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地说一下，我的文字可能让有些人误会了。本贴是我自己写给自己看的，这些文字就权当是我的梦话，是我对夜里梦的回忆，希望大家不要误会，权当写这些文字的人在现实世界中是不存在的。本帖希望大家不要回帖，当然也可以不看，谢谢。

为了装废纸，我翻出我从伯父那里装米的尿素袋，早上课间操、傍晚各教室打扫卫生的时候在几栋教学楼走廊上捡。每天捡不到多少纸，跟自己原来想象的差太远。教室门口的废纸篓虽然有些纸，但常常有人往里面吐痰，那种纸我实在不想要。傍晚各教室扫地往往会洒水，那纸也是脏脏的。所以，每次傍晚捡纸只能在很短的时间里把教室跑完，不然洒了水就没法捡。
第一袋纸，我差不多捡了七八天，看着一大袋其实不是很重。我算好黑牙人的出现时间，坐在校门口不远的文具店门口等他。
等了很长时间，黑牙人才出现。我一手拉着袋子，一手朝他挥手。他走近我，拉开袋子看了看，咧嘴朝我笑了。示意我跟他走。我用手提着袋子，跟在他后面，走过好几条小街，来到一个垃圾收购点。我的手好酸，放下袋子不停地甩着手。黑牙人袋子上系有绳子，他是背袋子过来的，估计没我累。他把他袋子里的东西倒了一地，分出纸、金属、鞋子及塑料薄膜等几堆，然后叫来一个胖胖的女人，应该是这里的老板，老板给那些东西过了秤。黑牙人摆手示意我也把袋子给老板过秤。
老板把的纸倒到一个大塑料箱里，然后给我们每人几张钞票。我接过来也没数就递给黑牙人。他张着嘴吃惊地看着我，然后使劲地摆手。看着我的手长时间没收回去，黑牙人的眼里都出现些恼怒。我只得收起钱，跟着他往回走了。回到学校，我发现我那些钱有一元几角。捡纸竟然可以挣钱？我决定以后继续捡纸。
在各教室捡纸，常常引起人家好奇，当然也有人反感，还曾把校卫队的人叫来，虽然解除误会有些麻烦。时间长 ，大家慢慢就习惯了我的存在。

他们拆房子，我来种房子，劳动快乐！

捡废纸，能挣点钱，还解决了我的草稿纸问题，我不用再在课本上写方块字。捡纸、写字，我发现自己没有以前那么无所事事，每天过得都挺充实的。
我的教室在教学楼的二楼，本班跟其他班的同学还会主动把废纸送到我的座位旁，我的那个尿素袋夹在我课桌与教室的外墙间。
有同学向班主任提出我的袋子影响他们打扫教室卫生，但她还是把这件事不了了之。一段时间以后，大部分同学们背后叫我“那个捡破烂的”，我听了还是挺难过的。心里不好受的时候，我会去街上等黑牙人，我看着他咧着嘴对我比划，我挺开心。虽然大多数时候我不懂他的意思，但我知道他是开心的，所以我也开心。我们都是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眼睛里的表情是不骗人的，尽管我很少看着人的眼睛，大部分时候我是看自己的脚尖。
心静下来了，学习也就不浮躁了。段考成绩，我又回到了第五名。我心情好了很多，感觉景物又慢慢带上点色彩。小学时候，觉得见到的东西都带着金色，初中就变成了黑白，没了色彩，原来眼里看到的东西是受心情控制的。
期末，我的成绩排到了第二名，第一名是班长张方方。这学期虽然还是不与同学们交往，但我觉得过得还是挺开心的，还攒了一点钱，要是不被人偷掉些，我下学期报名费都够了。因为我不像同学们有带锁的箱子，我的所有东西都放在床上或者是床下的桶里，人家随便翻翻就拿走了。

暑假在家还是继续以前一样的事情。
回家的第一周，我跟伯父、两个哥哥去大山里砍用来织斗笠的竹子，这种竹子食指粗，肉厚，几乎是实心的。另外，我们还要扯一种长约5米，筷子粗的藤。每天早上去，差不多天黑才能到家，我跟哥哥们挑两捆约六七十斤的竹子，走20多里路，由于是山路不能挑太重。这几十捆竹子，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伯父会把它们拉成细片，带青色的细片织成斗笠面，第二层全黄色的细片织成斗笠里，在面子、里子中间夹上棕，用破成两半的藤收边，便制成斗笠，去市场上卖钱，解决日常开销。
第二周，我们就开始收割稻子，晒稻谷，插秧苗。这十来天是我最难受的日子。太阳毒，虫子多，稻草谷尖，总弄得一身从早痒到晚。最难受的不是这个，每到这时候，我会严重便秘，在厕所蹲多久都拉不出来，怕家人以为我偷懒，有时候只能用手帮忙。还有，便秘导致痔疮，这个毛病到现在二十多年了，还常常让我痛苦。
八月初，立秋的前后，给稻田里的秧苗施完第一遍肥，我跟哥哥们去建筑工地做短工，挣开学的报名费。
暑假的第一个月，在忙双抢期间，我们还要给地里的柑橘、豆子、西瓜、辣椒等施肥浇水，感觉一天到晚都有忙不完的事情。

今年的暑假有些特别，因为两哥哥都参加了高考。哥哥们对高考的结果还是挺乐观的，因此家里的气氛既有对哥哥们准备去上大学那种喜悦，又有为大学的开销感到担忧。为了哥哥们上大学，伯父伯母姐姐们其实早就准备了，他们把一切的开销都压到了最低。伯母还为未来的大学学费养起了母猪，母猪一年产两次猪仔，收入比养肉猪来得快。
农忙后，伯父带着我们哥仨，去赶集卖猪仔。我跟小哥剪了洞的尿素袋每人挑两头小猪，伯父与大哥用大猪笼抬着七头小猪，从家到集市有二十多里路，一路走走停停地往集市上赶。天气热，小猪一路撒尿拉屎，等到了市场，它们圆肚子小了一大半，看得伯父直心疼-------那些屎尿也是可以轮斤卖的啊。
我们租好摊位，伯父去其他卖小猪仔的摊位探听价格，回来就开始叹气，一来是猪价降了，二来我们的小猪品相不好。然后，伯父就开始抱怨伯母不听他的话，不喂小猪纯米稀饭，而是往里面参猪菜。我们四个守着摊位，过来问价的人很少，直到下午四点才卖出三头。伯父心情不好，不说话，我们哥仨也不敢说话，坐在扁担上，饿得肚子咕咕叫也不敢吭声。一直到六点半，集市收摊，我们也只卖出三头小猪，其他小猪一天没吃喝也跟我们一样个个无精打采的。
伯父去买了一包发糕，收摊的时候，发糕都是三折出售的。
回去我跟小哥轮流挑两只小猪，伯父与大哥抬着剩下的。
心情不好，回去的路显得特别漫长。

小猪在集市不好卖，小猪的食量与产出严重失衡，伯母只好在村里便宜处理了。我与哥哥踏上打工之路。
还是在去年暑假的工地做工，去年挖的大坑上已经立起了一座高高的建筑，外面围着绿色的防护网。我的工作是拌用来抹灰的砂浆，往机器里按比例倒入沙子、水泥、石灰、水，搅拌后用推车通过简易升降机送到每一层。由于我严格执行对工头交代的材料比例，加之对机器操作不熟练，第一天挨抹灰的师傅骂，中午他们去工头那里投诉，要求换人拌浆，因为他们是按抹灰面积计工钱，我影响了他们的收入。工头没办法，安排我去挖建筑的排水沟。工地周边几乎都是砖头、混凝土，一下午也没挖多少米，还弄了一手的水泡。
晚上，工头跟我说，我一天没做多少事情，只按半天算工钱。工头走了，我又挨大哥一顿数落。他说：“工头跟我说你做完这次，下次不用来了。只知道吃饭，做事没力气，又不机灵。”我觉得委屈，一个人走到工地门口湖边坐在那里难过。为自己笨，为自己瘦得没力气难过。工地如果不要我，回家伯父伯母又得吵架。我望着湖里摇弋的灯光与倒影，感到莫名的无助。
第二天，我早早就起来去挖排水沟，中午也没休息，晚上工头给我按一天算工钱。手上的水泡破了，钻心地疼。
第三天，在我挖大门口附近的排水沟时，陈工看到了我。
他问我：“来工地几天了，还读书吗？”
我告诉他：“来三天了，还读。”
他问：“成绩怎么样？”
我说“还可以。”
我与陈工说话，可不敢停下手中的活。要是工头看见我停下手里的活与人聊天，那可是要扣工钱的。
陈工见我没心思说话，便走开了。

天黑吃过晚饭，有的人去看录像，有的人去街上闲逛，工棚里其他人抽烟聊天或打牌赌钱，哥哥们也不搭理我，我无事可干。我走出工棚又坐在湖边，继续看湖里变幻莫测的灯光与倒影。
我正看着湖面发呆，陈工轻轻一拍把我带回现实。
陈工与我并排坐下，问：“手很疼吧？”
“不沾水不疼。”我说。
“给我看看？”
“真没事了，不疼。”我不愿意给他看。
“我今天看到镐把上有血，怎么会不疼！我在你铺位上放了两副手套，一个安全帽。你工友告诉我你在这里。”陈工有些不高兴。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尴尬。
陈工问：“以后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我回答。
“我是问你读书以后有什么打算？”我从语气里听出了陈工的不高兴。
“我真没什么打算。”我说的是实话，刚读完高一的我能有什么打算。
又是一阵沉默。
陈工说：“有什么事情记得找我，我走了。”
我看着陈工的背影，心里难过，讨厌自己不会说话，尽惹人不高兴。

挖完沟，我接着配合韦师傅砌排水沟里的墙并找平抹灰。
韦师傅脾气好，家里的孩子跟我一般大，他对我特别好。如果我配合不到位也从不大声叫骂。
我的主要工作是拌砂浆与搬砖。砌沟用的砂浆不用机器拌，而是用手工。先把沙子与水泥用铲子混合好，在中间用水管注入水，泡约一个小时，再用铲子来回翻铲。由于韦师傅交代多少铲沙子配多少包水泥，而水量是凭经验放，砂浆常常不是硬了就是稀了，没法砌砖，韦师傅只得亲自动手，手把手教我，前两天我们的砌砖进度很慢，挨工头教训了几次，韦师傅都用借口搪塞过去。接下来几天，早上及中午我都比其他人提前上工，拌好砂浆，把砖沿沟排好，韦师傅上工直接砌就好。这样，我们配合熟练了，竟然比原定工期提前了一天。韦师傅很高兴，跟工头说要收我做徒弟。韦师傅是工地上数得上的砌砖高手，拿最高的工钱，工头都敬他三分。我成了韦师傅的徒弟，工头再也没骂过我。
我跟着师傅砌了主体建筑内的六层隔墙，我要准备回家去上学了。韦师傅有些舍不得我，跟我说，他家孩子吃不起苦，不愿跟他学泥水工，如果我愿意，他可以教三年，不收我的学徒钱。他还说，他现在的收入比陈工还高，让我考虑下，别上学了，还不如直接学手艺挣钱。他说得我有些心动，因为这样既可以挣钱，还不挨白眼与训斥。可回头想到奶奶生病时赶我去上学的情形，我还是决定先把高中念完再决定。
八月二十八日，跟韦师傅与陈工告过别，便准备回家。韦师傅拉着我的手，眼里满是不舍，一再叮嘱我下次来一定要记得找他。
我一个人挑着行李，坐车回家。因为哥哥们提前回家了，他们去学校等他们的高考消息。
在火车上，我很紧张，生怕坐过站，因为工头只给我5元钱，其他的工钱他会在回家时直接给我伯父。三百里的路，绿皮慢车摇了六个多小时才到站。
回到家，看着伯父伯母的脸色，我知道，哥哥们考得不理想。我不敢多问，吃了饭，直接回到我的小黑屋。

二十九日中午，我挑上行李与米出发去学校，交完米，注好册，晚饭后我去校门口等黑牙人，我给他带了一袋早熟的柑子。
我坐在文具店门等了好久，才见到他远远地走过来。我迎上去，在他面前扯开袋子露出柑子，然后指指他的嘴。他自己也指指自己的嘴，开心心地笑了，他明白了我要送柑子给他吃。
他把肩上的袋子放下，从我的袋子里拿出一个柑子，剥了皮把一瓣柑子放入嘴里，立即被酸得眯上了眼睛，他那个搞笑的样子，引得我哈哈大笑。一把袋子递给他，他朝我摆手，只从袋子里拿了四五个放进衣服口袋。他拍拍口袋，然后用手指指学校，示意我回去。我有些不高兴，执意把手中的袋子塞给他，他往后背着双手，很是无奈。
他没办法，他指指后山，再指指我，示示我跟他去上次遇到他的那群古墓。
我跟在他身后来到古墓，穿过高高的草丛，黑牙人掀开捆竹子，墓后竟然是有一洞。他闪身钻了进去，我被惊呆了，他住墓里！
不一会儿，他从里伸出脑袋，向我招手，示意我进去。我有些害怕，只往洞里望了望，里面黑乎乎的，夹杂着一种说不清楚的味道，臭？酸？。。。反正我分辨不清楚，但闻着绝对不舒服。
他见我不愿进去，便钻出洞来，穿过篙草，坐在墓前的供台上。我走过去也坐在供台上。黑牙人伸出一只手，他的手心放着上次给我的那块绿石头，然后指指石头再指指那袋柑子，我明白他是要跟我礼尚往来呢！
我接过石头，他拉过袋子，我们相视一笑。我把石头放在我装钱的眼镜袋里。他递给我一个柑子，他自己也剥了一个柑子。我们就这样吃着柑子，望着山下的学校与寺院，无声地坐到天黑。

到校第二天，我去以前教室旁的公告栏看到我被分在二班。一班至四班为文科班，五班六班是文科班所有学生按成绩高低按班级顺序分至各班。我找到高二（二）班的教室，在教学楼的三楼尽端，紧靠着楼梯。
我从靠学习园地的那个门走进教室，教室里已经有很多人了。因为我要放装废纸袋子的地方，所以想找最后靠墙的座位，可是那里已经坐了一个人。他头发黄黄的，皮肤很白，正看着窗外。
我走过去问他：“我可以坐里面吗？”
他回过头，我发现他眉毛都是白色的，他脒着眼看我，突然笑了起来，说：“可以，当然可以！"
我很感激地对他说："谢谢你啊！"
他说：“没事，这里方便放袋子。”
我过去坐下来，再次感激地对他点点头。
他也对我点点头说：“你光着脚打篮球好厉害！我们比赛过赛的！”
我茫然地望着他，自己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他接着说：“我叫唐磊，你叫朱向辉？”
我说：“是啊。”
我们正说着话，一个人嚷嚷着冲了过来，指着我说：“你怎么坐了我的位置？”
我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唐磊说：“肖毅强，这个位置怎么是你的了？现在换教室该重新排坐位了！”
肖毅强说:“我上个学期在楼下就坐这个靠窗的座位！”
唐磊说：“这个位置。。。。。。”
肖毅强突然拍了下桌子，说：“你是那个收破烂的！。。。唉，算了，算了，这位置就给你吧，上个学期我还给过你纸呢！”
我回过神，发现肖毅强发际线很高，脑门亮亮的，厚嘴唇，下嘴唇有点地包天的样子，一说话唾沫横飞。他一屁股坐在唐磊的前面，摘下挂在脖子上的书包，恨恨砸在桌面上。
我看看肖，回头又看唐，顿时感觉我惹麻烦了。

唐磊伸手拍拍我，说：“没事，你就坐这里好了。我估计老师会重新排座位的。”
我感激地向他点点头。
他接着说：“你还没搬宿舍吧？”
我说“是啊”
他说：“下午我帮你一起搬！”
我说：“不用了吧，我没什么东西的。老师也没通知搬。”
他说：“其他班有人已经搬到二班宿舍啦，你早点搬可以选位置！”
我们正聊着，肖毅强，回头对唐磊说：“下午领了教材去踢球？”
唐磊说：“不去，我搬宿舍！”
肖说：“去嘛，中午我帮你搬！”他一付死皮赖脸的样子，与刚才凶形凶煞的样子判若两人。
肖还想说什么，这时候，一个老师走进教室，她敲敲讲台说：“同学们好！我姓周，教你们班英语，也是你们的班主任。你们呢，从各班组合到二班的，我也是刚刚从其他学校调到本校，希望你们互相配合，相处愉快！”周老师说话的时候脸都红了，她很害羞的样子。
周老师话还没说完，同学们在在下面嗡嗡嗡地议论开了，我根本听不清周老师在说什么。
周老师使劲地敲讲台，教室里总算安静下来，她说：“下午领教材，住校的同学把行李搬到新宿舍。还有，还有。。。。。。后面四排座位先空着，过几天还有人来！”
周老师说完话，肖毅强回头看看我，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周老师停了好久，没继续说话，看来她也很紧张。
我举起手来，问：“老师，我想坐这里，可以吗？”
同学们及周老师都齐刷刷地看向我，我自己也蒙了，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烫了，我不应该现在提出请求的。可能是我太想坐在这个座位了。
周老师说：“不行！”后面四排必须空出来。”
我埋下头，没再说什么。
周老师说：“早上先这样，下午二点半来教室领教材。”说完，她快步走了。

唐磊伸手拍拍我，说：“没事，你就坐这里好了。我估计老师会重新排座位的。”
我感激地向他点点头。
他接着说：“你还没搬宿舍吧？”
我说“是啊”
他说：“下午我帮你一起搬！”
我说：“不用了吧，我没什么东西的。老师也没通知搬。”
他说：“其他班有人已经搬到二班宿舍啦，你早点搬可以选位置！”
我们正聊着，肖毅强，回头对唐磊说：“下午领了教材去踢球？”
唐磊说：“不去，我搬宿舍！”
肖说：“去嘛，中午我帮你搬！”他一付死皮赖脸的样子，与刚才凶形凶煞的样子判若两人。
肖还想说什么，这时候，一个老师走进教室，她敲敲讲台说：“同学们好！我姓周，教你们班英语，也是你们的班主任。你们呢，从各班组合到二班的，我也是刚刚从其他学校调到本校，希望你们互相配合，相处愉快！”周老师说话的时候脸都红了，她很害羞的样子。
周老师话还没说完，同学们在在下面嗡嗡嗡地议论开了，我根本听不清周老师在说什么。
周老师使劲地敲讲台，教室里总算安静下来，她说：“下午领教材，住校的同学把行李搬到新宿舍。还有，还有。。。。。。后面四排座位先空着，过几天还有人来！”
周老师说完话，肖毅强回头看看我，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周老师停了好久，没继续说话，看来她也很紧张。
我举起手来，问：“老师，我想坐这里，可以吗？”
同学们及周老师都齐刷刷地看向我，我自己也蒙了，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烫了，我不应该现在提出请求的。可能是我太想坐在这个座位了。
周老师说：“不行！”后面四排必须空出来。”
我埋下头，没再说什么。
周老师说：“早上先这样，下午二点半来教室领教材。”说完，她快步走了。

午饭后，在唐磊的帮助下，我把昨天敢铺好的铺位移到新的宿舍。本来我想睡下铺，方便我放我的桶。但唐磊建议我还是睡上铺，免得在下面吃灰尘，我便挨着他的铺位摆上我的东西。
下午，我们提前来到教室等老师。周老师来到教室后，把我们叫出教室，分成男女生两队，按高矮顺序站好。女生先进教室坐在前四排，男生按矮的先进，高的后进，我被安排坐在倒数第六排，而且在中间，我想着我的废纸袋没地方放了，心里有些不痛快。
座位排定后，我们后面两排的男生跟周老师去领新教材。
发完教材，周老师宣布明天开始正式上课，下午的时间自由活动。
我心情不好，本来想去见见黑牙人，但他今天不到学校这条街来，便想去鱼塘边坐坐。
还没走出教室，唐磊叫住我，说：“一起去踢球吧！”
我说：“我不会踢球。”
他说：“踢球很简单的，一起去吧。我看你不高兴。”
我说：“我还是不去了。”
我们正说着，肖毅强跑了过来，攀住我的肩膀，说：“去吧！去吧！一起去吧！我们缺后卫！”
唐磊与肖毅强连拉的拽地把我拖下楼。
肖毅强先去球场，唐磊要我跟他回宿舍换鞋。我只有两双鞋，一双解放鞋，一双去年打篮球人家送的那双回力鞋。我心疼鞋，不想换鞋，又不想去踢球了。
唐磊看我不情愿的样子，说：“我们真的缺人，你去帮我们凑个人数。”看着他恳切的眼神，我没换鞋，跟着他来到球场。
按他们的要求，我踢左后卫，唐磊是守门员，肖毅强是是前锋，与一队穿黄色短袖的队伍比赛。
我以前从来没踢过球，球到我面前我也停不住，人家一下从我这边就过去了，把唐磊着急得要命，他哇哇地冲我大喊。我便像打篮球一样，挡人不挡球，害的对手破口大骂，说我犯规，倒是惹得肖毅强在球场那头哈哈大笑，说我踢得好。
就这样，跟着他们瞎跑了一个多小时，弄得脚板生疼。
由于我这个后卫太差，唐磊被打进了好几个球。
比赛结束后，唐磊与肖毅强教我怎么停球，怎么跑位，解释每个位置的作用，我觉得好复杂，没听明天。

我与唐磊从球场往宿舍走，肖毅强追过来拍拍我，问：“你穿多大的鞋？"
我抹抹额头上的汗水，摇摇头，说：“不知道。”
肖说：“不会吧！你自己穿多大的鞋都不知道？”他有些不可思议望着我，接着说：“脱你的拖鞋看底下看看。”
我确实不知道我的鞋码，我自己也从没有买过鞋。我脱下鞋，看看鞋底，发现什么也没有。
我伸鞋给肖毅强看，他支好车，接过拖鞋他看了看，摇摇头，说：“佩服！鞋底磨掉这么多还可以穿！”
他把我的拖鞋扔在地上，把他自己的脚踩上去比了比，说：“可以了。”
我看着他，有些莫名其妙。
肖毅强也不管我与唐磊，自己颈上挂着书包，自顾自骑着自行车住校门去了。他是县城人不住校。
我与唐磊接着回宿舍洗澡。
我们宿舍没有洗澡间，只在宿舍与宿舍间设有十来个水龙头，冼澡、洗脸、洗衣。。。。都在这里解决。
这些宿舍都是一层的，从学校大礼堂后面一直延伸到寺庙的山脚下，有近二十排。女生住前面六七排，男生住后面十几排。女生绝不会到后排宿舍来，所以有些男生会在水龙头那里洗澡。由于水龙少，几乎每天都有为争水龙头打架的。我们洗澡是用桶接水往身上淋，夏天最热闹就是这里了，淋水的，唱歌的，吵架的，甚至光着屁股打架的。。。。。。只有天
冷了，这里才会跟着冷清下来。

正式上课的第一天，早读过后，第一二节课是数学课，带课老师是黄老师，就是我报名注册时，接待过我的白头发老师。他是学校的副校长。
他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皱着眉头问：“这座位是排的？课桌都顶到讲台了。”他环顾教室，没人搭话。
“谁是班长？”他接着问，还是没人回答。
“谁是班长？”黄老师指着第一排的一个女生问。
“不知道。”女生答道。
“不知道？嗯？。。。。。。你们还没选班干？”黄老师加重了语气。有的同学们点点头。
“你们知道班主任在那里吗？”他问。就，见没人回答，他把手上的书扔在讲台上出去了。
黄老师一出门，教室里“轰”地一下，讨论开了，嗡嗡声一片。
我数了一下，我们教室排了十二排桌椅，第一排贴着讲台，最后一排贴着学习园地。每排五张课桌，中间四条走道，教室特别狭长，给人感觉特别拥挤。
其实我们的三楼四楼的教室比一楼二楼的教室大，一楼二楼每层是五间教室，三楼四楼是四间教室，三楼四楼的教室比一楼二楼的教室长，但教室宽度是一样的，所以教室显得特别狭长。
咚咚咚的脚步声中，黄老师与周老师鱼贯而入，黄老师黑着脸，周老师红着脸。
黄老师站上讲台，说：“把座位重新摆一下，再选一下班干，早上的课先不上了，搞什么名堂！搞什么名堂！。。。。。那个，那个。。。。中间摆四个桌位，两个两个挨着，两边各一张桌子靠墙，中间留四条通道就可以了。。。。。。”
在黄老师的指挥声中，教室里顿时乱着一团，但没人敢说话。
周老师怔怔地站在那里，好是尴尬。
下课铃响之前，课桌重新调好了，十二排变成了十排，课桌间距加大了点，教室里给人感觉还是很拥挤的。
课间休息，黄老师没让大家休息，他让周老师主持选班干。
周老师站在讲台上，感觉有些手足无措。她刚接手我们班，估计都叫不出几个同学的名字。
我们被两个老师弄得莫名其妙，坐在那里不敢吭声。
黄老师见周老师没有主张，便又站上讲台。说：“你们自己推荐一下，谁坐班干？班章、副班长、团支书、学习委员。。。。。。”
教室里鸦雀无声，黄老师无奈地皱着眉头，周老师尴尬地搓着双手。
突然，坐我后面一排的一个声音响起，说：“我可以做体育委员！”
我回头一看，是肖毅强。
黄老师侧头看了看周老师，说：“不！不！你做班长！。。。。。。还有谁？谁再说说？。。。。”见没人说话，他摆摆手，说：“算了，算了，班长选好了，其他的班干你们今天晚上晚自习再选。。。。。。周老师你看怎么样？”黄老师又侧头看了看周老师问。
周老师满脸通红地点点头。
黄老师朝周老师挥挥手，说：“你先回去吧。我还可以上半节课。”
周老师被叫来教室，一句话没说，站差不多一个小时后被打发走了。
数学课后又上了两节化学课，但我感觉教室里的气氛怪怪的，一个早上被黄老师-----黄副校长弄得气氛怪怪的。

晚自习，周老师主持选班干，她在黑板上写了十个人的名字，说：“我每人发一纸条给大家，每人从名单里面选出七个名字，按得票多少担任副班长，团支书，学习委员，体育委员，生活劳动委员，文艺宣传委员，组织委员。”这十个人的名单里竟然有我，估计老师是按上学期的期末成绩排的。
老师说完给每一行发下纸片，肖毅强在后面嚷嚷，说：“我不想做班长，我还是想做体育委员！”
周老师看着肖毅强有些激动地说：“你做班长是黄校长定下的，我怎么敢改？我本来是想等两周以后，等其他插班的同学到了，再选班干，那时候大家也熟悉些，毕竟你们是从六个班分过来的。可领导看不起插班生，你们这些正取生才最能干！还有，我们这些外校调来的老师水平。。。。”周老师突然停住了，估计她意识到不该在学生面前说这些，她的脸又红了。
唱票以后，选出了七个人，我没入选，毕竟大家都认识我，知道我做不了班干。另外两个没选上的估计有些冤，名单里的人大家互相不熟悉，怎么选？
选完班干，周老师就让肖班长要从班干里选出三位去培训接待知识，准备迎接新生，另外还要出一份迎接新生黑板报。
肖毅强在后面又嚷嚷开了，说：“我明天去找黄校长，我只做体育委员！”
周老师没理他，自顾自走了。
开学第一天没作业，教室里没老师，同学们就有的聊天，有的看书，有的发呆。我呢，愁着我装废纸的袋子放那里，心里想要是不文理分科就好了，高一教室人少，多舒服。

新学期，除了教我政治课的老师外，其他科目的老师都换了。化学老师地方口音太重，听他的课特别吃力，他的很多话我听不懂。语文老师知识面广，上起课来口若悬河，我听得津津有味。物理老师年轻，他话很少，没见过他与学生有什么交流，课间休息总是站在走廊上抽烟。数学老师，黄校长，他上课知道念教材。班主任，周老师，她上英语课，每次课都要求我们听课文的录音，一遍遍强调我们不要学哑巴英语。
交过几次作业后，我被所有老师表扬了，我的作业被他们当作范本在同学们中传阅。我用印刷提写作业，看起来特别整齐。因为写字整齐，我被周老师指派去配合团支书与宣传委员做助手，去抄黑板报。
团支书叫朱琳，宣传委员叫赵玉梅，他们都是女生。
每次出黑板报的时候，肖毅强总会来看看我们仨个，说是班长要关注班级的事务。他们三个会打打闹闹，我只管写我的字，从来不参与。我从朱琳与赵玉梅的语气中，发现她们不喜欢肖毅强，虽然她们当着他的表现得客客气气，可惜了肖毅强买了那么多零食给她们吃。
黑板报是团支书从报纸或杂志上找文章，宣传委员负责版面与格式，我负责写字。
在出板报的时候，她们两个叽叽喳喳地有说不完的话，我是几乎不说话。她们无聊了就会拿我寻开心。
赵玉梅问：“朱向辉，你是聋子吗？”
我摇摇头。
“那你一定是哑巴！”她接着说。
我还是摇摇头。
赵玉梅说：“朱琳，我说他又聋又哑吧！只会摇头，哈哈哈。。。。。。”
然后两个人就在那里哈哈哈地笑过不停。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我本来就不喜欢来写这些破字，耽误我去捡废纸！她们还取笑我，每次我去抄黑板报都成了一种煎熬。我去找周老师说过不想写黑板报了，还被周老师教育一通，说我不重视集体荣誉！
虽然，我不喜欢与她们，但班里好多男生喜欢她们，经常向我打听她们的喜好，我觉得挺奇怪的。晚上宿舍里睡觉前的夜话，只要说到女生，必然少不了她们两个，特别是朱琳，被他们评为我们高二年级的年级花，那时候我根本也不在意什么花不花。
睡觉的时候，我只想着明天吃饭该怎么省钱，伙食费快没了，刚开学也没什么废纸捡。开学搬新宿舍，我不小心我装钱的眼镜袋弄丢了，钱与那块绿石头都不见了，我也不清楚是被偷了还是我自己掉了，总之，钱没了！

整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