸了过来,想要掀开我的衣服。
:别。
我挡住了他的手,下一刻,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手势拧在了一起。二叔抬头看着我,我眼睛直视着他。他却突然笑了。
哈哈的声音是开怀大笑,二叔松开手,接着丢了根烟过来。我没说话,只是慢动作艰难的抽烟。二叔一连指了指我身上的几个地方,有肚子,也有肩膀,车子开着,他每指一处,我拿烟的手就不自觉的抖一下。二叔接着声音非常的低沉。
:小正,这次回去后,有些事由不得你,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叔,你得听我的。活人之所以叫做活人,就是一个活字,我只教过你风水,但没有教过你,能把手段往自己身上用。
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默,就连后面包括老范在内的两个老板都看呆了。似乎没想到,居然有人敢这样和二叔说话。
二叔的笑声响起,显得非常的随意。他朝后面问了一包烟,气氛变得融洽起来,几个人老神在在的坐着。
二叔突然问我:小正,姓白的已经成了九邪,这东西是什么你最清楚。
:还有我,经过这些事,那些老人的话你也听见了。你就没想过要划清界限?你也能早日回头。
玩笑一样的话语里,前一句话让我顿了顿,虽然伤重,我回头看了看跟着笑的老范两人,接着随意的抽着烟,似乎我什么都没听到。
车子到了几十里外的一个城市,进了一家酒店之后,我们一住便是三天。
我的房间是一个老板引我来的,到的时候便已经布置好了一些医疗设备。这些人各个财大气粗,但除了其中一个和老范之外,剩下的刚到不久便没了影。
这其中也包括二叔。到城市的第一晚之后,我便没再看到他。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三天之后的一个上午,房间的大门突然开了。陆续的走进了一群人,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这些人有好些我都认识,全是两江公司的职员。只是里面,还有几个陌生的西装大汉,他们不是联系不上了么?其中就有当初的那个女秘书。她告诉我,吕思明等人已经回四川了。
老范和他的两个店员一直守在另一侧的房间里,出来见我旁边已经围了一圈人。两群人见面,大眼瞪小眼。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都躺在床上,但电视二十四小时打开,随时注意着附近城市的新闻。山里的事情虽然从这上面得不到消息。但一旦和城市挂钩,毕竟能看出一点蛛丝马迹。
给我的感觉是平静,相当的附近,就连报纸上也大多是前段时间的事故报道。这天傍晚,全身绷带的我已经可以坐起来了。除了输液之外,我用的全都是二叔留下来的一些药,只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十分的臭。
老范告诉我,这几天这座城市里,就连一些算八字的先生都很少见了。这里民俗氛围浓厚,但最明显的是,一条庙会的街,十有七八都已经关了门。
:除了我们经过的那些地方,周围的其他城市,在前段时间也出了很多事,虽然现在消停了下来。但搞得人心惶惶的。
我问他,那八派的人呢?
老范摇摇头,似乎他也想不通,
:这些地方距离登都那么近,这些市县的情况就可以代表八派的动作。这是蹊跷,上次山镇,我们死了那么多人,按理说应该传出四川两江已经被灭的消息。毕竟这一行,很多东西都能从街边那些简单的八字摊上看出来。
老范摇摇头:毕竟不可能走得完,我的店员也找了一些人,但都是当时镇外山上的人,最多知道鬼镇,也问不出来什么。
:胡正,你说二爷他们是不是已经回四川了?
我几乎没有思考,便回答绝对不可能。老范问我为什么?
我看着身上的绷带,肯定的说了一句:因为卢老还没出现。
老范一拍即合,拍着大腿说X,你们公司的人都到了,也没看到那老家伙,他老玩意可是早就和胡二皮狼狈为奸了的呀。
老范当着我的面打二叔的电话,虽然通着,但却一直没人接。他也实在没胆子搞什么卫星定位。说要是再用手机来搜他,自己就彻底聚齐了各种他嘴里“***儿”的条件。已经不能更多了。
当天晚上,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接起来居然是最近来的女秘书?
出了酒店,一辆商务车已经等在大门口,时间太晚,街上已经没了什么人,这个女秘书独自一人等着我上车。
车子出了城,很快便上了高速,往另一个市区的方向开去,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些紧张。
一路上没人说话,一个小时候,汽车在另一个市区的一条街边停了下来。半夜大老远跑到这里来?路上我也问过他们,但几个职员和女秘书似乎都不说清楚是什么事儿。只是说接到公司安排,说这里有一样东西。一样只有我才能看的东西。
:会长,这里只有你能进去,这些人我们都不认识。我们要是进去,他们会拦着的。
我穿好西装,一个人走进了这间不大的医院。半夜医院里的人非常的少,大厅里只有少数几个工作人员,虽然穿着医院的服饰,但明显给人一种异常感觉,似乎这些人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让外人看不出有什么。
上了二楼,空荡荡的走廊边,病房里居然只有很少的病人,我经过的时候,这些人全都看着我?
一间如此奇怪的医院,还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二楼的走廊尽头有个值班室,值班室里坐着几个中年医生。我刚推门进去,这几个医生便已经站了起来,一脸吃惊的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我能出现在这个地方。
多年不见,这几个人我都还有印象,只是明显的苍老了许多。
其余几个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在请我出去。
:不好意思,这个地方现在已经是私人财产。
但为首的那个却拦住了他们,这个中年人对我笑了笑:胡兄弟。这么多年没见了啊。
声音里有些无奈,接着拉开了值班室后面的一个帘子,露出了一道门。
我的声音有些发抖,将手向两边伸直,甚至把罗盘都放了下来,示意我什么都不会做。
:我,我能进去看看么?
中年让人像是对我,又像是对其他几人说道:到这里以后,就是我们几个都没经过这个房间,但他可以进去。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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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我的手都在抖,问他们来这里多久了?
为首的中年医生笑了笑:已经半年多了,以前我们待过很多地方,这间医院,也是整个租下来的。
我走进了房间,里面的温度非常的冷。灯光不亮,极低的温度下只有一张床,看到躺在床上那具雪白的身体时,我呆住了。
诡异的是,床周围没有任何的医疗设备,铺的全是冰块。
那冰冷绝美的脸,依然穿着一身雪色披肩的长裙,诡异的是,冰床的四周居然放着八根老旧的铜柱,上面刻满了奇怪的符文,或许是长期冰冻。这些铜柱正不断的散发着冷气,慢慢的飘向她躯体周围。
:她已经断了气三年了。这些铜柱是从北方古墓里挖出来的,我们把她的身子冷藏了起来,千年古墓出土的符铜可以吞噬尸气。
中年人长长的叹气,接着便看到我走到了床边,我伸手想去摸那张冰冷的脸,却手足无措,手停在了半路,最终希望的神情变得绝望。
:她,她还能活过来么?
我只问这么一句,或许这个中年人没有见过一个人能有如此空洞的像是尸体一般的表情,但此时却出现在了我的脸上。
:我也不相信,死了的人能活,而,而且她已经化为了厉鬼。但有一个人,他告诉我们他有办法。他也姓胡,当初和你一起来过别墅。
他露出吃惊的表情,看着我直挺挺的一个人便这么瘫坐在了地上。
:胡兄弟,不管相不相信,小姐毕竟是我们白家嫡脉的最后一个人,老爷太太都死了。我们这个集团和家族,不能再没有她了。骇人听闻又怎么样?这些年我们都等了,至少还有希望。
整整半个小时,之后我终于站了起来。向房间外面走去。
房间门关上了,我呆呆的看了眼身后,大步向着外面走去。
:胡兄弟?
随着声音我停下了脚步,突然,值班室门口的一排柜子像是被什么拉动一般倒了下来。露出来了背后的东西,那一排摆着长明灯的木头架子。这些长明灯还在微微的燃着。出门之前我单手一挥。
一排长明灯的火焰突然变得大了起来,将屋子照的更亮。
:你?
几人脸上都露出吃惊的表情,为首的医生打扮的中年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追了上来。
他说要送我下楼,这么多年没见,当初这个叫行叔的人也苍老也许多,他反复的打量了我好几眼,最终发给我一根烟。
我问他这几年生意怎么样?
行叔笑了笑,说还不是那样,小姐不在,集团这几年每况愈下,不过这些他们都看淡了。
:话说当年在浙江,还得谢谢你们姓胡的。我都不信我自己能活下来。
我们刚到一楼大厅,突然,几个护士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什么事儿?这儿都没病人,你们慌什么?几个护士在此时已经是“医生”的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行叔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几乎来不及招呼我,便跟着几个护士往地下室跑去。
地下一楼是太平间,刚到走廊,周围的房间里便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胡正,你来看?
行叔和几个护士站在走廊一旁的两扇玻璃门口,表情全都有些发白。几个护士颤抖的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昏暗的光线下,只见停尸房里,一扇墙壁居然被撞开了一个大洞。
一个几乎有一人半高的影子,看不清楚是什么样子。正趴在角落的一张床上埋头吃着什么,这一幕十分的骇人。安静的太平间内全是静悄悄的咀嚼的声音?
:那是什么东西?
看到这一幕,我内心猛的抖了一下。行叔回头时便看到我一言不发,静静的从身上掏了一块罗盘出来,我没有任何动作。罗盘上面的指针居然在微微的晃动。
接着几人便看到,那高大如同怪物一般的身影,慢慢的离开了角落的尸体,在黑暗中一步一步从墙上的大洞走了出去,漆黑的夜色下,最终这东西还扭头看了我们的方向一眼。这东西没了影,只有一声诡异的低吼还飘荡在周围。
在这种东西面前,几人已经吓的站在门口,连动也不敢动。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胡兄弟,你怎么了?
这时候他才再次回头看到了我的动作,我满脸惨白,捂着肚子,一只手一直狠狠的按在罗盘上。
行叔脸色难看,又叫了几个医生下来,让他们赶快把那堵墙修好。察看过四周之后,这些人才敢过去。行叔在自言自语,看着几具被啃的不成样子的死人。抖着声音说可能是医院尸体多,这才引来了什么凶物。让人在太平间周围全都撒满雄黄。这样做才能放心。
医院里这些人一时被吓的人心惶惶,行叔虽然发现我的样子有些异样,但并没有过多的去想。
到了医院门口,我见我突然扭头对他说了一句,
:你们放心,这东西不是你们引来的。
我抬头看了看二楼,这一次却是非常认真的说道:你们看好她,我,我胡正感谢你们。
我走了出去,似乎是因为我不该这样反客为主,他在后面叹气骂:你这小子,要谢也不该你来谢,我们谢谢你。
突然,他似乎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我前面的那句话,看着街道上我独自离开的身影。表情惊的已经说不出话来。
拐过街角上了车,女秘书坐在我旁边。车子已经开了,一个职员看了看身后的方向。
:会长,这些人好像你认识?
我抽着烟,表情有些无奈,只是笑。
:都是以前打过交道的人。
这个职员手里拿着两个卦角,放在另一只手上不断的丢,说刚才那医院出了什么事儿。怎么阴气有些重?
就在这时候,突然,汽车一震猛烈的抖动。车底一股大力传来,这突然出现的恐怖场景让所有人都被震的几乎坐不稳。
:怎么了?
女秘书甚至吓的尖叫了起来,好在速度并不快,骤停的车子继续开动。刚才的震动突然又消失了。
再次回到了一切正常。几个职员伸出头去检查,突然发现我一动不动的低头坐着。
:会长睡着了?
有人回答应该是,只是我的动作非常的奇怪,静静的低着头,居然将一块罗盘一直按在自己胸口的位置。
:会长在做什么?
其他人注意到坐在我身旁的女秘书,这女人居然吓的满脸惨白。职员们问她怎么了?她指着一旁的窗户外,外面是不断后退的街道。
:有东西露出了头,会长把它的头按了下去。那,那是个怪物。
女职员说自己可能看错了,但看我的眼神,还是有些惊疑。
车子加快了速度。
到了酒店,我从车子里走了出来,一群职员只是看着我,却都没说话。
此时我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打过来的是老范。
:胡正,你考虑清楚没有?
睡眼惺忪的我一开始没怎么听明白。到了房间,老范早已在里面等着我。他对我说,跟着二叔,我们迟早也是个死。还不如?
我问还不如什么?老范说:还不如明天就回四川。
当晚,茶几上摆着两个烟灰缸,老范和我说了很多。从风水流派,到布阵驱邪,全是语重心长的话。范刻用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口才,到了三四点的时候,有好几次我已经困的快睡着了。剩下他一个人在讲。
:胡正,你今天有点不对劲,这是有多困?
他叹了口气:风水流派传承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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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我和老范的手机同时传来一条短信。
信息的内容非常的简单,是一个人的八字卦位。
这是什么意思?
老范将电话打了过去,但却无论如何都再也打不通。坐在树林里,我们不敢再往前走。老范一直看着手机,
:胡正,这是你二叔的意思?
我也搞不懂。山上不时传来野鬼的哀嚎声,但除了灯光和天灯之外,却并没有看到火光。
:难道你二叔他们没有进山?这纯属鬼叫?
我盯着手机,慢慢的说了几句,老范一听,也是反应了过来。
人的八字是个卦位图相互对应的,短信上看似是个八字,其实指的是算命卦位中的一个位置。但只是一个位置又能说明什么?
我慢慢抬头看向了很高的空中,那些笼罩在山上的天灯。
我反复的找,最终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将目光锁定在了非常远的几盏天灯下面。
不再径直上山,我们往山林斜方走去,高空中的天灯就像星星一样,除了远处的鬼叫声,周围的树林非常安静。一路上我们小心翼翼,生怕遇到有人。这时候无论人鬼,或许都是来要我们命的。
山路极其难走,半个小时,我们到了一片安静的树林。老范和几个店员在周围寻找。此时我们距离一开始的地方已经有五六里的路。我敢肯定,卦位显示的就是这几盏天灯。但那老板的短信让我们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他们就在这里?
在漆黑的树林深处,像是遮着什么东西,走进一看,居然是一座破庙。
几个店员掏出线刀,三尺长的铁刀,刀柄用线连在雄黄带上,走到门前。一个店员推开了这座破庙大大门。
下一刻,似乎空气都冷了下来。黑漆漆的破庙中,一个中年人站在耸立的旧雕刻前,正静静的看着我们。一身破旧的粗布衣服,很明显是流派的装饰。
我拉住了老范,因为这人的手里,居然拿着一个手机。
这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粗一看,确实有些像在登都接应我们一个老板,这人是后面来的,张罗了医疗设备,正是给我手机的那个。他擦了擦脸,一双眼睛只是盯着我。黝黑的脸色变得有些蜡黄,再次看这张脸,我居然觉得有些熟悉。
:小胡,你忘了?我们以前见过面的。
这张脸我看过,但可能只是一眼,所以我记不起来。他说了一个地址。接着我心里的吃惊已经不能形容。居然是他?
老范拿着刀,随时准备动手。问我这人是谁?
我想了起来,当初在田页庙里,那两个坐着轿子的老头来的时候,一群术士中有个领头的。还用铜钱阵差点要了我的命。这人,正是当初那个口口声声要将我和一群职员魂魄都碎尸万段的中年术士。
怎么可能?接下来的话更让我吃惊。
:二爷让我在这里等你们。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如果这里面没有阴谋,这个中年术士,也是跟随二叔的人。
即便如此,破庙里的氛围依旧紧张,我和老范分明还是不相信他,只是这人却不管不顾,也不知他在这里等了多久。
:我是八派里的座川流,这里就是我的家,我长大的地方。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和当初我遇到他的时候,那一脸的阴狠似乎换了一个人。
:上一次见面,因为有外人在,我得帮二爷坑杀那两个岷山老尊,只能对你下手不留情,你别往心里去。
之前的很多事在我脑海里回放,那还是二叔刚和八派翻脸的时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二叔开始挖地底的那些树根。
他背着手走到了门口。
:小胡,你应该想要问,为什么二爷执意要进攻风水山门。
我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老范瞪大了眼睛。
:哼哼,二爷本来就不是人,他的四条魂都来的邪,杀尽八大派,再破开凶局,他自己好升天?
这个中年人扭过头,看了看老范,
:范刻用,你以为凶局是什么?

楼主:月骁

字数:1014729

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5-12-18 21:09:38

更新时间:2018-12-10 22:09:05

评论数:35134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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