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水读 >  天涯 >  莲蓬鬼话 >  凶局--现实中一个风水术士的成长经历,恐怖慎入!

凶局--现实中一个风水术士的成长经历,恐怖慎入!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我拿着鞋套左右不是。二叔一脸尴尬,看了看自己满是灰的皮鞋,对我说算了。他不进来了。接着他居然趴在了地上,仔细的看着我们家的门口。

:昨晚上有人来过?

我点了点头,说是楼上的来借开水。

他呵呵一笑:借开水?接着跳起来摸了摸门口上侧的墙壁。

我妈拿着锅铲要打他,这人脸皮厚,踩着皮鞋还是进了门。我妈让我拦住他,自己则去打电话。

:胡大皮,那个二流子又来了。你再不回来,家里的钱可就保不住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要被你们乡下的亲戚这么折磨。

二叔拿出一个金项链:嫂子,这么多年没见,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这个场面,让我吓的灵魂出窍。我喊我妈千万别接。

难道他到我家来,就是要给我妈这个项链?崇明那一幢幢的惨案,至今还历历在目。跟别说现在对于这个二叔,我一直带着防范。

我妈变的非常的快,一时间居然回屋去泡茶。

: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放心吧,我开出租那几年挣的钱,最大的一笔花销就是这个项链了。辛苦钱买的,几十年前能有周大福这种牌子?

他始终看着一间屋子,那是我奶奶平时住的地方。走到门口,他却没有进去。反而问我住哪儿?

找到我的房间,他居然开始朝着天花板看。

二叔突然叹了口气,

:门口是拦住的了。只是没想到啊。他们居然还有这一招。娘她老人家到底还是年纪大了。

他问我,家里的天花板平时打扫过没有?

正好我妈端着水过来,虽然奇怪,但周大福的威力是巨大的。

:都是自家人,天花板打扫来做什么?你这么说我倒是想了起来,娃子他奶奶还在世的时候,当时病重。说家里夏天家里得防蚊虫,干脆就用雄黄伴着石灰,她老人家卧病都还亲自监督工人,把上面都给重新粉刷了一遍。

二叔刚喝口茶,差点没直接喷出来。我妈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

我妈去张罗饭的光景,二叔把我拉到了门外,我问他怎么回事。结果他让我去楼上那家人串门。

上楼站在李全家门口,我有些不敢敲门。二叔在楼道伸出个脑壳。骂我你胆子怎么这么小?记住我跟你说的话,千万不要坐那个沙发。我在楼下喝茶,有什么我会第一时间上来支援你。

他终于还是像一个乌龟一样缩了头,我鼓起勇气,管他娘的是个什么玩意,要真有什么玩意,可就在我家隔壁,谁愿意以后活的提心吊胆?

开门的时候,李全似乎没想到会是我。我一时间想不出理由,李全却说欢迎我来串门,都是邻居,就该多走动。

终于成功进了屋,李全让我先坐,我哪里敢坐?

那个女的在电脑前打英雄联盟。聊了一会,喊李全给她倒水。趁着李全去厨房的时间,我飞快的移开了他家客厅的沙发,接着我呆住了。

沙发的下面真的有东西,是三根齐根没进地板的钉子,不认真看好发现不了。只留出个钉帽。

难道楼板被钉穿了?

正好李全端着水到客厅。问我怎么了?我指着地上,结果他也吓了一跳。

他说他也不知道这钉子是谁钉进去的,还钉的这么深。他告诉,这沙发一直放在这儿,几年根本就没人动过地方。

他对我说,你怎么知道我们沙发下面有东西?我没管那么多,只是问他,沙发的这个位置,平时都是谁在坐。

:我们哪有心情坐,老婆这样跟我闹,我爸又卧病。回来吃了饭就是吵架,我都是去书房。倒是我爸身体好的时候,经常坐在这儿看电视。

我让他带我去他爸的房间,李全倒是没有多疑。我跟着他进了这家里最偏僻的一间房。屋子里传来一阵浓烈的药味。

怎么可能?那躺在床上的,居然真的是我我白天看到过的那个老头,只是他的样子已经完全不同,一张脸骨瘦如柴,还在睡觉,只是微微睁着眼睛看着我们。

退出屋子,我心里已经天翻地覆。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李哥,您想想看,您是不是还有一个儿子?

李全没有回答,我却吓了一大跳,那一直打游戏的女人,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我们后面。她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面,这女的挺着微微肚子,而旁边的李全则抱着她。

:我当初打过一次胎,天底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说完把李全手里的杯子拖过去,转身准备回去打游戏。我看到李全突然就发火了。

:你这个X女,那不是我的种。你去旅游一次带回来的,跟我说,是谁的野种?

两人又开始吵架。而明白过来的我,背心都已经出了汗。

我回到家,我妈说二叔已经下楼了。在小区门口我找到了二叔,我还没开口,他却当先对我说:我都知道了。

下午那个老人家就是李老爷子。而那个李小琼,则是他们打了的胎?

要不是我自己亲眼看到,根本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

但这件事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沙发下面那三根钉子从位置上来看,对的地方正好是他之前站的位置。怪不得二叔会去看天花板。

他说这种老层房可不比现在的豆腐渣,隔音效果不可能说那么差。

:你难道没发现,为什么楼上楼上都没反应,就你们觉得那一家特别的吵?

我一想还真是这样。

二叔对我说:那是因为你们家的风水已经被破了。已经有东西沿着楼顶,想要进你们的屋。屋顶都破了,声音还拦得住?

话锋一转,他又道不过还好,在对应的位置我们家是空的。什么都没摆。

我却心里发凉,告诉他,你看到的不算数。

:那个地方正对着电视,我爸,也就是你哥胡大皮,他经常喜欢端一根板凳坐在那儿,边抠脚丫子边看连续剧。

刚一说完我就听他骂了句:我X。

当天晚上,二叔带着我重新进了楼,刚进楼道,我感觉到一阵阴风吹过。二叔停下了步子,扭头看向了一个角落的位置。

那是个阴暗的角落,几乎眼睛一晃,多了一个老年人,正是那个卧床的李老爷子。这老头一看就是个文化人,

:李老头,你告诉我,你们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白天我一直没听到过这老头的声音,这一次他清清楚楚的开了口,

:我也不知道,求求你帮帮我。我媳妇怀的这个孩子来的邪乎,卧床之前,我请风水先生来我家里看过,只说是怨婴作祟。

二叔眯着眼睛:怨婴作祟?你媳妇在怀孕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老头看了看我,似乎怕我听到。接着二叔把身子凑了过去,老头在二叔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阵。我看到二叔脸色立马就变了。

“孕成人之前,是那个样子的?”

老头的脸色白的吓人,他把身子转了过来,露出了身后的一样东西。这时候我才发现,他的屁股后面,居然一直趴着一个人,正是下午那个小孩。背带裤的小孩一脸无辜,但两只手,却明明白白的伸进了这老头的身子里。

这娃子是个什么东西?

我吓到了。只恨自己此时怎么就能看到这些场景。

二叔把小孩的手从李老爷子身体里抽出来。老头一个踉跄,影子一般的身体居然要散掉,之后总算稳了下来。

:谢谢你了。

李老爷子的身子还在楼上,他的魂魄却不敢上楼。有这么个小鬼在身后,上楼的一路我背心都发毛。

我说我走前面算了,目的其实是为了把这个小孩跟我隔开来。二叔说他现在已经清楚李全他们家里是什么在作怪。

他说这个小孩其实是没有父亲的。

没有父亲?我听李全骂,这小孩不是他老婆在外面偷人那么带回来的么?没出生就被打掉了,现在成了这么一个穿背带裤的魂魄样子。

要不是因为害怕,这小孩看起来还蛮可怜的样子。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可怜?也只有你这么觉得了。如果活人被种了鬼种,一样能够怀孕。”

鬼种,这是什么东西?二叔指了指身后,说鬼种不就是这个小孩么?一怀孕就是个死胎,因为他根本没有父亲,而是被人种在李全他老婆身上的。

鬼种,两个字犹如闪电一样划过我的脑海。这三个字我绝对听过,是在当初陈婆的老胜村,路边最后惨死在陈婆箱子里的那个乞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乞丐疯疯癫癫的对我和二叔说:心头肉,被割走。有人不知,被种了鬼种。

至今我也不明白,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想回去问他的时候,这乞丐已经死了。

敲开李全家的门,他奇怪的问我怎么又来了?接着看着二叔,问这人又是谁,我说是我乡下来的亲戚,祖传是老中医,能看点疑难杂症,这不带上楼上给李老爷子看看?

李全老婆正在喂儿子吃东西。

我们刚进屋,谁知李全儿子扭头看着门口,脆生生的喊了一声,

“哥哥,你来了?”

我发现所有人都呆住了。李全和他老婆同时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女人突然一巴掌给孩子扇了过去。

:不听话的娃,在家里,你乱说什么?

接着问李全,你怎么又带人到家里来了?

我有些尴尬,套近乎的正说着我英雄联盟瑞文三杀如何牛逼,谁知二叔自顾自的在一旁泡了一杯茶,接着开了口,

:这个女士,话可不能这么说,自己生过的小孩,你都能忘。

“他进屋了?你看到他了?”

我发现这平时只知道打游戏的女人,此时嘴唇突然抖的不成样子。

一旁的李全正要问,这女的突然再次说道:“已经打掉了。我没有生他。我没有生他。那是个死胎。流产了的。”

二叔呵呵一笑,对她说,你别骗我了。难道说你没做过一个梦,在梦里你生了一个孩子。

在梦里出生,这个鬼种是个什么玩意?连我都吓到了,而一旁的李全夫妇早已脸色惨白。因为此时客厅虚掩着的大门,在没有风的情况下。慢慢的自动往里打开了。看着就像是有人已经进来了一样。

在我和二叔眼中又是不同,我看到背带裤李小琼进门,这小孩子盯着他的父母。小孩的脸上还有些惧怕。

而在李全夫妇耳中,空气里莫名其妙的响起了一个童声。

“妈妈。爸爸。”

这女的已经语无伦次,问我们这个小孩在哪儿?我怎么敢说,背带裤走进来之后,直直的走向了坐着的女人,慢慢的爬到了她的身上。看这个小孩的表情,那样子不知道有多享受。

二叔再次说话了,居然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盒子。这盒子满是泥巴,看起来才从土里挖出来没多久。连着一个木头锥子,丢在了女人的面前。

二叔说,既然来了,这事儿我就帮你们解决。

周全两夫妇见了这个盒子,像是见到了鬼一样,问我们是从哪儿得到的?二叔说来之前,我们去了一趟老县委那机关大院,当年自己埋的东西,都忘了?你只要把这木桩插进他的胸口,什么事都结束了,你爹的病也能好。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把他埋在那儿的?

女人打开盒子,一具已经干瘪的婴尸露了出来,样子没害成型,蜷缩着躺在里面。

这女人哪里知道,背带裤正舒服的躺在她的怀中,享受着她的拥抱。

女人颤抖的拿起木头,一旁的李全吼了一声,你还等什么?女人眼睛瞪出了血丝,脸动作都十分的吃力,对准了盒子里的死婴。

背带裤抱着自己的母亲,空气中又想起了童稚的声音。

“妈妈。不要。我再也不和爷爷玩了。我。。。我这就走。”

又听到这个孩童声,李全魂儿都吓掉了一般。说真的在屋里?你快点动手呀。出了这种事儿,以后这日子还怎么过?

背带裤的眼神变得绝望,我看着他想要伸出小手去抓那个木锥子,但每次他的手都被弹回来。

我火气上冲,颤抖着对二叔说,哪里有什么鬼种不鬼种的,这,这也是条命呀。

二叔拉着我不让我动。眼睁睁看着女人手猛一用力。

她居然在最后一刻把木锥子甩出去了:我做不到。做不到。儿子,你在哪儿。你出来我看你一眼。好么?

我在心里松了口气,谁这女人摊到在地。一时间浑身颤抖,不断打着自己的手,说着:我做不到,你不要再逼我了,我不想听你的。

我心想这女的发疯了,她在对谁说话?

二叔没有理他,反着对着一旁的李全说了句。你们这一家人住了这么久,你就没发现,自己家里,多了一个人?

多了一个人?这是什么意思?

突然,我感觉到了什么,居然是一个黑色的头,从女人的脖子后面伸了出来,看了二叔一眼。接着一晃没了影。

话音刚落,二叔蹭的往女人冲了过去。顺手地上的锥子已经抄在了手里。

接着二叔动作一停,地上的女人居然没了影。我觉得背后发凉,李全和二叔同时看着我,李全是害怕,二叔则是点了点头。

我在心里骂了句,不会吧,回头一看,这女人果然站在我的背后。只是此时,她的样子已经大不相同。一脸的青黑,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还露出了一脸诡笑。

她成了个什么东西?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这女的一手朝我抓过来,二叔动作更快。几乎瞬间木锥子就往我肩膀后面插了过去。

“小正,快回家。”

看着二叔跟空气比划,李全已经吓傻了。

女人的手掌被二叔的木锥刺穿。凭空一声怪叫声响起。我从没想到过一个人的动作可以变得这么快。这女的到底被一个什么东西上了身。

:怪不得,你这几年性情大变。我都不认识你了。原来,你早就不是我老婆了?

女人重新出现的时候,坐在了这屋子那张沙发上面。一脸阴郁的看着这屋里的所有人。

:你到底你谁?你把我老婆怎么了?

二叔呵呵一笑:你还管他叫老婆?

:你自己买房子不买好点的地方,要怪,就怪你怎么就住在了咱们姓胡这家人的楼上?

说完朝着沙发上的女人补了一句:我说的对不对。

女人阴测测的笑了,我看得到她的身上隐隐散发着黑气,这不就跟二叔告诉我的鬼上身的人差不多么?只是那些黑气,比我在街上看到的那些,浓烈了好多倍。

二叔把木锥子丢了。我心想你到底要做什么,谁知他嘴角不屑,居然从衣服后面抽出了一把杀猪刀。

:被它定住,你还能跑得掉?

按照二叔的意思,这把刀能够定鬼。而事实还真得是这样,闪着寒光的刀子一对着沙发上的女人,这女人身子居然就不动了。她的表情变得狰狞了起来,似乎眼中就只有这把东西。

我听得清楚,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她嘴里发出。

“这就是那把刀?”

我还没反应过来,二叔已经猛扑了过去,寒光一闪。

女人应声而倒。杀猪刀只是隔空比划了一下,一个漆黑的影子,看不清楚脸,居然就被他从单手从女人身子里拖了出来。这玩意浑身扭曲,被二叔单膝压在地上。二叔拔刀高高举起,还嘴里叼着的烟头一丢。

:小正,你可看好了。除魔卫道,就得像你叔我这样。

轰的一声,对着黑影的胸口直直的插下。

接着二叔嘴角抽搐了。他骂了句“我X”。

李全惊呆了,我也惊呆了。我们谁都想不到,那地板里面居然早就已经被腐烂的空心了,连着楼板也早已千疮百孔。被二叔这一刀,给彻底的砸穿了一个大洞。

透过大洞,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我家的场景。

二叔看着我,我说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一层石灰挡了它们这么多年。而老子亲手,把你家的风水,给破了。

黑影已变成了一股黑气,慢慢的透过这个大洞,往我家渗透了下去。

:你给老子回来。

二叔探着身子,慌忙伸手去捞那股黑气,哪里还有刚才那天神一般的样子,只是这人影化成的黑气一捞就散,哪里捞的回来?

虽说没有捞到,但二叔手里却无端端多了一块布条。看起来应该是从什么东西身上扯碎的。

像是发生了重大的事情一般,二叔脸都青了,说他没看清楚这东西的脸,问我看清楚没?他咬牙切齿,

:完了,风水破了,你根本不知道你家这处风水代表着什么,这儿出现鬼种,要坏的就是我们的家的风水。要是破了,我们全家都活不成,一定要弄死它,要弄死它。

。突然,我身子一冷。抖着声音对他说:叔,你别光看那下面啊,你看看我这儿。

刚才我没注意,再一看的时候身上已经多了个东西,居然是那个小孩,爬到了我的身上,似乎刚才那股黑气过后,这小孩的模样也变了,变得一脸青黑。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我说李小琼,你忘了?我还抱过你了?

在李全眼中我是一个人站着,他问我在对谁说话。我心想,难道我告诉你你那个死了的儿子此时正趴在我肩膀上,慢慢的张嘴想要咬我?

小孩一脸青色,嘴巴已经伸到了我脖子边。

:这鬼种是个小孩,你怕他个球?

二叔说完,我以为他要做什么?谁知他却把刀放在了已经昏迷了的女人脖子上。接着眯眼看着我身上的小东西。

小孩这张脸挣扎了一会,看看我,有扭头看看二叔用刀要宰了他娘。

“妈妈。”

他的声音再次变得童稚,脸上的黑色也没了。二叔突然喊了一声不要。

原来是李全,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他偷偷捡起地上的木锥子,对着桌上那个盒子,齐根插了下去。

李全瞬间被二叔踹开,赶过去一看,这具干瘪的婴尸肚子已经稀巴烂。我按着李全,说你小子想死?他只是惨笑不说话。

二叔说,现在打死他有个求用,他用刀子在自己手上割了好几下,接着骂了一句什么,反而把我拉过去,一刀就让我的手腕鲜血如注,滴在婴尸上面。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这具干瘪的婴儿肚子上的大洞居然开始蠕动。二叔却说,这撑不了多久。这只是鬼种,不是由人正常人伦所生,或者说,根本算不上是一个人。

我也看清楚了,婴尸的身子里,居然全是干肉。这个小孩尸体,是没有内脏的?

楼板破了个大洞,我妈也被吵醒了跑上楼,进门指着里面乱骂,才发现我和二叔也在这里面。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二叔把刀一收,让我跟他走,他的脸色就没好看过,说要下去把刚才那玩意灭了。

经过门口的时候,二叔突然朝李全家一个房间看了一眼,我听到他咦了一声。

:小正,李全说他家那个沙发,平时是谁坐在上面?

都这时候了,他还问这个做什么?

我心里着急,刚才那个黑影变成了黑气,以后我们家该怎么办?到了楼道,我听到有人在叫我们。再一看,依旧是个角落,正是之前的那个老头。

这老头是生病的李老爷子的魂魄,刚才那黑影藏在他们家,他一直不敢回去,只是用命,把这个“鬼种”孙子带了出来,找到了二叔。

一个将死之人,在家庭和亲情的作用下可以变得这么伟大。

他问二叔,现在能不能回家看看自己的儿子和孙子。二叔和我哪里有空理他,我们急匆匆的往楼下跑,结果这老头孤孤单单的一人吃力的往自己家走。

谁知刚到楼道口,二叔突然停下了步子,

“小正,我们都没看清刚才那玩意的脸是吧?”

我说你的意思是?他指了指楼上的方向,可这幅表情却把我吓惨了。我问他,难道你是说,他们家的李老爷子?

再次回到李全家中,透过那个房门,我们正好看到李老爷子的魂魄慢慢往自己床上的身子躺下去。

而二叔拿着刀,直接走了进去。

门关了,我躲在外面,包括李全和我妈都听到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声。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忍不住,再次推开门,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李老爷子的魂魄早已被二叔从身上重新拖了出来,二叔满身伤痕,此时正架住他的双手。李老爷子的那张脸突然变了。

我浑身发麻。这个魂魄,那里是什么李老爷子,根本就是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个黑影?亲眼看到这个“李老爷子”一点点变成他本来的样子,我手死死的捏着门栏。

原来是他?我感到一种形容不出的恐怖,这个老头子,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们?

虽然二叔把“李老爷子”逼的跪在了地上,但他明显是强弩之末,手里的杀猪刀迟迟砍不下去。此时我心头跳到了嗓子眼,李老爷子的双手,突然伸进了二叔的身子。虽然只是个影子,但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我喊了出来。

谁知道,接下来的这一幕非常奇怪,这黑影李老爷子,双手伸进二叔身子之后,咧着嘴的脸上居然露出了震惊的神色。沙哑的说着:你,你。。

:你这个傻X。

二叔一句话后,腾出手的杀猪刀当头砍下。我亲眼看到,这个变成李老爷子魂魄的诡异黑影,跪在地上,身子一点点的消散了。

二叔出来之后一个趔趄,喝了杯茶脸色才好看一点。

我妈问他进屋去做什么,他说去看看这家人收藏的古董。

李全哭了起来,这么一会,他老婆居然已经断了气。

大半夜的李全叫了警察,警察来了之后,说他老婆是心脏病突发,我却指着门口,告诉二叔,我看到一个跟他老婆一模一样的影子刚才走出门了。

二叔叹了口气:她被上过身,还能活?身子断气,原本的魂魄离体,那就说明,她已经彻底死了呀。

我想去看他的肚子,问他你没事儿,他却把身子侧开了。似乎特别害怕我去看他肚子上,被鬼用两手伸进去了的伤口。

他知道我的性格,骂了我两句之后,我再不敢开口问他的伤了。

他带我偷偷进了房间,李老爷子的身子还躺在床上。

:他已经死了好几年了,这老头连魂儿都变了。

我说,他根本就不是生病,而是早就死了,魂魄变成了刚才那个黑影?那是个什么玩意?

二叔却说,不是他的魂魄变成了黑影。而是刚才那玩意吞了他的魂魄,变成了他的样子。住在了我们楼上。

:几年了,他的身子为什么还没腐烂?

:你记住一句话,只要被上了身的身子,是只会聚死气,不会腐烂的。

厚厚的杯子一掀开。

这老头冰冷僵硬的身体上,他衣服的衣角,居然破了一小块,正好和二叔手里的碎布条对的上。

我以前来这一家的时候,就听到他的身子老咳嗽。二叔说,你想知道为什么么?接着他掰开了老头的嘴,从他嘴里抠了个东西出来。

只是看了一眼,我弯腰就想吐,那居然是一条已经干了的死鱼骨头。

二叔拿出一块布,小心的把这条骨头死鱼包着收了起来。

接着她回头看了看屋里的一个角落:这鬼种就是这么来的,如此丧尽天良,就不怕遭报应么?

角落里,小孩李小琼的影子萎靡了似的,一动不动的蹲在那儿。

第二天,在田页县的一处公墓中,二叔和我把那装着婴尸的木盒子埋在了一处角落里,这孩子的影子身上已经全然没有黑气,淡的只剩一个虚影看着我们填土。

然开????????v??p9????却说,这撑不了多久。这只是鬼种,不是由人正常人伦所生,或者说,根本算不上是一个人。

我也看清楚了,婴尸的身子里,居然全是干肉。这个小孩尸体,是没有内脏的?

楼板破了个大洞,我妈也被吵醒了跑上楼,进门指着里面乱骂,才发现我和二叔也在这里面。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二叔站了起来,他看了看这清晨幽静的远处,似乎在等着什么,对我说:我在下面等你,你就在这儿,送他最后一程吧。

:你一定要等到日出之后,再离开这个公墓。

孩子蹲在我旁边,自昨晚他变成那副恐怖样子之后,就再也没有跟我说一句话。此时也埋着头不敢看我。

清晨的公墓安安静静,没有一个人影。我心想,等会究竟会发生什么?

二叔走了,这孩子的影子才敢抬起头来。

:哥哥,你说我真的不是个人么?

这句话毕竟太过辛酸,我想起了那具没有内脏的婴尸,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哥哥,那个叔叔说我没有爸爸,那我是怎么来的?

我说了句,你问我做求?小孩看着我,可能多么希望我回答一声他是个人,这个小孩被称为鬼种,那么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不一会儿,我察觉到有异动。

太阳还没升起,我抬头一看,公墓的路尽头,一个女人的影子走了过来。

怎么可能?他正是昨晚死掉的李全老婆,怀上这个鬼种的妈。女人只笑了一下,然后朝这边招手。

:哥哥,我要走了,那个叔叔说,我活着不能成为人,他让我像人死之后一样离开。

人死之后,魂魄会去到未知的地方,难道这就是二叔给他的结局,让那个妇女的魂魄来接他?

这个叫李小琼的小孩看了我一眼,嘴里叫着妈妈,欢快的向着墓地尽头跑去。我发现了不对劲,因为一丝丝让我背心发冷的黑气正从他背带裤的身子里散发出来。像是破碎了一般,这一刻,太阳终于升起,小孩拉到了他母亲的手,但自己的影子却在诡异的黑气散尽之后全部破碎。

我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你记住,我以后就是你哥哥。

:哥哥,对不起。

女人的背影孤身离开了,却再也看不到这个小孩的影子。

他终于没能让正常人的灵魂一样,在死后离开。

我极少的被触动了,站在原地忘了二叔叫我离开的话。背带裤离开的时候为什么会对我说对不起,在他的影子死亡的最后一刻,我脑海一个机灵,终于想了起来。

这个孩子我真的见过,在一年多前,我第一天到崇明市上班,巡夜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偷跑进来的小娃,不就是他?之后我就有了那差点送命的恐怖经历。

原来,我真的在一年前就遇到过他,当初说是火葬场附近的孩子,傍晚跑到单位追悼大厅玩,我甚至差点忘记了我还见过这么个孩子。

离开公墓,二叔正在外面等我,见面之后我想要告诉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二叔对我说,鬼种只是邪恶的性质,但他也没想到这小孩居然能够生出这么单纯的心思。

我问他,鬼种算是一条命么?

二叔骂了我一句,道,不算是一条命,那还能叫你哥?

通过这一次,我真的害怕了,李全的老婆第一次怀孕是在六年前。也就是说,几乎在六年前,就有人开始布局,下了这个鬼种来对付我家里。一种刺骨的寒意充斥着我的内心。这天上午,天光明亮,二叔叼着烟走在前面,我们一起回家。

二叔看着大街上的朝阳,似乎很是陶醉。

:小正,你说什么是邪,什么是正?

他突然这么问,我有些回答不上来。

:我来告诉你吧,其实没有正邪,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事情。这就是我的正。就像刚才你把这种东西认做弟弟,要是你奶奶还活着,还不气发抖。对于一个姓氏来说,这可是大事。但我没有阻止你,因为我觉得,你做的就是正。

我也没管自己听没听懂,随口回道:可不是么?我的名字,就叫胡小正。

回到家里,我妈早已指挥着人修房子。她告诉我,楼上那李老爷子死了。就是昨晚断的气,跟媳妇同时去的。

:你说这事儿怪不怪?他卧病这么久,这才几个小时,身子抬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硬的吓人了。

我妈为修房子的钱发瞅,有空的时候告诉我。李老爷子的身子抬出小区的时候,周围的狗全都开始乱叫,发疯一般的叫。好多人都吓到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背心有些发冷。去找二叔,他正站在奶奶的房间里。我奶奶离开农村几十年,活着的时候生活习惯一直是那样,一张床,一个桌子,就是她屋里所有的东西。

桌上的相框放着一张照片,里面出生不久的我,奶奶正一脸笑容的抱着我,旁边还有个老头子。两个人都在笑。

我问二叔这人是谁,因为以前我就问过我爸妈,照片里那另外一个人其实并不是我爷爷,说是我出生不久到我家走亲戚的一个朋友,他们都不认识,是奶奶接待的。

还专门拍了这张照片。

二叔一直看着这张照片,似乎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怎么好意思说那时我才两岁。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接下来可把我吓住了,他说是奶奶给他指的路。

这事儿涉及到奶奶,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小正,你记不记得你奶奶的那张照片,抱着你的时候,她的动作很怪,左手的第二个指节,摸着你右手的第三个指节。照片里,她的身子是向东的。你奶奶,其实是在通过这张照片指路。

那这个白瑾又是什么人?

我看到二叔冷笑一声,说道:管她是什么人,只要敢乱动。哼哼。

他的表情让我觉得心里发冷。说完他一口烟往窗外吐出,结果前排的一个大姐回头就骂,“你个烧眼子,有没有素质?在车上抽烟,我以为你能自觉,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川东的城市不多,我们到的地方是巴远市。我隐约记得这附近有个龙门山,长这么大,这块地方我还没来过。下车之后,在市区住了一晚。

在宾馆半夜,房间有人敲门。我打开一看,居然是白瑾,她穿着一件睡衣,高挑的身材在配上乖巧的脸蛋,让我心里砰砰直跳。

她说,不让她进去坐坐?

刚进门她就看着我:你胸口有一枚银针吧。

我不回答,也没点头。谁知道他却对我说:你放心,我不会害你。难道你没收到那张纸条?

我心想什么纸条,突然我震住了。这个女的悠悠的看着我:你胸口那根银针,会有人来拿的,那张纸条不是让你别参与这件事情。你怎么不听?你要是想回去,现在还来得及,离这个叫胡二皮的远点。

那天在街上塞给我纸条的人,难道是她?

她却笑了,她的回答很是模凌两可:给你纸条的人,是不想让你死的人。你如果不想走也行,你要记住,如果看到两蛇吃尾,你就去宰下其中一条的尾巴。放在身上,自然可以活命。

说完这番话她就走了,屋子里还残留着这个女人的香味,什么两蛇吃尾,难道真的会发生这种事儿?我以前只听说过两蛇吞头的。

正想关门,却发现二叔从宾馆拐角走了出来,他刚才一直在门外?

他骂我:你个娃子,我不来守着你能成?

二叔穿着一身旧西装,跟这个宾馆都极其不相配,看着这女人离开的方向,他的脸色要多冷有多冷。

我问他怎么了?

他却说,这个女的离开的时候,你听到了她的脚步声?

我怔住了,白瑾出门这一路,我还真没听到她的脚步声。

第二天离开了巴中市,市里的重阳等会还没结束,一路上的房子都挂着没打开的彩灯。我心想,难道真的一定要走上三百二十里。昨晚我用手机看了看地图。三百二十里的地方,早就出了市区,或许是巧合,正好是这附近闻名的龙门山。

有人传说,龙门山得名是因为以前出现过龙。

我们这个组合,二叔年纪大些,反而白瑾在我一旁像是一对恋人,一路上她到处的欣赏风景。用手机各种拍照,坐车的时候却又安静的出奇,静若处子。

我问二叔,这龙门山上难道真的有龙?二叔骂我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有没有龙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这山上以前有过一群人。

:这地方距离湘西很近。你估计听过龙虎山,全真这些,你听过龙门道这三个字没?

他说,这龙门道,其实是古代住在这地方附近的一群人,但很少有人知道,这龙门道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我问他什么名字?他叼着根烟吸了一口,说出来的名字我一听,把手里的可乐都吓掉了。

龙门道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养尸道。”

难道世界上真的有人养尸?二叔告诉我,那只是古代的流传,不可信。再说了,如今是现代社会,哪里还有这些东西?

我呵呵的笑了笑,心里却更加的提防了。他绝不可能无缘无故跟我说这些,到了现在,我多少了解了这个二叔的性格。虽然看起来懒散,但其实背地里心狠手辣,通过他这一路对白瑾这个女人的态度多少就可以看出点来,他是绝不会在意你是不是个娇滴滴的大姑娘的。

龙门山非常的大,山岭走完怕要十多天,我们在龙门山脚的一个古镇落了脚。经过常年的改造,这地方吸收旅游,已经非常的现代化。

二叔向一个本地人问路,说什么时候上山合适。

那本地人奇怪的看着我们。说龙门山又不险,路途平缓,随时都可以上去。要说这街上每家每户开店铺卖土特产,二叔怎么就偏偏挑中了这个人?

:我说的不是前山,是后山那一片。

一听这话,他反复的看了二叔几眼,之后居然问我们:你们以前来过?

我心想这是什么意思?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他告诉我们,上个星期,龙门山上才起了大雾,建议我们就在前山逛,还可以找个导游。

二叔问他,确定是上个星期才起了大雾,他似乎对这句话很是在意。这人告诉我们,确实如此,当时龙门山后山连绵的山林全都笼罩在雾中。

我想着那一幕,觉得很是美轮美奂。

但二叔却沉默了。他不说话,我也无所事事,只有一旁的白瑾,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该拍照拍照,该玩一样的玩。

二叔说暂时不能上山,因为才起过雾,我问他为什么起雾了就不能上山?

就在这时候,二叔像是看到了什么。我发现他的眼睛盯着街角的位置。

那地方站着一个人,三十多岁的样子,满脸笑容的对我们招手。我看了看左右,大街上这么多人,这人真的是在对我们打招呼?

没想到,二叔却说,这人他认识,笑着也打了声招呼走了过去。

大街上人来人往,二叔临走之前小声的对我说了句:等在这儿,千万不要乱走。

我心里奇怪,这地方他昨天说过是第一次来,怎么会有认识的人?

剩下我和白瑾逛街。

我问这个女人,你整天拿个手机拍来拍去的拍什么呀?

她对我一笑,

:我给你看看,刚刚你二叔走时候的照片?

她把手机递过来,我一看吓了一跳。照片上面二叔正朝街角走去,而那个普通的中年人,在照片上的样子居然完全不同,根本就没有眼睛,眼眶和嘴巴的位置全是三个黑洞。

那是个什么人?

她告诉我,她这个手机来历不一般,能够照出一些人或者东西本来的样子。她顿了顿,

:这个相机,那个镜片是从被庙堂高僧温养多年的净水中泡过的,可遇不可求,这个叫胡二皮的人。一双眼睛居然就能比这镜片还厉害。

直到当晚,二叔都没有回来。白瑾有钱,带我去当地人家借住,中秋节的灯饰把小镇装扮的格外美丽。

吃饭的时候,我问这户店铺的老乡。龙门山上是不是经常起雾?

谁知一桌子的老乡全看着我,我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一个年纪大的老妈子把碗一放,年轻人,在我们这儿,话可不能乱说呢。这山上哪里起过什么雾?只是龙门山以前有条河,后来地势变了,周围的环境也变了,连小河都没了,没有水,哪里还升的起什么雾?

这天晚上,跟这家店铺一家人吃饭,多了我和白瑾两个。桌上的人都用一种鲜花插在牛粪上的眼光看着我。

偏偏白瑾还故意的给我夹了几次菜,桌上人的表情,变得更加难过了。

最难过的还是我,饭间一个大汤锅端了上来,热气直冒,我看这些人等的都流口水,我问他们。这是什么?

:你不知道?这是我们这儿最有名的菜了。全蛇汤。

这名字让我心里一个激灵。盖子打开,蒸汽扑面而来,看清楚之后我吓了一跳。一条花斑蛇盘在汤里,脑袋还睁着眼睛。

顺着汤锅围了一圈,这条汤里的蛇,居然咬着自己的尾巴。

这难道是巧合?桌上人轮番下筷子。就连白瑾自己居然也吃的津津有味。

饭后我问她,那蛇肉是什么味道,她说鲜,非常的鲜。

我心想,不是你说的遇到蛇咬尾巴,就赶快离开么?她却说,她说的是双蛇咬尾。这汤里就一条,还是死的,我害怕什么?

我指着正在收拾的大妈,声音都有些抖,

:你自己看,是一条么?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双蛇咬尾?

桌边的大妈正从汤里捞起来一条东西,居然是一条小蛇,大妈嚷嚷着,这事儿怪了,这全蛇汤,一条蛇肚皮里面居然还有一条小的。说着把捞起来的小蛇朝旁边一丢。

白瑾的脸色变了。我听到了她牙齿打颤的声音,她对我说快走,别在这儿多留了。

我问她什么,她说我来不及跟你多说,你要相信我,就赶快跟我来。

我们出了店门,刚在街上走个两步,我们却同时停下了脚步。我问她那是什么,她却有些哆嗦。

之前还在傍晚,而此时,在这个小镇的街道尽头,一股雾气已经升了起来,像凭空升起的一般。弥漫在街道的尽头。

不多时,街上敲锣打鼓的走来了一群人。

声音越来越近,看清楚之后我松了口气,原来是中秋节耍花灯。

我对白瑾说,这地方还真奇怪,春节的玩意,居然在中秋节搞的这么大的阵势。

这些人群分成两排,全都是节日的盛装。

白瑾说,这可能是当地的习俗。人群走过,街上热闹非凡,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热闹的夜晚,我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们问了问路人,说这是当地的习俗,叫做“打孩送山神”,队伍的末尾,一群人拿着花枝招展的棒子对着一个年轻人不断的打,那年轻人动作滑稽,大冷的天还身穿一件红色的单褂子,旁边人跟着起哄。打死他,打死他。

这人也怪可怜,为了点钱干这种事儿,我也掏出钱往他身上砸。

白瑾脸色突然很不好看,我问她怎么了?这个女的看起来性感甜美,其实性格冷的不行。她告诉我,这街上不对劲,多了点东西。

:你去闻闻,那些烟尘哪里是雾?分明是附近烧秸秆的烟子。

白瑾却根本不理我,她的脸色惨白,直直的盯着空荡荡的依旧冒着雾气的小镇尽头。她哆嗦着拿出手机,这次没有拍照,反而是录的视频。

接下来啊的一声,她的手机差点掉到地上。

我拿过来一看,魂儿都快吓没了。她录视频的时候我一直在看那个方向,什么都没看到。但手机的视频之中,却完全不一样。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雾气里,模糊的一个巨大狰狞的影子一闪而过。

我背心冷汗都冒了出来,那影子又高又长,还长着一个漆黑的大嘴,怎么看怎么像一条巨大的怪蛇。

那是什么东西?

我说这种烟雾之中,很容易让人产生幻觉,把周围的楼房烟囱这些的虚影拍成这个样子。

她按了下暂停,指了指手机上的一个位置,接下来我觉得自己全身发麻。因为就在那大蛇形状的头顶上,模糊的还站着一个人影。那人影手里拿着把什么东西,正在往它的头顶插。这人影虽然更加模糊,但我却一眼认了出来,跟二叔的样子及其的相似。

她把手机飞快的收了。我来不及多看一眼。

我唯一的想法,就是一定要等到二叔回来。

一直到第二天,二叔依旧不见踪影。镇上那雾气也消失的无影无影。我和白瑾商量了一下看看怎么去找人?

我们先到旅游点买了地图。我们开始沿着山往上走。

临走之时,昨晚店铺那家人还来送我们,或许是白瑾的钱给的有些多。

走了一会,白瑾回头盯着那个吃了蛇头的大妈,瞧瞧的对我说:那个大妈,活不了多久了。

我心里一阵发寒,想要问她为什么,她却又变成了之前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一座座小山连续往上爬着,我打了好几次二叔的手机都是关机。

我心里着急,问这龙门看起来不大,怎么一进了山林,就变得这么复杂?

我们爬了有小半天了,山下的那龙门镇,看起来还是那么大点。

白瑾突然开口:胡正,你刚才说什么?

这女的真是奇怪,我没理她准备继续走,她却拉住我了:胡正,别走了,我们着了道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让我用手机指南,她站在山梯原地,我继续往上爬。

我沿着山梯走了五分钟左右,看到前面有个人在等着我,仔细一看,居然是白瑾。怎么可能?我回头看了看来路,时不时还有旅游的人,弯弯曲曲但我还是这么一路走上来的呀。难道她用的是跑的?

她把自己的右手给我看,上面已经青了一遍。对我说:你不觉得自己身上很痛?

我也发现自己裤子上居然全是灰尘,而手拐的位置,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破了皮。

:你上来用了几分钟。

我说五分钟呀。她说你再看看时间,这一看让我更加奇怪了,手机上的时间居然距离刚才已经过了整整十分钟了。

:胡正,刚才你真的不记得了?你我身上的伤,其实是我们自己摔得。

这一次轮到我站在原地,她往前走,她的动作很快,弯曲的山梯上不一会儿就没了影。突然我听到旁边树林里传来一阵滚动的声音,居然是白瑾,她双眼紧闭,像是被什么推着一样,在树林里往下滚。

不一会儿,她重新走了上来。而我看着她淤青的脸,我早已吓得浑身冰冷。

:有东西遮了我们的眼,让我们在这一段上山路上,永远都走这么一个怪圈。身上会自动受伤想不起来不说,永远上不了山?

我们遇到了什么东西?我背心发麻,心想我在这段上山路上,难道永远都上不去也回不去了?

我跑到路边去打听,一旁一个卖东西的本地人告诉我们。

以前这龙门山上也出现过这种怪事,爬山得小心点哟,以前也有人在这里爬着爬着,突然到底就死了。结果打开衣服一看,发现那人早已经是浑身伤痕。像是活活给摔死的。

白瑾告诉我,一切可能都是昨晚的那条蛇在作怪。

那条在汤里被煮熟吃了的蛇?那条蛇死的样子确实也奇怪,嘴巴咬着自己的尾巴。不就是一个怪圈么?难道有人利用这条死蛇对我们施展了鬼打墙的手段?或者就像白瑾说的,施展这条死蛇的,就是那条蛇本身。

:它的目的应该是要让我们死,如果没有人帮忙,只能靠我们自己闯过去,分头走,这个蛇打墙就不会那么厉害。

刚说完她就钻进了一旁的树丛,没过两分钟我就看到她再次从树林里滚了下去。

这事儿太过诡异,只能硬闯了?我把心一横继续出发了。

不断往上走,我看着手机,几乎亲眼见证,每隔一段时间我身上会莫名其妙的发痛,新增几个伤痕之后,手机上的时间莫名其妙的过了五分钟。

我知道我自己又滚下去了,但我什么也不记得。

半个小时后,我有些走不动了,一点点往上面爬,突然,我浑身一冷,眼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又要跳动。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各位亲,今天的已经更新了哈,大家看了可以顺便留个言,我会在头天的回复里通知大家更新。我的微博是月骁123,本书的群号是 273876363,各位亲有什么问题,关于剧情的可以进群讨论,也可以直接来问我。天气冷多加衣服,大家新年愉快!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突然,一只手从山梯的前面伸出来抓住了我。

这是个衣服非常单薄的青年,显得非常腼腆,一用力,把我拉了上去。

手机的时间却没再跳动,我坐在路旁只剩喘气的力气了。

居然是一个陌生青年在最后关头救了我,我往前面一看,就在路上前段的石梯上,居然摆着一副完整的,肉已经被吃的干干净净的死蛇骨头。

真的是那条蛇?

我赶紧躲的远远的。

这人突然出现在这里,实在太过奇怪。

我转身想跑,发现这个青年穿的比我都还要破烂,他一脸戒备的告诉我,他不是故意的,只是看我走路不稳,所以最后拉了我一把。

他蹲在路边,地上居然还有个碗。

我拿出钱犹豫了一下,反而塞到了他手里。看清楚他的样子我才发现,他居然就是昨晚上镇民耍花灯,一路围着被打得那个青年么?身上还是那身明显的褂子。

:是你?

他脸上突然惊慌了。意识到自己被我拆穿了。也不知他经历过多少这种场面。

:别打我,我把钱还给你,别打我了。

惊讶之中,他看着我又从兜里拿了两张五毛的塞进他的怀里。他问我:你不打我?他们都说,打我可以拜山神的。

地方习俗害死人,这估计就是个没了爹妈不能自力更生的货,受尽当地人欺负,我让我他跟我走。今儿我胡爷带你去山上旅游区的馆子吃顿好的。

蛇骨还躺在路中间,一直到我离开的时候,那盘着的骨头脑袋,似乎还在悠悠的盯着我。

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我想起了那晚上白瑾的话,回去把死蛇骨头尾巴那一截扯了下来,放在自己的兜里。

我问他叫什么名字,

他弱弱的看着我,之后脑袋不时往旁边看,嘴里说了三个字“秦秀川。”邋遢的青年乞丐,居然有着这么秀气的一个名字。

他却告诉我,他其实并不姓秦。连这个名字都是有人施舍东西的时候给他取的。

:那是个老奶奶,好多年前来龙门山上,看到我在路边乞讨,她给了我钱,问我有没有名字。我说我没有,她随便送了我一个名字,叫秦秀川。

他突然指着我的衣领里面。

“她当时,跟你带着一样的银针呢。”

我震住了,他脑袋虽然有些问题,但语气非常的肯定。这个乞丐是个弱智,在本地长大,如果不是巧合,那么他当年,就真的见过我奶奶。

如果二叔在的话,他估计比我还惊讶。

这天晚上,我在半山找了家馆子。带着他海吃了一顿,不多时,一个脸上青肿的靓丽女孩进了饭馆。白瑾脸色难看的吓人,坐下来之后一句话没说。

我们继续往山里出发,问清楚方向,便离开了旅游区。在一旁,白瑾仔细的问了我这个乞丐出现的经过,她思考了一阵,脸上的伤痛的她嘴在抽。

她突然小声的告诉我,今晚上一定要把这个乞丐带上。

我道,原本打算问你借点钱给他,让他离开算了。白瑾却说,她刚才用手机照了照,这个弱智在镜头里没有问题。

:你没感觉到?即使到了这儿,也有东西一直盯着我们。如果不带上这个傻子,怕是我们走到半路就会没命。

走在山路之上,我背心有些发凉。

不知为何,白瑾竟如此肯定的告诉我:因为这个乞丐,估计就是我们这一路上的救星。

行进到了半夜,在荒野的山路上出现了几间破烂的房子。

由于时间已经很晚,山上又起了风,白瑾先是用相机拍了拍几间房子的照片,之后看看手机,里面没什么异常。

我们带着乞丐放心的在门口蹲了下来。突然刮起的山风已经很不适合赶路。躲风的时候,我们都用白瑾带的帆布来盖着。

弱智秦(我已经开始这么叫他了),突然回头,一直摇头晃脑的眼睛此时却看着这几间破烂房子的里。

他似乎认识这个地方。

房子太破,墙都只剩骨架。里面和外面没什么区别,只是里面居然放着几个东西,翻开山草一看,居然是几口石头棺材。

我小声嘀咕,难道这几间房子以前是义庄?

一旁的弱智也跟着开了口,嘴里念叨着“石头义庄。”“死人。”这些词语。

而棺材里的场景更是吓人,这些棺材里没有人骨头,反而放着一堆堆风干了的蛇尸。

这一幕有些诡异,我觉得最好还是呆在外面。突然,墙外的白瑾哎哟一声,莫名其妙的跌倒了。

她揉着自己的肩膀,跟我说没事。她告诉我,这一路她都觉得有些疲倦,肩膀酸的不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刚才不小心滑了一跤。

:胡正,你有没有这种感觉。你走路的时候,肩膀上面多了点什么东西?

她蹙着秀眉,我看了看漆黑空旷的周围,问她,你不是说一路上有人跟着我们么?那人在什么地方?

突然我吓住了,一旁的“弱智秦”默不作声的指着白瑾的肩膀上。我清楚的看到,这女人的肩上居然多出了两个漆黑的脚印。

我们往白瑾的手机上看,屏幕中之前拍的照片居然起了变化。照片里,这本是几间空荡荡的屋子。我们亲眼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一点一点的露了出来。

那是一个奇怪的人,出现在这几间房的门口,还在对着我们招手。

这个人脸上面无表情,双脚还是悬空的。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我心里升起。

:这是个什么东西?

我们正在看手机,白瑾站的位置是在我的右边。这一刻我眼角的余光瞟到了什么,接着一扭头。这一刻我分明看到,一双靴子正站在她的肩头,抬头一看,正是一个人影,悬挂在房子门口,这人低头朝我笑了笑,一眨眼又没了影。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我啊的一声坐在了地上,指着一旁的横梁。

:胡正,你怎么了?

白瑾过来拉我,我指着上面说我看到的东西。白瑾骂了句自己怎么站在了死人绳子下面。她问我你真的看到了?

她告诉我:这应该是有人上吊用过的东西,我们等会赶路一定得注意了。这间屋子不干净,我们还是快走。

即使风大,我们也不再再停留,赶紧离开了这个石头棺材的义庄。走了很远,我隐隐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扭头一看,门口的位置居然真的挂着一个人,似乎瞪着眼睛在看我。也是一晃就没了影。

我强迫自己的冷静下来,顶风前行中,对白瑾说。你这手机还真是怪,居然能够死过人的地方拍出来,而且照片还能自动起变化。之前我记得照片上面是漆黑的夜晚,但出现人影之后,背景居然变成了灰蒙蒙的天空。

我在心里嘀咕,难道就是那个在义庄出现的吊死人影,站在白瑾的肩膀上跟了我们一路?白瑾从身上拿出了朱砂,在自己肩上细细的撒了一遍。

我们顺着地图走,从位置上看经过刚才那几间义庄,应该就已经离开旅游区,到了龙门山未开发连绵的后山。

其实这种情况已经可以算深山,但我却感觉似乎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之后的好几座山岭上,都看到了一些破旧的房屋,甚至有些地方只剩下荒草地基。

难道这些深山中真的住过一群人?年代久远,而且看起来以前这儿本来是有路的,只是经过岁月的流失,早已抹去了痕迹。

之后我们又发现了几个义庄,这一次白瑾学聪明了。进门的时候焚香祭烛,弄的极其正式,看到她熟练的手法,我甚至怀疑这个女的平时是做什么职业的。

跟着白瑾我要对这些个义庄下跪,她却拉住了我。

:你别跪了。

我说为什么,我不跪万一***了怎么办?白瑾却道:你胡小正若真的要跪这些粗鄙山野,那是你自己的事儿。如果等会见到你那个二叔,可别说是我让你跪的。

这一次的破房子有些多。奇怪的是,每一间房子里都摆着石头棺材。

白瑾对我说,你发现没?这些棺材的棺材头,不管放在房子里的哪个位置,都是向着西边摆的。本来我已经吓的腿抖,她居然有心思研究起这个来。

白瑾问我,你听没听过一种名字叫葬尸棺?

她拿过我手中的可乐,喝了一口,看到这十来个荒废的房子和棺材。

:相传龙门山上有一口棺材,有人说是被常年的香火供出来的,也有人说是天上的神龙显灵,盘踞在龙门山的时候,用嘴吐出来的。但这些都是传说,说是神话也不为过。但我却知道,当初这群山上有群叫龙门道的人,他们真的得了一口棺材,据说人死之后,只要躺进那口棺材里,尸身就能永远不腐,最后升天。

山上有龙?龙嘴吐棺材?她的话越吹越邪乎。

白瑾叫我们仔细的看看这些石棺。跟之前的一样,这些棺材里全是蛇尸体。我心想,难道她说的那口棺材就在这些石棺之中?这个女人肯定隐瞒了很多事情,9月25号到车站门口会面,之后她一直没有告诉我她的来历。

还有那一晚,双蛇咬尾的汤端上来,她自己分明有时间去拿掉汤里的蛇尾巴,但却什么事都没做。因为那条死蛇没有被拿掉尾巴,导致我们一上山就陷入怪圈差点活活摔死。

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突然,我浑身发冷。

她难道,一直是在等我去拿那条死蛇的尾巴?

一瓶可乐过了三个人的嘴,最终到了弱智秦手里,亲眼看到他朝里吐了一口口水,我们两才彻底死了心。

白瑾说:那口石棺就藏在龙门山的后山里。这些棺材的一边都向着西。这应该就是个暗号。

我本想说什么石棺这些都跟我没关系,这么邪乎的事儿和我八竿子打不着,我连夜下山,要找您自己去找。但一想起奶奶在照片上指的路,只好作罢。

白瑾发现了什么,让我们过去。

她发现其中一口石头棺材的侧面像是有什么东西。抹掉灰尘我们看了个清楚,那是一幅用很少的笔画刻上去的图案。

画里是一口棺材,这口棺材正被四个人抬着沿着一条斜线走。而一旁跟着一个人是在引路。

:这条斜线代表的应该是山。他们抬着棺材上山?

棺材应该是拿来装死人的呀,但那口棺材里,居然坐着一个人。能坐起来的当然是活人的。看到这人的样子的时候。一股彻底的寒意从我后心升起。

这是一幅送殡图,棺材里坐着的那人,脑袋根本不是个人脑壳,反而是个十分邪异的蛇头。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之前在田页,我代替奶奶出殡的时候,跟着一幕何其的相似。我当时也是从棺材里坐起来被抬着到了公墓。

想起自己的经历,再看看那个诡异的人身蛇头,我浑身发冷。这口所谓的石棺,难道跟我代替奶奶出殡的那个仪式之间,有什么联系?

我不动声色,问白瑾,这些叫龙门道的人,既然以前生活在这里,那为什么后来全都不在了。难道是整体搬迁去了别的地方?

白瑾却摇摇头:其实他们没有走。

破烂的房屋之中,白瑾“没有走”三个字还带着颤音,一时让我打了个冷颤。她告诉我,龙门道的人,就是最终在这龙门山里失踪的,他们现在肯定还在这些山里。

她说的非常肯定。摸了下这口石棺上的灰尘,低声念道:石棺进了屋,他们到底有什么结局,怕是现在都已经不是。。。

她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这些到底是从哪儿听来的,这女的到底出生在一个什么家庭。

这时候,发生了一件非常令人气愤的事情。弱智秦在一旁说他看到了东西,我们走过去一看,有一口棺材里,居然盘着一条被冻僵了的蛇。天气转凉,山上的气温更低,原来这些蛇把棺材做成了窝。

昨晚我的吃的蛇汤,就是有人来这些地方抓了冻蛇,拿去卖到山下。现***真是缺德,总算明白了那条邪乎玩意的由来。我恨的牙痒痒。

弱智秦喝了口口水饮料,听我骂脏话,他也在一旁嘟哝的骂了句:狗 。。。狗日的。

我们待在房子里,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到了外面,这些房子周围一眼可以看尽,哪里有什么东西?白瑾却说,刚才肯定有人来过。突然,我发现门口多了个什么玩意。

那是一根又脏又旧的绳子。这玩意应该在五里路外呀。

这根上吊的绳子再次出现,难道真的有人来过,把它放在了这地上?

白瑾带着我们换了方向,这一次是向西。半夜的气温让我打寒颤,秦弱智穿的更少。我也狠心了一次,把大衣脱下来给他披上。这小子喝完了都不愿意丢了那个可乐瓶子。

龙门山上的树其实不是很多,最著名的还是这儿的险要的地形,加上随处可见的半高树丛,冷不丁从里面窜出个什么东西来大半夜的能把人吓死。

白瑾一看就是个经常徒步的人,带着一把开路刀走在前面。我和秦弱智跟在后面。秦弱智突然推了推我。

:胡。。胡哥,我觉得你还回去把。

我问他怎么了?谁知这个弱智咬着瓶子像是有些怕,不愿意开口。我说:秀川,有什么事儿不能跟哥说了?

估计还是这个称呼起了作用,弱智悄悄告诉我。断断续续的说这个姐姐可能不是个好人。

我问他怎么了?

弱智小声说道:刚才我们去那些义庄里,你先进去了。我在门口喝水,我看到那个姐姐进去的时候,从身上拿了一条绳子出来,放在那屋子门口。

弱智的样子不像作假。而且他的智商像说谎都很难。他说他看到白瑾偷偷放了五里外拿来的那根绳子之后,可能是没想到居然被弱智发现了,对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怪不得白瑾最后会把可乐给他,原来是在堵他的嘴?

:胡哥,这可乐是你买的。你还给过我钱,我觉得她要害你。这种吊死过人的绳子,我听人说不管丢在哪儿,都能引来吊死的那个鬼。

我心里彻底的冷了下来。二叔昨天一到这个地方就被某些莫名的东西引开了。而这一路上,我几乎都在被这个女人牵着鼻子在走。

最让起疑的是她随身带的那个手机,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手机上不管是照片,还是视频,都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难道根本就没有什么跟着我们的东西,包括她肩膀上的脚印,都是她自己弄上去的?

一个想法一旦升起就再也不能抹去,之后的路上,我对白瑾更加的怀疑了。

白瑾声称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但这一路上她都没怎么停。反而像是早有预谋的带着我们往某个方向走。

龙门的后山,一路过来我们看到的都是断壁残垣,而且越走似乎那些房子出现的越少。但我没想到的是,沿着低矮树丛这样一路进去,最后在一座山上,居然看到了一个非常大的宅院。

如果之前的那些义庄称作“客栈“的话,那么这个宅院就是个“大酒店了”

白瑾也呆住了。她问我们,在旅游指南上有没有看到过这么大一座庭院?

我和弱智秦同时摇摇头。

黑夜中四处都是荒山,大宅院的门口种着一排树,如果不是知道这地方恐怖的出奇,这儿还真算得上是一个隐世生活的好去处。

门口全是干枯的树叶,也不知道多久没人打扫了。

我问她,这地方不是你带我们来的么?怎么你反而这么害怕?

她却骂我,胡正,你后面这一路上阴阳怪气的,你什么意思?这儿的山这么深,突然有一处这种宅子,难道不应该小心。

我终究还是喜怒藏不住,太过流于表情了。说话的时候,她突然把头伸了过来,嘴唇轻碰了一下我的脸,虽然短暂,我却感觉得到这个美丽女人吐气如兰。

如果三年前,我可能马上就眼冒金星,两眼发红的想入飞飞了,但对此时的我却没什么用,我心里甚至感到一丝厌恶。换做别人,恐怕早就怦然动心了吧。

她有些恼怒:胡正,你什么意思?

我回答道,你可别框我,我们天差地别,你看我这身穿着你也好意思啃的下嘴?还是农村女孩适合我一点。所以。。。

说到最后,我想到了什么,有些说不下去了。

她去敲大宅的门,我拉着弱智早就躲在了一旁,只伸出两个脑壳远远的往门口看。

???X???????H??????们亲眼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一点一点的露了出来。

那是一个奇怪的人,出现在这几间房的门口,还在对着我们招手。

这个人脸上面无表情,双脚还是悬空的。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我心里升起。

:这是个什么东西?

我们正在看手机,白瑾站的位置是在我的右边。这一刻我眼角的余光瞟到了什么,接着一扭头。这一刻我分明看到,一双靴子正站在她的肩头,抬头一看,正是一个人影,悬挂在房子门口,这人低头朝我笑了笑,一眨眼又没了影。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我心想话说的这么难听,怕是把她得罪到死了。突然感觉到脸上嘭的一声。

我差点跳了起来。弱智这个狗日的,学着白瑾在我脸上舔了一口。

:胡。。胡哥。我学的像把。

最令人发指的是,弱智也意识到自己干了错事儿。低着头不敢看我。只是一味的说他错了。反而更让我起鸡皮疙瘩。

用袖子反复擦了擦脸。

白瑾道:你们进来看看这是什么?

大宅的门是被她推开的。夜色之下,横竖五十多米的大宅里,居然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口口的棺材。

进门之后我掩盖不住心里的害怕,问白瑾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偌大的庭院和屋里,到处都是荒废了的模样。而这些静静摆着的棺材,给人一种古老诡异的感觉。

我想打电筒。白瑾却从一旁找了一根白蜡烛,她说,进这种地方,最好先问问路。

问什么路?

她把蜡烛点燃,放在了庭院的东北角。

这根蜡烛始终没什么异常的动静,她才带着我往正堂走了进去。

经过那一口口棺材的时候,我不敢往里面看,白瑾悄悄对我说,如果她猜得不错,屋子正中还有一根蜡烛,那是给借路的人用的。叫借地儿烛。一般情况下来到这种地方,只要点亮了那根借地儿烛,就不会惊扰到屋子里的东西。

大堂的里侧有个灰尘桌子,果然,在那桌子上面,看到了一根还没有燃完的蜡烛。

看到这根燃了一半的蜡烛,有扭头看了看满宅的棺材,我总觉得要***。让她最好别乱点。

她还是点燃了,我等了好几秒,之后松了口气,好在这些棺材都没有动。

借地儿烛?满屋子都是棺材,又是深山老林的,难道还会有什么人路过这儿来借宿?

白瑾冷笑了一下。

:龙门山上龙门道,你要是知道这里很早以前是什么地方,就知道以前来这里借宿的,是什么东西了。

不用她说,这满屋子的棺材也让我猜到了几分。我想起了之前的那些义庄。只是我不敢问,到底是以前的人运尸的时候来借宿,还是尸体本身自己来。(后面的我已经不敢往下想。)

宅院外亮起了烛光,接着一张被蜡烛照着的脸出现在门口。

这见鬼的画面让我差点叫出声来,才发现居然是个老头,看样子是长期住在这里的。

这个老头的脸色很不好看,进门就问我们是谁。

白瑾给了他一些钱,他才作罢。

老头叫泰伯,他告诉我们,要在这儿借宿可以,但是晚上听到什么异动千万不要站起来看。这屋子里睡的都是一些死人,这种地方最怕惊扰。

泰伯给我们指了指大堂一边的一堆稻草卧榻,说不害怕就睡那儿。还给我们打招呼,让我们点中间那根蜡烛。他眼神不好,后面才看清楚我们居然已经点燃了。

他抖抖喉咙说,这就好,来借宿的都得点上中堂烛,才不会***。不管什么人来借宿,他说自己都得这么说。

泰伯要出门的时候,白瑾叫住了她。

:老伯,你有没有听过,这山上这么多的废弃义庄里,其中藏着一口棺材?

这个泰伯在门口停下了身子。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白瑾。

:百年辉煌,一朝化尘,都过去了,龙门道,这群赶尸人在几十年前就已经不在了。只留下这个地方。你们要借宿,得小心点,蜡烛熄灭之前记得走。

泰伯出门了,还往周围的棺材看了一眼。给我的感觉,他似乎是在找着什么。

就是这一眼,我追到了门口。问他,是不是只要进来借宿,就一定要点这根蜡烛。泰伯点点头离开了。

:小伙子,你们小心点。

回去之后,我把事儿告诉了白瑾,她脸却突然白了,告诉我,先别说话,只管睡觉就成。

安静的大堂里,过了很久我一直也没睡着。突然发现白瑾也是睁着眼睛的。

她没有睡觉,反而一直再往一个地方看。那是这里面其中的一口棺材。

白瑾小声开了口:胡正,那个老头说,进屋子之后都得去点桌上那根借地儿烛。我点的时候发现,那根蜡烛,才刚熄灭不久。

:胡正,除了我们。这大堂里还有别的人,也进来点过那根蜡烛。

这里没有人啊,白瑾却说,刚才那个泰伯,叫我们小心的时候,已经给了我们暗示。这个进来的人,就是一直跟踪我们的,他睡不了这些活人睡的稻草榻,只能睡在其他地方。

我们都在装作睡觉,我看着白瑾始终盯着的那口棺材。不多时,似乎有一阵很小的开盖子的声音响起。我看到,那口棺材的盖子,一点点的打开了。

一个人影,慢慢从里面占了起来。

ac????:?y??v??p9??family:宋体font-size:10.5000ptmso-font-kerning:1.0000pt" >她有些恼怒:胡正,你什么意思?

我回答道,你可别框我,我们天差地别,你看我这身穿着你也好意思啃的下嘴?还是农村女孩适合我一点。所以。。。

说到最后,我想到了什么,有些说不下去了。

她去敲大宅的门,我拉着弱智早就躲在了一旁,只伸出两个脑壳远远的往门口看。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看到这个人的一身衣服,躺在稻草上的我觉得身上的肌肉都硬了。

我以前不是没看过电视,这个玩意,居然是一具僵尸。

一身破烂的麻烂服,脸已烂的不成样子。站起来的时候,周围的温度都冷了很多。

这具僵尸行走的动作很奇怪,一开始走到桌上那蜡烛前,把手伸到蜡烛的火上。这一幕十分诡异,没一会儿,周围就弥漫起一种别样的味道。

白瑾偷偷告诉我,这是在烧尸油。

这只僵尸自己能活?把手伸到蜡烛烧自己烧?

难道真的有所谓的赶尸人,可以让死了的尸体重新动作?

弥漫的味道是一种恶臭,闻了之后让我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白瑾按时我用手捂着鼻子,我看的清楚,这个僵尸像是个人一样,在蜡烛面前,先是烧自己的右手,然后烧左手,每个指甲仔细的放在火上。

这到底代表着什么?

:它不是自己烧的。

白瑾的声音很小,她指了指一个地方。我才发现,这具尸体在墙上的影子有些不对。似乎多了个什么东西,像是个人影一样,缩成一团,正吊在僵尸的背上。

这一幕让我浑身发毛。

我们从茅草堆慢慢的爬到门口位置。正要开溜。

突然发现,我们之中少了个人,是秦弱智,这货之前一直躺在我们身边,此时这地方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人?

这个弱智这时候了怎么乱跑?

白瑾对我说,胡正,拔点你的头发给我。这句话让我警觉起来,这时候了,她还要我的头发做什么?我犹豫的扯了点头发给她,她居然当面含在了嘴里。

难道吞头发的这招,又是什么法子?要是平时,白瑾这樱桃小嘴肯定又让我想入飞飞。

此时我却没了这些心思。那个尸体背上的影子?难道就是一直跟着我们的那只鬼?

想到这里,我感觉到有双眼睛从这屋子里盯着我们。

一种如同芒刺在背的阴冷感突然升起,一个黑漆漆的玩意真的从尸体的后面露出了样子,那个脑壳伸出来,还在盯着我看。

让我害怕的一幕出现了,白瑾用衣服上扯下来的布蒙着嘴巴,她居然跑了过去,拿起桌上的蜡烛,伸到了静静站着的尸体面前。尸体背后的玩意再次从我眼中消失,但从墙上的影子可以看得清楚。那多出来的一个玩意,正从尸体身后把头探出去,在吃着白瑾手里的蜡烛。

她在用蜡烛喂它?

:你快告诉我,那一口棺材,在哪儿?

白瑾的声音很冷。墙上的影子居然伸出了手,慢慢的指向了一个方向。

把蜡烛放下,白瑾和我飞快的出了大门。最后回头看的一眼,就是墙上尸体背上趴着的奇怪影子还在吃着那根蜡烛。

而那只凭空伸出的手,依旧指着某个方向。

跟着白瑾到了庭院,我在这个古宅周围发现了很多的石头灯塔,这些灯塔和当时中年人带着我去帛阳的旅游带回狗爷的时候看到的又不一样。

像是古老的装饰一样,这些石台里面放着的不是灯槽。反而是一个个的烛台。

我有些明白了过来。

白瑾骗了我,之前那根蜡烛,哪里是什么借地儿烛?这些蜡烛才是用来赶尸的。

用蜡烛赶尸,不是没有根据,我以前就听过一种说法,在湘西那种地方,稍微深一点的山,每家每户都会在门口摆上一根蜡烛。晚上有人路过,就会把那根蜡烛点燃,代表着阴气不入户,过路人只是经过门口,并不打扰。

而这过路的,就是在深山老林里湘西的那些赶尸人。居民第二天早上发现大门口的蜡烛被点过,便知道赶尸人路过了,收了摆在蜡烛旁边的钱财,帮忙用扫帚把门口的扫一遍,帮赶尸人扫去路过的痕迹,这是一种非常古老的习俗。

秦弱智到底去哪儿了?

那个影子指的方向又是什么意思?

顺着那个方向,我们找到最终找到了这个大宅角落的一间屋子。刚一靠近,便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断断续续的,正是秦弱智的声音。

他似乎在跟什么人说话?

我心里着急,刚推开门就傻住了。

秦弱智啊呀啊的坐在地上,一旁泰伯正拿着些饭菜递给他。

秦弱智吃的很开心,见我来了,赶忙把碗递给我。要我们跟他一起吃。

我问泰伯,我兄弟怎么跑到你这儿来了。弱智吃着饭口齿不清。

我心想你懂个屁,别人给你东西你就吃?更别说这么奇怪的一个地方,就住着这个老头一个人。

谁知秦弱智接下来的话把我吓的够呛。

:胡。。。胡哥,白瑾姐姐呢?

这是什么意思?

我这才发现,一路都跟我在一起的白瑾,自我冲进这个屋子之后,她突然就没了影。

泰伯一脸的慈祥,对我道:这里天气冷,你自己可能感觉不到。你先看看你自己的双手。

我举起手一看,接着呆住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双手居然已经皮开肉绽,好些地方不只是泡,连表皮都被烧黑了。

泰伯拿出一块东西让我闻。闻了之后我头同样的一阵晕乎,只持续了一会,之后脑壳变得更加清醒,接着感受上了双手上面那钻心的疼痛。

怎么可能?是我的双手被烧了?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小伙子,你的眼睛被迷啦。刚进那大堂的时候,你是不是闻到了一股烧尸油的味道。这种从腐尸上面散发出的气味可以迷住人。

泰伯继续说道。

下午的时候,那个姑娘就来过这儿。从棺材里面偷了尸油,放在了那蜡烛上面。所以晚上再看到你们,我就感到很奇怪。这个废弃义庄,平时没什么人来。这以前的龙门山,是一处赶尸地不错,但那都是好几十年前的事儿了。这个女孩不简单,居然连点烛赶尸的规矩都懂。腐尸燃烧的气味可以迷住人,让你因为自己内心的恐惧,而产生幻觉。

下午上山的时候,白瑾确实跟我分开了。一直到晚上才再次碰到她,这个女人,下午离开的时候,居然是来了这儿?怪不得那根蜡烛已经有人在我们之前点过的痕迹,给我造成了真的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们进了大宅的假象。原来是她自己?

我问泰伯,这个龙门山上,是不是真的有所谓的神棺?

问这话我是有目的性的,因为白瑾这一路上都在强调那口神棺,这口东西肯定才是她来这里的目的。而我们在义庄看到的那副石画也是描述的这口棺材。

泰伯却告诉我:你以为真的有龙吐棺?那些都是传说,要说这山上若真的有龙,就是以前的那条河了,只是后来环境变了,那条河早就干枯了。古人不也经常把水流叫做龙么?这所谓的龙吐棺,其实是以前那条河源头的一个山洞。山洞里有一口石棺,所谓流言不可信,传来传去,也就谣传成了那个样子了。

那口石棺究竟有什么名堂。而白瑾带我来这儿,又有什么目的?

她被拆穿,此时肯定已经走了。

我不死心,拉着秦弱智离开这间屋子。这个吃货还舍不得碗里的饭。

虽然害怕,但我心里始终很不舒服,弱智吃饭是趴在地上吃的,不管是有意无意,这根本就像是在喂狗。亏弱智还吃得下。

出门的时候,我屋里的蜡烛晃动了一下,泰伯坐在屋子依旧一脸微笑的看着我们。我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一时间也说不出来。

回到放棺材的大堂,白瑾果然已经没了影。

弄了半天,这神龙吐棺,原来是这种名堂。

只是我心里依旧有些忐忑,那种感觉我形容不出来,就像是我这心里突然失去了点什么似得。

一口口棺材平静的摆在大宅里。

白瑾这个来历神秘的女人骗了我我并不没有多伤心。但始终是控制不住心里那股失落感。就像是有什么你并不知道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一般。

陆续打开几口棺材,里面躺的果真全是腐烂的尸体。

我又去打开了之前看到过的那一口,这口隔得放蜡烛的桌子近。谁知道打开一看,我愣住了。里面居然空空如也,哪有什么尸体?

而在这具空棺材里,静静的摆着一个发夹。这玩意我见过,不就是白瑾的发夹么?

看了这个发夹,秦弱智在一旁说他害怕。我心里一个机灵,问他,你到底害怕什么?这弱智说,他怕以后就见不到白瑾了。

弱智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问他,你以前来过这个大宅?弱智不敢看我,他点点头,说自己以前经常来这儿。那个泰伯每次都会施舍饭给他吃。

听了他的话,我似乎看到了一个画面,这弱智青年蹲在门口,一脸慈祥的泰伯打开大门,笑眯眯的每次施舍给他饭。

谁知秦弱智之后的话,让我三魂掉了几乎一半。

:胡。。。胡哥,你没发现么?泰伯他老人家的头,有些奇怪。

头奇怪?

弱智接着道:这几年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就没有低过头。他的脑壳,一直是仰着的。真的好古怪呢。

这句话或许别人听不明白,可我却背心发冷了。

我带着弱智再次跑回那间屋。屋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泰伯的影子?

此时整个大宅,除了棺材和我们,哪里还有别的人?

带着弱智跑出宅院,回到了外面的山岭。这一次我是一路向西走。

陌生的山路上,我心里不是一般的着急,弱智拿着可乐瓶子还在舔。深山茫茫,只知道个西边,究竟要到那里去找?

白瑾,你要了我一把头发的时候,就不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问弱智,这山里以前下没下过大雨?

一路下来,弱智跟着我走,他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说道:下过呢。

我继续问道:那下雨的时候,有没有在这山里看到有溪流之类的。弱智遥遥的指了指一个方向,说在山上的时候,听到过那群山里,很远的地方传来过水声。

那么远?我狠了口气,顾不得那么多,趁着夜色开始往那一头赶路。

一路上我问弱智,你以前来这个大宅里,都看到过什么?

弱智说,这地方平时就只有那泰伯一个人,每晚那个大门其实都是打开的。他看到过泰伯一个人坐在那些棺材的宅屋里,自言自语的也不知道在对谁说话。

:他还卖蛇呢,好多好多的蛇。见过泰伯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卖蛇的。他给我饭吃,还用那些蛇来咬我。我要是听他的话,每次来就能吃到饭。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我骂他,那你在我来这儿的时候,怎么不说你认识他?谁知弱智却很害怕的样子。告诉我,他怕泰伯打他。

怕泰伯又在他的背上乱画。

这个老头曾经虐待过弱智?

夜晚的温度极低。这个弱智拿着瓶子的嘴巴心甘情愿的舔着,身子还在瑟瑟发抖。

脱下衣服,我看到了他的身上,他遍体鳞伤的身上全是咬痕,这些都是泰伯用蛇咬的?而就在他的背上,伤痕更多,居然还凑成了一副图案。看清楚之后我不敢相信,这是一副几个人抬着棺材上山的场景,一个人领路,而棺材里坐着一个蛇头人。就跟我们在那口石棺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天快亮的时候,我和弱智已经是疲惫不堪,我手里紧紧捏着那个发夹,心想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白瑾。

我们到了一处山谷的位置,要从山上下去的时候,我犹豫了。

这山谷的地势非常的高,我们是爬了好几座连绵的坡地才上来的,周围全是低矮的树丛。而这个谷底里,弥漫着一股大雾。

来这儿的时候,二叔就非常忌惮这山里的雾。

弱智当先走了进去,我也赶快跟上,到处都是茂密的草丛,不多时,果然听到了水声。接着我们发现了一个深潭。

现在的雨水少,潭水并不多。

在深潭的里面,是个山坡,山坡脚下果然是个山洞。

到了这儿,我拉住呆子,却不敢再往里走了。

山洞的外面,杂草丛中,乱七八糟的摆着一个个东西,那是一口口已经散了架的棺材。

只是这些棺材空空如也,山洞里隐隐传来光线。我鼓起勇气走了进去,没多久听到一阵说话的声音。

这声音老态龙钟,整个那个泰伯的。

泰伯在笑,笑的十分大声。

我让呆子别说话,就跟我藏在石壁后面,之后慢慢往前面摸。果不其然,是有人在山洞里点起了一根蜡烛。

影子晃晃的看清楚之后,正是泰伯。

泰伯此时正站在一面石壁面前。而那面石壁的脚上,居然真的有一口石头棺材,那口石棺是被镶嵌进山洞的石壁里的。

而此时那口石棺里,正坐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白瑾。

犹豫距离远,我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着什么。麻着胆子逐渐靠近,我陆续听了个清楚。

白瑾的样子像是动弹不得,她说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现在又藏在一个老头的身上。

山壁上,泰伯的老迈的影子中,把背上真的像是趴着个人。

泰伯开口道:我死了这么多年,今天终于可以复活了。龙门道那些人,不把这口神棺给我,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用这口神棺的时刻,死人可以复活。。。可以复活。。

:你到底是谁?龙门道的那些人都去了那儿?你藏在这个山上有多久了?

白瑾想看鬼一样看着他。

泰伯仰着头,那样子,分明就是个吊死了的人啊。

只是他的动作,似乎一切都被他背上的那个影子控制着。那个影子果然就是跟了我们一路的吊死鬼。

泰伯正说着话,突然身子倒了下去。

他像是瞬间昏迷了一样,山洞里的蜡烛开始一阵晃动。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什么动静。这事儿太过奇怪,我从身上掏出雄黄粉,仔仔细细把全身都撒了一遍,然后快速的跑到石棺面前。泰伯依旧瞪着眼睛躺在地上。

:齐正,你不要管我,你快走。

白瑾故意把我的名字喊错了。接着我看到她浑身颤抖,身子似乎不受控制。甚至脸上开始露出诡异的笑容。

:齐正。快,快吹这个蜡烛。吹了他就没办法了。

我赶紧把蜡烛吹灭了。周围暗了下来,白瑾的身子也停止了抖动。

周围安静了下来,我心想,这口石棺,看起来没什么出奇的呀。难道真的是一口神棺?问题是之前白瑾说的,神棺的作用是让尸体不腐烂,最后升天。

但刚才被吊死鬼上身的泰伯,怎么说是能够让他复活?

我想去拉她,她却让我不要动。

白瑾对我说:你知道以前的龙门道,为什么全部消失了么?

这时候的她还有心情说这个?谁知她却挣脱了我拉她的手,告诉我:因为这群赶尸的人,全都被诅咒了。他么摆脱不了这个诅咒。而这个诅咒,只有一个姓氏的人可以帮他们解掉。

这个姓氏,就是胡。

我呆住了。这个什么龙门道,我打死是没见过的呀。最多就看到一些他们留下来的老房子。

怎么可能?难道是这么一只吊死鬼,害死了几十年前,这一整个龙门道的人?

这只吊死鬼,是怎么来的?

白瑾盯着我,说你还记不记得那幅画,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个吊死鬼,就是那个坐在棺材里的蛇头人。

一句话说出,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道:白瑾,要不你先出来再说?

在黑暗中我发现她摇了摇头,她的表情居然有些凄惨。说道:他刚才想上我的身,但你把蜡烛吹灭他就没办法了。他现在就在我们旁边,只是我们看不到他而已。

白瑾脸色惨白:胡正,你把这蜡烛,点燃吧。

我吞了吞口水,紧张的手心冒汗,用火机把蜡烛再次点燃之后,烛光照亮了附近,就在墙上,我发现一个影子正站在我后面。

但我身后空荡荡的,分明什么都没有啊。

墙上的影子奇怪的仰着头,慢慢向我伸出了手。白瑾移动了一下蜡烛,把火焰往那投影的方向挪,这影子被火烧到了一样缩回了手。

墙上的影子把头埋了下来,似乎在吃着这根烛火。

我亲眼看到,从它嘴里吐出了蛇芯子,这真的是个蛇头人?

它为什么一定要上白瑾的身?我反应了过来,难道是因为她故意含着我的那一撮头发。白瑾用一撮头发,让这个蛇头鬼误以为她是我,这就是为什么她故意把我的名字叫错,要不然在大宅的时候,被带过来的人肯定就是我了。

吃了蜡烛,我看到它再次往白瑾的影子里爬。我赶紧把蜡烛吹熄了。

这个蛇头人想要复活?那么他的尸体一定就在这口神棺里,我想去看白瑾身下,她一直坐着。她却说道:

:它的尸体不可能在棺材里,可能就在这个山洞附近。

为什么她会这么肯定?

她告诉我,你看到外面那些破烂棺材没?这个水潭里布满了尸体,全是以前龙门道的人。

但事情要发生,终究还是挡不住。快天亮的时候,白瑾再次开始浑身发抖。说她好冷。

我摸着她的手,感觉像冰一样。接着白瑾躺进了棺材,浑身开始不住的扭动。那个样子,分明像是一条蛇啊。

虽然没点蜡烛,但我意识到她已经被上身了。

我去掰她的嘴巴,想要把头发拿出来,但她死死咬着嘴,根本不理我。

我愤怒了,站起身来在这个山洞里狂吼,

:你他娘的有什么冲着我来,别为难一个女人。

:我是胡小正,我才是你要找的人。

我发疯了,没有什么比你亲眼看到一个人在自己面前起变化更加的恐怖,白瑾已经不认识我了,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趴在棺材里面看着我。

:你不是白瑾,你到底是谁?

此时的白瑾,那表情和之前的泰伯是何其的相似,我听到了什么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从她的身子里破体而出。我不敢相信,这一口所谓的神棺。能够让一个人起如此诡异的变化。

我把她从棺材里背了出来,心想外面天快亮了,或许离开了这个山洞就没事。

刚到外面的水潭,弱智秦蹲在水潭边,对我说道:胡哥,我刚才看到这些水里有东西。

有东西?不就是龙门道那些人的尸体么?我拉着他说快走,而我背上的白瑾一直用手缠着我的脖子。

:胡哥,这水里刚才真的有东西呢。

安静的水潭,一点波纹都没有,哪里会有什么东西?秦弱智为什么跑出来,难道刚才,他真的在水里看到了什么?

接下来我边看到,一个黑漆漆的影子,真的从深潭底部,慢慢的游了上来。

这他娘的又是什么东西?

这是个满身水草的怪物,漆黑的一大坨,居然爬上了岸。我还没反应过来,这个怪物朝着我扑了过来。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二叔让我仔细看看这口棺材内部。棺材内部的石头上,有什么东西露了出来,居然是密密麻麻的蛇骨头。

一条条的死蛇骨头,居然是镶嵌进石头里的一般,露出来的一根根小刺,让我头皮发麻。

二叔说道:你还记得四姑娘上么?那一棵树,里面全是鱼骨。

这棺材里面长着蛇骨,跟那那些上了树的鱼是何其的相似?这口所谓的神棺,是类似于那树一样的玩意?

二叔说,因为这个人躺在了这口棺材里,所以才会起那么奇怪的变化。我问他这口棺材是怎么来的?难道真的是龙吐棺?

:龙吐棺?这口棺材和里面的这个人,是当初被人抬上这座山的。

二叔将尸骨和石棺一起沉入了潭底。他说以后这玩意就彻底的消失了。

秦弱智走出来在水潭边跪着,他一言不发的样子有些恐怖。

我已经知道,这人不是弱智,一个人,居然可以藏的这么深?二叔看着呆滞的秦弱智,我发现他居然又捏紧了手里的刀,二叔走到了秦弱智的背后。

:你不要怪我,你心里清楚,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底细。就留你不得。

弱智跪在地上,突然扭过头,他的眼睛居然已经全是血丝,一脸憎恨的看着二叔。

杀猪刀下,他没做任何的抵抗。语调中满是悲哀,嘴里喃喃的说道:她当初不是这么说的。她当初不是这么说的。她骗了我,她骗了我。

此时,我已经形容不出他表情中的恨意。

我冲过去拦住二叔。

二叔对我说,刚才老子点蜡烛你小子没注意看。这个娃子的影子,那脑壳是个人脑袋?这个弱智,也是个蛇头人。

我吓的够呛,之前真没注意到秦弱智的在烛光下的灯影。现在细细想来,确实非常的奇怪,一开始还以为是石墙不平,现在想起来,他的脑壳真的是尖的。

我想起了一路上这个弱智很多奇怪的地方,但有一点不可否认,白瑾的事儿,是他提醒我的。而且他知道我才是胡小正,却一直守口如瓶。

二叔这个丧心病狂的人的刀下,他立马就得死。

心急之下,我鬼使神差的喊了出来。

:叔,他有一个名字叫秦秀川?

:秦秀川?

奇怪的是,二叔居然真的把刀放下了,他脸上露出了非常奇怪的神色,看看这个水潭,又看了看跪在水潭边的弱智。

二叔惊到了,我也不知为何,秦秀川三个字能够让他有这么大的反应。二叔重复了这个名字好几次,我问他难道你以前听过,他却摇摇头。

二叔道:石棺上的画你看过了。那是龙门道记载下来,当初他们上山的场景,其实那幅画里,多出来的那个人就是他了。

多出来的那个人,难道是画上在旁边引路的那个,那个人确实画的比其他的都小了很多。看上去只是个很小的孩子,我当时还奇怪,这人为什么故意画那么小。

:他,就是那个蛇头人的儿子。

二叔把杀猪刀收了起来,弱智拿着矿泉水瓶子,愤恨的瞪着我们。

我问二叔,这个弱智是个活人,为什么连他的影子也会变成那样。二叔只是说了两个字:诅咒。

蛇头人也是个人,只是受到了某种诅咒,所以才会产生那么奇怪的变化。连带着他的儿子,也产生了这种变化。

得到这个答案,我心里不是一般的后怕。

弱智在一路上肯定动了很多手脚,跟着我们到这儿来,却跟他那死了的邪爹不同。二叔说,答案或许就在这秦秀川三个字里面。

:你不用说我也猜到了。这个名字,是娘给他取的。秀里带川,围住龙门,只是最后却干涸了,好一个秦秀川,娘她真是好一副菩萨心肠。到了最后,她老人家还是打算要放当年的这个孩子一马。只是这龙门道,那么多条人命,都葬送在这儿,又有谁来放他们一马?

走在山上,白瑾始终面色如纸。我去扶她,她却一手推开了我,那双明眸始终盯着一路跟上来的弱智。

白瑾突然跑上去,朝着二叔跪了下来。

:胡二爷,我求求您杀了他。

我呆住了,这个女的是什么意思?谁知她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天旋地转。这个女的一脸冰冷,此时哪里还是那个大都市的富贵小姐。

:我龙门道白家,祖传几百年,如今山变了,水没了。都是因为那口上山的棺材,这个诅咒害死了我们龙门道。您不动手?难道就因为秦秀川这个名字,您对得起您手里那把刀?

白瑾才是龙门道的人?

二叔一脸冷色,居然看了看我。没有说任何话,却把手往跪着的白瑾面前一伸。

:东西交出来。

白瑾含着嘴,愤恨的摇了摇头。

:姓白的剩下的多少人?都想死不成?

白瑾脸上露出惧色,颤抖着张开了嘴,从嘴里掏出一把头发,二叔拿了过来,却丢给我了。他痛心疾首的骂我,以后别把身上的东西随便给人,这世上,整人的法子多了去了。你娃子看起来奸诈,怎么到了女人面前脑壳就简单了?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我在心里猜测,当初这龙门山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儿?白瑾一路上恨不得吃了弱智,而弱智则是那副丢了魂儿的痴呆样,赶路的时候,我下意识的距离弱智远了一点,谁知道这个蛇人儿子会不会突然起什么变化。

二叔带着我们朝山里前进。

一路上白瑾不说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心里似乎都在等,等着看二叔究竟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

在对面的山间,我还看到了之前的那个大宅,底树丛中,视线中很远的宅子显得幽静典雅。我看到白瑾扭头,我形容不出她看向那个方向时的眼神。

神秘中还带着眷恋,她低声念了句:我昨晚,也是第一次回到这个地方。

难道她从来就没有回到过这儿?

一路险峻,二叔带着我来到了一个山沟。

这个山沟从山间一直围绕出来,直到看不见的地方。

早晨远处的山里都是云雾,景色非常的好。这地方的底处,除了杂草,还有很多的乱石。

我发现秦弱智一到了这儿,他呆滞的神情似乎起了变化,他不断的看着周围,嘴里反复的唠叨之前那句话。

:她骗了我,她他骗了。婆婆,你骗了我。你说的不是这样的。

二叔开口道:这山里,以前有一条小河,叫做秀川河。源头的地方在之前的那个水潭,而后经过不断汇聚,流到山下。

二叔说,我们现在看到的,就是这条小河以前的河床了。

:小正,你把手机拿出来定位。

我听呆了,秀川河?秦秀川?这里面到底有着什么缘故。可别又是什么诡异的事情。

看了手机之后,我终于明白了二叔为什么要让我定位,之前的设置还没有改。从田页县的位置到这儿,除去四舍五入,显示的居然正好是三百二十里。

这个河床,不就是奶奶指路的地方。

二叔说道:小正,你在这河边跪下,你别害怕,这不是什么诡异的事儿,我现在就告诉你,真正的龙吐棺位,其实是个位置,指的就是个地方。

二叔的声音有些低落,甚至带着一些哽咽。

那是一片青黄草地,跟周围高险的山壁不同,要是这条河没有干涸,这里一定是一片非常清静美丽的地方。

草地里出现一块石碑,上面却没有刻任何的字。二叔拿出一块孝布让我带上。他自己也带了一块,接着对着地上开始挖。

我跪在一旁,眼睛看着二叔的动作,他每一镐下去,我心里的希望变少了几分。

一口普通的棺材出现在我们面前。

二叔满手是泥的站在一旁,眼睛瞪着,似乎不敢去打开这口棺材。

:小正,你来开吧。

他让我带的这块孝布早已说明了一切。我的心情是那种带着奢望的,开馆之后,一个出息的身影静静的躺在里面。

三百二十里的指路,到了最后,奶奶指的只是她自己的墓。我趴在棺材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开始啜泣。

经过了一年多,依稀还可以看出奶奶当初的样子。

我和二叔两人穿着旧西装,戴孝在棺材前鞠了三个躬。拜的时候,二叔和我的身子都站的笔直。

烧过之前,点过香烛,二叔让我把孝布取了下来,连带着他那一块,放在了奶奶已经有些腐烂身子的肩上。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四姑娘上二叔做法时随手用那些树上的招魂纸条挂肩上的场景,似乎代表着某种意义。

这一幕被一旁的白瑾看到,她的眼里露出惊诧的神色。

我已早没心思去想那么多。弱智秦站在远处,不断的叫着。

:婆婆,你骗我。婆婆,你为什么要骗我?

奶奶为什么会葬在这里?她又骗了这个弱智什么?这一切都不重要,这一年多以来,我始终奢望的她老人家还活着,重要的是,从小把我带大,给我买糖吃,放学贪玩到处去找我的这个慈祥身影,已经真正的离开了。

:娘她是自己把自己葬在这儿的。

二叔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接着眼睛一眯,磕了三个头之后才敢把手伸进棺材。

奶奶手里藏着一张纸条,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是。

:人命有尽时,终究敌不过天数。躲之甚久,我心已微,归于龙吐棺位。有遭邪人之后,不忍杀之,以河赐名。

人骨归于青山,三魂散于黄地,放不下者,唯孙儿小正。

造孽人——-李朝芬。

我大哭出来,二叔把棺材重新填上。我说无论如何也要给奶奶把碑立了,她老人家辛苦一辈子,不能就立这么一块石头啊。

二叔看了看周围,他的声音很冷:这块碑上现在还不能写字。

我问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写?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二叔说,你想想,娘是在川南,但最终却埋在了这儿。你也不想想这里面的原因?

这里面还能有什么原因?

二叔念道:等知道了这条秀川河为什么会干的时候,这块碑,你就可以亲手给她老人家立上了。

重新埋土的时候,每一抔土都是我和二叔亲手捧进去。草地恢复原状。

我还坐在地上发呆,二叔已走到了白瑾和弱智的面前。

过程中的时间久,但他们两人始终待在林子里,没敢过来。

:我问你,你那个蛇脑壳的父亲被人用绳子吊死之前,吊死他的婆婆都跟你说了什么?

当年的蛇头人果然是被人杀了的,弱智一脸惧怕,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二叔,他似乎陷入了回忆。弱智却只是不断的重复。

:她骗了我,她骗了我。她说我能够解除我爹身上的诅咒,我是个人,不是蛇头。我相信她还帮了你们。你们都要死,都要死。我爹会活的,他会活过来的。

二叔的眼神冷了下来,看了看手里的纸条,似乎忍住了。

:活过来?

二叔笑了两声。

我们离开了河道边,白瑾走在我身边,我没一刻心不再被扯着痛。二叔告诉我,千万别对这两个人说埋在河边的是谁。

白瑾问了我几次,我没理她。我察觉到,一路上地形再险峻,她走路的时候始终都想往秦弱智靠近。二叔走在最前,他的背影即使没有回头,白瑾也有些惧怕一般。

一路上我意识到,白瑾似乎也对这山上不熟悉,事情全都发生在几十年前,那个时候。怕是这个女的还没出生。

至于秦弱智的年龄,这人没有身份证,我也看不出来。

路过那个大宅子,二叔居然停下了脚步。白瑾的脸色瞬间有些变。

问道:你想做什么?

二叔和我心情都不好,我站在一旁不支声,二叔眯眼盯着这个幽深的宅子。

他说道:里面那些尸体,放着也不是个办法,姓白的人早就出去做生意起家了,跟这里有什么关系?这些都是赶尸用的玩意,万一有一天阴风过大,起来了那么一具,岂不是要害人了?

白瑾拦在门前,一双妙眼急乎乎的看着我。她回答道,从来没听说过什么阴风过大的事儿。

直到二叔点了一根烟,白瑾似乎明白了什么。

说实话,我也不明白这个所谓的阴风过大是什么意思,一开始我还以为真的跟里面放的尸体有关,之后反应过来。这完全是二叔杜撰出来的。

二叔说道

:其实我也没听过,可万一就过大了呢?

问题是这宅子出了是白瑾他们所谓的白家的,弱智相当于也从小在这儿长大。二叔进去了几分钟,再次出来我发现他有些急匆匆的,对我说赶紧走。

翻了山之后我看到,后面阴森的大宅已经有火燃了起来,原来二叔点烟的意思是要放火。而白瑾和弱智都是一脸悲戚的神色。

已经走了很远,突然我看到了什么,就对二叔说。那已经起火了的大宅门口,怎么像是站着一个人?

二叔骂道你可别乱说话。

放火的罪犯也回头去看,结果他也呆住了。幽深的大宅门口,居然真的站着一个人,似乎正远远的看着我们。

仔细一看,那门口站的人非常奇怪,因为他没有脑袋。那不是个人,是一件白色的衣服。

再次看到这件衣服,我背心开始发麻。这不就是当初二叔当初的那件寿衣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门口的寿衣像个人一样,一晃就没了影。

我和白瑾的脸色都变了。因为就在这时候,旁边的弱智居然变得很不对劲。

弱智慢慢的趴了下来,躺在地上,开始朝着大宅的方向扭动,出了样子还是人之外,他似乎以为自己是条蛇。

刚才还清醒的弱智,一转眼居然成了这样。

二叔蹲下来,从身上拿出一块布条塞进弱智的嘴里。

他说道:这是从你奶奶遗体上取下来的,上面有她的味道。我们这就下山。

怪不得二叔刚才经过那个大宅会突然停了下来,原来他已经知道那里面比起昨天晚上多了点东西,就是那件寿衣玩意。这玩意难道是跟着我们来到这儿的?

我听到二叔低声骂了句:果然烧不死它。

白瑾问我,那件寿衣有什么名堂。难道除了我们离开这么一会,有人去过那地方,挂了一件衣服在门口?

我没回答,难道我告诉她,那件衣服自己会走路,是跟到这儿来的?而且弱智一看到那玩意居然变得这么诡异。弱智的表现,也无端的让我心里发冷。

二叔拿着杀猪刀抹了一下,我们抬着弱智往下山的方向走。

一路上手脚酸痛,到了山下的旅游区,秦弱智才又回复了正常。二叔买了三瓶可乐,一口干掉了半瓶。

我问他,那个玩意一路上都在跟着我们?

二叔只是冷笑了一声,叫我怕个屁,在河边破庙,当初不是收拾过它一回儿?

我心里更加害怕,那次的事儿我还记得清楚,哪里是我们收拾它?从周建妹妹身上把它逼出来之后,我总觉得二叔他是拉着我逃跑一般的离开了那儿。

楼主:月骁

字数:1014729

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5-12-18 21:09:38

更新时间:2018-12-10 22:09:05

评论数:35134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下载地址:TXT下载

 

推荐帖子

热门帖子

随机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