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楼题画诗



题太岳秀色图

淡描彩笔画奇峰，松石古朴伴闲云，梨花楼上池头树，万座青山墨写成

题消闲图

人在名利场，忘却诗酒花，不如赏金菊，一闲对百忙。

题消夏图

人皆赴炎热。我独喜清凉。借得一扇风，尽得荷花香。

题美人读书图

杏眼桃腮丹凤影，樱唇粉面远山眉，寒梅不怕群芳妒，美人之美在读书。

题民国美人图

山石奇美丽伴闲云，佳人原是一书虫，知性女人也可爱，至今人念林徽因。

题民国美人图

一袭红裙泄春光，打罢羽球却惆怅，少女最美青春期，花开时节好采花。

题民国美人图

雨丝花片好风来，佳丽踏青看花回，采得玫瑰香满手，思量回家送与谁？

题民国美人图

民国美女也新潮，十里洋场竟妖娆，泳装妆出美人香，仿佛小园种碧桃。

今天是我的生日，自己祝自己快乐！



5月１８日，晴，早上五时半起床，今天是我的５８岁生日，儿子的对象送我一把杭州扇面，应在上面写个小诗，口占“五八初度”４首，以记感怀。昨天和一家美术馆达成收购我的一百幅书法、画作的口头协议，近期当坐下来为完成此事了。两家网店售出“美人图”五幅，内弟来家，看到我写的一幅书法不错，想要，遂送之，我说：“你可不要扔了啊。”他笑笑说：“我怎么会扔了？”我说：去年我县一个大老板春节打扫家里，把一个知名的书法协会副 的书法扔垃圾堆去了，有个学书法的捡到，当了他的镇宅之宝。内弟说，我不会当那个大老板，我还等着姐夫的书画升值呢。近日索书画者众，只能谢绝，人生有限，当出些精品也。

近日为老医生任老画了一幅牡丹，他又要一幅竹子、一幅奇石。老人７０多岁了，应满足他这个心愿。答应为他画两幅。他爱治印，他要为我治一个印，作为交换，也是君子之交也。又为雨晴的嫂子画牡丹一幅，为女作家小燕画牡丹一幅，为飞则画美人二幅，牡丹三幅，为电影院一美工画飞天一幅。为树青、金平、一女朋友各画兰花一幅。文债画债一时还不完也。而纸也用完了，颜色也用完了。为之叹叹。史俊电话告知，为我买到了画毡，此是县书法协会所赠，当感谢也。（附自作小诗）

五八初度

一

五八春秋度时艰，小城僻居写诗篇。学文好古宗秦汉，绘画写意爱峰岩。

藏书万卷梨花楼，游踪千里沁河源。跑遍青山人未老，灯前犹课两万言。

二

不商不工不作官，小斋寂寞自清欢，有好书读真是福，无俗客来好看山。

繁体书法抒小趣，简笔漫画剌大贪。满架奇石作良伴，一庭花木自陶然。

三

儿时风味忆来真，老夫独喜老油灯。慈母曾缝游子衣，先严也督课儿经。

外婆催吃乡土饭，伯父添料牛马棚。一星红亮成烛照，亲情铭刻小山村。

四

笔耕生涯秋复春，岁月如驶不待人。红粉无缘作书友，白头不悔学雕虫。

荫园虽小育百卉，太岳称大耸千寻。万人如海一身藏，布衣蔬食安乐民。

题“飞天美人图”
一
西域古有胡旋女，舞时恰似旋风起，弦鼓一声双袖举，扬眉动目胜仙姿。
二
彩带翩翩面貌如花，菩萨相如女娇娃，但愿世界多添彩，红尘变成温柔乡。
三
娇女风条摇双带，美眉新声跳柳枝，细腰袅娜惊心目，应是醉起拂衫时。
四
莫道　大漠有雄风，莫高窟里探奇珍，不是寻常美人画，飞天个个是精灵。

题“泳装美女图”
一
不须珠翠金凤翘，春风人间看阿娇。戴朵野花眼波流，那个郎君不折腰。
二
倩丽何必着裙袍，一袭泳衣更风骚，翩翩一鹤秋千上，人间最美女儿娇。
三
旧时女儿也风流，短发人号剪发头，一读诗书人更雅，何必春风上玉楼。
四
粉妆玉人态多娇　，红颜自古胜碧桃，人生自是读书乐，况有美人慰寂寥。

夜色温柔的海河

杨栋



5月24日晚上,读书年会组织我们游览海河,我对海河有着另一种情愫,是因为海河的发源地漳河源头就在我的家乡沁州,.那里叫漳源村,也就该是海河的源了。

几十年前,我到天津看望孙犁先生,他问我在天津还有什么事？我说:想看看海河。他说：天津设什么看头,但你从山里来,看看海河也不错。从耕堂出来,我一个人在海河边浏览,忽然,感到一种气味非常的呛人,那是污水的味,泥淖的味,那该是海河的味,呛得我竟然有些头晕了。海河像一位粗头乱发的弃妇,油垢满襟的厨娘,叫人总想避而远之,我看到河里的水稠得如油,黑中透着点蓝,这不是我想像中的海河,不是我想要看的海河啊！我故乡的漳河是尺泽清清。碧水溶溶,白浪飞跳，柳岸闻莺。怎么流到海河就成了污泥浊水,臭味熏天了?难道真的是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了么?

孙犁先生有一本书叫《尺泽集》，他在海河边,却怀念着一方尺泽,憧憬着一汪清流,思恋着一塘春水,他写过纯净的白洋淀,诗意的荷花淀,他也是对污染了的海河感到失望了么?

我曾看过维多利亚港的夜色,看过湄南河的夜色,而海河,它的夜色有那么美丽么？从大悲院码头上了游船,码头上游人很多,天津是个游乐场,海河岸就是一条寻花问柳的"苏堤"了。抬头望,河上有一个流光溢彩的大光轮,振良兄告我那叫"摩天轮",那轮像是南国的水车,比水车更美艳,像天上的虹霓,比虹霓更壮观,心里惊叹,天津人真是精,竟设计出这样惊心动魄的巨轮! 我却还是忘不掉记忆中海河的味道,悄悄爬到船舷上去嗅,却没有了旧味,有的是雪浪亲吻着游艇,湖湿轻抚着人面,河两边栉比的高楼上彩光飘荡,灯碧辉煌了夜色,仙山琼阁搬来了人间,玉宇红楼如梦如幻,海河真的成了一条光的河,影的河,梦的河,珠玉的河,琉璃的河,浮光耀银的河,温柔美艳的河了。

玉福兄见我站在栏杆前遐想,他过来抓拍了几个镜头,我的背后是光彩万道,灯楼千座,是一座现代化的大都市,我的身心都还带着漳河的请凉，沁河的清澈。人在繁华的海河,我的心却还在青山绿水之间徜徉,在田野村寨之中栖息。心里想，这里的所有人，不也都是从山林走出来的么?

我问徐雁兄：“天津的海河美,还是你们南京的秦淮河美?”

徐兄说:"这不可比,秦淮河有人"。

我也说:"对头,自然风光再美,没有文化的积淀,人文的点缀,就少了一种味儿。"

秦淮河有八艳风流韵事,有文人墨客遗踪,有古人诗意的生活,有才子佳人的传说。就有了韵味,我想起了在《田野里的大师》一书中,费孝通先生提出过"美好社会"的论题,他提出"各美其美,美人其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孙犁先生念想的"尺泽"也好，徐雁兄心里的秦淮河也好,我怀恋的漳河源、沁河源也好,和眼下的海河其实都是"美美与共''的。

海河变了,变得摩登了,华丽转身了；,变得美好了。夜色温柔了。雨丝风片里,满是欢乐的声浪,喜悦的笑靥。如果彻底治理了城市环境的污染,努力提升了公民人文的素质,那么,城市也是山林,也会有美的景,美的河,美的人,美的情,会成为费先生憧憬的"美好社会"的。

海河的风韵,在望中更加迷蒙，更加旖旎,更加华美，更加梦幻了 。



2015.5-28日作于梨花楼。

五月屯书记

杨栋

红五月，是个红色的月份，有五一劳动节， 5月3日世界新闻自由日、五四青年节，5月9日-战胜德国法西斯纪念日 、国际护士节、母亲节、5月18日-国际博物馆日、5月8日 世界微笑日、世界红十字日、立夏日等等，小长假，艳阳天，正好享受读书乐。

《凤兮凤兮叶灵凤[精装本》是红色的布面精装本，早就想要，正好当当网搞活动，赶快收了。还购买了《中国老画报-北京老画报》、《中国老画报-上海老画报》，短经典是上海文艺版的品牌书，选了《不中用的狗（短经典·第三辑）》《维他命F》短经典·第三辑〈出轨〉（短经典·第三辑），这部书就购买全了。又购买了《迷宫》《雄鹿之跃》《掉伞天》，喜欢阿占的插图，《佛陀传》是她插图的，也收了一本。《感官的教育》《梁遇春译文集》《世界经典小说100篇》《香雪词钞·小山诗馀》《清词玉屑》《一颗智慧的心》都是想买的书，半价收进。《东京人》是川端康成的长篇，也收了。《去波斯湾看海》是孟晖的新作，她的书我喜欢，小清新的文笔，小资的情调，适宜消闲。《英儿及其他（顾城海外遗集-》有他的短篇，有他的画，印制也好，买到了，慢慢看。

浙江文艺出版社的（经典印象·小说名作坊）也是我的心爱之书，这次买下了４种：《七年》《桦林庄园》《寻找格林先生》《风景画家的片段人生》，花城出版社的蓝色东欧系列也是我寻找的书，这次又找到了４种：《神殿的基石:布拉加箴言录》《十亿个流浪汉，或者虚无》《我的疯狂世纪》《一日情人》几个大部头也是想要的，《电影杂志（上下）》《时代漫画》《那不勒斯国家考古博物馆》《雅典考古博物馆》《三个世界的西班牙人》《德国黑啤与百慕大洋葱》《郁达夫与王映霞〉《相爱一场》《王汝梅解读《金瓶梅》》《灯景 灯品 灯情》。在卓越网也买到了《芷兰斋书跋续集》《芷兰斋书跋初集》《芷兰斋书跋三集》，韦力的书早想要，但总是太贵，这次卓越打折，以半价收进。还购买了《田野里的大师:费孝通社会调查纪实》《西北考察日记:1940-1941》《福克纳演说词》《宋瓷笔记》《历代印学论文选(上下)》《玉之器》《秦西汉印章研究》精装本，《伟大的博物馆:伦敦大英博物馆》《有思文丛:深夜醒来》，没读过格非的书，这次有上海文艺出的他的文集，一起收进：《雪隐鹭鸶:《金瓶梅》的声色与虚无》《相遇》《江南三部曲2:山河入梦》《褐色鸟群》《蒙娜丽莎的微笑》《江南三部曲:春尽江南》《欲望的旗帜》《边缘》《雨季的感觉》《敌人》《人面桃花》等等。朋友们出了新书，也收到了好几种，新宇的《灯下集》，任文的《书香夜读》，张家鸿的《文心书影》，女诗人周广学的诗集。天津的福伟兄则送了我一部“百花谭文丛”，精装７大本，书衣很精美，使我感到了友情的温暖。

喜欢读明清民歌，在孔子网上购买了《明清民歌选〉甲集、乙集，《风月锦囊箋校》，〈月上荼縻架——明代民歌札记〉、〈明代民歌研究〉、〈明代民歌集〉，都是旧书，但是有味道的旧书。喜欢国画，买到了几部大画集，关良的、杨之光的、朱新建的，很养眼的画集。有《中国美术馆藏杨之光捐赠作品集》、《中国名画家全集 关良》、《朱新建精品集》【8开硬精全新】、《游弋中西 : 关良诞辰110周年作品集》、《水墨之源（朱新建手迹画集两册）》、上凤凰网，有人在介绍一本旧书，是马尔克斯的小说集，孔子网上有，要４５元，也买下，圆了一个旧梦。止庵兄写过他喜欢贾岛诗，网上有他的〈长江集新校〉，还有一本《文史资料选辑：贾岛特辑》，这是一本薄薄的手掌大的书，卖家却要了１５元，真是奇货可居了。
《中国篆刻大字典》(套装3卷)是３２０元的大部头，搞活动，也买了，我不治印，但古篆如梅，看看也是一种享受了。

一本《油灯博物馆》，是扬中油灯博物馆的介绍，明信片一样的小书，也花了５５元。网上买书，真如隔山买牛，只能靠碰运气了。购买了许多书，却看不过来，就当是屯书吧，有书放在那儿，心里踏实，啥时想看就能看，比起无书可读的时代　，这也是当代读书人的福气了啊。

毛边本《吉羊集》 《吉羊集》是杨栋创作的“生肖系列文集”第８种，毛边本《吉羊集》５０本，出版者留了１０本，作者只有编号４０本，书中收录了“梨花楼小说”“梨花楼随笔”“梨花楼书跋”“梨花楼诗抄”，并收了“梨花楼漫画”４５幅。

旧书摊





杨栋







五月到天津开读书年会,振良兄说古文化街早上五点就有旧书摊,大家可自由去淘书。次日一早,不少人就跑去了,早饭时,湖南舒凡取出一大摞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的小开本散文集,展示战果,让人很羡慕。



24日早上,我也五点起了床,但一个人闲逛,不好问路,随意转进了鼓楼古玩街,看到有许多地摊,就跑去淘宝了,小摊上尽是票证、烟标,火花、信札、老广告、旧镜子之类,书刊很少。我喜欢美人画,就想买一张。但十几个摊上竟很少见,有一个小摊上有一镜子,背面镶着一幅,问了一下价,答日:"四千",把我吓坏了。又到一小摊,只有一幅民国时期的老广告画,有16开大小,上面有个穿篮色旗袍的女郎。她粉面生春,仪态万方。真有色授魂与之感,想民国时十里洋场粉黛如云,天津大码头烟花成队,这样的美人是最能吸引人眼球了,但摊主要''两千元",只好望而却步了。老广告画、老月份牌画，这些年很走红，在孔夫子旧书网上，一张破旧的巴掌大的小画纸，也要一、二百元。在我们那个小地方，就更是难觅芳踪了。



散步到另一小摊,又叫人眼睛一亮,一张老画片上，一个美妇抱着一胖娃娃,在那里眯眯笑,忽然想起小时在外婆家见过这张画,看下面有签名,是李慕白画的。李慕白是美人画大手笔，摊主要400元，和他搞价以二百元购下。摊主说："这样的画找不到了,这张还是在小村子一个破镜框里取出来的,不是在镜框子里,怕早就没有了。"我让南京薛冰老师看,他说:"是真的,五十年代出的,不错。"



逛完后才知这里并不是古文化街,返回酒店路口，遇到东莞来的玉福兄正要去逛书摊,便又相跟着打车去了文化街,文化街书摊真多,湖北传新兄、上海韦泱兄、成都天斌兄己都在那儿。我看到一本《天津的二百年老漫画》,以十元买下。又见到一本房树民50年代出的短篇小说集《九月的田野》,也十元买下。房树民是孙犁先生"五大弟子"之一,买下来看看,也是一种对孙犁先生的怀念。我对书友们说：这本书是１９５６年出的，比我还大两岁呢。天斌竟找到了三个签名本,玉福兄也淘到了五十年代的一套儿童文学丛书。书摊上有一本《外国藏书票精品集》,只要半价,但太重了,只好割爱。还有一本四十年代出的普希金的小说集，我是普迷，很想购买，书名是《普式庚小说集》，但品相太差，也失之交臂了。



回到酒店,看到陈子善先生、沈文冲先生也都去淘书了,他们都淘到了心爱的旧版书,天津的旧书摊,还真是叫人留连的旧书摊了。

卖字

杨栋

我上小学时,每天要练字,我们称为"写仿",在三分钱一张的麻纸上,写六个大楷字,再写三行小楷字。老师为我们写了影纸,就是样字,衬在麻纸下面让我们照着描,这其实是描红。老师说他写的是柳公权体。柳体字傲骨嶙峋,有一种清贵之气,故流传了一句成语曰:"颜筋柳骨"。
我的书法就是从那时练起的,但我一直没临过碑帖,之后我当了放映员,画了十年幻灯片，幻灯上的解说词要用仿宋体写,我买了一本仿宋体印的《毛 诗词》,照着上面练了好长时间。我又喜欢上隶书,临过《张迁碑》、读过不少何绍基、伊秉绶的作品。前几年,又认真临写了几年《郑文公碑》，试着写起了书法。
一次市里搞书画展,我写了一张六尺隶书参展,入选了并印进了画册里。市书协 见到我时说:"杨老师的字写得心平气和,独具风格,但你那幅书法上竟还写上了标点符号,评委们虽都觉得不合规矩,但字很有特色,最后还是入选了。”
我说:"我那幅字写的是我自己作的一首词《水调歌头》,我是怕当代读者,读不出句读,领会不了内容啊。" 说:"那也不能用标点,以后要注意。"后来写得多了,报刊也发表了,博客也贴上了,不少文友喜欢,就和我要字,我是天女散花,有求必应,贴上纸墨，乐在其中。心想有人喜欢我的字,说明我的字进步了。
一次在淄博开会,遇到了天津收藏家、名记者罗文华先生,闲谈时他对大家说：
"杨栋的字不错,他学隶书学的是伊秉绶，我在他书中了解到他甚至在台湾买了不少伊秉绶的书帖,他是真下了功夫。伊秉绶隶书号称"伊隶",杨栋兄学“伊隶"，又和伊隶不一样,应该称为"杨隶",天津有好多人喜欢杨栋兄的字,我是见人就宣传杨栋兄的字好"。
我听后觉得遇到了知音,我确实是下功夫研究过伊秉绶和何绍基的。有一次,我乡在深圳一个大老板让我为他写幅字,他要挂在办公室,他收藏的名人字不少,但还是喜欢我的。我写后他果然挂在办公室,去他办出室的人也都点赞,几个月后他回乡住在国际大酒店,打电话要我过去,说:"我送你个玩意儿"。我去了时他送了我个小合子,我说"这是啥？”他说"手机"。我心想,既是玩意儿,可能是商家促销送人的百元手机吧。我县移动搞促销送人全是百多元的手机，我狠心夸大了三倍价对他说:"那我给你留300元作工本费吧?"他微微笑了笑说:"你给我写了字,我也送你个礼物作润笔。你不要推辞了。"
我拿回家里，上高中的女儿回来见了,大惊小怪的喊道:"哇塞！老爸你也赶新潮玩起唉份了?"我说:"什么叫唉份？”她说："就是平果手机,这是最时髦的手机。我急忙问"那这手机值多少钱?"她说“五千"。我有些害怕了,一张字怎就换了一部手五千元的手机,赶忙给老板又打电话,说:"我才从女儿 口里知道你这玩意儿太贵重了,我还是退你吧。"老板说:"我是诚心给你的,你要退手机就是逼我退你的字,我以前买字花几万元,这只是送你个纪念品。”他这样诚恳,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直到现在，我用的还是这部手机。
后来,一位朋友鼓励我转让一些我的字画给读者,我有自知之明,我的字无体无派,想我画了十几年漫画,就自称为"漫体"。这种字,只有文人学士喜欢,在白领和大款中是不会有市场的。
一位开网店的朋友约我寄售一些，讲定给他百分之三十的佣金。学生史俊送了我几张扇面笺纸,我就在上面写了"读书是福"几个字。网店标价30元,不几天就有人买去了,我很高兴,这是我卖出的第一张字啊,我特地送了买者一本《奔马集》。
在天津读书年会上，山东作家阿滢送我一本刊物，说刊出了我的一幅书法。他也看着那幅字好,就登在了他的刊物上。我说：这字我已经卖了，一屋子书友们抢着问：“卖了多少钱？”我说“３０元。”他们说"你标价50元也会有人要的。"我说"我就是玩儿,是用字画去结书缘的。"其实仔细一算我等于没卖了钱,网店抽了9元,快递费花了15元,一本书36元,共花60元,我还贴上了30元。朋友们笑着说:像你这样卖字,将来要把你的梨花楼也赔光的。但福字给我带来好运,生日那天一下子卖出了6幅,网店老总说:我给你把价格提到1５0元了,你画画比作文更费时间和精力，更辛苦。"另一个朋友说:"你的字画是文人字、文人画,买的人是在买"杨栋"两个字，和专业书画家还是有距离的。”我唯唯,我自己也是这样想的,我收藏着孙犁先生的字,邓云乡。张中行老先生的字,因为他们是大文人，大作家，而我也爱读书写作，在我心目中是比启功。刘炳森等书家的字还要珍贵的。
不少朋友发微信、发纸条、打手机要我写字,我很高兴,我的字是有功底的,这不是临碑募帖的功底,我写了７0多本书,从不用电脑写,都是手写,写了五十多年字,当然就很有一些自信了。前些时,购买那幅"读书是福"的买家发信给我,要为我做一方汉砖砖砚,他是这方面的专家，他收藏了好多古砖，做的砖砚很漂亮，这叫我很感动,虽然是一块砖,但那是汉代的,也是珍物。一幅小扇面交了一位好朋友,我还是赚大了。因为要字的人多了,竟惊动了一家美术馆,他们一下子要和我订一百幅字和画,虽然每幅只百十元,但我还是很欣慰,我的字画有人喜欢,有了价值,这毕竟是按劳取酬的美事。我不指望让人订每平尺几千元的润格,只要有同好,有知音,我的字再卖的贱，也就可以自我陶醉了。
字是文人的产品,也是文人的商品，早在东晋时,那位书圣不也曾去拿字换过大白鹅么?

当当搞活动，买书一箩筐

当当搞活动，买书一箩筐

2015-06-01 11:53 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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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书票

杨栋

民间读书年会主办了"藏书票论坛",大家纵论藏书票的历史,藏书票的发展,成了一场读书人的盛宴。
会期，我们参观了藏书票名家“书”主题设计展、第二届天津国际设计周和北宁公园历史文化景观，感受到了天津的浓浓书香。这些被称为"纸上宝石""版画珍珠"“书上蝴蝶”、“微型艺术”的小精灵,镶在镜子里闪烁光华,放射华彩。叫人不胜依依。我看到了华君武先生关于书的漫画制成的藏书票,幽默风趣叫人会心一笑,日本浮世绘大美人制成的藏书票,叫人眼睛一亮。中国古仕女画制成藏书票,宛若红袖添香,外国流行一种情色藏书票,画面上是曼妙的人体,丰满的裸女,风情的色泽,绽放出生命力的光焰。描绘出艺术美的诗意。又是一种别致的藏书票。
在论坛上，藏书票设计者沈延祥先生介绍了藏书票的价值，他说最近外国一个大收藏家转让自己一生的珍藏，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要原封不动地保存下来，不能流散，马未都先生去购买成功，估计有几十万枚，其中不乏丢勒、毕加索的作品，他打算建立藏书票艺术馆。倪建明、崔文川也发言和大家分享藏书票艺术，我也在论坛上谈了对藏书票的认识：我小时画过幻灯片，那也是一种小画，所以，见到藏书票后很是喜爱，在我自己出的书上，有时也自己设计一些藏书票，文川兄也为我设计过两种“梨花楼藏书票”。一本书，只要有了藏书票，就会风情万种，就会华美动人，藏书票是书的皇冠上的宝石。随后，还举行了《方寸芸香：藏书票里的书故事》首发仪式。我们每人收到了这本精美的藏书票画册。
这次年会的藏书票是版画家倪建民先生设计的,散会后,我们几人迟走了一天,晚上在荷花酒店品茶夜话,倪先生说“藏书票在外国也是很贵族的,是少数人玩的艺术,它不是大众化的艺术,制作一枚藏书票从构思、设计到印成,是很复杂的。"他说他在德国见过一枚藏书票,上面是一个穿婚纱的美女,作者把婚纱画得很有质感，透明得连女子纱衣下的肌理也看到了，那要印五次才成，那真是珍品。他谈了为全国第13届读书年会设计书票的构思：“13”在国内外许多收藏家的心理是忌讳的数字，所以在设计这枚藏书票时，首先想到的是怎样能把13这个数字巧妙的表达出来，一开始我就设计了许多民间书籍堆积的书山，在每本书上写着各地的民间刊物的名字，如，《开卷》《点滴》《梧桐影》《芳草地》《问津》等，在其中一本写上了《全国第13届读书年会》的字样，构图时书山上的书不断叠加显得很乱，我否定了这种设计的构思。
他接着说：“突然想起一位瑞士的版画收藏家，陪我去阿尔卑斯山的车上指着那积雪的山峰说，那是人类无法攀登的极限，而只有本地一种叫艾贝克斯山羊却能攀登这高峰。联想到法国作家雨果在《巴黎圣母院》一书描写吉卜寨少女爱斯梅拉达,在巴黎圣母院前面的广场上，以动人的美貌和婀娜的舞姿博得了人们热烈的喝彩。爱斯梅拉达在广场上训练山羊“得加里”的那段文字，我觉得再也离不开关于书山和山羊的设计构思了，正好又符合了暗示2015年是乙未羊年这个构想。我用书成古罗马数字的“X111”，把山羊的角画的特别长，让它能在书山的顶端移步行走。我用山羊走在书山上举步艰难的姿态，表示推动全民阅读的任务任重道远。”
倪先生的这枚藏书票很美丽，以致东道主振良兄规定，要先让外地书友领取，天津本地的以后给。倪先生是版画名家，他签名关我一本《倪建明版画集》，里面是他创作的水印版画，一幅幅水气氤氲，花木垂露，让人感到天地有大美而不言，他的“寻找黄宾虹”系列画，更是画出了江南的秀色，水乡的诗意。
会上另一位藏书票明星是文川兄，他和我是山西老乡，是山西定襄人。他收集中外火花几十万枚,近年又痴迷于藏书票。编著有《似锦繁花》、《我的藏书票》、《行云阁散记》、《终南谈艺录》、《中国当代艺术家精品系列藏书票》；创办有崔文川藏书票艺术馆、崔文川火花博物馆。这次他送我一本《文川书坊》，里面有他的代表作，他为许多文人设计过藏书票，有贾平凹、周立民、熊召政、叶圣陶、顾廷龙、陈忠实、陈子善、都是很美丽的书票。我的一本书出版时，自牧兄把书中上了十几幅 文川兄的藏书票作插图，为我的新书增添了异样的光彩。他的这本书上，印了一幅“关祖章藏书票”，　这是一张著名的书票，是发现的我国第一枚藏书票。约出自1914年，它是中国台湾藏书票收藏家吴兴文发现并收藏的。《关祖章藏书票》贴在1913年版的《图解法文百科辞典》上，印有"关祖章藏书"字样，在满壁皆书的书房里，一位头戴方巾的书生正在搜索图书，秉烛展卷。潜心攻读，四周散落大量的线装古籍和卷轴，图案上方书“关祖章藏书”五个大字，大小两只书箱上分别标有“书林”、“易书”字样。2007年北京中国书店秋拍中，一本1917年美国出版的老牌杂志<美国国家地理>，贴在它上面的就是“关祖章藏书票”，最终以2.53万元成交。这款小小的藏书票，令人神驰，成了藏书票珍宝。还有一枚叶灵凤的藏书票，这枚书票是上世纪30年代上海的著名作家叶灵凤1933年亲手绘稿刻印的，并因为其图案是"凤凰"，所以被业界称为"凤凰票"。这枚书票富有东方趣味的"凤凰与缠枝"石雕图案，以沉稳的黑色被移植印在灰底上，其间醒目而得体地套嵌红色的中外文字。作者致日本友人函称:"中华关于藏书票趣味，当在幼稚时期，小生的一枚，尚为第一张也。"乐此不疲的叶灵凤，还在《现代》杂志发表《藏书票之话》专文，并配发这枚处女作和一些外国藏书票，开我国藏书票书话之先河。
在文化街书摊上，我还见到一本精装的《外国藏书票精选》，摊主要价１００元，我和藏书家薜冰先生一起翻看良久，但因太重，还是割爱了。我的小楼也收藏了不少藏书票的书，但在天津的"藏书票论坛"上，又感受到了爱书人对藏书票的热爱之情，对藏书票的嗜好之癖，美丽的藏书票，高华的藏书票，是爱书人打开书本的灯彩，是走进书本的标志，也是一个爱书人气质的体现，风雅的标帜了吧。

幽默的读书人


杨　栋

在天津民间读书年会上,又遇见陈子善先生,我今年编绘一本《读书漫画》,就请他题个词,他拿起笔,在早餐餐桌上写了一句"幽默的读书人"相赠。我感到这个词真是好,读书人大多幽默,幽默,是一种生活态度,是一种诗意人生。

陈先生就是个幽默的读书人,书友们说他是仙风道骨，他每次主持会议都能引起满堂的笑声。每次参会,都有"陈粉"们背了他的一大包书，追着请他签名,他签名时眼离书很近,像是豫剧《七品芝麻官》中那个近视眼县官看状子,把状子贴在脸上。陈先生也是，他鉴赏旧书时会摘下眼镜，把书贴在脸上，像是和书接吻，那种对书的痴迷，总会叫人莞尔一笑。


冯传友是个幽默,的读书人, 2014年他就闲读了115本书，他在银行工作，买书也是大手笔，一次在尚书吧，他一下就购买了所有牛津版的董桥精装的书，让我惊艳。他住在包头，网名"阴山老饕",自称是美食家,出过一本谈吃的书叫《吃情岁月》, 每次在会上，冯传友是忙碌的摄影者之一，他拿着高档专业相机，见人就拍拍，见景就“咔嚓”，气度不亚于是“新华社记者”。在为张掖申办年会时,他一上台就举起相机喊“灯光”！"闪光灯!"像一个首长,又像一个“名导",他的滑稽相引起台下雷鸣般的掌声。竟一举申报成功。
王振良是个幽默的读书人,他主持《今晚报》副刊,又操持问津书院,他能量很大,学识很高,一个人主编了几十种"问津文库",他的藏书也多, 有三万册，有这么多书他真是"南面王"了, 王振良书室取名“饱蠹斋”，他的博客叫做“天津记忆——饱蠹鱼的博客”。南开大学文学院教授李剑国认为：“振良的‘饱蠹斋’或许是自谦的意思，但我更倾向于后一种意思，就是以蠹鱼自许，甘做个书虫子，大饱肚肠。”他这次承办读书年会,办会务只有两个人，但有条不紊,马蹄不乱,他的头发很硬,常留着"板寸",不像学者,像老板,一副近视眼镜下两眼常是笑眯眯的,让人感到亲近。散会后我在返回太原的动车上,还收到他问候的短信,叫人感到友情的温馨。我赠了他一副嵌名联：“振学春秋笔；良友世藏书。”他老家吉林,罗文华说他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孩子",但已成为天津一位名流了。
由国庆是个幽默的读书人,他专门研究老广告,出了好多专著,在到天津前我曾发纸条想让他带我去古玩店买几张老广告美人画,他专门拍到手机上让我看，但价格昂贵,也就不敢问津了。散会时,他送我一合"昆仑雪菊",回到山里还能感受到他友情的芬芳。他写作很快，刚回家就收到他一篇写我的散文“杨栋爱画美人图”，他的文思很敏。

阿滢是一个幽默的读书人,每次到会都拿一本缎面册页本让人题词,签名,他这次让我给他画幅画,我画了一个美人,题词日"送阿滢美女一个,秋缘斋红袖添香"。他乐得咧开了嘴,朋友们说:"阿滢有了二奶了。"

舒凡是个幽默的读书人,她也是个"湘妹子",泼辣又精明,走到那儿都搜书,她常和不少爱书的男同胞一同淘书,留影存念,人们说她像个假小子。她的书太多,每次都打快递回家,她说话时语速极快,叫人如听外语,她穿一袭灰色土布袍子,走起来玉骨姗姗,仙风飘飘,假如不是戴了一副眼镜,真叫人以为是遇到了天上的何仙姑,仙山的女道长了。

自牧是个幽默的读书人,他写得一笔好字,每次到会都带了书法送书友，他在送我一小条幅上书“林静堪居鹤；荷香欲醉鱼。”他说"这适合你的梨花楼,这写的是田园风光。"他讲话时方言很重,上台讲话时大家听不懂,安武林说：

“ 读书会上两个人的话听不懂,我们山西人听不懂山西人杨栋的讲话,山东人听不懂山东人自牧的讲话。这两个人讲话要带翻译。"

这次年会上让自收上台发言,他只讲了两句就下台了,大家笑着'他不敢多讲，他怕大家听不懂”。读书人的可爱处就在于幽默,幽默让读书人忘了社会的污秽,世俗的庸碌,地位的低下,待遇的不公,出身的贫贱，知识的贬值，让读书人陶醉书中,乐在其中。愿爱书者都做一个幽默的读书人、幽默的读书人就是快乐的读书人。

杨柳青买美人记

杨栋

从小就看惯了"杨柳青年画",村里人家过大年,墙上挂几幅"杨柳青”，家里就有了喜庆,"莲年有余"“富贵寿考""渔妇""仕女游春""春牛图""送子图",吉祥贴满粉墙，美色挤满中堂,农家就有了欢乐,山民就有了希望。
五月在天津参加读书年会,安排了访问杨柳青古镇,就想寻购几幅美人画,杨柳青的美人,那是民间的闺秀,古典的佳人,是缤纷的仕女,粉黛的英华,是我童年时的梦中倩影,村闾中的小家碧玉啊! 走进杨柳青镇,晴暖风柔，小河边杨柳染成鹅黄翠绿,绿荫里小桥流水如画,河岸边一个金色的胖娃娃雕塑怡然自乐,人们抢着在和他留影.传新兄也为我拍了一张在杨柳青河畔的照片。
我们参观了杨柳青年画博物馆,观看了年画制作过程,老艺人给我们演示了钱描、刻版、上色、手工彩绘。一幅幅彩画弥漫着生活的气息。线条流动如吴带当风,色彩华美如曹衣出水,在民间艺术家手下,笔下,一个个美女眉也清目也秀一个个云鬓珠也亮翠也明,眼中是粉面叠印粉面,柳叶眉，桃花面,樱桃唇，杏子眼,脂粉的香气魅人地芬芳,星星般的明眸仿是要勾人魂摄人魄。据介绍，清代光绪以前是杨柳青年画发展的鼎盛时期。那时，天津杨柳青镇及其附近村庄，大都从事年画作坊生产，可谓是"家家会点染，户户善丹青"，年画因以产地得名。嘉庆、道光年间，杨柳青年画的风格渐趋活泼，画面热闹、色彩丰富，形成了当地独特的年画文化。杨柳青年画题材归结起来有娃娃仕女、戏曲故事、时样节景、花果清供等类别。如《麒麟送子》、《五子夺莲》、《忠义堂》、《文姬归汉》、《五谷丰登》等很受人们的喜爱。
我和民俗家,老广告研究专家由国庆兄说:“还是想看看美人画"。由兄领我到了另一展室,展室中都是珍贵的老画,传统的仕女,"琴棋书画"里有透明的瓶花，香艳的旧书,"四美钓鱼"中有浓绿的梧桐，碧色的池水,"天仙送子"中的仙女飘逸如画，"百花公主"中的公主娇艳媚人,''爱婴""娇儿”中的美妇云鬓挂满珠玉,袍袖缀满花绣,彩色的裙带,彩色的衣袖,银盆样的粉面流露出的是富态还是富态,这是民间的吉祥,民间的色彩,是百姓的情梦,百姓的愿景啊。杨柳青年画中的美女大都柳叶弯眉，吊梢凤眼，鼻梁高挑挺拔，小口艳若樱桃，额头宽圆饱满，下巴修尖清秀，属于标准的“瓜子脸”， 细弯的眉形又被称为“月眉”或“柳叶眉”。唐朝李贺诗云“泉樽陶宰酒，月眉谢郎妓。 “柳叶眉”同样是描绘美眉弯曲纤细的秀美，前蜀诗人韦庄在词中写到：“依旧桃花面，频低柳叶眉。”元代诗人杨维桢诗日 “湖上女儿柳叶眉，春来能唱《黄莺儿》。”都以“柳叶眉”盛赞女子的容貌之美。杏眼圆润、明眸善睐，就是杨柳青美人的模样了。旧小说《儿女英雄传》描写美人“只见她生得两条春山含翠的柳叶眉，一双秋水无尘的杏子眼。”传统美女推崇“凤眼”。“凤眼”是指眼睛狭长，后眼角微微向上翘动，灵动之中体现出一种温婉之美。明代小说家冯梦龙在他的《东周列国志》中就描写过：“那夏姬生得蛾眉凤眼，杏脸桃腮，有骊姬、息妫之容貌……”，杨柳青的美人，是传统的佳人，是古典的才女，是诗里的美女，小说里的美女，也是无比温柔的美人啊。
走进一家小店,选了两幅“仕女游春",我想把杨柳青的美人带回太岳山,想让这里的美人到梨花楼为我红袖添香,和我相伴书楼。我还选购了一幅“杨柳青朴克牌"一合"杨柳青年画卡片",画卡中有一幅"十美放风筝”，画面上，十位美人在河畔踏春，无忧无虑地放飞着五彩的风筝,无篮水绿，桃红草青,美人含笑,祥云如带,这是光绪时的杨柳青,是女儿国的杨柳青,是美人画的杨柳青了。两幅美人花了三百二十元。友人说:"买得有些贵了。"
我说。"不贵,三百元买了四个美女,买回了我的童梦,我的心爱，这是难得的美人啊。”
离开杨柳青小镇，我心里满是欢喜，杨柳青古镇上粉妆玉琢的美人，摇曳生姿的美人，已装在我的行李包里里了。。。。。

走进“饮冰室”



杨栋





“饮冰室”是梁启超先生的书房，他的书就叫了《饮冰室合集》，五月在天津，会议安排我们去参观他的旧居，我最感兴趣的是要看看他的“饮冰室”。







饮冰室位于天津市民族路，是梁启超先生的故居。「饮冰」一词源於《庄子?人间世》：「今吾朝受命而夕饮冰，我其内热与？」原意就是比喻自己内心之忧虑。当年，梁启超受光绪皇帝之命，变法维新，临危受命，面对国家内忧外患的交煎，梁启超内心之焦灼可想而知，他是一个有忧患意识的知识分子。



到了他的旧居，是两栋小洋楼，院里有他的塑像，有绿树，好像是美丽的小别墅。但走进室内，却全是中式的装潢，据介绍：“饮冰室”书斋于1924年建成，为砖木结构带地下室的二层楼房，由意大利建筑师白罗尼殴设计，楼的正面有三连拱门洞，两侧为石台阶，当中一个蓄水池。整幢楼线条流畅，典雅浪漫，一楼设有大厅、书房、资料室、会客厅，二楼为居室、客房、餐厅等，梁启超晚年的政治活动和写作就是在这里进行的。



我走进梁先生的小客厅，小客厅挂着一副长联：



“　饮酣鼻息如雷，叠鼓清笳，迤俪渡沙漠

万里夕阳垂地，落花飞絮，随意绕天涯”。







梁先生　国学深厚，曾集句为联，写了不少好联，如







“临流可奈清癯，第四桥边，呼棹过环碧

此意平生飞动，海棠影下，吹笛到天明”







“ 春欲暮，思无穷，应笑我早生华发

语已多，情未了，问何人会解连环”







“曲岸持觞，记当时送君南浦

朱门映柳，想如今绿到西湖”







满身花影倩人扶，我欲醉眠芳草

几日行云何处去，除非问取黄鹂



燕子来时，更能消几番风雨

夕阳无语，最可惜一片江山







罗衣特地春寒，细雨梦回，犹自听鹦鹉

殊乡又逢秋晚，江上望极，休去采芙蓉



笑索红梅，香乱石桥南北

醉眼芳草，梦随蝴蝶西东



软语商量，燕子飞来窥画栋

冷香摇动，绿荷相倚满横塘



绮情丽句，仿佛是一个才子的灵性喷发，诗情宣泄，从这些对联看出，他并不是一个古板的老夫子，而是一个很有情怀的诗人。他的家庭是中国典型的诗书门第， 他有9个子女，人人成才，各有所长。最有名的建筑家梁思成就是他的长子，他完成了我国第一部《中国建筑史》，他的次子 思永是著名考古学家， 他的五子思礼，是著名火箭控制系统专家，他的长女梁思顺是诗词研究专家。她自幼爱好诗词和音乐，从小梁启超就在家中教她读书，曾编有《艺蘅馆词选》。梁氏一家真可谓“满门俊秀”了。



想起一句谚语“培养一个贵族，需要三代人的努力。”梁启超祖父名镜泉，是一位秀才；父亲名莲涧，也是一位秀才，在乡里教书；梁启超自幼在家中接受传统教育，1889年中举。结识康有为后，投其门下，成了中国近代史上的著名人物，以“康梁”并称。当年梁启超就是在这小书房里秘密策划护国战争，反对袁世凯。 反对张勋复辟；会见过胡适、严复、张伯苓、严范孙、梁漱溟……这里似乎就是当年天津最负盛名的文化沙龙。



走进他的“饮冰室”，室内有一股清凉意，一张硕大书桌上放着砚台笔冼线装书，像是等待主人归来，友人说：他的书房当时是家中禁地，没他的充许，任何人不准进来，我想正是因他摒弃俗务，心不旁骛，才成就了他的学术，他的著述，他的名山事业吧？



欧游归来之后，他以主要精力从事文化教育和学术研究活动，研究重点为先秦诸子、清代学术、史学和佛学。1922年起在清华学校兼课，1925年应聘任清华国学研究院导师，指导范围为“诸子”、“中国佛学史”、“宋元明学术史”、“清代学术史”、“中国文学”、“中国哲学史”、“中国史”、“史学研究法”、“儒家哲学”、“东西交流史”等。这期间著有《清代学术概论》《墨子学案》《中国历史研究法》《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情圣杜甫》《屈原研究》《先秦政治思想史》《中国文化史》《变法通议》等。他是真正的著作等身了。



他的一生也是“善变”的一生。他支持过变法维新，也靠近过孙中山的武装革命；他既支持革命，又被认定为是一个反对革命的改良主义者；他大力提倡君主立宪，又鼓动段祺瑞发兵推翻张勋辫子军的复辟；他曾经想借助日本的力量改变中国，又很早就向中国介绍马克思主义；他拥护过袁世凯的强人政治，试图与袁世凯一文一武联手治理中国，又策划自己的学生蔡锷领兵反对袁世凯；他向中国大力介绍西方思想，提倡“德先生”、“赛先生”，并一手直接促成了“五四运动”，最终又认为西方文明已经破产，要用东方文明来拯救世界；……。他的善变是与时俱进。他的一生在奋发图强，他是一个中国文化的巨人。



在书房的一角，放着一部带箱子的《二十四史》，上面有石青色写的书名，古色古香，叫人流连。而“饮冰室”中一排排顶天立地的古式书架，更是叫人高山仰止。我偷偷坐在他书房的一个沙发上让书友拍了一幅照片，梁先生地下有知，一定不会怪我唐突的，因为，我也是他的一个粉丝，一位学子，我又想：一个人要成才，要成功，要成仁，要成就，没有一个书房作阵地是不可能的。



“饮冰室”就是梁先生成长的摇篮，成功的阵地。



“饮冰室”，也是天津大码头上一处耀眼的风景了。

弘一大师的旧居



杨栋



因为喜欢画漫画,读过好多丰子恺先生的书,知道他是弘一法师李叔同的学生。小时当放映员,放映《早春二月》,里面有法师作的歌曲："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小桥流水弥漫着古典的诗意,名士美人抒写出绸缪的情愫,江南的柳色点翠,水乡的草色凝碧,那是李叔同先生曲子里的意境,是丰子恺先生漫画里的家园,想李先生如不是慈心向佛修成高憎,他一定就是一位大艺术家了。

他的天性里有佛性,有仁爱, 他写的那句"华枝春满,天心月圆",道尽了多少宇宙的大美,人心的愿景。赵朴初先生写诗赞他"无数奇珍供世眼,一轮明月耀天心"。大师便是月,是温静的月,明净的月,月华如水,上善也如水,充溢了粗糙的世俗,冼濯了多少焦虑的尘心。

大师的著述甚丰,福建出过他的全集,煌煌巨册,看着就叫人生欢喜心,但定价几千元,一直没有买,在博客上曾见"天津弘一大师研究会"送了书友罗文华一部,心仪了许久,也羡慕了许久。横横心从网上买了一部四卷本的《全集》,慰情聊胜无吧。我也曾买过一本先生的集经书写的对联集,是手迹本,字体圆润,书法朴拙,联句如玉盘中盛满的珠子,每一句都熠熠耀眼,明丽得叫人心动。大师年轻时在日本学习过,他对文学、音乐、美术、书法都很热爱，旧居中有他的"洋书房",里面放着一架钢琴,他的灵府中有艺术的细胞,音乐的天籁,因他有了大智慧,大道德、大心地,他也获得了大境界，大正果,大自在。

旧居中有他写的对联:"事能知是心常惬;人到无求品自高"。"常饮法甘露,安居宝莲华"。

绚烂至极,归于平淡、繁华度尽,始见菩提。一个在天津朱门大院锦衣玉食长大的公子,却斩断世情俗怨，舍弃了荣华,皈依了佛界,清苦修持，茹素长斋,芒鞋布衲，托钵空门。由风华才子到云水高僧，这需要多大的定力,多大的勇气？大师终身"以戒为师”，有所为有所不为才能成为有为的人生,人有了"戒、定、慧"，人才能回归佛性,修成极乐。"才能智慧无量,福报无量,才能领略宗教的大境界,佛国的大庄严。

大师小时受得教育是传统的教育,他的父亲和李鸿章是同榜进士,院中有李鸿章题写的大匾"进士第",李相国的字有虞世南的朴厚,中国人向来讲忠厚传家,李家也秉持了这一理念，故而客厅起名"存朴堂"。这是要告诫子孙,要以真为美,以善待人,以朴处世,以诗礼传家的人。如只一味学得奸巧、奸诈,终归成不了好人。

大师的旧居有四组院落,48间房屋,还有假山,还有园林,这是达官贵人的府第,是富豪人家的别墅,大'师的父亲是进士, 曾官吏部主事。致仕后经营盐业，兴办银行，成为津门富豪。李叔同是五姨太所生，当时他父亲已68岁，虽然李叔同五岁即遭父丧，他少年时的生活仍然是极为优裕的。,富裕的生活,优美的环境,高贵的家庭，给了先生良好的教育,甚至求学东瀛,负笈都会,使他成了艺术的人才,佛门的荣耀。他的旧居中有清代隶书名家伊秉绶写的一副对联:"种桐因补屋;流麦为耽书"。人的成才是离不书的滋养的,李叔同先生博览群书,白首穷经,精研佛学，终成了一代大师。

我们走进纪念品小卖部,里面出售各种字画，有几副字也很朴厚,静美的笔意，圆润的笔融,一幅卖几千元。虽然喜欢,终是囊中羞涩,没有出手。友人说:"这是弘一大师孙女写的书法,确实有家传"。条幅上写的也是一副对联：

"常住于寂静,而有深慈悲。"

这是佛门的大智慧,也是哲学的大启迪,.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只有淡泊了名利,才能升华自己,只有远离了荣华,才能圆满了自己。弘一大师从这庭院深深的朱门走了出去,走进了名山,走进了古刹，走进了僧庵,走进了净土,他的心灵清静了,他的思想升华了。他的灵魂安妥了。他就不是滚滚红尘中的俗人了。

他成了高僧,成了律宗的第十一世租",成了不朽的"弘一大师"。“今宵别梦寒”，弘一法师的一生尘缘，恰似疏林晚钟，在精神的时空中回荡，在人间的岁月里鸣响。

我站在他的坐像前留了一个影,弘一大师旧居的神韵,定格在我永恒的记忆里了.....

(转载《天津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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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6月8日 星期一 上一期 下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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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 缘（图）

罗文华





题图为杨栋赠给本文作者的孙犁曾经收藏的北宋铜钱

今年5月21日至25日，天津问津书院承办了第十三届全国读书年会。来自全国各地的六十多位著名读书人汇聚津门，交流读书体会，共同为推动全民阅读活动献计献策。我曾经参加过在淄博、上海、株洲等地举办的多届全国读书年会，此次受年会东道主委托，与著名作家、学者、藏书家陈子善、王稼句等先生一同担任会议主持人，并配合承办方接待各地书友。5月21日是会议代表报到日，傍晚，山西著名作家、藏书家杨栋先生风尘仆仆地赶到代表所住的饭店，他刚刚卸下行囊就找到我，郑重地送给我一个红色的纸包。我接过来，觉得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里面是四枚古钱。

这是孙犁曾经收藏的四枚古钱。

钱，在古代别称为“泉”，两字谐音，亦取“泉”流通之意。古泉学，是中国传统金石学的一个分支。历代文人与钱币结下不解之缘，他们喜欢收藏钱币，研究金石，李斯、皇象、欧阳询、苏轼、米芾、赵佶、戴熙等人更是留下了为钱币书写文字的史实或传说。

孙犁爱读书，读书多，对金石类图书也有很浓的兴趣。他在1987年9月写过一篇《我的金石美术图画书》，其中写道：“钱币也属于金石之学。这方面的书，我买过《古泉拓本》《古泉杂记》《古泉丛话》《续泉说》等，都是刻本线装，印刷精致。还有一本丁福保编的《古钱学纲要》，附有历代古钱图样，并标明当时市价，可知其是否珍异。”但他随后写道：“我虽然置备了这些关于古钱的书，但我并没有一枚古钱……进城后，我曾在附近夜市，花三角钱，买了一枚大钱，‘文革’中遗失了，也忘了是什么名号，我只是从书中，看收藏家的趣味和癖好……”

当时二十多岁的山西青年作家杨栋，酷爱孙犁的文学作品，十分仰慕孙犁，孙犁对他也非常器重、爱护，十几年间两人通信百余封，孙犁还多次给杨栋寄书、题字、题写斋名。杨栋得知孙犁对金石学、古泉学感兴趣，便将自己家乡山西沁源早年出土的一些古钱寄给孙犁，供他在读书写作时参考。对此，孙犁在《我的金石美术图画书》中写道：“大概是前年，一青年友人，用一本旧杂志，卷着四十枚古钱，寄给我，叫我消遣。都是出土宋钱，斑绿可爱……”文中的“前年”，指1985年。

孙犁对人、对事、对物一贯认真。他写道：“为了欣赏，我不只打开《历代纪元编》认清钱的年代，还打开《古钱学纲要》，一一辨认了它们的行情，都是属于五分、一角之例，并非稀有……”《历代纪元编》，清代李兆洛编撰，收录了自汉武帝到清代前期各政权的年号。《古钱学纲要》，民国时期丁福保编著，书中所录古钱皆标注了参考价格。得到实物后，及时查阅专业工具书，做出自己的评价，这足以体现孙犁对这些古钱的重视程度。

孙犁又总是能以一种达观的态度处理事和物。他接着写道：“但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小大属于文物的东西，我没有欲望去占有。我对古董没有兴趣，它们的复制品、模仿品，或是照片，对我来说，就足够了。我只是想从中得到一点常识，并没有条件和精力，去进行认真的研究……我决定把这几十枚古钱，交还给那位青年友人。并说明：我已经欣赏过了。我的时光有限，自己的长物，还要处理，别人的东西，交还本人。你们来日方长，去放着玩吧。”

1994年12月5日，孙犁在《古泉丛书》的“书衣文录”中写道：“山西杨栋，过去送我四十枚铜钱，我早想还给他。今秋，他来看我。我第一件事，就是还他铜钱。结果，翻遍木匣，一次，二次，第三次方才找到。甚矣，老年之忙乱善忘也……”

关于此事，在杨栋所写《与孙犁先生的一次谈话》（1994年11月1日）中亦有反映：

杨栋：还是那些古钱吧。你别找了，我拿回去也没用处的。

孙犁：杨栋，你不要不听我的话，别和我争论，我怎样安排，你就怎样办。我再给你带两本书。你等着，我找找那些古钱，你带回去做个纪念。事情办不妥，我会好几天睡不成觉。这些古钱，我已写进文章里了，你也看过。我给你装了个盒子，连盒子送给你。这些古钱，我保存了十来年，一个不少，以后你看到，总是我收藏过的东西嘛，有些纪念意义。我现在不需要收藏什么东西了，连一些孩子们送我的东西，我外甥送我的小东西，我都退回给本人了……

就这样，1994年秋天，在天津孙犁家里保存了十来年的四十枚古钱，又由它们原先的收藏者杨栋带回到千里之外的山西沁源。

由于共同喜爱孙犁及其作品，共同喜爱读书、藏书和写作，我与杨栋先生有着近三十年的交往。1995年我的散文集《槐前夜话》出版，朋友们看到封面上孙犁老师题写的书名，直观地体会到他对我的关爱与期待。2002年孙犁逝世，遗体告别仪式那天，天气炎热，太阳暴晒，我忽然发现有个人蹲在北仓殡仪馆院里一排矮矮的松树后面偷着抹眼泪。有人告诉我那人是杨栋。此前我只见过杨栋一面，现在终于辨认出来了。杨栋说，他是换了几次车，连夜赶来送殡的。事后回想此事，我觉得孙犁没看错人，杨栋此人很重感情，他是带着自己的心来的。我对天津的朋友们说：孙犁爱杨栋，他老人家走了，我们一定要继续好好待杨栋；谁若慢待杨栋，谁就是“人走茶凉”。我们报纸的文艺副刊每举办全国性的征文活动，我都想着约杨栋写一篇。2013年孙犁百年诞辰之际，春风文艺出版社准备推出两卷本《杨栋插图孙犁散文经典》，我帮助出版社与孙犁家属联系版权事宜，促成该书及时出版，这也是孙犁与杨栋和我的缘分在延续。

杨栋身处远山僻壤，执著于藏书写作几十年，极为不易。他现为国家一级作家，曾担任沁源县文联 ，被评为山西省十大藏书家，已出版包括六卷本《杨栋文集》在内的各种著作数十种。他在家乡建的“梨花村藏书楼”，名扬海内。

近些年，我和杨栋在北京、上海、天津等地开会相聚，多次畅谈。杨栋看到我写的百余篇关于钱币研究和鉴赏的文章，便告诉我，他家乡原来出土的古钱并不少，有一次村里出土了几大麻袋，村人当废铜出售给农产品公司的收购站。当地有个金属配件厂，专门制作自行车气门芯，就把铜钱都收集来熔化做铜材了。送给孙犁的古钱，是他和几个朋友在收购站花钱买的。但自从上世纪80年代将那些古钱寄给孙犁后，他再也没在当地买到过古钱。去年10月，在株洲参加第十二届全国读书年会期间，杨栋认真地对我说：“那些在天津孙犁家里保存了十来年的古钱，回到我这里又有二十来年了。你懂孙犁，懂古钱，又在天津，我想把它们送给你。”我连忙说：“感谢美意。你应该继续珍藏它们，将来有机会捐赠给一个可靠的博物馆。”

没想到，杨栋这次真的将古钱带到天津来了。他生怕我推辞，没等我表态，便主动说：“只送给你其中的四枚，你留个纪念吧。其余的我将来送给博物馆，或者自己办一个小博物馆。”

这时隔三十年第二次从三晋来到津门的四枚北宋铜钱，分别为天圣元宝篆书小平钱、政和通宝篆书小平钱、熙宁重宝楷书折二钱、绍圣元宝行书折二钱。这四种宋钱，我家里分别存有百枚以上，但此时此刻，依然感到它们身上的山西干坑美锈斑绿包浆，格外惊艳。

悦目而外，越发觉得它们是沉甸甸的。

因为阅读与写作。因为信任与友情。

三天日记

６月１２日，晴，上午读《古代性术语汇释》，中午饭吃悠面。下午画水墨二张，晚上跳舞。收到当当网订书包，付款１１０元。下午理发，冲澡。又在当当订书：杨柳青年画、萍水生风、黄金在天空舞蹈、林间空地（巴别塔诗典）、大雅诗丛·精灵、大雅诗丛·曼德尔施塔姆诗选、似是都柏林（经典印象）、第二空间(米沃什晚期诗歌中...、无止境(从利沃夫到克拉科夫)、大雅诗丛·白鹭、大雅诗丛·坛子轶事

６月１3日，晴，上午在张局长家看电视晋剧程玉英介绍，读潘天寿先生《丛谈》一书，画水墨画二幅。在当当订书一单：塞纳洒畔、俄罗斯精短文学经典译丛、地粮（小经典系列）、窄门（小经典系列）、福克纳书信（小经典系列)、福克纳随笔（小经典系列）、涅瓦河畔读《古代性术语汇释》，下午收到孔子网订书二种，一为孔府家庙贴，一为北京风俗图。中午饭一家办事请客，吃二八八。下午在飞则处小坐。临孔府家庙贴，给红宇打款２００元。
６月１4日，晴，上午在老任家喝茶，画电视上速写十幅。中午饭雨晴来家。吃面。　在当当订书一单子：贝壳、春天怎么还不来、别用假嗓子说话 、留一个房间给你用、“这世代”书系 夜火车、“这世代”书系 道德颂。下午画美人图４幅。晚上跳舞一次

一日忙



６月１8日，晴，上午读完严老师的新作《床畔》，一个在外国生活的作家，写出的东西却很有现实主义的味道，可见作者深厚的功力。一年一部长篇，从这点说，作者就是一个敬仰文学的作家，而不是“玩文学”的票友。在图书馆改正稿子，下午去做梨花村牌匾，

梨花村文学馆――陈子善先生题写、梨花村漫画馆―――华君武先生题、

梨花村奇石馆―――卢邦先生题、梨花村油灯馆―――刘锁祥先生题、

梨花村剪纸馆―――阴凤华女士题。荫园――阴凤华女士题。作铜牌共花二百元。加冼　在天津　的照片、在台湾　的照片，花１３０元。在当当订书一单：赵成伟清装红楼梦人物画、赵成伟人物线描画稿、牡丹雅韵、信马由缰、目倦集 、王绣写意牡丹画法

杨栋为沁源图书馆推荐购买书单：






劳伦斯文集（10卷）、
沈从文　全集、
贾平凹文集、
孙犁全集、
汪曾祺全集、
弗洛伊德文集、
菲茨杰拉德文集、
李叔同：弘一大师全集（全十册
章太炎全集（第一辑）
黄宾虹全集(共10册)、
师陀全集、王世襄集（精装全十四册）
福楼拜文集(套装共5册)、
李银河:我的心灵与哲学(套装共2册)、
海峡两岸“这世代”书系、
全清散曲(增补版 全三册)
老资料: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女性、
蔚县剪纸的创新与发展、
烛明室书课、
顾随全集(共10册)(精)、
秋与春--谢尔古年科夫诗意小说、
西北考察日记:1940-1941、
张岱诗文集（增订本）
小莽苍苍斋藏:清代学者法书、
翰墨瑰宝上海图书馆藏珍本碑帖丛?刊(第2辑)
新文学(创作)初版本图典(套装?上下卷)、
仪顾堂书目题跋汇编(繁体版)、
美在人间永不朽:扬州剪纸、
杨栋插图孙犁散文经典(套装共2册)、
美术丛书(套装共40册)、
京剧老照片(第2辑、)
欧洲风化史:风流世纪、
21世纪年度最佳外国小说、
傅斯年遗札(套装共3册)、
古希腊风化史、
欧洲风化史:文艺复兴时代、
欧洲风化史:资产阶级时代、
爱德华?傅克斯
翰墨瑰宝上海图书馆藏珍本碑帖丛?刊(第3辑)、
中国鸟类图鉴(套装共3册)、
莫泊桑文集(1-4卷)(套装共?4册)、
董其昌全集(上中下)、
京剧老照片(第1辑)、
中国舞蹈大辞典、
梁思成全集、(美术丛书(套装共3册)、
关良、
钱玄同日记(整理本)(套装共3?册)、
严歌苓作品集(全10册)、
复旦中文先哲丛书:朱东润文存(?套装共2册)、
鲁迅编印美术书刊辑存十三种(影?印本)、
中国老画报:天津老画报、
俄罗?斯精短文学经典译丛、
历下老五水墨作品集、
聂绀弩全集（10卷本）
迟子建经典中篇小说(套装共8册?)、
百年衣裳:20世纪中国、
舜徽集
阿加莎·克里斯蒂作品、
叶浅予中国画作品集、
脂粉春秋:中国历代妆饰、
民国商业美术主帅杭稚英、
中国美术全集:
伟大的博物馆、
中国红?旗袍、
中国国家历史地理:史念海全集(?套装共7册)、
王蒙文集(1-45卷)(套装共?45册)
民国版京剧剧本集(套装共6册)大雅诗丛
陈从周全集(套装共13册)、
国家图书馆特藏精品·十竹斋书画?谱(套装共8册)、
顾城海外遗集·诗歌卷:因为思念?的缘故(套装上下册)、

端午端午

杨栋

端午的早晨我早早就醒了，小城的人家每年都要去“跑山”，也叫“跑坡”，“游百病”，这天跑跑，一年无灾无病。

我的小楼窗下是一个公园，早早的，就有百鸟鸣叫，吱吱啾啾，如交响乐。主要是公园的树林子长大了，长密了，栽得梧桐招凤来，有了这个公园，就招来许多的鸟儿，这里空气好，一个朋友说，“公园是城市的肺”。

叫女儿和我去跑，她说她要睡觉，叫儿子，儿子也不去，叫老妻，妻子说，她要去理疗，我说：“你是去冼脑。”只好一个人去跑，走进公园里，空气真好，清凉清凉的，有一个人在那里吹唢呐，吹得响遏行云，吹得山鸣谷应。清脆的唢呐“滴滴答答”，惊破长空，悠扬地响起。这使我又想起我的小村，在每天的清晨，也是有一个爱吹唢呐的后生，要在他的大门口吹一阵子唢呐的。

我又想起母亲，她会在前一天，为我们蒸好许多面塑，有“蛇盘盘”、“小燕燕”，逗人食欲。也会做好香袋和花绳绳，系在我们的胸前和手上。现在她离开我也已十多年了。

公园边上就有艾草，我采了几根，带回去放在门前可驱除妖魔，保佑全家，“艾叶如幡招百福：菖莆似剑斩千妖。”姑妄言之，也姑妄信之吧。树林子里，鹧鸪一声接一声地叫着，阴阴的天空里有了一丝的惆怅，我口占了一首“浣溪沙”，记下这天端午节的感想：

漫步小园风簌簌，

绿荫深处鸟啾啾，

鹧鸪声里又端午。

无端忽忆童年趣，

丝线织成香囊图，

艾草挂满小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