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各位，每次打开页面，有新的，读者留言，那怕只是一串等待符号，也很知足。
觉得写的有价值，想更新下去！

小队的仓库只有大家共用的一些生产资料，农药化肥什么的，并没有烧窑的大量柴火，这次烧窑只能是摊派到各家各户按人头出。

马知元回家的前几天，小队里组织人手到各家收柴火，张志强随几人一起到了马家，进了厨房，见到厨房里靠墙堆了满墙的柴火，就说：“马家多，可以多拿一些。”这话被马家小姑娘马知芳听到，就不服气，质问凭什么?

张志强就用说惯了的话来回复“你爹是中农，我们是贫农，中农就要多做贡献，再说柴火是社会主义国家的，你们中农不能多占多用。”

马知芳口尖舌利，对他早看不惯了，立即反驳：

“中农怎么了？贫下中农是一家，都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告诉你吧，也让你知道，中农与富裕中农是有区别的！柴火是国家山上的不错，但也得勤快的人把它弄回来，弄不回来不晒干不捆成把子，就不是柴火。别人家少是他们自己懒，不去弄，怎么说是我们多占多用呢！毛 语录说要勤俭建国，反对好吃懒做！咱们社会主义国家怎么能奖懒罚勤呢！！”

张志强本就没什么文化，背不来语录，也搞不懂贫下中农与富裕中农的区别，在他看来马家过的很富裕了，就应该算作富裕中农么。

他口头上说不赢，性格却犟，正争论间其他人已抱了几捆柴火出了门，他也去抱了一捆出来，其他人说够了，他却闷身回头又进了厨房，一手拎了一大捆摞到板车上。随他来的几人都是姓肖的，见两个小姓人家相互扯皮就在一旁看热闹。

此时马知芳气得要哭，正巧她侄女马书香下午没上学按爷爷的要求放了牛回来，马书香只比小姑……当地叫幺幺……小四五岁，两人关系特好，见此情况就到张志强身边作势要抢夺回来，却被张志强一把推坐在地上，马书香起了身，张志强咬着牙对他比划着拳头，马知芳过来了，不服气地说你：“你还敢打人不成？你以为我们还是从前小时候？”

小脚奶奶也过来了，拉着姑娘孙女劝说：

“算了伢们呀，莫跟他闹，划不来！他张志强从小就欺负你们几个，他不是个东西，我们不跟他一般见识，到队上讲道去！”

张志强于是扬长而去。

马仁成回家后听到这事也是气，但为两捆柴的事，并不真要闹到队上去。

马家二姑娘马知芬嫁得并不远，也在同一个大队里。这天回娘家。她在饭桌上听说了这事，就一边安慰妹妹一边埋怨说：“那张志强从小就不是个东西，小时我们跟他扯皮，挨了他的打，爹妈还怪我们，叫我们莫理他。他欺负我家搞惯了，迟早要教训教训他。实在不行，叫我家贺国强来你出一口气。”贺国强是她丈夫，在部队当兵，入党了，是有前途的青年。

怕事的爹妈连忙制止，说要不得。
马知芬接着数落道：
“爹妈你们也是的，我在家里的时候每天天不亮就喊我们起床，现在还是一样。伢们呀起床啦，鸡叫了三遍，今天天晴，你们早点上山去抓松毛，弄柴火！这下好，叫别人成捆地拿去做了贡献，总让我们做这种事。”

马知芳也响应，模仿起老爹马仁成的口吻：
“是呀，伢们快点吃饭哈，放了筷子乘天冇下雨，出去打两篮子猪草回来，猪冇长点膘你们哪个能吃肉呢？！”

两人一唱一和，让马仁成很是气恼。
于是几天后，马仁成与张志强两人在窑厂就从简单的拌嘴，变成了当真地讨要肉钱。

张志强理屈词穷，就说：“别人都没给，我凭什么要先给？有本事你村里你都要回来，我保证也一分不少，还加利息给你！”

“不要利息，现在就给！吃了我家的肉，还糟蹋我家的柴火，你给我吐出来！”马仁成也来了气。

张志强恼羞成怒，“呸”的一声，一口痰吐到马仁成身上。

让后辈啐了一口痰还了得？！两人就在泥浆里扭打起来。

此时，旁边同来的几位村民原以为看热闹的，见事不对才拢来扯开。

马仁成快六十岁年纪了，怎比年轻气壮的张志强，明显吃了亏，好在张志强自知两人并无太大冤仇，下手也不重，主要是把马仁成推搡开。

老马气喘嚅嚅，腿上胳膊上都生有瘀青，不能再做事，这一队带班的副队长当天下午和张志强一起，扶着老马一起走了二十多里山路回了家。张志强却并不怎么扶，他心说，这老马真他却妈能装，明明没下多重的手，就不能干活了？

婆婆赵红英第一次见老马这幅模样，红了眼噙着泪扶他到堂屋坐下，回身出了堂屋准备去侧厢厨房倒点开水给马仁成和扶他回的副队长，碰到从娘家回来的媳妇刘家翠进了门。
媳妇气冲冲地跟婆婆说：“妈，菜园子里的菜又被人偷了！新种的萝卜剩下的不多，这一批安陆种的土萝卜还长的没有婴儿拳头大，不成萝卜形就被人带着萝卜秧一起扯走了。”

刘家翠夫妇昨天回了娘家，今天先回的家，之前路过菜园。她不知道公爹马仁成在外受了欺负，一进门就把菜园被偷的事跟出堂屋的婆婆说了。

他家的菜园被偷不只一次，但老马此时在堂屋听到心中那个气一时冲上脑门，突然就昏倒了。众人手忙脚乱扶到床上，掐了人中，不一会苏醒过来。

小脚老太婆赵红英娘家也是赤贫，自嫁到中农户马家受了多年的气，看到老公躺在床上哼哼叽叽，心里不好受，终于暴发了。她进了厨房，拿起砧板和菜刀，决定像许多村妇一样骂骂街！

她站在屋后的山上，扯着嗓子拉高了腔调，咒骂着。声音尖细，却不洪亮，似乎气力不太足。

她一刀刀剁到砧板上，口中辱骂的言词却并不连贯，断断续续地边剁边诉说：
“啊，剁你伢的卵子呀， 剁你全家祖宗十八代！剁你屋里十八代呀！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呀！种的菜你们偷了，萝卜还丁点大你们就偷了，这丁点小的萝卜你们偷去吃了屙不出的出来哟！我们辛苦地种，你们大方地偷，马上就过冬了，你们要吃，我们也要吃，你们不想下我们一大家人吃什么呀！养的猪你们分了，吃了肉不还钱还要打人，还讲不讲理呀，冇得公理呀！剁你伢的卵子，剁你的全家祖宗十八代呀，唔唔唔——”

她在风中披头散发，哭诉着反复这几句，嗓子没一会儿沙哑了。

她恨自己，以她纯朴善良的个性，以及她从小所受到的公序良俗的家教，让自己想泼辣、丑陋地，甚至邪恶地骂一回人，却不可得。我怎么那么嘴笨呢，言语上变着花样去骂架，操那些人祖宗十八代的时候，怎么就说不出口，感觉理屈词穷了呢？这似乎印证了自古刁民悍妇并不出自忠厚善良人家，而是出于那些自以为有见识、父母习惯于作奸耍滑的家庭。

马知元头一天与老婆一起回了娘家，住了一晚，接受了娘舅家亲友们众星捧月般的祝福，两口子次日吃了午饭一起返程。

两人路过马知元瞎眼大姑妈家村庄的时候，马知元提议去看望一下大姑妈，说以后搬到武汉能来看望的时候就少了。

刘家翠内心里嫌弃那姑妈眼瞎家里脏，却不能说。料想对那姑妈而言，娘家侄子侄媳来看望她，她肯定要留下吃饭的。我不留吧，怕她说我嫌弃她脏，留下吧她做的饭菜实在难吃，何况她家也做不出像样的菜。于是就说：

“你要看她就自已去吧，伯爷去窑上了，我回去帮妈做事，没买什么东西你就给他几块钱吧，我自己回去。”

谢谢各位，更新吧，这是最好的感谢的报答！

刘家翠随马知元叫爹叫伯爷。她是随马知元叫的，原因是马知元小时身体不好，常生病。马仁成家生两个男娃，老大马知清读书到高中，刚结婚生了娃就生病亡故了，大媳妇带着孩子改了嫁，小儿子与老大隔了近十岁，身体却总不好，怎不着急？请来了算命的。算命的说是他与老爹马仁成八字相冲，命中克爹，于是赵红英给钱，好好招待，央求作解，算命的瞎子就说可以作假过继，将马知元名份上过继给他三叔马仁成的弟弟马仁会作儿子，让他喊叔叔叫爹，而叫亲爹叫伯爷，但马知元还是可以在家生活的，由亲爹妈养大，只是称呼改变了，亲爹要叫伯爷。

马知元的这位姑妈家里贫困，姑爷早两年生病已走（死）了。养了两个儿子，一个已结婚成家了，单过，另一个儿子头脑不太灵光，四十多岁了还打单身，他与娘两个一起生活。

马知元从小到大常来姑妈家拜年走动，知道哪怕过年，她家桌子上总也没啥菜，即便有一两样荤菜，马知元的爹娘也提前嘱咐叫他不要吃，说大姑妈家穷，过年只有队里分的一斤肉、一条鱼而已，我们吃了，他家再来客就没有了。

有一次马知元饿了，忍不住拈了一块肥肉，马仁成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可他毕竟是孩子，想着既然拈上了筷，再放下去反而不好意思，还是吃了。回去的路上他爸把他狠批了几句，引得他隔了两三年不愿来姑妈家拜年了。这个姑妈与他们拉家常，年年一句话，就是“伢呀，明年来就好点的，明年我总会喂几只鸡呀。”可是年年还是那样。穷的吃饭都困难的家庭，鸡也难得喂起来。

马知元也未在姑妈家吃饭，聊了会家常，无非身体不好、明年会喂鸡子之类。看天还早，枯坐无趣，马知元便掏出7元钱塞给了姑妈，一张五元，一张两元的，如今人民币没有两元票面的了。其实他钱包里有几张10元票面的，终究舍不得。

姑妈眼瞎却知道那两张纸钱不少，当年红白喜事送情红包也才3元，5元。于是更殷情地留他，起身就要去做饭，他就编了理由说二妹马知芬年后准备出嫁，家里请了木匠打陪嫁的家具，爹去了窑上做事，我得回去帮些忙，知芬的结婚日子定了爹会来接你的客等等，终于辞别了回家。

快到肖家寨的时候，老远就见老妈在山上拿砧板和刀边骂和边剁。

这种场景他算熟悉，从小到大，农村里见过了多次妇女拿刀边剁边恶毒的咒骂，但主角是他妈倒是第一回，是稀罕事。

马知元皱着眉头进了院子，见一家人神情悲凉，老爹重病似的躺在床上，听家翠和妹妹说了今天的事儿，也是一阵心焦意烦。细细问了伯爷，知道他虽然挨了打但好在没有伤到身子骨，就放了心。

出屋时，任他再有涵养，见过再多世面，也是脸色铁青、心中暗骂，咬着牙狠不得要去找那张志强拼命。

马知芳说我去劝妈回来，骂的丑，马知元制止了，说娘要骂就让她痛快骂一回吧，出出气也好！

不一回儿，隔壁老张带着张志强进了门，拎着一包糖，态度谦卑而恭敬。

老张是带张志强来认错的。

这种情况下，主人家一般要显示宽宏大量的气度。何况马家几口人要进城，家里剩下老爹老妈和妹妹们也需要队里村民们照顾，他不愿节外生枝，更何况又与老张家一墙之隔，两家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于是，马知元转变了脸色，让媳妇倒了茶水，大方地作主，原谅了张志强，客气地将他们父子送出了院门，又叫妹妹去劝回了风中蹒跚，已骂人骂不出声的老娘。

其实，这认错得亏了叶秀枝，只是这事多年以后马知元才知道。

小队的肖队长得知马仁成和张志强的打架事件后，对事情做了调查，虽然没询问已回家休息的马仁成，也大致知道这事是张志强的不对。于是到张志强家对他进行了批评教育，可这人脾气倔强，就是不愿上门认错赔不是。

肖队长虽然平常站在肖姓大族立场，却对村民之间的争执也大体上一碗水端平，何况两日前才到马家喝了酒。平常队上的干部，不论大队、小队，马家吃请的也多，至少年年杀猪会请客，却一年到头极少受张家的邀请吃饭。吃人的嘴软，于是到张家找他老父亲，也是前两日一起在马家吃饭在席的，要他给马家一个公平交待。

换了别家，张家老父或许也想赖一赖，却对隔壁老马拉不下情面，正在为难时，叶秀枝起了作用。她进房里，从她陪嫁的衣箱子底里拿出十元钱，出来交给张志雄说：
“你和爸一起给哥送去，让他给马家付了肉钱，赔个不是，钱有多的，赔马家几块钱后剩下的大哥留着算了。咱们咱张家不能丢这人，这事肯定是他不对，欠钱不还还打人！”

张志雄还有些不愿意，说：
“这事是哥的不对，但他与我们分家单过，不能让你倒，倒贴钱，请哥承认错误，去赔，赔，赔小心么？”
但他看叶秀枝的表情，知道不听不行。叶秀枝还说了一句话，让张志雄觉得不去更不行了。
她说：“是当老师的事，得人家马家帮忙呢，我们正求人家的时候，怎能让人家受委屈？”

张志雄知道当老师当然比当普通社员好，就去求他爹。

他爹也明事理，知道轻重，立即去了张志强那里。

果然，张志强收了钱就随父亲一起到马家来了，态度诚恳。毕竟他付了肉钱，多的还能自己落下几元钱，这抵得他几个月的工分收入，还了欠账还有赚的，何乐不为。
十元钱张志强揣在荷包里，到马家后，临到给肉钱时，他拿出皱巴巴的一元和两元票面纸币各一张。

马知元见好就收，于是接过三元肉钱，说“钱是有多的，我就不找了，算是你们买点营养品给我爹吧”。

于是一家人偃旗息鼓，鸣金收兵，客气地送张家父子出了门，

老母亲赵红英的骂街首秀也到此结束。园子里的菜是谁偷的，查不出来，也没办法查。马仁成乘儿子在家，指挥他和妹妹们立即补种了菜，以保自家有吃的。

第二天，张家老爹找个机会，在马家门口跟马知元说，感谢你们原谅了不懂事的张志强，昨天回去我呼了他几巴掌，放心，这小子应该接受了教训，今后不会再让他欺负到你们家。

马知元接过了话，说到：“我又到乡上去了一次，碰到同学徐干事，说起你媳妇的事，他说可能性还是蛮大的，要不你准备一点东西，明天我带你和媳妇一起去一趟徐干事家？再由他帮忙把秀枝的情况介绍给张乡长，张乡长今后到队上监督中学施工，你们找机会请到家吃饭，这事就有谱，有八成了。”

第二天下午，张志雄的爹、叶秀枝随着马知元到了镇上，买了烟酒礼物去了徐干事家，徐干事热情接待，要留下吃饭，几人坚决拒绝了。这餐饭如果吃了，送的情礼就少了几分，但如果是纯好友之间又是另一回事了。

几天后，马家在天还是半夜鸡叫头遍时就都起了床，一家收拾了东西，准备搬家。他们高高地捆紧、堆满了三辆拖拉机，都是家具行李和日常用品，要一起拉到镇上去，然后一样样地再捆上班车顶，送到武汉。

恰好班车的车窗大多破了，即便不破司机也会让捆绳子，正好就从两边窗户上穿绳子，将东西捆得牢牢的，以免路上颠松绳子掉了，小件的就堆在车尾椅子上，沿途不坐人就是。

班车司机是县上客运队的人，常跑县城到武汉这条线，头两天马知元就去县城客运站找了他，塞了他两条烟——一条圆球牌，一条游泳牌，当然这烟不是马知元买的，而是徒弟们送的，而他不抽烟就积攒了办事。司机常年跑武汉，知道这是武汉大烟厂的好烟，就答应跑私活，今天一大早把车从县城开到镇边的大路口等他们。他说，再小的土路他的大客车跑不了。但这就已够让马知元千恩万谢了。

马家大女儿马知秀、女婿冯华远，以及二女儿马知芬、二女婿贺国强，也都来帮忙。

叶秀枝知道马家今天搬东西回武汉，昨天就跟刘家翠说他们夫妇也要帮忙的。一早听到动静，就和张志雄起了床，把同睡一张床的张灵火连人带被窝一起抱去给奶奶床上，就一起过去帮忙搬，也一路送到镇上。

又写了一些，续上吧。

路上叶秀枝与刘家翠等女人们边走边聊，她帮着抱孩子。拖拉机装了东西，挤不下许多人，有些人就跟着走，反正路窄，拖拉机也开不快。

刘家翠解释：“武汉的生活贵呢，饭菜衣服样样都要钱买，不像我们农村吃买盐能就过日子。”
原来，马知元的工资也不高，于是能搬去的尽量搬去，包括以二妹结婚名义新打的桌椅柜子、床等过生活必须的家具等也搬去，毕竟农村木料不要钱是队上批的，人工也便宜，如果在武汉买贵不说，还不结实。马知元的盘算是，到武汉后，那边也了老乡和同事们也拉了板车来接，人手多，正好将家具什么的都落了位，能都安定好了。

听了这些，叶秀枝暗暗为马知元的这分能划算、会打算盘的心眼儿叹服，终于认知到马知元这人非同一般。于是感叹:“刘嫂算是嫁了能干人，这下都到汉口出息了。”
刘
家翠谦虚，说：“说起来你马哥也算是能干人吧，听说上面领导准备安排他上岸提干，不再开船，到下面的小工作段当副段长呢，那是从工人转成干部编制了，但他为了让我们到武汉团聚，放弃了。他就是做农活不中，在农村没你家志雄他们能干！”

“会做农活有什么用？一身傻力气，能用到多少心眼？过不上好日子啊。今后我们可要找哥嫂的麻烦，讨口饭吃呢！”叶秀枝说。

“别这么说，我看你的心眼就挺活范，又有文化，不会过不好。马哥这次帮你，听说你进中学当老师还是有可能呢，学校正在做，预计明年一开年就招老师和学生，马知元帮你们把关系牵上线了，接下来要你们跑。”

叶秀枝连连点头，说：“是呀，要谢谢马哥刘姐帮忙。”刘家翠接着说：“我们老家还在，肯定会经常回来，有帮得上你的，你马哥一定会帮的。”

这段时间，刘家翠与叶秀枝两人私下关系越来越好，她以为叶秀枝只是想解决中学工作问题的事，哪里知道叶秀枝却有更大的梦想和企图。

中午，老舅家的堂侄子们回家奔丧，路过武汉，款待下是肯定的。
明天我也要回老家去，又回到那片熟悉的山村，本篇前几章故事的发生地。
明天就没有WIFI网络，不方便更新了。我今天多写一些，但愿晚上能还清醒，让我多写一些。
谢谢各位追捧！

一会儿要做晚饭了，晚上少喝点酒，多写些。

现在陪老表们聊聊天去，抱歉！

众人从镇上返回时，张志雄夫妇却没有随他们一起回来，说是要给孩子买点东西。

镇上最大的一家百货店还关着，一打听，说要到八点半才开门，叶秀枝看了手表，说“要等一个多小时呢。”张志雄笑笑，说：“先逛逛再来”。

他俩在街上转了转，见街上有人挑了菜在卖，叶秀枝就说，我们也可以扩大菜园，多种点菜，品种多样点，吃不完就挑了来买，不能净在队上出工挣口粮，那样吃不饱呀。张志雄忙应道：“说的是，我等下就买点菜种子回去。”

百货店开门后，却只一个售货员，他俩买了牙刷、肥皂等生活用品，都是张志雄抢着付了钱。问菜种子，店里却没有，说是另一头有家私人店里有买的。

张志雄又问：“店里冇，看冇到奶，粉咧？”

营业员回答：“镇上没有，原来有的，都觉得贵冇得人买，后来干脆没进货了，但有一袋麦乳精 ，这个还买的蛮好，也是牛奶做的，给小孩喝有营养，送礼也顶高级。”

张志雄忙说：“要要”，营业员去货柜上拿麦乳精，叶秀枝问：

“买这个干什么？”

张志雄说道：“灵火蛮能吃，吃的，你奶水好，好像，像不，不足，给他买，买的。”

营业员拿了来，说了价钱钱一块四，叶秀枝舍不得，说：“这贵？快两斤肉了。”张志雄却坚持要，说：“我出钱，买，我买。”

他再次掏兜，拿出的却是几张零角纸币，柜上一一展开算了，才一块二。场面正尴尬，叶秀枝掏出二块钱付了账，又给孩子选了件花外套衣服，才出了门，张志雄又去买了种子，一起拎着东西回了家。

晚上，孩子吃了奶，又冲了麦乳精喝，安静地睡了，不一会夫妇两人也分别洗了，上了床。

张灵火单独一个小被子，跟他妈睡一头，夹在两人中间，张志雄睡在另一头。

农村的夜，照例安静的出奇。

张志雄快睡着了，却有一只脚伸进了自己的被子，搭在他的腿上。他一动不敢动，知道那是叶秀枝的，却不知道她是睡着了后不自觉的，还是怎样？

那腿搭上来了一会，两腿共温了，却动了起来。它像蛇一样，慢慢滑向张志雄的胯间，脚趾开始慢慢磨蹭着。张志雄石化了一般，胯间那根不听话的玩意儿却昂扬、粗大起来。张志雄喘着气，钻进了叶秀枝的被絮，当然他知道先将孩子向墙里间轻轻地移开了一些。

当夜，他俩有了结婚以来的第一次激情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