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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局--现实中一个风水术士的成长经历,恐怖慎入!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经过了这次的事情,我心里的疑惑更是翻了天,但始终比不过奶奶早就去世的悲痛。更加奇怪的事儿发生了,一旦下了山,到了龙门镇的地界。秦弱智却又变得真的像个弱智一般,说话不清楚,呆呆的眼神总望四处看。

这事儿怎么会这么古怪。在山上和在山下完全是两个人。

就像是这个青年,突然丢了什么东西一样,当初在山下遇到他,他也是这一副痴呆的样子。

在龙门镇上吃午饭。端上来的又是蛇羹。

这地方似乎时兴吃蛇。

悲痛的心情沉淀了下来,我也有了心思去思考这一路上来的事情。蛇汤我是吃不下,蹲在一旁啃白饭,趁跟白瑾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问她。

那晚上你来我房间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瑾问世间,我说是在这附近市里住的那晚上。她以前给过我一张纸条,那晚又来告诉我,要远离这个叫胡二皮的人。

谁知白瑾比我还惊讶,她说在宾馆那一晚,她一直在房间里睡觉,根本就没出过房门。

我震惊了,从兜里掏出那张纸条反复的看。

白瑾似乎没心思跟我说话,语气中全是对二叔和对我的嘲讽:

这应该是鬼迷眼,你把别的什么东西,看成了我的样子。你胡小正居然还能被迷眼睛?

那晚上来的不是白瑾。我被迷了眼。那到我房间来的那个到底是谁?二叔当时在场,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想了起来,当晚那个白瑾一进屋之后,房间里似乎就变的冷了很多。

吃着饭,弱智似乎忘了山上的事儿,居然用可乐下饭吃。

弱智在镇上还很出名,经过的人好些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

不是我喜欢美女,而是很多事情我实在想不通。我又有空没空的找白瑾说话。问她,既然你们家以前在这个龙门山上住,那几十年前发生的事儿,你应该多少知道一些呀?

这话似乎戳到了她的痛处。

她说道:有人抬棺上山,带来了蛇人,那一场大雾中,我们龙门道和受诅咒的蛇人拼杀了起来,让我们白家的人死的差不多了。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一旁喝可乐的弱智。

这就能够解释,不仅是弱智,还是白瑾,其实都想把我引到那个山洞那儿去。看白瑾的打扮和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们家现在在外面肯定是做大生意的有钱人。

我想让她拿她的那个手机再给我看一下,她警觉的摇了摇头。她的手机上,那些照片拍出了这个龙门镇和龙门山上非常多的奇怪的景象。

镇子里的大雾,义庄门口吊死的人。

而且每次拍照,白瑾都是到了特定的地方便拿出手机拍一张,之后递给我看。但我总觉得那些照片不对劲。似乎是被她做了什么手脚,但具体奇怪在哪儿,我也说不上来。

白瑾随口对我说道:几十年前的事儿,你那么关心做什么?

这句无心的话让我心里一个机灵。

我反应了过来,终于明白那些照片奇怪在哪儿。白瑾她为什么每次都要选特定的地方拍照。

因为那些照片,根本就不是现在拍的,而是存在她手机里的以前的老照片。所以才会以一种黑白的效果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些照片里记载的,才是这个龙门山上,当初发生这件事的时候,那一幕幕真实的情况。

被我拆穿了之后,我看到她吃饭的手停了。这个女的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她一脸复杂的告诉了我事情。其实这些照片,都是她的一个长辈,当年在这里拍下的。当年之后,他们白家早已经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听到了真实的情况,我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

我想起了那照片上的场景,当年这个龙门山上,难道真的有比房子还要高的大蛇么?这些事情简直是天方夜谭了。

二叔回了馆子,说帮弱智找了户人家,把地址放在了桌上,看了一眼白瑾,之后开始猛吃蛇羹。

白瑾脸色难看,用手机打了个电话,只用了半个小时。一辆奥迪停在了馆子门口,从上面走下来两个穿着高档的人,见着白瑾就叫小姐。

交待一番,白瑾把写着地址的纸条给他们,他们带着弱智遍往镇子的一个方向去了。

开车之前,弱智拿着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子,瞪眼汪汪的看着我,说自己不跟他们走,怕他们打他,喊叫着胡哥,我要跟你在一块。

这么大的一个人,一旦下了山,他的智商居然只想是一个几岁的小孩。

我心里发酸,说等等。拿了两瓶可乐追了上去。

我告诉他,以后不会有人打你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回头看着白瑾,这个优越的女人似乎一刻也不想看到弱智,冷冷的把头转向了一边。

谁知此时,在车子后排的弱智,突然又害了病一样,一开始是激动,谁知他突然眼皮上翻,整个人发抖,身子不断的在后排扭动。

两个开车的人也道这人怎么突然发了病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弱智居然一口咬在了我的手上,剧痛之下,我甩都甩不掉,他就像是一条蛇一样,扭动身子伸嘴啃着。

好不容易挣脱,我手上已经见了血。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而弱智躺在座位上,整个人脸色发白,像是非常的辛苦,他一燃扭动身子,额头都冒了虚汗。此时他又是个小孩智商,话都说不清楚的告诉我。

:胡哥,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如果以后你的手痛了,你就赶。。。赶快跑。

弱智的样子看上去虚弱的只剩下半条命。车子开了,二叔走了过来,一言不发的从身上掏出一把雄黄,撒在我的伤口上,肉眼可见的雄黄粉居然开始变黑。

二叔看了看我的伤口,说道:这个娃子,如果永远不上山,还能像个人一样过一辈子。难道是善有善报。没要了他的命,还是有点用的。

二叔看着我:小正,他刚才,帮你一个大忙呢。

咬这一口就是帮了我大忙?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奇怪,只是那钻心的疼痛,随着雄黄粉的变黑,我几乎有种控制不住痉挛的感觉。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我却被一个影子是蛇头的人咬了一口,但下山之后,我也在饭馆里点了蜡烛,却根本没发现弱智的影子再次变成蛇头。

离开龙门镇,白瑾选择跟我们一路走。

我们到了巴远市,找了家肯德基再次吃了一顿,肯德基的东西,白瑾完全下不了嘴。这个女人蹙眉看着我们,我和二叔的吃相在她眼里似乎不可理喻。

出了龙门山,她又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有钱人。而二叔带着我,则又变回了当初的民工,二叔也没什么不适应,他这把年纪了,也当这个女人不存在。

我在白瑾身上问到了我想知道的事儿,也不再去碰灰。而二叔给我的感觉是,从始至终都没怎么在乎过这个女人。

这种女人,最难受的莫过于被人无视。

她说道:上这种地方这么吃。不会是你家遗传的吧?

这句话倒提醒了我,我问自己为什么天生喜欢吃肯德基呢?碰到个二叔比我吃的还厉害。

到了他这个年纪,喜欢吃这玩意的已经很少看到了。

坐火车回川南,白瑾一个人选择了软卧,我和二叔坐硬座。火车已经开了一段时间,我在车上打瞌睡,这一路上都是四川一带比较险峻的地势。所以山洞特别的多。

火车中途停靠,陆续有人上下。

一个一身穿着光鲜,似乎非常讲究的老年人带着个年轻人上了车。这老年人上车之后,一开始是坐在后排,没一会儿,居然到了我们的空位子上。

我一开始没怎么理他,只是往里坐了坐。谁知这个老年人却反复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后面的位置。

他却对我说道:年轻人,我看你这手,像是被什么邪物给咬的呀。

这老头的一句话,立刻让我对他另眼相看。我反复的打量了一番这个老年人,才发现他真的跟常人有些不同,衣服考究,慈眉善目,看人的眼神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我问他是做什么的,他先是笑,而后告诉我,他只是懂一些风水上面的东西。这个老年人原来是个风水先生。

但一旁的二叔却开口了:老头,你这是想来骗钱,没看到我们都是穷人?

谁知这老头并不在意,咳嗽两声便从座位上站起来,他再次往后排的位置看了看。

:年轻人,你们惹了麻烦,我告诉你,这麻烦一路都跟着你们的。好自为之吧。

他是什么意思?

走之前,他拿出一个印章。往火车桌子上一盖。那是个非常奇怪的图案。

我问二叔,这老头是做什么的?

二叔随意回了我一句:社会上的大多的术士都是骗人的,他露出这个章子是标明自己的身份。这就是个管闲事儿的人。你别理他就是了。这个人,还是有些本事的。

说完二叔扭头看了那后排一眼,莫名的叹了口气。

火车不断的经过山洞,每一次周围都会完全变黑,只能通过顶上的白灯看清楚车内的情况。

当火车再次经过一个山洞的时候,我回头一看。

发现一个人影正站在过道上,眼睛悠悠的盯着我们的方向。

这人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旅客,一时间我没怎么在意,正好火车经过了一个连环山洞。

车内一会儿是白天,一会又是黑夜。

光线每黑一次,再亮起来的时候,这个人的位置突然发生变化,极速火车之中,一明一暗的交替下。这个人像是会瞬间移动一样,已经到了我面前。

而整车的人,没有一个发现他的异常。

我发现二叔的手稳稳的捏在杯子上,到这时我才反应过来,这一杯水自从倒了之后,他一次也没喝过。

二叔抬起杯子的一瞬间,他又把杯子放了下去。

这个旅客已经走到我面前,但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居然正是之前的那个老头。

老头对着他笑,但跟在老头身后的看上去像是他弟子的年轻人,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看着这个乘客。

这一霎那我发现这个乘客露出来的内衣领子,居然是白色的。

这不就是那件寿衣么?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袭上心里,这个旅客里面穿着那件寿衣,怪不得他看我的神情那么麻木。

二叔拉了拉我,示意我不要动。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没一会儿,这个陌生旅客便被老头搭着肩膀离开了。

我对二叔说了衣服的事儿,他却说自己早就知道了。

二叔接着道:这个老头多管闲事儿,他以为只是普通的恶鬼。

我问他他们要去哪儿?二叔只是叹气,他的表情非常难看,并没有回答我。反而看着桌上那个红章。

:没想到这川东,还有茅山门下的老人,可惜了。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有些发麻。我站起身要往那头走,二叔却说,已经晚了。这老头没救了。

我心里多少都有些悲哀,谁能想得到,那件寿衣居然会莫名其妙到了一个旅客身上,还一路跟着我们上了车。

这辆火车开回老家得用七个小时,这时是下午,算时间到的时候应该是半夜。他们离开的方向是火车前端卧铺的方向。我心想白瑾还在那边呢。

或许二叔也在犹豫,我看着他把那一杯水捏的很紧。

只过了二十几分钟,二叔让我过去看看。

我噎了一口,难道我一个人去?他居然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我指着桌上的红印章问他,那老头为什么要盖一个这种印子在我们桌上。

二叔说道:他是在救我们,这玩意我也没见过,不过应该是茅山一类的驱鬼印。

二话不说我开始往过道那头走,后面的车厢人都比较满。经过三四节车厢之后,人逐渐少了下来。

最终,我站在一个过道口,透过玻璃,我看到前面的车厢没有一个人。

吞了吞口水,我拉门走了进去。

接下来的场景,让我几乎不敢相信。

火车固定铁桌子都已经被打翻了好几张,周围一片狼藉,似乎刚才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一个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正是刚才的那个旅客。而在一旁还蹲着个瑟瑟发抖的人,是那个老头的弟子。

老头的弟子见了我,慌忙的叫我快走。

这个旅客已经被搞定了,为什么整个车厢里,我都没看到刚才那个老头的影子。

老头的弟子目呲欲裂,我问他你师傅呢,他像是见了鬼一般。

:我师傅?对啊,我师傅呢?

这么一会儿,这人到底经历了什么?连精神都出了问题?

周围散落了一些香烛,还有一些我从没见过的黄纸,应该是那个老头的东西。此时他的弟子居然指了指头顶的位置,对我说:我师傅他,他爬上去了。

爬上去了?

仔细一看,到底旅客露出的胸口位置,并没有那件寿衣。

一个可怕猜测在我心里升起,难道这件衣服,此时到了那个老头的身上?

果然车厢顶部的通道口子开了,奇怪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接着我吓的几乎想转身就跑,只见一个呲牙咧嘴的脑壳从通道口伸出来,朝着我阴测测的笑。正是这个老头,可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刚才那个慈眉善目的样子?

我一个激灵,把二叔交给我的这杯水放在地上。

伸出脑壳的老头只看了这杯水一眼,接着眼睛一瞪,头便缩了回去,通通的声音从顶部传来,沿着远处逐渐没了音。

一旁的弟子吓呆了,我问他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对我说道:师傅说这个人身上有邪物,我们带他来这里,师傅跟他打了起来。不一会儿,师傅他老人家变了,变得我不认识了。他把这个人打到在地,接着师傅看到他里面有一件白衣服,他老人家突然吓了,拉着我说赶快跑。谁知道没走两步,他就再也走不动了。我看到。。。

我问他看到了什么,你倒是说呀?结果这个人说的和我猜的一样,他说他师傅突然摸了摸自己身上,接着他便看到,老头里层衣服里,已经多了一件寿衣。

:那是个什么邪物?我师傅他是从墙上爬上去的,他不像个人了,反而像个动物。

这个年轻人手里还拿着个罗盘,接着他的双手抖比罗盘的指针还厉害。

回到原来的地方,二叔看我还端着那杯水,只是往水里看了一眼。居然没有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儿。

二叔说他已经知道啦,我心里有些着急,我都没开口,你知道什么?

二叔让我别说话,反而抬头看了看车顶的方向。

说道:它就在上面。

他真的已经知道了?我心里惊讶无比,大家都知道,火车顶部其实是还有一层的,空间不大,但各个车厢都能连起来。谁知道那个穿着衣服的老头此时藏在什么地方?

二叔说他想过去看看,一旁的弟子神色非常惊慌。但说话却十分坚定。

他拦住我们,说道:你们不能去。

这人居然有这份觉悟,说出的话让我不敢相信:除污去邪是我们的本分,此事已不是你们能参与,凡事自有天命。到了下个站,你们便下车走吧。

二叔呆了一下,我也呆了。我以为他会表扬这个弟子。谁知道他随手一巴掌扇过去,这个年轻人立时被推到一旁。

:你个多管闲事儿的小瓜菜,在老子面前说这种话?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只是看就觉得痛。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到了***的车厢,这里的情况跟刚才没什么区别。

二叔让我们等在过道口,他却走了进去。

我以为他要做什么非凡的手段,谁知他只是在这里面东闻闻,西闻闻的,像是在找着什么东西。

这时,车子再次进入了一个山洞。

这节车厢没有开灯,周围突然一片漆黑。

一片漆黑之中,我突然看到了什么。只见一个人影慢慢的顺着车厢的窗户边爬到了顶部,用耳朵贴在了那天花板上,似乎在听着什么。

他的动作很轻,我甚至以为是光线太黑自己产生的错觉。但我分明没有看错,那个人就是二叔,他贴着天花板,把耳朵贴在上面。听了好一会儿。

火车出了山洞,我却已经浑身冷汗,我问一旁的青年,你刚才有没有看到我二叔的动作?谁知这个青年一副莫名的表情。

他说道:看到了呀,他一直蹲在那儿,在地上东摸摸西摸摸的。没什么特别的呀。

这个小瓜菜还问我:你到底看到什么了?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害怕?

我不敢相信,难道刚才的黑暗之中真的是我的错觉?

二叔走回来,问我,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我摇摇头说可能是昨天在山上感冒了。

他用手要摸我的额头,我下意识的躲开了,二叔骂了句你脑壳出问题了?

回到之前的车厢,我鼓起勇气二叔现在怎么办?他从衣服里拿了根烟出来。谁知他刚有这个动作,后排的一个大姐便声色俱厉的骂出了声。

:有些人自己不会闻?周围的味都还没散,真是脸皮够厚,车上还有小孩呢,素质被狗吃了?

二叔狠狠的把烟塞了回去,说道:现在只能等。

等?等什么?

二叔告诉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应该是那旅客的尸体和那些桌子被人发现了,有乘警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我们坐在原处不动声色。

时间到了晚上,一旁的弟子越来越紧张,已经问了我们好几次,他告诉我们,他从小便跟着他师傅长大。这些年师傅带着他走过好多地方,去帮别人看事儿,消灾这些的。他说他师傅是个好人,最大的心愿便是老了之后能够回川东过日子。这些年他也看过不少的这些东西,怎么这一次他师傅会那么害怕,最后还变成了这样。

这个年轻人已经语无伦次,我看得出来,他的紧张和担心完全是发自内心的那种。

火车到了站,等到旅客大多下了车,二叔才带着我们下去。

走下火车,这周围一片安静,只有远处的车站还热闹非凡一片灯光。

二叔拿出那杯水,让我端在手里,跟着他去找。

我问他找什么?他却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你娃子儿今儿是怎么了?找那个多管闲事把自己搭进去的老头啊。

他没有上车顶,反而顺着铁道在火车底部找了起来。

没有电筒,只能用手机照亮。我的手机响了,是白瑾发来的一条短信。上面只有一句话:胡正,后会有期。

这个如谜一般的白家女人离开了,甚至没有见我们一面。

我把她的短信告诉了二叔,二叔一边看车底,一边叼着烟猛抽,含糊不清的说道:这个女的肯定是察觉到了这儿的事儿,她吓得跑还来不及,怎么敢留在这儿?

:小正,你对这个女娃有想法?

二叔撅着屁股探身进车底,正好埋在我和小瓜菜中间,似乎是这个屁股在对我问话。

我端着水,刚想回答。

“屁股”再次出声了:找到了。

听了这话,我手一抖,差点把水给撒出来,埋头进去看。

那位置是车底一个车轮的夹缝里,居然露出来了一坨东西,看上去像是人的衣服一般。

我浑身冰冷,我看清楚了,那真的是一个人,只是什么人会被卡在那种地方,身子能变形成什么样子。

二叔说道:那就是那个老头。

二叔探进身子,把这人拖出来。

小瓜菜跪在地上,已经哭出了声。果然是这个老头,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浑身是学,身子都扭曲了。下半身还死死的卡在铁缝里。

没想到的是,这个老头居然还活着。

那件衣服呢?我不敢去看他的身上,二叔用手掐着他的鼻中,没一会儿,这个老头慢慢的睁开了眼。

嘴里冒着血泡,他说话都困难。

二叔说道: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这个老头微微张着嘴,那件衣服肯定还在他的身上,只是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来挣脱它的控制?

他似乎在告诉二叔什么?

我端着水,站在一旁。二叔让我走过去。他对老头说道:你把水喝了吧,我也只能帮你帮到这儿了。

这一杯水从一开始留到现在,里面到底有什么名堂?

老头看着这个杯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点头,我发现这杯子里的水,不知何时居然已经变得有些泛黑,像是有很多粉末在里面。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把水送过去的过程中,我突然看到了什么。

那是水里的倒影,方向正是我的身后,似乎有一个身穿白衣的影子,正一脸诡异笑容的盯着我。

我还没看清楚。

喝下水之后,老头像是瞬间来了精神,目呲欲裂的看着我身后。

老头大吼了一声,“逆徒,受死。”

我没反应过来,二叔脸上也露出惊讶的设色,他瞬间把我拉到了一旁,杯子还没落地,他腰间的杀猪刀便已经抽了出来,猛然往我身后砍去。

他的砍的人不是别人,居然是小瓜菜这个青年。而刚才小瓜菜,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我的背后。

:果然是你。

二叔脸色非常的阴沉,小瓜菜却一脸的无辜,说道:师傅,您不认识我了?

我一脸警觉的看着他,指了指他的身上。他自己低头一看,虽然躲过了二叔那一刀,但他的衣服已经被砍破,这人衣服里层,一件白色的寿衣露了出来。

他神情紧张,不像是作假,似乎在拼命的回想着什么,回想着在车上的一幕幕,他站在原地,身影居然有些孤苦。

他喃喃的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会在我的身上?为什么会在我的身上?

二叔让我退到身后,不一会儿,小瓜菜的神情变了,他的脸上开始出现了笑容。此时的他,变得十分的诡异。

他才是被衣服上了身的人?

身着寿衣的他,一步步走了过来。二叔手拿杀猪刀,笔直的站在我前面,二叔的嘴角甚至露出了一丝残忍的阴笑。

:我自己来。

是老头的吼声?他眼瞪着二叔:我活不了了,谢你给我那杯回魂香的水,让我挺了这么一会儿。

:孝春,你过来。

小瓜菜突然停住了步子。老头再吼一声:你看看我是谁?

:你。。。你是谁?

让我吃惊的一幕出现了,小瓜菜本来十分诡异,但此时脸上居然出现了挣扎的表情。阴测测的笑道:你。。你是师傅?我有师傅么?

他开始不断的撕扯自己身上,却无论如何也扯不下那件寿衣。他一会笑,一会儿又痛哭:师傅,我好幸苦。

:孝春,你过来,到我这儿来,就不幸苦了。

小瓜菜走到了老头面前,浑身颤抖的慢慢跪下。老头伸出血肉模糊的手,摸着他的额头,小瓜菜还在呲牙咧嘴。

:我从小把你养大,对你说的只是除魔卫道。为师学艺不精,这一次,孝春你后不后悔。

:我。。我不后悔。

血手垂下,一声凄惨的叫声响彻车站,是那一枚印章,居然被老头全部按进了小瓜菜的额头。

那是个方方正正的血洞,接着一个诡异的白影突然从他身上闪出,一眨眼就没入了车厢。

:我X你吗。

二叔骂完一声,拿着刀快速的追了进去,也是没了影。

小瓜菜跪在地上,我走到的时候,他已经断了气,还瞪着双眼看着彻底的老头。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刻。

老头看着我,他说道:小伙子,你被邪追身,是否是被下了不该下的东西。我本想帮你,这个邪物太过厉害,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孝春他,到死能够做一个人,真正的人。而有的人,想做,也做不到呀。

话音截止,这老头也断了气。

我浑身发抖,这一幕,从此深深的印在了我的心里。这两个素不相识的人,惨死在火车底。仅仅是为了那所谓的除魔卫道四个字。

乘务员已经陆续上车清扫车厢,有人逐渐走近我们所在的地方。我赶快跳上车找二叔,一节节的都没人。

最终,在一个过道我看到了二叔的身影,他正坐在连接锁上,双脚悬空杀猪刀则丢在一旁。

我走过去问他,那件衣服影子呢?

问话的时候我还看着周围,害怕那件寿衣突然出现,这时候我才发现,二叔的右手捏着一块白布,看着是被生生从什么上拉扯下来的。

他的手受了伤?

而且伤的还非常严重的样子。我想去看他的伤口,他顺手把右手揣进兜里,将从寿衣上扯下的白布收到身上,骂了一声:让它跑了。

我把老头和小瓜菜的事儿告诉了他,他却没有反应。站起来拿着刀又看了看火车周围,车站的一旁是个围墙,围墙外面是个山坡。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二叔悠悠的盯着那山坡上,突然回身便鞠躬,我明白他的意思,除去在奶奶的坟前那一次,这已经是我跟着二叔第二次笔直的弯腰了,不过这一次却只是敢远远的对着之前的车底方向。

:虽然不知道名字,但民间驱魔存大将,道坛江湖有先锋,该受我们这一拜。

二叔叼着烟,说着这些古怪的话,什么舍生取义,跟道行高低没有关系之类的。车厢的灯陆续亮起来,二叔带着我沿铁道去了车站。

在车站里,我们找了一家肯德基。

奶奶去世的悲痛还压在我心里,现在又死了两个人。我心里难受,不断喝着可乐,我说:二叔,人都死了,还谈什么舍生取义?

二叔也不用吸管,一口扯个大半杯。说道:有更多的事儿,你没有见过,有些人,一辈子都在阴阳这一行走,知道自己没有好下场。死算什么?更多你不知道的人的结局,那是死能够形容的?

他的话像是有着更多的意思,我还不断的回想小瓜菜死不冥目的景象。

我说要给他烧点纸,二叔骂我,现在现场都被封锁了,你烧个球啊?再说了,这时候上哪儿去买纸钱?

他看我盯着他,果然从兜里掏了几张出来。其实我也是猜测,做二叔这一行的人,身上怎么可能没有带着这玩意?

出了肯德基找一个角落烧。

二叔问道:水还没喝完,你真要点火?

他是什么意思?

二叔说道:他刚死,你大晚上的烧纸钱,是烧给谁还不一定呢,说不定。。。

我问说不定什么?他说说不定会烧给另外一个东西。

我背心发冷,但此时几张纸钱的火已经点了起来。

安静的房子角落,我站在一旁,觉得似乎有股阴风吹起。以前这些我都感觉不到,但自从二叔抬我出殡之后,我对这些现象便非常的敏感。

突然,水泥地上那莫名的阴风似乎变得大了些,而那种阴冷的感觉更加的强烈。

:你个娃子,这么执着做什么?

开口之后,二叔蹲了下来,用手捏着那几张点燃了火的纸钱,居然拿在手上,直到燃完。这得多痛啊?而且他的手上原本就还有伤口。

奇怪的是,他用手捏着烧了之后,周围便没再起风,似乎这玩意拿在手里就表示某种意思。而且那股阴冷的感觉也没了。

:你记住,我带你上过那次殡之后,以后你别再随便在外面烧纸。外头的东西多得很,特别是晚上,有你想都想不到的玩意等着纸钱这些死人东西的。

烧完之后,他让我用沙子来把这些灰烬盖上。

然后我们蹲在一边喝可乐。

正喝着,二叔突然笑了,他对我说,你看,那不是来了么?

我头皮发麻,根本什么都没看到,二叔让我再仔细看看,终于,我似乎看到空气中似乎有丝丝黑气,但又像是夜晚的错觉,一眨眼就没了影。相反有风吹着什么摇摇晃晃的飘了过来,现在的街边垃圾都多,那只是一张普通的皱纸,像是树叶一样被吹到了那一块地方。沙子的旁边。

过了一会,二叔说已经走了。

走了?什么走了?

他站起身过去,捡起那张碎纸片一看,把我吓个够呛,这哪里是什么碎纸片,分明是一张又黄又皱的照片,照片上面,一家子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拍的全家福。

二叔眼睛盯着上面其中一个人,示意了我一下,我突然发现,就在这堆沙子上面,居然有一个浅浅的脚印。

二叔说道:这些东西,平时就在我们旁边,你要不去留意蛛丝马迹,是不会发现他们的。刚才来的这个是飘荡在这外面众多中的一个,闻到了烧纸的味道,就是这个人,看到没?笑的最厉害的这个。

他指了指照片上的一个中年人,之后随手把这玩意一丢。二叔低声念了句,想抢饭?自己家人没给你烧?

我有种鸡皮疙瘩都起来的感觉。二叔却根本不在意,我们离开这儿,又回到了肯德基店门口,我回头看了看远处的那个角落,那张照片居然已经不在原地了。

回到家已经是半夜,是我妈开的门。一进屋我便吃了一惊,这富丽堂皇的装饰还是我家?

:哟,小叔子也回来啦?

我妈完全无视我,进门就帮二叔提包。我发现二叔的嘴角有些抽。我妈告诉他,房间都给你备好了,就是以前娘的房间,反正也没人住,你自己搬进去。时间太晚了,我妈说她得睡觉了。

骂了我一句明天再收拾我,接着躲一般的回了屋。屋里传来我爸的声音,一会儿也没了动静。

问题是一家子全都装修了,偏偏奶奶的房间还是老桌子家具加水泥地。怪不得我妈跑的那么快,隔开一道门,这就是两个世界。

二叔朝里面喊了声:大皮,我住这儿了哟。

之后进屋嘭的关了门。

他突然又把门打开了,我正从冰箱拿出一听可乐,我紧张的问你要做什么?二叔说,今儿晚上你睡觉得小心点哟。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各位亲,今天的已经更新了哈,大家看了可以顺便留个言,我会在头天的回复里通知大家更新。我的微博是月骁123,本书的群号是 273876363,各位亲有什么问题,关于剧情的可以进群讨论,也可以直接来问我。天气冷多加衣服,大家新年愉快!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看了我手里的可乐一眼,之后便关门没了动静。

二叔是什么意思?

由于太过疲倦,我在沙发上面便睡着了。迷迷糊糊之中,我似乎是在做梦。梦里有人在喊我,不过没喊我的名字,只是像路人一般的叫唤。

我从沙发惊醒,空荡荡的客厅哪有什么人?

我骂了一声接着睡觉,没一会儿那声音又响了起来,我听到其中一句,似乎说的是“来看看”这三个字。

这一次我确定没听错,在屋里找了一遍,无意中看向了窗外,这一眼惊的我差点叫了出来。

我们家是五楼,那是个什么正在窗外的风中飘啊飘的,居然是张皱巴巴的纸片。

这玩意,不就是之前那张照片么?距离远我看不清上面的内容,但还是认了出来。

赶紧把窗户一关,回到沙发上继续睡觉。我对自己说,这都是我的错觉,我的错觉。

谁知没一会儿,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背心发麻了,假装自己没听到,但那声音居然一直响。

不对啊,按照二叔的说法,奶奶在我们家住了这么久,我们家的风水应该非常牛逼才对,怎么路边的一个东西都能跟回来?

门开了,不过不是我家的大门,确实二叔的房门。他穿条短裤起了夜。

:小正,你娃子怎么了?

我指了指窗外,让他自己看。

二叔有些睡眼惺忪,对我说,他刚才听到有人敲门,怎么这会儿又没了音?我心想你没看到那照片还在外面飘?

他想起这才想起什么一样,跑回屋子,再次出来拿着他的那件西装,嘴里又补了一根烟了。他在西装里摸来摸去,我问他你找什么。最终,他找到了一个小纸片。

看到这个小纸片的时候,我激动的快骂了出来。这分明是从那照片上扯下来的一片。

那玩意可是死人东西啊?居然引到家里来了。

奇怪的是,自从二叔站在窗口之后,外面飘的那张照片就没了影。

而他拿在手里的那张碎片,上面有个脑壳,正是照片上笑的最厉害的那个中年人,这中年人是个秃顶,也就是那张全家福上唯一的一个死人。

我心想,你说这种老照片脆,你解释自己没收住手扯下了一点,怎么偏偏就把那个死人脑壳给扯下来了?

二叔对我说,小正你现在有出息了呀。

他这是什么意思?

二叔说道:这种敲门声,可不是随便谁就听得到的。你看看这屋里,不就你一个人有反应么?

我说我爸刚才也听到了,起来上了趟厕所。二叔骂我,说大皮他是肾不好,跟这有毛的关系?儿子有这么说老爸的?

我心里憋着不还嘴。二叔表情变得正经起来,我让他把这个人脑壳还回去,他却反而把这玩意放在了我们屋子中间。

他想做什么?

二叔告诉我:今晚上你继续睡觉,什么都不用管。等会那敲门声再次响起来的时候,你数一下,是响了三次还是四次。

我问他为啥。

二叔骂我,你傻啊,这照片来的奇怪。世界上哪会有这么巧的事儿,其他你别管,只数声音便行了。

他一根烟也抽完了,提了提裤子居然真的回去睡觉了,留我一个人在客厅,我后悔怎么就提议要去烧纸钱,居然能烧回来一个这种玩意。

安静的客厅中,只剩下一小截人脑壳的碎纸放在地中间,我心里渗的慌,这一次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果然,在后半夜的时候,那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只有一声,过了很久,才又响起了第二声。这对于我是种煎熬,就像你楼上有一个每次回家都会摔鞋子的人一般,你只有等他把鞋子摔了,听到那咚咚的响声才能安稳入睡,不然自己会不习惯。

那敲门声一共响了三声。直到天亮我才睡着,起来之后,家里人已经开始吃早饭。我第一时间去看地上,哪里还有那张碎片?

我把情况告诉了二叔,他问我,你确定是三声。

我盯着两个黑眼圈,自己可是一直等到鸡叫啊。二叔脸色变得有些奇怪,我问他怎么回事,那照片碎片去哪儿了?

二叔对我说,已经不见了。

不见了?这是什么意思?那玩意放在地上,自己能不见了?但二叔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皱巴巴的,却是那张照片的其余部分,只有一个角被撕下,所以角落的那个人看起来少了个脑壳。

这张东西昨晚上不一直在外面飘么?什么时候到的他的手里?

吃了早饭,过程中二叔一直没说话,我怎么都觉得这件事情透着古怪。三声敲门声和四声敲门声到底分别代表着什么?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是不是昨晚要是我开门,站在外面的,就会是照片上面的那个秃头?

我爸上班早,走之前把我骂了一通,说你小子还不出去找工作?我爸似乎也接受了这个胡二皮的存在,随口问了问二叔,那屋子里还看看,还需要添点什么东西不?

我妈在一旁帮腔,二叔吓的烟都差点掉了,我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赶紧说不用了不用了,也不是长住,这就够了之类的话。

:小正啊,趁着你叔还在,不找工作去把驾照考了。你看吧,家里也没个车,怪不方便的。

递给我一张驾校的电话,我妈又笑着跟他打了下招呼才出了门。

二叔看着我:小正,嫂子的这个意思?

我低头不说话,

二叔咬着烟,叫我把手表脱下来。我对他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东西不管我怎么丢,他都会重新出现在我手上。

:让你脱你就脱,废那么多话做什么?

这块手表除了日期停了,似乎永远不用上发条,指针一直保持着转动。到了现在我也适应了这玩意的存在,但每次想起,还是知道我的手上随时都带着这个要命的东西。

二叔小心翼翼的把盖子打开,我记得他以前说过,这块表有某种特定的看法,但直到今日,他依旧不知道这块表该怎么看。

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少了个发条针孔洞,跟已经刺进我胸口的银针,似乎非常的合适。

盖子一打开我吃惊了。机械零件里面,一个东西静静的放在内部,不是别的,居然正是昨晚上那个照片的碎片,看到这秃顶中年人的头像被卡在手表里,我呼吸都有些急促。

不可能,手表一直在我的手上,碎片是什么时候放进来的?

:它是自己跑进去的。

二叔说了这句话,便久久的看着这块盖子打开之后依旧转动的手表。

他似乎非常的想不通,我听他念着。这玩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难道昨晚烧纸钱的时候,他已经发现了照片和手表之间有什么联系?所以故意撕下一角带回了家,想看看这玩意的真正作用?

我把手表重新戴上。二叔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最后居然拿了个木罗盘出来,我看着这罗盘怎么有些熟悉,问他哪儿找到的?

二叔回答我:你不知道,这玩意一直放在娘的床底下,她老人家这些年不用它的,随手丢那儿了。

听过关于奶奶的几件事,她都带着这个木盘子,这玩意我怎么看怎么眼熟,当初没想到。不就是小时候她老人家拿来给我当六子棋的棋盘么?被我摔来摔去她每次都会生气,叫我轻点别打烂了。

二叔用这玩意在屋里逛了半天,仔细的看着屋子周围。

他说:屋子的风水,只是保着家人的运道的,除此之外,这屋子应该还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守家局。那才是重点。只是我来这儿这么久,根本没看到有什么守家的器物或者摆设呀。难道这屋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守家局?

我跟着二叔找了半天,果真没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最后不得不放弃了。

没有工作,混吃等死,这就是我目前的状态。可乐就着啤酒,到了下午的时候,二叔再次让我把手表取了下来。

这一次他只放了一张同样大小的白纸进去。

不大点的白纸放进去之前,二叔用一种粉末涂在了上面,我问他这是什么原因。

他把原因告诉我之后我猛吓一跳,那些粉末居然是骨粉,也就是死人骨头磨下来的玩意。他解释说,这是要把阴气聚够,看看这背后到底有什么名堂。

他对我说:小正,今晚你还在客厅睡。你可能,会看到你手表上这个诅咒发作的时刻。

傍晚二叔开始在房间里面准备,我看他身穿正装,在奶奶房间的地上画着什么。我问他做什么?二叔说,应该有个守家局的呀,结果这房子里除了风水摆设,什么都没有,这可不行啊。我得做点准备。

当晚我父母都睡了,再次到了半夜,我躺在沙发,心里七上八下的。二叔这货就没有不坑我的时候,我该不该再次相信他?

昨晚没感觉到,但今晚不一样,到了晚上两点过的时候,我依旧清醒感觉灵敏,果然,我右手上的手表开始微微抖动。那种振动非常的小,不可以去关注根本察觉不到。

昨晚上这块表也抖了的?

果然,没一会大门外传来了一声敲门声。

二叔换了这手表里的碎纸,到底会引来一个什么东西?深吸两口气,我来到了大门口,正好第二声敲门声响起。

我伸出手,打开了门,看到外面的场景。我眼睛瞪了起来。

这半夜在门外的是个女人,居然是白瑾。

我问道:怎么是你?

白瑾站在门外,我还往左右看了看,确实就她一个人。白瑾居然也是一脸惊讶,说道:胡正,你真的住这儿?

我一心以为会引来一个恐怖的东西,没想到居然会是她?

白瑾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她面上一急,说打听到我住在这儿,我心想她家有钱有势,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这可是三更半夜啊。

:胡正,你就不请我进去坐坐?

我刚想开口,突然发现,右手手腕上的手表还在抖动。我瞬间退回屋内,仔细的看着门外这个白瑾。

:胡正,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看?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我心里已经可以肯定,这个人绝不是白瑾,虽然看起来一模一样,她也确实在笑。但却给我一种冰冷的感觉。

而且,我开门的那一瞬间,她露出的是一脸惊讶的表情,似乎并没想到我会来开门。

如果二叔没有对手表做手脚,此时我应该是在沙发上睡觉才对。

她进了屋,我去冰箱拿水,过程中我的手表一直再抖。我端着水回来,心里已经急翻了天,她看似随意的站在屋里,居然正好是昨天放那个照片碎片的位置。

二叔的房门还没动静,这货难道睡着了?

我把水递给她的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几乎是一种鬼使神差感觉,我抓住了她的手。

以前我的胆子从来就没有这么大过,我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这根本不是我的动作,而是带着手表的这只手不受控制一样的,很自然的抓了上去。

我傻住了,似乎连这个“白瑾”也没想到。

她突然笑了,对我说道:你知道了?

我想了起来,之后连退几步,这个“白瑾”我见过,就是在巴远市的宾馆,那晚上到我房门来的女人。

我连退几步,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变成了白瑾的样子?

她没有看我,反而盯着我右手的手腕,我强作镇定的自己骗自己,假装没有听到手表的震动声。

她说道:我让你走,不要去龙门山,你怎么不听?

她看了看这屋子周围,告诉我:如果你想活命,就离开这个叫胡二皮的人。你再不走,就晚了。

自从这个白瑾进了屋,似乎整个屋子的温度都低了下来,我突然叫住了她:你到底是谁?

她突然笑了,我形容不出她脸上的笑容:我还以为你想起来了,没想到你还是忘了。那块手表遮了你的眼,蒙了你的心。所以你才会看不清我的样子。

她突然有了动作,吓了我一跳,谁知她只是蹲了下来,在原地捡起了一个什么东西,居然正是那张照片的碎片,这玩意自从昨晚放在地上之后不是没了么?怎么又突然出现了?

:胡小正,所以我才说,你被蒙了眼。

她走到了门口,似乎准备离开。

一个声音响起:招呼都没打,就想走?

一个身影瞬间挡在了大门口的位置,正是二叔。屋子门开了,我也看清楚了屋子里的情况,一整圈的香烛点在地上,居然摆成了个什么阵势。二叔手里拿着一根红线,一头拴着那些香烛,而另外一头,在说话的时候,边围在了这个白瑾的头上。

一霎那,屋子里香烛的火焰大亮。

这个白瑾站在原地没动,二叔用线勒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往屋内一指。

:清香起地,风水震邪,给我显,让老子看看,你真正的样子。

我从没见过这种场面,像是什么被引动了一般,所有香烛开始抖动,白瑾嘴里发出一声怪叫,本是高贵秀丽的冰冷女人,居然样子开始发生变化。

这个白瑾像是怪物一般,她的身子几乎扭曲成了一个影子。毛骨悚然之中,我带着手表的手随着她嘴里的叫声更加凶猛的抖动起来,似乎这个手表正在跟屋内的香烛进行争斗。

:小正,快把你那块玩意用屁股压住,不然这东西就跑了。

我倒是想压,却哪里压得住,这玩意根本不受我的控制。二叔突然一用力,把这个扭曲的人影拖到了屋内,按在了屋子中间图案上。

二叔嘴里念叨几声,香烛的火星再次大放,我看的傻了眼,他在屋内一下午,比比划划出的这些玩意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刺耳的怪叫声中,似乎那些火焰照亮了这个影子原本的样子。但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感到自己身上一阵轻松。

我还在奇怪,自己不受控制的右手怎么就没事了。举起右手一看,魂儿差点没给我吓了出来,刚才还带在我右手上的手表,莫名其妙的没了踪影。

而二叔的动作,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按着那个影子,身子奇怪的僵硬了一般。我心里着急,冲进去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二叔没说话,只是指了指他的手,我看到,那块手表,居然已经戴在了他的手上。

二叔慢慢的抽回了手,我发现地上哪里还有刚才那个白瑾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一大股升起的黑气,把周围的香烛都吹灭了。

这个白瑾走了,诡异到是怎么离开的我都没看到,黑气过后,屋子里便再没有她的身影。而她能走的直接原因,便是二叔的右手最终没有按下去,被这块邪乎的手表给拦住了。

我连喊好几声,二叔都没说话,他似乎盯着自己右手上的手表出了神。

他的表情,就像是一个人陷入了回忆,所以发了呆。

他终于有所动作,只听他哼了一声,接着右手往地上一抖。

我突然一个激灵,背上的汗毛都发冷,摸着右手有些不对劲,一看手表居然又回到我手上。

方才的一幕幕就像是变戏法一样,这玩意自动到了他手上,又被他给抖了回来,就像是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

二叔去冰箱拿了两听可乐,坐在沙发上开始喝,门他也不关,任那些香烛摆着,刚才的事情之后,他的脸色冷的吓人。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我问他看清楚刚才那影子的样子没?香烛的火光那么大,二叔不可能没看清楚,他却摇了摇头,指着我的右手。

:老子让你用屁股坐住,坐住。你怎么不听?就差一点,老子还是被它捆住了手。

我问他刚才的白瑾跟这块手表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不是说今晚上就能知道诅咒的真相?

他冷笑了一声:诅咒的真相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就是要让你死。

看着他的表情,憋屈了这么久,我终于爆发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股勇气,几乎吼了出来。不就是死么?你以为我害怕?

:你姓胡,我也姓胡,我是你的侄儿,有什么事儿你不能直接跟我说?世界上最亲的人就这么几个,我只认一个理,即使你要害我,我也认了,你把你右手的伤口给我看一眼,就看一眼。

二叔拿着可乐的手停住了,似乎没想到我居然敢这么跟他说话。他声音有些沙哑,

:我们胡家,家教甚严,你娃子今儿是哪根筋抽了?你记住,这家里的第三代,只有你一个了。你既然认这个胡字,就得明白,我是你叔。

他坐在沙发上发呆,二叔这个人自从我遇到他之后他就大大咧咧,但这一次他是彻底的沉默了,一句我是你叔,轻描淡写的把我堵了回来。由于喊声过大,我爸妈也起了床,看到两处门大开着,我妈对我们惊呼难道遭了贼。

只有我爸,看了看二叔房间里的东西,开始骂我妈,你大惊小怪做什么?我爸属于耙耳朵(怕老婆),我还很少看到他这么凶。我妈回了房,我爸却进了厨房,在里面熬着什么东西。

再出来的时候,他手上已经端着一碗中药。

我以为是给我的,他只看了我一眼,我便自觉的挪了地方。

我爸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们两兄弟对话。

:二皮,你从小身子弱,这是我去买的鸡根子草,炖药补身子的,你趁热喝了吧。

我爸已经看到了房间里的情况,很奇怪的是,这一次他却没有问任何的话。在一旁点了一根烟,长这么大,我是第一次看到他抽烟。二叔端着碗,抬头就喝。似乎二叔小时候也经常喝这些东西。

:二皮,小正这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但他的性子随娘。他跟着你,你帮忙照看着点。

:哥?

我爸笑了笑:你以为我没看到?小正带的这块表,跟你当年去房顶捡的那块是一模一样,我没什么本事。但这些年我只恨当初,为什么没有拉住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年苦。

我爸回房了。

二叔一只手死死端着那个碗,看着我爸妈房间的方向。他的脸色白的像纸一样。

这两个人都是我的长辈,我的身材甚至比二叔还要高大一头,过了好久,我才敢弱弱的问坐在沙发上的身影。

:叔,您当年摔下那个房顶之后的事儿,您真的不记得了?

我犹豫了一下,问出了一句憋在我心里很久,但一直不敢问的话。

:叔,你还开出租的时候你开玩笑说你从小被丢弃了。这件事,是不是跟奶奶有关系?

他看了我一眼,晚上的灯光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即使这么近的距离,我发现二叔的影子我眼中变得居然有些模糊。直到他放下了碗,我的眼神才又正常了起来。

我把手表从手上一取,然后一屁股坐在了这玩意上面。

:人死雀朝天,不死万万年。不就是坐么?叔您看看,我这坐的稳的很。看这玩意没把我怎么样?

他甩了根烟过来,两个人都没睡觉,一晚上吧冰箱里的可乐兑着啤酒,喝了个干净。

直到天亮才睡觉,我躺在沙发上,二叔黑着两个眼圈,喊了声下午记得起床,跟他去个地方。

我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推门进屋,二叔精神焕发,正拿着一张纸蹲在地上画着什么。东倒西歪的香烛也没收拾,我发现他居然在描这些香烛的位置。

我问他这有什么用?

二叔说道:你懂个屁,你以为昨晚上我这些家伙都是摆设。这些玩意的作用,我说出来能吓死你。

可是他终究还是没说出来,不知不觉之中,从最开始的中年人,到现在我的至亲长辈,我自己都没察觉到里面的变化,似乎本来就该这样,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就对他带着恭敬。

昨晚我爸的一番举动,虽然没表态,但已经非常的明显。

虽然只是个普通人,但这个家里,奶奶去世了,我爸的话就能顶了天。若是我敢反抗,便像当初一样,一句话就能把我扫地出门。

他手里的那张纸,按照这些香烛的排序,最终描成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图案,上面的线条我根本看不懂。

他看着手里自己画的图,说着:不对,还差了点什么。

差了点什么?你搞这些名堂别说我看不懂,怪图也是你自己画的,现在还问我?他数着地上的香烛,说是怎么少了一根?

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开始在屋子里找,难道这些香烛还能自己跑了不成?昨晚亲眼看到这一根根东西被二叔单手一指就大放火光的场面,我心里如今都还打颤,这些香烛的作用怕真的远远不是这么简单。

屋子的各个角落都被翻了个遍。我说是不是你记错了?

二叔瞄了我一眼我就不敢再说话,最终他盯着角落的墙缝,那位置有个头头露了出来。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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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果然是一根香,一头还沾着个什么东西。

我说了声好奇怪,这香怎么自己跑这儿来了?拔出来一看,还带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张老照片。

照片上面,奶奶正抱着我。而一旁站着一个笑眯眯的老头。

这张照片是之前二叔和我一起塞进里面的,当初我还差点着了道。这根香不仅自己跑到了这儿来,还把那照片戳了个洞。

我听到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念了一句:唐元清?

照片后面的三个字露了出来,二叔把这张照片,连着那根香一起,捏成了一团。

他拿起手上的纸,最后在上面补了一笔。

离开家里,我拿着这张纸,半天没看出什么名堂。二叔打了个车,带着我往田页县北边的方向去,我问他这是要去什么地方,他说道:你没看我画的这是张位置图?

位置图?这玩意怕是是个人都看不懂吧。

他打开手机地图,对着纸上比对之后,跟司机说了个地点。

司机回了句

:哥们,那地儿有些远,不打表还得加钱哟。

我赶紧对二叔解释,田页县的出租野,乱收费是常态。二叔却反常的笑了笑。我试着问他,你到底有多少存款?

他瞪眼看我:我就说嫂子怎么那样?娘走之前没把她老人家的存着给大皮?我这点钱算个屁,她老人家的存着你是没看过,看了之后怕是得吓死你。

除了我离家出走那次,奶奶给过我一张生活费的银行卡之外,我根本就没见过她老人家有什么存折呀?听二叔这话的意思,难道这里面有文章?

他说道:你娃子见过什么世面?娘留下的东西都是硬货,哪里是这些钱能够衡量的?

车子到地方之后,已经是出城有二三十里,顺着二叔在手机地图上说的位置,我没想到,居然最后到了一处中学。

虽然在城边,但这学校管理也算严格,给了门卫一些钱说是回母校看看。好不容易进了校门。

郁郁葱葱的校园,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

我心里奇怪,我们到这儿来究竟做什么?

二叔对我说:你等着看,要是我猜的不错,今晚上这儿就有名堂了。

几个门卫里,一个老大爷做了我们的向导,一路领着我们逛学校,这个老大爷对这儿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指着一栋栋楼告诉我们,这是什么什么用的,这又是什么宿舍。还扭头对我讲,你这么多年没回来了,看着这些应该亲切吧?

我可是堂堂正正国重毕业考上的大学,跟这地儿有毛关系?硬着头皮连连点头,称自己回到这个“母校”确实倍感亲切啊。

我说想当初,我每天中午都在那个食堂吃饭。

老大爷看着我指的白色建筑,说道:小伙子,你记错了吧,那儿是厕所,食堂还在教学楼后面呢。

学生还在上课,在校园里逛了一圈,我也吃惊不小。到现在,这种学校已经非常的少了,除了楼房,校园的绿化面积达到了一半以上。而且树林里不乏年代久远的老树木。

二叔让这个门卫大爷先回去,说我们要去拜访一下这学校的校长。

打听了地方之后,我们找到了其中一栋教学楼。

谁知道一进楼房,二叔便停下了脚步,我问他怎么了?他看的位置正是楼底的一间教室,这个社会升学压力大,里面上课的学生,一个个桌上的书堆的吓人。

二叔摇摇头接着走,谁知道上楼的时候,他突然对我说。

:小正,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学校跟一个地方有些像?

像?他说,这学校的环境,虽然表面不同,但看着非常像一个地方。我问像哪里?

他说道:像你当初上班的那家火葬场。

这句话一出,我魂儿都差点被吓掉了。

找到了校长办公室,这人一副官腔,问我们来有何贵干,我突然发现这校长办公室的墙上挂着一副字。

“身正影清有尽时,妄回大道几岁月。”

毛笔字写的苍劲有力,还在跟校长瞎扯的时候,我和二叔都被那副字上的落款给惊住了,落款上清清楚楚写着三个字“唐元清。”

二叔问他,这字是什么时候留下的,这个校长一开始不说,发了烟之后不耐烦的告诉我们,这是这所学校第一任校长留下来的笔墨,几经辗转,自修了楼之后,便一直放在这间办公室了。

我一个激灵,问他,这所学校建校开始,到现在已经多久了?

校长说,你没上网查,进门的墙上也有介绍啊,这所中学,在四川都算老的,已经一百多年了都。

听了这句话,我浑身冷汗。

这个唐元清,是个一百多年以前的人?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我忍不住继续追问这所学校的历史,校长没空理二叔和我,只告诉我们那么久远的事儿除了校志上面的记载其他的已经没资料了,提起这个唐元清,据说是当时有名的一个知识分子,以满腹经纶办学,在当地还传为一段佳话。

不可能,我在我小时候的照片上还见过他,难道只是同名,根本不是一个人?

离开校长办公室,二叔脸上没什么表情。我问他,难道你一点不害怕?

二叔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下午我们并没离开,看着学校里的学生下课,去食堂吃饭,校园操场到处都是学生娃,让我想起了自己以前苦读的时候。

被树木和建筑熏染的显老旧校园,我一时感慨,低声说了句:我也是三年这么苦过来的。

二叔蹲在一旁,我知道他没怎么上过学,这人是不会明白我心中的怀念,他却接了一句:有个卵用,还不是考了个历史专业,找不到工作。

我们坐的地方是操场的一处台阶上,二叔不怎么说话,眼睛一直在看着一个方向。一开始我没注意,后来我也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那是一个学生宿舍的门口,一条狗正叼着骨头从铁门外走进来。而此时,正好有一个打饭的学生从旁边路过。

我问二叔,你看的就是这个?

二叔说道:你继续看下去就明白了。

过了十几分钟,那条狗又回来了,嘴里还是叼着骨头,几乎从同样的地方经过了。我心里奇怪,赶快往旁边看,果然,又是一个打饭的学生,端着饭盒从旁边路过。

连续两次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

二叔让我换个地方看,看那些不经意经过的人。结果看到的场景让我大跌眼镜,果然,在另外一个地方,那是学校的超市门口,等了半个小时,我们再次看到了有人重复了之前的动作。

这些人隔一段时间就会做同样的事?

:小正,我给你说个道理,你可能就明白了。

二叔看了看周围,他嘴角又涌起了那种我一看心里便会有些抖的邪笑。他用手在一旁的沙坑里挖了一个几个小坑,相互之间用划道连起来。形成了一个非常简单的图案。

:如果一只蚂蚁在这里面走这条道,它以为这个沙道是一条直路,其实从一开始便有些偏了,过了一会,它自己不会知道自己转了一个圈,从原来的坑里又经过了一次。

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循环道”的图,我不明白二叔要表达什么?

:小正,你相信不相信风水阵法可以影响一个人的行为,即使在无意之间,而这些人自己都没发现。这间学校里,有一种非常奇怪的东西,这里的人自己不知道,其实他们已经或多或少的被影响到了。这间学校的布局非常有问题。

风水阵法?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还是从二叔嘴里说出来。

只是他说的太过玄乎,一时间我根本听不懂。

“你听不懂没关系,阵法这种东西,只要布阵的人不可以针对某个人,很少能够被发现。厉害的人用几块石头和一碗水就能不成一个阵,其实地方越大布阵就越难。目前看来,还只是在这个学校。我只能说,当初操办这里风水的那个人,是个高人。如果这儿的布局是那个唐元清的手法,那么这个人真的是个高人了。

二叔站起来,我发现他居然在往这个学校的围墙外面看。

我问他,难道这什么所谓的布局影响人的行为,还不仅仅局限于这间学校?

二叔笑了笑道:这一回,你娃子还聪明了一次。

他哪里会知道,听了他的这话,我背心的毛都立了起来。

来的时候二叔说,晚上这个学校里会有名堂。此时已经快是晚上了,他既然说出这么一番话,那么这个学校,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路过一间超市,肚子饿的响,我居然提议进去买可乐。(无药可救了)

现在超市的装潢都下了功夫,这间学校的超市也一样,无论是货架的摆放还是墙上的装饰。而墙面上居然挂着一幅幅或现代或古装的美女。

这些油墨画非常逼真,其中一副是一个雍容的女人,一身雪毛披肩,一件白色的长裙,手里还拿着一把古剑,雍容中带着英气,口红还有古式的耳环,给人一种古怪的美丽。我关注这幅画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它正好摆在可乐货架的后面,二叔居然盯着也看了很久。这么雍容而又古装的美女,我以为这人多少能够被熏陶一下,谁知他却说了句。

:这个女的的屁股形状确实好。

简直是大煞风景。

超市的门是个玻璃门,门边有个垃圾桶,出超市的时候,二叔突然问了售货员一句,你们这超市是近几年才修的吧?那儿以前是个什么地方?

二叔问话的时候居然指着门边的垃圾桶,售货员回到道:这个老师,您知道还问。那地方原来是个老树桩,后来装修就被拔了。

我问二叔怎么了?

他低声叫我自己看。

买东西的学生多,有两三个出门的学生,经过玻璃门的时候,身子都会微微往右侧一下。

难道是地不平?

出了超市,二叔带了到了一个很远的角落,他说这儿应该可以看清楚了。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超市的灯还亮着,不断有学生从里面走出来。而这一次我看了个清楚,一旦有人经过那玻璃门的时候,一旁的垃圾桶里居然便会伸出一只手,快速的推一下那人。

从垃圾桶里伸出的怪手是什么?

二叔说道:我们这儿不是也有么?

我回头才发现一个同样的垃圾桶摆在我们身后,二叔让我把身子靠近,然后他敲了这个垃圾桶一下。我没有看到任何的东西,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像是被这个垃圾桶里的什么东西给碰了一下。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试想你在某个地方,而随处都可以莫名其妙的伸出手,你自己还看不到。

我问二叔,这些是什么玩意?

二叔说,这两处垃圾桶都是以前特殊的地方,虽然东西被拔了。但是风水还在。他说我刚才看到的那些手,便是这儿的风水布局了。

这让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还真以为会是天方夜谭。

二叔继续说道:我感觉到这儿今晚上阴气波动,就跟当初我在那家火葬场感觉到的情况一模一样,邪气连着地气。今儿晚上这儿要***。

他说的十分肯定。

过了一两个小时,突然校园里嘈杂了起来。很多学生都往一个方向跑。跟过去一看,居然有学生要跳楼。大晚上的一个女生站在楼顶,下面已经围了一大圈的人。

人群之中,几个女的不断的喊。

:华容,你怎么了?可别想不开啊。华容。

保安拉起了隔离带,老师和学校领导急成一团。

黑夜里,楼顶的女孩一身校服,身子似乎瑟瑟发抖。她不断的喊着:你别过来,别过来。

楼顶也有人在劝她,听声音是在焦急的做工作。试图把这个女生的情绪稳定下来。

但我却发现,这个女生说话的方向,居然是楼顶边缘的横向位置,那地方空空如也,但她像是看到了人一般。

惊呼声响起,这个叫华容的女生凄惨的笑了几声,之后跳了下来。地面上的场景很多学生都已不敢看。

老师和保安拦住人群,我听到学生中有人在议论。说的事情非常的奇怪。

震撼之下,我问了一旁的几个女生,我说现在的学习压力是大,这跟学校的管理有关系吧。谁知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告诉我。

:你不知道,我们这儿好些年都会死人,我听他们说,这所学校非常的邪。而且。。。

而且到这儿,这个眼镜的声音小了下来。

:而且传言,每个人死之前都是产生了幻觉。华容是隔壁班的,一个多星期以前就有人在传,华容变得神神叨叨的,开始独来独往。

她在他们班长的算漂亮的,给人的感觉就是她恋爱了。但后来才发现不是这么回事。上课的时候经常自言自语,明明只有她一个人,她却像是在跟谁说话。

到了最后,这个女生的声音都有些抖。

:他们都在传,说是华容幻觉着在跟谁恋爱。然后今天晚上跳楼了,和我们听到的死了的那些前辈学长的情况非常的像。

我浑身冰冷,因为我在火葬场几次差点没命,都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救护车和警察赶到,我和二叔没有离开学校,他的意思,还要继续留在这儿?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不到一个小时,学校又恢复了正常。

二叔告诉我,刚才不能离开。

我问他为什么,他对我说,刚才这儿的阴气波动非常的厉害,得等到现在才能离开。

一直到了下晚自习的时候,二叔让我跟着他,随着放学的学生往外走。我们跟着人群走到大门外面,周围的人还在议论之前的事儿。

校门外,居然已经停着很多的出租和私家车,都是来接不住校的娃子。

二叔突然停下了步子,正要打车的我问他怎么了?我发现他眼睛静静的看着一个方向。我也跟着看了过去。

一个女生正站在路边,远远的盯着我们。旁边人来人往,却根本没人注意到她一般,这个女生的半边脑壳已经稀巴烂,不就是刚才跳楼的那个女孩么?

这个女孩的尸体不是运走了么?再次出现的她,像是活过来了一样,看了我们一会儿,接着慢慢的转身离开了。重新往校门内部走去。

:叔,她怎么会?

我背心发毛。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女孩的身影有些模糊,越走越远。

二叔对我说道:跟着她。

我心想你是什么意思?

这个女孩走在前面,我跟着二叔逆向回去。远远的来到了之前的教学楼位置,已经下了晚自习,各层楼的灯也关了。

这个女生走到大楼门口,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接着我发现,这一个跟那死了的女生一模一样的影子,居然把手微抬了起来,看上去就像人有人在一旁牵着她的影子一样。

她甚至还往自己身旁开了开口,像是在说话。接着便向着已经漆黑的大楼走了进去。

我已经吓得够呛了,能够看到了这个死了的人已经够诡异的,问题是她旁边根本没有人啊。

我对二叔说道:听说她好像是产生产生幻觉谈恋爱死的,她在跟一个什么东西谈恋爱。

二叔脸色非常的阴沉,这时候,他嘴角居然露出一丝邪笑。慢慢从身上掏出一个木盘,这个木盘正是奶奶留在床底下的那个。

二叔自言自语道:小正,看来这地方早就知道我们来了。

二叔这话是什么意思?罗盘摆在地上,那个女生已经走进去没了影。二叔继续说道:她没有跟谁谈恋爱,这个死了的女娃子只要进去了,以后就再也不会存在这个人,她的魂魄将会彻底消失。连永世不得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我吓住了。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我跟着二叔站在这栋安静的教学楼前。他嘴里念了两句,单手往地上的木盘一按。心理作用下,我感觉周围似乎变得更冷的。不多时,便看到地上的木盘开始抖动。

二叔点了根烟,含着烟面对这一栋环形的高大空旷建筑,他的身子一动不动,只有地上的木盘越抖越厉害。

他在做什么?

:我在这儿,立地为风水,我想看看,这背后的东西现不现身?

啪的一身,地上的木盘停了下来,再一看上面居然裂开了一条缝。

怎么可能?这可是奶奶留下来的木盘,就这么自动的开口了?老旧木盘上,那条缝虽然很不明显,但在我眼中却显得触目惊心。

我发现二叔背着的双手,他虽然藏着,但很明显其中一种手上已经鲜血崩流,以前只是看到他受伤,二叔流血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小正,你站到我身后来。

他突然快速的说了一声。我赶快跑到了二叔身后,二叔脸上的阴笑没变,保持着把受伤的右手藏在身后的动作。

我发现那个女孩再次出现在楼顶,也就是之前她跳下的位置。她在上面不断的笑,但她的旁边根本就没有人啊。夜晚的风中,我亲眼看到这个脸都被摔烂的女孩影子,像是当作她旁边真的有人一般,诡笑着她的身影居然越来越模糊。到了最后真的消散了。

那最后的笑声似乎都还在耳边,真的是彻底消失?

这座楼的楼顶插了一路的旗杆,二叔挡在我身前却一眼都没看那个女孩,反而看着楼角的位置。

可楼顶角落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啊?

我突然发现了不对劲,这时候楼顶肯定有风,旗子全都被吹着飘。只有角落那儿,那面旗子很奇怪的垂着,在风里居然没动静。

我心想不对,旗子遍布楼顶,能让其中那一面静止不动的,只有一个解释,就像是有人站在那个角落里把风挡住了。

但那个角落真的没人啊。

二叔把木盘收了起来,我们往学校外面走。我现在都还吃惊到底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儿?我问了好几次,二叔终于开口说道:刚才那角落的地方有人,只是你看不到他而已。

给我的感觉是,刚才二叔明显受了伤,但这种事儿说出去谁会相信,他单挑一座教学楼,或者说一座学校,把自己给闷到了?

就包括他施展的这些手段都显得奇怪无比,他刚才似乎是在跟什么争斗。

我嘴巴有些发干,对他说我相信,刚才那儿是真的有人。

这所学校已经远远的被抛到了身后。

打了个车,坐了一段路,二叔在车上一直皱着眉头。我心里也有事儿,好几次想问,但都没开口。

我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一般,而且就在今天晚上。

之前出校门的时候,我浑身莫名的一阵发冷。回头看了看哪所学校,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两个,一直到我和二叔离开。

那种感觉非常的恐怖,人都有第六感,背后的汗毛有时候会莫名的竖起就是这样。

这个唐元清,到底是个什么人,创建了这么一所恐怖的学校。

不知为何,我居然对一个一百多年以前的人,升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惧意。

这后面,到底埋藏着什么秘密?

车子快要到市区,打瞌睡的二叔却突然叫司机停车?

下车之后我问他,还有这么远?难不成我们走回去?二叔到底是什么意思?结果他让我跟着他走就是了。

我们走在街道上,这个时候的晚上还是非常热闹的,街边的店铺大多都没关门。之前我就说过,田页县虽然治安差,但各条街道的夜市还是非常的热闹。

二叔走个路居然都一本正经的,动作显得有些奇怪。

而且我们走的方向,不是回家的方向呀。

我突然发现,就这么走在街道上,我们前面多了一个人。要说街上人多,一开始我还没注意,一直到我们拐了好几个弯。这个人始终都在我们前面。

这是个非常年轻的女子,衣服到没什么特别的,问题关注到她以后,我发现她的裙子居然是之前那所学校的样式。

这可把我吓了一跳。

这个女生一次都没有回头。背影给人一种非常瘦弱的感觉。

我喊了声二叔,指了指前面这个女生的裙子,一直没说话的二叔却骂了我一句:小正,你害怕个屁啊?

他告诉我,这是在给我们带路的?

带路?带什么路?

二叔是故意跟着这个女生走?不多时,我们远离热闹的街道,进入了城边一处冷冷清清的建筑群。

刚到一处街口,前面那身材瘦小的女生还在继续走,给人的感觉分明就是我们两个大男人在一路尾随这个弱女学生。

二叔告诉我,前面这个女生不是人。我抖着回答,不是人,那是什么?他哼哼的笑了笑,接着扭头看了看这两旁冷清的建筑。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各位亲,今天的已经更新了哈,大家看了可以顺便留个言,我会在头天的回复里通知大家更新。我的微博是月骁123,本书的群号是 273876363,各位亲有什么问题,关于剧情的可以进群讨论,也可以直接来问我。天气冷多加衣服,大家新年愉快!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二叔从身上拿出一个碗来,叫我把可乐倒在里面,当着我的面往最后一点可乐里撒了些粉末。

这一招他是第二次用,我发现碗里的可乐变得更加的黑了。透过可乐的倒影看着两边空旷的房子,我才明白了他这样做的真正用意。

但我已经吓得有些走不动路了,刀影之中,我看到一只只手就从这些街边房子里伸出来,不断的对着外面抓着,密密麻麻的让人头皮发紧。

二叔说道:你只管走就是,这些都是风水幻觉。不要怕就行了。

他说的轻松,一路下来,我连大气都不敢出,这些建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甚至到后来,倒影中两旁的路边,似乎多了很多诡异的影子,这些人就静静的站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盯着我们。

我听到二叔低声念了句:居然死了这么多的人?

街道尽头,拐个弯居然是个茶楼,就像是柳暗花明一般,碗里的倒影中,之前所有的那些玩意都消失不见。

前面的女孩走进了茶楼,我长长的舒了口气,刚到门口,这地方就给人一种安详心静的感觉。似乎之前的那些诡异玩意全都被这一座地方给荡清了,同时平复下来的还有我狂跳的心境。

二叔摸了摸自己的领子,带着我大步走了进去,我心想这是什么地方?

偌大的茶楼里面很是安静,灯火通明的居然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那个女孩,站在一个坐的喝茶的老头旁边,要说周围的地方是黑暗和恐怖,那么这儿就是光明了。

这五十来岁的男人一身长褂,虽然长相平凡,但那双眼睛却给人一种精明的感觉,让人就觉得这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二叔带着我走过去,我不断的看这个老头,似乎在哪儿见过。桌上早已摆着另外两杯茶,老头笑眯眯的说道:唐某早就等候多时了。

二叔说道:在楼顶我们就见过,怎么能叫多时呢?

二叔这话让我震惊了。难道他就是?我终于想了起来在哪里看到过这个穿褂子的老头了。

他随手拿起一杯茶,那双眼睛看着我,光是这么一眼,居然给人一种心静的感觉。

他笑了笑,随意的自我介绍了一句:鄙人唐元清。

他就是唐元清?怎么看起来只有五十来岁的样子?

我形容不出那种恐怖的感觉,这个人看起来就像个单纯的文化人,但他喝茶时的一举一动,似乎浑然天成,穿校服的女孩站在一旁,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唐元清稍微示意,这个女孩便添水。

清香的茶水我打死都不敢喝,二叔却没有顾忌,喝了两次了。

唐元清和二叔都没说话,只是不断的喝茶,然后两个人笑。不过这次二叔不是阴笑。反而是那种开怀大笑。

这个唐元清是个鬼么?但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我忍不住的在一旁开口问,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他我们来的路上,怎么到处都是漆黑无比,吓人的很。

他对我说道:年轻人,你看到了那些虚妄的东西?

那双眼睛要把我看透一般。我索性把心一横,开口说道:这附近到底有多少鬼?

他突然笑了,连笑容都那么文雅,说道:年轻人,心静则眼睛,只要你心里没有东西,这周围便是天平盛世,什么都没有。

他继续开口,这一次却看向了二叔:就像这位先生,抬手之间立地风水,那就是心里没有东西,看的也透彻。这个世界,能有几人看的那么透彻?

这人说话太过玄乎的,偏偏又让你心里生气不起来。喝了会茶,二叔对我说该走了。我心里吃惊,难道今晚的事儿就这么算了?

离开茶楼,那个五十多岁的身影还在原处喝茶,这人在这儿等我们,竟然并不在意我们离开。

二叔走到门口头也没回的只说了一句:看来你还不止这点年限。

而那个唐元清,始终坐在那儿一脸的笑意。

我心里打抖,以为离开这一路会非常的凶险,谁知道一直到了闹市区,居然一点事儿都没有。

这个过程,就像是路遇一个陌生人,然后二叔带着我奇怪的跟他喝了会茶,恐怖的是,那人有可能是一个一百多年前的人。

二叔突然闷哼一声,我看他一个趔趄,心里紧张的去扶他,他告诉我他没事,只是闷到了。

我说你哪里像是没事儿的样子。

但二叔却只是冷眼回头望了望之前的方向,告诉我这回好在我们出来了。

出来了?

二叔告诉我,我们刚才进入了一个非常凶险的地方,这个人十分的不简单。他犹豫了一下,才补了一句道:而且我看不出他是人是鬼。

二叔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脸的沉重,过后脸上又涌起难看的阴测测的笑容。

这天回家的路上,二叔心情一直不好,闷着不开口。看着车窗外的夜景,也不知道为何,我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个想法。

那个唐元清看我的眼神很奇怪。难道他是冲着我来的?要不是二叔在,说不定今天晚上我就再也回不来了。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而且喝茶的时候,他们相互间没有说一句话。从二叔之后的样子看来,难道他们在喝茶的时候已经交过了手,我虽然在场却完全没有发觉。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二叔的那一下趔趄,这种事情,我不仅脸谁赢谁输都不知道,我是连这里面的门槛都看不清楚。

回到家里,吃过了饭,爸妈问我今天出去工作找的怎么样,二叔闷着不帮我答话,我只好自己一个人遍瞎话,连我妈都看出来二叔今天有些不对劲,上桌子一句话也没说,吃到一半跑到外面抽烟。

我跟到阳台,他正在看夜里的电线,我发现上面蹲着两只鸟儿。

我心里奇怪,说这两只鸟怎么晚上不归巢的?居然在和我们家一样高的电线上面睡?

二叔瞥了我一眼,说道:你自己看看你兜里,别整天没个正形。

我摸自己衣兜,只有一个烟盒呀?二叔让我看这个烟盒里面,把烟倒出来之后,在底层居然有一张纸条。

上面什么都没有,只写了个地点。

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我呆住了,因为那有些歪斜的字迹,居然跟那天我在街上接到的那张一模一样。

问题是烟盒一直在我兜里,这纸条在烟盒底部,先不说谁能在我不注意的情况下放进去,就算把盒子拿出来,不倒了大半包烟,谁能装的进去?

二叔说道:这是之前回来的时候,有人放进你身上的,当时你没看见,我也没去管。

我愕然了,出租车回来的途中,确实停过一次,那是一个女人向司机问路,但当时那女的只是在前面的窗外,而且门也没开过呀。

:门没开过就不能给你东西?她手都伸到你兜里去了,自己看不到而已。

二叔站在阳台抽烟,还在盯着电线上的两只小鸟。

这一天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晚上十点过的时候,家人还在看电视剧,我偷偷摸进二叔房间,把墙角的那张照片拿了出来。这一次我不敢直接看,只敢用眼角的余光去瞟。当年这张照片上,唐元清站在抱着我的奶奶旁边,这个人的样子居然照片上一模一样。也就是说,过了这么多年,他的样子居然没有一点改变。

我突然听到门外我妈的喊声,说是快去看什么东西。

跑到客厅,才发现我爸妈已经全都站在前面阳台窗口。这么晚了,楼下远处居然临时铺开了工架。

我问我妈,那些人在做什么?

我妈说道:你个娃子,我怎么知道,刚刚才来的,听到声响我们就出来看,没想到这么大的阵势,他们这是要做啥哟?

一群工人开着几辆大型的工程设备,正在挖我家楼正对着的几颗大树,这几颗大树在附近非常的出名,种了几十年,两个人刚好才能抱的过来,却被挖掘机整齐的挖起,似乎要运走,不一会儿运走了,原地剩下几个吓人的大洞。

我妈神色紧张的跑了下去,我看到小区好些人都在向施工的一群人打听。

我妈回来了,进门便开始骂道:几十年的几颗东西,种在我们这儿对面,说挖了就挖了?怎么这么缺德?

我妈告诉我,我奶奶还活着的时候说过,那几棵树可是我们这儿保平安的风水树呢。好些人都看过,说栽的非常的好。

事情有这么凑巧?我心里一哆嗦,问我妈打听到是谁了么?我妈支吾吾的说,似乎是个什么成辉集团,出钱给小区重新修整,外面的地得二次开发。

成辉集团?我记得似乎见过这家公司的广告,上网一查,我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虽然我不认识,但这个集团的高层了,新闻里出现过的好几个人的名字,全都是同一个姓。姓白。

怎么可能?这让我第一时间想到了白瑾。

二叔还站在阳台发呆,见我来了他也不说话,直到我问他他才开口道:是不是门口的树被挖了?

我点了点头,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问二叔这是怎么回事?

二叔笑了笑: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也没想到居然是白家。呵呵,冲着我们这一家子来的终于动手了,好一个白家,好一个白家。自从你奶奶去了之后,没想到今天却应了那句话,从来只有人养狗,谁曾想到狗咬人?

二叔脸色依然阴沉,叹气的拍了拍我肩膀,我感觉到他的手有些抖。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楼下传来了急促的救护车的声音。我妈接了个电话,叫上我急匆匆的跑出去了。

好几辆救护车停在小区门口,我心想到底是谁家***了?看到义务人员正把一个人从旁边楼层抬下来,那人脸色灰败,本来都不动了,似乎看到了我和我妈,挣扎着叫我们。

我妈带着我跑过去,这人的家人已经急的稀里哗啦。

这是个穿着普通的中年人,我记得他姓梁。他拼命的不让人抬着他走,说话的时候已经没了力气,对我妈说,你要小心啊。

这个人是什么意思?谁知道他却看着我。示意我把耳朵凑过去。

这时候了,这人的声音已经很小。

:成辉集团下手了,因为一。。。一个人。我家里来了个人。

他是什么意思?我一个机灵,不知怎么也从兜里把照片掏出来,没想到他眼睛突然瞪着看着上面,然后即便是到了这时,他灰败的神色看着我,居然还带着些关爱,微声说道:你要。。要小心,就是他。一见面,我无还手之力。

抬上车不久,这个人就断气了。一旁的家属在哭诉,说是他自己在书房不知道怎么就发了心脏病。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小区热闹了,全是一些家属着急声,后面又抬上去了几个人。救护车呼啸而走了,一晚上居然有这么几个人同时发病。怎么会这么巧?而且护士带人走的时候,大多都在摇头。家属急成一片,这几个人怕是救不活了。

我妈哭的稀里哗啦,他告诉我。这几家人都是我从小就和我们家来往非常好的。但是那个姓梁的,我得叫梁伯。他对风水这些玩意非常的感兴趣,奶奶还在的时候,经常来拜访奶奶,当年他不知叫奶奶“先生”,开玩笑的居然还以弟子的身份自居。

我惊呆了,这些人住在我家周围,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些事。

旁边有人问梁伯的老婆,人都死了,她已经哭成了个泪人。

这是她对邻居说的原话:我们一家人都准备睡了,他还在书房忙,我听到外面有动静,告诉他门口的那几颗大树被拔了。我跟梁少远结婚这么多年,孩子都这么大了,他听到了这件事,我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慌张。他说今晚可能会有人来找他,到时候千万别开门。他进了书房,不一会儿我听到里面有声音,像是真的有人在说话,我害怕,推门进去看,就他一个人,已经发病倒在地上了。

我浑身冰冷,要不是我妈这种人都能有这种表现,我根本不相信这几家人居然和我们关系好到了这种程度。

回到家里,我妈还在叹气说什么这就是人啊,好好的一个人,一辈子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能过去了。

家里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二叔坐在沙发上抽烟,我去后阳台一看,果然电线上那两只鸟已经不在了。

这两只鸟出现的非常诡异。

我心里有个想法,难道是它们的出现,让二叔之前不能离开阳台半步,要说以前我有这些想法那是天方夜谭,但此时我居然觉得这是唯一的解释。

他只是坐在客厅,手里拿着报纸假装看,我爸到无所谓的坐在一旁,两个人都没说话,只是表情千差万别。

谁也没想到,有些事会来的这么快,快的让人措手不及。

这天十二点过的时候,有人敲开了我们家的门。居然是政府部门的人员,谁是屋主胡大皮。

出示了纸质文件之后,我爸被吓的懵了,这些人告诉我们,当初我们买的时候,购房合同有问题。产权不全,而且这一带老小区被规划为了拆迁范围,限我们按时搬走。

这对我家是个突如其来的打击,我爸慌忙找房产证,但几十年前的东西,只是一张证件,嘴巴哪里说得清楚?

最后这些人还出示了一张欠条合同,说是前几年我爸签下的,被人告到政府去了,让我们灯法院的传票。

我爸斩钉截铁,说没有签过这样的欠条,我妈更是冲出来骂强盗。

几个人走了,我们全家人都懵了。我妈又气又哭的去打我爸,我爸也早已没了主见,只是闷头抽烟。

终于,我爸突然看着二叔和我,我心虚的低头不敢看他,我爸问二叔,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妈也颤声强作出和善的语气来跟二叔说话,我妈的意思非常的明显。

二叔把烟灭了说道:嫂子,这不是钱能够解决的事,这是有人不想让我们一家子活。

:不想让我们活,你哥他从来老老实实的,没有得罪谁啊。

我妈也不知道哪根筋开窍了,居然能想到这难道是什么成辉集团把我们住户往绝路上逼?

:二皮,房子没了,你让我们这一家怎么过?

说话间,我妈已经是要跪下了。我呆住了,二叔也呆住了,在我们家,这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儿。

二叔来不及扶我妈,他这么大岁数了,自己却当先跪下了。

:您可是长嫂啊。这要放在我们家以前,我可是要被爹娘给乱棍打死的。

我在一旁早就跪下了。

二叔说道:其实凶险的不是这些,他们不过是想逼我们一家人离开这个屋子。这家里娘住了这么多年,她老人家虽然死了,但肯定还留了些东西。你们记住,从今天开始,不管发生什么事儿,千万不要搬家,一旦到了晚上,不管是谁敲门,也不能打开。

二叔的话我爸妈哪里听得懂,妈去问我爸。我爸深深了口烟,看了看奶奶房间的方向一眼,只是说了句:听二皮的。

第二天,我开始拿着手续在县城里到处跑,各个部门的询问,跑了大半天,处处碰壁之下我才知道这件事有多么的难。

赔尽了笑脸,说尽了好话,往往等一两个小时才能进得了门,却被告知我们家房子的事儿没商量,要不就是踢皮球。

站在街上,想起爸妈在家里的情绪,我居然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绝望。

我妈说她要来,我怎么忍心让她出来这么奔波?在一家肯德基里,我拿着一大堆文件,点了一根特地买来办事的中华,就连这烟,我一根也没能发出去。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白瑾的号码。

我没想到她居然接了,通了之后,我尽量使得自己的语气平静,我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却问我:你现在在外边?

楼主:月骁

字数:1014729

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5-12-18 21:09:38

更新时间:2018-12-10 22:09:05

评论数:35134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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