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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个人禅修经历!(持续更新)

楼主:益己先生  时间:2019-06-23 11:10:32
31、其他大事记


一九七七年,寺院的面积扩充北部及东北部,从原来的八十五亩增加到一百三十六亩。女众住处搬到北部新的范围内,在这里兴建了新的女众宿舍,两座礼堂还有斋堂。
一九七八年,建外部的佛殿和火葬场。
一九七九年二月十一日满月节,隆波在寺院前的圆地,主持浇铸巴蓬寺的主佛像倒金仪式。
一九八〇年,寺内开始有电流供应。
一九八一年,建设蓄水池和水槽及安装水管。

由于这本书的出版年代较早,由于笔者去过那里,所以现在来说,巴蓬寺的各项硬件设施都比较完善,从一个森林道场的角度来说是相当不错了!而且由泰国国家方面出资建设的后续纪念阿姜查尊者的建筑,也可以说是非常的“奢华”。这代表着一个国家对一个僧人的尊重!这个过程中阿姜查没有向泰国国家这样做,甚至他来到这座丛林之时也从来没想过这件事,他所作的事情只有一件,不断的教导人们从痛苦中解脱出来!而这就是我非常景仰的尊者——阿姜查。
楼主:益己先生  时间:2019-06-23 11:10:32
我的个人禅修经历——我所接触的传承及尊者们11(阿姜查尊者传4)

最后,让我们用《何来阿姜查》一书中的篇章作为结尾。

注:此书是从阿姜.查众多开示中选辑的法语汇编。

有一次,一位居士来拜访阿姜 查,并问他,谁是阿姜查。阿姜查看这个人在性灵上的开拓还不是很高,于是便指着自己说:「这个,这个就是阿姜 查。」
又有一次,另一个人问阿姜 查同样的问题,但是,这次阿姜查看问问题的人对法的理解能力较高,所以阿姜 查便回答他说:「阿姜查?没有阿姜 查!」

生与死

1 良好的修行是要非常诚恳地问自己:「我是为什么而生的?」每天早上、中午、晚上都要好好的问问自己这个问题.
2 我们的生和死是同一件事,不能有此而无彼。可笑的是,面对死亡,人们是如何的伤心悲痛,对于出生却是何等欢欣快乐,这是愚痴的。我认为,如果你真的要哭,最好是在一个人出生的时候哭,为根源而哭,因为,如果没有生,就不会有死,这点你能瞭解吗?
3住在人腹裡的那种情形你想人们会喜欢吗?那有多难受啊!光在茅蓬待上一整天就已经很困难的了;关上所有的门窗,就已很难呼吸了,怎还可能在一个人的腹裡待上九个月呢?然而,你竟还想投胎!你知道那裡一点也不舒服,却仍愿意头钻进去,将自己的脖子送进圈套裡去。
4我们是为什麼而生的?我们是为了不要再生而生。
5当一个人不了解「死」时,生活会非常烦恼。
6佛陀告诉他的弟子阿难要徹见无常,要在每一次的呼吸中看见「死」。我们必须认识「死」,为了「生」,我们必须「死」。这是什么意思呢?去「死」,是去结束所有的疑惑和疑问,然后住于当下,与当下的真理同在。你绝不能明天才死,必须现在就死,你办到吗?如果你办得到的话,你会认识无疑的平静。
7死,是紧紧地挨着呼吸的。
8如果你修行得正确的话,你在生病时是不会恐惧的,当一个人死时,你也不会感到悲恼。当你到医院里去医疗时,在心中下定决心:如果康复的话,那很好,但,如果你死了的话,那也无妨。假使医生告诉我,我得了癌症,只剩下几个月的生命,我向你们保证,我会提醒医生:「小心,因为死也将要找上你。问题只是谁先走和谁走地较晚而已。」医生是无法治疗死亡或阻挡死亡的。佛陀才是唯一的医师,因此,为何不去使用佛陀的药方呢?
9假使你害怕生病,假使你害怕死亡,那么,你就应该去思维它们(病、死)是从何而来的。它们是从何处来的呢?它们是从「生」而来的。因此,当有人死的时候,不要伤心,那只是自然的过程罢了,他这辈子的苦已结束了。如果你要伤心的话,就在人们出生时伤心:「噢,不,他们又再次来了,他们将再次地受苦和死亡!」
10「觉知者」清楚地知道,一切因缘和合的事物都不是牢固的。因此,这位「觉知者」是不会快乐或悲伤的,因为,它不会去追逐迁变的因缘。想要快乐,就是想要「生」,要沮丧,就是要「死」。「死」了之后我们又再次「生」;「生」了之后,我们又再次「死」。这个从此刹那到下一个刹那的「生」与「死」,就是无止尽的轮廻。


身体
11假如身体可以说话,它会日以继夜地告诉我们:[你不是我的主人,知道吗?] 事实上它一直在告诉我们, 不过那是法的语言,所以我们无法了解。
12 诸行 (和合事物、有为法)都不属于我们,它们会随顺自己的自然法则。我们对于身体的现象一点办法也没有,我们可以使它漂亮一点,暂时看起来动人且洁净,如同抹口红、留纤长指甲的少女一样。可是,一旦上了年纪时,任何人都一样。这就是身体的现象,我们无法使它做任何改变。但是,我们所能提升和美化的,就是这棵心。
13 假如身体真的属于我们的话,它就会听从我们的命令。如果我们说:[不能老] 或 [我禁止你生病] 它会听从我们吗?不会的,它不听从任何警告。我们只是租了这栋 [房子],不是拥有它。如果我们认为它属于我们的,当我们必须舍弃它时,就会痛苦。但事实上,并没有一个恒常自我的东西存在,没有任何我们可以把持而不会变迁或坚固的东西。
呼吸
14有些人从出生到死亡,从来没有一次觉察到自己的呼吸在他们的身体裡进出。他们活得跟自己如此地遥远。
15时间就是我们当下的呼吸。
16你说你太忙没时间禪坐,那你有时间呼吸吗?禪坐就是你的呼吸,为什麼你有时间呼吸而没时间禪坐呢?呼吸对人们的生命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你视法的修习对你的生命而言,非常重要的话,那麼,你就会觉得呼吸和修习法是同等重要的。



17什么是法?无一不是。
18 佛法如何教示正确的生活方式呢?它告诉我们如何生活。「法」有许多示现的方式—在石头、在树木、甚至就在你面前。它是一种非语言文字的教导。因此,静下你的心来,学习如何观察,你会发现,此时此地,一切的佛法一直显现着,而你,何时、何地才要开始观察呢?
19 首先,你会以你的思想来理解「法」。如果你开始了解「法」,就会去实践「法」;如果你实践「法」,就会开始见到「法」;而当你见到「法」时,你就是「法」了;而且,你已拥有佛陀的喜悦。
20「法」必须籍由内观自己的心而得,然后徹见哪些是真实的,而哪些不是;哪些是平衡的,而哪些不是。
21只有一种魔术是真实的,那就是「法」的魔术。其他任何的魔术就好像纸牌游戏的幻觉一般,会干扰真正的游戏—我们跟人类生命、生、死和解脱的关系。
22 无论你做什么,都使它成为「法」。如果你觉得哪儿不太对劲儿,就向内观照。如果你知道是错误的,而又继续做,这就是烦恼(杂染)了。你应当诚心礼敬「法」,而不要让「法」礼敬你。
23 想找到一个闻法、念法、实践法、达到法、而且见法的人,世间鲜矣。
24不论什么时候和地域,整个「法」的修习终归到「空无」境地的完成。这是舍离的境地、空的境地、放下重担的境地;这就是结束。
25 「法」并非遥不可及,它一直与我们同在。「法」不是关乎天上的天使或诸如此类的事,它是关乎我们的,关乎当下我们在做什么。观照你自己,有时快乐,有时痛苦,有时舒服,有时疼痛…….,这就是「法」。你看到了吗?要明了这个「法」,你必须去阅读自己的经验。
26 佛陀要我们去接触「法」,可是,人们却只接触到文字---书籍和经典。这只是接触到[关于]法的,而不是接触到我们的伟大导师所教的「真实」的法。如果他们只做到这点的话,怎能说他们修行正确而适当呢?他们还差得远呢!
27 当你听闻「法」时候,你必须辟开你的心,将自己专主于中心。不要试图去保留你所听到的或煞费苦心地去保存记忆中的任何事。只要让「法」在它显露时流入你的心中,并且让自己在当下继续为「法」保持开阔的心胸。可以保留的,将会保留下来,它会自然发生,而不是透过任何奋斗而得来。
28 同样的道理,在你解释「法」的时候,必须不强迫你自己。「法」应该自己发生,应该从此刻当下自然地流入。人们的接受能力各个不相同,当你们达到同一个层次时,「法」就发生了,「法」就流入了。佛陀有能力知道众生根性和接受能力,他使用这种自然的教导方法,并不是因为他拥有任何超人的教导能力,而是他对前来见他的人的性灵需求非常敏锐,因此,他便随机说教。
29如果你正念的话,一切都会是「法」的。当我们看到动物在逃避危险时,我们会了解,其实牠们就跟我们一样!也会懂得逃避痛苦,寻求快乐。牠们也会恐惧,牠们对生命的恐惧就跟我们的一样。一旦我们如实来看时,我们会了解,其实所有的生物跟我们并无两样。我们同是生、老、病和死的朋友。


30只有一部书值得一读,那就是—心。
31佛陀教导我们,在我们的修行中,无论是什么东西使心忧虑不安,就赶它回家。是烦恼在忧虑,而不是心!我们不知道我们的心和烦恼到底是什么。只要是我们所不悦的,我们就不想和它有任何瓜葛。我们的生活方式并不难,难是难在于不满足,不妥协。我们的烦恼才是真正的障碍。
32世间正处于一个炽热的状态,随着这炽热的世界,心从喜欢变为不喜欢。假使我们能够学习使心平静下来,这将是对世间最大的贡献。
33假如你的心是欢悦的,那么你在任何地方都会是快乐的。当智慧在你内心中觉醒时,不论你看那里,都会看到真理。真理就是如此,就好像当你学会了如何读书时,不论你走到哪儿,都一样可以读书。
34如果你厌恶一个地方,你就会厌恶每一个地方。问题并不在外在的处所,而是在你里面的地方。
35观照你的心吧!背负重担的人认为是得,而在旁观看的人却只看到负担。丢弃它们吧!舍弃它们,寻得轻安。
36心原本是平静的,一离开这个平静,焦虑和烦恼便会立即生起。如果我们能徹见和了知这个烦恼,那么,心便能再次恢复平静。
37佛教是心的宗教,如此而已。为了增长心而修行的人,就是修习佛法的人。
38当光线微暗时,不容易看清房间角落上陈旧的蜘蛛网,不过,当光线很明亮时,就可以看见它们,乃至能够清除它们。当你的心充满光明时,就一样能够清楚地看见你的烦恼(杂染),然后把它们都清除干净。
39强化心不像健身般只要动一动就好,而是将心带至一个「止」的状态,使心得到休息。
40人因看不见自己,所以他们造作种种恶的行为;他们不去看自己的心。当人要做坏事的时候,会先四处窥视,看有没有看见:「我母亲会不会看到?」「我先生会不会看到?」「孩子们会不会看到?」「我太太会不会看到?」如果四下无人注意,他们就立刻行动。这是在羞辱他们自己,他们说没有人在看,于是就在别人还未发现以前,赶紧将恶行完成。而他们自己呢?他们不就是在看的「人」吗?
41用你的「心」来听闻佛法,而不是用你的耳朵。
42有些人和自己的烦恼挑战,而且也征服了它们,这就叫作「向内挑战」。那些向外征战的人,手持枪弹射杀他人,征服了别人后,又被人征服;征服他人是世间法。在「法」的修习里,我们不须去征服他人,相反地,却要去征服我们自己的心,耐心地对治我们所有的情绪。
43雨从何而来的呢?它来自于地球上蒸发的污水,如尿液和你洗脚后泼出去的水。天空使污水转为清净、洁净的水,这不是很美妙吗?如果你让你的心去做的话,对于你的烦恼(杂染),它同样办得到。
44佛陀说,无论他人有多善良或多邪恶,都只管衡量自己,而别去评论他人。佛陀僅是指点出方法,他说:「真理就是如此(法尔如是)。」当下,我们的心是否也是如此?

无常
45诸行(和合事物)是透过无常变迁而存在的,怎样也阻止不了它。只要想一想:你能只呼出而不吸入吗?这样感觉好吗?抑或你只吸进而不呼出?我们希望事物都恆常不变,可是那是没办法的,也绝对不可能。一旦吸进之后,就必须呼出,这是很自然的,不是吗?出生以后,我们会衰老,然后死亡,这是非常自然与平常的。这是因为和合事物(诸行)履行了它们的职责,也因为呼吸如此地交替,所以人类到今天仍然存在著。
46如果你明白,一切事物都是无常时,你的思想就会逐渐地释怀,你就不需想得太多了。不论任何念头何时生起,你只需说:「噢,又来了一个!」如此而已!
47任何忽略无常的言论,绝非圣者的言语。
48如果你真实而清楚地看见不稳定(无常),你将会见到稳定(常)。所谓的稳定(常)是:一切事物绝对是不稳定(无常)的,而且不会有其他意外。了解吗?只要懂得这么多,你就可以认识佛陀了,并且如法地尊敬佛陀。
49如果心试图告诉你,你已经证得须陀洹果,那就去顶礼一位须陀洹圣者,他会亲自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不稳定(无常)的。如果你遇见一位斯陀含圣者,就去跟他顶礼。当他看见你时,他只会简单地对你说:「没有任何稳定(常)的事物!」如果有一位阿那含,就去顶礼他,他只会告诉你一件事:「不稳定(无常)!」如果遇上阿罗汉,也去跟他顶礼,他甚至会更肯定地说:「这一切更不稳定(无常)!」你会听到圣者的言语:「一切事物都是不稳定(无常)的,不要去执着任何事物!」
50有时,我到佛教古迹圣地去参观,有些地方已经龟裂了。也许我的朋友会说:「好可惜啊!是不是?都已龟裂了。」我会回答:「如果它们不毁坏的话,就不会有佛陀,也不会有法了。它们的毁坏,正是因为它符合了佛陀的教法。」
51「诸行」随它们的自然法则运行,不论我们哭或笑,它们仍旧义无反顾地复行它们的法则。然而没有任何科学的知识能够阻止这个事物的自然过程。也许你会去牙医,可是,即使整治了它们,它们终究会复行自然的法则。最后,连牙医自己都会有同样的问题;一切事物终究都会毁坏。
52我们可以执着什么为稳定(常)的吗?没有!除了感觉外,什么也没有。苦生起、暂留、然后消逝,接着快乐取代苦 — 如此而已。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可是,我们这些迷茫的人,却不停地继续追逐和握持感觉;感觉是虚假而变迁的。



53当那些不瞭解「法」的人做不良的行为时,他们会四处张望,确定没有人在看。可是,我们的业,却不时地在看著我们,我们从不曾真正地逃脱过任何事物。
54善行带来善果,恶行带来恶果,不要期待天神来帮助你,或天使和护法来保护你,或黄道吉日的协助。这些都不是真的,不要去相信它们。如果你相信它们的话,你就会痛苦。你将永远在期待好日子、好月份、好年头、天使或护法神,如此一来,你只会受苦而已。往你的行为和言语里看,往自己的「业」裡看。为善,会带来善;为恶,就会带来恶。
55透过正确的修行,会使你的旧「业」殆尽。了知事物是如何生起和消逝的,你便能够保持觉醒,让它们随自己的过程运行。譬如有两株树:如果你只替其中的一株下肥和浇水,而没有照顾另外一株的话,哪一株会成长,哪一株会乾枯,是毫无疑问的。
56你们有些人不辞千里的从欧洲、美国和其他遥远的地方来巴逢寺听法。想想你们得千里跋涉,并历经万般艰难才得至此地,而就在我们墙外的住家,却从不曾踏进这座墙,这会使你更能珍惜这份善业,是不是?
57当你做恶事时,是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躲藏的,就算别人没看见,你势必看得到你自己。即使躲入深洞里,你仍然找得到自己,没有任何方法可以让你做恶还可以逃脱。同样的道理,你为何看不到自己的清净呢?你要看到这一切——平静、烦扰、解脱、束缚;你们得自己看清这一切。

禪坐修习一
58如果你想等待未来佛,那就别修行。当他来到时,你大概得待到那时候与他见面吧!
59我曾听到别人说:「啊!今年对我不利。」「为什麼呢?」「因为我整年卧病在床,根本没办法修行。」啊!如果他们临死的时候都不修行,他们何时可以修行呢?当他们康復时,你想他们何时可以修行呢?你想他们会修行吗?才怪!他们只会耽溺在愉悦之中。如果他们痛苦,他们仍然不修行,而且迷失在其中。我不知道人们哪时候才会想要去修行。
60我已经将寺里的规矩定立下来了。别去违反现存的规矩,任何违犯的人,都不是一个带有真正动机要来修行的人。这样的人还希望要见著什麼?如果他不修行,纵使他就睡在我旁边,他看不到我;纵使他就睡在佛陀身边,也看不到佛陀。
61别以为光是闭着眼睛坐着就是修行,如果你这么认为,那就赶快改变你的观念。所谓稳定的修行,是在每一个姿态中——不论行、住、坐、卧,都保持正念。起坐的时候,别认为你已结束禅坐,相反地,你只是改变姿势而已。假如你如此反观,你将拥有平静。不论你身在何处,你都将持续地具备这种修行的态度;你的内心将会拥有一种稳定的觉醒。
62「若不成正觉,血水皆枯竭,誓不起此座。」在书上读到这段话,也许会想亲身去经验一番。你可以照佛陀那样去做,可是,你却没有想到,你的车只是一部小车,而佛陀的车却其大无比。他能一气呵成,就你那部娇小玲珑的车子怎可能一次完成呢?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63我到处跑,只为寻找修行禅坐的地方,我并没有觉察它已经在那儿了——我的心中。所有的禅坐,就在当下你的内心;当下的你,内心里就有生、老、病和死的存在。我四处追寻,直到几乎筋疲力竭而死——直到那一刻,当我停下来时,才发觉我一直在寻求的,就在自己的心中。
64我们不是为了见天堂而禅坐,而是为了要结束苦。
65不要去执着禅坐中的幻相和光芒——别随它们一齐起落。光芒有什么了不起?我的手电筒就有了。它无法免除我们的苦啊!
66没有了禅坐,你是既聋又盲的。要见着佛法并不容易,你必须禅坐才能见到你从来未见过的事物。你生来就是一位老师吗?不,你必须先学习在行。唯有当我们尝过柠檬后,才会知道它是酸的。
67当你在坐禅的时候,对每一个前来的念头说:「这不干我的事!」
68懒惰时,我们也应该要修行,而不是只在精力充沛或情绪好的时候才修行,这才是依循佛陀教导的修行。照着我们自己的方法的话,我们只会觉得舒服时才修行。如此一来,我们如何能有成就呢?假如我们照着自己的想法修行,我们又何时方能斩除烦恼之流呢?
69无论我们做什么,都应该亲自去体会,光读书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时光飞逝,仍见不到自己。认识修行就是,为了明了而修行。
70空想修行,犹如痴人捕影,而失其实。
71没错,禅坐有很多法门,不过,它们最后都回归到一点让一切随其本然。迈向清凉之地而远离斗争,为何不试一试呢?
72当初,只有几年修行经验的我,根本无法信任自己。可是,随着经验的累积,我学会信任自己的心。一旦有了这种深切的了解,不论任何事发生,都能顺其自然。于是,一切事物到最后,不过只是生、灭罢了。你将达到一个心知道该怎么做的境界。
73在禅坐当中,事实上,陷于平静里比卡在烦扰中还糟,因为,卡在烦恼中至少还会想逃脱,然而,在平静中,你却只会乐于其中,没有任何进展。当极喜、清明的状态从内观中生起时,千万别去执着它们。
74禅坐是关于心和心的感觉,而不是一件必须追求和挣扎的东西。呼吸在工作时仍然会照常运作,自然自会照料其过程,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觉知,并且向内去清楚地观照。禅坐就是如此。
75掉举是不正确的修行,也等同行尸走肉。问问你自己,当你死的时候,你是不是还有时间修行呢?不断的问你自己:「我何时会死?」假使我们如此思维(观),心在每一刻都保持警觉,专注就会一直现前,于是正念便会自然随至,智慧也将会生起——很清楚地看清一切事物的本来面目。正念会守护心,以致当感觉生起时,心都不时觉知。要有正念就是要镇定,要镇定就必须留心。如果我们留心的话,我们就是修行得正确了。
楼主:益己先生  时间:2019-06-23 11:10:32
禪坐修习二
76修行基础的第一要点是:诚实、正直;第二:要留意恶行;第三:内心要谦虚,要出离并少欲知足。如果我们喜于寡言、满足一切,我们就会看见自己,也不会受到干扰。心将会具备戒、定和慧的基础。
77 起初,你会赶着要前进,赶着要回来,也赶着要停止。只要继续不断地这样修行,直到你达到不前、不后,也不是停止的境地!一切都结束了,既没有停止,也没有前进,更没有退后,一切便都结束了。你会在当下发觉,实际上,真的什么也没有。
78切记!你不是为了「得到」而禅坐,而是为了「舍弃」。我们不是以欲望来禅坐,而是以放下。如果你「想要」任何东西,你永远也找不到的。
79心灵之道是相当容易的,不需要详细地说明。放下爱恨,然后顺其自然。在我个人的修行中,我就是这样做的。
80问错误的问题,表示你仍然陷于疑惑中,如果谈论修行能帮助思维(观),那谈没关系,可是,要看见真理,就得全靠你自己了。
81我们修行是为了要学习放下,而不是要增长我们的执着。觉悟是在你停止希求事物是出现的。
82如果你有时间保持正念的话,你就会有时间禅坐。
83最近有人问我:「我们在禅坐时,如果有各种事物在心中生起时,我们应该去审视它或只去觉知就好?」如果你看见一位你不认识的人经过,你可能会好奇:「那是谁?」「他要去哪里呢?」「他在干什么?」可是,如果你认识这个人,那么,只要觉知他经过就够了。
84修行中的欲望,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敌人。是朋友的话,它会使我们想要修行,想要开悟,想要结束痛苦。但是,不停地欲求仍未生起的境界,或希望事物能有所不同,只会造成更多的痛苦,这就是欲望会成为你的敌人的时候。最后,我们必须学习去放下我们的欲望——即使是觉悟的欲望。惟有如此,我们才会解脱。
85有一次,有人问阿姜 查关于他教导禅坐的方法:「您是否用每日面谈方法,来审视一个人的心境?」阿姜 查回答说:「在这里,我教导弟子们去审视自己的心境,去和他们自己面谈。也许一位比丘今天生气了,或许他心中有些欲望,我不知道,可是,他自己应该知道,他不须跑来问我,对不对?」
86我们的生命是种种元素的集合体。我们利用世俗(世相)来说明事物,但,我们却反去执着世俗(世相),然后认为它们是真实的事物。例如:人与事物的名字是被付予的,我们可以回到还未被付予名字之前的刚开始,然后叫男人「女人」,叫女人「男人」,有什么差别吗?可是,今天我们却去执着名字和概念,所以我们才会有性别的斗争和其他的战争。禅坐为的是看透所有这一切,然后,我们才可以达到无为,并安住于平静,而非斗争。
87有些人是因信仰而进入出家生活,但后来却毁谤佛陀的教法。他们的知识较高,但却拒绝正确地修行。事实上,那些真正修行的人,今日鲜矣。
88理论和实践——前者认识草药的名称,后者则亲自去寻找它,利用它。
89声音——你喜欢鸟鸣声却厌恶车子的吵杂声;你害怕人群和噪音却喜欢在森林里独处。放下声音吧!放下声音去注意「主题」。这个「主题」就是你的修行。
90一位刚出家的沙彌问阿姜 查,对那些刚开始禅修的人,他的建议是什么。「就跟那些已经修禅很久的人一样」他回答道。而那是什么呢?他说:「继续保持下去。」
91有人说,佛陀的教法很正确,但却不可能在社会里实践。他们说:「我还年轻,所以没机会修行,可是,当我年老时,我会去修行的。但你会说:「我还年轻,所以没时间吃饭;但当我年老时,我再去吃饭」吗?如果我用一根着火的棍子刺你的话,你会说:「没错,我很痛苦,可是,因为我在这社会里,所以无法逃脱」吗?
92戒、定和慧共同形成了佛教修行的核心。戒,使身体和言语保持清净,而身体则是心的住所,因此,修行是具有戒之道、定之道和慧之道的。就如同一块木头分成三段一样,但实际上却是同样木头。如果我们要抛掉身体和言语来修行,是没有办法的。我们必须和身体及言语一道修行。因此,事实上,戒、定和慧是个一起运作的和谐共同体。

无我
93一位虔诚的年老妇女从邻省出发,开始她的朝圣之旅。他跟阿姜 查说,她只能停留短暂的时间,她必须回去照顾她的孙子;此外,因为她已经是位年老的妇女,所以她请问阿姜 查,是否可以给她做个简短的开示。於是,阿姜 查便非常强硬地答道:「嘿,听著!当下没有任何人存在,如此而已!没有主人、没有人年老、没有人年轻、没有人可以好或坏、虚弱或强壮,如此而已──只是自然的种种元素在运行罢了,一切皆空。没有人生,也没有人死!那些说生说死的人,是在说无知的童言。在心的语言裡,法的语言裡,没有生和死这档事。」
94教法的实际基础,就是视自我为空的。可是,有人学习「法」,却是来增长他们的我见,所以他们才不想去经验痛苦和困难,而希望一切都舒舒适适的。他们也许会想要超越苦,可是,如果还有一个自我存在的话,他们何时才办得到呢?
95一旦你瞭解之后,一切就会迎刃而解了,而且既单纯又直接。当快乐生起时,理解它们是空的;当不快乐生起时,视它们是非你所有的、会消逝离去的。不要和它们有牵连,认为它们就是你,抑或视你自己为它们的主人。你认为木瓜树是你的,那麼,当它被砍下来时,为何你不会觉得被伤害了呢?如果你能明瞭这点,心就会平衡。一旦心平衡时,这就是正确之道──佛陀的正确教法,也就是导致解脱的教法。
96人们不去学习超越善、恶,其实这才是他们应该学习的。他们说:「我要成为这样,我要成为那样。」可是,他们却不说:「我什么都不做,因为事实上,根本没有『我』存在。」这点是他们所不学的。
97一旦你了解无我时,那么,生命的重担便消失了。你会和世界和平共处。当我们看透自我时,就不会再去执着快乐,而且能真正地快乐。学习以不挣扎来放下、单纯地放下,还原你的本然——没有握持、没有执着,坦然自在。
98所有的身体都是由地、水、火、风四大元素所组成。当它们聚集而成身体时,我们就称它是女的,男的,并给它命名等等,以便使彼此更容易确认。但事实上,并没有任何人存有,有的只是地、水、火、风而已。所以,别过度兴奋或被它所迷惑;如果你真正地往内仔细看的话,你将找不到任何人存在。

平静
99问:什麼是平静?答:什麼是烦恼?平静就是烦恼止熄。
楼主:益己先生  时间:2019-06-23 11:10:32
100平静是在我们内心裡的烦恼和痛苦中找到的,而不是在森林或山顶,更不是经由老师的传授。在你经验苦的地方,一样可以从苦中找到自在(解脱)。试图逃避苦,实际上是在朝向苦。
101如果你放下一点点,就会拥有些微的平静;如果你放下的很多,就会拥有很多平静;如果你完全放下,你就会拥有完整的平静。
102事实上,在真理中,并没有人类,不论我们是什么,都只是外相的范畴。可是,如果我们超越外相,并看见真理的话,我们会了解,其实并没有任何事物存在,有的只是宇宙的特质——起初生起,中间变迁,最后消逝,如此而已。假如我们视一切事物都是如此的话,那么,就不会有问题生起;如果我们了解这点,我们就会拥有喜悦和平静。
103不论是旅行或住在一个地方,都要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你是无法在山里或洞穴中找到平静的。即使你走到佛陀觉悟的地方,也无法更接近真理。
104往自己以外看,是比较和分别,这样是找不到快乐的。如果你花时间去寻求一个完美的人或完美的老师也一样找不到平静。佛陀告诉我们去看「法」——真理,而不是去看别人。
105任何人都可以建一栋砖瓦、木造的房子,可是,佛陀告诉我们,这种房子并非我们真正的归属,它只是世俗的家,会追随着世间的法则。我们真正的归属,就是内心的平静。
106这森林是宁静的,但为何你无法平静呢?因为你去执着造成你烦恼的事物。让自然教导你,听到鸟鸣声,然后放下。如果你认识自然(本然),你就会认识「法」;如果你认识「法」,你就会认识自然(本然)。
107寻找平静就如同寻找一只有胡须的乌龟,你是找不到的。但是,当你的心成熟时,平静自然会来找你。
108戒、定和慧一起促成了「道」,可是,这个「道」还不是真正的教导,也不是老师真正所要的,但,又只有「道」才能将你带到目的地。比如说:你走在曼谷到巴逢寺的路上,路对你的旅行而言是必要的,可是,你是在寻找巴逢寺——你是在找寺院而不是路。同样的道理,我们可以说,戒、定和慧是佛陀真理的外表,但是,它是导引我们到达这个真理的道路。当你增长了这三个因素时,其结果是最完美的平静。



109苦有两种:导致更痛苦的苦和导致苦止熄的苦。前者是执著片刻的快乐和厌恶不快乐的苦──人类日復一日不断地挣扎。后者是来自自己全然地去经验不断变迁的经验──快乐、痛苦、愉悦和瞋怒的苦──没有恐惧或退失。我们所经验的苦,会导致内心的无畏和平静。
110我们想走易行道,可是,如果没有苦,就不会有智慧啊!要等到智慧成熟,你在修行中至少要痛苦三次。
111我们不是为了吃得好、睡得好,养尊处优而出家,而是为了认识苦:
──如何接受它……
──如何去除它……
──如何不造作它。
因此,别去做会造成苦的事,例如:沉溺在贪之中,否则它永远不会离开你。
112实际上,快乐是痛苦的伪装,可是在这种细微的形态里,你看不见它。如果你执着快乐时,就如同执着痛苦一样,但是,你并没有察觉到。当你执取快乐时,要丢弃它本有的苦性是不可能的;它们是如此的不可分离。因此,佛陀教导我们要认识苦,将苦视为快乐里所具有的伤害;视它们(苦与乐)为平等的。因此,小心!当快乐生起时,不得意忘形;当痛苦生起时,不要沮丧,别让自己迷失在其中,视它们同具有同等的价值。
113当苦生起时,要了解,其实并没有一位受者。如果你认为苦是你的,快乐是你的,你便无法找到平静。
114受苦的人相继的会得到智慧。如果我们不受苦,我们就不会去思惟;如果我们不去思惟,智慧就不会生起;没有了智慧,我们便懵懂无知;无知的话,我们就无法解脱痛苦——事情就是如此。因此,在我们的修行中,我们必须训练及忍耐。当我们反观世间时,就不会如已往般地恐惧了。佛陀并不是在世间之外觉悟的,而是在这世间内。
115感官耽溺的和自我的苦行是佛陀所不鼓励的两种道,因为这不过是快乐和痛苦罢了。我们以为自己已从痛苦中自我解脱了,但却不然;我们只是在执取乐。假使我们执取乐,我们就会再次受苦。事情就是这样,可是人们却不以为然。
116人在一个地方受了苦,就会跑到其他地方去,当苦在那儿生起时,他们又再逃避。他们认为他们是在逃避苦,但却不然;苦追随着他们。他们带着苦到处跑,却一点也不知道。如果我们不知苦,就无法知道苦的起因;如果我们不知苦的起因,那么,我们就不知苦的熄灭。如此一来,我们便无处可逃。
117今日的学生,拥有的知识远多于以前的学生,他们供需不虞,一切都更方便了。可是,却比以前拥有更多的痛苦和烦恼,这是为什么呢?
118不要做菩萨,不要做阿罗汉,什么都别做。如果你是菩萨,你会痛苦;如果你是阿罗汉,你会痛苦;如果你是任何什么的话,你必定痛苦。
119因为欲望,所以爱和恨都是苦;欲求是苦,不想要也是苦,纵使你得到你所想要的,仍然是苦,因为,一旦你拥有它,你便活在怕失去它的恐惧中。在恐惧中,你又如何能快乐地生活呢?
120当你生气时,觉得好或不好呢?如果感觉很不好的话,那为何不将它丢掉呢?为何还费事去保留它呢?如果你去执着这类东西的话,你怎能说你很有智慧和聪明呢?有时候,心甚至能造成全家争吵起来,或使你彻夜啼哭。然而,我们却继续生气受苦。如果你看见瞋怒之苦,那么,就将他丢掉。如果你不丢掉它,它们会无止尽地继续造就苦,毫无暂停的机会;世间的不圆满就是如此。如果我们了解它的本然的话,就能够解决问题了。
楼主:益己先生  时间:2019-06-23 11:10:32
121有一位妇女想知道该如何处理瞋怒。我问她当瞋怒生起时,那瞋怒是谁的,她说,那是她的。如果真的是她的瞋怒,那么,她就应该有能力去叫它离开,是不是?可是,事实上,瞋怒并不是她所能使唤的。将瞋怒执取成个人所拥有的,会造成苦。如果瞋怒真的属于我们的,它就必须服从我们;如果它不服从我们,就表示它只是个骗局;不要被它给骗了!不论心快乐或悲伤,不要为它所骗,这都只不过是骗局罢了。
122如果你在不稳定(无常)中看见稳定(常),你就必定受苦。
123佛陀一直都在教导着,要自己去领会。有快乐也有不快乐,有愉悦也有悲痛,它们一直都存在。当你了解快乐与悲伤的本然时,你就会看到佛、看到法。佛陀和它们是同在的。
124如果我们将快乐和痛苦一起思维(观)的话,我们会了解,它们是平等的,就如同冷和热一样。火的热度能够烧死我们,然而,冰的冷度也一样可以冻死我们,两者都不好。快乐和痛苦的道理也是一样。在世界上,每个人都欲求快乐,而没有人追求痛苦。涅磐是没有欲望的,在涅磐里,是没有想要快乐或想要痛苦,也没有想要解脱快乐和痛苦,有的只是平静。

老师
125你是你自己的老师,寻找老师是无法解决你自己的问题。审视你自己去寻真理──真理在裡面而不在外面。认识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126 我有一位老师吃东西非常快,吃饭时还弄出很大的声音来,然而,他却叫我们要慢慢地,正念地吃。我通常会观察他而且非常的生气。我痛苦,而他却不然!我看的是外表。后来,我才学习到:有些人车开得非常快,但却很小心;有些人开得很慢,却常发生车祸。不要去执著条规和外相。如果你最多以百分之十的时间来看他人,而以百分之九十的时间来看自己,你的修行还算可以。
127 徒弟是很难教的。有些知道却不去实践,有些不知道也不会设法去理解,对他们我真不知该怎麼办。为何人们会有这种心态呢?愚痴不好,可是,纵使告诉他们,他们仍然听不进去。在他们的修行中,充满了疑惑,而且总是在怀疑。他们想要达到涅槃,却不想实践「道」,真令人困扰。当我叫他们禪坐时,他们害怕,如果不是害怕的话,就只会打瞌睡。绝大部份,他们都喜欢做我不教他们的事;这就是身为一位老师的痛楚。
128 如果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看透佛陀教导的真理,我们就不需要这么多老师了。当我们对教导有所了解时,就只须做我们所需之事。可是,人们之所以难教,是因为他们不接受教导,而且还和老师及其教导反驳。在老师的面前,他们举止会好一点,但在他背后时,他们却变得跟小偷一样!人真是难教。
129 我并没有教我的弟子懒散地生活和修行,可是,我不在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当警察在时,他们便很守规矩。当警察问有没有小偷时,当然,他们都说没有,他们一个都没看到。可是,一旦警察一走,他们又故态复萌。佛陀的时代就已经这样了。因此,只要看着你自己就好,不要去注意他人做什么。
130 真正的老师只谈舍弃和除去自我的修行之困难。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放弃老师。让他引导你,因为,你们很容易会忘失「道」。
131你对老师的质疑能够帮助你。从你的老师那儿撷取好的,并觉察你自己的修行。智慧是要你自己去观察和增长的。
132别因为老师说水果和甜、很可口就一味地相信他。自己亲自尝尝看,如此一来,所有的疑惑就会消失了。
133老师是指引出「道」的方向的人,听了老师的教导之后,不论我们是否亲自修行来走这条「道路」,以及因此而得到修行成果,则是我们每一个人自己的事。
134有时侯,教育是件很困难的工作。老师就像一个人们丢弃他们的挫折和问题的垃圾桶。你教的人愈多,就会有更多的垃圾处理问题。但是,教育是一种修习佛法最好的方法,那些教育的人,在耐心和理解中成长。
135老师并不能够真正的解除我们的困难,他只是一个根源,使我们能去审视「道」,但却不能使「道」明晰可见。实际上,他所说的并不值得听。佛陀从来没有赞许去相信他人。我们必须相信我们自己。这很困难,没错,但事实就是如此。我们向外看,却不曾真正地看见。我们必须下定决心要实际地修行。疑惑是不会因询问他人而消失的。而是要透过自己不断地修行。
领悟与智慧
136除了你自己的领悟外,没有任何人或任何东西可以使你解脱。
137一个狂人和一位阿罗汉二者皆例嘴而笑,但是,阿罗汉知道为什麼,而狂人却不知道。
138一个聪明的人看他人,是以智慧来看,而非愚痴。如果我们以智慧来看,我们可以学到很多。可是,如果我们以愚痴来看的话,我们只会找到他人的过失。
139今日人们的真正问题在于,他们知道,却不去实践。如果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而不去实践,那是另一回事,可是,如果他们已经知道了,而仍不去实践,那问题在哪里?
140外在的经典研究并不重要,当然,佛法的书籍是正确的,可是,它们却不尽正确。它们无法给予你正确的知见。看到「瞋怒」这个字眼跟经验瞋怒是不一样的。唯有亲身体验才能够带给你真实的信心。
141如果你以真实的内观来看待事物,那么,你和它们之间的关系就不会有黏着。它们(快乐与不快乐)来,你看到它们,但却不会去执着。它们来,然后逝去,纵使是最糟的烦恼(杂染)生起,例如:贪和瞋,你都会有足够的智慧,能看到它们的无常性,而让它们消失无磫。如果你起了反应,例如:喜欢或不喜欢,那不是智慧,你只是在为自己制造更多的痛苦而已。
142当我们知道真理时,我们会成为一位不需要想太多的人,而变成一位有智慧的人。如果我们不明了,我们的思考就会比智慧还多,乃至完全没有智慧。很多的思考而没有智慧是极痛苦的。
143这些日子,人们不寻找真理,他们读书只是为了找到能够生活、养家和照顾自己的知识,如此而已。对他们而言,聪明比智慧还来得重要。

戒德
144小心,仔细地观察我们的戒。戒,就是惭愧心。我们所感到疑惑的,就不该去做或说,这就是戒。所谓清净,就是超越一切的疑惑。
145修行有两种层次:第一个层次是以戒德、戒律的增长构成基础,目地是为了将快乐、和谐带入人们中。第二个层次是以解脱为唯一目标的法的修习。这种解脱是智慧与慈悲的根源,也是佛陀教法的真实动机。明瞭这两层次才是真正的修行基础。
146戒,是在我们内心裡增长的「法」的父母,它也提供了心一个正确的培养和导引。
147戒,是和谐世间的基础,使人们可以真正地活得像人一样,而不像动物。增长戒德是在于我们的修行之心。遵守戒律,长养慈悲以及去尊敬一切生命。对你的行为和言语保持正念,利用戒德使你的生活朴实和清净。以戒做为你所为一切的基础,如此一来,你的心就会变得慈悲、清明和宁静。在这种环境下,禅坐会很容易成长。
148照料你的戒,要像园丁照顾他的花木一样。不要去执着大或小、重要或不重要。有些人想走捷径,所以他们说:「忘掉定吧!我们直接如观;忘掉戒吧!我们从定开始。」我们对于执着有这么多的理由。
149正精进和戒并不是在于你外表的所为,而是不间断地持续你内在的觉醒与收摄。因此,布施罢!如果以善的动机布施的话,能带给自己和他人的快乐。可是,为了使布施清净,戒必须是布施的根本。
150佛陀教导我们要止恶、行善,然后清净自己。那么,我们的修行就是要去除那些无意义的,而保存那些有价值的。在你的心中,仍然有任何恶的或缺失吗?当然有!那又为何不去清扫那栋房子呢?但是,真实的修行不仅只是除去那些恶的,长养善的,这只不过是修行的一部分而已。到最后,我们必须超越善和恶。最后会有一个包容一切的解脱,和一个来自爱与智慧自然流露的无欲之心。
151我们必须从我们所处的当下开始,直截了当。当前两个阶段——戒德和正见,圆满之后,第三阶段的根除烦恼(杂染)会不假思考地自然发生。有了光之后,就不需去担心如何解除黑暗,也不需去疑问黑暗到了哪里去了。我们只需知道有光就好了。
152遵循戒律有三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是,遵守老师给予我们的规矩。第二层次的产生是:我们本身去遵守它们。但是,对于那最高层次的人而言——圣者,是不需要去想戒律和对错的。这种真正的戒德,是来自打从内心的认知四圣谛和所做所为都是发自这种理解所得来的。
153有些出家人还俗去枪弹每日在他们中穿梭的前线。他们比较喜欢这样,而且真的想去。危机在他们四周潜伏,然而,他们仍然喜欢死于枪弹之下,但却没有任何人想为增长戒德而死。这真令人惊讶,不是吗?


杂品一

154阿姜 查有一位弟子的膝盖有问题,只能透过外科手术来矫正。虽然医生保证他的膝盖几个星期就能痊癒,但是,几个月过后,却仍然没有完全痊癒。当他再次见到阿姜 查时,他对阿姜 查抱怨说:「他们说不需要这麼久的,所以不应该如此才对呀!」阿姜 查於是笑著说:「如果不应该如此的话,就不会如此啊!」

155如果有人给你一条既大又黄,又甜又香的香蕉,可是,却是有毒的,你会去吃它吗?不会,那麼,当佛陀告诉我们感官的快乐是有「毒」的时,我们为何还去「吃」它呢?
156彻见你的烦恼吧!。认识它如认识一条有毒的眼镜蛇。因为你知道眼镜蛇会致你於死地,所以你不会去抓牠。去彻见有害事物的害处,及有益的事物的益处。
157我们总是不满足。有一颗甜的水果,我们想要酸的;有一颗酸的水果,我们却想要甜的。
158如果你的口袋里有臭的东西,不论你走到哪里,都会很臭,所以,请别说是地方的错。
159今日的东方佛教就好像一棵看起来雄伟的大树,但却只能生出小的果实。西方的佛教犹如一株小树,仍结不出果实,不过却有结出大而甜美的果实的潜能。
160现代的人想得太多,也有太多诱人的事物使他们感兴趣,但它们却没有任何一个可以导引出真实的圆满。
161酒不会因为你称它作「香水」就变成香水,知道吧!但你们这些人,在你想喝酒是,就说那是香水,然后就去喝了。你们一定疯了!
162他们总是向外看——看人、看事物。例如:他们看到这栋礼堂就说:「哗,好大啊!」事实上它并不大,不论它看起来是大是小,都只是来自你对它的概念罢了!实际上,这栋讲堂只是如此;非大也非小,可是,人们一直都在追随他们的感觉,忙于到处看,并且对他们所看到的都有意见,所以没有时间去看他们自己。
163有些人对修行起了无聊厌烦和疲惫的心,所以懈怠了。他们似乎无法将「法」牢记于心。然而,如果你骂他们的话,他们永远也不会忘记;有些人可能在他们有生之年都会记得,而且绝不会忘记。可是,说到佛陀的教导,他告诉我们要自制、要收摄、要精进不断修行,他们为何一直把这些事情给忘了呢?为何人们不能把这些事情紧记于心呢?
164认为我们比他人好是不对的,认为我们与他人是平等的,也不对,认为我们比他人差,也不对。如果我们认为我们比别人好,骄慢心就会生起;如果我们认为我们与别人是平等的,我们会在应当的时间里忘失尊重和谦虚。如果我们认为我们比别人差,就会沮丧,并认为我们不如人,或是不好的征兆下出生的。将这一切都放下吧!
165我们必须学习去放下有为法,并且试着不去反抗或抵抗。然而,我们却去恳求它们来顺从我们的欲求。我们寻求各种方法安排它们或跟他们谈条件。如果身体生病,处于病痛当中,我们会不希望如此,所以便去找种种的经典来诵;我们不希望身体处于病痛中,而希望控制它。这些经典于是成为一些神秘的典礼仪式,使我们更陷于执着之中。这都是因为我们诵这些经典,为的只是延寿罢了,事实上,佛陀给予我们这些教导,为的是要协助我们认识身体的真相,使我们能够放下和舍弃我们的身体,可是,到最后,我们诵经却增加了我们的愚痴。
166认识你自己的身体和心,少欲知足,不要去执着教法,也不要去握持情绪。
167有些人害怕布施,因为他们觉得这样他们会被利用或受到压抑。在长养布施当中,我们只压抑我们的贪念与执着。这样做会使我们的真实本然自然流露,并且变得更轻安,更自在。
168如果你在你的邻居家里将手伸出去去捉火的话,火是热的;如果你在自己家里伸手去捉火的话,火也是热的,因此,无论如何或无论在哪里,都不要去握持任何会烧伤手的东西。
169外面的人也许会说我们疯了,才会在森林里,坐得跟佛像一样,可是,他们又是如何的生活?他们笑、他们哭,如此看来,谁才是疯子?
170阿姜 查除了教导弟子外,还会制造一些一般环境和特殊情况,使他们能对自己有些认识,来训练他们。他会说诸如:「我所教导你们的,你们也许只了解百分之十五。」或「他只出家五年,所以他只了解百分之五。」的话。一位新进比丘后来回答说:「这么说,我已经在这一年,所以我明了了百分之一。」阿姜 查回答:「不,前四年你一无所知,到了第五年,你才有百分之五的理解。」

杂品二
171有一次阿姜 查问他的一位弟子,他是否曾想还俗,他是否终身为僧。那位弟子说,这个问题很难,虽然他并不打算还俗,可是,他并无法很确定他永远不会。他说,他的想法似乎毫无意义。阿姜 查于是回答:「真正毫无意义的是真实的佛法。」172当有人问阿姜 查,身为一个佛教国家的泰国,为何犯罪率这么高,仰或印度为何如此混乱。他说:「这些犯罪的人都不是佛教徒,也不是佛教在做的。这些都是人类所为,佛陀从不曾教过我们这些事。」

173曾经有人问阿姜 查,他是否是阿罗汉。阿姜 查回答:「我像森林里的一棵树,鸟儿来树里,在树枝上栖息和吃它的果实。对鸟儿而言,果实也许是甜的或酸的。可是,树本身并不知道,不管鸟儿说是甜的或酸的都无妨,但从树的观点来看,这都不过是鸟儿的唠叨罢了。」
174有人说:「我能够审视心中的欲望和瞋恚,但,要观察到愚痴很困难。」阿姜 查回答说:「你骑在一匹马上,却问马在哪里?」
175有些人是因为信仰而来出家,但后来却毁谤佛陀的教法。他们对自己并没有比较了解。今日真正修行的人非常少,因为有太多障碍必须去克服。可是,如果它是恶的,就让它死去;如果它不死去,就使它成为善的。
176你说你一心一意的爱你的女朋友,试把她的里面往外翻,再来看你还多爱她。仰或当你的爱人没有和你在一起时,如果你非常想她,为何不请她寄一瓶她的粪便给你,如此一来,只要你一想起她的时候,你就可以打开瓶子闻一闻,很恶心对不对?那你爱的又是什么呢?到底是什么使你看到一位留有吸引人的指甲的女人走过来,或你在空气中闻到她的香水味时,心就跳得像一部捣米器一样?那是什么能量呢?它们拉你并把你吸进去,使你陷于其中,但你却没有真正地去反抗,对不对?到最后,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知道吗?
177有一天,阿姜 查走到一枝躺在路中的粗重树枝前,他想把它移开,于是便叫他的弟子去抬一端,他抬另一端。当他们抬起来要扔出去时,他看着弟子说:「重吗?」当他们把它扔进森林里之后,他再次问:「现在,还重吗?」阿姜 查就是如此地教导他的弟子在他们所说的一切或所做的一切中看见「法」。如此一来,他证实了「放下」的利益。
178阿姜 查的一位弟子正将录音机的插头拔出来,还没有完全拔出时,不小心触碰到插头的铁片。他被电击了一下,立刻将插头扔掉。阿姜 查知道了,为了不要失去一个教导「法」的机会,他很快地说:「噢!你为什么能够如此轻易地放下它?是谁叫你放下的呢?」
179耶诞节到了,西方僧侣们于是决定要庆祝一番。他们邀请了阿姜 查和一些在家信徒来共襄盛举。这些在家信徒都非常生气,而且难以置信。他们问,为何佛教徒在庆祝耶诞节呢?阿姜 查于是给了一篇关于宗教的开示,他说:「只要我们了解基督教教导人们去为善、弃恶,跟佛教一样,那问题在哪里呢?不过,有人因为庆祝耶诞节的主意而不快乐,我们可以改善呀!我们不叫它耶诞节,而称它做「耶佛节」。任何启发我们,使我们看到真相,并教我们为善,就是正确的修行。只要你满意,给它什么名字都可以。」
180有一段时间,来自寮国和高棉的难民涌入泰国,有很多慈善机构都来协助救难。因为这点,使到一些西方僧侣认为,当其他宗教机构正致力于减轻难民的困境时,佛教的僧侣却坐在森林里是不对的。因此,他们前去向阿姜 查表示他们的关切,以下就是阿姜 查的回答:「协助难民营是很好,而且我们人类的职责的确是要去互相协助的。但是,以我们的愚痴行为来引导他人,那只能算是治疗。任何人都可以出去捐赠衣服和钉帐篷,可是,有多少人可以来森林里打坐,来认识他们自己的心呢?只要我们仍不知该如何给人类的心「穿衣」和「喂食」一天,在这世界的某一个角落永远会有难民的问题。」
181阿姜 查听到他的一位弟子在诵心经,当他结束后,阿姜 查说:「无空亦无菩萨。」他于是问:「那经从何来?」弟子回答:「据说是佛陀说的。」阿姜 查说:「可是没有佛陀啊!」后来他说:「心经是在谈甚深的智慧,超越一切的世俗。没有了它们(世俗),我们哪还能教导他人呢?对事物而言,我们必须给它名字,不是吗?」
182要成为圣者,我们必须持续不断地经历变迁,直到只剩下身体存在。心完全改变,但身依然存在。热、冷、痛、病跟以往一样存在。可是,心已经改变,而今,它以真理的眼光,徹见生、老、病和死。
183有人曾请阿姜 查谈一谈开悟,以及他是否能描述他自己的领悟?再每个人都很急切地等待要听他回答的情况下,他说:「觉悟并不难了解,只要拿一根香焦放入你的嘴中,如此一来,你就会知道它的味道了。你必须修行方能经验觉悟,而且要不屈不挠。如果觉悟很容易的话,每个人都在做了。我八岁就开始进出寺院,出家也有四十多年了,但是你们竟想打坐个一、两晚就证得涅盘!这可不是坐下来——『嘘』的一声就开悟了!知道吧!这种事是不能抓一个人来在你头上吹一下,就使你开悟的。」
184为了目的、为了回馈而做事,是世间的方法,可是,在佛法里,我们不为任何收获而做事。可是,如果我们什么都不要的话,我们得到什么呢?我们什么也得不到!不论我们得到什么,都只是苦的起因,所以我们练习不去得任何东西,只是让心平静下来,这就够了。
185佛陀教导我们要放下那些本质非永恒的事物。如果你放下一切事物,就会看到真理;如果不的话,就看不到;事物就是如此。当智慧在你内心苏醒时,不论你往哪儿看,都会看见真理。
186一棵「空心」的意思并不是说里面空无一物,而是指空掉恶的,但却充满智慧。
187人类不去反观老、病和死,他们只喜欢谈不老、不病和不死,因此,他们对佛法的修习不曾增长过正确的感觉。
188大多数人们的快乐都是仰赖事物符合他们的喜好。他们要世上每一个人只说令人喜悦的事。你是这样寻求快乐的吗?要世上每一个人都只说喜悦的事有可能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何时才找得到快乐呢?
189树、山、蔓都是依循它们自己的真理而生存,随着自己的本然而生灭;它们无动于衷,可是,我们人却不然。我们对一切事物都过于小题大作,然而,身体依然追随它的本然——出生、成长、最后死亡;它们如此遵循自然的法律。希望能有其它可能的人,只有受苦而已。
190不要认为广学多闻就能认识「法」。就好像你因为有眼睛,所以就说你已经看过所有的东西,抑或因为你有耳朵,所以就说你已听过所有的声音一样。也许你看到了,但却没有看得彻底。你只是以「外在的眼」看,而不是以「内在的眼」看;你是以「外在的耳」听,而不是以「内在的耳」听。
191佛陀教导我们要舍弃一切恶行而长养戒德,这才是「正道」。这样的教导就好像佛陀把我们捡起来,放到「道」的起点一样,到了道上之后,是否要前进都是我们自己的事。佛陀的职责只到此为止,他告诉我们什么是对的方法而什么不是。这样就够了,其他的就由我们自己决定了。
192你必须亲身去体验「法」。所谓的亲身体验是去身体力行。在于道上,你只能依赖老师百分之五十。纵使我给你们的教导值得听,可是它本身都是毫无意义的。但是,如果因为是我说的,所以你就全盘相信,你便是没有正确地实践我所教的;如果你全然相信,那么你就不明智了。我们必须去听闻教导、明了其利益、亲自去身体力行、由你的内心亲自去体会,这才是大有用处。
193有时,我在行禅时,天上落着微微的小雨,我会想放弃,到茅篷内避雨,但是,忆起昔日在稻田里工作的那段时光:我的裤子通常从前一天湿到隔日,但黎明前又得起床,再把它穿上,然后走到屋子下面,将水牛牵出牛栏。那里面一片泥泞,我捉起牛绳,而牛绳通常都被牛粪给覆盖着,然后水牛会摆动牠的尾巴,沾在上面的牛粪会溅得我一身都是,我的脚因患有香港脚,所以很痛。我会边走边想:「为何生命会如此痛苦?」而今,我在这儿经行,一点雨又算得了什么呢?这样的想法,使我在修行中激励了我自己。
194我不知道该向谁说。我们说到必须提升和舍弃的事物,但是,事实上没有东西可以提升,没有东西可以舍弃啊!

邀请
我曾说过的一切到现在,不过是文字罢了。当人们来见我时,我必须说些话,但是,这些最好不要说的太多。你们最好开始修行,不要迟疑。我就像一位邀请你到某地方去的好友。不要踌躇,只要继续前进,你是不会后悔的。
楼主:益己先生  时间:2019-06-23 11:10:32
我的个人禅修经历——生活禅修答疑

最近加我咨询禅修的朋友越来越多,所问的问题也是花样百出,在这里我想为大家做个综合性的解答。

一、如何在生活中禅修?

1、至少要参加一次(以上)葛印卡十日内观课程或同等的课程,如:空海师傅系统的九日禅禅修营、马哈希尊者系统的七日四念住禅修营、隆波通系统动中禅禅修营、广超法师系统的禅修营、性中法师系统的针与禅禅修营、中国上座部佛教短期出家活动或一个月居士体验禅修营等南传体系的禅修营。

2、在参加完禅修营后,有坚持在家练习一年及以上的经验者。

3、在上诉两点的基础上,才具备基本生活中禅修的基础,否则,想要自己在家练习的前提下,想要达到生活中禅修的目的,理论上可以操作,但实际上无法办到。

4、对第三点的补充说明,无法办到的原因是,国人的禅修基础很差,而整个大环境又是以物质文明为主,在这样的前提下很难能一个人在家静下心来禅坐,禅坐是生活中修行的基本要素之一,换句话说也就是定力,在没有定力的前提下,生活中的修行是一局空话。在这里我们不讨论戒律的问题,五戒是基础中的基础,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那就更不要谈什么生活中的修行,那是更为不现实的事情。

二、如何修习四禅八定?

1、必须要说明一点,到了四禅八定的程度那是修行比较深入的阶段,不是以一个在家人的身份能够证得的(少数禅定缘具足的人除外),但不是说在家人就不能够征得到。

2、至少断除一切外缘至少半年以上,要避免在嘈杂的环境下(杂乱吵闹的小区肯定不行,最好是自然环境好相对安静的地点),除了必要的外出采买生活所需,其他时间必须用在禅坐方面(修定的方法有很多,在这里我不具体介绍,不过我建议大家至少在参加完一次葛印卡十日内观课程后或同等课程后再具体操作),在此基础上有可能征得较深入的禅定。

3、如果能抽出至少三个月以上的时间,我建议最好能到缅甸(如帕奥禅林)、泰国(清迈、乌汶的道场)的森林道场专修,这样有助于修习深入的禅定。

4、想要证得较深入且稳定的禅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少数禅定缘具足的人除外),不要妄想以一个普通的还要务世俗在家人身份可以办得到,因为本身的禅修基础就很差,再想要证得深入的禅定不下一番苦功夫是不行的!修定不是一两天的事儿!

三、如何在国内进行系统禅修?
1、对于想要了解禅修的朋友,我首推葛印卡体系的内观禅修课程,具体的报名方法可以参考“中国内观报名网”,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来选择合适的中心。

2、对于想要深入了解南传佛教的朋友,可以在“中国上座部佛教网”上下载相关的资料,或者去禅林里面体验禅修。

3、以上两点推荐都是可以让大家系统体验禅修的道场,虽然国内也有其他的南传禅修营,但是都不够系统,想要体验的话还可以的。

想要了解更多关于我所推荐的传承的相关具体内容,可以在我的空间里面浏览《我的个人禅修经历——我所接触的传承及尊者们》系列。

注:以上观点只作为参考意见,具体情况还要根据个人情况具体而定,在我这里只提供南传及相关的禅修信息,想要了解汉传和藏传的朋友可以到其它地方了解相关信息。
楼主:益己先生  时间:2019-06-23 11:10:32
发心为大家结缘繁体中文版南传书籍资料

【缘起】
最近有缘参访了位于香港的“聞思修佛法中心”(The Dhamma Garden)并结识了那里的负责人净法尊者,我们此行的目的是结缘一些国内没有的上座部佛教书籍,结果收获颇丰。

在尊者得知我早年的禅修经历后很是高兴,于是便与我们交谈了起来。在交谈过程中尊者为我们提供了很多在修行方面一些建设性的建议,这些建议对我们的禅修思路有很大的启发和帮助!

在最后我们请求尊者可不可以为其他的贤友(师兄)结缘一些书籍,尊者很欣然的接受了我们的请求,并且也邀请我们来他的道场参加定期举办的禅修营。

所以我们决定发心为大家去结缘,如果大家要是有需要南传书籍等相关资料的话,可以联系我们,我们会根据大家的需求来为大家去中心结缘相关的书籍资料,结缘书籍相关细则请阅读下方内容,文章最后有可结缘书籍的书名。



【交通费用明细】
想要结缘资料的朋友可以联系我,会具体告知。


【相关细则】
1.每次每人只能结缘5本书(硬版封面书只能1本),每趟2人可结缘10本,凑够10本书可安排出发。
2.书是免费结缘,我们也发心免费为贤友(师兄)结缘书,但交通费用需要结缘的贤友(师兄)负责。
(随喜的金额各位贤友/师兄各自发心,我们代交,并开收据,与书一起寄还。国内寄书快递费用也是自理)


【结缘书籍】

Ps:避免可能出现没书情况,建议贤友/师兄们选择书籍时写出备用的书目,以便没书时可替换。
(因到香港信号与时间问题,会造成沟通不方便,请先准备好。)
楼主:益己先生  时间:2019-06-23 11:10:32






楼主:益己先生  时间:2019-06-23 11:10:32
缘起:
为什么要写这篇“补充说明”?
因为自从“发心为大家结缘繁体中文版南传书籍资料”发布以来,很多朋友都想要结缘书籍,但是一听到还要支付相关路费等相关费用,都纷纷不再想要结缘书籍。
在这里跟大家说明一下,我自己要往来香港去结缘书籍,一次往返的费用是200多元,两个人就是400多元。因为是发心,所以我们自己的人工和时间都没有再索取任何多余的费用。书籍的结缘确实是免费的,但是难道这个路费香港和国内也会因为我们是发心为大家结缘书籍免费吗?难道需要结缘者均摊一下路费是一件很过分的事吗?其实这件事只要换位思考一下大家就会清楚,我在这里举个例子:
甲发心为大家结缘书籍,但是需要支付路费和相关费用,而乙要求甲去结缘所需书籍,但不想支付路费或相关费用。大家觉得这件事合情合理吗?如果人人都是乙的话,我想甲除非是为超级富有的人才会能支撑下来的。除此之外谁都不回去要做甲的这个位置的。


关于“发心为大家结缘繁体中文版南传书籍资料”补充说明

1、书籍方面是免费结缘的。
2、每次想要结缘书籍的数量最多十本。
3、每次来回的路费是必须要支付的。因为我们是发心为大家结缘,所需的仅仅是路费,其它的费用并没有额外收取也不会收取!
4、结缘书籍的数目不满十本的,要根据所需书籍数目均摊路费。
5、有且只有凑够十本书籍时,我们才会安排出发。
6、随喜的费用根据个人意愿即可,届时我们会将随喜单跟着结缘的书籍快递给结缘者。
7、快递的产生的费用需结缘者自己支付。

注:结缘者所需花销为——均摊的路费(根据实际结缘书籍数目而定)+随喜费用+快递费用。

益己的话:
首先我要告诉大家,目前这些繁体中文版的书籍很多都没有再印刷了,可以说是结缘一本少一本!
再者来说,这些书籍大部分国内都没有,而且香港也没有!大多都是从台湾运过来的,而且在香港和台湾,书籍的印刷费用很高,书籍本身的造价就不低,相信很多在香港台湾买过书籍的朋友都知道(或者在国内买过繁体中文版书籍的朋友),繁体中文版的书籍在不包邮的前提下就已经很贵了,现在能免费结缘到这些书籍的机会是非常难得的!

如果大家觉得结缘书籍所需的花销是很大的话,那么大家可以到网上或者实体店去购买这些书籍,看看十本下来的花销是多少!别的都不说,就说在香港平均一本书的价格为100HKD来说,十本下来就是1000HKD即将近900RMB,这还不算从你的住处到香港的路费以及能不能够买得到!

多余的话在这里都不多说了,我们自己的人工和时间都是小事,也没有向大家索取任何费用,完全是发心为大家做这样一件机遇难得的事情。
楼主:益己先生  时间:2019-06-23 11:10:32
我的个人禅修经历——我所接触的传承及尊者们12(阿姜曼尊者传1)

从本篇文章开始,希望大家能一起探讨文章中的内容。

001禅师
尊者阿迦曼是当时最著名的禅师,他的近侍弟子们都衷心敬仰他。从他所传授的有关于高深法义的解说和教示里,他的果证程度对于这些近侍弟子而言是很明显的。从他那里所得到的难忘印象,都一再地验证那些事实。他的弟子包括在家众和比丘僧,来自泰国各地,也有来自邻境寮国的。从第一天到最后一天,不论是做为一个在家人或比丘,他的生命是光辉灿烂的。他的生命是如此地完美无瑕,即使是钻石、珠宝也比不上他的珍贵和纯净。

他生在堪卡族的一个家庭中,父名奈卡顿,母名能珍,都是传统的佛教徒。佛历二四一三年(公元一八七○年)一月二十日星期四,他生于乌伯拉加达尼城中。他有八个兄弟姊妹,但他过世时只有两个人还活着。他是长子,身材短小,肤色明朗。他从小就活泼又充满活力,聪明而机智。十五岁时,他在堪梆的乡下寺院里剃度为沙弥。由于他是真诚地热衷于学法,不久他对师长所教导的各种经典就都熟练通晓了。他的个性和行为也是可靠的,未曾给他的朋友和长辈惹来麻烦。

过了两年的沙弥生活,由于父亲的要求,他必须还俗了,但是鲜洁纯净的出家生活已经对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从未忘记这段日子,并决定迟早要回到出家的生活。这或许是深藏在他个性中,坚固而不动摇的信心所致。日后,在二十二岁时,鲜洁纯净的出家生活召唤着,似乎是无法压抑了,他辞别双亲,事实上他的父母也已随时准备答应他的请求,他们自己也盼望他成为比丘僧。他们热心地为他备妥出家的用品。佛历二四三六年(公元一八九三年)六月十二日,他在乌伯拉加城的利亚布寺中出家。剃度时,长老阿利亚卡威为戒师,长老可路悉达为羯磨师,长老可路拉加克乌伯根那为教授师。授予法名布利达陀(意即慧所庇护)。剃度之后,他追随利亚布寺的长老阿迦索堪它息罗修习毗婆舍那(内明)。

002他的预言之梦

在他追随长老阿迦索修习毗婆舍那的早期,他选择“佛陀”一词做为禅思的优先主题。一开始,它并未产生预期中所应有的宁静,这有时会让他怀疑它的价值,但他继续努力直到宁静得足以清凉他的心境。然后某夜他做了一个梦:他觉得自己走出了村庄,直入一个稠密的丛林,到处都是树木和灌木丛,几乎不能穿越。但他设法穿过了它们,最后发现一片草原,从他面前延伸到天际的地平线。他再度努力持续他的旅程。途中,他看到一棵泰语叫做“杰”的树干被伐倒在地。这大树干已经在好几年前就被伐断了,所以局部埋没在土中,部分的树皮和里层都腐烂了。于是他爬上并在树干上行走,思惟着这树干是不可能再生长了。他知道在生死轮回中,自己此生已尽了。他把伐倒的树干“杰”,比喻做自己过去的生生死死——“杰提”(巴利语,译成泰语与杰树音相近)。此树不能再生长就象征着——如果他不放弃努力,这将是他的最后一生。延伸到天际的无边草原,则是持续无尽的生死轮回,就像一条蛇咬着自己的尾巴。

当他站在那里思惟着这些象征性的意义时,那儿出现了一匹大白马向他走来。他走向前、跨上去,同时发现自己骑在马上正全速飞驰而去。他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但感觉到他必须在广阔无尽的地域中行走遥远的路程。路上,他恰好看到一个玻璃箱,里面装着巴利圣典。箱子的设计巧夺天工,而且是漂亮的银白色。就像随他所愿一般,白马载他来到巴利圣典的箱子旁边。他下马,希望打开箱子并看看里面的巴利圣典,这时白马已经完成它的任务,瞬间消失了。这地点是在开阔原野的尽头。从那里可以看到水气蒸腾、荒无人烟的丛林,有着荆棘纠缠的灌木丛,使人无法通行。他便走向箱子,但在打开箱子要看里面的巴利圣典之前他就醒来了。

这个预言之梦给他保证,只要他不放弃努力,他将能在此生达成他的目标。从此以后,他致力于更严谨的修习,藉着内心诵念“佛陀”来控制每一时刻、每一动作,日以继夜。他继续修习头陀行,这是从他剃度直到过世所严格遵守的。诸如:穿破碎废布所缝成的袈裟,拒绝接受现成袈裟的供养;外出托钵乞食,除了他决定断食的日子;拒绝托钵后送来的食物,只接受他托钵时放进钵里的食物;日食一餐,拒绝后来送到的食物;吃用钵中食物;穿的仅有三件衣服(拒绝今日成为必须的浴巾);居住在森林区,例如:林间树下、河谷之间、岩洞中、断崖下(除了应邀入城的短暂期间之外)。

他有时也遵守其它遗留下来的头陀行。他遵守头陀行的修习是杰出的,现代任何人几乎都不能比得上他。任何他心里的决定,不管是外在的修习(头陀行),或内在的修习(毗婆舍那),他永远是坚定不移的,从未犹豫不决。他鲜洁纯净的生命全部献身于解脱的目标,用他精勤的努力,持续控制着他所有的行止,以灭除烦恼。骄傲和虚荣鲜有机会侵入他的心中,即使当时他仍是尚未获得果证的凡夫。他与别人不同,无论如何,他恒久保持机警地对抗这些烦恼,永远用勇气来与它们奋战,我们从他后来的叙述中知道这些。

当他感觉自己对于观察思惟的活动来说,已经是坚定屹立时,他想起预言之梦,并体会了在家生活是各种痛苦烦恼的聚集,就像广阔稠密的森林中,潜伏着各式各样的危机一般;而鲜洁纯净的出家生活,有着舍离之力的支持,能够带着他通过危险的地方,到达宽广开阔的草原,一个安全而知见没有障碍的地方。大白马则代表着严谨的修持,将带领他通往解脱和巧夺天工的巴利圣典箱子。然而,由于自己不够完美,他无法打开圣典的箱子,也就不能精通教义的理论层面。他自认为未具备四重辩才,这是善于说法者所必须的善巧,有了天高海深般的智慧,才能教化三界中的有情众生。他自认为夙生所累积的功德(波罗蜜)不足,所以只能看到巴利圣典的外观,而不能深入它的内涵。这也就是说他教导别人的能力,在于指导别人去做什么,而无法使用正式的法语来引述。不论这是真实与否,近侍弟子们和曾经在他指导下修习的人,都明白一件事:他所作的开示和说法的每一个主题都非常微妙而感人,超过文字的力量所能形容。今日世界上,何处能找到这样令人铭记不忘的法说教示呢?

003三摩地幻象

有一天,当他在利亚布寺,以“佛陀”名号修习禅思时,他的心境趋入平静。那时浮现了一具肿胀溃烂的尸体幻象,兀鹰群、乌鸦群和野狗群在他的面前争夺腐尸,把它撕扯成碎片,弄得满地碎屑,他有一股强烈的恶心和厌离的感觉。当他的心境已从这次的禅思幻象退出之后,他经常在心眼中保持着这个印象,日以继夜,时时刻刻,行、住、坐、卧都是如此。此后的禅思静坐也以那个尸体为基础,继续观察思惟尸体,它变成了一个玻璃盘子,浮现在他面前。进一步观察思惟盘子,又出现了各式各样景物无边无际的活动影像,很显然的,一幕幕无穷尽的花样转变是随着他的“追逐”或“好奇”而起的结果,他那无餍地渴望要知道接下来是什么幻象的心理在作祟着。一下子看到自己正在爬上一座高山,一下子看到自己带着一把剑,穿着一双鞋,在山上来回走着。又一会儿,一片有门的墙出现在他面前,他打开门看到一些比丘们在里面禅思。然后景象扩大显示附近的断崖和山洞,一些人和隐士在里面。过了一会儿,他看到一个摇篮或篮子从断崖上降下来,他看见自己跑进篮子里并被吊上悬崖,在那儿他看到一条船里面有方桌。这座山被明亮的光辉环绕着,然后他看到自己在山上用餐。这就是展现在他面前,不断变换的景象,却不能引导他何去何从。

三个月后,在禅思中发生了一幕无穷尽而且不可思议的变换花样,所见之处竟然无边无际。内在的结果,令人非常不满意。这次禅思以后,心境变得敏感,易受干扰、迷惑的影响,陷入强烈的亢奋和沮丧状态,就像从前,他无法从禅思中获得泰然自若或平衡的心境。他于是确信这“绝非”通往解脱的正道,否则应得到泰然自若且平和的心境,而不是这种情绪化的感性。他认为这类的感性,正是不了解心意开发的凡夫所期待的。他总结如是,这样追逐注意外境的事物,必然违反心意开发的原则,以致丧失了所期望的内在喜乐和宁静。

从此以后,他把注意的焦点回转到身上,使它横亘周旋在全身不同的层面或范围中——垂直的、水平的、向上的、向下的、对角斜边的——永远在念住的审视之下,但他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经行禅思。在他偶而静坐禅思时,也不让他的心意息隐到专精于一的状态,而使它规律地观察思惟身体的各部位。睡觉的时候也进行着以身体为基础的禅思。

004发现了正确的方法

这个方法试了几天,他以身体的自然现象做为开始静坐禅思时的中心主题,这时候容许心境息隐到专精于一的状态,以便于观察后续会发生些什么。虽然心境已经被训练和调伏了好几天,但仍未获得心的轻安舒息,然而期待的息隐来得出其不意的迅速和轻易,刹那间,身体似乎破裂成两部分,同时伴随着自发的认识,“毫无疑问的,这是正确的方法了。”这种专精于一的情形,是由坚固实证的“身观念处”所形成的特性,防止心境无目标地漫游于“外境”。就是这个他所采纳的内省方法,后来加以调适修改,用于较高深的修习和努力。这是他生命中,热心修习的一个极重要的转折点。前三个月已浪费在好奇心的追逐幻象中,这是一个未得良师引导督促所造成的障碍,轻微则带来不必要的延误,严重则把追寻者导向歧途,并驱使他走向各种邪恶和悲惨的境界。

005当时情况低落
当长老阿迦曼专精于开发心意的修习时,常说在佛教中很重要的这方面反倒不受重视。对于在家人来说,修习心意的开发似乎是很奇特而且完全不同于佛教的事情。
人们通常害怕看到远处走来的头陀行比丘,他们都就近跑回自己的村落,或跑进附近的森林中,瞬间就只留下比丘一个人。想想这是何等的失落感,尤其当他是一个对本地陌生,而想要问路到附近村落或地区去的人时。

有时比丘遇到妇女和小孩正在摘采蔬菜或正在山溪里捉鱼,一看到走近来的比丘,妇人们就吓坏了,彼此叫喊着“长老法师来了!”马上丢掉她们的篮子或所有她们携带的物品,不在乎是否会打破或失落任何东西,她们急着找寻最近可以躲藏的地方。妈妈们尖叫之后,她们的孩子就被单独地留下,恐惧惊慌着。他们跑来跑去,不知要跑到哪里去,而躲着的妈妈们仍然害怕得不敢跑出来帮助他们。面对这样的惊动,“长老法师”没有别的选择,只有悲哀地上路而去。任何想要安慰小孩的尝试都会使得情况更不可收拾,带来更大声的尖叫和更大的恐惧。直到“长老法师”走远了,惊动才会停息。然后妈妈跑回去安抚她们的孩子,看看没有人走失了,回想刚才遇见了恐怖的“事”,有时不禁对她们自己的尖叫和逃命动作而失笑。然后重新开始例行的摘菜和捉鱼工作。

这就是他那个地方的人们如何看待头陀行比丘的情形。他们的外貌很不寻常,难怪会引起不安和害怕的感觉,特别是妇女和小孩子。很明显的,在他身为头陀行比丘的早期生命中,由于人们自己误解的缘故,是很少有人会重视他的。另有一些不难了解的理由:第一,他一向严以律己,除非经过长期交往了解,不易为任何人所熟识。第二,他的僧服——上衣、内衣、和外衣——连同其它的必须品都是非常陈旧晦暗的颜色。从外表上,第一眼看到他,让人感到敬畏的神采要超过亲切和愉快的感受。

当他游行时,穿着黄褐色的袈裟,是用杰克果树木心抽取的胶质染成的;一边的肩膀上交叉背着雨伞(较一般雨伞大,专为头陀行比丘制作的),另一边的肩膀上用袋子背着钵器。当一起行走时,头陀行比丘们一个接着一个,排成一行。对于没见过这种情景的人来说,他们陈旧晦暗的黄褐色袈裟(穿着的方式和携带的器皿,例如挂在身边的水壶)令人认为有些不寻常。但对这种比丘和他们的修习模式有所认识的人,这种情景是愉悦而感人的。

当长老阿迦曼到了一个地方与人相处时,不断地以他的教导来感化别人,许多原来不认识他的人们,都渐渐生起了对他的尊敬和钦佩。他成为他们所挚爱亲近的法师,使他们实证于佛法的正道之上。这就是一个头陀行比丘,他以真实奉行正道的方式来接近人们,默默地履行社会和人道主义的服务。他言行一致的身教风范吸引着人们走向正道。
楼主:益己先生  时间:2019-06-23 11:10:32
006念住常现前

头陀行比丘们习惯于游行前进,在偏远的地区找寻隐居之处,以便全力投入灭除烦恼。长老阿迦曼也是一样,每年三个月的雨期安居之后,他便循例前往山区森林中,附近则有聚落或小村子可以托钵。他在东北地区的时间比在其它地区来得长,因为这地区的山岳和森林较多,也邻近一些城镇,如那空番诺、沙口那空、乌东泰尼、诺格海、洛伊、洛沙克和寮国的达盖克、宾丁尼、兰拉邦,那儿有着大森林和高山。不论身在何处,不管是白天或晚上,对他来说,灭除烦恼是最重要的。

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任何建造居处的想法。他全心全力投入灭除烦恼和心意的开发。因此,他总是宁愿隐居,独住独往,以解脱做为唯一目标。

他始终坚定不移,这是他精勤努力的特点。自从他发现了正确的方法,由于一再的练习,他的进步也持续地增强。身体一再地被解析,然后用慧眼加以分解消除,直到身证成就。心意,因为不间断的精进而强化,由轻安宁静而增加了猗息喜乐。依照他说,他的每一个行为举止都未曾离开灭除烦恼,不论他在何处。不管是外出托钵、扫地、清洗痰盂、缝衣或漂染僧服、用餐、往来于寺院内外(他的念住常现在前,就像这些行为举止和身体姿势后面的一个控制元件一样,硕大的福利果证用此利器而可获得。只有在睡眠时,这念住方才不在。)一旦醒来,他从未继续躺卧,因为那会养成懒惰和贪着睡眠的习惯。相反的,他立即起床,洗脸并开始精勤灭除烦恼。如果盥洗后睡意还浓,他会延后一会儿,才开始禅思静坐,以免自己不经意地睡着了。他藉着经行禅思来消除睡意,增快经行的速度来驱除顽强的睡意。当睡意已经消退了,或当身体疲累需要休息时,他就重新开始静坐禅思。

早上当托钵的时间到了,他穿好三衣——内衣、上衣和外衣。一边的肩膀上,交叉背着的袋子里装着钵,念住恒常现前地走入村子里。走路往返于村子里是另一种念住的练习,心意持续地在控制之下。回到他住止的地方,他会从钵里取出食物加以分类整理。他通常拒绝后来送到的食物,只接受托钵时放入他钵里的食物。只有后来,当他很老的时候,他才允许自己接纳后来送到的食物。

007他吃饭的方式

一旦他把自认为能吃完的食物放回钵里,他就停止,开始观察思惟它的令人厌恶相。(中译注:食厌想)这种观察思惟是用以防止欲火(对食物味道喜好的贪欲和执着,或是对不喜欢食物的嫌恶)升起并弥漫于本能的食欲和重大的嫌恶之中。在观察思惟食物的令人厌恶相之后,他便开始取用混合在钵里的食物。整个吃饭的过程中,每一口,每一个动作,都被持续念住它的令人厌恶相所守护着。这种吃饭的方式,是比丘正当行为的一部分。吃完饭后,他就洗擦钵器,并在太阳光下曝晒一会儿,确保它的完全干燥,然后把它放进钵袋里,并放在适当的地方,不致破损。
他内在的奋斗再度积极地展开,进一步用更多的力量前去猎杀内心的烦恼。这里并不需要去详述这个充满艰困和挫折的奋斗究意是怎么一回事。到头来,往往战斗者成了战败者,狩猎者反倒成了猎物,烦恼非但没有被吞噬,往往变成了吞噬者。修行人原先的善意和理想消逝如烟。烦恼狡猾地运用它的破坏力,即使亲眼目睹之下,仍能使我们听其摆布,走入穷途末路。佛陀是第一个能够把他内心的烦恼灭除净尽的人,在自己得到这种决定性的胜利之下,他悲怀满溢并不辞辛劳地为那些具有先锋精神的人制作路标。一些愿意而且敢于追随他的足迹的人,有着不可动摇的信念支持着他们,以勇气和毅力展开奋斗,他们后来就成了三宝中的第三宝——僧宝,或称为贤圣弟子僧。长老阿迦曼也是以热诚和不动摇的信心,追随这条相同的道迹。



008缺乏良师的障碍

吃过饭后,尊者阿迦曼就会到一条特别明朗的小径上修习经行禅思。一天中剩下来的时间,都专心于灭除烦恼——那些束缚众生生死轮回不休的烦恼。他从不让烦恼调戏或愚弄他。他坚定地增进禅思的修习,他的内明也持续地强化,两者相辅相成,起着交互作用。除了有时他的修习稳定地提升,享受着因此而产生的喜乐之外,他也会遇到似乎无法解决的难题,以及好像走入死巷的时候。由于没有良师的指导,他必须依靠自己费力地奋斗。这种奋斗在难题得到解决,以及死巷得以突破之前会导致延误。这些障碍常常会产生危险和邪恶的威胁,这证明了善知识(益友或良师)对于修行人在心意开发中的重要性(佛陀也曾说过)与真实性。缺少善知识,另一方面,导致延误和危险,对所有修行人而言,都是很严重的障碍。

有时他陪同长老阿迦索——他的禅师一起游行。当他请教长老阿迦索如何解决他的难题时,长老阿迦索却说自己没那个经验,所以无法给他解答。

“你的心太飞驰了,”长老阿迦索说:“它趋向于极端。一下子高飞于天上,一下子深潜于地下;时而奔驰于海底,时而飙射于空中。世上有谁能够追上这样的一颗心?你必须自己检视自己的心,解决你自己的难题。”

这样的劝告,很显然地,他必须依靠自己独自不懈的努力,而在当前的障碍被克服以前,又是何等的痛苦。

根据长老阿迦曼所说,长老阿迦索的个性是沉着宁静的。当他静坐禅思时,独特的能力之一是“浮升”。当修习静坐禅思时,长老阿迦索有时会觉得自己飘浮起来,这曾引起他的惊骇和犹疑不定。有一次,为了查明这种感觉,他从禅思而出并张开眼睛。那时,他离地约有一公尺高,而他突然地出于禅思,却使他砰然撞落到地板上来。那次意外,让他的臀部疼痛了好几天。下次,他就更小心了。当他再觉得自己“浮升”起来时,他以念住法慢慢地张开眼睛,不完全抛开禅思,他看到自己真的飘浮到地板上来了。为了再度确认,他在静坐禅思前,放了一个小东西在他小茅屋顶的尼杷叶子之间。当他再次感到自己“浮升”起来时,他再度以念住法,慢慢地把那个小东西拿到手上来,而他的心则未退出禅思的境界,然后他渐渐地让自己降到地板上来。由手中握着的东西,他确定了自己在静坐禅思时,真的飘浮起来了。这当然并不是每次都会发生,但是这项具体的证据则是时而发生“浮升”事实的证明。另一方面,长老阿迦索的心不像长老阿迦曼那样飞驰和叛逆,他修习的模式也就不像长老阿迦曼那么奇特、冒险和包罗万象了。

009昔日的决心

据说,长老阿迦索曾经决心做一个缘觉(沉默的佛陀)。在他早期的修习里,每当他加强努力时,这个昔日的决心就会闯入,并查核他趋向觉悟的进步情形。这个决心,很明显的成为此生证知苦灭的障碍。于是他决定放弃它,以便于舍离长劫轮回生死的重担,把终极的目标缩短到此生此世。从那时起,他稳定地、更快速地进步,直到到达他安稳的目的地。他不善于教导别人,或许是因为他曾决定成为沉默的佛陀之故吧——缘自觉悟而不乐于说法度人。他之所以能够改变这样的决心,或许是因为它还未到决定性、不可屈挠的强度,所以才能予以改变。

即使长老阿迦曼自己,也曾下定决心要成为等正觉的佛陀,我们从尊者阿迦曼自己得知这件事。当他开始过着头陀行的比丘生活时,他放弃了这个决心,因为体认到这样的实践将带给他无尽时的流浪于生死轮回中,这期间他必须面对和忍受数说不尽的痛苦。就长老阿迦索的情形来说,在他早期的修习阶段,每当他加强努力时,就有一股趋于犹豫的倾向,查核他的进步是否合乎昔日的决心。在他已经决定舍弃那个决心之后,他才感到如释重担,并稳健地顺着果证之道前进。他之所以能够改变这样的一个决心,可能是因为它还没坚强到不可转变的地步。

在早期的修习阶段,两位尊者经常一起游行到东北部的城市和各省份。尽管他们在性向上有所差异,他们却都乐与对方为伴。长老阿迦索言辞谨慎,因此开示简洁。他的心意不像长老阿迦曼那样的活跃不休——所以经验较少,也不乐于教说。当长老阿迦索必须说法的时候,他把要说的话浓缩成很少的句子,例如:“你们应该避恶行善,不要浪费生为人类的生命。我们比动物高级,举止不要像动物一样,否则我们会比它们更糟。我们将会走到比它们的地狱更悲惨的地狱。”就像这些话,说完就走下讲坛,回到他的小茅屋去了,不再注意任何人了。有些人则希望他每天能多做些开示。然而,他的行为是真实的典范,大家都知道他一坐就好几个小时,他的经行禅思也是一样。他的道德风范是尊贵感人的,经常使所有看到他的人感到愉悦和尊敬。像长老阿迦曼一样,他也有很多追随的比丘和居士。

大家都知道,两位禅师互相尊敬,互通消息。早期,不论是雨期安居期间或期外,都会看到他们一起住止和游行。后来过了很久,他们才分别住在不同的地方,但仍然相距不远,以便于互相拜访。也就在这段期间,两人的弟子人数都分别增加很多,实在不可能住在一起,因为庞大的团体,对于供应僧团居住和必须品的人们,会造成太大的负担。但彼此仍然互相关怀对方的健康,每当彼此的弟子们来访时,都会问候对方的健康情形。他们也习惯地派遣弟子代为前往致意问候对方。每当彼此在自己的比丘弟子众中提到对方时,总是对对方的德行表示敬意和亲切,从未有过任何显示不善意的批评或责难。

010极其活跃和敏锐的一颗心

长老阿迦曼承认,有关长老阿迦索对他的心性所作的坦诚批评是非常真确的。它经常是活跃不休,而且难以训练和控制的。它趋于极端,不晓得平衡点——一下子飞翔天上,一下子潜入地下,一下子又驰骋海洋。即使在他早期的修习阶段里,每当他的心意达到集中而得到若干程度的宁静时,一瞬间,就会受到外在的刺激所影响,非常令他感到惊异和挫折感。这样的事件在前面已经提过——当尸体的幻象转变成无尽形象的活动景象时的事件。即使在他发现正确的方法之后,当他达到专一的程度时,他的心也常常悄悄地溜掉。它会跑出界外,觉知许多从前梦想不到的事。有时它驰入天界,歌颂在那儿发现的快乐和荣耀,一连好几小时。有时它又潜入地狱界,巡视他们,悲悯着感受夙业果报的众生。
他常常热衷于这些“观光游览”,无视于他正在浪费的光阴。那个阶段,他仍未具备辨别智去区别真实的经验和虚假的幻象。他后来告诫弟子们,必须在心意具足了辨别智的保护之下,才可以尝试这一类的探险,才能预防不当的专注和自我迷惑。因为一颗敏锐而活跃的心,只要刹那间未以念住守护,便足以让它逃逸而与外境相融合。在心意已经被训练调伏之后,故意地去捡拾外界的讯息,反成了没有价值的事。

在早期的日子里,当他不能调和自己那敏锐好动的心速时,他常为懈怠放逸所困扰。例如,当他强迫它做身观念处,下观脚部时,它却一闪而出钻入地下。另一方面,当它被带回身体时,一下子,它又跳到空中去了。在那儿来去飞跃,很快乐,没有兴趣再回下来。只有用念住强力拖拉,才能令它服从,回到身体进行观察思惟。在那个阶段,专一的心境进入更深更强的境界,所以念住也赶不上它。这就像一个人突然掉落悬崖,立刻摔到地上,而心里只记得刚才山谷深邃屹立的情形。然后它又退回下一个较低的阶段叫做“优帕遮拉”,(upacara意即进入内在漫游,中译注:近分定(二禅)接着它毫无控制地漫游,到处瞧瞧(在各种不同的识界里)。

那时,他深为自己不受约束的心性所苦,因为它比念住的驾御力更快、更敏锐。既然这是他个人的内在事情,也没有人可供咨询,有时令他非常挫败。念住的力量必须予以开发和强化,以调和如此快速的心念。这段坚决地与他极端活跃的心意奋战的时期是痛苦和沮丧的,但是心意的野马,最后终于颓唐了,一旦在控制之下被驯服了,它就证得了不可估算的福利。它的力量很奇妙,联结着念住与智慧(正念与正智),它变成了一只许愿的戒指,能够用予想像不到和几乎无限的目的。

长老阿迦曼有卓越的勇气和睿智,对自己和对别人都有善巧的调教方法。任何一位弟子都很难比得上他在这方面的特质。作者本人,从他与尊者阿迦曼相处,和从那里得到的经历,能够断言尊者阿迦曼真是无与伦比的。个性上,他是非常勇敢的,而在修行模式上则是相对地不留情和不退缩的。他驯服心意野马的方法是随着情况而巧妙的变化,时而威吓胁迫,时而婉言慰勉,用以配合那颗机敏、挑战而抗拒任何抑制的心。就是这种经常伪装各种借口和阴谋算计的心,常会使修行人气馁或迷惑,每当瞬间离开了他的守护,它便得逞。

根据长老阿迦曼的说法,所有这些痛苦和延误都是由于缺乏良师提供咨询或有益的提示,以至于不知何去何从。他的修行真是一个特殊的,生命的自我成就者,他从未让自己在修行路上的障碍之前退缩。这情形就像一个孤独的斗士,以勇气和毅力奋战着,对抗着冲他而来的如山压力。他所认识的斗士中,没有先例可以提供他一课节省时间的教导。他常告诉弟子们这件事,以提醒他们,经由对他的咨询和追随,他们拥有着优势。他警告他们不要太过于自信,只要他们有任何疑问,他就在那儿,可以给他(们)必要的协助或忠告。

在他早期的修行日子里,长老阿迦曼游行到那空番诺城的边界,然后越过寮国达科克的森林和山区,在那儿他得到了若干内在的喜乐和宁静。这地区有很多凶猛的老虎,据说比泰国的更可怕,它们大都会吃人,经常攻击住在那儿的越南人。这些人似乎不太在意这些凶猛的野兽,他们似乎从未学着如何去保护自己,即使他们眼见自己的朋友最近才被老虎咬走。他们不顾一切地,冒险走入明知老虎仍然出没的地区,不久前他们的朋友才在那儿被咬走,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熟悉带来轻忽”吧!
越南人有一件很奇怪的事,就是他们从未联合起来帮助遭受危险的朋友。例如有时留在森林中某处过夜,如果睡在旁边的朋友被老虎袭击了,其余的人就往不同的方向逃窜,人人只想保全自己的发肤,留下不幸的牺牲者,任其自生自灭。不久之后,他们再集合到另外一个地方过夜,完全无视于刚才发生的恐怖惨剧,他们的心智似乎不比小孩高明,很少学习任何事,纯属无情无义。作者本人有过认识这些人的经验,可以证明这是事实。

这些越南人因为参加偏远而老虎群居地区的伐木工作而时有所闻,群集歌唱地在那里过夜,毫无惧色。晚上,不论是走回村落或回到帐篷里,都能独来独往,毫不在意。问他们是否会害怕,他们说泰国的老虎不吃人,甚至有些还怕人,而在他们国家的老虎大都会吃人,而且更大、更凶猛,所以要在森林中过夜的旅人必须筑起一道像猪圈的竹篱。有些地方,在晚上的时候,甚至连村落里的人都不敢离开屋子,否则他们会被老虎肆无忌惮地攻击。他们也嘲笑泰国人是懦夫,不敢独自走入森林。

当长老阿迦曼停留在老虎群居的地区时,没有一只老虎来找过他麻烦。只看到它们的足迹和在晚上可以听到它们的吼声,从来没有一只老虎真正地走近来惊吓他或要吃他。他自己也不太关心老虎,因为比起这些凶猛的老虎,他更担心自己此生未能证得苦灭。他常常告诉弟子们,像这些在危险地区的游历,就好像游行在一般地区所发生的事情一样,他从未提到任何他所害怕的事。

长老阿迦曼从他开始修行之日起,直到他有了必须的力量去对抗他那极其活跃的心性特质和外在的刺激为止,一直都游行穿梭于东北的村落和城镇之间。他下游泰国中部,并住在巴逊弯寺,过了一次雨期安居。在那儿定期地前往并向曼谷巴罗尼瓦寺的上座长老优波离根奴巴马遮利亚请求开示和教诲。

雨期安居结束后,他上游到罗浦伯利城,并住止在各山洞,如惠光洞、高法拉那格山和辛格它(狮子)山。在这些地方,他加速精进,经常地开发禅思和内明。他的心已经被坚定地强化,因为禅思得到适当的开发,而内明也随之深入的缘故,已经证到能够抵抗内在和外在的干扰了。对于这样的心境来说,任何事物都可提供它做为更高成长、更深内明的启示和教导。偶而他会南下到波罗尼伯寺去,请求长老优波离的教诲,然后他再前往一个独居的地方,这次是沙里卡洞,在那肯那约克城的高野区(大山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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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沙里卡洞的冒险

他在沙里卡洞停留了一年,这段期间所发生的事,不论是关于外在的遭遇或是内在的发展,都是很不平常的。当他到达山洞附近的村子时,有个名字大概叫做班克鲁列的人,请求村民带他到山上那个洞里去,村民们都不愿意带他去。他们说那个山洞很恐怖,并告诉他许多关于在他之前,曾经住过那里的比丘们,大家都知道,后来都被严重的疾病逼走了,有些甚至被那些疾病夺走了性命。一般相信,那个山洞是一个有恐怖威力的魔王所拥有,一向被他视为己有。大家都知道,他不分青红皂白地行使他的威力来对抗那些住到他的山洞里的人,有时甚至吓死他们。他似乎喜欢挑战那些胆敢侵入地盘的任何一位比丘,不论那个比丘是多么地法术高明,通常的结果是——那个比丘突然地被疾病击倒了或是暴毙了。村民因此不愿带他去,免得他像以前那些人一样,也被害死了。
长老阿迦曼就问村民,大魔王是怎样现身的?他们说,不论谁住进那山洞的第一夜,就会在梦中看到一个高大的黑魔王朝他而来,他的面目狰狞可怕而且杀气腾腾。魔王接着会声明,他是那个山洞的所有者和保护者,是那地区的唯一主宰者。他不能忍受侵入者,并会立即赶走他们,驱除任何侵入他王国的人,大部分情况下,曾经冒险逗留在那里的人,都不能停留多久。有些人则在第一夜之后就离开了,吓得面无人色,几乎发狂,发誓再也不回到那个山洞了,有些人则死了。不久前,有四个比丘,一来就吹嘘他们的神通,跑上山去,就再也没有看到他们了。

这就是沙里卡洞的故事,它也以蕴藏有一块魔法的碎石而闻名,这项传言引诱许多人前往山洞,但是仍无所发现。

长老阿迦曼并未因村民的故事而气馁,他决心要到山洞去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非但不为恐惧所屈服,他反而把它视为一个开发念住的机会,学习一些有价值的教训。他郑重地告诉村民们,他们告诉他的是一个可怕的故事,但他仍然想上去那儿住一阵子。如果他发现太恐怖了,他就会回来,因此还是希望村民们带他到那里去。他说自己早就决心到这里来,并称赞这里的优美。在他的坚持之下,村民们终于同意带他上山洞去。

012第一个病兆

他在山洞里的头两三夜是平静无事的,由于那个地方的安静和幽僻,他的身心都充份地休息着,唯一听得到的声音是那地区附近的野生动物偶然的嘶吼。接下来的一个晚上,他被旧有的胃痛所侵袭,但这一次似乎非常严重。他有时便血,看似完全无法消化食物的样子,排出来的情形就跟吃进去时的样子完全一样。他想起村民们所说的,早就死在那里的四个比丘;他想到自己,如果疾病这样继续下去的话,他极可能成为第五个亡魂。次晨,有些村民停步进来看他时,他要求他们从附近的树根或树干里准备了一些草药,但是全然无效。他的身体变得虚弱,意志力明显地软弱。当服用草药时,他试着鼓励自己,如果药物有帮助的话,应该会有一些治疗效果的,但是过了很多天,证明无效。依靠药物有什么用呢?

当他想到这里,他决定停止服用这些传统的药物,而只依靠法的治疗效力,不管这个身体会发生什么事。“如果法的力量不能治疗这个疾病的话,就让这个身体死在这个山洞里吧!我早已进修到足可确信道、果、涅槃而不疑的地步了。”他告诉自己:“我何必为这病痛而沮丧颓废?如果,我就被这阶段的一些痛苦所挫败,那当身体分离的时刻来临时,当一波又一波的痛苦重击而来,粉碎我的防御线时,我还有什么希望?”
这样思考以后,他就停止服用草药,并开始只靠法力疗效的禅思。生命的执着于是被舍弃了,身体反倒能够进行它的自然医疗程序。念住和智慧伴着信心和努力,锤炼着奄奄一息的心意,不再注意疾病,不管它是否会痊愈或者会毁灭身体。解析的智眼被导向于受蕴(苦受),连同其它诸蕴都被无情地析解了。色、受、想、行都被带到审慎的念住和智慧之前,做最高的审判,因而继续发掘出更多深奥的真相。颠簸的战斗,从黄昏被戏弄到半夜,直到心里真正能够认清诸蕴的性质才停止,包括取着的痛苦也自行充分地显示出来。疾病全部消失了,心意撤入绝对的、不动摇的专一之境。

当下获得二重止息:疼痛、疾病和内心的敏感。后来,当心意转入一个较浅而较敏感,称为优帕遮拉( upacara 中译注:近分定(二禅))的层次时,好像从他的身体放出一道光,光中显现出一个高大的黑人,大约十公尺高。他携带着一枝大约四公尺长的棍子,就像他的腿那么粗,他胁迫地走近尊者阿迦曼,说道:“如果尊者不离开这个地方,我将用我的大棍子把你碎尸万段,它一棒就可以把一只大象粉碎在地。”

尊者阿迦曼用心念传达的方式跟他沟通,并问他:“为何你要杀我?我显然没做错什么。我并未伤害这里的任何人,我为何要受死刑的惩罚?”

魔王回答:“我长久以来被授权守护这座山,不容许任何人胆敢向我挑战,或企图击败我。”

“但我不向任何人挑战,也未企图击败任何人,”尊者阿迦曼说:“只是为了挑战和击败那控制人类心灵的烦恼,我才来到这里。这是很不合理的,你竟然要伤害我,一个比丘,一个在慈心遍满三界的佛陀座下修行的弟子。”尊者阿迦曼继续说:“如果像你自夸那样,真的具有特殊能力的话,你有没有能力超越那些控制着三界中无量众生的业力和伟大法则?”

“没有。”魔王回答。

“佛陀有能力从他的内心消除支配和伤害别人的欲望,”长老阿迦曼继续问:“你有没有这样的能力?”

“没有。”魔王承认。

尊者阿迦曼开始劝告魔王,指出他的能力,如果有的话,也是幼稚而野蛮的,只会有害于自己。“这样的能力只会带来炽燃的结果,因为你不知道,毁灭了别人,结果只会毁灭你自己,这当然是不善业。我是一个遵循正道的比丘,这是利己利人的,这是真正的愿望。现在你到这里来想要杀害我,却没想到罪恶将把你拖入苦域。我不太在意我自己的生命,但我怜悯你,因为你将被自己愚痴的能力所毁灭。暂停并考虑一下,世上有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消溶你即将犯下的恶业之果?在拥有这座山域的能力中,有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取代法和业力的?如果有,那么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我并不怕死,因为时间到了,我总得死,不论你杀不杀我。这个世界上是难免一死的,包括你自己,一个被权力情结愚弄的人。”

正当尊者阿迦曼这样劝诫着魔王的时候,魔王看起来好像被冰冻了一样,不能动也不能说,就像一个人因挫败而忧惧和羞惭。他茫然失措,当尊者阿迦曼申斥结束后,他就恭敬地把棍子丢掉,把自己变成一个温文虔诚的佛教徒,身材就像普通人一般大小,然后向尊者阿迦曼道歉,为他粗鲁的行为和恶意致歉。

“几天前,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感到很惊奇,”魔王说:“我好像被一股强力和奇特的光线震摄住,那光线看似从您身上辐射出来的。它有一股奇异的力量,使我侵略的意念减弱而无力。当我被笼罩在那感人的光辉中时,我不敢对您有所伤害,我从未见过像这样的光辉。您必属贤圣,而我的胁迫则是假装的,不是真的。我被这附近的魔鬼们公认为他们的首领,我的胁迫乃出于这项优越感。我们已经习惯于以邪恶的方式来行使我们的权力,而且身为他们的首领,不为我自己,我也必须做些事情来保持我的尊严。

沐浴过那片光辉之后,我就没有伤害的意念了。希望尊者阿迦曼宽恕我今天对您所作的一切粗鄙的行为。宽恕我,让我肩上罪恶的重担得以卸下,这重担已经重得受不了了。”

尊者阿迦曼接着问他,他现在是一个虔诚的绅士了,像他这样非肉体性的身体,既不像人身那么粗重也没有人类养家活口和寻求居处的负担,也会感受到痛苦吗?

我们这位虔诚的绅士回答说:“表面上看似这样,但严格地说,在诸有中并没有一个层次是绝对没有痛苦的,苦的性质相同,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魔王和尊者阿迦曼之间的对话持续在这奥秘的主题上,但它太深奥了,所以作者无法记录每一个片段,不足之处,只有向读者道歉了。

对话结束后,这位神秘的绅士,原先是位凶猛的魔王,感动于法,并宣称他自己为在家居士,皈依三宝,并依止尊者阿迦曼做为他的具体尊证和个人老师。他承诺要全力保护尊者阿迦曼,并表明他热望尊者阿迦曼永远留住在那里。他要做尊者阿迦曼的护卫者,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实际上,他并非出现在尊者禅思景象中那个伪装的黑色大魔王,他其实是个地居天(意即树神)的首领,拥有众多的眷属随从,他们分布在那一带许多城镇的广阔山区里,例如那空那约克城即是。

大约中夜前后,尊者阿迦曼的心境转入安般那三摩地的不可动摇状态。在出于这个禅境之前,他跟魔绅士的对话仍持续着,直到清晨大约四点左右。当他从对话的禅境而出时,早期修行时折磨着他的疾病全部消失了。既然疾病完全被法的疗效治愈了,现在也不需要传统的药物了。他把黎明前剩下来的时间用于继续禅思精进,已经不需要睡觉了,因为所有的疲累都被精力和活力取代了。

尊者阿迦曼也进而同时了解了许多奇特的事:第一,法的力量可以把肉眼所看不到的有情带到他的知觉领域里来,并引导他向于正道;第二,他的心境进入不可动摇的宁静之乐达数小时。第三,困扰他这么多年的慢性疾病完全痊愈了。第四,他的心意已经到达一个水准,许多疑问都已迎刃而解。第五,他第二天早上吃的饭,正常地消化了。最后,许多从前连做梦都想不到的,各式各样的知识,都明白了,包括烦恼的除灭和针对不同性向的个人,应用何种方法去除灭。
接下来的许多夜晚,心境都呈现着宁静的力量和喜乐的情况,身体也在最佳健康状态,不再困扰着他。在夜初的几个小时里,他接待了一大群地居天众,他们从那地区的各处而来。他们由首领——绅士魔王,引导着介绍给尊者。没有访客的时候,他就以禅思精进而正受。

013遇到了一群猴子
有一天下午,静坐禅思一段时间后,尊者阿迦曼走到山洞外去休息一下子,坐在离洞前不远的地方,正思惟着佛陀所发现且为人类解说的正法,体认到:对许多人来说,要了解并遵行正法是何等的深奥和困难。他想,对自己而言,这真是一个大奇迹和福气,竟能了解并遵行正法,更认知了正法的许多真谛。他的成就并未完全达到他所期望的,但相当肯定的是,如果他的生命不突然早逝的话,那么最后的目标即将达成。

他就这样思惟着正法的各方面:道、果和苦的完全熄灭。当时,一大群猴子恰巧从那里经过。当猴群突然从上面经过,而领队已到了前面一点的地方,尊者阿迦曼坐在那里,并以眼角的余光看着猴子的领队。猴子的领队必然吓了一跳,在树枝上跳来跳去,不知下面坐着的是什么,猜疑着尊者阿迦曼,也关心着队伍的安全。尊者阿迦曼能够了解猴子领队的感觉,并怜悯它的忧虑。他开始把慈心延伸至猴子的领队,并向它作心理的保证,说自己是一个遵行正法道迹的人,无意伤害任何人或任何生物,所以它的队伍不必担心他,可以自由地漫游其间,随心所欲地栖息在那里。

猴子领队跑回后面跟随的队伍里,叫着“可客!”意即“看啊!那里有东西!”猴队还没看到任何东西,回叫“可客?”“在哪里?”猴子领队又叫“可客!”“那里!”并转向尊者阿迦曼,好像指出就是“他”。

要了解动物的语言,对一般人来说,当然是太神秘了,但尊者阿迦曼却了解。提供了危险信号,猴子领队告诉队伍,不要着急,小心地前进,然后它自己跑回来,靠近来看看山洞前的“东西”。猴子领队,刚才被恐惧、好奇和关心后面跟随队伍的安全所逼迫,还在它面前约二十公尺处的树枝上跳来跳去,而尊者阿迦曼理智地观察它的情绪和想法。最后,猴子的领队回到它的队伍,叫出明白的信号“可客!”“前进!现在没有危险了!”

依照长老阿迦曼说,如果我们能够了解猴子的吱叫,这情景是既有趣又可怜的。对一个普通人而言,猴子的叫声似乎没有区别,也没什么意义。但对尊者阿迦曼而言,这猴叫声是不同而明确的,就像人的语言一样,从猴领队察出他坐在那儿时,声音就有显着的不同。

“可客!”“看那儿!”它叫着。

“可客!”“那是什么?”,“可客!”“发生了什么?”猴群回叫着。

“可客!可客!”“那里有东西!它可能是危险的!”猴领队回答,危险信号传送到队伍中央。猴群中起了很大的噪音和很大的激动,每只猴子都骚乱地前后叫跳着。这很像遭逢危险而被恐慌侵袭的人群。

猴领队又叫“可客!”“在这儿等!我再去看看!”,使猴群安静下来。它又回到尊者阿迦曼坐着的地方,靠近地视察他的个性和动作。得到尊者阿迦曼并无伤害的意图和猴队安全的保证后,它跑回去叫着“可客!可客!”“没有危险!前进!”然后其余的猴子一致地向尊者阿迦曼坐的地方前进。它们上、下跳着,怀疑地注意着他,彼此问着,他是什么,他为什么坐在那儿?

在这儿陈述的这段故事,是依照尊者阿迦曼告诉弟子们的方式,以便读者们能充分理解——猴子的叫声如何表达它们能了解的意思。毕竟,不难了解,这种动物之所以会怀疑人类,是因为它们常常牺牲在人类的陷阱和残酷之下。所以它们不得不怀疑尊者阿迦曼,吱吱猴语就像我们人类在说话一样。

过了不久,猴群都自在了,不再注意了,对“那东西”也没兴趣了,知道他不会伤害它们了。尔后,它们就在那个地方自由地漫游着。尊者阿迦曼也安适而宁静地继续留在那儿。

在这种“自活活他”的生存形态之下,每个人都能与其它生物和谐相处,没有猜疑,那本身就是一种极乐的宁静。

经常可以看到,任何森林比丘们(他们遵循头陀行)居住的地方,也有着大群的森林动物聚居着,有大的,也有小的。它们似乎被慈悲的气氛所吸引,就像人类,也要找个安身之处一样,动物与人类的差异在于它们没有完整的智慧,只被自我保护的本能所引导,每天只有寻找食物和住处的想法。

014大悲悯

一天晚上,尊者阿迦曼被一股大悲悯的感觉强烈地笼罩着,浓郁得使他掉泪。后来在禅思时间里,当他透过身观念处的思惟而进入专一的境界时,由于心住于一种纯粹的“空”境,得到了一种深奥程度的解脱。那个时候,对他而言,整个世界都消失了。当从深禅境出来时,他思惟着,佛陀说正法律是为了从人类的心中消除愚痴的过患。他愈思惟正法,就愈看到法的奇妙和深奥,也愈相信人们的愚痴,包括他自己在内。人们必须被教导如何去吃饭、睡觉和消除浪费;他们也必须被教导如何去走路、移动、穿衣、盥洗……这些都是保持身心健康的方法和工具。没有先前的教导,每一个人,不论种族或国籍,大都错待自己并自行堆积了痛苦。人类就像小孩子,在他们能够自己期许一个平衡而健康的发展之前,都需要成人的指示和引导。

对于愚痴的心而言,虚荣和妄想永远为他塑造一个伤害的世界。他们的伟大在于身体、出身、族姓、地位或自负,但是他们的智慧从未同步地成长,以便有助于他们自己和别人的喜乐与宁静。更糟的是,智慧被疏忽和遗忘了,这就是到处都有那么多麻烦和纠纷的原因。

这就是那天晚上,笼罩着他的大悲悯。

015“毗婆舍那”老比丘

在这个多事的山洞的山脚下,有个叫做“毗婆舍那”(Vipassana 中译注:止观,内明,多方面的观察思惟)中心的地方,独住着一个老比丘。一天晚上,尊者阿迦曼想要知道老比丘正在做些什么,便把他的心调整到和老比丘的心一致,非常诧异地,他立刻知道,那个比丘竟忙于处理他自己俗家的事情,把大部分的时间用在忧虑着他已离开的俗家往事上!同一个晚上的后夜,尊者阿迦曼再度“内视”那个老比丘,并发现他仍在忧虑着、计划着。黎明时,他第三次试着去读那个比丘的心,结果还是一样。这个“毗婆舍那”老比丘不自禁地忧虑着他的俗家,计划着,要不要为他的孩子和孙子们做些什么。所有这些忧虑和计划都是在家人的事情,和所谓毗婆舍那的修习和开发一点关系也没有。

早上,尊者阿迦曼从山洞下来,走入村里去托钵后,在他要返回山洞的路上,他停步去拜访那个老比丘。他不经意地问他,有关他计划要建一个房子的进度,和有关他对前妻和孩子们的安排。“你有太多事去计划和忧虑了,”他说:“你昨晚整夜几乎都没有休息。”

惊讶,不自然地一笑,老比丘问道:“那些,你怎么都知道?”

“我怎么知道,那不重要,”尊者阿迦曼回答:“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因为你是那个整晚忧虑着和计划着的人,你未曾休息。”

听到这些,那个老比丘由于羞愧、恐惧而脸色发白。他结结巴巴地对自己呢喃几句,看起来好像将要昏倒的样子。看到这对他伤害太大,尊者阿迦曼改变话题,马上离开他,回到他的山洞。

三天后,一个在家弟子,他是那个老比丘的侍者,走上山洞。尊者阿迦曼向他问起老比丘。在家弟子回答说,他已经在昨天早上离去了。他曾经问他为什么要离开,老比丘告诉他,尊者阿迦曼给他上了严肃的一课,让他几乎昏倒,这教训显然比直率的谴责、申斥更伤了他,这因为它包含了一个令人不解的法谜,令他羞愧困窘。他说那个老比丘说,尊者阿迦曼似乎知道他的全部念头,所以他不可能在那里再呆下去以免成为尊者的一个负担。

这个在家弟子说,他曾经试着劝说那个老比丘不要离开,告诉他,他认为自己会成为尊者阿迦曼的一个负担,那是不合逻辑的。负担,如果有的话,那只是那个比丘自己的。所以他应该在尊者阿迦曼的帮助下试着除去它,这样将远比逃避要好得多。然而那个老比丘深受打击,坚持他必须离去。当问他要去哪里,他只回答说他要离开,连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这个在家弟子有个小男孩就近陪侍着老比丘,但连他也不知道,因为那个比丘不肯多说。

尊者阿迦曼听了之后充满悲悯,现在知道了,善意所做的事却产生了反效果。那个老比丘着实被吓坏了,从那天起,尊者阿迦曼就不再试着去阅读那个老比丘的心了,因为像这样,只会带来更多的反效果而已。他间接地告诉那个人,他对老比丘说了些什么,补充说他没有想到会变成这么严重。那个叫做毗婆舍那的中心,现在也因此成了一个被遗弃的地方。

所有关于这个老比丘所发生的事给他上了一课——如何与前来看他的人相处。从此以后,他从未直接批评别人的想法。他会提到它们,但只用迂回的方式,使发问的人自己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不致于伤害太大。一个凡夫的心,未经训练,就像幼儿在学走路,当然会前后摇摆。成人只能守护他,保护他不受伤害,他不能禁止他摇摇欲坠的步伐。同样的,一颗尚待开发的心,有时是不可能不被突发性的思想和情绪所动摇的。
当他居住在这个山洞时,他了知了许多新的真相,包括内在的真相和无限的外在真相。他受到鼓舞,乐于修习,不觉时间的消逝。更多更多的内在真相,朝他涌来,就像雨期的山溪向前倾泻。一个晴朗的午后,他漫步在树荫下的一条蜿蜒小径上,在开发他的内明禅思中,一面欣赏着风景和独处之乐。在黄昏时,他走回山洞,欣赏着成群的各种动物自由地漫游在那片肥沃的土地上。气氛非常祥和,各走各的,各忙各的。彼此坦然相视,毫无恐惧,知道彼此毫无伤害之意。

尊者阿迦曼说他乐意与它们相处,经常对它们散发出他的慈悲心光。它们也承受着所有生老病死的痛苦,他认为,就这方面而言,它们就没有什么其余的利益了。人和动物,其内在开发(波罗蜜)的水准是不同的。这项差异有时却被发现有些矛盾的现象,有些动物在本质上比某些人更成熟。由于一些恶业的特殊果报,人会一时生为动物,感受苦报。即使同样在人的世界里,也可看到那些生活在悲惨状况下的人们(几乎不比动物好),他必须遭受这些苦况,直到恶业耗尽,或直到善业的机缘成熟了,取代了恶业。佛教徒因此被劝诫,不得轻贱动物,因为所有有情众生中都有着善业和恶业,人和动物亦然。

晚上,尊者阿迦曼清扫洞前的地方,继续精进,除灭烦恼,轮替着静坐和经行禅思。他在心智宁静上的进步,例如诸蕴的思惟、分析、解剖,把它们坚定地消溶于诸有的三项基础特征上——无常、变迁(中译注:苦)、无我。这就是他的内明开发,对于他的最后目标,给予更大的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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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阿罗汉们的说法

偶然地,佛陀的阿罗汉弟子们,在晚上,当他静坐禅思时,会为他说法。根据一位阿罗汉的指示,经行禅思时,在身体上和心智上都要予以善加守护。

念住必须安置在选定的主题上,或是身体的一部分,或任何一蕴,不要被分心而流露出多变和游移不定。每一个动作都要以念住为前导,举止不要像睡着的人那样未予念住守护。每天例行的托钵、饮食、大小便,必须遵循圣弟子的方式,而非普通未经训练者的方式。永远遵循出家人(沙门)的步骤,拥有宁静安详的生活方式。身体的每一个姿势,都不要疏于开发念住和智慧,用以发掘隐藏的罪恶。吃饭的时候,经常思惟食物(令人厌恶)的性质,不要让它的美味,变成吞噬心意的毒药。食物未经思惟而吞咽后,身体或许可以由食物中的营养而得以强壮,但是心意的进步,将由美妙的滋味而被劫夺了。这就会削弱了自己的开发,滋养了身体却付出心意的代价,这都是缺乏念住所致。

一个出家人不论走到哪里或住在哪里,他都不应该积聚心理上的烦恼,这对他自己是有害的,他也不容许它们跑出去伤害别人。在圣道的修习基础上,烦恼被认为是一件极恐怖的事。因此,你必须恒常地保持警觉,面对烦恼流出的每一种表现方式,其中任何一种,都有相似的破坏力。行、住、坐、卧、吃东西、大小便或谈话,你不能失去念住的控制,这就是所有圣弟子们所遵行的正道。没有念住或自制,就是长养罪恶和烦恼的沃土,被生死轮回所缠困。有志挣脱轮回的人应该避开地狱之道,它只会使人成为一个邪恶、不善的出家人。没有人愿意享用邪恶的食物,没有人想要住在邪恶的房子,没有人想要看视邪恶的衣服,所有邪恶的事都是人人所厌恶的,因此一颗邪恶的心必为高洁的心意所回避。更糟的是,一个邪恶的出家人则为人神所共同嫌恶。因此,自制是很必要的。

世上所有的营养中,心意的营养是至高无上的。世上至高无上的就是心意。一颗营养良好的心,就是实证于法的心。一颗认识自心的心,就是已经认识法的心。一颗到达自心的心,就是已经到达涅槃的心。自己的心是无价之宝,不要忽略了它。迷失自心的人就是疏忽了妥善地处理他的无价之宝,这种人的千次出生不过是千次的失误罢了。知道了心是如此的无价,你就不要明知故犯,疏忽了它,那只会使你后悔。当你事先已经知道了这些,就不应让它发生。

人类是聪明的生物,不要表现出缺乏身为一个人所应具有的智力水准,那将是可悲的罪恶。一个出家人的作用,不论内外,就是要成为世间所能信服景仰的人。所作所为,不论结果或过程,都是没有瑕疵和无可责备的。就你自己的开发而言,那是高尚的、正当的,而且必须予以稳定地开发。一个乐于修习戒德、禅思、念住、智能和精进的出家人,现在或不久必然会成为真正名符其实的沙门。
这就是以精勤、坚毅和忍耐,决定为了安稳和至高无上而奋战的正法;这就是绝对远离痛苦,没有束缚和逼迫的正法;这就是三界导师,解脱自在的佛陀的正法。了解了这正法的意义,你将在短时间内解脱于烦恼。这是法的讯息,要予细心思考。你将体验到心的奇妙,它的本性本来就很奇妙了。
说法结束了,阿罗汉也走了,尊者阿迦曼重温指示,仔细地思考每一个细节。由于每位前来的阿罗汉教导有方,加上持续增长的意志力和念住力与智慧力,他就更为开发和富于善巧了。

017他到达不还果之道

尊者阿迦曼说,聆听阿罗汉说法就像听闻佛陀亲自的开示一般,虽然他自己从前并未见过佛陀。他完全地沐浴在忘我的喜悦中,时间似乎静止了,只察觉到被法光所覆盖的心,直到他从这深奥的禅境出来,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有色身的重担,就像整座山那么重,聚集成一团的诸蕴,各自本身都是一大堆痛苦。阿罗汉的来访和各种机缘下所作的开示,比起他在别处的经历,是很卓越的经验。也就是在这个山洞里,他趋入了阿那含之道。

从经典上我们知道,成就这个果位者,五下分结都断了——错误的自我观念(身见)、猜疑或犹豫不决(疑)、执着于仪式和典礼的效力(戒禁取见)、贪欲、愤怒(嗔恚)。证得这个果位的人,是完全免于再生为这世界上的人类——由地、水、火、风所构成的人身。如果此生尚未成就至高无上的、究竟的阿罗汉道,他将化生到五个微妙高级的净居天之一的天上:阿维哈天(中译注:无烦天)、阿达巴天(中译注:无热天)、苏达刹天(中译注:善现天)、苏达刹那天(中译注:善见天)和阿卡尼沙天(中译注:色究竟天)。它们的不同,只是在于微妙优美的特殊程度,彼此之间各有其特征。

尊者阿迦曼自己告诉他的近侍弟子们,他在那个山洞时,到达了不还果之道。作者决定在这里留言,以备读者的评论,如果让此事实公开有所不当的话,就让作者的轻率受到谴责好了。然而,大家都知道,尊者阿迦曼在那山洞的几个月里,曾经全力前进,除灭烦恼。他以安静清凉的心去行沙门法。

018离开沙里卡山洞

尊者阿迦曼在禅思的期间,有许多预想不到的和不平常的经验,连续许多晚上,它们自己强而有力地重复着。结果,有一天晚上,他出奇地被一股对比丘同修的慈悲心所笼罩着。那个晚上,他的禅思不寻常地深奥,增加了内、外在事物的知识。当他想起过去是何等无知时,不禁落泪。努力奋斗的利益他已得到,佛陀为他的追随者标记道迹的慈悲心是何等的伟大!而支配着人类和动物生命的业力又是何等的复杂!所有这些,总括在《法句经》的章节里——“有情众生拥有的业就像他们的生处,就像他们的财产一样。”他也警告他自己,不管目前多方面的奇迹和达到的成就,最终极的“苦的熄灭”仍未达到。在到达终点之前,需要更多的力量,更多的精进,和更高程度的念住和智慧,结合着专注。

他也有着意外的安慰,长久折磨他的慢性胃病由于法的疗效而痊愈。虽然烦恼尚未完全除灭,他的心却从此屹立不摇,他对于自己稳定地开发的修行方法一点也不怀疑,不像从前那样游移不定。

他绝对地肯定,他的修习不是在臆想推测,也不是在黑暗中盲目摸索,而且痛苦的完全熄灭也不远了。在那个时期,念住和智慧的成长是稳定而持续的,不需要力量和勉强,包括内、外事物知识的一股稳定之流,流过他的心眼,增益他的法喜。那时,他被悲悯其比丘弟子们的心境所笼罩,希望让他们分享他的经验和成就。就是由于这份悲怀,他离开了那个安适而神圣的山洞,不考虑自己,前往东北省份。

在他离开前几天,很多地居天神,在他们的首领——他在几个月前被尊者阿迦曼改变了,引导下来看他,请他开示。教导之后,他告诉他们,他很快就要离开那个地方了。地居天神附声于一个人表示反对,并请求他,为了他们的幸福和繁荣留在那里。尊者阿迦曼告诉他们,那是一种责任感让他来到这里,再度,也就是这种责任感催促他离去。他告诉他们不要悲伤,如果有可能的话,机缘如果许可,他会回来。这些地居天神,不禁悲从中来,因为他们真挚的敬重着他。

019在曼谷与他的上座尊者优波离相处

在他离开的前一天,尊者阿迦曼想起他的上座——巴罗尼瓦寺的尊者优波离。为了想要知道那时他正在做什么,就运用他的心光,他把它调整到尊者优波离的心境上,立刻知道,他正在思惟缘起法则。于是他记住日期和时间,当他后来抵达曼谷时,他请尊者优波离确认。他的上座确认了,很高兴地说:“你是多么聪明!我是个老师,但我还是比不上你。你让我惭愧。”他补充说:“这就是我们对一个佛陀的追随者所期望的。在追随佛陀的脚步中,我们不能停留在自满里。必须要有些人让人尊重,如同见到法义的结晶一般。这证明了一项真理——法是不待时节的,不受时、空限制的,除了自己的懈怠放逸之外。就是因为懈怠放逸,佛法才会在世界上消失。真是令人鼓舞,尊者阿迦曼以身作证,成为一个榜样。”

他经常被他的上座尊者优波离所赞许。有时,当他的上座对某件事不能下决定时,他会交给尊者阿迦曼,并询问他的看法和建议。

过了一阵子,尊者阿迦曼就离开曼谷,前往东北省份。

020长老阿迦悉达险遇老虎

尊者阿迦曼经常告诉弟子们有关他险遇老虎的事。有一次,当他在寮国的时候,他住在山边的一个偏僻的地方,有一只大老虎常常来看他,当他晚上专注于经行禅思的时候,它喜欢在不远的地方,好奇地看着他。那只老虎似乎从未作过任何恐吓的姿态,只在附近漫游,偶然它高兴的时候,叫一下。长期习惯于和野生动物相处,尊者阿迦曼并未予以留意。

一天晚上,一只很大的老虎,跑到另外一位头陀行比丘那儿去。这位比丘是跟随尊者阿迦曼游行的,他住在不远的另一个村子,这位比丘的名字叫做悉达。那天晚上,他正在专心经行禅思,他的经行路径两端用点着蜡烛的灯笼照亮着。老虎就坐在路径前,约仅两公尺的地方,显然已经在那儿很久了。它就像一只家犬般地面对他坐着,安静地看着他来回走着。除了坐着看他,它并未有其它的动作。过了不久,当长老阿迦悉达走近老虎坐着的地方,他感到有不平常的事情,或许是出于眼角所见,他转向那一点,然后看到他的守护犬坐在那儿不动。它看起来更像一只大型的、填塞的玩偶,不像活着的东西。阿迦悉达不觉得害怕,老虎那边也没有任何伤害的意图。

他未受打扰地继续经行禅思,过了很久,他开始为老虎感到悲悯,想着它只是浪费时间坐在那儿看着他,不如把时间用来为它自己寻找食物还好些。他刚这样想着,老虎就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回荡在那个地区。看到这个反应,阿迦悉达改变他的思想,心里告诉老虎,出于对它的怜悯,他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因为毕竟它必须要去寻找需要的食物。但是,如果它以做为他的护卫为乐的话,那更好。老虎对此完全没有什么反应,继续坐在那儿看着他,而阿迦悉达则继续他的经行禅思,不再关心老虎了。老虎始终继续坐在那儿,像只守护犬,漫不经心也不动不摇的。

阿迦悉达后来停止他的经行禅思,离开小径前往附近的休息处。他的休息处只是用竹片做成的一个高起的小平台而已。在夜间休息以前,他开始诵经,接着坐禅。他在凌晨三点醒来,重新在小径上开始经行禅思。这时老虎已经不见了,他不知道老虎到哪里去,或老虎什么时候走,以后的几个晚上,也没再见到它。

他后来把这个奇异的事件告诉长老阿迦曼,告诉他老虎的吼声曾经使他的头发竖立起来而头皮发麻,就像戴着一顶帽子一般。他说那时并没有任何害怕的意识,但很可能是在潜意识的深处里。过了一阵子,他感到正常并继续他的经行禅思,就不在意了。以后的夜晚,仍可在附近听到老虎间歇性的吼声,但它没再来看他了。阿迦悉达完全不在乎吼声,而安适地专注于他的精进。
长老阿迦悉达比长老阿迦曼稍微年长些,是同时代的人,也是森林比丘中修习头陀行的同修。他只喜欢住在幽僻之处,是大德比丘之一,已经自证于正道。他宁愿住在寮国的山区,只在泰国住过短时间而已。

在长老阿迦曼早期的头陀游行期间,他走过那空番那城、沙口那空城和乌东泰尼城到缅甸去,然后经由北部的清迈城回到泰国来。然后他前往寮国,到楞法拉邦和敏泰尼,然后再到泰国的洛伊城,他在法普洞附近的巴口盖城过了一个雨期安居。下一个雨期,仍在同一个城镇,但在法奔洞。这些地方都是山区和森林,充满了各种野兽。这些地区都很少有人居住,有时他走了一整天,也找不到一个村落。在这么荒野崎岖的地区,任何人迷了路,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因为他必须在野兽环绕中过夜。然后,他前往曼谷,他在那里的巴逊边寺过了一个雨期。

这之后,他前往大山区(高野),住止在沙里卡洞。在他前往东北部的旅途中,除了某一段短时间里,有些弟子陪着他之外,他都独自游行。

他的修行是一个严密而坚决的系统,没有任何与人周旋的性向,他习惯于独住独往。并未等到他的内力完全取证,他就悲悯其他的比丘们,愿意教导他们,这就是他离开沙里卡洞的安乐而回到东北部的原因。那里已有一群比丘和沙弥弟子们,他们是他早期在那里的头陀游行期间,接受他训练调教的。当他回到这些地方,所有敬他为师的人们都随时欢迎着他。
楼主:益己先生  时间:2019-06-23 11:10:32
021他的一些弟子们

有很多很多的弟子们聚集围绕着他,包括了比丘和沙弥,居士和居士女,他们都献身于法,愿意承受他所教导的严格的和坚决的修习。有些人,不顾他们的年龄和地位,甚至自己已经受到像对尊者阿迦曼般的尊重,仍然愿意放弃他们以前的地位、头衔和工作,甘心接受他的指导和训练。他们之中,很多人后来都自证于修习的体系和一贯的内在开发,也具备了干练的能力,接着来教导和训练别人。

在他的第一群弟子之中,值得提起的是尊者长老阿迦苏万——诺凯城中,阿蓝伊克瓦寺的前任住持;尊者长老阿迦辛福汉提亚格莫——那空拉夹希玛城中,沙腊万寺的住持;和尊者长老阿迦摩诃宾潘那巴罗——那空拉夹希玛城中,沙达拉马寺的前任住持。这三位阿迦尊者,都是乌伯拉加达尼城的人,三人皆已过世。长老阿迦辛福和长老阿迦宾是兄弟,都拥有很高的学术知识,他们深为尊者阿迦曼的教导和他修习的风格所感动,在抛弃他们原先的骄傲和雄心、地位、头衔和责任之后,他们自甘于接受他的引导。他们后来在教导和训练人们的任务上也帮了他很大的忙。

这三位阿迦尊者都是很重要的弟子,他们在他们的老师长老阿迦曼之后,承担起教育和训练人们——比丘和居士的责任。他们的许多弟子今天仍然活着。

其次是长老阿迦帖德沙蓝希,有教会的荣衔——长老尼罗达蓝希,现在他住在诺格海城的兴马克片寺。他是长老阿迦曼的年长弟子之一,由于他无可嫌责又感人的德行风范而深受尊敬,几乎国内的比丘和居士弟子们,大家都认识他。他的修习模式是平稳而正规的,他的个性温文有礼,他的言语令人陶醉,他的风度庄严优雅。这样的个性,使他受到弟子们的爱戴。同样使学习他的人们也受到他们身边群众的爱戴。

一个特殊的阿迦尊者所具有的个性和风度并不重要,不能期望其他的阿迦尊者们也都像这样。一个阿迦尊者的某些特质也许是适用于每一个人的,然而另一个阿迦尊者的某些特质或许只是个人独特的,如果予以仿效,可能会引起苦恼和恶觉。

长老阿迦帖的个性属于前一类,经常愉快地和亲切地对待每一个人,也合乎比丘的形象,比丘必须是温文宁静的样子。作者一直尊敬他,如同今日的阿迦尊者。他有众多的弟子,也利益了广大的群众。他是一个生命的典型,卓越而足为楷模。

长老阿迦发阿卡罗是其次年长的,他现在住在沙口那空城,巴那花江村落的乌兜索风寺。他就像长老阿迦帖那样,以他自证于正道和正修习而闻名,也被国内不同地区的人们所尊敬。他的慈悲是令人感动而无可限量的,不论是物质的和内在的帮助,他都仁慈地施予人们。

长老阿迦高是这里要提的另一个僧宝,他住在乌东泰尼城,谭客隆泛寺,他就像他的修习模式和内明一样的闻名。他经常喜欢隐居,他严格而坚决的修习方式也足为模范,在头陀行的精进上,他被认为是个优秀的斗士。他现在八十二岁了,仍不容许他自己放松了精进。有些人关心他的健康,有些人惊讶于为什么他必须那样地持续他的努力,既然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奋斗的了。对这些人提出的批评,他解释说:“对于不受强制压迫的人而言,并不会放逸或懈怠。对于他们所遇到的困难,他们不会像别人一样地把小丘弄成大山。这种夸大困难的性向,令人在艰难之前畏缩,不管它是真的或是想像的,必然造成挫折和失败,没有丝毫的自尊可供回顾。到处充满并泛滥着贫穷和苦恼,忧虑和懈怠更助长了它们。对于内心已经清除这些暴君的人而言,并没有这样病态的夸大。这样的心意,是纯净的法,永远自行保持着尊贵和安稳,它是一切的典范。”

这些只是长老阿迦曼的少数弟子而已,他们个个是僧宝,使了解他们的人,都得到滋长和喜悦。有更多的弟子都得到了次第的成就。这些弟子都是他教导和训练人们的成果,包括比丘和居士,遍及他的头陀游行期间所到之处。长老阿迦曼的预言之梦真的实现了。许多人非常欣喜和感动于他的教导方法和他的修习模式。他教导自己已经亲证的法义,那里头没有任何臆测。任何他所说的,他都“知道”;任何他教导别人去做的,他自己都已经做了。他已经实践了住止在沙里卡洞时所立下的心愿——去教导和训练他以前的弟子们和新的弟子们。

022头陀行仪轨

下列是长老阿迦曼劝勉他的弟子们遵循的各种头陀行仪轨:

1.外出托钵。这是头陀行比丘和沙弥不可或缺的义务,除非在他们决定断食的日子里。往来村落的路上,要持续地练习自我控制,这就是念住和精进的同步修习。绝不允许心意成为诱惑的牺牲品(当然,村落里有许多,例如穿着疏忽的妇女),这些诱惑者会偷偷地从比丘的眼睛、耳朵、鼻子、舌头、身体和意念跑进去,因此往来村落的路上都要小心,每一个动作和姿势都要由念住来引导。事实上,这就是精进的另一个说明。

2.拒绝后来送到的食物。放入钵里的食物,或多或少,对于想要训练自己成为少欲知足的人都是适当的,没有需要接受更多后来送到的,也就是在比丘已经从一个村落托钵回来以后,才送到的任何食物。接受这些食物,将会屈服于自我放逸,一个日渐难以克服的习惯。满足于放入钵里的所有食物,就是这项修习的用意。如果贪求更多,就是恶魔或是饿鬼的习性,被无餍足的欲望本身所吞噬,只奋力去喂养他的嘴巴却付出了心意的代价。这项头陀行仪轨用以抑制对于食物的贪求无餍,也提升关于食物的知足。

3.日食一餐。这特别适合于专注于心意开发的头陀行比丘,他应该尽可能的摆脱食物的负担。它自动地消除他对更多美食的期望,美食只是营(原文:喂)养身体和讨好口腹,却有损于追寻苦灭者的尊严。有时,甚至必须减少那一餐的食量,以免吃得太多而引起睡眠和昏沉。这项减食对于通常的修习是一项恩赐,对于必须用这个方法予以训练的人则是有利的。这是另一个消除贪着食欲的方法,对一个头陀行比丘而言,这项贪着是最失尊严的。

在世间的事物中都有着排除有害的或敌对力量的对策,不论是狗、蛇、老虎、大象、疾病乃至于人类皆然。在佛教中也有类似的消除方法,由头陀行比丘,在被贪着食物的有害力量所支配时,加以运用。这项仪轨就是化解这些敌对力量的工具。

4.一钵进食。这样的修习最适合经常游行、随处暂住的头陀行比丘。它解除了必须携带其它器皿,既不方便又累赘的身心负担。这项修习的另一个利益是——钵中混合的食物,使行者在思惟着食物的性质(它的令人厌恶性)和饮食的目的时,激励念住和智能的活跃功能。

依照长老阿迦曼所说,对于真谛的稳定深入,常常是由于这样的思惟和遵守这项头陀行与其它仪轨而得以证知。这就是为什么他自己总是严格遵守这些修习。食用钵中混合的食物,对于舌头的味欲是一种有效的自我约束。当进食的时候,思惟被导向食物的性质(它的令人厌恶性)和饮食的目的,它只是用来维持生命,不论美味与否,都不能被喜好或嫌恶所屈服。这项思惟不顾所吃的食物而用来调整心的平衡。

5.穿碎布衣。长老阿迦曼总是制止他自己贪求悦目之乐,使这项修习成为通常的仪轨。他试着在坟冢之类的地方,拾取被抛弃的碎布片,把它们缝制成袈裟,或缝成一块布做其它用处。有时他会拉下放在坟墓尸体上的衣服,当这件衣服是由尸体所有人慎重地奉献时。当他托钵往来村落时,他修习着捡拾路边被抛弃的破衣服,不管它们是哪一类的,然后他会把这些布片洗净,用于缝补他的僧服或其它东西。后来,当他的信徒知道了这项修习,就把衣服放在他托钵时所要经过的坟场,或放在他住处附近的地区,奉献给他。以后他就调整了这项修习以适合情况,他允许自己在各种不同的地方“拉下衣服”。他持守这项仪轨,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天。

长老阿迦曼常说,希求安宁的比丘们应该把自己看成毫无价值的破布(在世人眼中),有了这样的心态,他们才不会受到饮食、睡眠、与人交往的困扰。他们不会因为我慢的感觉或虚荣而自鸣得意。知道消除自我的能力,才能使他成为真正的出家人,而不是自我夸赞的能力。这是一个出家人应有的美德,或宁可说是根性。一个修行人必须谨防虚荣的侵入,不容许它侵占了法的领域,否则他将会堕落,变得更像畜生而不像人了。要征服“自我”观念,待它就只像是一些破布而已,不容许它竖起虚荣的头,这是进步于法的准绳。就像大地,此心不动摇,也不为环境所迁移。清除了各种不同程度的虚荣与自我之后,才能在所有情况下保持平衡。头陀行修习穿碎布衣,是减低和除去“自我”观念的一项方便。

6.住止在旷野里。从他修习的早期,尊者阿迦曼就认知了住在旷野里有极大的优点,安详宁静的隐居生活庇护着他,周遭都是唤醒注意力的景色。当行、住、坐、卧的时候,念住恒常现前,伴随智慧,思惟着法义,包括内在的和外在的。这持续进行着,除了睡觉时之外。行住坐卧中洋溢着轻安愉快,没有束缚或强迫压在心上,解脱的希望日益明朗。愈是荒芜和远离人群居住的地方,野兽自由地漫游之处,心意愈是蓄势待发,准备从烦恼的深渊中腾空跃起,随时就像小鸟一样,即将起飞。烦恼仍在心意深处,但在这样的环境里,心意的力量大大地开发,就像已扫除数百烦恼,只剩一些而已。这就是环境的影响,时时鼓舞着修行人。

对于动物的想法,慈悲的基础要多于恐惧。就像人类,它们都感受着世间的痛苦——生、老、病、死;但不如人类的是它们没有能力认知善恶,也不知道什么是有功德和没功德的。如果有人也缺乏这些认知,那就不比动物高明了。人类随意地给予“动物”的称谓,却不知道动物们如何称呼人类。如果有的话,大概是“恶魔”或“妖怪”,以适于描述经常性胡乱的屠杀,包括作为食物和玩乐。事实上,这样的称呼是非常适切和合理的,因为明显的,有多少自称为“人类”的生物,对于动物和其他的人类,都是那么地不宽容,他们常常采取暴力和屠杀,在人类和动物社会中燃烧着危险和恐惧的火焰。因为如此,动物都本能地猜疑人类。

在头陀行比丘和动物之间,似乎有一种无法解释的友谊默契,即使那些野兽是粗野而令人恐惧的。根据尊者阿迦曼说,有一次,当他正专心于经行禅思时,他碰上一只恰巧从那条路上经过的野猪,不但没有被吓跑,野猪似乎不太注意他,漫不经心地在那儿悠游。或许,它也知道尊者阿迦曼并非会吃人的妖怪吧!

在这里作者想要插进一个类似的事件,它是发生在早期的邦塔森林精舍,当时该区某些地方刚被修建成为比丘的栖身之处。

那时已经有几位比丘和沙弥住在精舍里,但是仍可看到一群野猪在比丘的住处附近走动,甚至漫不经心的,就睡在那些住处的正前面。它们就在距离经行禅思路径只有几米远的地方,毫不畏惧地漫游着,近得可以听到它们用鼻子掘土的声音。起初,有些比丘感到迷惑,叫他们的朋友来看,野猪还是不移动,不久之后,野猪和比丘彼此都不再注意对方了,一片和平和安适。

现在很少遇到这样的事情了,因为许多“妖怪”已经破坏了生存与共的法则,一有机会就屠杀野猪(可能是当比丘暂时离开,或是当野猪闯入附近任何村庄时),很短的时间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它们了。这证明了动物喜欢栖身于比丘居住的地方,即使在城市里也是一样,例如在寺院里常会见到成群的狗,它们似乎知道在那里不会受到伤害。(无论如何,至少不会受到比丘的伤害,虽然一、二个院里的男童可能会对它们发泄怨气。)这显示“法”是如何地对于相关的人和动物,永远产生和平和无害。

根据尊者阿迦曼说,住在旷野里,提供了充足的机会,用于作外在事物和内在开发的思惟,心意经常趋向解脱和自行精进以达到目标。根据戒师在新比丘的剃度仪式中所作的初步开示,这是修行人到达苦灭的战斗基地。

尊者阿迦曼大部分时间都严格遵守这项住在野外的修 了他一定要停留在别处(例如短期入城)。住在旷野或森林地区会经常使人记得远离、隐居,我慢少有机会插足其间,对于心向苦灭的修行人,这是所有戒德的活泉。

7.住在树荫下。就像住在旷野一样,住在树荫下也有很多利益。根据尊者阿迦曼说,当他的心解脱于世间所有的结使时,就是他坐在一棵孤立的大树丛下的那个夜晚。这件事容后再叙述,作者请读者原谅,把这件重要的事情延后些再提。

念住的开发就是从住在树丛之下所获得的一项利益,那里没有围墙,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由于念住恒常地开发着,烦恼的除灭也被增强了。念住的基础——身、受、心、法——是守护修行人和除灭烦恼最佳的主题。由于隐居或危险的影响而固定于念处或圣谛的心,在解脱的圣战中,有着防护的甲胄和防御的武器。所以,一个修行者希望加速他的努力,必须寻找树荫下,那是适当的,它能够大大地提升他学法的进步。

8.住在坟冢间(内在的和外在的坟冢)。这样的修习对于警惕修行人对治粗心大意和我慢是最好的方法。大多数人都装着避免去想到死亡,忘掉他们每一时刻都在死亡的流程中。想想有多少人曾经一度活着,已经被移送到各个不同的坟场去了。那些塞在火葬柴堆或是埋入坟墓的身体,都曾经在不可抗拒的死亡流程中一度活着,就像我们本身一样。我们活着的人如何能够免于这种自然现象?去看看埋在坟墓里的朋友或亲戚,有两种作用:第一,它提醒我们死亡;第二,由于这样的一个提醒者,我们会把自己与他们相比拟,然后认清这个现象,我们正无可奈何地趋向死亡。

比丘,是解脱圣战中一个活生生的标记。他必须学习生和死的轮回,包括外在和内在的。外在的,他可以参考尸体的埋葬处、焚烧处或丢给动物之处;至于内在的,则劝导他观察思惟自己的身体,它是由每日塞入无数的动物所组合而成。这样的思惟如果由智慧善加引导,可以导向大悲悯和内明。所以,一个修行者,比丘或居士,都喜欢探访内在和外在的坟墓。以忆念死亡做为他思惟的基本主题,当可减低生命的傲慢——年青、健康、社会地位、阶级、名称……这样一个不被虚荣和我慢所征服的人,宁愿看到自己的缺点并加以改正,却不愿去寻找别人的缺点而予以恶意的指出。后者,是大多数人的积习,只会增加自己的积恶。不幸地,它是一个难以缠斗而最易于滋长的流行病。

坟墓是人们最大的集会场,不论年龄、种族、阶级、或国籍。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横渡它,除非经由佛陀和他的圣弟子们所曾横渡的道路。这项横渡,对生、老、病、死的伟大定律不能没有透彻的研究。选择鸵鸟式去忘掉这些事实的人是没有逃脱的希望的,因为这些事实还是在那儿,一直归属于他们。住在坟冢间是在训练自己去面对事实,因此得到鼓舞。在信仰佛陀和他的圣弟子们的佛教修行人的圈子里,已经这样做并且有了成果,但在世俗人的心态看来可能是荒谬的。这项头陀行乃是佛陀所曾嘱咐的,一个消除生命的骄傲和我慢的方法,也是及早自我准备面对死亡,以免悔之已晚的方法。一旦到了最后一口气,所有保护的措施都无效了,死亡的定律已经来临,剩下来,唯一必须做的事,就是把遗体烧了。戒律的遵守、布施、禅思或其它做功德的方法,都不能开始或继续了。

大家都知道,尊者阿迦曼经常吩咐访问者,前往内在的和外在的坟墓里,因为它有这些利益。他的弟子中,有些人不顾他们习惯性的恐惧,奋勇地奉行这项头陀行仪轨。

023一个怕鬼比丘的故事

(以下的故事是由尊者阿迦曼亲自所说。)
这里所说的这个故事,显示这个比丘起初是何等的恐惧,最后变成多么的勇敢。对于发现自己也有相同情况的人,可谓上了一课。

一个比丘在头陀游行中,有一次停留在一个森林区过夜,他在黄昏时到达那里,对那个地区是个陌生人,就请问村民们有哪个地方适合他暂住。他被带到一个地方,但并未被告知那里邻近坟墓。第一夜,他宁静地休息着。第二天,他看见村民们抬着一具尸体经过。后来,他们就在只有几公尺远的地方把他火葬了。显然地,就在他的视线之内。当他看到被抬过的棺材时,他开始感到不舒服,但设法安慰自己说,火葬当然会在距离较远的地方。当他后来发现火葬的柴堆,距离他坐的地方只有一段很短的距离,而遗体的燃烧就发生在他的眼前,他真是倍加害怕了——对当时所经历的恐惧和当天夜晚即将面临的恐惧。到了夜幕低垂时,他的恐惧已经无限度的高涨,严重到他几乎不能呼吸,看起来就像快要死掉了。

当村民们已经离去了,他照样地被自己的恐惧所折磨,不论是诵读有关死亡的经文或是禅思都不能解救他。当他一闭上眼睛,他的前面就出现一长列的鬼魂要来拜访他,他们的数量似乎无穷,新面孔不断地跑进他的视野,让他喘不过气来。自从他出家以来,这是他所遇到过最恐怖的事了。

被这些鬼魂拜访了几个小时之后,他开始怀疑这些列队围绕在他头上的鬼魂,会不会只是自己病态的幻象。他提醒自己,一个头陀行比丘通常是被认为无所恐惧的,能够面对死亡、鬼魂和任何危险。他正是一个这样的比丘!自己怎能这样毫无惭愧地害怕着鬼魂呢?如果他再屈服于这萦怀的恐惧,他将会玷辱了头陀行比丘的名字。

在挣扎中,这样鼓舞着自己,他决定走到恐惧生起的地方,面对那里所发生的一切。穿上僧服,他出发前往火葬柴堆,那里仍可看到尸体仍在摇曳的火光中燃烧着。只有走了几步之后,他就不能动了,就好像他的脚突然间被钉在地上了。他的心脏怦怦地跳着,他的身体汗流浃背,就像正午炎热的太阳正射在他的身上。他知道需要更多的力量来强迫自己向前走,他加速脚步以免他又胆怯而停止了;他知道需要更多的自制,以对抗颤抖的身心,以驱除被催眠般的妄想——他就快完了。透过纯粹的意志力,他设法拉着不听使唤的身体走向柴堆,自己想着:“不管会发生什么事,就让他发生吧!”但他尚未获胜。
他吃力地呼吸着,因为他的奋力而显露出眩晕的迹象。他设法让自己注视着烧掉一部分的尸体。但是,当他看到因为长时间燃烧而变成白色的颅骨时,他几乎当场崩溃了。他制服恐惧,就在尸体前面只有几尺的地方坐下,面对着它,把它做为禅思的主题。他强迫悸动的心去诵读有关死亡的经文:“我必然会死,就像这个尸体。我为什么要怕它?迟早我将要死的。恐惧有什么用?我必定死,就像这尸体。为什么怕它?不要害怕它!”

024流浪的狗

当他正这样诵念着这些经文,与怕鬼的恐惧奋战着,他听到后面有奇怪的声音。脚步声!有人正朝着他走来!脚步声并不规则,沉寂了一下,然后又开始走动。有人准备要从后面攻击他!他完全地被恐惧攫住了,他的呼吸变得非常激烈,似乎在千钧一发的时刻里,他就要跳起来奔逃,狂喊着:“有鬼啊!救命”他设法抓紧自己,强迫自己留坐着,等着看它接下来要做什么。他可以听到它蹑着脚尖接近他,直到只有几公尺远的地方,然后他突然听到有人或什么在咬着脆东西的声音。“当它吃完了它的脆食,它必然会走过来,把我做为同样的脆食,所以这是我的末日了。”他自己想着。

他再也不能克制自己了,准备站起来跑掉了,他要张开眼睛去看它是什么,想着:“或许那是个办法,先逃走,改天再回来跟这东西战斗,那总比今晚自我投降要好些!”

当他张开眼睛时,呈现在他面前的,实在令人诧异,使他为自己的愚笨和胆小哑然失笑。那准备要攻击和吞咽他的,竟是一只村子里的狗罢了,它到处嗅闻着村民留下来供养神灵的食物!它并未注意到任何人,连这害怕的比丘也不在意,它只热衷于寻找掉落在地上那些可吃的东西。

“原来全是你在恐吓着我,”这比丘想着,为自己感到难过,想到他是多么的懦弱,竟然不顾自己“要面对一切”的决心。如果在最后一刻,他不能用自制之法去检查他的恐惧,那恐惧很可能已经把他逼疯了。

“我所做的,对一个身穿(用如来果树染成褐黄色)僧服的人而言,真是一件羞愧的事。想到因为这愚蠢的恐惧,我已经浪费了人们布施的食物。有多少像我这样的比丘呢?我真是污辱了佛教的名字。”

025大魔术师

因为他心中的这些想法仍然鲜明,那个比丘决心不离开那个地方,直到他能够克服恐惧或死亡的威胁。他总认为一个这样恐惧的比丘对大家是个不好的例子。从那时候起,他勇敢地对付自己的恐惧,日夜都停留在那个坟冢间,比较着没有生命的尸体和他自己活着的躯体,观察思惟着组成那些身体和自己的成份与元素。没有了心意,一个活着的躯体就变成没有生命了,各种元素分解了,回到它们所从来的地方。

另一个有价值的教训是那条狗不经意地把他吓得半死,那正是他的心,活跃地工作着,创造着一些事,事实上是很多无中生有的事,来伤害它自己。这显示一个事实,一个人的想像是个多么高明的魔术师,他能戏弄心意,让它生出种种来。

“因为恐惧,我的想像几乎导致我的死亡。”他想:“现在是我控制我的想像的时候了。这个魔术师必须予以火葬,就像已经火葬在那个柴堆里的尸体一样。”并且他紧记他的决心,任何时候恐惧发生了,他就无惧地捉捕它;任何地方,他的恐惧被主导着,他就无惧地前往那里。那个晚上,没有睡觉,他全力抓住他的恐惧。第二个晚上,用同样的决心,跟他的恐惧作战,最后,成功地把它“火葬”了。

这个故事是真的,它显示一个比丘是如何无惧地跟他自己的恐惧奋战,他设法克服了原先压制他的恐惧,这就是住在坟冢间的利益。

9.穿着三衣。长老阿迦曼从他剃度之日起就遵守这项头陀行。只有在老年,当他的身体渐渐衰弱,需要较温暖的保护,他才允许自己容受较多的衣服。在他那个时候,头陀行比丘喜欢游行各处,除了雨期安居之外都住在野外。大多数时间,他们都靠双脚旅行,因为那里没有其它像今天这么方便的交通工具。每个人必须携带他自己所有的随身物品,没有人可以帮忙其他的人。重量和体积必须予以慎重的衡量,因为如果接受了不是绝对必要的东西,那将成为更多阻碍而不是帮助。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一个头陀行比丘就习惯于轻装简行,宁愿送走多余的袈裟或其它赠品。对于这种生活方式的人而言,保持或携带多余的东西,很明显地是个累赘。这也是符合出家人的修行个性,他的生命是以清贫和纯净为标记。当他死的时候,除了比丘的必须品之外,如果没有留下任何东西,那他将更受尊敬。当还活着的时候,他以神圣的清贫而受尊崇,身体毁灭后,他就善逝了,他的心已经远离了所有的一切。这种出于清贫和纯净之中的死亡,是永远受到有德的神祇和人们所赞叹的。这一项头陀行修习适合于荣耀一个出家人的生命。

长老阿迦曼遵守这些头陀行,在他的时代里几乎无人能及,即使现在也是无人能及。他也经常地指示他的比丘弟子们注意这些头陀行的修习,勤勉而恭敬的遵守它们。在他的引导下,他们被率领到树下、森林中、山上、洞穴、悬崖下或坟冢间,所有一般人认为荒野和可怕的地方。他们也被领导进入村落,晨间托钵并拒绝后来送到的食物。后来,当这件事让信徒们知道了,他们顺从这项修习,把想要供养他和他的比丘弟子们的所有东西放进钵里。他的弟子们也被训练只用自己的钵进食,不用其它食器来增加自己的麻烦。所有的东西都在钵内混合着吃,每天只吃一餐。他这样做,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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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甘露法语

追随他的群众,包括比丘、沙门和在家弟子,愈来愈多。不论他在哪里教化,总有大批人群聚集。在他住止的地方,有时会有六、七十位比丘和沙门,不包括其它许多从附近来聚会的。他会叫他们去找个单独的地方,每个人都要和其他的人分隔开,但在叫声或步行所及的距离之内,以便于他们如果有问题或要求他开示的时候,可以到他那里去。

到了诵戒日(两周诵读一次寺院的戒条),所有的比丘会在尊者阿迦曼的住处一起集会。诵戒完成之后,他会开示集会的比丘,并回答他们提出的问题。然后他们会回到自己的住处,继续努力于灭除烦恼,从他开示的法喜中得到力量增长。这些比丘们集中他们的力量在戒、定、慧的修习及相关的责任上,依他们的开发和根性而得到相对称的果证。

虽然有时有很多比丘和沙弥在同一处接受他的引导,但是那里显然没有管理之类的问题,因为来看他的人都怀着相同的目的,要在他的修习系统之下训练自己。因此,即使有很多比丘和沙弥停留在尊者阿迦曼住处的地区,可是一个拜访者可能会讶异于几乎看不到有人在那个地方,如果他来的时间,恰好不是比丘聚会的时候——例如用餐时间、开示时间;除了在这些时间之外,大家都在个人的安居之处,日夜专注于经行或静坐禅思。

在开示的时间里,只能听到尊者阿迦曼的声音,其他聚集在那里的比丘和沙弥,不管有多少人,全都寂然静坐。他的声音和他解说的法义是感人而愉悦的,乃至于所有的听众都听得出神了——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没有身体的疲劳或僵硬的感觉。每一个听众的心都完全与法义并合,无餍地啜饮着它的甘露。

每一次的开示集会都持续数小时,被认为是开发禅思和智慧的实际课程。因此,头陀行比丘对于他们的禅师特别尊重和恭敬,永远乐于聆听他的说法。对这些比丘而言,他们的禅师就是他们的生命,甚至更重要。当提婆达多放出醉象时,阿难尊者愿意为佛陀牺牲他的生命,也是同样出于衷心的敬意。

头陀行比丘对长老阿迦曼完全信任的程度,可以从他们如何遵守他的指示看出来。不论什么时候,他告诉他们之中的任何人,去住在一个特殊的山洞或森林区,他们随时地、乐意地遵从他,不论那个地方是,众所皆知,多么的危险。非但不怕死,他们还乐于以他对他们的信心做为鼓舞。确信他的指示是间接地预言他们的成就。这有点像佛陀预言有关阿难尊者得到最后果证,将发生在僧伽大会当天一样。完全地信任自己的禅师,这对一个修行人而言,是非常地重要,因为它加强了他的定力,提升了他的进步,因此节省了他自己和禅师的时间和力量。这样的信心,消除了重复开示的需要,教、受两者不必再大费周章。

027他的第二次东北之行—如何克服恐惧

在他第二次东北之行的机缘中,很多很多的人们受到激励,并热衷于他的开示和修习系统。他游行经过大部分的城镇,在他停留的地方,教导和鼓舞着人们。他往返于泰国的那空拉加希马、沙里沙凯、乌伯拉加达尼、那空番诺、沙口那空、乌东泰尼、诺格凯、洛依、罗母沙卡和菲恰邦之间,也到过寮国的宾泰尼和达卡克几次。在这些地区和沙可那空城的南方和西南方,有着广大的森林和大山区,他就喜欢在此停留最久,以便除灭烦恼。一个他曾经一度雨期安居的地方——沙王丹顶的彭沙王村,多山而荒野,至今仍是头陀行比丘常去的地方。

在旱季里,可以看到这些喜爱旷野和隐居的头陀行比丘们,游行在这些地区。他们的床,如果有的话,就是用竹片做成的,稍微高起的平台。这床通常约有二公尺长,一公尺或一公尺半宽,高出地面大约五十公分,这种床只能给一个人使用。每一个高起的平台,距离另一个大约有三十到四十公尺远,要看当地提供给他们的区域大小而定。在宽广的地区,这些平台的距离更远。供养区里的比丘人数愈少,他们之间的距离就愈大,所以只有偶然的咳嗽声或喷嚏声会被旁人听到。每一平台间的树木和灌木丛都保留原状,因此住在这一处的比丘,不能看到住在离他最近之处的比丘。经行禅思的小径则由在家信徒清理,每个比丘一条小径,每条小径约在十到二十公尺长,这些小径都由比丘们日夜使用着。

如果有任何一位怕鬼或老虎的比丘,尊者阿迦曼会把他安排到那个区域的边界上,距离其他比丘最远。他会这么做,以便训练那个比丘去对付他自己的恐惧。这样的比丘,必须让他知道,那是他自己的预期和想像,使得实际上并没有的事产生了。一旦这样的比丘能够克服他对危险和痛苦的妄想,他便解除了压迫的重担,不论到哪里都不必再带着恐惧了。依照尊者阿迦曼说,这个面对着和对抗着恐惧的方法,比逃避它更为有利,后者乃是终身的自我奴役。

028头陀行比丘如何勇敢地面对痛苦

如果没有任何高起的平台,头陀行比丘就必须睡在地上,用干枯或青新的树叶或稻草铺床,如果有这些东西可用的话。在阴历的第一和第二个月期间,(阳历大约十二月和一月),气候很不宜人,正是雨期将要结束的时候,每一场大雨必使每一位比丘全身湿透。如果整夜下雨,就没有人能够睡觉了,如果骤雨又加上暴风肆虐的话,头陀行比丘的雨伞就不能抵挡严寒的天气了,每一位比丘必须在黑暗中坐在雨伞内,寒冷地颤抖着,很像一个穷苦的盲人。这种情况如果在白天还好些,因为比丘们可以找些代用的遮蔽物来抵挡雨水。

比丘的外衣和火柴,必须小心翼翼地放在钵内,紧密地加盖。他的上衣在雨期被用来作为毯子或雨衣。蚊帐挂在伞的上面,放下来防止雨水吹入,但是当晚上或整夜下雨时,他的衣服到天亮是不会干的。那也就是说,到了早上要进入村落托钵的时候,就更艰难了。

接下来的三个月期间(二、三、四月),日渐暖和了。这些比丘们马上寻找较高的地方,在山洞或悬崖下寻找遮蔽之处。在稍早的月份里,这些地方很潮湿并充满了湿气。如果他们在那里居住,就会得到热病或疟疾,一种当时没有有效治疗方法的慢性衰弱疾病。一旦任何人感染了它,就必须忍受,直到它自己痊愈了。作者也曾感受过疟疾的痛苦,就像别人一样,必须抱病而活,直到它消失。疟疾攻击那个地区里所有的头陀行比丘,从尊者阿迦曼自己,下至于他的每一位弟子,甚至杀死了他们之中的一些人。

这些痛苦的折磨事件,足以显示尊者阿迦曼和他的弟子们在他们解脱的圣战中,是如何勇敢地忍受多少的穷困和痛苦。在他们曾经勇敢地面对死亡而活着的时候,就着手教导别人;透过他们亲身的经验,向人们显示正确的信仰和修习方法。

029鬼神为王的地方

这并不是夸张的说法,在尊者阿迦索和尊者阿迦曼之前,东北地区是被鬼神和恶魔强势地控制着。人们开始要在农场或菜园里工作,任何人要盖一间房子或任何其它事情,都必须去请教巫师或占卜者,有关吉祥的时辰、月日或年份。在开始工作或打算做任何事情以前,他们会被要求先供奉慰劳神灵。否则,任何不幸发生了,不管是琐碎的或无关紧要的,总是被归咎于触怒了鬼神和恶魔。甚至在狗群中,像咳个嗽或打个喷嚏,这种平凡的小事,也会被视为精灵在作祟。身体的机能,无一不在那些恶魔的控制之下。那时的巫师也是异常地全知和全能,他们总是设法去找出触怒了鬼神的种种作为,而为了缓和他们所做的错误,他们会被要求用供奉去与神灵和解。告诉他们,在做了这样的和解之后,他们的感冒、咳嗽、喷嚏或任何病就会好了。全然不顾仍然存在的病症!人们认为“既是通灵人所讲的,一定要做。”透过自我暗示,他们会觉得减轻了,这就像是有效地适用于病人和医生之间,所谓的精神力量。在这些情况下,医药就不重要了。
在两位阿迦尊者开示和唤醒他们向于佛教的真谛之后,这些盲目的信仰和神秘的仪式,逐渐地失去了它们对人心的束缚。许多通灵人相信真谛,前往接受三宝,取代了鬼神,作为他们的皈依。这是两位阿迦尊者遗赠给东北人的财产,大多数地方仍然保存至今。今日游行在那个地区的人,很少会踩到供献给神灵的祭品,在从前则会发现它们被浪费地散布着。就这方面来说,东北人已经从神灵的枷锁中,经由两位阿迦尊者的慈悲开示而被解放了。感激的东北民众,未来将会长久记着这项宝贵而神圣的遗产。

030回答发问者重于问题本身

因为内在的开发永远是他所最关心的,尊者阿迦曼经常致力于开示人们——在家弟子、比丘和沙弥。从某方面说,他的目标在于把人塑造成真正的人类。当他游行进入村落时,常会遇到村中有智慧的人来找他讨论或询问。一些热门的话题经常是讨论有关鬼神的存在、人们的生处、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和雌雄动物之间的爱情因缘、什么学派教育人们和动物的爱情……尊者阿迦曼对这些问题的回答,就作者记忆所及,简述如下。

●有没有鬼神?对这个问题的反应,尊者阿迦曼说:“所有存在者本身存在,不论是鬼、神或其它任何事物。这事物的存在和一个人的信与不信没有关系。它不能改变事实。一个人的惧怕和受鬼困扰的因缘,存在于一个人自己的忧虑和幻想中。没有触及这类恐怖故事的心意,很显然地不会被恐惧所困扰。所以这类恐惧的产生,比起不是由个人想像所生的更常见,而不是由于真正的鬼。”

●鬼有没有实体存在?即使真的有鬼这样的东西,目前仍然没有不能反驳的证据,来使怀疑论者相信他们的存在,因为大多数人都不能说服他们自己去承认真实。人赃俱获的盗贼被捕时,很少承认他的罪行。即使他面对证人无可抵赖时,他仍然会试着用其它方法来替自己辩护。收押时,问他犯了什罪,他最常说自己被诬控偷盗。换句话说,他仍不承认他的罪行。这就是大多数人的性向。

●人从何处来出生?尊者阿迦曼回答他的问题时,宁可强调,人从他的父母所生而非“从树洞里出来”(泰国俗语,意即生命从生物中来)。他也说不能问这一类的问题。
如果依据真谛说,人是生于无明(无明和贪爱——参照因缘的法则),但是这样的回答,对于问者是没有益处的,因为有几个人愿意去学习它,然后努力去减少无明和贪爱?很明显的,发问者意图试验他,远甚于要知道真理。然而,必须注意,每一个人的诞生因缘都在他自己的心意之中,它被总称为烦恼的东西所遮蔽了。如果我们打破这些烦恼,所谓的无明、贪爱……即是因缘法中所列举的——缘无明而生起业行,……等;缘无明灭而业行灭,……等;注意自己的心意,就能使一个人知道人从何处而生,也知道世间痛苦和烦恼的因缘是什么。并不需要去请问别人,也不需要到别处去寻求答案。思想和向外的注意力,使人看不到自己的性格、感情,尤其是他自己的烦恼。这样的一颗心是未经调伏、训练的,受着虚荣和固执的困扰。

●为什么,即使没有传统的教育,男女也会相爱?尊者阿迦曼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是直接而明白的。

“淫欲并不存在于任何一本书上,也不从任何一家学校产生,从来也没有一个老师教导过它!淫欲存在于恋爱中的男女心中,发情的动物心中也是一样。淫欲的力量使人和动物不知羞耻,不论年龄、肤色、种族或国籍。不设法去检查或约束它,社会便很快的堕落,因为心灵将被它暴虐的感染力所泛滥。世间无数的痛苦都是因为不当的激荡和神化这个烦恼所引起的。泛滥着淫欲(修饰为‘爱’)的心,给它自己和别人产生的痛苦,比河水泛滥两岸所产生的公害更为广泛。什么比较重要?内在的洪水经年淹没着心田,都无旱季。淫欲就是男女之爱的因缘。”

“透过淫欲的驱使,引导男女互爱互悦,但是淫欲的狡诈是微妙的,作用于一方面,产生爱情;作用于另一方面,生出愤怒、憎恨和其它破坏性的思想和情绪。一阵子,它使一对男女厮守于似乎不朽的爱情之中;另一阵子,又把他们拉开了,让彼此对立着,直到他们都不愿再看到对方为止。”

“你们曾经经历过‘爱情’中的双重情况吗?” 他问询问者。

“是的,我们有过,” 他们承认:“坦白告诉您,我们之间充满争吵,但我们似乎无能为力,它就是发生了。”

“坦白说,你们真的试着去帮过自己吗?这样的生活方式,不仅对你们自己,同时对你们争吵下,无辜的孩子们,都是具有破坏性的。当你们被愤怒和憎恨所左右时,你们应该提醒自己,当时身历爱情的时光。结果必然是有着爱恨两面(硬币)的全面观。大多数情况下,你们每个人都表现得像个专制的君主或一个完美主义者,忘掉了什么是可能的,什么是不可能的。这种心态可以被比喻做‘用自己的手来挡住着海水’,结果当然是痛苦和沮丧的——对一个不可能的欲望而言,这是公平的报酬。这个原理应该延伸到其他的在家成员、朋友或其他人也适用。如果有人不承认这个事实,并坚持着不可能的欲望,这是他们自己的错误和罪恶。任何承认这个事实的人都会受到它的庇护(亦即以他自己的能力去体认它)。”

这就是尊者阿迦曼有关爱情的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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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细察禅思境相

每当一个地方聚集的比丘和在家弟子人数太多了,尊者阿迦曼就会分配特定的时间,对每一个团体给予开示。在家信众被要求在从下午四到五点之间来访,至于晚上(从七点以后)就提拨给比丘和沙弥。聚会之后,比丘和沙弥就回到他们的住处,继续努力于心意的训练。

必须注意的是,这是他第一次和第二次停留在东北期间,对比丘和在家信众开示所安排的时间。在他从北方的清迈回来,第三次停留在东北期间,然后住在乌东泰尼时,他分配给比丘和在家信众的方式则有很大的不同,下面将会提到。

特别的关注赋予比丘和沙弥。每当有人开发出一种特殊的直觉,不论是关于内在的开发或是外在的环境,尊者阿迦曼就会给他们特别的、个别的关注,并会叫他们到他的住处,在他明察秋毫的眼力之下,做个人的查核。每一个修行者有他自己的性向和秉赋,因此结果也有不同。然而,共同的是什么?是安详的宁静。有些人牵涉到外在的事件中,例如看到鬼魂和恶魔趋近来,诸天神祇的视察,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动物或人的尸体,他们自己的身体没有生命地躺在那里……等等。

对于这些没有经验,刚刚才达到内在宁静这个程度的修行者而言,那是不可能适当地去处理这些境相的。况且,他们之中也没有人能知道,它们之中何者是虚假的或幻想的,或它们之中何者是真实的事件。当一个修行者缺乏自我细察力或是分辨这些境相的能力时,他成为自我催眠的牺牲者,把他所见的所有境相都视为真实的。这对于他的进步是严重的伤害。事实上,有过这种经验的修行人数目并不多,或许大约是百分之五吧!但是对于有过这些经验的人而言,能在良师的引导和督察之下是非常重要的。否则,他们将会迷路而误入歧途。

聆听头陀行比丘们向尊者阿迦曼叙述他们的境相,是令人兴奋的;而他所答复的指示则更令人鼓舞,每一个回答都是详细而有道理的,告诉他们如何适当地处理每一个特殊情况下的境相。

各种不同的境相,相对地,有着不同的处理方法。遇到境相的弟子们,最后都非常满意。他们欣喜于他的解说,同时,在他们的修行上也受到坚定的鼓舞。当那些没有这种境相的人,向尊者阿迦曼叙述他们如何从事修习,而得到内心的宁静和喜乐时,听者所得到的鼓舞不亚于前者。聆听着向尊者阿迦曼述说的各种经验谈,对于那些同样地努力趋向相同目标的人,是喜乐和精神力量的泉源。

有人经由心的隐息(进入三摩地定境),曾经游览天界数小时。也有其他人,曾经游历到黑暗、悲惨的地界去,悲悯于那些正感受着他们自己业报苦果的众生。尚有其他人能够探访各种看不见的境界,并看到那里生命状态间的广大差异。有些人除了能够体验鬼魂和恶魔的拜访之外,也能体验诸天神祗的视察。另有些人,由于心意的专一,以其专注或静止的程度而享受着喜乐的宁静。另有些人专注于智慧的功能,把这些经验解析至它们原始的状况。有些初学者不稳定地前进着,就像摇摇欲坠的幼童,一下子起来,一下子又跌倒了。也有些人听到了别人和尊者阿迦曼讨论他们的经验,看到了这些经验跟自己的相似,喜极而泣。也有另外一些人,他们的举止就像汤壶或咖哩中的杓子,毫不知味,成了师门的耻辱。在一个人们来聚集的团体里,成员们的多样化是可以想见的。他是智者,知道如何去选择有益者,摈除有害者。

032身心的自由——头陀行比丘的喜乐和宁静

尊者阿迦曼第二次游行东北时,在那里停留了好几年,每年更换雨期安居的所在地。在三个月的雨期安居之后,他就会再度出发,作头陀游行于旷野之中。由于不执着于所有的人事,就像空中的小鸟,除了它自己的身体羽毛之外,没有其它的重量负担。对它栖息的任一棵树,或它觅食的任一个沼泽或池塘,都没有任何执着,对它们没有取着的想法,例如这是“我的”树,这是“我的”池塘。一个头陀行比丘,就像鸟儿,以这种方式活着,如鸟儿般的自由、轻快。真的,对大多数人而言,很难了解这种喜乐和轻安愉快,因为这样的生活形态对普通人而言是难以遵循的,人是群居的生物,他喜欢联谊、结伴并行和定居在一个地方。

不能期望所有的人都像尊者阿迦曼一样,做个严谨而积极的头陀行比丘。对一个凡夫而言,要他这么做,就像要把一只陆栖动物赶入水中栖息一样。然而,当心意被调整向法时,他的态度就反过来了,孤独和隐居是真正的幸福。一个有这种心境的人,宁愿独自居住,独自游行,独自做事。他有一颗“孤寂的心”——免于烦恼困扰,一切时中全神贯注于法喜之中。因此,一个受到“一心”庇护的人,一心只实证于法,也受到无所遮蔽的、明亮的和宁静的心所庇护着。他只有自己身体的负担,没有其它的负担,他的心已免于散乱了。像这种心意喜乐的泉源是无穷尽的和不变的,不受时空的限制,它已超越了所有的臆测和谬见。这就是尊者阿迦曼的生活方式,他永远住于喜乐的宁静,不论行住坐卧或是引导他的弟子时,包括比丘和在家信众。他的许多弟子也已经自己实证于高深的修行和内明,像他一样,已经无私地肩负起轮流教导他人的任务,乃至于今。

有时,当他早上前往村子里去例行托钵的路上,他会提起路上所看到的动物,以它们作为开示的主题,告诉他的弟子,那些动物是如何地感受着它们的业报。他说,不能只因为它们是动物就予以轻贱,因为它们正在特定的时段里,感受着痛苦的个别业报。相似的情形也可发现于人们的生活中,善恶的业报在不同的时段里持续地成熟着。因此,鸡、狗、黄牛、水牛常是他开示的主题。很可能,这部分是出于他对那些动物的慈悲心,部分则是因为下列事实——现在是人类的我们,也曾经时而经历过这种状态,部分也是因为我们内心不可捉摸的波动变化的缘故。它们狡猾地潜藏着,悄悄地运作着。如果没有适当地处理它们,没有正确的方法来除去它们,我们的内心就潜藏着危机和没完没了的波动,从它们狡猾的作弄中,没有安稳可期。这就是途中教导的主题,它是何等地有助于那些懂得从中吸取教训的人呢!

033天使的尊敬方式——心对心的沟通

当他停留在东北的某些城镇期间,尊者阿迦曼知道,有时地居天使会聆听他在夜晚对弟子们所作的开示,不论地居或空居的天使对他都有深切的敬意。这些空居的天使们,当他们要下来聆听他后夜的说法时,绝不会越过比丘们的茅篷,而会从别的路径。他们到达的时候,会右绕尊者阿迦曼三圈,然后他们会礼貌地坐下来,姿势都一样。他们的领导人接着会告诉他,关于他们从哪里来,他们希望聆听哪一方面的法。尊者阿迦曼会在心理上招呼他们,过了一会儿,他就进入默然,适合的主题会自动浮现,接着开始他的说法,多方面解说法义,令他们满足。他们感谢他的说法,并由一个天人发出“沙杜”(意即“善哉”)的声音,重复三次,向他致谢。具有天耳者都可以听到,具有水瓶、锅、罐声的凡夫耳则听不见。最后,他们会以同样的方式再右绕他而离去。

他们告别的方式是那样地优雅和动人,不是人类所能比得上的,也许是他们身体的性质柔软而微妙才造成这些差异。当已经退到远离寺院或僧舍的地方,他们就跃升天空,好像棉絮被风吹起一般。即使来听法的时候,也是在区外落地,然后恭敬地走向尊者阿迦曼。他们走路的方式微妙而令人乐见,不像有些人群,这些空居的天使们都会保持恭敬的沉默,从未制造噪音,当接近一个人的时候,他们就表示敬意。或许这就是他们殊胜于人的地方吧!(有些人在听法的时候,忍不住要闲谈。)当聆听说法的时候,他们都非常完美地自律着,从不东张西望,他们从未以自己的虚荣或骄傲来阻挠开示者的心意。

尊者阿迦曼通常都会预先接到他们要来拜访的意愿通知,例如当他们希望中夜来时,他在当天傍晚就知道了。这种情况下,他会取消比丘们当晚的集会,离开经行禅思的小径后,他就开始了静坐禅思。到了接近约定的时间,他就会从安般那安止定转入优帕遮近分拉定境。如果他们还没到达,他会进入安般那隐息一下而后再度转出。有时候,他们已经等着了;另有些时候,他们来了,瞬间挤满了那个区域。有时,当他们选择在早上一点或二点,或甚至很少有的三点来时,他在经行和静坐禅思后会小睡一会儿,然后在约定的时间起来接待他们。

在东北,来听他说法的天使不如在北方那么多。但也有一些,当他正为比丘弟子们说法的时候,悄悄地听着。当尊者阿迦曼知道了,他会停止说法,解散集会。然后,他开始静坐禅思,与他们联系,并为他们说法。在他们离去以后,他会继续自己每天例行的作息,直到第二天。

与诸天往来,尤其是对肉眼所看不见的众生本身而言,时间的掌握很准确,因为在他们的世界里严守信用,永远准时,警诫任何不遵守约定时间者。这些看不见的众生的另一项个性就是他们恭敬并服从他们的领导者,永远听从并立即遵循他的命令。通常,地居和空居的天使们都是跟他们的领导者一起来。

尊者阿迦曼和这些众生间的对话是直接透过心意进行的,没有人类和动物社会中的语言障碍。这一种沟通的方法更为方便,不需要语言。心意相互接触和感觉,每一件事情都了然于心,同样地比使用字词文句更方便,事实上,更有效率。这种心对心的沟通是直接的并产生预期的结果,而不需浪费精力和时间来选择传达正确意思的字词。虽然尽其所能,在语文的媒介中还是常有漏洞和不足之处,不论是口头的或是书写的。所以,一个人常易误解另一个人所用的语言或词句,不论他们是如何地小心和仔细。坦白地说,不能希望语言可以跨越存在于两颗心意之间的所有沟隙,它不是完美的媒介,心里要记得这件事(尤其是语文的崇拜者)。

只要心意间不能藉助于直接和最精确的沟通方法,语言的媒介就不可或缺。当我们必须满意于语言之余,我们也不应忘了它不是完美的,心里的一切并不能全部变换成语文。语言就是这样子,不能超越它的功能和极限。对于尊者阿迦曼而言,心对心的沟通是他的成就之一,它属于他而他也能随意运用它。

034扑灭天花——他每日的慈心辐射

在这段时期,尊者阿迦曼的修习和开示都顺利地进行着,不论他走到或住在哪里,都充满宁静和喜乐。比丘和沙弥都被他的开示和修行模式所感动;在家善信一旦认识了他都很高兴。他们成群结队的来看他,听他说话;由于他感人的品格和说法,他们都获得了更大的收获。

有一个叫做巴丹的村落,在寮国湄公河畔的塔卡克区里,长老阿迦索和长老阿迦曼从前曾在那里住过一阵子。在尊者阿迦曼到达前不久,几乎所有的村民都已经感染了天花。当他到达那里,他们都充满了喜悦,群集在他们的屋外来欢迎他,请求他做为他们的皈依处。他叫他们集会并告诉他们,接受佛、法、僧做为他们的皈依之处,取代鬼神信仰。他也教导他们修习的方法,例如:在早上和晚上睡觉前诵念尊崇的章节并忆念三宝。这是除了团体每日二次的课诵之外,个人在家中要做的。他们随时而绝对地遵从他。他在自己的内在修习上也做了一些事情来帮助他们。

于是奇迹发生了。他到达之后,再没有死亡的报告了。这违反了每天有好几个人死亡的事实,即使就在他到达的前一天也是如此。那些痛苦中的人,被发现迅速地康复了,传染病也奇迹似地消失了。这个空前的和想不到的事件,在那个村子里,产生了难忘的印象和坚固的信心,即使到了现在仍然如此。那个村寺里的方丈比丘印象犹深,每当他提到两位阿迦尊者的时候或在说到有关他们的事情之前,他都会习惯地合掌向他们表示敬意。这是长老阿迦曼的慈心辐射遍布各方,感应出世间宁静和喜乐的结果。

尊者阿迦曼说他有三次满怀地辐射慈心的时段:下午静坐禅思的时候,睡觉前,醒来的时候。在白天和晚上,有些其它的机缘时,他也会稍作(比较特殊的)慈心辐射。这些是不能计算和固定的。在他满怀的慈心辐射时,首先要平衡他的心灵,才辐射它的力量,横亘所有层次的世界,上方的、下方的和水平的,没有间断。那时,他的心灵辐射是难以形容的光明,没有界限而无所遮蔽的,比千百个太阳更光亮,再没有比一颗完全纯净的心更光明的东西了。出自绝对纯净心意的辐射光线照亮了世间,并用它产生的宁静效果清凉了世间。从法本身发射出来的光亮中,没有有毒的或有害的东西了。一个心意辐射着慈悲和纯净的人,不论他走到或停留在哪里,都会受到天使和人们以喜悦和尊敬来欢迎他,即使动物也不会猜疑他,知道他不会伤害它们。出自这种心意的慈悲辐射是全体均沾,无所不包的,就像雨滴落在地面上一样。

035旷野的影响——烦恼对心意

在他从乌伯拉加达尼城回来的路上,尊者阿迦曼在沙口那空的诺格拉村过了第一个雨期安居。有许多的弟子,比丘、沙门、在家善信,都欢喜而兴奋于见到他、听到他。这兴奋并不是基于迷信或是个人崇拜,那是他们强烈地热望行善去恶,舍弃鬼神,接受三宝做为他们的皈依处。雨期安居过后,他照常出发游行。这次他前往乌东泰尼城,经过诺布兰弗和巴户区。他一次在巴可雨期安居,另一次在大保区,都在诺格凯城。他在这两个城镇停留了好几年。

尊者阿迦曼住止的地方大都在旷野里,距离每个村落都很远。那个地区人烟稀少,人们遵从并敬重于教导。而旷野真的是荒野,有许许多多的大树,没有人想要去砍伐它们,野生动物在附近自由地漫游着。晚上,住在森林里的各种不同动物的叫声,经常随处可闻。对一个头陀行比丘而言,这种叫声总是感生宁静和悲悯(远甚于恐惧)。这种叫声不像人类制造的声音,它不会打扰他或分散他的注意力,也许是因为这些动物声音里的含义为人们所不了解的缘故。至于人们制造的声音,他们说话或吵闹的声音,跳舞、歌唱和其它娱乐的噪音,传送着可以了解的含义,并感应听者的心,持续地跟随着它们,这在开发禅思期间会分散注意力。如果恰巧这些声音又是由女性所发出的,那就更有害而具破坏性了。没有坚固的定力甲胄,很可能就屈服于它了。这当然不是责怪女性,这只是表明,偶然会发生在头陀行比丘身上的事实。这儿提供他们做为警惕,以便他们在趋向苦灭的奋斗中,能够适当地调伏他们自己。

终其比丘生涯(除了少数期间),长老阿迦曼都处于旷野里。这就是为什么他能够得到究竟的成就,并且如此慈祥地帮助我们去获得相同的成果。

在他发奋努力的期间,尊者阿迦曼似乎就要被一种慢性而致命的疾病所吞没了,在它凶猛和重复的攻击之下,只有一点点生存的希望。身心都在严格的训练和调御之下,没有一日或一夜不是痛苦地挣扎着,没有娱乐的期望,烦恼和心意微妙的纠缠着,要把心意从烦恼中解救出来是这么困难。一刹那间失去念住,就足以让烦恼再度快速地回扑。一旦烦恼掌握了心意,随着时间的经过,它们的控制就越趋紧密。当烦恼开始放肆的时候,必须恒持警戒,以防它们偷偷地接近和作用,并伴随着予以无情的打击。只有这样做,才能建立起防御线,心意彻底地免于烦恼的掌握。

就在他达到这种程度的安稳之后,他才从隐居中出来教导别人,于是很多人——比丘、沙弥和在家善信——从各方不断地来到,有时候,多得连住的地方都不够。这成了他的负担,他要考虑到他们的福祉和安全,尤其是在家女众和白衣女尼。

有一阵子,他住在乌东泰尼城,巴户区的巴米那永村子里。这地区人烟稀少,充满了野兽,包括老虎,偶尔会到他和弟子们所住的地方来,这对来拜访他和留在那里过夜的人们是危险的。他必须指令村民去搭建高起的平台,高度足以保护躺在上面的人,免得老虎跳上来。夜晚时,禁止他们下来,叫他们备妥器皿或容器,以便身体机能之需。(从远方来的)拜访者不允许停留太多天,因为那个地区的老虎是凶猛而野蛮的,这是村民和比丘们所熟知的。老虎经常骚扰水牛,迫使它们惊慌地回到村子里。有时,在晚上,当他正在专注于经行禅思时,小径的两端用点着蜡烛的灯笼照亮着,他会看到一只大老虎,威风地巡游在成群经过的水牛后面,完全漠视任何人。

在他指导和训练下的比丘们,必须做好应付任何事情的准备。他们住止在旷野和危险的地区之中,没有任何具体的防护或安全。他们必须舍弃虚荣和我慢,视团队中的其他成员如同一身体中的器官。这些是宁静所必须的,在禅思开发期间,它除去了阻隔果证的障碍。心意被迫监守着,诸如住在一个危险的地方,只有少量的食物,没有足够的必须品,在恒常持守着念住方面,容易趋于平静,会比较快地趋于专一(比没有这样的监守和强迫)。外有危险的威胁,内有念住如是发出重复的警告,然后尊者阿迦曼又查核着迷失的思想和心境。这时,心意就像在严刑拷问下的囚犯,不论内在和外在,都自甘于训练和律仪。事实上,这促成了它自己的尊贵。结果往往是意想不到,梦想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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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恐惧对法义

在晚上,当恐惧攻心时,比丘强迫他自己到旷野去做经行禅思。这是恐惧和法义之间的战争。如果恐惧被打败了,心意就会洋溢着勇气,并享受深度的内在安宁。如果恐惧是胜利者,它会迅速而惊人地自我膨胀。整个身体被熬热和寒慄所包围着,想要大小便。那个比丘将被恐惧所窒息,他看起来就像死人一般。老虎恐怖的吼声,从附近或从遥远的地方—山脚下、山顶上或平地上传来——只会增加他窒息的恐惧。方向或距离对这样的比丘是没有意义的,他的唯一想法是老虎就要来把他吃掉了,眼看着它就到了!不论那个地区有多么宽广,他将被自己的恐惧所催眠,认为那只老虎不会到别的地方,只会朝着他正在经行的地方而来。诵念以防止恐惧的经文都忘光了,可笑的是,留下只会增加恐惧的片段。他对自己这样诵念着“老虎来了!老虎来了!”

这就是这类比丘和他的修法被击败的情形。甚至在战争开始之前,就已经认输了,这是舍弃法义的结果。正确的方法是把心意固定于法义的任一主题,例如忆念死亡,让心意向内,断绝外在恐惧的泉源。活着或死掉,心意都不应离开诵念的经文或思惟着的法义。安住在法义的心,具有自护作用。它能守住自己的基地,不怕恐惧的攻击,然后生出勇气来。

037舍弃和不执着

长老阿迦曼经常教导他的弟子们,牺牲所有他们认为属于自己的一切,包括这个身体和心意,但万勿舍弃了法义,也就是当时正在修习或诵念的。无论要发生什么,让它发生,因为那是它的自然过程。所有生者必当死亡,不可能去抗拒死亡,那是违反自然法则的。从这种错误的心态中,是不能获得任何利益的。正确的方法是要勇敢和果决,不要忧虑死亡。

至于开发心意的地方,像这充满了凶猛的野兽和老虎的地方,愈荒野的愈好。在这种地方,他说,心意会在禅思和智慧中开发起来。老虎会帮着把法义深植于心中,当一个人不相信佛陀也不怕他,却相信老虎而怕它们时,它可能是件好事。对老虎的恐惧,自己被老虎吞咽的想像,可能会驱使心意向于法义。知道了恐惧是无助的,这样的心意将会自己固定于禅思或诵念的主题上,直到它专注于法义。然后它会看到法的奇妙,并信仰佛陀。在这一个决定性的时刻,尚未被开发出来的定境就在那个时候会被开发出来,尚未出现的智慧或内明也出现了。没有任何压迫下,闲暇放逸的心意,是迟钝而易于牺牲在罪恶的势力之下的。它就因此累积烦恼,只会压倒它自己。然而,老虎会帮着卸下懦夫肩头的重担,使他能够摆脱若干程度的负担,不论他走到或住在哪里都不用再战慄。
任何有烦恼顾虑的地方,修行人就被劝往那个地方。任何没有烦恼顾虑的地方,就让修行人离开那个地方。屈服于烦恼的低声驱策是自我放逸,从中不能获得任何利益。只会造成精神上的堕落,因而使修行者对善恶的观念茫然无知。

长老阿迦曼经常向他的弟子们强调,一个没有任何压迫的地方,就无助于开发心意,而一个修行人必须要经常留意潜藏着危机的地方,最后往往对他有很大的帮助。在这种地方,心意不敢自离于念住,这就是精进的途径。在重要的时刻,让正法坚定地固着于心意,因为正法存在的地方,就不会让心意迷失于外境,然后就会产生意志力和必然的安稳。时候未到,死亡是不能来临的,取代对死亡的预期和想像的,将是意想不到的意志和勇气。就是这个内在紧紧抓住正法的修习,不屈从外面的影响,将引导修行人达成其最后目标的实现。

从自鸣得意和自暴自弃之中,不能获得实质的发展。一个修行人必须在每一方面培养“生也正法”、“死也正法”的心态,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他的进步。这将使他能够面对旷野和险地之中,横在他面前的任何危险。愈是关键性的情况,心里愈是要抓紧选定的法义主题。攻击者将从这样的心意中撤退,不管是老虎、蛇或大象。修行者甚至能够向它直走而去,他对它们的态度是基于慈爱,它有着神秘但是真实而深奥的感化力。他的心披覆着正法,而动物的心则没有。他的心意因此比它们更有力量。动物当然不知道这样,但是它们能够感受得到。这就是用以保护修行人的法力,同时也软化或缓和了动物的凶暴。这是心意的神秘力量,是自证自知的,但是对于还没有开发到相同水准的人,是难以体会的。

就有关于法的这方面而言,对那些在各种学院里做知识性研究的人永远是难解的,他们可能遍布于全世界。当法义在心里展开的时候,心意才能认识什么是正法,这要看法义开发的程度或深度而定。如果两者完全一致,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什么问题了。两者都一样地微妙、精细而神秘。在完全一致的水准下,可以这么说,心即是法,法即是心。现在没有矛盾存在了,因为烦恼(造作者)被除去了。

宝贵的心意目前显得毫无价值,因为它已经成了烦恼的工具,被它们压制着直到失去它自己的价值。活在这种堕落之境的心意,毫无自求改正或净化的企图,将徒然地忍受着千百次的生死,没有学得教训,不做任何改善,也没有获得进步。就像一个人,把一件肮脏又破旧的衬衫,换成另一件。他可能已经把衬衫换了一千次,但是最后,第一千件衬衫还是像第一件那么肮脏和破旧。但是当另一个人为了一件新的、较干净的而放弃肮脏的衬衫,那么第一次更换,他看起来就比较干净了。对于想要更换他自己心意衣裳的人,这是改善和提升它的价值的一课。对每一个人来说,这是最有意义的任务,从不可追溯的过去到无尽的未来——无尽,直到心意被提升到最后之处,当不需要再为了净化而更换衣服时。这是指佛陀和他的圣弟子们——所有善信的皈依处,即使是邪恶者,终究还是不会舍弃或遗忘三宝的。可以这样比喻,有一个大家庭,有许多子孙,有好的,有坏的,但对他们的双亲都有最高的敬意。

038基于法义的厌离是一种解脱

这是长老阿迦曼所推荐的修习模式,那些服从地和恭敬地追随他的人,必然在他们的内心达到相同的内在发展和内明初现。他的弟子们除了承袭这个生活方式之外,并依次教导他们的弟子们。这一切显示着重要的事实——佛陀的教诫仍能产生相同的道和果,一如从前。

坦白说,尊者阿迦曼的修习模式,就有关于物质上的必须品而言,可以称之为厌离的方式。食物不足,居处简陋,经常缺乏衣服,其它必须品也是缺多缺少的。对那些习惯于舒适、奢侈和欲乐生活的人来说,这种生活方式当然是无比的可悲和可怜。很明显的,在这种厌离和自我禁锢中,是没有任何欢乐的。对于长老阿迦曼而言,他是自愿地接受这样的生活,并由正法支持着。每个痛苦和忍耐的时刻并非没有法义,这是基于正法的自我训练。那些别人看起来可悲又可怜的生活,对那些以正法引导着生命的人,反倒变得愉快又舒适了,他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些困窘。

这个修习方法,也可以称之为忘我的修习。不论是行住坐卧,不论是吃饭或做任何事,不论是旅行到某个地方或是停留在任何地方,永远摒弃自我享受或放纵于那个行为的生理欲望。对于身体的快乐,或是对安逸和舒适的要求都无所宽容。有时会有连续几天不间断的断食,以便于进行一段不间断的精进。在这段期间,当然有痛苦,但是也有念住,以提醒修行人为了精进的缘故而忍耐。

这个修行方法当然适合于那些生性朴素的修行人,对他们而言,每天吃东西可以增强身体的健康,但会使已经迟滞呆钝的心意变得羸弱。因此唯一的方法是藉着断食一段时间,牺牲若干程度的体力。这种断食的期限是决定于身体的体能和耐力,加上自己心里觉观的状况而定,两者都帮着决定中点。某些情况下,断食能够持续好几天,当它在身心的耐力范围内又不会扰乱平衡点时。接着生起的痛苦,就被耐力调和了,耐力顺次被意志力增强了,意志力再被“尽诸苦边”的决心所鞭策着。

在断食期间,一个修行人只要观察他自己心意的情况,就可以知道这个修习模式是否适合于他。对某些人,他们断食愈久,心意就愈勇敢和光明,变得坚强和更充沛了。
在禅思的时候,时间的摆锤停止了——在正法的光辉中,没有白天与黑夜的区别,饥饿和疲劳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于正法的全神贯注。当这些烦恼,如懈怠和散漫,正在睡觉时,就是修行人利用这个机会的时候了。只要他能够爬到它们的背上,并且给它们装个轭上去,那么他就不应该犹豫。一有延误即可能是更大的危险和重大的损失。一旦让他们醒来,情势可能就对他不利了,他可能成了一只温驯的大象,在象师的钩锁之下任其处置;长久以来,我们的心意就被烦恼的威力所支配着,就像象师钩锁下的一只大象。心里非常害怕钩锁,就像烫伤的小孩害怕火焰一样。在这个情况下,能够对抗象师的烦恼钩锁的就只有正法了。

从世间的观点来看,心意和烦恼已经成了不可分离的伙伴。这产生了两种人:一种,基于正法,为脱离象师钩锁下的生活而奋斗;另一种,由烦恼引导着,必须纵容它们,乖乖地遵循它们的指令。这第二种生活方式的结果,对他们自己和别人,都是不问自知的,因为烦恼累积于内心的力量,迟早都会流露于言行之中。象师愈是严厉地挥舞他的钩锁,更多痛苦的血渍就从受伤的心灵飞溅而出。这就是为什么,一个认清实相的修行者会那么坚定于追求自我解脱的缘故。在奋斗过程中的饥饿和其它的困窘,都被心甘情愿地接受。即使死亡,当它是奋斗的结果时,也被视为法坛上的一个牺牲者。对这样的心意而言,这条路是不可转变而绝对的。

长老阿迦曼透过他自己的成就,已经认知烦恼和正法的力量,回到东北,就开始依照他定期内所达到和证知的法义来教导他的弟子们。用那个方式,他经常鼓励比丘和沙弥要坚定不移,并乐于把他们从自己烦恼的奴役力量之中解脱出来。

039五力

长老阿迦曼最常教导并用以鼓励弟子们的正法题目是五力——信力、精进力、念力、定力和慧力。他断言,一个经常具足五力的修行人,不论他在哪里,都可以预期他只会进步和发展,绝不会减损或退步。以下是他对比丘开示的要点,坦诚而正直,有着高度的启发和鼓舞作用。当然,它是跟他的生活方式一致的。

“萨埵”是指对佛陀的教导有信心,这是佛陀如此仁慈地赐与世间的。如果我们能够真诚而热心于修习的话,那么佛教徒就在能够蒙受教导之光所庇护的有情之中。我们知道自己迟早一定要死,但是我们什么时候会死,并不如我们会怎么死那么重要。我是否将被烦恼击败而死,在烦恼、业力、业报的轮回中纠缠不清?或者我们将死于已经结束了这个轮回的流程?“击败”这个字眼到那里都是不受欢迎的,就连小孩子玩游戏也想赢不想输。这对头陀行比丘是个训示,他必须勇敢地为胜利而奋斗。如果他被击败了,那么他的生活方式就是一个挫败。当悲哀笼罩着他时,他的态度和他的表情必定是沮丧的。当大量的痛苦堆积在临终者身上,让他透不过气来时,是不能期望从这样的死亡中得到利益的。

追随佛陀和他的圣弟子们,这是必要的,我们对他有信心,相信他的教导,自己效法他的精进和忍耐,以他防护的念住来保护自己,遵行他的修习方法,坚守你的本份,不要由于缺乏念住而散漫不专。用他已经为我们设计好的方法,以决心而奋斗,去实践能产生结果的因缘。他的教导是针对智慧之人,那是他已经解说的各方面的智慧。当我们在听、吃、喝,无论在做什么的时候,我们都必须开发这个智慧,才能免于自我迷惑或无知,它是产生不了好东西的。对一个无知的男人、女人或小孩,能够期望他有什么作用呢?头陀行比丘不应陷在愚痴的泥沼中,那就是把事情视为当然,这不是苦灭之道,那和他被认为是个出家人(沙门)是不相称的。这类人必须经常充实他们自己的智慧。
这些是他最常给予头陀行比丘弟子开示的重点,它是坦白而直接的,它对于已经决心进入烦恼和正法之战的修行人,对于为了最后的胜利——解脱、涅槃,已经准备接受任何挑战的人,真是意义重大。

040说话有勇气和信心

这是从长老阿迦曼的一个年老的弟子阿迦尊者那里知道的。他引导着一群比丘和沙弥,无论群体多大,看起来就像一群已经去除烦恼者的聚会,看不到任何放逸的言行举止。无论他们是在住处或是集会中,大家都是温雅而庄严的。他们的态度是如此的无瑕而感人,令人不禁认为他们都是阿罗汉。然而不是,因为从他们向阿迦尊者请教的问题——有关于他们在禅思开发期间的经验,即可知道。每一个询问者已经达到什么程度,大致上可以从请教的问题来测度,因为那些问题包括了禅思和智慧,从初步的到高深的内明。

无论是在回答问题或是开示比丘,长老阿迦曼说话时有着勇气和信心,让他的弟子们确信他所说的法就是他自己已经亲证的法,而不是他所臆测或想像的法。给予听者无言的保证是——如果他们照他所开示的方法,坚持他们的努力,有一天,他们也能够亲证他所成就的法。

所有他的开示都经过斟酌,以适合听者的根性,他们也许是比丘、沙弥和在家善信。他的解说很详细,因此他们都能够轻易地记住并且付诸实行。对于在家善信,他特别地解说与他们有关的法,布施、持戒和心意开发。尊者阿迦曼教导他们这三项修习是生为人身的基本行为,也是佛教生命的基本步骤。每一个人类,在他或她的前生,必然已经积聚了至少三项中的一项,否则他或她不会拥有人身并出生在人间。

布施是身为高尚人类的第一个情操,他是一个被同情心——对于其他不如他的人类或动物的同情心,所驱策的人。这也许用金钱或其它物质的方式来完成,也可能是用有关于世俗的或宗教上的忠告或规劝的方式来完成,后者就被称为法施。布施这件事情,除了布施本身的内在业果,也就是由那个无私的动机所予以调柔和升华的心意之外,应在不求任何回报下完成。布施的另一方面就是愿意原谅别人——对自己做错事的人。一个乐于布施的人(上列各方面)不论他的身体外貌如何,在社会上都被敬爱着。他被人们和看不见的天使(诸天,包括地居和空居天)所喜爱着。不论他走到哪里,绝不会陷于无助的窘境。在人类的世界里,很明显的,一个修习种种布施的人,可以被说是,他已经为自己做了最时髦的装饰,并且是众所欢喜的。富有的守财奴都期望别人的布施,那些无助的人们更不用说了。修习布施心愿而养成习惯的人,由于业力的影响,不论他生在哪一个存在的境界,都会远离贫穷。布施的修习,帮助滋养和净化人类的社会,让生命更有意义和希望。没有布施,世界马上变得凄凉而乏味。因此可见,在人类社会中,布施对自己和他人的重要。换言之,一颗不动恻隐的心,必然趋于枯干和荒芜,全然没有法义。

持戒是人们生命财产的安全和福利的护墙,它也是防止伤害别人的身体和感受的准绳,它是较高心意升华的另一个泉源。一个不受任何种类或程度的戒律所约束的人,对他所生存的社会就像一把肆虐之火。当大多数人们都变成行事不受戒规约束的时候,就可想像罪恶和暴力的大火将会横扫世界,毁灭它的居民,涂炭它的地域!这个世界可能持续物质上的发展,直到它把自己埋葬在为了身体的舒适所作的工巧和器具之下,但它也会由于本身疏于戒律而燃烧了自已,那会产生比许多太阳更具破坏力的热射线。在重视物质而轻视戒律的世界里是不会有安宁的。

佛陀,人间的超人,完美地具足戒德,他说那是他的饰品。这是佛陀慈悲地赐予世间,盼能装饰和提升它的心意。由于本身的特质,一颗由烦恼的力量所推动的心,放射出毁灭自己和别人的热能。没有戒律的约束,或是更糟的,竟有满足和谀谄烦恼的邪恶倾向,那很明显的,这世界将很快地变成一个地狱,人们牺牲在他们自己所创造出来的野兽和妖怪之下。这是无可避免的命运,正等待着这个甘心被他自己的烦恼所统治的世界。相反的,在重视佛陀教导的世界里,经常辐射着安宁的喜乐,庇护着那些注意和敢于追随它的人们。佛教徒应予衡量这个区别,如果他们尚未能消除烦恼的话,藉着持戒,或许可以让他们减少烦恼的威力。所以戒律就像药物之于慢性和流行病,至少某些情况下,药物可以帮助控制疾病,甚至,在其它情况下,疾病将完全地被它治好。

作者本身在听了他有关戒律价值的说法之后,非常感动和欢喜,不禁想要遵守在家的戒律,忘记了自己已经遵守比丘戒律的事实,这远比在家戒更为广阔。当时的快乐和欢喜真是盈满胸怀,这也可以显示另一项事实——已经被暗示性的语言所催眠而去行恶的人,不禁要热衷于遵从那项暗示。因此一个人的思想,有必要不间断地置于念住和智慧的明察秋毫的眼睛之下,以便查出那些思想的本质,及时予以适当的处理。

心意开发——是训练心意去接受理性和正法指挥的系统,去认识如何适当地处理它自己和其它情况,然后防止心意失控而奔驰。就是透过心意开发的系统,所以一颗未经训练的心才能冷静下来,并予以控制,这乃是为了它自己的安宁。一颗未经训练的心,就像一匹尚未驯服的马或任何其它尚未驯服的动物,不能期望它会为了主人的利益而工作。

心意开发正是如此:它是为了心意本身的发展或升华而不是为了其它。它能够使心意适当地运作于它所投入的任何工作中,不管那工作是粗糙的或是精细的,小的或是大的,内在的或是外在的。自甘于接受心意开发的人,在做任何事之前,比较倾向于深思熟虑。这有助于减少错误和浪费,也一并减少了可能发生在他自己和别人身上的危险和恶果。已经开发的心意,因此能够得到现在和将来的双重利益。

必须做好任何一件要做的事,不要粗心大意或心不在焉地,而要以心意所能的优势去做。心意开发,就是依据法则——正当的因果法则,去控制自己的能力。在遵守这样的一个法则时,不允许偏见或个人的喜恶参杂在一个人的判断之中。已经知道有很多人,由于屈从个人的理由而受到损害,并懊悔着他们自己的决定。他们愈快能够回到自我控制,他们悔恨的痛苦就愈少。这就是为什么心意开发系统,能够帮助一个人去化解他自己的偏见和草率的论断,因此使他永远保持在正道上。这个系统自然不是没有它的困难,虽然它不需要什么,只要自我控制而已,意即把猿猴般的心意束缚于律仪之中。猿猴和心意,两者的生性会起尖锐的冲突。

心意开发不过是心意观察而已,它是透过念住(意念)的建立来观察突发的和飞驰而过的心意活动。为了建立那个念住,经常地运用一个忆念或诵念的主题。一些普遍地使用着的主题,在真言方面有佛陀、达磨(中译注:法)和僧伽;物体方面有头发、体毛、指甲、牙齿和皮肤;还有忆念死亡。真言可以单独地或成组的使用,由前往后或由后往前念诵。这里必须予以作意用心或刻意精进,把心意固定在选定的主题上(精进一词就是指连续不断的作意)。

当心意能够被安住在一个主题上,而这主题本身不会对未开发的心意产生有害的作用时,结果就会得到一种喜乐的宁静。当喜乐的宁静程度足以净化心意时,就不再需要以前用以建立的主题了,因为心意现在能够独立地保持它自己,并进入内在宁静的安居处。过一阵子,它会出现,也就是它会回到以前的意识程度。修行人接着被忠告,为了内在的宁静要重复修习这个过程,直到他对它很熟练,能够随意地进入那个状态。有了这个成就,经常牺牲于罪恶影响下的心意,就渐渐地能够自行从它们之中脱离出来,并心甘情愿地前去接受它自己的责任。这时心里只需要运用一点点力量,就可以使它顺于律仪了。
楼主:益己先生  时间:2019-06-23 11:10:32
我的个人禅修经历——禅修建议

介于最近加我进行禅修咨询的朋友越来越多,总结了常见的问题后做了如下总结:

如何咨询及相关基础禅修建议:

1、我所了解的是南传上座部佛教体系的禅修内容,所以关于汉传及藏传佛教方面的问题我无法做出任何实质上的建议。如果想要咨询道教、灵体、能量等方面的问题请转“元吾氏”。

2、建议咨询的朋友至少参加一次葛印卡十日内观课程,无法参加课程的朋友建议看一下葛印卡的《内观——生活的艺术》和德宝法师的《观呼吸》、《八正道》这三本书,作为日常禅修参考。

注:还是建议最好参加一次十日内观课程进行最基础的学习和练习,毕竟包括我在内的大多国人的禅修基础较差,如果仅仅靠书本在家练习的话,很难正确的操作和坚持。

3、建议那些想要在“生活中禅修”的朋友,那更应该至少参加一次十日课程,否则在“生活中禅修”是不能实际操作的,因为连最基础的定力都没培养的话,谈何在生活中修行?在这里我不谈戒律,因为这是最基本的前提,如果个人的俗务繁忙,每天心要被各种俗事所填满,那就更不要谈“生活中的修行”了!即便是参加过课程也没有用,相对清净少事物的生活是基础中的基础。

如何在生活中修行呢?

1、至少要参加一次(以上)葛印卡十日内观课程或同等的课程,如:空海师傅系统的九日禅禅修营、马哈希尊者系统的七日四念住禅修营、隆波通系统动中禅禅修营、广超法师系统的禅修营、性中法师系统的针与禅禅修营、中国上座部佛教短期出家活动或一个月居士体验禅修营等南传体系的禅修营。

2、在参加完禅修营后,有坚持在家练习一年及以上的经验者。

3、在上诉两点的基础上,才具备生活中禅修的基础,否则,想要自己在家练习的前提下,想要达到生活中禅修的目的,理论上可以操作,但实际上无法办到。

4、对第三点的补充说明,无法办到的原因是,国人的禅修基础很差,而整个大环境又是以物质文明为主,在这样的前提下很难能一个人在家静下心来禅坐,禅坐是生活中修行的基本要素之一,换句话说也就是定力,在没有定力的前提下,生活中的修行是一局空话。在这里我们不讨论戒律的问题,五戒是基础中的基础,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那就更不要谈什么生活中的修行,那是更为不现实的事情。

如何深入修行(如四禅八定)?

1、必须要说明一点,到了四禅八定的程度那是修行比较深入的阶段,不是以一个在家人的身份能够证得的(少数禅定缘具足的人除外),但不是说在家人就不能够征得到。

2、如果能抽出至少三个月以上的时间,我建议最好能到缅甸(如帕奥禅林)、泰国(清迈、乌汶的道场)的森林道场专修,这样有助于修习深入的禅定。

3、如不方便出国的话,至少断除一切外缘至少半年以上,要避免在嘈杂的环境下(杂乱吵闹的小区肯定不行,最好是自然环境好相对安静的地点),除了必要的外出采买生活所需,其他时间必须用在禅坐方面(修定的方法有很多,在这里我不具体介绍,不过我建议大家至少在参加完一次葛印卡十日内观课程后或同等课程后再具体操作),在此基础上有可能征得较深入的禅定。

4、想要证得较深入且稳定的禅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少数禅定缘具足的人除外),不要妄想以一个普通的还要务世俗在家人身份可以办得到,因为本身的禅修基础就很差,再想要证得深入的禅定不下一番苦功夫是不行的!修定不是一两天的事儿!

如何在国内进行系统深入禅修?

1、对于想要系统深入禅修的朋友,我首推葛印卡体系的内观禅修课程,具体的报名方法可以参考“中国内观报名网”,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来选择合适的中心。

2、对于想要深入了解南传佛教的朋友,可以在“中国上座部佛教网”上下载相关的资料,或者去法乐、法住禅林体验禅修。

3、以上两个系统的推荐,都是可以让大家系统深入禅修的道场,虽然国内也有其他的南传禅修营,但是都不够系统,想要初步体验的话还是可以的。

注:想要了解更多关于我所推荐的传承的相关具体内容,可以在我的空间里面浏览《我的个人禅修经历——我所接触的传承及尊者们》系列。

如何了解佛教演变历史及南传书籍推荐:

1、《印度佛教思想史》——台湾印顺长老(强烈推荐)

2、阿姜查系列书籍:如《宁静的森林水池》、《证悟》等。(推荐)

3、马欣德系列南传资料:如《上座部佛教修学入门》等。可在“中国上座部佛教”网上下载相关资料。(推荐)

4、葛印卡内观传承系统资料:如《内观文集》等。可在“中国内观网”上下载相关资料。(推荐)

注:在禅修的初、中期,上述的资料已经足够了,想要结缘更多南传书籍资料的朋友可以联系我们。

如何到国外的道场禅修:

因为外国的道场很多,在这里只推荐葛印卡内观禅修系统在国际范围内的禅修中心,具体的报名方式在“国际内观”网上报名即可。

注:如果条件允许,建议尽量到国际上的内观中心参加课程,想了解更多的国外道场的禅修信息可以联系我们。

关于禅医平台的设想:

这点是要靠真心想要禅修的朋友们发心而成的,单单我一个人在这边倡议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毕竟即使国内葛印卡的内观传承,在传法初期也是由国内外的老学员发心筹资才慢慢传播开来的。相信这个平台的建设一定能帮到更多人在禅修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楼主:益己先生  时间:2019-06-23 11:10:32
我的个人禅修经历——禅医之路9
在接下来的文章中,主角并不是我,其实标题也应该换一下——“可行的十日内观日记”。

是的,在经历了一年多的磨合之后,可行终于迎来的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禅修课程。 而且课程的助理老师是李锦方,一位禅修水平很高的老师。这令我羡慕不已,比起我的第一课程而言,可行这次的课程可以说非常顺利。话不多说,让我们来看看她在十天中都经历哪些心路历程......

《可行的十日内观日记》

前言:
首先感恩自己过去世积累的善业让我有缘学习正法;也感恩先生把法带到我生命中;更感恩佛佗发现法、葛印卡老师及其导师们将法传播开来,连我这普通老百姓也能系统学习法、检验法!
刚开始,确实是因为先生的影响,公婆及亲戚们的实践分享影响着我,从而萌生了要去参加十日内观课程;这样以后才能跟上先生的脚步,也能更好的理解公婆他们平时分享的内容以及做法。所以,我是因为他人而去学习法的;但在课程结束后,我转变了!不再是为了谁去学法!不再因为谁让我打坐才打坐了!也不因为谁不打坐而不打坐了!因为我似一头迷途的羔羊,慈悲的人帮我调转头引我走上这条道,但要到达终点,还是要靠自己一步一步去走完,不管前面的路是有尖石或有荆棘,都要自己的脚去承受、心去接纳;不过需要几世,都将此道走到终点!
法只是佛陀亲证出来的道,我们只能依他的方法自己去亲证,才有最真的感受,才是真正的实相!
没人能替你修行,你得自己来。你必须自己去探究内在的实相,你必须自求解脱!

第一日:
这只是我个人的经历,每个人都要自己去亲证,不要因我的经历给自己设限。
4点起床,当然是被喇叭叫醒的,但没有了在家的赖床习惯,像是在部队的军人似的,立马起身,进行洗刷,准备前往禅堂禅修。
4:30-6:30是静坐时间,第一天大家都来到了禅堂静坐;本以为在2013年弘法寺参加了22天的居士班培训都能很坚持下来,更何况是十天的内观而已,所以坚持下去只是小菜一碟!可是第一天过完就不这么想了……
到了5点,我就开始犯困,呼吸开始观不住了,睁眼、休息都法,只要一上坐就犯困,突然感觉这2个小时过得好慢,是不是时间被定住了……
中午时刻,向助理老师咨询犯困的问题后,下午就好转些,一犯困就能觉知并重新回到呼吸上。
今天是第一天,我就开始想念先生了,来之前他在考虑一起来参加,但因为有患者需要跟进而且我说你一起来反而会让我分心的,所以他就没过来。平时不觉得我对他的执取,今天长时间的静坐才发现我对他的执取是这么的深!
今天还有一个强烈的感受:第一次这么密集的打坐禅修,一天大概10小时左右,而且是禁语的,就像一个人独处一样。静下心来后,才发现面对自己好难!只是观个呼吸好难!时间过得好慢!
晚上的开示,我明白了:犯困或忆想过去或想像未来的念头,都是心的习气,因为它不想停留在当下此刻。但观呼吸又是让我们留在当下,所以心会焦躁不安,觉得面对自己好难,时间好慢等等,其实都是心的习性产物。
这十天,原来是我自己对自己的心进行了一次开刀手术,今天只是刚刚开始……
这只是我个人的经历日记,请各位不要因此为自己设限,每个人的感受都不一样,但别人的感受终究是别人的,你自己还是要迈开脚步去走,那才是你自己的道!
愿一切众生快乐!

第二日:
今早特别期待6:30的到来,因为我陷入了另外一种执取:执取饭食。昨天第一天没有晚餐吃,起床后感觉饥肠辘辘,所以特别期待早餐时刻的到来……
今天时间上总体感觉比昨天过得要快些,可能是坐中不犯困的原因,今天腰也没有那么酸痛,但脚腕和左膝盖酸痛得很。
虽然犯困状态没有了,但又出现一个问题,就是发现自己心力好弱,因前后的同修动作较大,动的次数多,在坐中注意力被她们发出的声音所吸引,受了影响坐不下去……
今天还发生了一件事:在共修时间上,女众这边突然传来哭声,好多新生都下意识地搜索是哪位?事务长好像已经发现,拿着纸巾直接走过来,原来是我同宿舍的师姐哭了;此时我看到李老师还在闭目打坐,未受到影响;不像我们一样:一下就被外界的声响所吸引。
另外,同修的哭勾出了我内心的疾病——恐惧!当我知道谁人在哭时,内心涌现出很多念头,心被它们所包围了,一波接着一波……
首先的问题:为什么打个坐还用得着哭?疑问过后就是恐惧,哭?难道她是因为内心有极大的心理问题才来参加内观的?那我跟她同个宿舍,跟她一起住安全吗?我不想受伤,不想死。我还有很多事没完成呢!不行,下课后,要找事务长了解下情况,不然今晚睡不安心的。嗯,就这么决定,现在先打坐。
在坐中观息,心静了下来,才发现自己刚才在念头里变得多弱小、恐惧心理有多大,感觉好像个小孩子也像个精神病人……自己不由自主的嘴角向上一扬。
在吃饭排队时,一不经意间,看到一位年纪五十多岁的法工正在脱围裙,能明显感觉到她身上有很多汗、身体应该也累,但观察到她的眼睛慈祥地看着队伍,还露出微微一笑的笑容,我感受到她的奉献与慈爱,我的心同时也被她融化了一样。
所以在第十日,我写了一段话送给自己,里面用了两句话记录了这个瞬间:“劳法工,苦其身;慈爱相,融我心。”
今天内观的进度到了:”观察呼吸进出的三角形小区域的感受。”自己心中也以旧生的目标为目标:“最少1分钟完全无杂念的观呼吸。”我以为我做到了,请教了助理老师才知,我那样根本不算的,因为必须1分钟内一丝念头都没有。即使有念头出现但还能同时观住呼吸,这样也不算的。
晚上的开示是我最期待的课程,感觉是为我而设,为我检讨今日课程,为我指点迷津……
今天开示的内容有非常多的共鸣;今日主要讲八正道的“戒”与“定”的部分。
比喻“正念”——觉知当下此刻的实相。白天同修哭那件事,引起的只是我心的旧习性,关于将来的恐惧或想像;因为我后面保持静坐,也就是等于是觉知当下,并通过当下显现的实相保持平等心。所以,当时我对自己微微一笑。
因为觉知,所以今天我也感受到了呼出的气比吸入的气要暖一些;开示中讲,这个感受是因为我们专注在更微细的层面而体验到的感受。

愿大家安详、快乐!

第三日:
今天是第3日,从作息、时间、喝水方面心中有了一定的规律,已经非常适应这样的生活了。
比如:早上不再是被喇叭叫醒了,自己会提前5分钟左右醒来(没有闹钟,只有一个手表);在喝水方面,共修前少喝水减少上厕所次数,休息时间就会多喝水,其他时间正常喝。怎么还把喝水这么小的事写出来呢?因为前2天都便秘了,今天开始按此方法喝水后,从此大便正常。关于晚餐方面,因为我身体湿热问题较突出,所以水果吃了容易闹肚子,所以晚餐我也没有吃水果,只是泡红糖水来充饥。不吃不喝一天都死不了,别说只是一餐而且还有糖水喝,就当提升打坐专注度和减肥想了。

今天打坐又开始犯困,通过洗脸、走动等方法均无用,自己总结应该是昨晚做恶梦惊醒,没睡好导致的。不知是不是恶梦的原因,还是因缘到了,所以今天在坐中也看到了一些阴暗、恐怖的场景,好像在预示着我不好好修行继续堕落下去,死后也是这样的场景……
我反过神来提醒自己:不管出现什么现象,我只是观察着就好,保持平等心,不要害怕,也不要去纠结。
助理老师今天对大家进行了修行进度检查,我们的小组散后,我留下又咨询老师犯困的问题。老师说:“我也没有办法给你什么有效的方法,只能靠你自己去用心留意,并加重呼吸,不断地重新回到呼吸上来。”
另外,老师在对大家询问后,都会跟大家静坐一会再散去。我个人感觉是老师对我们进行了慈悲观与祝福,因为每次结束后回到座位上再打坐,感觉自己有种满满的正能量,在此感恩从吉隆坡远道而来的助理老师——李锦芳老师的慈悲。
因为在家时有时跟先生一起面对面打坐,有时也有这样一种满满的正能量的感觉,后面找他了解,他说对我做了慈悲观祝福,所以我才老师这感受如此明细。
回到座位上继续打坐,居然不再犯困而且观息更专注些,并且看到了一个现象:感觉我的脸好像被什么力量在往右上角拉升,当鼻子被拉到头部的位置就上去,停了好久才被拉上去。过一会后,左边有白光慢慢映进来,光覆盖到左眼的区域时,右上角被拉升的感觉随之消失。
随之睁眼休息一会,然后继续闭眼观呼吸,观察三角形区域感受时,右上角又开始被拉升,这次被拉得很顺利没有停顿,而且也被拉得更高些,被拉升的脸好像是半透明似的,像电视里看到的灵魂类似的半透明,然后又恢复原样,过后就没再发现此现象。
其实,在坐中不管是恐怖的现象还是喜悦现象还是没见过的现象,我们应该只是观察它、知道它,不对他们起任何反应,以平常心对待,这样就不会因为这些现象起习性反应而积累新的习性。
平常心!平常心!平常心!
今晚的开示主要讲“闻慧、思慧、修慧”。讲得很系统与透彻,我认为现在大多数人都是在闻慧阶段;有少数人到了思慧阶段;但只有极少数人处于修慧的阶段。
修慧方面在开示中的阐述,个人的理解总结为:刹那之间,杂念无端而至,忽起忽灭,念起为生,念灭为死。一日之内,万死万生,轮回即在眼前。想解脱必须向自己求、向内求,检验自己的身心实相;检验到的宰相,不对它们起执着、分别心,保以平等心对待;继而在生活中好好应用这些智慧,在生活中能应用才是真修,因为我们很多新的烦恼和习性都是在生活中一点一滴积累出来的,如果我们运用了内观智慧应用到生活中,那我们就是在斩断新的烦恼产生,然后再通过打坐把心最深层的不净都净化掉,这样对自己的成长是不是会更快些?

愿大家安详、快乐!

第四日:
今天是第3日,从作息、时间、喝水方面心中有了一定的规律,已经非常适应这样的生活了。
比如:早上不再是被喇叭叫醒了,自己会提前5分钟左右醒来(没有闹钟,只有一个手表);在喝水方面,共修前少喝水减少上厕所次数,休息时间就会多喝水,其他时间正常喝。怎么还把喝水这么小的事写出来呢?因为前2天都便秘了,今天开始按此方法喝水后,从此大便正常。关于晚餐方面,因为我身体湿热问题较突出,所以水果吃了容易闹肚子,所以晚餐我也没有吃水果,只是泡红糖水来充饥。不吃不喝一天都死不了,别说只是一餐而且还有糖水喝,就当提升打坐专注度和减肥想了。。。
今天打坐又开始犯困,通过洗脸、走动等方法均无用,自己总结应该是昨晚做恶梦惊醒,没睡好导致的。不知是不是恶梦的原因,还是因缘到了,所以今天在坐中也看到了一些阴暗、恐怖的场景,好像在预示着我不好好修行继续堕落下去,死后也是这样的场景……
我反过神来提醒自己:不管出现什么现象,我只是观察着就好,保持平等心,不要害怕,也不要去纠结。
助理老师今天对大家进行了修行进度检查,我们的小组散后,我留下又咨询老师犯困的问题。老师说:“我也没有办法给你什么有效的方法,只能靠你自己去用心留意,并加重呼吸,不断地重新回到呼吸上来。”
另外,老师在对大家询问后,都会跟大家静坐一会再散去。我个人感觉是老师对我们进行了慈悲观与祝福,因为每次结束后回到座位上再打坐,感觉自己有种满满的正能量,在此感恩从吉隆坡远道而来的助理老师——李锦芳老师的慈悲。
因为在家时有时跟先生一起面对面打坐,有时也有这样一种满满的正能量的感觉,后面找他了解,他说对我做了慈悲观祝福,所以我才老师这感受如此明细。
回到座位上继续打坐,居然不再犯困而且观息更专注些,并且看到了一个现象:感觉我的脸好像被什么力量在往右上角拉升,当鼻子被拉到头部的位置就上去,停了好久才被拉上去。过一会后,左边有白光慢慢映进来,光覆盖到左眼的区域时,右上角被拉升的感觉随之消失。
随之睁眼休息一会,然后继续闭眼观呼吸,观察三角形区域感受时,右上角又开始被拉升,这次被拉得很顺利没有停顿,而且也被拉得更高些,被拉升的脸好像是半透明似的,像电视里看到的灵魂类似的半透明,然后又恢复原样,过后就没再发现此现象。
其实,在坐中不管是恐怖的现象还是喜悦现象还是没见过的现象,我们应该只是观察它、知道它,不对他们起任何反应,以平常心对待,这样就不会因为这些现象起习性反应而积累新的习性。
平常心!平常心!平常心!
今晚的开示主要讲“闻慧、思慧、修慧”。讲得很系统与透彻,我认为现在大多数人都是在闻慧阶段;有少数人到了思慧阶段;但只有极少数人处于修慧的阶段。
修慧方面在开示中的阐述,个人的理解总结为:刹那之间,杂念无端而至,忽起忽灭,念起为生,念灭为死。一日之内,万死万生,轮回即在眼前。想解脱必须向自己求、向内求,检验自己的身心实相;检验到的宰相,不对它们起执着、分别心,保以平等心对待;继而在生活中好好应用这些智慧,在生活中能应用才是真修,因为我们很多新的烦恼和习性都是在生活中一点一滴积累出来的,如果我们运用了内观智慧应用到生活中,那我们就是在斩断新的烦恼产生,然后再通过打坐把心最深层的不净都净化掉,这样对自己的成长是不是会更快些?

愿大家安详、快乐!

楼主:益己先生  时间:2019-06-23 11:10:32
第五日:
昨晚下课后回宿舍,准备刷牙、洗脸、睡觉;发现阳台门旁边停了一只大蜘蛛,吓得我后退到大门口;看着它说:我知道不能伤害你性命,伤了你我就种下了杀业,在这条路上就给自己增添了一分阻碍;当然你被我杀也会很痛苦!但是怎么办呢?我怕你,又不敢去开门赶你走,要是你爬到房间的其他位置,我今晚肯定不敢再睡了。
当下,我决定去一楼找法工帮忙,在楼梯遇到了同宿舍的师姐,我惊乱得忘记了静语,直接问她“你好,你怕蜘蛛吗?”她只是摇了摇头,我跟她说“快来帮帮我,我很怕它。”只见师姐很淡定的把门打开,然后用晾衣架把它赶出门外。
我顿时心一放松。后面又看到它还在阳台处,就学师姐拿起架子赶它,它很快速地爬出了窗户,这下真的离开了,危机解除。
我从小就很怕这些虫子,像蟑螂、蜘蛛、虫子、老鼠、蛇、蜈蚣等,现在也未能明白为什么那么害怕它们;不知是我过去世伤害他们比较多;还是我的深层意识里面很恐惧受伤、死亡、疼痛的缘故……
今天开始,每天的三次共修,在一小时内不能变换姿势、精进禅修。
我都是在听完唱诵才开始进行的,估计也就40-50分钟左右而已;虽没有一小时,但坚持到结尾的唱诵结束才下坐;我体验到的感受跟开示讲的一样:感觉老师是不是忘记了看时间?忘记了放唱诵?不然怎么一个小时会这么长?当唱诵响起时,身体顿时变得轻松,好像知道了时间反而就轻松起来,还是本来就没有那么难受,只是心的习性而已?
今晚的开示讲到了“苦”,佛陀发现执着生起是由于喜欢或不喜欢的刹那反应。喜欢会发展成很大的贪爱;不喜欢会变成很大的嗔恨,继而转变成执着。会变成很大的痛苦,而这些执着均从感受中来。
我们可以在感受此环节打破它,就不会进化成执着、痛苦,也就是使用现在学会的平等心。
听开示时,也反观自己对喜欢和不喜欢的人与事。关于事业、金钱方面,我在决定跟先生结婚、决定此生要走修行这条路时。我已经放下了很多,在世俗眼里,可能我是很吃亏的,但我心里明白,在出世间的角度我是占了大便宜的,因为我斩断了心的旧有习性,放下了一些外在的东西,因为毕竟生命结束的时候也带不走,但却收获了死亡时能带得走的。。。
但今晚我也发现我对先生的喜欢、执着,继续发展下去会变成一种痛苦,一个很大的障碍!所以我也决定了一些事:回家后,除非特殊情况,不然一定坚持早晚各一坐,即使无法坐一小时,也要坚持天天坐;我需要常常内观自己的心,需要每天静其习;从而日积月累来增加定力,在生活中也要常提醒和观察着,尽可能地减少新的习性积累;然后第二个决定是回家后,把长发剪短,剪得短短的,跟先生看起来像禅修的“师兄弟”一般,通过表相来提醒我此时的感悟与决心。

愿大家安详、快乐!

第六日:
今天早上的1小时精进禅修,我在半小时后就被打败下坐了,因为是单盘,在上面的腿的膝盖和脚腕处,酸痛难耐。其实我很清楚是心在作怪,在反抗我正在进行的精进禅修,而我明知道还不能坚持觉知,随了习性给出的难受感受而败下阵来,说到底这个色身还是太看重了,几十年后也就剩下一把白灰罢了。
今天后面2次精进禅修就坚持下来了,只是稍作调整了腿的摆放位置,可能只是做给自己看,也可能是做给习性看的……
当然,在结束后那腰已经是酸得不成样了,腿也是麻得要靠手来搬动摆直。但这些看似难受难忍的感受,在休息约5分钟后,基本都消失了;一小时积累下的感受,在5分钟中消失了,我认为这是心的旧有惯性;另一角度也是体现了无常!再痛苦的感受,它也会灭去,但最难熬的就是那个过程,过程是考验定力、平等心的过程;也是自己跟自己对战的过程!
这是我检验到的实相。
今天通过开示也了解到:影响我们有4个原因,2个内在的以及2个外在的;内在的是心旧有习性和当下的心态;2个外在的是我们所享用的食物和处于的环境;当我了解了这一理论后,知道对我以后的影响很大,我会往这些方面努力改善来为禅修营造好的场。
开示后,也明白了为什么好多同修都是盖着被单打坐,而我从开始就觉得热,下坐后还会流汗,现在明白是我体内“火大”元素多的原因;应该是我以前生气、发火多,所以在身体内结下了很多“火大”元素。人体有火大、风大、水大、地大四大元素。

愿大家安详、快乐!

第七日:
今天坐中昏沉、犯困的感受又光临我了,可能是因为昨夜1点的狂风暴雨到来,起身关窗户后精神了,睡不着的缘由。
今天又是老师检查进度的日子,今天要检查的是:对身体同时双线进行内观,比如:双眼、双耳、双手、双腿等,尽可能多的进行双线内观。我告诉老师:我进行双线内观时,只能感受到粗重的感受,有些地方还没有任何感受。老师让我继续单线观察感受,等到可双线观察到粗重和细微感受时再使用双线来内观。
跟老师静坐一会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状态又明显好转,感恩老师的慈悲。回到座位观着呼吸,突然眼泪自己就流了下来,怎么我也在坐中流泪?但没哭出声,这是个人的习惯,不希望让他人知道我在哭。
为什么哭?毫无征兆就哭了?因为我观息时,出现了公婆,就联想到他们对我的好;对我的包容以及给予的帮助和爱。我从小就是个稍自卑的性格,很多话和情感不懂用言语来表达给他人知道。我的想法是:我真心对你好就行,用行动来说明一切就可以,不想用那花言与巧语。但活了二十几年,明知道大家没有他心通,明白你的心可能要经历好久,但此过程有些人可能会因他们的话,对我产生误解。虽有这些经历,但我还是坚持自己的道,真相终有大白之时;即使没有改变彼此的关系,那也是我们之间的缘未足罢了。
后面提醒自己保持平等心!平等心!平等心!在下坐后,心感觉还算平静。。。
今晚的开示,关于修行过程中的阻碍,我感触较深。
有大敌会试着打败你,使你不得进步。首二大敌是贪爱和嗔恨。内观的目的就是要去除这两种不净,如静坐中它们占据了心,那净化过程就停止了。让你与解脱背道而驰,脱离正轨。
另一个敌人是懒惰、昏沉。虽整晚熟睡,但在静坐时,就昏沉欲睡。此种是心理不净造成的;这几天来,不就总是遇到这种不净吗?内观可将此不净去除,所以它会出现阻扰你的禅修。我们自己应奋战,防止被敌人战胜。通过加重呼吸,站起身,或洗脸,走动,恢复后再来静坐!

愿大家安详、快乐!

第八日:
昨晚睡得很安稳,可能是使用开示讲的方法:躺下后就观察呼吸和身体的状态,慢慢入睡。昨晚就是这样尝试入睡的,起床后感觉精神很好。
早上静坐时,又开始出现很多关于先生的念头,迫切地希望课程快些结束,可以快些回家。但我又知道这只是贪爱习的性在作怪,我不能被它们打败,现在我需要回到呼吸上;但斗争不过时,只能睁眼休息会,然后再继续。
今天在共修中,第2次在坐中流泪,此次是发现我表面看起来很坚强、独立,但内心是最怕孤独,害怕面对自己的人。也意识到我对家人太执取,先生、妈妈、姐姐、公公、婆婆,如果他们都出了意外或者其他原因离我而去,我一个人有勇气继续生活下去吗?
此时,想起佛陀时期的一个故事:当时有个女人,因为她的家人突然间都意外死亡,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后来疯了。因为这个女人前世还是积累了相当的善业,所以有一天在街上听到佛陀的开示,反而正常了起来;佛陀告诉她,如果我让你的家人都活过来,但是他们终有一天还是会死去,你不寻求解脱,以后很多世你还是会继续经历这种痛苦……
现在我也踏上了这条道,知道如何去除痛苦,如何觉知当下,如何拔除自己积累的不净业……
有些刹那,我发愿不管要经历多少世都要将此道走到底;但又有些刹那,我又很怕自己坚持不下去,感觉做人太痛苦了。了解的理论又多,但智慧又不够,感觉甚是煎熬。
不管是好或是不好,我只要把握自己当下的心,坚持下去,做自己的明灯……
今晚的开示讲了:觉知和平等心,可以使心得到净化;不管我们在过程体验到什么感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起贪爱和嗔恨的反应,保持平等心。
如果我们学会对感受保持觉知和平等心,那对外在的状况,我们就更容易地保持心的平衡。

愿大家快乐!

第九日:
之前,觉得时间过得很慢,明天马上就是第10天了,现在回头一想,时间过得也是蛮快的;听说明天早上共修后,就解除静默和归还手机。其实现在已经适应了静默和没有手机的生活了。
在这9天里,不知道自己的禅修有无进步?但自己很清楚在平等心方面,还是有很大的提升的;不知道是不是静默的原因?还是持续静坐中心力提升的原因?总的一句话:就是平等心方面觉得较容易些,感觉很简单,就是知道它们的存在,然后不对它们起任何反应。在此过程,对我更宝贵的是:我对自己更了解了一些,很多深层的问题我很清楚的了解了它们,这是非常好的!医生只有知道病因才能对症下药,不知病因还要去辨证。
其实我也很清楚,这十天就是来体验过程和学习最基本的方法罢了;想利用这十天来根除自己的不净那是不可能的事;更重要的还是像先生说的一样,最终还是要落实在生活中修行;在生活中坚持静坐并应用内观智慧才是重中之重。
这也是我的幸运之处,身边有一位这样的“同修道友”,不单只是一位内观者,而是把修行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人!我们相识后,他也找到了努力的道路,他要将中医与禅修结合,建立一个平台,让真正想要修行的在家人解决场地、身体上等问题。我很高兴能遇到他,也感恩他带我走上这条道,非常感谢他在我禅修中提出的任何疑问都能帮我解答。
愿此生能好好修行积累出世间的智慧,为来世造一所较好的房子,能更早遇到正法,能奉献自己完全投入法中,但愿来世能得解脱!
今晚是我在坐中第3次流泪,这次是联想到母亲这些年内心,肯定是非常的煎熬,因为我才来十天都觉得面对自己那么难,她虽然没有内观,但她在世俗中要面对那么多人和那么多的事,能不比我煎熬吗?当时没能通过言语帮她开导或帮她分担一些痛苦,就这么让她一个人担着。现在也特别希望她也能参加内观,那是该多好呀!但我又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先从自己做起吧,慢慢积累回向给她,希望此生她能接触正法。
今晚的开示讲:十波罗蜜:第一种波罗蜜是——舍离;第二种波罗蜜是——持戒;第三种波罗蜜是——精进(努力);第四种波罗蜜是——般若(智慧);第五种波罗蜜是——忍;第六种波罗蜜是——真谛(真理、实相);第七种波罗蜜是——坚决;第八种波罗蜜是——纯净无私的爱(慈心);第九种波罗蜜是——平等心;第十种波罗蜜是——布施、捐献;内观和生活中,你积攒了多少种波罗蜜?波罗蜜积攒够了才可得解脱!

愿大家快乐!

第十日:
今早学习了最后的课程——慈悲观,此课程内容我并不陌生,以前先生就将此方法教过我,我也会在坐后进行慈悲观祝福,做慈悲观确实较需要较平静的心并以慈爱、真心进行的祝福才有效果。
静默解除了!手机领取了!也为以后更多的人能来检验这殊胜的正法,也为中心捐赠出了绵薄之力。
顷刻间整个道场都是说话声,大家拿着手机打电话或交头接耳的现象;以前的安静被打破了,感觉环境都变了样!是我自己心态的变化?还是磁场改变的缘由?
我找了一处相对安静处,呆呆地站了一会,手中的手机开网络后不停地震动接收信息,我渐渐地开始使心和耳朵适应一下有很多人说话的环境。。。
然后,用微信给先生和家人问安和沟通,发现跟这些最亲近的人说话时,话到嘴边居然说不出口,好像不适应开口说话似的,都有些结巴的感觉。
到了午饭时间,今天这餐饭,大家没有像平时那么积极、认真地吃饭;吃饭中有说话声,有边吃边用手机的;虽然我没有这样做,但感觉自己被大家的行为、整个场给影响了;我吃得感觉很急,吃得很不踏实,好像也没吃饱一样,但不想继续留在那吃饭了……
这可能就是环境的重要性吧!也是我心力不足的体现,太容易被外在的人事物所影响,但还是提醒自己给自己一分钟,观察一下呼吸,让躁动的心静下来。。。
今天自己写了一段话送给自己留作纪念,在此与大家分享下:
《十日内关》
十日、静语、独处
持戒、修定、静心
现出关,如隔世;
净其心,难登天;
持以恒,定成功;
劳法工,苦其身;
慈爱相,融我心;
劝诸君,观其心;
谨遵教导:诸恶莫做,
众善奉行,自净其心。
这十天的日记,只是我个人的学习心得与自己的体会,仅作记录与分享;每个人都要靠自己去亲证实相;自己去参加一次十日内观,比看他人的日记100次都更有感受。

愿大家快乐!

相信大家看完这篇文章后心中会有很多感慨, 其实我与可行一样,我也真心希望大家真的能抽出生命中的十天去参加一次课程,相信你也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楼主:益己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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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天涯杂谈

发表时间:2016-10-07 01:31:00

更新时间:2019-06-23 11: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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