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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合卺 by.九思(纨绔攻×温润受,年下,先婚后爱)

楼主:越前溪瞳  时间:2019-01-16 14:26:34
【接第十章】












凌岳去了不久,回房时,屋里亮着一盏微弱烛光。

景清已经脱衣躺下了,青丝披散的半靠在床头,手中握着一卷旧书。他脸色看起来仍然不太好,比下午的时候还要苍白些,一双墨潭似的眸子却亮晶晶的盯着书卷,认真的有些发痴。

“归云。”凌岳唤了一声,皱了皱眉,又挪了一盏烛台放在床头案前。

景清闻声怔怔地抬眸,如梦方醒。凌岳被他瞧了个一愣,他以为景清早听见了动静,只是故意不搭理自己……原来竟是毫无察觉吗?

不禁笑道:“何书看的这般入神,莫不是春宫?”

凌岳话里没个正形儿,不开口分明是是个整齐俊朗的翩翩少年郎,一开口,那纨绔的习性便暴露无遗。景清面上一热,扔了书卷剜他一眼,挑眉道:“这就回来了?”

不等凌岳开口,他紧接着又微微笑起来,微带戏谑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少年:“这次没被你爹追着打板子?”

凌岳褪下外袍搭在椅背上,望着景清颇有些无奈的笑了,他随意将手中的信封信压在最后一摞书底下,而后紧挨着景清的身子坐在了床沿儿。

“什么就挨板子?这回是挨了桃花运了。”凌岳一双明亮的眼睛会说话似的,目光笑盈盈的落在景清脸上,似乎想探探他的反映。

景清只当这小少爷明天又约了哪家的花魁头牌,并不把话放在心上,懒得再与他费口舌,一把掀开被子起了身,淡淡道:“我去叫下人准备水来,洗洗睡觉。”

凌岳看着他只穿了一件轻薄单衣,又面露憔悴,忍不住脱口道:“你别就这么出去,外头露水重……”

景清回头狐疑地看他一眼,脚步一顿,折回来捞了件袍子披在肩头,大步走了出去。





小厮很快便将水端来,虽以是仲春,夜里仍是很冷,寒气顺着一开一合的房门溜进房内,景清裹着被子往床里挪了挪,给凌岳腾出一大片泡脚的地儿。

身后闷闷的传来几声咳嗽,像是努力压制着却不小心又咳出来的。凌岳两脚伸进热水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动着水花儿,不经意回头一瞟,景清那张苍白清瘦的侧脸便印在了眼底,只见他眉眼低垂,五指将胸前衣襟攥出了几道皱褶,清秀的鼻头上覆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看起来并不十分好受。

“你没事吧?”

“不要紧。”

“真的?”

“嗯……”

凌岳对这声“嗯”没什么信服,冷不丁一伸手攥住了那人手腕,手心里温度凉凉的,都是汗,像一块融了一半儿的冰。

“我去差人找个大夫。”凌岳这回是真的提起心来。

景清像是被逼急了,也像是不愿在人前露出这般病弱之姿,用力甩开了少年的手,道:“大晚上折腾什么?你不睡人家也不睡?”

凌岳皱着眉揉揉手指头,在心里笑了:看着长的挺瘦,手劲儿却不小。

“真的不要紧?”

景清拽着被子盖住半张脸,耳边蓦然温软下来的嗓音差点让他有点受不住,眼角微微一弯,声音不觉放轻几分:“真的……”

凌岳俯身下去,托着腮望着景清,看着那人长长睫毛下一双温和清透的眼睛,心跳不觉便漏了一拍。

说真的,他还从未尝过男人的滋味儿。

眼前这人虽然比自己大了那么几年,可在情爱这方面却仿佛是个一窍不通的雏儿,越是懵懂,越是惹人心动。

景清被少年看的两颊一热,眼神却没有要躲闪的意思,皱眉迎着他的目光,道:“你琢磨什么呢?”

凌岳擦干净脚,掀起被子钻了进去,伸手蹭了蹭那人柔韧修长的腰间,话里带笑道:“今晚热得很,可能吃上火了……”

景清不着痕迹的向里挪了几寸:

“那就出去降降火。”

言罢,便伸手将凌岳的半床被子扯了过来,抱在怀里翻身一躺。

凌岳不出意料吃了一憋,张开的手停在半空中,笑僵在唇角,颇有些尴尬。

半晌,一道温温润润的嗓音淡淡落在耳边:“小少爷,我可是说过,你莫要招惹我。”

“这里不是供你尝鲜的风月场,是家。”

景清最后那二字不偏不倚落在少年心上,竟像是一道春风轻柔推开了平静的湖面,荡出细微而闪亮的涟漪。

凌岳难得乖乖的老实下来,老脸微热。

身侧传来了轻浅均匀的呼吸声,凌岳望着那人清瘦的背影,突然有种想要把他抱进怀里的冲动。他此刻才真正明白过来,自己已是一个有家的人了。



沉默许久,凌岳觉得自己得说点什么来挽救一下他在景清眼里那“登徒子”的形象,然而一张口就连打两个喷嚏。

煞风景,煞风景。

凌岳揉着鼻子干笑了两声:“有点冷......”


话音未落,从身旁扔过来一床已经捂热乎的棉被,景清仍是背对着他,语气却放轻柔了许多:“睡觉,夜里盖严实些。”

不知为何,凌岳为这一句话差点儿欢喜的老泪纵横。

少年裹紧了被角儿向里拱了拱,却不敢再贸然去搂抱那人了,长这么大,还未曾有这样一个人令他如此小心翼翼,欢喜又忧愁。

唉。

楼主:越前溪瞳  时间:2019-01-16 14:26:34
第十一章








景清破天荒的睡了一个懒觉,醒来时以经日上三竿。身侧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桌子上摆着几碟色泽清淡的小菜,一盘精致的小糕点,外加一碗白米粥,那碗下面压着一张整洁的信笺,是凌岳留下来的。

纸上仅有寥寥数言:

「归云,我同爹去谈生意了,你记得吃早饭。你身体不好,就别总看书写字了,多休息。」

这一回少年的字比之前进步许多,至少十分的端正,一看便是用了心写的,景清望着落款处的“云璟”二字,心下泛起些暖意来。

不管凌岳从前的名声如何,至少如今在他眼里,少年并没有那么不堪。

景清将纸条叠好收进怀里,随手拿起盘子里一块糕点咬了口,点心入口便化的酥酥软软,是绿豆掺着红糖口味儿的,外头用奶香的脆皮裹起了薄薄一层,很是爽口。

他昨天当着凌岳的面吃过一次,那人竟记住了,而且还能找得到这么正宗的。

舌尖香软甜腻的糕点细细融化开来,淡淡的芬芳残留在味蕾,他意犹未尽的抿了抿唇,温和的眼底浮上一抹很柔软的笑意。

碧月敲门进来时,景清脸上的笑容还未曾来得及收敛。

碧月对着景清弯腰行了一福,抬起头时笑弯了眼睛:“公子今日气色好多了。”

说着,她将手中的东西捧着递给景清。

那是件清一色雪白的袍子,质地珍贵,做工精良,一看即非凡品。景清用指腹缓缓划过那雪袍领口上绣着的青翠竹叶儿,抬起眼睛笑了:“这也是你们少爷让送来的?”

碧月点头,景清却拍了拍衣服,拂去上面那一道褶皱,笑道:“我穿惯了旧衣,麻烦你把它收起来吧。”












...............
景清心里很乱,他摸不清凌岳,更不清楚那少年频频的挑逗与示好到底有几分真心。

分明在新婚之夜,那人对自己的态度简直是“欲杀之而后快”,而如今却又近乎讨好的对待自己……凌岳那多情风流的性子让景清不敢多做猜想,也不敢多做期盼,可越是这样想,心里却越放不下。

摆在他面前的是一道悬崖,愈深,愈陡,他越控制不住自己要去贴近那危险的边缘。

说不定,那人是真的有点儿喜欢自己呢?也许他真会为了自己而改变……而他们会成为一对名正言顺的“夫妻”,或许还会向老夫人所说的那样,生下一个孩子。

景清觉的这样想的自己大概是疯了。

就这样一路胡思乱想着,他来到平日自己卖字画的摊前,春日里阳光明媚,软风柔和,温暖湿润的空气里弥漫着不知名的花香。

街市上人来人往,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个清冷的小角落,景清如往常一样铺纸研墨,挽着袖作起画儿来,他的神情及其认真,目光深邃且专注,不知不觉,白皙挺直的鼻梁上沁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在他行云流水的笔下渐渐的浮现出一张熟悉的面孔——纸上那青嫩的脸庞还带着些许稚气,却俊美非凡,一双高挑的浓眉下嵌着两颗多情的笑眼……薄薄的唇角向上弯起,露出两颗调皮又有些奶气的小虎牙。

顿笔良久。

景清望着宣纸上那轮廓渐渐清晰的少年,一瞬间猛然怔住,竟不知如何再下笔。

“云璟……”

一滴淡墨落在纸面,晕开了大片潮湿的青灰,正如三月说变就变的天气。

转瞬间阴云密布,风雨欲来。

毛毛雨轻敲着瓦檐儿,青石阶上转眼湿润一片,景清匆匆卷起了画到一半的画卷,小心将其收进了背后的画篓里,寻了最近的一处屋檐避雨。

“归云!”

身后一道熟悉的嗓音硬生生将他步伐拦住,景清止步回身,在看清眼前的人后,眼底满是诧异。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地方撞见凌岳。

楼主:越前溪瞳  时间:2019-01-16 14:26:34
那少年今日穿了一身水蓝色长衫,腰束着碧色衿带,一头黑亮的长发用金冠高高竖起,两绺柔软的发丝轻飘飘垂落在脸庞两侧,随着细雨微微飘拂——此刻的凌岳似乎比往日更加英俊挺拔,傲气凛然,整个人仿佛都在散发着淡淡光芒。

他身旁那女子也是年轻秀美,眉目含蓄,两人站在一起,倒也真是“才子佳人”。

景清心中一梗。

他清楚自己与凌岳不过是“纸上夫妻”,但此刻亲眼瞧见这一幕,胸口仍是闷堵的厉害。他难受,可又说不出为何而难受。

这厢,凌岳也是一惊,他只是远远地觉得那背影有几分熟悉,于下意识叫出那个名字,谁料竟真是一场“巧遇”。

凌岳望着眼前人那结满霜雪的眼底,突然感觉自己百口莫辩了,他要该怎么和景清解释,这姑娘只是一个客商的女儿,自己陪着她只不过是为了谈成一笔生意。

“归云,你先听我跟你说……”凌岳上前拉了拉景清的袖口,不自觉放柔了语气,全然没有了那股天生的少爷架子。

显然对方并不领自己的情,甩开了他手不说,还狠狠瞪了他一眼,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小兽,有些生疏的亮出并不十分锋利的尖牙,这让凌岳莫名觉得挫败,又有些心疼。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我累了。”景清感觉身上一阵阵的发冷,可呼吸却是滚烫而黏热的,他知道自己怕是烧了起来,脚底绵软的使不上一点儿力气。

景清竭尽全力撑着,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凌岳看见自己哪怕一丁点儿狼狈。

他恨透了自己这幅病殃殃的身子,转身时踉跄了一步,几乎是落荒而逃。











细雨顷刻之间猛烈了许多,落在地面上激起一层薄薄水汽。

凌岳望着景清远去的背影怔怔出神儿。他心里有种直觉,或许,景清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自己的。

“凌少爷,你们是老相识?”站在他身旁的姑娘露出些笑意。

凌岳皱眉:“相识不久。”

“可我看你们挺熟的。”

“是么……”

“那位公子真真儿是俊俏,也不知……他有妻室了没有……”

凌岳闻言一声冷笑,低头看了看那小姑娘心生向往的模样,淡淡道:“不巧,他已经成家了。”

郎君就是在下。

凌岳弯下腰卷起裤脚,又撩起衣摆打了一个结,转过头道:“雨停了你自己回家去吧。”

“你呢?”

“去问一个答案!”

少年丢下这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奔向雨里。

楼主:越前溪瞳  时间:2019-01-16 14:26:34







楼主:越前溪瞳  时间:2019-01-16 14:26:34




楼主:越前溪瞳  时间:2019-01-16 14:26:34
今天会有更新!粗长的……(被崔更真是痛并快乐着

楼主:越前溪瞳  时间:2019-01-16 14:26:34
第十三章









一场春雨断断续续下了半月,雨歇的第二天,天气仿佛一夜之间燥热起来。桃花儿落,栀子香,凌府后院儿的小碧桃摇身换上一袭翠绿衣裳——夏日的脚步就这样匆匆近了。

景清自那天淋了一场雨后便高烧不断,再加上他本就患着先天心疾,这一病也是半个多月,每日里睡时多,醒时少,那本就单薄的身形又瘦了整整一圈儿,腕上的骨头好似轻捏一把便断。

清晨,阳光掠过薄窗纱,暖融融的洒进室内,带进些露水的清凉与芬芳。榻上那人双目紧闭,一道虚弱的褶皱竖在清秀的眉间,像是被梦魇缠住了,几绺乌黑的发丝缠绕在修长颈侧,愈发将他面色衬的雪白。

凌岳用手背试了试景清的额头,虽仍有余热,但总算是发了些冷汗,他松了口气,却不敢掉以轻心:

“大夫,归云怎样?”

老中医松开景清的脉搏,掀起被子一角盖住那截苍白的腕子,起身到桌前开药方,一直严肃的面色终于缓和许多:“仍有些低烧,这倒不要紧,修养几日便好。只是公子这心病……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根治是不可能了,只能靠药慢慢调理着。切记,不能让他受大的刺激,更不可劳累过度,忧思过甚。”

“我记着了。”

凌岳一一记在心下,接过药方,对着大夫躬身一拜谢,亲自送人出了门。

回房时,恰赶上景清清醒过来——那人正端端正正靠坐在床头,一双黑白分明眼睛里明澈如水,正带着些茫然望向自己。

凌岳许久都没反应过来,直到那人轻咳了一声,他这才跌跌撞撞奔至床前,一把攥住了景清的双手,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归云呐,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

凌岳的语气夸张,虽然拉着一张苦瓜脸,眉眼间却是含着笑的。

景清被少年这副模样逗得想笑。

这半月以来,他并非每日昏睡,偶尔会迷迷糊糊的醒来一会儿,然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费力撑开一条眼缝,便能瞧见身边守着的那个身影——一具俊秀下颌最先闯入眼帘,紧跟着,是那自带着三分凌厉的薄唇,再上,是笔直高挺的鼻梁,微微突出的两枚颧骨,最末,是一双明亮夺人的眼睛。

不得不说,昏睡的这半月以来,每每感觉到有凌岳守在身边,他竟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可也有“不好”的地方,那便是喂药。

凌岳在这件事上绝对是“亲力亲为”,半分不假手于人,几天下来,几乎都要把景清的嘴唇子磨下了一层皮,本来无一丝血色的唇硬是被他变做红艳欲滴,像抿了一层胭脂。

无奈景清只有残存的一缕意识,动不得,躲不得,每一次都只盼着这场“喂药”赶紧结束,恨不得张口就把少年那不老实的舌头咬下来。

当时是满腹气愤,可如今四目相对,景清还是对着少年那泛着深深乌青的眼圈儿,一霎时软下心了。

罢了罢了,怎么说凌岳也是衣不解带的照顾了自己这么多天,一看少年那青白的脸色,便知道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想到这,景清心里那点小埋怨也就散了,甚至有点儿心疼起凌岳来。

“……咳”

一开口,景清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了一跳,捏着喉咙咳了几声,眼前便及时递过来一盏热茶。他道一声谢,伸手欲接,却被一声轻笑打断:

“你刚醒来,哪有力气呀,就这么喝吧。”

景清挑眉看了少年一眼,心道就算是没力气,也不至于连盏茶都端不住吧,他心里淡淡笑着,却也没说什么,任由少年撑起自己脊背,将茶喂到自己唇边。

抿一口润喉,温度适宜,浓淡刚好,是最嫩的春茶。

景清惊讶于这少年的心细如发,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何整个京城这么多富家子弟,独独凌岳能够“采花三千”——这样出色的相貌,再加上温柔体贴的性子,富庶一方的家世,试想哪一个姑娘能够无动于衷呢?

这样的温暖,少年又曾施与过几人呢?总归,他景清不会是第一个,也许……也不一定就是最后一个。

凌岳见那人面色郁郁,皱眉道:“归云,是不是哪里还难受?”

“没有。”

“睡这么久肯定饿了,你等着,我叫他们弄些吃的,白粥怎么样?再来几个清淡的菜,对了,上次那个糕点……”

景清听着少年絮絮叨叨,忍不住悄然笑开,伸手轻轻扯住他的袖角,仰起头道:“你也几天没睡了吧?不困么?”

“还行……”

“先去睡一觉吧。”

“我还不累……”

“不是说,要试着与我做一对真正夫妻么?”景清仰头望着少年,唇边噙着似有若无的笑,似有意或无意的便道出这一句来。

像在试探,也像玩笑。

凌岳闻言一怔,心里有点儿发虚,毕竟那天是自己强吻的景清,景清这一场大病,十有八九原因得归到自己身上。

少年硬着头皮答是,抬眼,却见景清并未有责怪自己的神色,那人眼角眉稍的甚至带着些不易觉察的欣悦,温声道:

“那你便听我一句,先好好去睡一觉,你已经熬了这许多天,就算是身体底子好,那也吃不消的。”

被景清这样一说,凌岳确实觉的有些头重脚轻,先前景清一直昏迷着,他心里绷着一根弦,倒不觉的累,如今这根弦一旦松懈,几天来积攒的倦意便一齐涌上了。

只是他仍放心不下:“那你呢?”

对面人轻轻地一声嗤笑:“还真把我当小孩子了?真要算起来,小少爷你还得称我一句“归云兄”呢。”

凌岳哑然。

景清这时温温软软的笑着,脸上虽然还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却比往日更加柔和温润,长长的睫毛似蝶翼般垂落,底下那一双眼睛柔和似一汪春水,悄无声息的润人心脾。

凌岳心跳一漏——差点便又把持不住。

是得睡个觉冷静一下了。

这时凌岳在心里是佩服极了袁老夫人的,姜到底是老的辣————阅遍整个京城,数不过来的大家闺秀,俊朗少年,可偏偏老夫人就只认定了景清才能够拴住自己。

却不得不说,算的是真准。

凌云璟,景归云,可不就是天生要在一起的两个人吗?

凌岳咧开了嘴,两颗白白的虎牙藏在唇下一闪一闪的:“我就在椅子上睡,你有事叫我。”

景清皱起眉头望着少年,唇边的笑容却不觉轻轻加深几层:

“好。”







景清这一病整整半个月,最放心不下就是梨花儿巷深处那小小的宅院……阿姊不良於行,诸事不便;小弟年纪尚幼,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婢女棠儿也才十五出头,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呢。

若是真碰上什么麻烦,或是被人欺负了去,岂不是连一个依靠的人都没有?无依无靠,四处漂泊的滋味,景清在少年时已经尝遍,个中辛酸,他最清楚。如今终于有能力撑起这个家,他再不想让他们尝到半分孤苦伶仃的滋味。

胡思乱想一番,景清到底是躺不下去了,唤来了碧月,说要立即出门。

“公子也去梨花儿巷?”碧月一惊。

景清敏锐,一句话便听出端倪,挑眉问道:“还有谁去过?”

对面那姑娘却支支吾吾不肯答话,抿着唇,眼底闪烁着明朗的笑意:“公子何不让少爷陪你去呢?”

一提起凌岳,景清正在系衣带的手一顿,下意识望了望椅子上那正熟睡的少年,他怔了会儿,拎起手边一件氅衣,轻轻走过去替少年盖上。

细小的鼾声顺着少年一起一落的胸膛响起,景清瞧着那张孩子般单纯的睡颜,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少年鼓鼓的面颊,抿着唇淡淡笑起来,放轻了声音道:

“让他睡吧……”

碧月侧过身,几声压不住的低笑落在景清耳边:“公子倒是和少爷一般心细,您昏睡时,爷都不许我们走路出声儿,下人们呐,都要练出“猫步”了。”

景清闻言,耳根微微发起烫来,转身披上外袍,如玉的面颊上似掠过一片暖和春风:“哪至于这么夸张?”

碧月道:“公子不信,可以问瑞雪,春痕他们……还有那几个门童小厮,少爷这些日子不带着他们去外头厮混了,他们都嚷嚷着要收拾细软“另寻明主”呢!”

景清慢条斯理的系着领口的带子,抬起头,弯起眉眼望着眼前人:“我问什么?你们这些人都向着自己的主子,把他的好话都说尽,我不信也得信了。”

碧月听出景清是在打趣,嗔道:“公子这可是“冤枉”我们!”

景清却笑了笑不再多言,裹紧披风,先一步出了门。

凌府坐落在城南,要经过大概三四道大街,五六条胡同,才能到最北的梨花儿巷。

今日阳光晴好,暖融的微风里尽是杨柳叶儿清香,杨花一夜之间铺天盖地,成群结队的飘落大街小巷……轿子晃晃悠悠的落在巷口,景清先到蜜煎铺子里买了些零碎小吃,直到大大小小的零食袋子抱了满怀,这才奔着巷子深处走去。

跨进大门,甫一转过屏风,未见有人,却先听见一声饱满而稚嫩童音:

“大哥!”

紧跟着,一道风一般的影子扑入怀中,景清被撞的倒退几步,他将怀里的东西交给碧月,弯腰抱起埋在自己腰间那个头儿小小的少年,用力在那粉雕玉琢的脸蛋儿上亲了两口,眉目间露出春风般的笑容:

“半月不见,我家澈儿又长高不少,都快赶上哥哥了。”

景澈最初是笑着,可一听景清开口,眼圈儿立即红了,男孩儿挣扎着从那人怀里下来,背过身扁了扁嘴道:“大哥这么久不回家,我和姐姐都还以为你忘记这里了!”

景清看着那小家伙一副小大***样,抿唇忍住了笑声音,回身拿了一串糖葫芦,蹲在景澈面前,讨好般道:“大哥错了,这不是来给你赔礼道歉了吗,澈儿原谅大哥,以后大哥便天天给你带零食来,好不好?”

男孩儿抬起头来,却看都没看那糖葫芦一眼,亮闪闪的目光迎着景清的眼睛,稚声稚气道:

“老师今日教我们“君子之道,忠恕而已矣。”我要当君子,所以我原谅你啦!”

“澈儿已经是个“小君子”了。”景清听见这番话,不由得欣慰一笑,抬起手来怜爱的揉乱了少年头顶毛绒绒的乳发。这时,又听少年道:

“不过这糖葫芦我都吃腻了,我不想再吃了……”

景清一怔,心想,自己怕这孩子坏牙,平日里极少给他买糖吃,也不许棠儿给他买,故而这孩子难得见一次糖葫芦,便像老虎见了肉,可今儿是怎么了?

景清正待细问,此时,屋里传来女子温婉而柔和的嗓音——

景清听的心中一热,匆匆掀帘而入。

“阿姊......”






……


姐弟两个见了面似有说不完的话,就这样从正午转眼就到了黄昏,景清却没提自己生病的事情,也没提凌岳,那少年仿佛成为了他心上的一根刺,一个独享的秘密,就这样默默的揣着,他心里竟觉的有几分甜蜜。

景澄已经是第三次瞧见自家弟弟傻傻笑着发呆了,却只是默默一笑,不多言,不多问。她清楚的很,感情这东西,旁人掺和只有越搅越乱的份儿。

晚饭景清是留下来吃的,他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凉菜,又炖了一大锅鱼汤,外加几碟小点心,这时节在院子里吃饭是最好的,初春太寒冷,盛夏又太燥热,春夏交界时最是宜人。

院中那几株文竹正在抽新芽,栀子花半开半阖,雪白的花瓣在朦胧月色的映照下,似散发着淡淡柔光,诱人的清香随风远播,空气里四下飘荡起一阵浓过一阵的香雾。

饭后,景清被景澈缠着要下棋。景清本来只是想哄他玩得开心,不成想这孩子棋艺进步飞速,自己一个不留神,险些都要被他吃去大片的子儿。

景清望着男孩儿那略带狡黠的一双大眼睛,仿佛从他脸上望见了又一个少年的影子,不禁微微一笑,心下已有了算计:

“阿澈,最近……咱们家有没有什来过甚么生人?”

话音刚落,便听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隐约中还夹杂着一阵阵轻佻的口哨儿,景清一怔,正欲落子的手颤了颤,不待他反应,身旁的男孩儿已经似弓箭离弦般飞奔了出去:

“凌岳哥哥!”

楼主:越前溪瞳  时间:2019-01-16 14:26:34







楼主:越前溪瞳  时间:2019-01-16 14:26:34






楼主:越前溪瞳  时间:2019-01-16 14:26:34
沙发,自己坐!

楼主:越前溪瞳  时间:2019-01-16 14:26:34






楼主:越前溪瞳  时间:2019-01-16 14:26:34








楼主:越前溪瞳  时间:2019-01-16 14:26:34
坐稳我的沙发

楼主:越前溪瞳  时间:2019-01-16 14:26:34
今晚没有更新但是……有图送给你萌!

楼主:越前溪瞳  时间:2019-01-16 14:26:34



楼主:越前溪瞳  时间:2019-01-16 14:26:34
画完之后,我自己都被他俩撩到了怎么办

楼主:越前溪瞳  时间:2019-01-16 14:26:34
第十四章












次日。

景清在一片腰酸背痛中清醒过来,环顾四周,仍是熟悉的房间,安神香的味道四下弥漫着,身侧的空位还留有淡淡余温,从窗外隐隐约约漏进来的雀儿声清亮悦耳,叫人的心情也跟着松快许多,一夜的疲累似乎也都烟消云散了。

掀开被子,发觉身上穿的单衣松松垮垮的,整整大了一圈儿,分明就是凌岳的尺寸么,也不知那少年是故意为之还是真的拿错了……景清挽起多余的袖口,无奈一笑,眼中神色却是掩不住的甜蜜,他试着动了动腰胯,那难以启齿的地方仍旧有些撕痛,倒也不算厉害,两股间清清凉凉的,看来是昨夜已经上过了药。

昨日的衣服是穿不得了,景清换上一件轻薄的夏衫,匆匆用清水拍了两把脸,取了木簪挑起一半儿长发,熟练的绾了起来。





凌岳在后院练剑。

一片摇曳翠色中,唯有少年雪白的衣衫飒飒舞动,似满山遍野的茶林中一抹洁白月色,轻灵,儒雅,又带着侠气。景清这是第一次见少年穿白衣,不由得一怔,扶在廊下止步,含笑观望。

凌岳的耳力极好,即便是早察觉到景清的到来,他也并未停下,手中的招式倒是不知不觉间花样愈多了,剑锋接连斩落桃枝儿,行云流水一般破开空气,有如泼墨在宣纸上肆意游走,虽看似不经意,却总在执笔人的把握之中。

凌岳心中也有自己的把握,无非是想博得心上人的一句夸赞,景清却不给他这个面子,一声嗤笑自身后传来:“小少爷若是再不收手,这满园的桃树怕是都要遭殃了,你这样一耍,倒是省了花匠的活儿。”

凌岳脸上一热,心想这勉为其难也算是夸奖吧。

“给,擦擦汗。”景清走近,递给凌岳一块事先备好的手巾。

凌岳接过帕子道了声谢,一面擦脸一面偷偷打量着眼前的人,景清今日穿了一身浅青色云衫,想是出来的匆忙,连衿带也未来得及束起,油墨般的长发倾泻而下,直垂腰间,愈发将他身段衬的高挑笔直,恰似松竹。

少年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一处,只见那人雪白的领口上一尘不染,从中裸露出一截优雅光滑的颈子,浅浅的月牙痕落在凝脂似的肌肤上,似一道道天生的暗红胎记,惹人浮想联翩。

景清察觉到凌岳的目光,脑海里翻滚起昨夜的画面,不由耳根一烫,乱了心神:

“我还有一副字没写完,我先回房……”

“等一等!”

凌岳先一步拽住景清的手腕,将他拉近自己身边,凑到他耳垂边低声一笑:“刚刚见你走路有些……咳…怎么,还难受呢?”

“用不用找府里的大夫看一看?”

少年的关切是真的,只是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景清面色一僵,下意识挺了挺腰杆儿,以证明自己好的很:“不必了。”

说话间,景清注意到凌岳剑柄上坠着的那一串琉璃珠子,不正是自己那天从阿姊那里拿回来的那一串吗?还说怎么找不见了,原来是早被少年拿来用上了。

凌岳顺着景清的目光望去,伸手拨了拨那串坠子,脸上笑出了两汪浅浅的酒窝:“这个啊,这是你生病的那几天我从你衣服里找到的,觉的合适就拿来挂上了,看这款式,倒正适合做剑穗……要说起来,整个凌府也就只有我一个人会用剑……归云你怎么随身带着这个呢?”

景清静静的看着凌岳一本正经的套自己话的模样,忍不住抿唇发笑,大方的顺着少年的话承认了:

“这本就是要送给你的。”

说罢,换来凌岳满足的一笑,和落在耳边一记偷香。虽说四下无人,景清还是给吓了一跳,白净面颊上浮现一层若隐若现的赤色:“当心给人瞧见……”

“瞧见又如何?你我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堂也拜了,洞房也入了,生米已成熟饭,还怕旁人看么。”

少年的语气里带着点儿“无赖”,又有点撒娇的意思,一双风流恣意的眸子在景清身上扫来扫去,简直是要把人硬生生灼出一个窟窿。

景清后退一步,掩唇轻咳半声:“小少爷今日倒是格外清闲。”

凌岳自然听的明白,景清是在指他从前每日流连青楼的“光辉事迹”……少年的眼底浮现一片柔和笑意,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人,道:“从今以后,除了我爹要我出去谈生意,看铺子的时间,我每天都是清闲的。”

“你在哪,我就在哪。”

说来凌岳自己也觉的惊讶,从前那夜夜酒色,日日笙歌的生活现在对于他来说已经毫无诱惑力,细细想来,那些日子更像是一场不真实的幻梦,美则美矣,到底是镜中花水中月,总归是要散去的,而他不过是浑噩度日罢了。

而景清便是意外闯进他人生里的一道风景,虽谈不上惊艳,却平淡,真实,触手可及,似一条潺潺溪水,涓涓净流,所过之处,春意融融。

凌岳心中正感慨万千,回神却发现景清已经走出很远了,从前方传来一道温润含笑的声音:

“既然闲得慌,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正好老夫人托我督促你念书,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从今天开始罢。”

少年愣在原地,脸上对未来充满期盼的笑容慢慢的僵硬在风中。

不好意思,他刚才说的话能不能收回来?

楼主:越前溪瞳  时间:2019-01-16 14:26:34







五月中旬,盛夏将至。

俗话说的好,春困秋乏夏打盹,景清觉的最近自己是越发懒了起来,常常感到浑身乏力不说,竟然连握笔站着都能开始犯困——

一大滴墨水“啪”一声砸在宣纸上,刚刚润色完的一副丹青就这样毁于一旦。

“啧。”景清撑着桌沿稳住身体,望着那一笔笔描摹出的墨线,心疼的抽了一口凉气,扔了笔,脸上露出少有的烦躁来。

凌岳终于看不下去了,咬着笔头儿唤:“先生……”

两人约定好的,在凌岳念书学习时,要称呼景清为先生。本来这只是景清一时兴起,随口说说,谁知少年却叫上了瘾,久而久之,景清便也听得习惯了,他还蛮喜欢这少年乖乖的喊自己“先生”时的模样。

虽然他也比他大不了多少岁。

“若是真困了就去歇着……你身子本来就弱,哪有这么强撑的?”凌岳的眉头淡淡蹙起,眼睛里满是关怀。

景清抬手揉了揉酸涩的后腰,端起桌上的瓷盏,压了一口热茶提神儿,语气中带着淡淡抱怨:“昨儿个就睡到了正午,连字画摊都没能摆出去……再这么懒下去,真快要发霉了。”

一说起那字画摊来,凌岳心里还是有些别扭,他已经和景清明说,此后他便同他一起照顾景澄和景澈,所有的开支由府里来出,谁知景清在这事儿上分毫不肯松动,除了自己的那一份例银,半分也不肯多拿。

凌岳扔下手上的书卷,起身踱到景清的身畔,笑咪咪的将人一把抱住:“那又怎样,俗话说懒人多福,你好好歇一歇,长胖点,夜里我抱着也就不那么硌手了。”说着,少年的两手又悄无声息的攀上了那柔软的腰胯,故作夸张的惊呼了一声:

“哎!归云你别动,我瞧瞧,像是真长了些肉……”

景清早已对少年的骚扰见怪不怪,一把拍落了腰间那不老实的“爪子”,挑眉道:“我叫你抄的书都抄完了吗?”

凌岳立即弯起眉眼,笑的开怀:“先生的话,学生哪敢不听?”

说罢,少年乖乖的跑到屋子的另一头,一丝不苟的将桌上四散的纸页收起,叠好。

本来凌岳与景清的书案是紧紧相连的,其后果便是两人根本不能塌下心来做自己手里的事情,每每安静不到一刻钟,便又不知不觉厮磨在一起,直到有一天景清被凌岳压在书案上吻的晕头转向时,被窗外无意路过的碧月撞了个正着……这才成了今天的局面。




“先生请过目。”

景清放下手中茶水,垂眼,一片工整的小楷映入眼帘,落笔肯定,疏密有致,确实比以往进步了不少。他望着少年低眉顺眼的温驯神情,不由轻轻舒展开眉宇,心中那莫名其妙的烦闷情绪也悄然散去了。

“拿来吧。”一截藕白的腕子自宽松袖摆中滑出,伸过来一只消瘦却有力的手,接过那厚厚一沓纸。

修洁如玉的指尖映在眼底,似白璧无瑕,天知道凌岳费了多大力气才压住自己想去啃上一口的冲动。

景清却不知少年的想入非非,只顾专心句读,眉心浅浅蹙起,专注而柔和的侧脸上落了一层午后温暖的光晕。

“的确是大有长进,但仍是不够,若下笔再稳重一些会更好,练字最忌讳急躁,你这性子……”

边看,边不忘点评一番。

直至掀到最后一页,话便戛然而止。

景清望着那纸上的图画怔了片刻,猛觉头顶一热,白皙的脸上慢慢浮现一层红晕,如云蒸霞蔚一般,烧的耳根子都发烫。

景清气的指尖都在发抖,一把将纸拍在书案上:“凌岳!你给我说说……你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你啊。”少年不假思索。

景清被噎的一愣,咬牙道:“我竟不知道小少爷的丹青也这般出类拔萃,画的简直是……简直……”

他实在没好意思说下去,目光落在纸上,从脸一直红到脖子根儿。

那纸上仅有寥寥几笔,却活灵活现的勾勒出一个熟悉的身影:画中的人正卧在花架下闭目小憩,温润的眉宇间笑意恬淡,竟隐隐约约透着几分仙气……最关键是,这画儿里的自己居然未着寸缕,连一条遮羞的布都没有!

景清早已在心里将凌岳骂了无数遍,一气之下抄起桌上的戒尺,对着少年的掌心比划好几次,到底没能狠心落下,只冷冷道:

“你,去把《论语》给我抄个五六七八遍,即刻便去。”

凌岳一下便耷拉了脸:“先生……”

“别叫我先生!”

“归云?”

“闭嘴。”

“阿清?”

“滚……”

“景……景哥哥?”

这声委屈巴巴的“哥哥”一旦出来,景清就算是有天大的脾气也消了。他算是瞧明白了,看来少年早就把他的心性和软肋摸的一清二楚,早已把他吃的死死的。

景清叹了口气,缓缓的推拿着有些发沉的侧腰,脸上的愠色渐渐缓和下来。

面对凌岳,他发觉自己无论如何都是处于下风的那一个:“行了,少腻歪了,你又想做什么?”

凌岳牵起了景清的手,如愿以偿的放到唇边亲上一口,笑时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明日是夏至节,就放学生一天的假,好不好?”

“嗯。”景清淡淡应允一声:“你有想要去的地方?”

少年笑的有几分神秘和得意:“不是我,是我们。我明天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楼主:越前溪瞳  时间:2019-01-16 14:26:34
明天开学了不开森,不过我会抽空码文的,不会弃!!

楼主:越前溪瞳  时间:2019-01-16 14:26:34
其实我写文的时间不算长,也就一年吧,写文纯粹是为了娱乐自己,然后发上来,有一两个人看就觉的特别开心,慢慢看的人多了,写文就越来越有动力,看的人少,也当自娱自乐……不能理解抄袭的行为,不是自己的东西就算写出来看着也索然无味,就算有人夸你,也不能够接受的心安理得。所以,拿来的永远不是自己的。

挂人的楼一会就删了,感谢所有的宝宝!!爱你们

楼主:越前溪瞳

字数:153766

帖子分类:十世

发表时间:2018-02-03 23:40:00

更新时间:2019-01-16 14:26:34

评论数:3019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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