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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局--现实中一个风水术士的成长经历,恐怖慎入!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我的身子像是个空壳一样倒在了地方。

我两眼一黑,感觉到自己离开了自己的身子。

而就在我的身体倒地的一刻,船舱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悠扬的笛声。

我此时的样子就像是个影子,被困在一群人中,跟着他们不断往前走。我感觉到很冷,我将要去什么地方?

我麻木的回头,发现自己的身子还在远处躺着,我们要去哪里?真的就是这个船舱的中间?

中心位置越来越近,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身子沉重,而且有种东西在吸引着我,让我跟着这群从水中到达船里的人群走。

到了地方之后,我才发现,船舱中心的地方,居然是一口井?

怎么可能?

要是平时,我早就惊的不能言语,这可是船底,怎么会有一口井?而且井边还坐着一个人,那是个邪乎的老太婆,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不断的看着我们。

而老太婆的旁边,坐着的另一个身影让我惊呆了,不是别人,正是白瑾。白瑾一脸盛装,像是不会思考一般站在那个老太婆身旁。

在这个奇怪老太婆的注视下,一排排的人被飘着的高大影子带着,往井口的方向走了过去,他们都趴在边缘往下面看。

我不知道这些鬼魂看到了什么,但不断有人被牵着走上去,围着周围往下看,接着他们的身子越来越淡,最后消失不见。

这些鬼魂去了哪儿?

船底的这口井边,出现的这个奇怪的老太婆有是谁?

越来越多的鬼魂从四处被牵着走过来,然后消失在了井的附近。我也跟着人群,控制不住身子的走了过去,经过她旁边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惊人的事实,这个老太婆的身子,居然是生长在这口井边上的。

这个老太婆一双诡异的老眼看着我,像是要看到我心底深处,我耳边想起一个沙哑的声音。

:咦,提早了五十年?

接着我便被一个破烂的半长衫的笑脸牵着,跪在了井边。

我旁边的一个鬼魂,正埋头看着下面,这个影子一身几十年前的衣服,也不知道看了到了什么,趴在这儿笑了,

:到终点了。

他的身影是怎么消失的我居然也没看到。这是他最后的声音。

接着我便低头,深深的往这口井里看了下去,下一刻,我眼睛瞪了起来,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里面?居然。

就在这时,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突然蒙住了我的双眼,我全身发抖,不敢相信自己在井里看到的东西。就这么一眼,我大脑空白,自己似乎已经忘了很多事情。

我被蒙着眼,眼前一片漆黑。

:我是谁?这里是哪儿?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你叫胡正,里面的东西看不得。你要记住,你的名字叫胡正。刚刚再多看一会儿,你就回不了头了。

:你,你又是谁?

:看来这玩意真的邪乎,你小子连我都能忘了。不要说话,这个老太婆快发现我了。

这声音带着自信,但又有些焦急,我感觉到自己被蒙着眼,似乎正被谁牵着往一旁走。这个熟悉的声音还在告诉我:

忘了你在这口井里看到的一切,记住,你什么都没看到,也没来过这儿。

就像是催眠一样,我脑壳匀称,不断的点头。

:这娃子,动作怎么这么不自然?完了,那老太婆发现了你在走回头路,你快跑。

这个话音刚刚远去,我觉得脸上一松,下一刻便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我发现自己出现在距离那口井不远的地方,旁边一排排的鬼魂还在往井里走,我记得自己似乎到过井边,脑壳发痛,之后的事儿我居然记不起来。

刚才我旁边出现过一个人,他是谁?

我隐约记得他让我一定要走回头路。

我拼命的想,我在悄悄的往回走,而这些鬼魂则被那些衣服牵着往井口的方向去,我尽量让自己显得不明显。

突然,我感觉到背后发凉,居然是那个井边的老太婆,突然扭头看向了我的方向。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看着那张满是皱纹的脸。

一时间我觉得自己全身剧痛,只是看我一眼便让我有了这种感觉?这一排排望不到边的鬼魂走到那口井边消失。而那口井边只有一个老太婆,而白瑾还面无表情的站在她身边。我已经来不及管白瑾出了什么问题,但这个老太婆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剧痛中,我惊骇的发现自己的影子居然在变谈。

:胡正,你快走。

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居然是白瑾,她就站在那个老太婆旁边,老太婆诡异的笑着,而她则还是脸上没有表情。但我确实听到了她的声音。

我挤在一排鬼魂中,逃命般拔腿开始往回跑。

终于,我回到了之前的角落,看到自己的身子正静静的躺在黑暗的墙边。果然,我是魂魄出了窍?着急之下,我往自己身子上那么一躺,眼前黑了下去。

等我再次睁开眼,漆黑的船舱中那些鬼魂的影子已经消失了。老范一动不动的睡在我旁边,嘴里还叼着一根烟。

:老范?

喊了他几声,老范没有任何动静,我心里悲戚,难道他已经死了?谁知他哎哟一声,吓了我一跳。

:胡正,你小子没事吧?

我惊得说不出话,指指他,又指指远处,说你不是?

此时老范的话更让我害怕:胡正,我们刚才本来已经被勾了魂儿了,但好像是什么人把我们带回来了。

他左看看,又看看,似乎想找着什么。最后拿出火机在嘴巴面前打了火,自己吓了一跳。

:胡正,你给我塞的烟?

我说我一回来就看到你叼着这玩意,怎么会是我?老范沉默了。把这根烟从嘴里拿下来,盯着这根廉价的香烟,我的烟也是老范给的,都是天子,根本不可能抽这种东西。这根烟是谁的?

老范没有再说这事儿,只是问我,那边到底有什么东西?我将自己朦胧中看到的情况说了。

:老太婆?她的身子是不是像是生长在那口井边的一样?

见我点头,老范脸色刷的就白了。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他低声念道:那个老太婆,是个邪的不能再邪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他嘟哝的声音很小,我大多听不清楚。此时周围漆黑一片,老范骂了一声,像是鼓起勇气一般打起了电筒,我们两个打着灯笼,寻着一开始的路往回走。

:胡正,这地方我们确实不该来。

我心想现在说这些还有个屁用,我问他,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那些鬼魂又去哪儿了?我还记得,那些鬼魂被那种高大的衣服影子引到这里来,最终一个个的消失在那口井边的场景。还有那个老太婆坐在井对我笑。都让我全是止不住的打冷颤。

我们打着纸灯,走了一小会,接着便停下了步子。

周围全是木头墙壁,之前我们下来的旋转楼梯,就像是消失了一般。

:怎么可能?

老范声音中带着阴狠,他看着周围,凄凉的笑了声:我们回不去了。

接着这一眼看不到边的船舱底部,有什么声音响了起来,似乎地面都开始动了,我问老范怎么了?

他说道:那些鬼魂已经上路了,如果我们再不离开,就永远的会被困在这里。变得和那个女人一样,你没感觉到么?这艘船在下沉。

下沉?

沉到哪儿去?重点是他说变得和那个女人一样?我反应过来他说的白瑾,白瑾突然出现在这儿,一直麻木一般的站在那个老太婆旁边。

:你没发现?她身上的魂儿早就不全了,留在外面的只是一个身子,她变得很奇怪,我也看不出来出了什么问题。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来这里之后,肯定看过那口井。这个女孩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我怔住了。

老范摇摇头,呼吸都带着急促。农历十六的晚上,迷信的说法,是鬼门关闭的日子,虽然我从来都不相信这些东西。但如果我们跟着这艘船沉下去,我们就跟那个白瑾一样,永远都不再是人了。

我是清楚的能感觉到,这艘船真的在下沉。

黑暗中,那些鬼魂离开之后,似乎有什么东西终于开始从各个方向往我们走了过来。我甚至能听到周围那些奇怪的说话声。

我们拿着刀,一步步之前的地方走去,老范则神经质一般的看着周围。

:胡正,已经来了,我们逃不掉了。要死,也得拼了。

老范对着两个纸灯笼说道:现在,也该是用到你们的时候了。

接着抓出雄黄伸进纸灯笼,再拿出来用火点燃,一路洒在了周围。经过的地方都被我们燃起了火焰,船舱中看的清楚了。

一路火焰,我们重新冲回了井边,那诡异的老太婆果然还坐在哪儿,我们冲过去,便看到了她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啥那间,三四个长衫影子从周围的黑暗中冲了出来,老范拿出一把雄黄往地上一撒,冲天的火焰燃起,我浑身冰冷,这一路上,这些半长衫的影子居然一直飘在我们周围?

:以身为八字,引势诛邪。

我跟着老范扑了过去,接着我便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什么给勒住了,剧痛传来,三只爪子一般的手插进了我的身子。

剧痛之下,我被钉在了地上。老范大笑着,三把刀居然插向了自己身上,鲜血蹦出,往旁边狂撒,通过人血的作用,。一时间居然冲过了飘着的两个高大身影中间。

:老子今天就要。

扑的一声,那是一只影子伸出的手,从老范的头顶当头插下。老范手里的灯笼碰的爆开了,瞪着眼睛,跪在了地上,嘴里冒出鲜血。

:老范?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我目呲欲裂,只听一声凄惨的声音从老范手里的灯笼中发出来。

我拼命挣扎,只觉得自己身子都被撕裂了。两个飘荡的高大长衫拖着我们的身子,慢慢往那口井的方向走去。周围一片安静,只能听到这些诡异的脚步声。

一切都结束了?那个老太婆距离我越来越近,她身子生长在井边,似乎并不能离开那里一步。全是通过这些诡异衣服将我们拖过去。

跟白瑾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一直站在这个老太婆身后,除了我之前听到的白瑾的声音,她便是一直是一种麻木的表情,动也没动过。

我看了看老范,又看了看白瑾。心里已经陷入了绝望。到了这一刻,我才发现,那个全身白衣如雪的女人,原来我一直都曾这么在意。

诡异的声音中,我最终的想法便是:

罢了吧,胡正。风水这条路,我今天走到了头。

这一刻,我们身边似乎有个影子一晃,接着白瑾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我和老范都已经死了一般,没人注意到白瑾的异常。

只有那个老太婆,猛然的回过头了,诡异的眼睛盯着自己旁边的白瑾。

如果我还醒着,肯定会吃一大惊,白瑾像是还有意识?只见她的身子,僵硬的一步步走到了我面前,看着我。

与此同时,周围的火焰突然升起,井边的老太婆发出了一声怪叫,一个声音从井里传出来:胡正,是你么?你来了?

这个老太婆的声音根本就不像是个人,恐怖的样子一时间居然被井中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老太婆皱纹的脸几乎是瞬间回头,接着露出诡异的笑容,因为井边我和老范躺着的地方,已经是空空如也。

沙哑的声音传出:你藏在这里这么久,你是谁?

这时,一阵悠扬的笛声莫名其妙的在船舱中回荡开来。

奇怪的笛声中,拖着我和老范的高大影子像是被什么捅破了一般,身上黑气冒出,两个影子变成了两件破烂的衣服,摔在了地上。

老范死一般的躺在地上,所有的高大衣服影子全都飘到了老太婆身后,诡异的看着我的方向。

:你是谁?

这一刻,我感觉到自己已经失去了控制,我也不知道我手里这根笛子哪里来的,我吹着笛子,静静的站在这里,面对着井边的老太婆。

:我是谁?老玩意,你错就错在,没发现我跟着这两个人进来了。我是带着那些死在这船上的人,来找你们这些诡异东西讨命的。

还是我的声音,但我根本就控制不住我的身子,说出了这句话。

笛声越来越亮,那些长衫影子本来全是一张笑脸,此时居然全都露出了惊恐的身子。似乎这笛声是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各位,这里请允许我采用这种不符合第一人称方式的描述方法,因为不然不可能将这件事叙述清楚。)

如果有人还在之前那些雕像的方向,肯定可以发现,随着这笛声的响起,那一个个干涸的土堆居然开始崩裂,露出了埋在里面风水先生的骸骨。接着一个个淡淡的影子从里面走了出来,慢慢的向着船底的方向走来。

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响起,已经是濒死的老范微微睁开了眼,只是这一眼,他便已经惊呆了。

我也惊呆了,一个个人影陆续出现在我周围,就像是几十年前的魂魄,在这笛声下,居然重新被唤醒了魂魄,一个个活生生的风水先生,样子干瘦,脸色淡然,静静的看着这井边的老太婆。

我看到其中一个身影,慢慢的走到再次老范面前,老范大口吐着血,已经发不出声音。这个影子只是笑,用手摸了摸他的头。

:风水,是没有终点的。

不只是那一个风水先生的鬼魂,沙哑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接着我便看到,这些影子慢慢的往前面走过去,周围的雄黄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瞬间火焰大亮。第一次的,看清楚了那些衣服影子的样子。

之前我只是觉得这些玩意飘在地上,有着一张笑脸。但此时,这火光中,我看到它们的脸非常的长,嘴巴咧着,虽然也有五官,但根本就不是人脸。

我吹着笛子,只能用自己的眼睛来看,这一晚,我见到了自己从来不曾见到过的东西,我通过这样的方式,经历了这么一场大战,老太婆诡异的尖叫声中,不断有这些长脸的影子从井里飘出,两边厮杀成一团,一个个风水先生的淡影闲庭信步,用的几乎全是我没见过的手法,不断有腐烂衣服冒着黑气像是破烂一般散落在地上,一个个风水先生的影子居然也在被打碎消失。

船舱中鬼影重重,到处都是凄惨的尖叫声。我亲眼看到一个长脸长衫的影子用爪子将一个风水先生的魂魄撕烂,接着它又被另一个风水先生用双手直接绞杀,只剩一块破布落在地上。

我只能看,突然发现我自己的身子动了,动作快的我不敢相信。这是什么步伐?我手里只有一根细线,用手一抹,迎面三个诡异的长脸便想衣服一样的垮落。

只是一瞬间,我便到了井口附近,这个生长在井边的老太婆诡异的笑了起来,突然伸出一只手指向了我。

:还来这招?被你指到老子的魂儿就没了。

我亲眼看到自己用一种独特的方式捏住了她的手爪子,往上一掰,啪的一声,老太婆的爪子一般的手被掰断。

而她的另一只爪子,居然伸向了我的胸口。这一刻,船舱中彻底的安静了下来,所有的长脸玩意全都回过了头,看着我右手挥下,一道寒光闪过,我身上似乎浮现出另外一个人的样子。这个老太婆的头已经掉了下来。

她的脑袋还在看着我,我不敢相信,此时的我将她的头砍断了?我手里分明什么都没有,但刚才的一刻我看清楚了,我手里似乎出现了一把杀猪刀的虚影。

我意识到自己肯定是被某种鬼魂或者鬼魂上了身,直到看到这把刀,我才终于反应了过来。难道真的是他?但我耳边却没有没有声音回答我,只是我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

冲天的怪叫声在船舱中响起,随着这个生长在井边的老太婆断了头,那些长脸的衣服影子居然慢慢变成了一丝丝的黑气。像是全部随着老太婆死亡了一般。

一群风水先生的影子也渐渐消散,只有这个老太婆的身子还在这口井的旁边立着。

紧接着,船舱周围居然开始破裂了,到处都有水漫出来,这艘鬼船居然在这一瞬间开始崩塌。

有种力量控制着我的身子,冲着这口诡异的井大喊一声:有种你们就出来?

这里面还有东西?

接着我看到,丝丝浓烈的黑气从这口井里传出。我脸上露出一丝狠色,远处的老范已经站了起来,满身是血,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突然,我再次开口了,只是这次的声音,居然是在向我自己说话:小正,只有这个女的知道路,也只有她能带你们出去。时间快到了,我不能多留。

我觉得自己的身子一点点的在恢复控制,船舱接着崩塌,大量的水已经涌了进来。白瑾还像是一具驱壳一般,一动不动。

就在这地动山摇的场景中,我控制不住自己身子的最后一刻,俯身在白瑾的耳边说了最后一句话。

声音太小,我没听清楚,便看到白瑾突然睁开了眼睛。

:胡正?

彻底的崩塌声传来,最后的一刻,我似乎看到,一个高大的穿着西装的人影飘出了我的身子,嘴里还叼着一根烟。越走越远。

巨大的船崩塌了,我被涌进了水中,伸手想要抓住点什么,但却彻底的被淹没,我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自己似乎在水里漂,我嘴里说着胡话:鬼船被毁了,鬼船被毁了。

我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状态下的我似乎很多东西都想不起来,只是麻木一般的念着:那艘船破了,我还是我么?我不是我了,有鬼上了我的身,我到底是谁?

我全身冰冷,抬头只能看到黑漆漆的天,我觉得我真的是在水面上漂,但随时都可能会死。

一个冷冷的声音每过一会儿便会在我身边响起。

:胡正,坚持住,你还没死。

我自己也不知道在水里飘了多久,终于,我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接触到了陆地,周围越来越冷,我已经睁不开眼睛看天。

天上的星空消失了,我自己正躺在一块石头上,周围还能听见海浪的声音,这是一个小不能再小的棚子,我浑身不断的流血,通过石头的沟壑流下去,形成了一大滩。

不断的流血中,我全身越来越冷,意识渐渐模糊,这是一种能够感觉到自己在慢慢死亡的过程。

突然,周围传来了脚步声,我已经没有能力去想这时候来的会是谁?

稻草帘子掀开了,一长清秀苍白的脸出现在棚子外面,怔住了一般的看着我。

白色的长裙,雪白的绒毛披肩。只能容下一人的小棚子,被海风吹得塌了下来。

帘子外面,那张冰冷的脸,和我默然的眼神对视着,她慢慢的走上来,抱住了我。

:胡正,你别死?

这个从一开始,眼睛中对任何人都只有漠视的女人,此时却抱的那么不顾一切。

白瑾在我怀中抬起了头,皱着眉,嘟着嘴,第一次露出了这种快哭了的表情。多年的形同陌路,全都在这个女人自己的这一抱中。

我似乎在耳边听到一个声音:胡正,我认了,你别死,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我认了好么?

这番话,让人难以置信。

此时此刻,我眼中只有这个冷的像冰一样的女人。我想要张嘴,开口竟然只是冒出了血,

:你别说话。

她一开始有些迟疑,但不知为何,之后再也管不了那么多,将自己的嘴唇碰到了我的嘴上。

这一晚,我就这样躺在海边的棚子中。全身不能动弹,白瑾依靠在我旁边,我们始终都没说话。透过破烂的草帘外,看着漆黑的海面。

失去思考能力的我形容不出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初在江由市的海景房中,我们各自都带着戒备,像是陌生人一样站在窗台看海。

这一晚的白瑾,美的犹如一块寒冰,对于我来说,或许就像是一场梦,沉默中只有一种心安和自然。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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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我身子逐渐暖了一些。天色逐渐亮了起来,我全身伤口上撒了很多海盐。痛的我早已经麻木。

白瑾带着我出了棚子,周围一片杳无人烟。

逐渐的我能自己走路,白瑾跟在我身边。我一瘸一拐,拉着她的手,她挣扎了一下,之后只是沉默,任由我拉着。

我突然一个趔趄,

:胡正,你怎么了?

我笑了笑:你的手太冰了。她将手缩了回去,低低的说了句:吃不消就放手。

我胸口剧痛,扑的一声,一大口黑血吐出,白瑾冷漠的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着急的过来扶住我,把手放回了我怀里。这一次,她没有再缩回去,只是冷冷的看着我的伤口。我没有看她,只是在剧痛下迷糊的嘟哝了一句。

: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明眸朱唇,白瑾的脸就像是海盐一样的苍白。她将我的背包整理出来,里面的东西早就被跑烂了。

:胡正,我觉得我好累。

这是这一晚为数不多的几句话,长久的沉默中。我回了句:其实我也累。

没走多久,远处的昏暗的天光已经亮了起来。白瑾突然停下了,和我并排站着看着海面的尽头。

累了,生长在俗世,经历的太多,没人知道,甚至我也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倔强的人,可能从某个时候开始,我们之间的感觉发生了变化,只是她今晚才握着我的手告诉我,她找到自己的港湾。

此刻,除了沉默,真的说不出别的话。

我怔住了,眼中只有她比海盐还白的脸,远处便是逐渐亮起的天光。

:胡正,我已经回不去了。

突然,剧痛中我看到了什么。漆黑的海面上,极远的地方似乎有几个影子正在走动。这几个诡异的影子有些不像是人,居然可以在水面上走?

我吃力的问那是什么?

白瑾只是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意识到了什么,白瑾松开了我的手。一步步向着海滩远处走去,我呆住了,痛的弯下了腰,努力的抬头,眼中只剩着最后的一抹白色。

白瑾一步步走远,极远处的在海面上行走的影子消失了,而白瑾的身影也随之消失。我呆立在海边,手还保持着拉着一旁空气的动作。

一直剧痛,让我察觉到自己失去了什么,我沿着海岸白瑾消失的方向不断的追。

白瑾拉过的手里,多了一个抹满了海盐的手链,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再也支持不住,只是看着这个浸满血脏兮兮的手链。

过了几分钟,我拼命的站起来,但却再也没有看到过白瑾的身影。

一旁是茫茫无边的大海,偏僻的海岸线边,就只有我一个人。我沿着昏暗的沙滩走了两天两夜,包里的早已被泡烂的东西已经吃完了。没有水,我只是沿着这个方向一直走。拖着疲倦的步子。

长时间的寂静中,我沿着这个像是死水一般的恐怖海边,不断的往前。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让我拼命的找,只是打死我都不会说出来。

到了第三天早上,我终于支持不住,倒在了沙滩上。远远的海边升起了炊烟,不多时有一群人路过把我救了起来。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日子已经是农历二十号。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真的已经回来了。我被发现的地方是在浙江的一段非常偏僻的海滩,医务人员告诉我,发现我的是当地的几个渔民。

渔民?

我醒过来就像傻了一样,坐在床上只是睁着眼,别人问我什么话我也不说。按照常理,由于没有后续费用,医院会想处理办法。

医生却告诉我,费用早就被送我来的人垫付了,让我安心养病。

:你这人,伤那么重?问你什么你也不说,你是不是傻了?

一旁一个医生用电筒照了照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动了一下:瞳孔有反应,他伤太重,可能是那艘船上的人,下午再来问吧。这么重的伤能捡回一条命也是运气,海盐堵住了他的伤口,做手术的时候,主任都吓到了,这事儿太怪,他伤的最重的是胸口,但外面没有伤痕,只是胸腔里的一大块面积,肉都腐烂了。只是切除就用了一天的时间。

住了三四天,我唯一做过的事情就是打老范的电话。一开始是关机,我心里沉了下去,没想到后面居然打通了。

只是接电话的是个陌生人。开口便问我:你是他的什么人?

我说我找范刻用,那边嘟哝了一声原来他叫范刻用?电话那边的人告诉我,他们在海边发现了一个人,全身都是伤,一开始还以为他死了,后面才发现还没断气。全身上下就一部烂了的手机,只有卡还能用。用卡换了机器之后,说总算联系上了他的亲戚。

老范还没死?

让我吃惊的人,根据电话那头的人说,发现老范的地方,居然和我当初飘上来的那个海滩,隔了两百多公里。老范是运气好,是在一个渔港海边的岩石缝里被发现的。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由于受伤下不了床,我只是将联系地址说了,谁知过了一天,老范的电话居然主动给了打了过来,这一次居然是他本人,说让我等着,他马上过来。

到了下午,一个包的像是粽子一般的人进了我的病房。我一开始没认出来,直到看到他手里捏着的一张卫生纸。

:胡正,你小子也是命大。

老范拄着拐杖,还没过来便开始骂。

老范显得活蹦乱跳的,病房里变得嘈杂起来,护士来拦了好几次,最后他干脆把门关上,屋子里变得烟雾缭绕。

我有些话问不出来,老范似乎看出来了我的想法,拍了拍我肩膀:胡正,我就是皮外伤,你伤的比我重多了,我就是昏迷久了一点而已。海上的浪太大,我以为要把我冲到外省去,谁知道还是在浙江。

盐网地究竟在什么地方还是个谜,老范说知道的是我们是顺着海水飘回来的。如果是反向坐船出去,肯定只有茫茫大海,找不到盐网地的所在。

我抽着烟,虚弱的让他低头。老范眼睛一瞪:你是不是想看我脑袋顶上有没有被开了个窟窿?

我没说话,当初我是亲眼看到老范倒下去的,被一只爪子从头顶当场插下。

老范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告诉我:我也以为自己死了,没想到我的头没事,捡回了一条命。

老范问我:你想不想知道怎么回事?

到了这时候,老范才沉默了很多。拿着烟的手都有些抖。

:十三年,我找了十三年。能活下来我都不知道该感谢鬼神还是什么玩意,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可能有没有胆子再去这个叫盐网地的地方。

当晚,老范带着我出了医院,我拄着拐杖,每走两步就感到胸口剧痛。

:抽两口烟缓一下,就没那么痛了。

我们坐了个车,出租司机甚至有些不敢载我们,老范骂骂咧咧的丢钱过去,最终我们来到了这个市区的海边。

这是一处观光性质的海滩,出了同样有水之外,跟我们去过的那些偏僻地方差别太大。

老范问我,纸灯笼还在不在。

我从衣服里拿出纸灯,本来就是叠出来的,这时候已经被水泡的糊在了衣服上,只剩一层纸。

我奇怪的是,老范也拿出了他那个七零八碎的纸灯。

他看着大海,呆呆的念叨:我没有死,得感谢它们。

:胡正,你回想一下,当初我叠出纸灯,是朝着那地方礁石处的两具骸骨叠的,纸灯当时亮了一下,我就知道那些死去的先人的魂魄同意保佑我们,我都是到了最后才知道,那两具骸骨,原来是他们?你有没有注意到,礁石门口的两具骸骨,左边那一具有些异常?

那些风水先生的骸骨?

他是什么意思?接着老范居然从身上拿出一只淤泥已经干了的绣花鞋。我想了起来,这不是我们那一晚在海滩里莫名其妙的捡到的那一只么?

老范当着我的面,将两个纸灯放在了沙滩上,用火机点燃。我跟着老范对着这两具点燃的纸灯鞠躬,下一刻,就像是烧冥纸一般,这两个一直陪着我们的纸灯,燃的火居然有风吹过。

接着我便看到,两个淡淡的影子从灰烬下面的沙滩走出,越走越远。

这,就是被老范借了八字,印在纸灯上的两个风水先生?我终于见到了他们的魂魄,两个魂魄已经走远,我呆住了,另外一个我不认识,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人影子,但左边的那个居然是一个抱着小孩的女人背影。

那不是我们在路上偶遇的那个女鬼么,还惊恐的躲在我们身后?

这个女人的影子消失在海里的时候,扭头对我们笑了一下,我赫然发现,她的头顶,显得非常的恐怖,居然插着一根犹如爪子一般的东西。

怎么可能?

:如果不是她帮我挡了这一下灾,我的魂儿,可能就已经散了。在船上,我就已经死了。

我也觉得奇怪,在船舱中老范被当头插下,爆开的却是他手里的纸灯?

老范小心翼翼的将这只绣花鞋捡了起来,重新放在怀里。经他这么一说,我想了起来,礁石边那两具风水先生的骸骨,左边那具确实有些异常,怀里抱着一堆骨头。那就是这个女鬼,她是一个几十年前就死了的风水先生?

如果没有老范,我或许永远都不会发现,而且另外一只,也就是从我的纸灯燃烧的方向走出去的那个,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人,我始终没看清楚它的样子。

这么一来,很多奇怪的地方便都有了解释。我一直以为这两个纸灯,只是老范通过某种风水手段,让两位已故的风水先生在天之灵保佑我们。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早就出现过在了我们的面前。

如果没有我们对那两具骸骨的那一拜,我们就永远不可能会海边遇到那个抱着小孩的女人。

我浑身发抖,问老范他们的魂魄去哪儿了?

老范告诉我,使用这种法子,相当于他们帮我们替了命。他们的魂儿,永远就这么消散了。

吹着海风,老范的声音有些沙哑。

老范突然回了回头,问我:胡正,那几个人你认识么?

我也回头看了看,大晚上的,观光海滩的屋子边,远远的有几个人躺在椅子上,似乎在边聊天边看着我们?

,。一时间居然冲过了飘着的两个高大身影中间。

:老子今天就要。

扑的一声,那是一只影子伸出的手,从老范的头顶当头插下。老范手里的灯笼碰的爆开了,瞪着眼睛,跪在了地上,嘴里冒出鲜血。

:老范?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见我摇头,老范眯了眯眼睛,没再说话。

这几人看上去就像是路人,有说有笑的,直到我们离开,还在远远的往我们的方向看。

当晚回到医院,我在前台结账,医院依旧说我的医药费送我来的人已经帮我结清了。我这几天一直比较奇怪这件事,救我的人,我连面都没见到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世上真的有活雷锋?

手里的一张卡,老范说什么都不肯收回去。

:你自己张口问我借的钱,花不出去还想让我吞回来?你当我范刻用是什么人?拿人的手短,你小子拿去了就别想能还回来。

说完没一会儿,老范突然看向了医院大门口。

我也跟着看了出去,只见街对面,远远的坐着几个人,在一家店里似乎正在喝茶的样子。我心里有些奇怪,这不是在观光沙滩的那几个人么?怎么突然出现在这儿?

老范眼神阴沉了下来,你别慌,老子找人摸摸他们的底。电话还没按他又给放了回去。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反应了过来,这次跟我们来浙江的就两个服务员,还被老范他亲手给弄死了。

:胡正,你小心点,我看这几个人鬼鬼祟祟的,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我没有回答,出了医院,走在大街上。周围人来人往,老范说你怎么两天都没怎么说过话,像是变了一个人?

我低着头,只是继续着长时间的沉默。一直到现在,我的心都还是慌的,似乎什么都不想关心,也不愿意去关心。

我们都是一瘸一拐,老范跟在我身边,或许是觉得我的样子太过不堪,少有的冒了句四川话出来。

:胡正,要是一个人心子把把都死了,人虽然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我看你现在就像。

我笑了笑,第一次回答他,说没什么。其实我能感觉到,自己至今都是空落落的。

要不怎么说范刻用这个人工于心计,他只是用了简单的三个字,就让我重新打起了精神。这三个字是:胡二皮。

听到这三个字,我如遭雷击。只是二叔的名字,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唤醒了死尸一般的我。我站在街上,彻底的呆住了。

第二天,我们坐车去了江由。我们再次找到了一开始的那片荒地。由于身上有伤,这一次几是用了半天的时候,才到了当初的那个村子。

跟第一次去差不多,村民们都不大愿意理我们。不同的是,老周的泥巴房子里空荡荡的,已经找不见人了。

我们沿着之前的路上了荒山,气喘吁吁的走了大半个晚上。不止连山口房屋的怪异老头不见了,在山上我们没再遇到能给我们指路的东西。

那个悬崖就像是消失了一般,老范说,如果没有鬼魂指路,即使那个去盐网地的大门口就在这个荒山之中,我们即便是用卫星定位,将这儿搜个遍,也没办法找到那个地方。

:你以为我没试过?到了这一带,包括罗盘在内的很多东西都会受到影响,我当初被拦了十三年,我们之前进去的方法,是进入盐网地唯一的办法。

风水的终点?世界的尽头,那块海滩叫盐网地?我不断的念着这三个字,从一开始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就觉得别扭。并不是因为那昏暗的天空下布满沙滩的诡异盐砂,而是怎么念怎么都像是另外三个字:阎王地。

想到这里,我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第二天一大早下山,路过村子时,遇到了一个小孩,老范问了他两句,小娃呵呵的告诉我们。村里人说,前段时间有两个人进山了,周爷爷去找他们,结果像以前的人那样,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小娃还告诉我们,说大人说山口那间屋子没人了,村里人现在都害怕呢,即使白天都不敢上山,小娃不懂事,但声音却显得有些神秘。悄悄的告诉我们。

:村里人不敢上山,据说是怕在山里遇到奇怪的东西,回来后会变得疯疯癫癫,以后住到山口那间屋子里去呢。

老范问,那村里人怎么不把那间屋子烧了呀,一把火干干净净该多好?

我们遇到这个小孩的时候,他是在路边的泥地里翻东西,他呵呵的笑了,脏兮兮的脸上有些天真,告诉我们:不敢烧,村里人说,那间屋子必须要有人住,如果烧了,我们全村都会***。

突然,我发现有些不对劲,这个小娃越说话神情显得有些呆,手在土里抠着,笑着呆呆的似乎在流口水。

看这个一大清早我们在路边遇到的小孩露出这幅模样,老范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突然,我注意到远处的房屋后面躲着几个村民,似乎正在偷看我们和这个小孩谈话,很奇怪的是大清早这些村民在偷看?

老范不痛不痒的看了远处一眼,接着语气有些发麻:小娃,那现在那个房子,是谁住?

这小孩痴痴的笑了,说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前几天,村子里的人找到我爷爷奶奶,说给我糖吃,让我去山边那个屋子里待着,现在是我住在那里呢。

我惊呆了。

这个小娃,嘴里嚼着刚刚翻出来的草根,嘴边全是泥巴,步履有些蹒跚,向着远处的荒山方向走去?

这些村民,将一个小孩送到了那间山边屋子?

这个贫穷的小孩距离村子越走越远,我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一大清早会遇到这么一个孩子在地里挖东西吃。

呆呆的声音还在传过来:妈妈,叔伯,你们怎么不让我回家?

一个大爷从村口跳出来,似乎一点也不敢靠近这个小孩:这娃子,说什么呢?快回你那山边屋去,小孩子听话,饿了自己下来找吃的,没事儿别进村子。

这个大爷还不好意思的朝我们笑了笑,

孩子扭捏着手,不敢靠近村子,只能不断回头的往荒山方向走。

荒山的屋子没人住,村子会***?他们能干出这种事儿?我一时间要冲过去,谁知老范拉住了我。

:胡正,算了。

我瞪着老范。老范似乎也在忍,看了看这座村子。还是说了句:算了。

他是什么意思?

随着村民走远,我们往小孩走了过去,老范从身上掏出一包东西,看起来像是一包粉末,他对这个小孩说:小娃,你记住我的话,你把这包东西收着,满十四岁那天是一个人魂根成年的日子,那一天你一定要把这包东西冲水喝了。喝了你就能回村了。你别告诉任何人。

听到回村两个字,小孩把这包东西死死的捏在手里,点了点头,有些痴呆的继续往山上走,孤单的身影消失在了荒山的小路上。

离开村子,老范对我说,你猜我给他是什么?

我低头不说话,老范告诉我,那是一包稀释了的耗子药。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他满十四岁那一年,吃了这包耗子药,如果命硬,就只是昏睡三天,挺过去之后就没事了。

他说的我略微懂了一些,但我在意的不在这里。

:要是他没挺住,吃了耗子药死了呢?

老范微微说了句:即使是死了,也比他十四岁之后,变成那个疯子老头那种东西好。

老范叹了口气,似乎他也不想承认:为什么这种地方会莫名其妙的有一个这样的村子,紧挨着这座邪乎的荒山?你不觉得奇怪?前人的智慧,岂是我们能够了解的?面朝黄土背朝天,世代与外面隔开。

:我有一种想法,那就是这个村子的存在,在很久以前应该是被一群前人风水人般过来的,守在这座荒山的门口。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我背心有些发凉,老范没有在说下去。

谁知这天中午,我们遇到了更奇怪的事儿。刚离开村子所在的荒地,回到海岸线。我们居然遇到了好些人,居然挖坑种树。

海边种树本来就很奇怪,而且这些车子和施工的人种居然全是桃树,种了几个小山坡。似乎是巧合,全都隐隐对着我们来的那片荒山方向。

我低头没说话,老范的表情则有些异样。

经过海边路口的时候,海边站着一个人,居然是个老头,站在沙滩边上钓鱼。

:胡正,事情不对,我们快走。

我嗯了一声,拄着拐杖快速正走的远了。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笑声,回头一看,是那个陌生的老人勾起了一条鱼,哈哈大笑,还在笑着向我示意。

老范的脸色更加阴沉,不断看着周围。

这群奇怪的人在这里打动土木,我们迅速的离开了这一片地方。

回到江由,坐在肯德基了。我只是喝着可乐没有说话。老范在一旁骂,怎么都想不通这么大的人了,还喜欢吃肯德基?

范刻用似乎对肯德基有很大意见。

我少有的开口了,问他有什么打算?

:实话告诉你,我范刻用是生意人,还有一票弟兄在南边,等我去养活,我范刻用好歹也是有十几个店铺的人。

这还真把我吓到了,他开始唠叨,说什么总有一天他要杀回四川,让荣光那群孙子知道姓范的手段。以前这人都不会对我说这些话,经过这次的事情,老范和我的关系似乎好了很多,但我不是傻的,范刻用这种人,看似仪表堂堂,其实阴险之极,随时都可以把人出卖。

见我沉默了很久,老范终于叹了口气:别想了,那个女人回不来了。

我拿着可乐的手停住了。

:胡正,她的魂儿只要进过那口井,就会永远留在那里,不可能回得来了。

:范哥,那艘船,还有那片海,究竟是什么地方?

老范说他也不知道,或许那里真的是世界的尽头?说我没发现,那些多少年前就死了的魂魄,全都消失在井里了么?

世界的尽头?我眼前似乎浮现出海边远处的那一抹白色。难道,你真的已经永远的留在了世界的尽头?

这间肯德基所在的地段是江由市的边缘,这时是晚上十点过,我和老范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他抽着烟,我看着手机,但都在随时看着周围。

不为别的,因为这才十点钟,这间店里居然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事情已经极其的不对劲。柜台中,几个店员在叹气,说今天怎么这么奇怪,一晚上没人进来?

老范大大咧咧的抽着烟,没过一会儿,终于,店里再次进来了两个人,这是两个穿着西装的中年,走到柜台前。声音显得有些生硬,要了两杯可乐。

谁知就在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你们喝得下?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各位亲,今天的已经更新了哈,大家看了可以顺便留个言,我会在头天的回复里通知大家更新。我的微博是月骁123,本书的群号是 273876363,各位亲有什么问题,关于剧情的可以进群讨论,也可以直接来问我。祝大家愉快!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两人回头,居然是老范抽着烟到了柜台。老范顺手搭在了其中一人的肩上。

:给我就成,我帮他们喝。

店员问这两人,先生,你们同意么?谁知这两人居然并不说话,店员似乎觉得有些不对,看了看老范,又看了看这两个人,发现这两个人冷冷的看着他,他抖了一声把可乐递了出来。

这两个人就静静的在柜台前站着。接着转身便往外面走。

老范一只手搭在一人的肩膀上,他像是没有感觉一般。

我跟在后面,老范单手拿着可乐,另一只手一捏。之后的一幕让我眼睛瞪了起来,其中一个穿西装的中年人的肩膀,居然就那么干瘪了下去。

更让人吃惊的是,这人就像是没感觉到痛一般,扭头看了我们两个一眼,他的眼睛给人一种空洞的感觉。

这两人径直往外走去,老范跟在后面,我也跟了上去,出了肯德基便到了街上,虽然这地方偏僻,但街上还是有不少人。

没人注意到这一幕,这两人动作僵硬的走在前面,我发现他们居然没有脚步声,老范的一只手还搭在一个人的肩膀上,看起来就像是我们是一起的。

:胡正,等会小心点。

我心里吃惊,点了点头。

经过了两条街,是一个漆黑的小巷子,我们前面是这两个走路没有声音的人。但巷子中,不知道什么地方却响起了一阵梭梭的声音。

老范冷笑了一声:呵呵,搞这些明堂?

我问他怎么回事?老范说,这两个人只是带路的,有人想见我们。

:我们在肯德基的时候,就已经被盯上了。

突然,老范的步子微微一停,我差点没发现,我们前面,拉着一条很细的线。老范有些犹豫,见我没说话,可乐一丢,卫生纸往嘴上捂住,一脚把这根线踩了下去。

老范刚将这根线踩断,一个声音从漆黑巷子深处传出。

:朋友,这样做不太好吧,你就不怕没命?

话音刚落,我便看到,巷子周围的围墙边,居然悠悠的升起了火焰,就像是小时候看过的鬼火一样,从各处的墙头冒起。接着老范发出一声闷哼,像是胸口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撞了一下。

通过了这段路,在幽深的巷子尽头,居然是个茶坊,昏暗的灯光从里面亮出来,只是看了就给人背心发冷的感觉。

而之前的那两个人,则眼神空洞的站在茶坊的两侧。

我和老范走了进去,大堂中亮着吊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我抖着胆子跟老范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接着大门一关,突然两个影子往我们扑了过来,居然是门口的那两个僵硬的人。

即使缠着绷带,老范单手往其中一个人的胸口捅去,扑的一声,居然插了进去。这人一点痛苦表情都没有。看到他胸口的大窟窿,我吓了一跳,怪不得走路没声音,这居然是两个纸人?

老范将这个西装纸人的手脚都扯了下来,谁知它全身居然缠在了老范身上。

我被发麻,转头一看,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已经到了我身后,我伸手抓住了他伸过来的手。旁边碰的一声,老范已经将这个纸人抓在了桌子上。

安静的大堂中,周围一阵脚步声响起,接着我便看到,我们周围,已经是站着四五个人。全都不同的打扮。

这些人不就是在沙滩上碰到的那些陌生人么?在医院也见过他们一次?

此时这些人,全都负着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们。

这些人是谁?

:朋友,你不想要命了?

冷冷的声音从一个穿着考究的人嘴里传出,一瞬间,我感觉到大堂里的温度似乎冷了一些。老范笑了起来。扑的一声,被他按在桌上的“人”居然被压爆了,四分五裂,白纸和衣服垮了下来。

:想听我说句实话么?

老范用卫生纸捂着嘴。周围的几个陌生人脸色十分不好看。

:你想说什么?

卫生纸拿开,老范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歪笑,说了一句:你们几个,全是渣。

话音刚落,老范伸手往破碎的纸人边凭空一拉,那些纸上居然还连着眼睛几乎看不见的线,一直被这些人捏在手里。其中一人被老范拖的扑了过来。这一幕太快,没人来得及反应,这人在不可思议的神色中,藏在身后的罗盘掉了,被老范按在了桌上。

老范把卫生纸一丢,一把刀便抵在了这人的脖子上。

:南边来的人,你敢?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咦?爷跟南门没关系,下辈子要学风水,记得找一只好点的阴魂,把牵线学会。

老范一把刀正要插下,奇怪的是,远远的几个人居然没有过来。只是看着老范宰下去的动作。

我一直没说话,因为我发现很奇怪的一点,老范背后有一根线一直在抖,他自己没发现,我想叫住他,但已经没用了。老范的手停了下来,浑身僵住了。

我从来没见过这一幕,一丝诡异的火焰被线连着,在空中升了起来,飘在了老范身后。老范显出吃力的样子,一时间居然不敢再动?

:到底是谁?有种的就出来。

我一直没说话,纸人一共有两个,这一瞬间,和我捏着手的纸人突然睁开了眼睛,一种危险的感觉传来。下一刻,剩下的这个纸人便向我扑了出来。

:这种手段?胡正,小心?

这个纸人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踩在地上的也出现了脚步声,怎么可能?我手捏着它,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手势,扣住空壳的手背,轻轻一扭。

所有人都呆住了。

这一刻。包括老范在内的人都瞪大了眼睛,一片寂静中。碰碰的声音密集响起,居然有二三十根线连在这个空壳的纸上,所有的线都断了。一根线想要冒火,却抖了两下,只冒了一点烟便熄灭了。

我也惊住了,看着这个干瘪下去的玩意。这种手法我是第一次用,因为曾经“我自己”用过,在那艘船上,我的身子被二叔控制的时候。死一般的寂静中,缓缓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下来的居然是一个老人,慈眉善目,炯炯有神的看着我。

:果然是李朝芬的孙子。

这个老人不是别人,居然是下午我们见过的,在海边钓鱼的那个老人。他拄着拐杖,轻轻在地上一打,老范身后的火焰便熄灭了。

老范拿着刀,吃人一般的看着人,随时准备动作。

:你叫胡正吧。

我没有回答,这个老人却转向了一旁的几个人。

:此子是我故人之后,有劳各位相请了。

他居然向这几个人拱了拱手,谁知这几人却连忙示意:显老,您说笑了。我们可担不起。

这个老人眯着笑眼,居然当我和老范不存在?开始跟这几人交待起来:帮我回去谢谢浙江的那几位老朋友,给你们添麻烦了。海边的树继续种下去,他们知道是什么意思。说起来我这个故交之后,也曾承过北方的情。

他示意我将木盘拿出来。老范悄悄在我耳边说:胡正,这老头交给我,你解决其余五个,下手要狠。

我接过老范偷偷递过来的刀,犹豫了一下之后将木盘拿了出来。说着浙江口音的几个人惊了一声。

:浙江黄盘?

他们纷纷拿出木盘,居然和我破碎的盘子有几分相似。

:他那个,那是黄格老先生留下的盘子,他几年前就死了呀?

接着这几人便匆匆的走了。其中一个问了我的电话,在老范阴冷的目光中,这几人留下了名片,没一会儿便走了。态度简直来了个大转弯。

大堂中只剩下老人和我们两个。老人叹了口气:北边的人,是这样,胡小子,你别见怪。

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地上还躺着两个破碎的纸人,显得十分的诡异。这个老头突然出现在这里,我和老范都不是一般的防范,但他的话,却让我强制自己一时没有离开。

:你们去过盐网地?

我惊住了。

他自顾自,像是在回忆一般的说道:我这些纸篓,曾经只被两个人单手破过。全是同样的手法,测算百年出朝芬,南门八派再无争。李先生的手段,对人比对鬼更恐怖,小伙子,你不用防备我,只凭你刚才那一手,相互拆命我便拆不过你。

:你知道盐网地?

老人点点头,瞥了眼老范还没收起来的刀,

:如果我说,当初我是少数跟着李先生活着从哪里出来的人,你信么?背井离乡,在浙江住到现在,我也老的不能动了。

这一晚,这个老头跟我讲了很多事。一开始我还有些怀疑,但到了最后,甚至连老范都吃惊了。因为他说那些细节,当初那群人如何进海墓,如何离开去海边,竟然和老范的回忆完全对的上。

我也知道了,帮我交医药费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个老头?

从他缓缓的话语中,我似乎回到了几十年前,重新跟着一群人经历了当初的过程。经过那个村子,如何进入的荒山,又是如何到了盐网地。

:你们是否见到了船底的那口井?

我和老范都没说话。这个老人笑了笑,苍老的样子并不在意。

:关于那口井,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只有当初在场的人才知道。只是当时去的人,大多都死了,而出来的,能活到现在的,也只有我一个了。

天大的秘密?

这时候已经是夜晚十二点,空荡的茶楼中,似乎有一阵阴风吹过,紧接着周围的门窗开始发出响声。

这个茶坊是这个叫卢显的老人开的,但此时茶坊里面的房间中,。似乎传来了一阵阵很小声的话语声,像是有很多在在这楼间切切私语?

:可能是你们来,吵到他们了。

他是什么意思?谁知他长着灯,拄着拐杖开始上楼,叫我们跟上他。

:小伙子,我想给你们看一样东西。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安静的茶坊中,我们跟着这个老头,经过了二楼的走廊,慢慢往里侧的屋子走去,我和老范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但却又不能不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躲在暗处,盯着我们。

一般茶坊的二楼都有很多房间,这里也不例外,我们一开始经过了一两个长长的走廊。这么晚了,这里早就没人了。但似乎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二楼各处角落似乎都藏着人影。老人给我们带路,第一次打开了其中一个房间,看到里面我吃了一惊。

角落的房间里,居然放的全都是一些纸钱香烛一类的东西。

老范在一旁哼哼。

:你这个老同行,看你也是血风水的,怎么迷信这些东西?

从很早以前给我的感觉就是,老范有些看不上这些死人的迷信用品。此时他捂着卫生纸,不屑的跟在老人身后。

卢老人只是微微一笑。

:年轻人,孤魂野物也曾活过。没有他们,我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随着老人的话语,似乎房间中真的有什么在动一般,我感觉到像是有我们看不见的人影,蹲在地上吃那些东西。

卢老人示意我继续跟着他,突然似乎一阵阴风吹过,我觉得有些不对劲。直到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他把灯放在桌子上,老范跟着我进了门。

我刚要坐下,顺手递了根烟给老范,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因为老范已经有两分钟左右没说话了,只是低着头站在我旁边,烟也不接。

:老范?

他抬头的一刻,我吓的魂儿都崩了出来,这人哪里是老范,居然是一个帮着绷带的陌生人。

他对着我诡异的笑了一下。我下一刻刚躲到门外,只觉得眼前一晃,这个人便突然没了影。

只是经过了两个走廊,老范居然不见了?

安静的屋内,一种危险的感觉升起,与此同时,外面很远的地方传来的老范的声音。

:胡正,小心,这儿很多地方都藏着脏东西。

:哪些地方?

:整个二楼全是。

老范声音传来的地方,还带着很大的动静。扭头一看,卢老人还静静屋内。烛光中,这个老人的样子居然发现了奇怪的变化。他低着头,浑身都在抖。

:你怎么了?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心子都在抖。

我站在原地,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个老人,我预感到某种邪乎的事情即将发生。他拐杖放在一旁,坐在那里,嘴里不断的念着。

:冷,我好冷。冷的看不见东西。

接着我便看到,墙上他的影子中,一个高大的怪影慢慢的从他身上站了起来,这个怪影的脸很长,有一人多高。似乎正在看着我。

我一碰,老人的身子昏倒在了桌上,一动不动了,但墙上的怪影却始终站着,似乎它正站在这屋内。而我却根本看不到。

这影子朝我伸出了爪子,我已经来不及躲避,用手往空气中一扭,自己的影子正好触碰到他。那奇怪影子的手缩了回去,而在我的手上,却凭空多了两个触目惊心的伤口。

从这老人身子里冒出来的是什么东西?我来不及思考,转身便跑了出去,刚到走廊,便发现四处的灯火全都熄灭了。整整一层二楼似乎每一间屋子的门窗都在响动,到处都在传来风声和急速的低语声。

给人的感觉,这里藏着很多人。

我用线连着手指,冲进了其中一间屋子。刚进去我便吓了一跳,这间屋内全是灰尘,桌子用具很久都没人用的样子,唯一的东西就是床铺中间摆着一个骨灰坛子。

怎么可能?

接连闯进两三间房,全是骨灰坛子摆在灰尘的床上,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这个姓卢的老头是个什么东西?

更吓人的是,似乎是我的错觉,一间屋内空荡荡的墙角凭空发出一声惊慌的声音,接着大门碰的自动被推开,夜色下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居然是之前那个在墙上的奇怪影子,快速的游进了屋内。

危险的感觉袭来,随着这影子在地上进了屋,屋内顿时变得冷了很多。

我第一时间顺着窗户跳了出去,伤还没好,痛得我全身打颤,我落在了一楼的瓦房顶上。下来之后,是一个老旧的后院。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此时这后院布置的古色古香已经跟我没了关系。我喊了一声老范,屋内并没有回答。反而二楼各个窗户内都显得影子晃晃。

这个庭院除了树多之外,其实并不大,但问题是四面都是高墙,我根本翻不回去。不一会儿,我看到了令我震惊的一幕。

安静的院内,逐渐响起了什么声音,接着一楼的大门打开了,里面陆续走出了一个个的人影子,这些人的身子有些淡,而看的出来,脚底全是垫着的。

这些全都是?

我觉得背后有些冷,刚一回头,便看到一个脑袋只有半边的虚影站在我身后。他问我,你能看得到我?

我摇了摇头,这个人影露出吃惊的神色,我反应过来了,假装摸着脖子,自言自语说这儿怎么没人,我脖子有些痛呢?

这人便这么看着我离开,谁知刚拐过角,迎面遇到一个老女人,穿着一身以前的衣服,呆呆的问我有没有看到她的梳子?

这个女的全身给我一种阴冷的感觉,我说你梳子不见了关我屁事。她指着远处的茶坊说,自己就住在上面的二楼呢,刚才被人叫醒了。

我全身发冷,一时想起了那老人的那句话:别吵醒他们。

楼上的那些骨灰坛子?这个老人,开的是一家鬼客栈?

眼睛一晃,这女人也没了影,在这个院子中,我遇到了三四个人,都是踮着脚的不同样子的人,周围树影中还影子晃晃的。似乎人非常的多,而他们藏了起来我又看不清楚。

直到我看到了院子尽头,这里是贴近围墙的一个空地,居然传来了火光。

一个人正蹲在地上,一片片的往火堆里烧纸。看清楚后我吓了一大跳,苍老的背影,远远的皱纹脸,不是别人,居然是姓卢的老头。

这个老头,不是在茶铺的二楼么?

:小伙子,你来了?

我防备心理很重,这老人全身上下,有一种让我发毛的感觉。他一边烧纸钱。一边虚了一声。

:它就在这儿,你帮我把它找出来。

他的话显得很是莫名其妙,我决定不再相信他说什么,谁知他只是看了我一眼,那张苍老的脸口皮都已经发白。他全身抖着,这一幕让我突然让我心里隐隐作痛。

:你怎么了?

圆圆的脸上,阴冷中带着一片慈祥,我觉得我相信他或许会后悔,但我还是走了过去,他低低的说着:这些年,有一只东西一直缠在我身上,小伙子,只有你才能把它找出来。就当帮我一次?

说完咳嗽了两声,卢老人的身影,一双大圆脸的双眼中带着麻木。

:每年我都会在这里烧纸,但却拿它没有一点办法。它就在我身边,我却找不到它。

他的声音中居然带着一种诡异的疲倦,一张张纸钱丢进火堆烧着,突然,我亲眼看到他将手伸进了火里,这是我看到的最恐怖的事情。

院子里的路通向这里,不一会儿,各处的树木像是开始被风吹动。

我全身越来越冷,缠在指头上的线开始自动的抖动。接着我便看到,一个个人影从树丛中,草丛中,走了出来,其中就有我之前遇到的那几个人。不过更多人的样子让我不敢直视。

这些都是鬼魂?

老人疲倦的对我说了句话,我回头,他递给我一些东西,我一看,居然是一些纸钱的虚影。

这个卢老人,圆脸苍白的嘴唇,显出疲倦的样子。我居然听了他的话,将纸钱接过来,远处的鬼魂已经走了过来,开始从我手里拿走这一张张的纸。

男男女女,全是一些陌生恐怖的影子。我背心发凉,我抖着声音问,我现在这叫做什么?卢老人低着头:你刚才答应了的,帮我供奉他们,或者说是喂他们。

喂鬼?

一个个人影从我面前经过,在我手里摸一下便慢慢消失。每一次我都感觉到自己手心发痛。

我的身子僵直了,身上的罗盘一直在剧烈的抖动。

这一幕显得非常的诡异,一旁的卢老人也只是坐在我旁边,头也没抬。

人来人往中,突然,我感觉到自己中指猛的扯动了一下,此时正好是个中年人的影子碰了我的手转身离开。

这个中年人的影子踮着脚,看起来跟其他的没什么区别,但我却下意识的开了口:你等等。

他扭过头,一脸奇怪的看着我。

我指了指自己手里,说你再拿一点?我身后一直没动作的卢老人慢慢的站了起来。

此时后面的鬼魂已经走了过来,我连走两步,冲过去把手递到他面前,这个中年人还是没动。就在我伸手抓起他的手的一刻,我身上的罗盘突然开始疯狂的抖动。

:你,你不是鬼魂?

这一瞬间我背心发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将他摸了出来,用奇怪的手法。接着这个中年人一脸阴笑的看着我,当着我的面,样子居然变成了一个一人多高的黑影。

怎么可能?身后一声大吼,

:小伙子,抓住它。

是卢老头的声音,我的手上已经空空如也,这个中年人居然化成了一堆黑气,缠在了我的手上,撕心的剧痛传来,我只感觉自己的手还在抓着什么东西,笼罩在一团淡淡的黑气中,手臂开始皮开肉绽,流出了黑色的血。

轰的一声,一旁的火堆中火焰突然冲了起来,我的倒影出现在墙上,在倒影中,我看到自己的手里正抓着一个一人多高的奇怪影子。而卢老人的人影更是奇怪,贴着墙在和墙上的那个诡异人影似乎在用影子打架。

我惊呆了,因为这个诡异的高大影子,居然有一张长长的脸。

这场景让我想到了什么。

我痛的躺在了地上,感觉到抓着空气的手附近有什么东西在拼命的抓我,我身上莫名其妙的崩开了很多口子。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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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墙上诡异的影子越来越淡,卢老人大喊:小伙子,只有你才能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我知道这个影子就在我看不到的空气中,卢老人被重重摔了出去,他的身影破烂一般坐在墙角,喊了句供奉你们这么久,也该报恩了吧。

鬼叫声再次响起,接着我便看到,墙上多了很多倒影,似乎有很多看不见的人影出现在这里,对着我始终拉着的那个诡异身影不断的撕咬。我不敢松手,墙上的冒出来的众多影子撕咬的场面让我心里发麻,问题是我的影子也在墙上,我感觉到自己全身在被什么东西疯狂的啃食。

让人发毛的叫声中,墙里的鬼影在大战着,那个高大影子想要挣脱,已经撕碎了很多其他的鬼影,但始终被我的影子用手抓住。

终于,那高大的诡异影子越来越淡。而之前众多的鬼影也所剩无几。

周围安静了下来,火焰越来越小,墙上的影子消失了。

我躺在地上,很早我就听到我的手骨传来咔的一声。卢老头的身影在原地越来越淡:小伙子,我先回去了,等会到楼上来找我。

地上的火已经熄灭了,爬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满手都是烧过的纸灰烬,更别卢老头,除了这一堆火,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急匆匆回到楼上,卢老人趴在桌上,保持着之前的动作。怎么叫都叫不醒。

过了一会儿,他自己醒了过来。我反复的确定了一番,是个人,不是什么影子之类的。他当着我的面开始咳嗽,咳的越来越厉害,接着吐出了几口黑血。

这一幕太过诡异,如果说之前他的样子跟快死了一般,居然吐出这几口黑血之后,路老头长舒了一口气,弓着的背也挺直了很多。

:这几十年,就今天第一次这么舒坦。

圆脸上露出了笑容:小伙子,接下来你还是不要看的好。

这个老东西,居然当着我的面开始脱衣服。我惊呆了,外衣脱下,他里层居然穿着一件破烂的半长衫,贴着身子,他脱的非常辛苦,前胸和后背,身上的皮肉被带下来了一大块。脱完他身子好多地方都是血,丢在地上的,是一件满是黑血的血衣。

:这东西,你认识吧?

我已经不能说话了。

:当年,我命大,从盐网地回来,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等到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我身上多了一件这种衣服。你去过那儿,肯定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东西,缠了我这么多年,已经长进了我的肉里。

老人全身是血的坐在窗口,此时外面居然已经天亮了,打开窗户,他丝毫不管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静静的看着亮起的天色。悠然的笑了,而窗户边,还摆着一个跟那些房间中差不多的布满灰尘的小小的骨灰坛子。

他挥了挥手,接着我背心发冷,看到那桌子旁边多了一个淡淡的人影。这人影恭敬的走了出去,越来越淡消失在空气中。这不是昨晚被我错以为是老范的那只鬼魂么?

他身上那么重的伤,居然丝毫不在意,正经的穿好大衣。我一瘸一拐的跟着他出去,找到老范的时候,是在一个阴暗的楼梯拐角,我有些吃惊,因为下面传来了一阵女声。

进去一看,正好看到几个苍白女人的影子在空气里便淡消失。老范则躺在地上,一脸凶狠还在说梦话。

:几个娘们别走,把老子引到这儿来。你范爷爷不吃这一套?不是说好的脱么?怎么没脱就走了。

我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冰冷的楼道中,似乎还能听到几个女人声音在笑。老范醒了过来,第一件事要找卢老人拼命。

:姓范的娃子,你太凶,我只能用这一招把你留在这里。

:老东西,你给我等着。

老范之前睡着的时候,还在舔嘴自己亲自己,这似乎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此时凶神恶煞,深深的吸了口气,始终还是不敢动。

天亮之后,我们跟着卢老人重新来到后院。他将那件血衣小心翼翼的拿着,我没想到的是,这小院尽头,围墙旁边居然有一口井。

:这口井,我挖了很久了,终于排上了用场。

虽然之前早就猜测,但也得到了一个让我们震惊的事实,原来这间茶坊只有第一层是做生意的,而第二层从来都没人上去过,因为每间房里都摆着那种骨灰坛子,换句话说,每间房都住着鬼。

他将那件血衣,小心翼翼的丢进了井里。看了这件衣服,老范露出震惊的神色,问了句话,便急匆匆的去茶坊拿了锄头过来,叫我帮忙往井里填土。

:把这东西埋了,不能让它再出来。

急匆匆填土的时候,我往里面看了看,干涸的井底,那件半长衫摆在那儿,某一刻,老范的手,停了一下,我们都清楚的看到。已经被填满的泥土中,居然有一只诡异的爪子一般的黑手,从土里伸了出来。随着这只手伸出,一旁卢老人身子莫名其妙一个趔趄。

老范骂了一句,将一麻袋的雄黄倒了进去,深井里燃起了火。

老范抽着烟,

:老东西,你带了一只出来?这几十年你居然没死?

我坐在一旁,手痛的不能说话,老范对我说道:你放心,这老东西养那么鬼,全是为了来对付井下面这件东西。他早准备好了,这口井是正阴位,下面的火烧熄的时候,那玩意也就被烧散了。鬼晓得烧了这玩意,会不会***。

井里的火还在燃,老范突然问我:胡正,你看着我做啥?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我手脱臼了,声音有些抖说道:范哥,你后面站着一个人。

站在老范身后的是另外一个老人,长相普通,我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老范也吓了一跳,谁知这老人没看我们,只是对卢老头说:老卢,你门没关,我就直接进来了。

卢老人一脸笑容的看着这个老人。

:邢兄,下次进来,记得敲门。

:老卢,我到你这儿来,什么时候敲过门?你拿我有什么办法?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刚说完,他突然眯起了眼,吃惊的看着卢老人:你,你终于把那东西脱下来了?

卢老人笑着看着他,这个连老范都没发现他是怎么出现的老人,突然摆了摆手:你这个老东西,在我们浙江这么多年。牛哄哄回来了就想翻脸?刚才的话当我没说,以后我敲门还不行?

这个老人一口浙江的口音。

离开的时候,我瞧瞧的问老范,井里的火还会燃多久?老范说他也不知道,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背地里却叫我小心。说后面来的这个浙江的老人不简单,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就成。

离开茶坊,我们以为这两个老人要去做什么?谁知道在门口喝了点茶之后,卢老人便带着我们到了市区边的一个小区。

这是一户条件还不错的人家,对老卢的态度非常的好,一口一个卢先生。当家的是一个中年富人。

:卢先生,我妻子吃了您开的药,上周开始中风好了很多,麻烦您又走一趟。

在一间富丽堂皇的房间里,我们跟着进去,里面睡着一个一脸病容的妇人,看到我们脸上也没反应。

卢老帮她把脉,我发现那个浙江口音的老人则在一旁老神在在的看着。他对我说道:这个女人常年卧病,是他世交的女娃,她身子弱,用老人自己的法子怕这妇女留下后遗症,这一年多只能是一直请茶坊的老卢来帮她看病。

卢老一张满是皱纹的圆脸,一直笑呵呵的,除了之前这老人出现的时候说了那句记得敲门,后面态度居然一直非常的谦恭。这个妇人开了一副药,交待了几番。

浙江老人一直在跟我说话,拿到药单子之后去跟这户人家笑谈去了,给我的感觉,似乎老范和卢老都对浙江人有种隔阂一般,老范小声的问卢老。

:老东西,你不是自己开了个茶坊么?还用得着帮他们做这些事儿?

谁知卢老还是在笑:闲着也是闲着,这几十年我一直打扰浙江的这帮朋友,能帮点忙算点。

他居然是自愿的?

卢老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突然,我感觉到房间里传来一阵热气,紧接着似乎有种阴冷的气息从哪里弥漫开来。

我吓了一跳,居然是卢老坐的沙发下面,一直淡淡的手爪子一般的影子从阴影里伸出来,突然又缩了回去。

我背心发凉。而老范和卢老都当没看到一般。

这天是个大晴天,离开这户人家后,卢老带着我们去了市区,到过很多店铺,也见了一些他的老朋友,甚至最后还去了公园。

我发现,不管他坐在那里,附近总会有那种阴冷的气息传出,某个角落,那种爪子的影子也都会伸出来。

:老范?

老范说道:那是井里的那玩意,缠了这个老人几十年,你以为是这么容易摆脱的?

他顿了顿:只有等井里的火熄灭,将那件衣服完全烧死,这玩意才会消失。

公园的阳光下,卢老人还在笑,丝毫不在意他身下石桌下的那个诡异影子,只是我却发现,自从上午之后,那影子已经越来越淡。

:小伙子,别看了,它还在井里被烧呢,过了明天,它就出不来了。

我觉得背心发凉,按照老范的说法,昨晚上他脱下那件衣服,相当于脱了一层皮,这老头居然能忍住这种痛,今天一整天都在笑?

回到茶坊已经是下午,透过卢老人苍老的身子,还看得到他领口里有血迹,只是他神采奕奕,比起昨天的苍老样子好上了不知多少。

安静阴森的茶坊二楼,卢老将每一间房的骨灰坛子搬了出来。他的表情非常的感慨,一句话没说,老范捂着嘴和我也在帮忙。

最终,在后院的地方,四五十个骨灰坛子堆成了一堆。老范挖了个大坑,将这些坛子全放进了去。填土的时候,卢老在一旁烧纸钱,声音有些低沉。

:各位,相聚数十载,终有一别。

回来之后,茶坊已经开了门,服务员也开始来上班。外面坐了很多人,但估计没人知道我们在后院做什么,也没人知道这间茶坊的二楼整整一层其实曾经住的都不是人,而是这些骨灰坛子。

:卢老,你为什么要养这么多的鬼?

卢老笑眯眯的说道:我被邪缠身,如果不是养着他们,我早就死了。当年发现那件衣服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就没想过这辈子能够脱得下来。这些孤魂野鬼用阴气帮我挡着它,不然我可能早就变了。

我惊呆了,这个老人硬撑了这么多年?最让我害怕的是,他的意思,似乎那件邪乎的衣服会让人的魂魄发生变化?被邪物缠身,最终自己也会变成邪物?这是什么手段?这些年,他养了这些骨灰坛子中的鬼魂来保护他自己?

我惊呆了,因为这个诡异的高大影子,居然有一张长长的脸。

这场景让我想到了什么。

我痛的躺在了地上,感觉到抓着空气的手附近有什么东西在拼命的抓我,我身上莫名其妙的崩开了很多口子。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脱下一层衣服,等于脱了一层皮,先不说这有多痛,问题是那种衣服不仅脱不下来,还能长进人的肉里。我突然想起了昨晚墙上,那一群鬼魂向着那个衣服影子疯狂撕咬的场景。

土填好之后,阳光下的后院,似乎是我的错觉。卢老人轻轻的对着安静的院子里挥了挥手,像是在再见。而院子中,有很多角落似乎都出现了那一晚我看到的那些各式各样的人,都在对着我们挥手。

:各位走好,不能再供养你们了。

经过茶坊,这里热闹非常,服务员来来往往叫老人老板,茶楼中古朴雅致的布置,宽大的大厅热闹儒雅,他只是单单去二楼收拾了两件衣服。

他要离开了?

服务员可能也只觉得这个老人老板只是单纯出一下门。我惊于这么大一个产业,他居然说不要就不要了?

:当年,我跟着朝芬先生到浙江来,也只带了这样一个包裹,现在离开,我也不能多拿。

走到街口,他看着街口周围似乎在发呆。老范一旁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卢老人告诉我,当年他一个人,从盐网地回来,失魂落魄的第一次来到这条街,当时也是站在这里,身上被那件衣服的邪物侵的跌跌撞撞,决定在这里开一间茶坊等死。

没想到一过,就是几十年。

从这里走出去,两边的街坊还在跟他打招呼,我跟在他旁边,发现他始终微笑,没有再回过头。

到了晚上的时候,老人的周围才没有再出现那个诡异的影子,这就代表着,那口井里的衣服,终于被烧死了?

这一晚,我们找了一间小旅馆,一开始我还没觉得有什么,但到了七八点钟,连旅馆的老板都吃惊了起来。因为陆续有人进来,居然全都来拜会这个老人的。

一共来了十几波,有生意人,也有那种路边摆摊的,我问卢老他们是来做什么的?居然全都是来给这个老人送行的。我吃惊于这些人是怎么得到的消息?

老范在一旁用卫生纸捂着嘴:这个卢老头不简单。浙江这一片的风水圈子,消息传的很快,姓卢的在这里这么多年,他这么虚伪的人,人际关系搞得肯定不错,没看这些人都这么尊敬他,顶个屁用,老玩意都喜欢这一套。

我伸头出去看,门外几个中年人还在给卢老鞠躬,卢老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那几个据说了从几百公里外的一个城市风尘仆仆赶过来的中年人,声音居然有些哽咽。

:卢伯,听说您的病好了?您真的不留下来?家父身体不便,听闻您有离开浙江的意思,让我一定来拜会,您是家父的恩交。

:人老了,有生之年,就想回去家乡。

第二天一大早,他让我跟他去一个地方。我没想到的是,他带去的,依旧是靠着一片荒地的海滩。

再次回到这里,我吃惊了,只过了两天时间,周围的山坡居然全都种满了桃树。

:小伙子,你入了风水的门,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盐网地,是个什么地方?

他说有事儿给我交代,我这两天之所以跟着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他说的关于“阎王地”的秘密。

:我这辈子,也想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传说浙江这一带的沿海,有一个通往阴间的大门。以前我以为都是迷信的说法,直到当年我们去了阎网地。我们想过很多办法,最终发现,只有通过这片荒山,才能到达那个海滩。你也知道,风水手段,到了那里之后,都会失效。

我要告诉你的秘密,是关于那艘船。

我不敢说话,甚至觉得自己心跳加速,这个老人是当初跟着奶奶的那一批人,他肯定知道那些邪乎玩意的底细。

:小伙子,接下来我要跟你说的事情,你这一辈子都不要说出去,浙江这一带,老一辈中很多都知道那个地方,但他们都进不去,也不敢进去。

当年我们这一批人,到了海滩上了船。当场便被船上的邪物震撼了,那是我们从没见过的东西。其中有人主张马上回头,但当时虽然意见不一,我们都还是听李先生的。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说道这里,他声音都有些抖。

:你知不知道,你去那艘船,和我们去的时候有了很大的区别。因为那艘船上的大部分邪物,都已经被我们杀的差不多的。我们从甲板一路杀到船舱,我们丝毫不敢让那些衣服沾身,直到我们进入了那个船舱。看到了那些雕像。

船舱?

:那些雕像上漂浮着一个个的人头,我们还没来得及出手,很多人都像是中了邪一般,发疯一般的向着那个船舱里的雕像下跪。我们大多数的人,都死在了船舱中,那一晚根本没有经历过什么大战,只是那些人头刚出现,我们就败了。

大伙都是风水一道的人,怎么能向邪像下跪?但我忍不住,我真的忍不住。

他的表情带着沧桑,我意识到到底是怎么样一副诡异的场面?

卢老说道:这就是为什么一直要拄拐杖?他将褂子掀开,此时我才看了个清楚,因为他的两条腿的腿骨,居然是弯的,不是关节开始弯。而是骨头形状都弯了。我想起了在那船舱中,包括老范师傅在内的风水先生的骸骨,架起来根本立不稳,因为那些骸骨的骨头,全都弯了。

:人在那些雕像面前根本直不起身子,腿骨在某种诡异的压迫下会变弯?

我背心发凉。老卢说,那些人头漂浮在断头的雕像上,悠悠的看着他们。大部分人都跪下之后死在了那里。这就是我们之后看到的那些土堆中的骸骨。

:我也站在一尊雕像面前,上面飘着的一个人头看着我,我心想这是个什么东西?连家伙都没掏出来,我就听到自己双腿发出咔咔的声音,我拉住一旁的老岑和老曾,不然他们也跟着跪下去了。

:直到听到李先生叫我的声音,我们才能走动了。而老岑和老曾腿都已经断了。对我说,卢哥,要不是你,我们两个已经死了。

此时李先生正站在船舱里面那个最大的雕像面前,跟上面漂浮的一个大的人头对视。李先生的样子有些吃力,用手隔空打着很多手势,最终那个人头慢慢消失了。我知道朝芬他赢了,那东西不是她的对手。但包括我救的两个,活着的,只剩下五个人。我们当中,只有和我另外一个,走到哪里,也不曾拖过李先生的后退。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最后,我们来到船舱底部,见到了那个井边的老太婆。我和朝芬是唯一敢跟她对视的。

我问他怎么了?

他的语气变得很是激动:那个老女人长在井边,我说此等邪物不能留。但朝芬的眼光似乎和我不同,她被那口井吸引住了,让我上岸等她,先离开那艘船。

什么?

去的人当中,我是南门,但却没有派,朝芬她信任我。我带人走的时候,她还一直站在那口井边,和那个老女人对视。

我下了水,亲眼看到那艘船在之后开始下沉,剩下的几个人被浪冲散了,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海边,等了整整三个月,我才重新下海,顺着海水被冲回了浙江。

说道这里,他叹了口气,远处的满山的桃木对着荒山。他对我说道:你奶奶曾经进过那口井,这件事儿,不管是谁,你也不能说出去。

我奶奶曾经进过那口井?

从老卢的话里,似乎这件事非常的严重,一向笑呵呵的他,语气变得低沉。

:为了你,也为了你的胡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奶奶曾经进过那口井,她随着那艘船,消失过三个月。

我问他,那个井边的老女人是个什么东西?那口鬼魂消失的井,又是通到什么地方?

卢老叹了口气,

:活人问这些,没有好处的。你记得我话便是,以后不要再去盐网地,也别再上那艘船。消失在那艘船上的人,如果看过那口井,永远不可能再回来了。

一句永远不可能再回来,让我心里震了一下。

真的,永远都不能回来了么?

我想起了什么,语气也变得低落,说即使想上,也上不了了,那艘船早已经毁了。

:毁了?怎么毁的?

第一次的,这个叫卢显的老人彻底的变了脸色。他的手突然抓住了我:那个井边的老太婆,死了?

我点了点头,意识到自己难道说错了话?谁知卢老的神色变得惊慌。

:那东西怎么能死?怎么能死?

他是什么意思?

:小伙子,它是怎么死的?

他的表情非常的阴冷,我咬死不开口,难不成说是我亲手砍下了那个诡异老太婆的脑袋?

我问他他也不说话,只是带着我开始座坐山坡的上去,这附近种满了桃树,给人的感觉很别扭。我想不通,他的动作非常奇怪,居然一整个下午,带着我去检查那些种下的桃树。

直到我们又到了一座山上,这里从方向上来看正对着远处的荒山。

:那个方向,便是浙江出海的风水大门。

他一直在自言自语,最终,带着我找到了几颗干瘪的桃树。他伸出手,摸了摸这几颗桃树干瘪的叶子,放在鼻子边闻了闻。

海风吹过,我吃惊于这才种下不久的桃树,怎么有几颗就成了这个样子?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卢老站起身,声音有些颤抖。

:那个井边的东西,要是能杀,凭我的手段虽然不成,但凭你奶奶的手段,绝对能杀了它?可那东西,是杀不得的。

我呆住了。卢老叹了口气,远远的看着荒山的方向。他的脸上显出一丝惊慌,似乎视线尽头的天边,隐藏着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

但最终他只是叹了口气,脸上又回复了淡然。

:小胡,走吧。

回去的时候,他突然问我:小胡,如果有一天,你身边的人全都会死,你怕不怕?

我呆住了。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下,唯独只有荒山的那个方向,似乎隐隐瞟着一团黑云。

或许是我的错觉,那片天边的云给我的印象,隐隐的居然像个巨大的人头,不一会儿似乎随着风被吹变了样子。

当天傍晚,卢老人便离开了,提着那个小包裹去了车站。

虽然他没有跟我讲更多的事情,但我执意要去送他,奇怪的是老范也跟着来了。在车站候车厅,老范把我拉到一边。听了下午的事情后,老范先是楞了楞,之后骂了句:胡正,怕个毛啊,那艘船那么邪乎,毁了正好。这种老东西,什么事儿都瞻前顾后的,干风水这一行和邪物是死对头,他是老糊涂了,你别听他的。

楼主:月骁

字数:1014729

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5-12-18 21:09:38

更新时间:2018-12-10 22:09:05

评论数:35134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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