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峰没有牵扯这些问题，他有巨额财产来源不明，一部分是收受工程工程服务商的贿赂，一部分是他自称通过收藏的低进高出赚的钱，这自然牵扯出了卖给何大富的第一套人民币所取得的400万元的收入，办案人员找何大富进行了调查和落实，情况和细节基本符合，竟然蒙混过关。
李洪峰受贿自有一套逻辑。办案人员披露，李洪峰认为他经手这些项目都是公开公平竞争的，自己没有为投资者输送利益，没有造成国有资产流失，在项目建设中自己也是为投资者做了应有服务的。就这样，他一边不安害怕，一边又使劲说服自己，从顾虑重重、战战兢兢，发展到后来肆无忌惮，在违法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何大富劫后余生，侥幸逃脱，自然少不了喝一场酒。他们几个管理层的无拘无束地聊起来。
李洪峰的案件已移交检察院，似乎无力回天了，吴玫在极度失望之下，给王局长打电话，王局长都经常不接电话，而是不辞辛苦地单独约见吴玫谈给她讲向中央领导反映情况的进度，让吴玫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吴玫的询问下，王局长神秘兮兮地对吴玫说：“你丈夫的事很复杂，如果我的手机号码被监控了，肯定也被连累了，我的身份很重要，你最好换个电话号码。我们谈的事要保密，但现在的普通手机电话都不保密，容易被别人监听到，你丈夫这么大的案子，你肯定被别人上了‘手段’，所以我不敢轻易接你的电话。我有军队的关系，可以帮你弄到一批军方的保密电话，如果有急事，你可以在电话里和我说。”吴玫确实听说过中央警卫局的电话是不显示号码的那种保密电话，当时就同意了。
吴玫心想王局长这么大的领导，肯这么为自己帮忙，自己也不能给他带来麻烦啊。于是王局长向吴玫要来身份证，还让吴玫把身边的司机、秘书等所有人的手机都换了。
王局长指定一个内线神积人物一次拿来了8部保密手机，吴玫就按照购买清单价格给了王局长4万多元。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没过多长时间，吴玫用的手机就停机了，她让身边的工作人员去联通公司一问，才知道这种CDMA手机是普通的，没有保密的说法，只是298元打800元包月，两年之内不能注销。这种手机是联通搞的赠送活动，只要有本人身份证就可以办，王之中只不过为他们交了100元的开机费。
当时吴玫对王局长已经相当信任，不论王局长说什么都同意。对于这件事情，因为损失不大，吴玫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很快就给忘掉了。

在吴玫和王局长外出办事时，每次王局长的车总是闪着警报器冲进大门，一路畅通无阻，而吴玫的车没有警报设备进不去。于是，王局长提出让吴玫办警备证，为了进出重要部门方便。吴玫想都没想，又同意了。
2004年5月，王局长对吴玫的司机说：“我和你们老板都说好了办警备证、安全证、国A证、警灯、警报使用证，具体你找我干儿子王之中。”
吴玫的司机问要准备什么证件手续。王局长说把驾驶证和行驶证的复印件给王之中就行了，留底档用。吴玫的司机心里有些疑惑，问王局长：“吴玫的车是私车，能当公车用吗？”
王局长不耐烦地说：“这些都有正式手续，存备案，全是合法的。吴玫都同意了，你就别问那么多了。”于是，吴玫的司机按照王局长的要求找到王之中，王之中说：“王局长已经和我交代过了，我去办，但要找人请客，你先拿10条中华烟和6瓶茅台酒吧。”
司机向吴玫汇报之后，吴玫给了他1万元买了烟和酒。第二天吴玫的司机将复印件和烟酒给了王之中。一个月后王之中就把警灯、警报使用证和警备证及安全证拿来了，说不算请客的钱，他自己垫付2万多元。王之中还说是看在王局长的面子上，要是别人办得要10万元。后来，吴玫给了王之中2.4万元。

第三十六章 辉煌业绩的膨胀
上帝说，让一个人朝代和个人灭亡，首先让他膨胀起来，悲剧，其实是从他们野心梦想的那一刻正式拉开帷幕的。而在跑过程中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开场前的预备铃……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国有企业的一把手，一般来说，是业务尖子，技术能手，公关高手，演说天才，甚直还都是喝酒高手。另外还具有敏锐的敏锐的洞察力观察力，能抓住商机，寻找机会，顺势而为。
火炬煤炭公司经过一年多时间的科研攻关，技术上也有了创新和发展，还有大的突破，
过去，煤田地质队伍实施“大地质、大市场”战略。起初由老千米型改造钻机为主，迅速发展到的以大型专用桩机为龙头，大中小专用机械设备基本齐备，并引进了国外先进的地下连续墙、锚杆、旋挖等施工设备，多种施工工艺、手段俱全，能够满足各类工程施工要求的局面。
现在，技术创新　用其所长，因地制宜发展多种钻进工艺:轮胎式装载机、装运设备、单斗挖掘机、前端装载机、空气泡沫钻进工艺 ，潜孔锤反循环钻进工艺，气动潜孔锤钻进工艺，液动冲击回转钻进工艺，受控定向钻进等技术工艺和设备。发挥出技术就是生产力的优势。更厉害的是，知造了首套“煤矿全断面高效快速掘进系统”运行成功。它让采煤掘进效率提高了10倍。
当天，火炬煤炭公司煤矿的高效快速掘进系统进尺达135米，操作工说，原来需要7个月掘进的顺槽，现在不到两个月就掘完了。
“煤矿全断面高效快速掘进系统”是世界上首套此类设备，系统总长210米，总重630吨。
新系统借鉴隧道施工的盾构技术，整合了传统的掘进、运输、支护、除尘等工序，使大断面25平方米煤巷掘进做到掘支同步、一次成巷，每分钟掘进0.3米，每小时运输1500吨，可实现50米无线遥控。
常用的综掘机的月掘进进尺在300—400米，连续采煤机月进尺在1000米左右，而他们研发的新系统效率是综掘机的10倍。使用新系统，一支80人的队伍可完成过去500人的工作量。
新系统避免了以往工作面设备频繁移动的危险；有了新系统，采煤工不用在空顶下工作，也不再暴露于粉尘中。
火炬煤炭公司在安全工作方面加强了投资，对工艺及巷道参数进行普查，在通风、连掘设备的调机、除尘风机的安设位置、工作面装载机的使用、单巷辅助运输的管理、材料码放的选址等给现场组织及安全生产带来风险的挑战，组织业务部门及相关技术人员及时进行了危险源辨识，重新编制了作业规程，并制定“一通三防”、辅助运输、移动设备运行等多项安全技术措施，现场严格执行，确保安全掘进。同时，现场完成了大量改进工作，如，调用连运钢性架做平台，安设除尘风机、井下集控及码放材料，由破碎机拉运的方式进行掘进;采用局部通风机正压通风，将局部通风机安设在全风压处，风机由以前的2×18.5千瓦改为2×45千瓦风机，风筒由以前的直径为800毫米风筒改为1000毫米风筒，随着巷道前进及时延伸风筒;装载机清理浮煤的过程中密切注意尾气检测等手段，有力保证了单巷掘进安全。

安全处长亲自与采煤工们一起到700米深的矿井下，检查他们的状况，安全帽、矿灯、自救器、工作服等都佩戴整齐后，一切就绪，即将下入700米深的矿井下进行工作。作开始之前，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这种准备不仅是一些基本物品、工具的准备，更重要的是心态上的准备到达指定工作面，大学生采煤工们从上顺槽进去要经过两扇风门。
坐“猴车”进入指定工作面能够少走几里长的路，但只有在规定的时间段才运行。矿井下，采煤工在运送维修、采煤工具。出了罐笼，还要步行几公里的巷道才能到达指定工作面。在这里，要习惯黑暗，更要习惯劳作。井下的检修工作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为了保证煤矿的正常生产，减少和杜绝设备事故，负责检修工作的工人经常需要加班加点，细心、高效地完成工作。负责井下施工现场的隐患整改工作。
千里战场的区块上，利益是诱饵，市场是平台，大量的承包商、供应商、服务商，如天上的鸟儿黑压压地飞了过来，寻找理想的栖息地，如地上的狼虫虎豹，大公司小公司，劳务派遣公司，虾米齐集于金山大地。正式工，合同工，季节工，农民工，鱼龙混杂，来这里淘金，人多得像海里的鱼儿一样，几十万人，汇聚到这里，来这里糊口。
山上的红色身影也多了起来，修路、维护修理井场、保养设备，一切都在进行着。红色的身影似乎是一种语言，注入山的灵魂，演绎着采煤人各种劳动的场景。

红柳井煤矿迎来了一群“80”后大学生采煤工。他们来自全国5个高等院校的7个矿山主体专业，是熟练操作现代化设备的“高知矿工。”梦想通过基层锻炼，不断提升自己的业务能力和个人素质。他们有知识，有能力，是矿工中青春靓丽的风景，工作之余，唱歌儿，跳舞，打球，文艺文体活动丰富。
瞧，他们下井前唱的多好听去：
你晓得天下黄河几十几道湾哎？
几十几道湾上有几十几只船哎？
几十几只船上有几十几根杆哎？
几十几个艄公哟嗬来把船儿搬？
我晓得天下黄河九十九道湾哎！
九十九道湾上有九十九只船哎！
九十九只船上有九十九根杆哎！
九十九个艄公哟嗬来把船儿搬。
南泥湾
花篮的花儿香 听我来唱一唱 唱一呀唱
来到了南泥湾 南泥湾好地方 好地呀方
好地方来好风光 好地方来好风光 到处是庄稼 遍地是牛羊
往年的南泥湾 处处是荒山 没呀人烟
如今的南泥湾 与往年不一般 不一呀般
如呀今的南泥湾 与呀往年不一般 再不是旧模样 是陕北的好江南
陕北的好江南 鲜花开满山 开满呀山
学习那南泥湾 处处是江南 是江呀南
又学习来又生产 359旅是模范 咱们走向前 鲜花送模范
咱们走向前 鲜花送模范。
他们是煤矿的新星，未来会更加灿烂。
冬天走了，春天又来了，群山绿了黄了衰败了，唯独不变的就是行走的脚步。 今天，红工衣如同山丹丹花一般在大山深处绽放，绽放着春天的色彩和繁华。流转在季节的变化中，见证了太多的采煤人迎风斗雪战雨的劳动场景，无所谓是笑声，还是眼泪，背后的冷暖只是搁浅在梦里，这就是别样的煤炭人生。即便他们在你的眼里是怎么的平凡，甚至是微不足道，他们留下的却是旷世经典，创造下的是盘古开天辟地般的奇迹。
许多媒体讴歌和歌颂了煤炭工人:“脚下的这片黄土地，也随着金鸡叫响的那一刻，渐渐蕴含着太阳的温度，而悄悄的将冰冻的土地消融。

丁兆新的办公室是一套三进间，除去最外间的小会议室，还有一个专供与下级谈话的屋子，最里面才是他处理公务的地方。丁兆新是一个不太喜欢与部下交流的人，平时很少出屋，也很少走出自己居住的小招待所，重要会议和重要的谈话，常委会多是在小招待所的小会议室里召开，为此，拔了些资金，对小招待所进行了维修，改造，装修，特地配置了高档的会议桌，高大的老板皮椅，配置了录音录像设备幻灯机活筒电脑等设备，高档而又极具现代化，电子化，招待所长服侍他几个月了，看不出来他有什么特殊的嗜好，他自己住的房间摆设也很简单，除了宽大的转椅后面那面党旗外，再就是文件柜上方挂着的二帧书法比较吸引人的目光了。书法被精心装裱过，镶在二面玻璃框中，卧室的北边，是“天道酬勤”，东面是四个洒脱的颜体字：“无执无失。”来人能理解天道酬勤的含义，莫世民第一眼看到“无执无失”，没明白其中的涵义，虽然他是文科出身，对这句话也感到有些陌生。后来暗地里查了查资料，知道这是出自《道德经》中的一句名言，老子的原文是：“无执，故无失。”意思是，手中不拿东西，也就不会丢失东西。引申开来，就是告诫人们，不执守某种观念或主张，也就不会在这种观念或主张上遭遇失败；同时，因为手中不固定地拿一件东西，所以随时可以拿起任何东西。丁兆新显然对这句饱含辩证法原理的名言有很深的感悟，一次，在全公司抓党风促廉政的干部大会上讲话时，他引用老子这句话，教育党员领导干部要懂得“取”与“舍”的关系，以“无执”达到“无失”，不要进了监狱才弄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执”与“失”，说得很动情，也感动了许多人。看他话不多，却是说一句，算一句。谁想找他套近乎，多说几句话，准会自讨没趣。在技术上，别人认为不可能的事，但是他提出来以后，委托科研部门技术攻关，大胆创新，把不可能的事情都办成了，逐步有了威信。又是说他架子大，不好接近。做人干脆。很少同下级寒暄，见面只谈工作。谈完工作，你还想多热乎几句，他就漠然地望着你。你就不好意思了，只好赔着笑告辞。
出了小招房间，来到小花园。只见园中一棵景观柏树上站着一对喜鹊，腹部雪白，背上和脖颈、头部以及长长的尾巴均黝黑发亮，一只略大，一只稍小，许是雌雄一对。两只喜鹊朝着他的屋顶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尤其是那只大一点的喜鹊，一边叫着，一边在树枝上跳跃着，偶尔还发出一串尖啸的哨音；见了他，也不害怕，竟然从他身旁的小树上飞下飞下，站在树顶枝丫上一个劲地欢叫。 他想到"喜鹊叫，喜事到。"正想着，秘书进来，送来一摞文件，其中人民日报的报道让他心情大乐。
报到说:无论从发展速度还是经济效益，无论从经济效益还是社会效益看，火炬煤炭公司都是一个令人振奋的企业。
从2003年到2007年四年时间，火炬煤炭公司就实现了年产量从1000万吨到2000万吨的大跨越；2007年到2010跃上5000万吨，2012年达到7000万吨，丁兆新上任以来，一年时间产量跨越1亿万吨台阶，现在生产能力达到1.81亿吨的历史新高。
火炬煤炭公司跟上改革开放的形势和步伐，随着国民经济发展的步骤，抓住近十年来煤炭需求增长和价格一直上涨的趋势，用市场规律和高科技两个法宝，成就了一段辉煌的业绩。尤其是丁兆新，创造的火炬煤炭公司的神话。

丁兆新看到这里，心里很满足，心情也很好。
从政绩和考核角度来讲，他通过了考试，业绩验证了他的能力，能上了人民日报，意味着提拔和上升。
丁兆新在小招待所吃了晚餐，喝了半瓶葡萄酒，他喜欢红酒的A曲，可是当官就有这么点好处，你喜好什么自有人投其所好为你提供方便，刚开始只是国内产的几种，像什么“长城”“张裕”等品牌的葡萄酒，后来“金牌马爹利”“路易十四”“勃艮第”都送来了，有的酒一瓶就好几千，当然，送酒的人都有求于他，他也把持住这道底线，除了酒别的东西一概拒绝，这一点在公司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收几瓶葡萄酒的总经理，在单位几乎就是清廉的典范。
在小招待所曲径通幽的草坪里散步，是他每天饭后的运动，如果逻遇上乒乓球活动的高手，那一定会到招待所的乒乓球室切磋一场。
他看见了远处的夕阳在一点一点地往西边的远影里淹没，那是自然永恒的景观，似乎也是人性归宿的象征。因为夕阳之后便是夜晚，黑夜里的京城，该消停的都会消停下来。
丁兆新两眼大放光彩地说“来火炬煤炭公司二年了，他发现太平静、太平淡、太平庸了，就像一个男人，长相俊俏，举止规范，可走在大街上总觉得缺少点什么。缺什么呢？缺的是一股挺拔、阳刚之气！最近他把矿区几乎跑了个遍，感觉真正有亮点的地方并不多，可能还就城市建设容易突破。第一任总经理，建了火炬煤炭公司楼，第二位总经理，建了火炬大厦，第三日总经理，建了煤炭大厦，他准备建个火炬科技楼，高度31层。
他搞这个项目，能会被人误解成政绩、面子工程，也肯定会引发很多议论。他前一年在市场领域的大踏步改革，撤销了一些大而全小而全的服务机构，分流了大量的人员，惹出了上访的不和谐的问题，至今心有余悸，但是改革带来的发展步伐是很快的，火炬煤炭公司取得了巨大的进步，产量几乎翻了一番，又给他增添了信心，他在认真的思考，驾驭一个7万人的大单位，你不可能取悦每一个人，在生活中你取悦于某人的行为有可能会使另外一个人厌烦，你照顾了一部分人的利益，会影响更大一部分人的利益，与其花时间和精力取悦别人，不如集中精力做自己认准的事，做有利于火炬煤炭公司更快发展的事，当按自己的标准生活的时候，甚至你会发现别人并没有改变你，是你改变了这个单位，他想起了曹操的名言“宁叫天下人负我，不叫我负天下人”。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这座标志性的建筑的终极意义不在形而下，在形而上。如果通过这个项目，能使整个火炬煤炭公司的形象更加高大，自己在这个单位的执政形象将永远不可磨灭。

公司开会，审查火炬科技楼方案，一片叫好和称赞之声。莫世民低头看着“西方译丛”，这一期讲到政治尖字塔，中国社会讲究的是人治，处处需要一个大人物，每个大人物都站在金字塔的顶端，大大小小的金字塔上爬满着胜利着，给自己贴标签，树碑立传。中国金字塔上的大人物与西方国家的大人物不一样，我们的大人物所在之处是老大，独树一帜，高举自己的旗帜，是不受限制的老大，所有的事都他说了算，是要立在高处，俯视众生，让下面的人，仰视他，个个巴结他讨好他，期望有朝一日也能成为老大。西方的大人物不可能没有龌龊，但被限制在一定限度内，不全是他说了算，不全都得巴结他。这个科技楼，又是社一个金字塔，前面的总经理，每人建个高楼大厦，留下地标，矗立个丰碑，张扬自己，丁兆新上行下效，前有车后有辙，也是一样。其实，人本来都是挺善良的，也挺有原则的，但一旦进入了某种体制，便渐渐地沾染上了体制的习性、风格和特征。然而，在官本位的社会里，官员是如此之多。京城就有所谓“部级干部一走廊，局级干部一礼堂，处级干部一操场”的夸张说法。都这么做，楼堂馆所何其多，劳民伤财。
不过，这四栋三十层的高楼，虽然靓丽，也惹来了非议，内部批评甚多，员工曾发帖子愤慨地说：“使劲地上产，可以说达到了竭泽而渔的地步，表面上看加速了矿区的发展，实际上加速了煤矿的衰落，对几万金州人及其后代来说，这绝不是什么好事。”
片面追求业绩和GDP的指标，建楼堂馆所，忽视精神文明建设，尤其是反腐倡廉，在煤矿产量增加、蓬勃发展的背后，暗藏着许多问题和风险。一是个人英雄主义之上，有了业绩，有了功劳，有人就会给你戴高帽子，就会有人推波助澜，宣传上大唱赞歌，各种荣誉纷至沓来，五一劳动奖章，劳模，明星企业家，优秀改革者……桂冠一个接着一个，就会有人为你吹捧，就会被绑架到“神”的高度？没有清醒的头脑和坚定的意志，很准出淤泥而不染，丁兆新也飘飘然了；二是的官僚主义作风蔓延，享乐主义滋生，躺在功劳簿上吃卡拿要，各种腐败问题出现；三是若干盘踞在各大煤田的利害关系人，通过名义和程序上的合作协议或者非公开手段获得煤田区块合作开采权，产生了利益输送。

第三十七章 同学聚会论阶层

日月如梭，一年比一年过的快，到了2013年的7月6日，刚起床，电话神经质地忽然响起，接听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好久不见了，还记得我啊！”电话那头的人很热情，莫世民愣了一下，想起当今社会上的诈骗电话，感觉无聊，正想挂了。“我是你老同学老杨啊！我好想你啊！最近过得怎样？同学们提议搞个毕业30年聚会，提议我当秘书长，联络大家。”对方兴奋地介绍自己，一下子勾起了莫世民青春时代的往事，历历在目，像放电影一样开始在脑中重播，让他激情澎湃，但是他还是没有回忆起来老杨是谁？毕竟当初毕业时，都是小王，小张，小李，小刘之类，没有“老”字开头的。
对方还在催问：“大家好多年没见了吧，该聚聚啦！你一定要来啊！对了！你过得不错吧？”莫世民尽管没有搞清对方是谁？但是也不能贸然去问清楚，那样就显得太生分，应付着回答：“也就混日子，整天累死忙活的。”莫世民说的这两句话，倒也不是客气和应付，那是他真实的工作和生活境况。
毕业30年，大家五湖四海，飞道扬飚，在金州市，只有胡松华和刘壮壮二个大学同班同学，其他的相隔甚远，来往很少。许多同学毕业后就没怎么联系过，各人的发展也不尽相同。就像他这些年，东跑西颠，没顾得上与同学见面。莫世民奇怪他们这次能找到他，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他放下电话在想，久不来往的同学突然聚到一起，变化有多大呀？男的就是炫耀当了多大的官，月收入多少钱，买了多大的房子，开了多好的车，女的就是比谁保养的好，谁老公有本事，谁儿子钢琴过了几级，……不是喝酒就是吹嘘，当年那种少年时的情感早就变了味、走了样。
隔了几天，胡松华打来电话，怀着急迫喜悦的心情告诉莫世民，我们班要在大学聚会，庆祝入学三十年，一些多年不见的同学都要参加，大家在一起回首往事，畅谈当年学习和走上工作岗位的感悟，并汇编成册，铭记岁月。听他的口气充满了喜悦和兴奋，至少证明他的内心是满足的，自以为是成功的。
草草吃罢早餐，坐上胡大律师的车，才发现刘壮壮没有来，胡松华解释说：“请了他两次，都推辞说有事。”莫世民非常理解刘壮壮羞于见古人的心态和“无颜见江东父老”的心情，没有再吭声，车快速行驶在通往北京的高速公路上，CD打开，车里回荡起悠扬的音乐声。莫世民闭上眼睛试图小睡一下，可他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人未到，心已飞去。人有时候真奇怪，明明是有意远离是非纷扰，想寻个清静，结果，心却越发躁动起来。沉思来良久，二十多年来，对个人来讲，很漫长，经历太多，多少事，说来话长，千言万语，难以表达，说道些什么呢?他是班上唯一走上煤炭行业的学生，莫世民蓦地想起这些年自己一步步走过的路，真是不易啊。当初刚大学毕业，同学们都争着往政府部门走，不愿意到企业，自己只身一人被分配到火炬煤炭公司，踏入社会的第一课，说不上残酷，但的确索然无味。没有理想中的壮怀激烈，只不过是一些很普通很平淡的具体工作。事后证明到政府部门的，确实是阳光大道，二十多年过去了，同班同学，有两个副省级干部，近十个副厅以上干部，都是在地方上培养和发展起来的，到企业的三四个人，都在处级岗位上晃着，企业毕竟有自己的主体专业，主战场，他们学文科的，专业不对路子，是服务和敲边鼓的。

人生是由许多个选择组成的，但也会遇到大选择。三十年来，不管是学习，工作、调动，转换工作岗位，有些是莫世民努力追求实现的，更多的是组织安排，他被动接受，或者说是大被动之下的小选择，这些决策，选择，抑或是机遇，或是命运，决定着人的一生，当组织的安排符合你的选择时，你感到希望变成现实，心想事成，意气风发，勇往直前，会选择新的人生坐标，去实现新的人生目标，当组织的安排是不符合你的选择，或者是在组织安排的大选择下给你一点小选择，你会觉得被动，失意、沮丧、不自由、生不逢时，尤其是这个被动是不符合你的专业爱好理想时，你会感觉命运耍弄人，时事不由人，有些人会抗议，有些人会逆来顺受，有些人会在适应中不断改变，不断追求，成就自我，不断升华，超越自我，实现组织安排与个人选择的变通和双赢。还是那句标题“艰苦环境、玉汝于成。”直到现在，谁都希望自己能做重要的事情，但莫世民更愿意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他自己可是一步步脚踏实地地干起来的啊。没有以前的苦，没有以前卖命似的实干苦干，哪来的今天？哪来的领导的信任和旁人的尊敬？想到这儿，他又想起一些人，那些在他的仕途中给他机遇、给他支持的人，那可是自己货真价实的贵人啊！才是真正的顶级太极高手，过分软了些的人缘很好，对谁都是一团和气，不过分亲密谁也不会有意去疏远谁，讲稳定求平衡是对的，但过分强调平衡就会丧失应有的原则与立场，谦和甚至软弱那仅仅是外表，他的骨子里有一种看不见底的气场，那才是别人不可侵犯的权力和威严，谁要是触到了，那气场中发出的内力就会伤到谁。
这么多年过去了，火炬煤炭公司进入了大发展的快车道，迎来了崭新的历史时期，产量翻了好几番，满怀“我为祖国献煤炭”壮志豪情，站在了新的历史起点，中国西北的大地上又一个大型煤炭企业正在快速崛起，煤炭工人的衣食住行也融入城市，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煤炭工人也过上了火红的日子。
伴随着车轮滚滚，思绪轮回，一路回忆，很快就到了学校。想到同学们二十多年不见，要收拾一下，有新的姿态，新的面貌，意气风发的去见同学，他笑着摇了摇头，抹上剃须泡，顺着长方形的脸颊，一下一下地仔细刮着自己稀少的胡负。他是那种国字稍长的脸型，典型的浓眉大眼，眼神温柔，透着慈悲。莫世民是一直留随意发型的，顺着国字脸，两鬓薄削直，顶上板寸，发梢向前伸出，只要头发稍微地一长长，人就觉得不自在。他发质偏硬偏黄，看起来栗色和直，得罪的人自然会多。
收拾妥当，西装革履，前往聚会地，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莫世民的眼眶不自觉已经湿透，眼前的都是他的青春回忆，青涩而甜蜜的年华，很渴望见到同学。
他想起有人把同学会冠名为炫富会、拉帮会、偷情会、黑帮会，还说了几个笑话:在聚会上，不能夸哥儿们的老婆漂亮，曾经发生过男子夸女同学漂亮　被对方老公暴打;KTV选歌要谨慎！不能唱暧昧的情歌，发生过同学会唱《可惜不是你》　老公吃醋赏她耳光;赚了大钱，还是低调点吧， 同学会炫富比阔　为了埋单抢到互殴 ;不要让喝了酒的同学开车，男子参加同学会酒驾身亡，参加者全部赔偿;别相信当年那位单纯的同学，他已经变了，女孩受邀参加同学会　被骗入传销狼窝…
想到这里，他心里笑了起来。

学校放假，大家先到以前上课的教室，莫世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推门进去，己有十多人先到了，已经有不少同学凑在一块说说笑笑，第一个感觉是，岁月催人老，人的面貌全变了，有的早生华发，头发斑白，脸上皱纹多了，男同学有的发福了，有的秃顶了，女同尽管精心打扮，穿着考究，也是富态忍不住沧桑，显示着中年的沧桑和况味，大家相互用在一起，用力地握着手，但是，莫世民一时想不起有些人的名字，"你好！你好！"的喊着，叫不上名字，有点尴尬。
在同学聚会薄上登记级别时，莫世民填写职务是总法律顾问，负责联络的秘书长听了感到疑惑，能不能说具体一点。他解释相当于企业的副总师级别。企业的行政职务序列包含着技术的成分在内，和地方政府的行政级别略有不同，难怪同学一时听不明白。莫世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自嘲的开玩笑比喻：“我把职务换算成算术基数，如果说处长是1.0系数，那么我就是1.1系数，企业总经理助理就是1.2系数，企业副总经理就是1.5系数，总经理是2.0系数，这回你听明白了吧，我比处长大一个小拇指头。”同学听了会心的一笑，说你讲的很幽默，但是也有道理。
聚会的高潮是刘副省长和石将军进门，他俩官最大，一起携手进来，大家涌上去与他俩打招呼握手，众星捧月一般。
莫世民深深的感受到职位和级别自带的光辉会形成强大的磁场，把大家吸引在周围。莫世民也想上前，在大学时，他与刘是老乡兼一个房间住了四年的室友，又玩得最好，一起参加辩论会，可现在，虽然他还像原来的样子，但无形中有不可逾越的距离，还是觉得离得很远，他就没有上去凑热闹。
同学聚会也排位置，和以前不同的是，不再是学生会 、班长、学习委员的排序，而是按照现有的官阶、地位、势力、知名度排座位。莫世民这时候才知道，同学当中出了大人物，有两个同学已经官职副省级，还有不少成功人士，六个厅级干部，七个处级干部，也有发财的，出国的。大多混的一般，也有更不幸的，已有三个人因为生病，喝酒，车祸，先走了。自己在这里是多么的微不足道，莫世民选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左边是俞教授，右边是秦老师，用世俗的眼光看，老师的地位是普通的，莫世民与他们为伍，没有压力。
过了三十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沉淀和人生阅历，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智慧，有的讲工作不分贵贱，工资不分高低，重要的你是否干得开心，是否喜欢。人各有志，各有各的命，各有各的运，各有各的福气，各有各的生活，也有很多无奈和心酸，人到中年，酸甜苦辣，况味很浓，船大来掉头，这个年龄段，七上八下，瞻前顾后，人生中，十字路口虽然很多，却没有多少选择了，更多的是按部就班的无奈。
大家围着教室里摆成椭圆形的桌子，按照位置和座次，挨个发表毕业后的感言。官大的说一些谦虚的话，更显光辉，成功的人讲着自己的创业经历，就是神奇，有钱的人一身名牌衣服，还带着高档手表，挎着高级包包，拿着高档相机给大家照相，不用说也知道他会的不错。
时代变了，人也变了，与时俱进，大家嘴里出来的都是互联网、区块链，ABCDE轮融资，上市，期权，还有那刺耳的年薪、年终奖……共同话题不多。

仔细琢磨也是，从大学毕业到工作30年，变化太大了，大家考虑问题的思维都是外向的，身外的前途、财富、地位、体制……同学间的差距等诸多外在因素，认识都是不一致的。更何况短暂的相聚，也有虚伪的一面，你身边的同学并不一定把全貌展示给了你，偶尔听到一个八卦会让你大吃一惊，比如某某死了。
莫世民和俞教授秦老师他们三人很简单，只报了个家门，说现在哪里工作，说的简单，迎来的目光也简单，一闪而过，似乎他们不存在似的。
听了同学们精心准备的自我介绍，短短数语概括了30年的经历，当中含着多少中年人的况味人生，粉饰的语言中暴露了多少无奈的辛酸经历，真是一言难尽啊！
莫言也民信奉一句话“人无可比性 ”，树上每一片叶子都是相似的，每一片叶子又都是不同的。芸芸众生也是各有特色，各有所长。他有统帅三军之才，你有诗文辞赋之长；他善歌，你善舞；他能力拔大山，你能泅渡大河。没有一个人是为了和别人相同而出生。人各有天赋，各有使命。在现实生活中，不拿自己与别人比较，不把自己和别人放在同一条起跑线上，比前后的差距，比薪水的多少，比职务的高低，甚至比房子的大小，比儿女的异同。让自己活得新鲜而独特，珍爱自己的风格，守住自己的精神园地，保持自己的个性尊严，使自己成为一个最好的自己。
卖弄完各自的身份地位价值，自由聊天，大学毕业几十年过后，各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官阶大的，与过去的同学在一起不如早先那么随意和从容，无形中就有了架子，和普通人拉开了距离，只有像胡松华这样的自由职业者，口袋里又有钱，才百无禁忌，一手拿着LV的手包，一手拿着名贵手机，穿梭于同学之中，给大家发中华烟。
过去同学时期，有几个爱玩的， 仍然强调拥有富于刺激性的兴趣，是中年况味状况下的最好生活方式。工作之余，能约三五好友，一起去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比如打球、钓鱼、美容、逛街等，这样，自己的生活就不会枯燥乏味。

胡松华这次也出尽了风头，他是开着宝马来的，穿着一身名牌衣服，戴着劳力士手表，又率先声明，晚上他请大家吃饭，俨然是个大款的形象，不少同学围着他，探寻他的发家史，成功的足迹，律师行业的辉煌，胡松华卖着关子说:"其实律师这个行业是看起来很美，听起来很阔，说起来很烦，做起来很难。你想啊，做律师需要很高的素质，除了精湛专业知识外，还要有很好的心理素质和很高的智慧。客户之所以找律师，是要他们替客户排忧解难，替他们冲锋陷阵，替他出谋划策。律师要处理的往往是客户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否则，客户谁愿意花钱请律师呢。当初我通过司法考试时，也考虑过做检察院官或法官，想到我自己好动，自由，散漫，性格外向，不太适合坐办公室，就干了自由职业者，律师这一行。”
"胡大款开豪车，住豪宅，拥美女，好生让人羡慕啊！"胡松华在校时的梦中女神严茹贴近他身子嗲声嗲气地夸说着。她这话是说给胡松华听的，也是说给旁边的同学听的，上大学时，胡松华追求过她，同学们都知道，现在夸胡松华成功了，也是夸她自己，提高她的身价。胡松华也很会配合，搂着她的腰装亲近，严茹也学“小鸟依人”作恋人的样子，莫世民把目光投向他俩，总觉得很别扭，胡宗华大腹便便，半头白发，严茹浓妆艳抹下的皮肤松松垮垮，老态毕显，像两个老人的黄昏恋。逝者如流水，时间是把杀猪刀，过去的就过去了，永远也回不去了。莫世民心里在想，假如严茹能掐会算，早知今天，何必当初，也就不会拒绝胡松华对她的追求了。
胡松华拉着严茹一起来看莫世民，严茹还改不了女人的叽叽喳喳的毛病，惊呼道：“世民，你没有多大变化呀，还保持的这么年轻，没有肚子，腰也直直的。”
胡松华撇下严茹，对莫世民身旁的俞教授说："你现在是知名教授，律师界正需要这样的专家学者，你也到我们这儿，一起来干吧，一起来尝试一下，看看兄弟我有多苦！多累！"
"我才不愿意去呢，名利场，金钱场，充满着竞争，多折磨人的地方啊。在学校，我有寒暑假，没做律师以前，特别想当律师，现在看看你们这些大款们，虽然能挣很多钱，但是每天都处于精神紧张的状态，搞得全家都跟着紧张。我看他们一点都不幸福。又自由又放松的。你放心，我不会离开的。”俞教授调侃着说。

莫世民在想，同学是什么样的关系，以前的人们，都很注重亲戚关系，同学关系，老乡关系，那是因为，以前的社会，流动没有这么大，所有人的生活经历都很类似，都是在老家，和亲戚们生活在一起，在单位和同事在一起共事，在社会和朋友一起来往，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人群里成长起来的人，对世界的看法和生活的经验，都是代代相传的，脑子里的生活经验，知识结构都一样，生活理念也必然一样，大家彼此之间的认同感就很强，人和人之间特别能聊的来，有亲情，有亲和感，有依靠感，另外，也为生存和发展考虑，结下了亲情友情。在传统社会，一个村子的人，是需要互相帮助才能生存的，一个人任何农活都会干，但是，任何农活靠一个人都干不成，都需要多个人共同出力气，互相协作才能做成，一户人家的春耕秋收，婚丧嫁娶，哪怕杀猪，都需要亲戚们和村民们来帮忙，靠自己家里几口人根本搞不定，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样样都会的人，反而更加依赖集体，因为一刻也不能和集体分离，人在思想上就会认为集体非常重要，为了融入集体，就要合群。但是现代社会，发展的太快了，网络信息技术为人们提供了丰富多彩的平台，知识交流，信息交流，思想交流，网络的虚拟感情交流，都变得更简单，更快捷，更直接了，另外物质生活也太丰富了，只要有了钱，什么都能买到，更重要的是社会分工和服务越来越健全，不靠亲戚和朋友同学也能多快好省的办成事。现在亲情淡了，朋友的关系松弛了，同学的关系地味了。就拿这次同学会来讲，也就是一次地位和价值的攀比，除此之外，三十年来，同学之间没有多少来往，谁帮过谁呀？
看着这一切，俞教授感觉自己被轻视和孤立了，他发着牢骚说:"看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一个城市是否有尊严，是否值得人家尊敬，要看这个民族、国家、城市里的普通人能否得到自己人的尊重，是否拥有普通人应有的尊严。"
他接着说，当今中国，社会阶层固化，寒门再难出贵子，是最大好社会问题。他是政治老师，也带有明显的政治色彩。你们说:"这上层社会是由大企业家、政治家、投资家、富二代、明星、名人等组成的群体，比过去的地主资本家还富有，在巧取豪夺，欺压老百姓方面，比过去而犹之不及，这个群体最大特点就是人与人善于联姻和联手，比如我们经常看到这样的新闻：某企业家娶了某明星；某明星得到了某企业的原始股；某富二代跟某网红在一起了等；这天下还是共产党的吗？"
他说的这个社会现象确实存在，为什么上层社会的人总是互相捧呢？俞教授分析说:"在上层社会里，首先人员稀少，每个人都掌握着大量资源，大家心里都明白一个道理：要有自己手里的资源去换别人手里的资源，这样才能把资源盘活，自己掌控的东西就越来越多，所以上层社会的人都乐于去分享。有一定的背景和实力，所以大家形成了一种互相制衡的机制。"
莫世民凑趣说:"我们这些人儿，属于中层社会的范畴吧，能吃饱穿暖，也行了，当初我在农村的时候，最大的理想是跳出农门，当个厨师，能吃饱能吃上肉。"
秦老师反问:"何以见得自己是中层社会呢？"
"中层社会是由高管、白领、创业者、中小企业主、自由职业者等组成的群体，这个群体原本应该享受安逸的生活，但是大家普遍焦虑不安。一方面高高在上的房价、冲击力巨大的互联网让他们没有安全感，另一方面房产造富、互联网造富等财富浪潮又让大家蠢蠢欲动，所以这个群体最大特点就是等待帮助。我就是个企业白领，虽然生活有保证，有焦虑不安感，也有不安全感，你们觉得是不是这样呢？"

俞教授说:"你说的话我深以为然，我也算个中层吧！为什么中层社会互相等呢？中层社会的人改变命运的最好方式就是创业，我们二十多年来，不停的学习努力，当助教，当副教授，还向往正教授奔，甚至想当知名专家学者，几乎每一个人都很忙很累，身上的生活负担也比较重，比如房贷、生活支出、健康后备金等，很难轻装上阵，于是每个人都在等一个更快、更合适、更安全的机会。中层社会里人与人最缺乏的东西是信任，这主要是由于传统商业的粗放和无底线竞争导致的结果，最终人心向背，人人自危。其实中层社会有很大有才华和潜力的人，但是大家总是打不开怀抱互相拥抱；所以，中层社会是最尴尬的阶层，他们可上可下，但是要面对压力、风险和猜疑，我们这一层的人，迫切想改变和创造，但似乎一直在等待机会出击，然而这个世界怎么会有专门给我们量身定做的机会和人？"
秦老师揶揄的说:"你们俩属于中层社会，我可不敢高攀，到不了这个层面，我是属于下层社会的。"
俞教授拍着他的肩膀说:"我是研究社会学的，在这方面不说造诣很深吧，我出过几本书，下层社会的人，我不想用职业去划分，这会被认为歧视。我认为下层社会主要指没有生产资料、仅仅依靠出卖劳动力而维持生计的人，他们在夹缝里求生存。他们往往没有文化，不在乎尊严，更谈不上自信。你与我们是一样的，还在不断的努力，争取更好的生活。"
莫世民听了，笑着回答道:"同学聚会，为成功的人而感到骄傲。我们应当为他们庆贺。"说着也讲了一段故事。
记者采访丘吉尔的母亲。
有人问她，是否为自己当首相的儿子感到骄傲？
她说：“是的，我还有一个儿子正在田里挖土豆，我为他们俩感到骄傲！”
人的一生要面对许多人要经历许多事，但无论如何都要活得自由而高贵，其实这并不难，学会平视权威，你会变得气宇轩昂，即高贵；学会尊重法律，你会活得心安理得，即自由。
是啊！人生就是这样，和漂亮的人在一起，会越来越美；和阳光的人在一起，心里就不会晦暗；和快乐的人在一起，嘴角就常带微笑；和聪明的人在一起，做事就变机敏；和大方的人在一起，处事就不小气；和睿智的人在一起，遇事就不迷茫。借人之智，修善自己；学最好的别人，做最好的自己！

晚上，在酒店会餐，请来了四个老师，另外七个老师已经不在人世了。茅教授也来了，他今年81岁了，仍然很精神，莫世民上前问好。
大多是成功人士，有了钱，要显露，好菜好洒点了几大桌子，同学喧闹声响起，较之前当学生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来，干掉它！不喝光就不是老同学！”一听这话，莫世民就觉得反胃。但这却是同学会上最常听到的一句话。
工作上应酬时的酒还可以推辞一下，但是同学会上的酒根本没办法推，仿佛大家要的就是这种气氛。许多人大声附和：“三杯哪够？三百杯！不醉无归！！”
面对着各位同学的敬酒，莫世民喝的面红耳赤，连连告饶:"不行了！不行了！你们知道我上学时喝酒不行，现在老了更不行了。"
在校时的团支部书记开玩笑说:"男的不能说不行，女的不能说随便。罚酒！罚酒！"又干了一杯。
女同学，现在的张大姐更不依了：“你才多大呀，就充老？不是有人说嘛，二十岁的男人是半成品，三十岁的男人是成品，四十岁的男人是精品，五十岁的男人是极品，六十岁的男人是赝品。你现在正是精品，就开始充老呀？”黄璐接着笑说：“不是还有这样一句顺口溜嘛，女人十八橄榄球，抢来抢去不用愁；二十八岁像篮球，传来传去不回头；三十八岁乒乓球，推来推去直犯愁；四十八岁是棒球，一棍子打到洞里头。我们女同学，在你们这些精品男人的眼里，是不是都老了，不中用了。”一句话说完，大家哄堂大笑，黄璐上学时，内向而又腼腆，男同学看一眼都会脸红，更别说开玩笑了，现在说话肆无忌惮，玩笑开得很过分，笑起来咯咯咯的，像一只下蛋的母鸡一样招摇，时间真是把杀猪刀，二十多年的生活磨炼，把一个温情的少女变成了泼辣的中年妇女。笑完她还自嘲地解释说：“有意思，真有意思。男人四十一朵花，是炙手可热的精品，女人四十却成了豆腐渣，成了被人推来推去的乒乓球，这实在太不公平了。可见，女人与男人相比，她的青春实在是太短暂了。”
酒宴上，王局长特别活跃，过去在学校就是个活宝，现在当了正局级干部，还是爱开玩笑，脸上布满抑制不住却又深藏不露的喜悦表情，假装严肃地说："花开一季，短暂的都是美好的，要好好的开，好好的放，黄璐你要好好的挥洒一下自己的青春，今天就是机会，多喝几杯吧，女人不醉，男人没有机会，我过去在学校爱慕过你，今天机会来了"
“油腔滑调！啥时候学会了油嘴滑舌？不怕回去，你老婆让你跪搓板。"黄璐笑着反唇相讥。
王局长说:"我是三不管人士，国家不管，老婆不管，自个不管？"
"哼，还三不管？当那么大的官，党要管你，找那么年轻漂亮的老婆，老婆能不管你，你有那么爱你的姑娘，姑娘也在管你，还有，你过去就是花心大萝卜，现在有权有势有钱，还不知有多少花姑娘管着你呢！"黄璐连珠炮似的轰击着他。
王局长脸上笑得更加灿烂了，端着酒杯说:"知我者，你也，抓紧时间，咱俩喝个交杯酒，我还要和其他同学玩去了。"黄璐也不示弱，两人交叉手臂，好像跳交谊舞的样子，嘻嘻哈哈的喝了一个交杯酒。
张大姐也追过来开玩笑:"你咋不和大姐喝个交杯酒，大姐老了，不中用了，唯一的爱好，就是打个小麻将，晚上陪姐打麻将，赢你两个。"说完也碰了一杯酒。
王局长躲躲闪闪的说:"现在忙的哪有时间打麻将啊，我这口袋平时都没装江义。"
"官当到你这一级，工资基本不动，烟酒基本靠送，老婆基本不用，饭菜基本靠供这是你们当领导的基本特权。如今，哪个领导兜里装钱？即便是打麻将，也有人给你准备好‘活动经费'。"
同学们都跟着张大姐笑了。
王局长刚才你喝了五杯酒，边剥花生往嘴里送，边数落，“快把嘴堵上吧，再不堵上，还不知狗嘴里吐出什么牙来呢。”
张大姐夫一块黄鱼肉，嘴不使闲地说：“听大姐的，官当到这一步也不容易，要管好自己，等你大了更大了，给我儿子孙子办点好事吧。记住，小三轮乱交通，小保姆乱家庭，小秘书乱办公。嘿嘿！"

如今网络短信时代，手机短信满天飞。短信高手妙笔生花，妙趣横生、妙不可言、妙语如珠的祝福语、搞笑话、黄段子。王局长喝的开心，拿了个段子开起玩笑，讲刚才的话题遮掩过去。“喝酒的五个阶段”的短信，内容是：“第一是处女阶段，严防死守；第二是少妇阶段，半推半就；第三是壮年阶段，来者不拒；第四是寡妇阶段，你不找她，她找你；第五是老太太阶段，明知不行心里还想。”再如：“刚毕业时，互相道别说，后会有期！毕业一年，见了面，互相鼓励说，后会有妻啊！后来，见了面，苦苦地一笑说，后悔有妻啊！再后来，高兴地说，会有后妻啊！最后，无可奈何地说，悔有后妻啊！”还有，如：“男人二十叫奔腾，男人三十叫日立，男人四十叫正大，男人五十叫松下，男人六十叫微软，男人七十叫联想。”这些都让人如获至宝般往自己的手机短信库里储存。如今什么都讲文化了，连劝酒词也诗意了。过去酒桌上劝酒往往是张口就来、“出口成脏”，除了“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只要感情有，喝啥都是酒”外，就是“谁不喝谁是孙子”、“谁不喝靠他娘”之类的脏话。现如今，酒官劝酒就看人倒酒，诗兴大发。比如，“人在江湖走，哪有不喝酒”、“美酒香飘万里，没有空杯的道理”、“酒逢知己千杯少，能喝多少喝多少”、“给您倒上是民意，喝不喝您随意”、“衣服穿成红，喝酒是英雄”、“喝酒让人劝，不是英雄汉”、“衣裳穿的黑，喝酒拿瓶吹”、“镜片一戴，喝酒爽快”、“您比天上的月亮美，比地上的花儿香，给您端杯酒，愿你越来越漂亮”、“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眉，倒杯美酒我来陪”、“青青的山，绿绿的水，也比不上您的容貌美，您站着是十九，坐着是十八，永远都像刚出水的芙蓉花。给您倒杯酒，润润花”、“仪表堂堂，酒量一定不寻常”、“个子长得高，喝酒不怕飙”、“个子长得矮，喝酒不打拐”、“喝酒自信，财源广进”、“要想事业更辉煌，喝酒要比别人强”、“太阳当空照，美酒我来倒，我倒酒你端杯，祝您好事连成堆。”谬论嘛！现在是模糊世界，对与错、好与坏、高与低、雅与俗有时是没有界线的，正如官场，‘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不服不行嘛！
大家都是人到中年，都有一定的生活和工作基础，再回校园，彼此相处反而没有成府，没有隔阂，有的只是观念上的冲突和磨合，有的只是惺惺相惜的情义与迁就。
莫世民喝得多了，一觉醒来，还迷糊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这是夏日的一个凌晨，莫世民在京城一座高级公寓里，像一只失去方向的甲壳虫一样慢慢让自己蠕动着情绪，寻找清晰的方向和感觉，回忆着昨天的聚会，同学的讲话。这再次给了莫世民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觉得一切是这么的不可思议，就像在梦里发生的一样，他骤然坐起来，然后定了定神，披上衣服来到窗前。脚下的城市已经醒来，或许它根本就没有睡，在这样的城市是不应该有明显白天黑夜之分的，尤其是在夏日，一种来自大自然的热情消弭了人们对于时间的感觉，有的只是色彩的一种交替。天是黑黝黝的，泛着青黛色的光泽，远近星罗棋布、参差不齐的高层建筑，像夜色中的石林一样充满了诱惑和联想；星星是亮晶晶的，全然没有即将离去的倦怠；从上往下看，下面这条沸腾了的马路变成了一个亮闪闪的标签，一路街灯泛着红晕伸向都市的腹地，一辆接一辆的轿车亮着车灯、闪着尾灯缓缓地前行，像一条红色的河。在一片黑暗中，这一条红色的河流，煞是美丽、煞是壮观。京城的早晨真美！莫世民在心底由衷感叹。感叹过后很快就是一种黯然，因为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只不过是眼前这风景的匆匆过客，它从来也不属于自己，以后也不会属于自己。莫世民心中忽然掠过了一种无奈的苦涩。
第二天自由活动，胡松华邀请几个同学打高尔夫球，大部分同学摇着手说:"不会，享不了那个福。"
高尔夫运动一直被社会上流人物视之为休闲娱乐的高雅享受，属典型的贵族运动。“贵族的消遣，天价的消费”，便很直白地说明了高尔夫运动是有钱人的“专利。”千儿八百甚至上万元的一场球，平民百姓显然不能奢望。不难发现，时下真正活跃在高尔夫球场的有两种人，一类是富翁、大款，他们财大气粗、口袋鼓胀，赚钱之余玩个心情，图个痛快，这是其权利和自由，
胡松华谦虚地摇摇头说：“这都是逼的。现在很多老板，包括政府官员，很喜欢打高尔夫，我们不会打，怎么跟人家交流？哪里来的商机案源，我的许多法律顾问业务，都是在高尔夫球场谈判和工作的”
有同学笑呵呵说:"那倒也是。"
有三个同学跟着去了，三个小时后，胡松华和王局长等人从球场走下来，同学们关心地问:"谁的水平高啊？"
王局长笑着：“我和胡松华，水平不相上下，其他人，我看球童每次去补草皮都拿眼睛瞪着不高兴。”

第三十八章 贪官污吏众生相
7月中旬，火炬煤炭公司要召开上半年安全工作会议，这是个很严肃的大会，办公室人员到场对会场布置进行最后的检查，秘书科刘科长说“请神”，服务员就摆上了来参加会议领导的席签。第二天早上，办公室李副主任提前半个小时来到会议室，他对所有办公室工作尤其是会务工作非常精熟，他眼光独到、心细如发，他一脸严肃地在会场转了一圈，总是一副放心不下的样子，突然发现龙处长的席卡不见了，席卡，就是写着姓名的一个小牌子，开会时需摆放在桌子上。公司领导都在 台第一排就座，助理和副总师坐下面第一排，依次是处长和矿长的座位，桌子上的席卡是按照职务和排名顺序摆放的，一点都不能马虎。这席卡是办公室刘秘书负责在前一天晚上亲自摆放的，而且还认真按照参加会议的名单反复核对过很多遍，现在怎么少了一个。李副主任安排马上摆放，在这节骨眼上，桌子上的席卡凭空消失了一个！服务员纷纷钻桌子、翻地毯，到处找，却怎么都找不到。这时，数百位与会人员已经纷纷就座，很快，公司领导们也开始进场了。工作人员都傻了，可当时已经没有了补救机会。直到与会代表们按照席卡分别坐下，这时才发现：所有的席卡和人完全一致，而那位没了席卡的龙处长根本没有出现！大伙儿都松了一口气，可又忍不住嘀咕起来：这么重要的会议，那位领导去哪儿了？直到中午，才有消息传出来：龙处长在早晨七点被检察院带走了。就在开会之前的半小时，公司纪委的人从会场立即撤掉了他的席卡，以免产生不好的影响。
消息传出来后，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何玉成下午5点听到消息，气喘吁吁地来到何大富家说：“叔，龙处长被检察院带走了。” “龙处长？哪个龙处长？”何大富前段时间忙着卖出煤矿，又收购富强17煤田，现在又忙着装修何家大院，对富强17煤田进行采掘的工程建设，一时对这个没有用的人忘掉了。何玉成提醒他说：“就是我早期认识的火炬煤炭公司对外合作部的那个龙副处长，去年升正处长了。”何大富拍着脑门说：“噢，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吃肉不吐骨头拿起不办事的家伙，他胆子太大，迟早都会出事。”
“对，就是那个人，我请他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加送礼，花出去了好几十万。”何玉成担心这个人把他牵连进去，说话有点紧张。
何大富看他神色慌张，又问：“我以前一直都没问过你，你给他送的钱，退回来没有？”
“没有，叔，还是你当时表态说不要了，权当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多个朋友多条路，说不定以后还会有用处。”何玉成说了他们当时与龙处长交往的经过，推卸把钱送出去没有办成任何事的责任。
“他好像没有给我们办任何事情，跟我们有些瓜葛，但是没有办事，就没有责任，不用担心。”何大富看他越来越紧张，安慰着他，把利害关系就讲清楚了。
“那若是检察院的办案人员找我调查怎么办？”他经的事少，前年为对抗金山省煤炭行业兼并收购的整顿工作，他带头闹事被抓进去，了几天，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还心有余悸，害怕祸事再次早上门来。
何大富教他：“你与我们的法律顾问苏律师在一块研究一下，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她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应当会给你出个招。”

龙处长负责火炬煤炭公司煤炭对外合作和对外设备及技术引进的工作，权力很大，身边围着一帮承包商供应商服务商，出入高档场所，吃香喝辣，整天歌舞升平，正得意时，一封举报信已在金山媒体圈迅速传播，他拿了这些老板的进贡，胡椒面却撒的不均匀，有的吃的多，有的进的少，产生了新的不公平，吃的少的拿的少的或者什么都没有得到的老板把他给告了。办案人员很快掌握了龙某违法犯罪的主要证据，火炬煤炭公司纪检监察部和金州市警察院开始对龙某进行审查。正好赶上有关部门对煤炭资源领域违规违法问题专项整治倒查10年的节骨眼上，龙处长就这样栽进去了，他倒是很配合，很快就交代了他贪腐的食物链线条上的名单。
一个月后，瘳光被调查，又牵扯出顾金荣和米光寿。纪委通报了调查结果，通报称：金山煤炭矿业少数人操控对外技术和设备以及对外合作，还掌控工程和服务的审批权，龙某某接受服务商贿赂的人民币、港元、美元、欧元，高档礼品和房产价值总计3000万元，可谓是“小官巨贪。”顾金荣和米光寿为瘳光利益输送，瘳光往上层人士送钱，为他们运作升官，形成寻租空间。更骇人听闻的是，金州煤炭矿业的煤炭灭火工程存在利益输送“黑洞”，一些私人老板得到权力庇佑，打着灭火工程旗号大肆开采煤炭，甚至故意制造煤田火点，谎报灭火项目。有的灭火工程层层转包，造成生态破坏，事故频发。
打着“灭火”的旗号，实施“放火”，从而谎报灭火项目、骗取国企资金、盗采国有煤矿，这种“黑色产业”真是丧心病狂。
其实，这种“养火自肥”的勾当，并不是新鲜事，各煤炭企业都有。
按专业人士的说法，煤矿灭火要么打钻孔灌注泥浆，要么把着火部分挖掉，然后用黄土覆盖。但当地的所谓“灭火工程”却是越挖越深，分明是借灭火为名挖煤。
这是煤炭行业的通病，公开的秘密，金州矿业也存在这方面的问题。
顾金荣还收受龙处长巨额贿赂，把他从副处长提拔到处长岗位

直到半年后，四处奔波心力交瘁的吴玫等来了丈夫的消息，金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处李洪峰十二年有期徒刑。得到这个消息，吴玫如同五雷轰顶，泪如雨下，这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结果啊。

吴玫连忙让司机开车拉着她去找王局长，问是怎么回事。此时，王局长也从媒体的报道中看到了李洪峰被判刑的消息。两人见面后，王局长不仅没有恻隐之心，而且还编造了一个更大的谎言：“有人花了上亿元的钱要你丈夫的命，你花的这点钱根本算不上数。如果你愿意出更高的价钱，事情也许有转机的！”
此时的吴玫再也不敢轻信王局长的话了，心烦意乱的她一想到丈夫被判刑的消息，眼泪就哗哗地往下流。她忍不住对着王局长大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王局长本来想先稳住她，但吴玫根本不理，她决定把王局长骗去的钱要回来。
王局长百般抵赖，三十六计走为上，溜之大吉，吴玖联系不上他，也找不到他。这时她才恍然大悟，回想起自己和王局长从一开始交往，对方就隐隐有一种神秘感，其实许多时候王局长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吴玫感觉不妙，但救夫心切的她宁愿不去想这些，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她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很可怕的梦，梦终于醒了。

她和弟弟吴忠走上了寻找骗子追“债”的道路，不久突然从报纸上看到，警方抓茨了一个诈骗犯王XX，王某某没有当过一天兵，却在社会上招摇撞骗，自称在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国防科工委、总参谋部、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工作、某世界人民友好协会任重要职务，甚至还冒充国务院秘书局副局长、中办机要局局长。其实，他这些身份统统都是他自己捏造的。他乘坐的装着警灯、警报器的奥迪车，还有盖着国务院秘书局、中共中央办公厅机要局打印的警备证、安全证等很唬人的东西，这些一应俱全的“标签”当然都是伪造的。
吴玫开着这个骗子给他办的具有警灯警报使用证车辆，到公安局报案，诉说了这个假局长骗了她700余万钱财事情前前后后的经过，公安局扣留了她的车，经鉴定证明，王之中为她办的标有“安全”字样的政府汽车出入证是假冒的，中共中央办公厅机要局办公室也证明王之中给吴玫的警灯警报使用证（背面鉴“中共中央办公厅机要局”章）为伪造品。
经过公安机关的全面追查，王某某骗取数人资金达到7000多万，法庭当庭依法作出了一审判决：被告人王局长犯诈骗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怎奈何世事弄人！爱夫至深、救夫心切的吴玫，在求救无门时，拥有丰富学识和人生阅历的她，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居然屡屡掉进王局长设置的低级陷阱中，屡屡执迷不悟。南柯一梦到最后，为世人留下了无限感慨唏嘘的谈资！
吴玫到监狱看望丈夫，李洪峰泪流满面，对吴玫说“我很对不起你，你不要管我了，你要好好带我们的小孩，把妈妈照顾好……”吴玫听了泣不成声，也流着泪说：“我不会不理你，我愿意跟你一起坐牢，家里的事情你放心，我出去后一定会把小孩好好抚养成人，把妈妈照顾好……”。吴玫的一番话，令李洪峰动容，老泪纵横，他现在什么都明白了，也后悔了，但是明白的太晚了，世上也没有后悔药，什么荣华富贵都是浮云，一家人好好的，才是最大的幸福，他一辈子真争官争权拿利，积聚的钱财早就够花了，可他永不满足，还是在不断的攫取，得来的不义之财，害人害己，最后都是过眼云霄，要它有何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火炬煤炭公司先是一个处长被抓，接着挖出一个党委书记和一个副总经理，在火炬煤炭公司引起轩然大波，媒体也做了简单的报道，让丁兆新很头疼，他想起了上任伊始，老百姓传言火炬煤炭公司的风水问题，顾金荣当时作为副总经理，以同学的身份关心他，提醒他改改风水，他也曾动过这个念头，但是，这都是面子上的工程，牵一发而动全体人的眼球，传出去，会落上一个领导迷信，相信风水的恶名，因此很婉转的讲了一番大道理拒绝了，现在看来，这一连串的不幸事件连续发生，这个风水不好的传言也不是无稽之谈了。但是民间的半吊子大师说的问题很多，讲得玄乎，他不能全信，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这么惹眼的时候，请个风水先生来大动干戈，或者完全听信群众的传言，让别人牵着鼻子走，那也是个笑话，让人抓住把柄传了出去，再让媒体报道，那真是没事找事。他思考了好几天，觉得还是秘密的小改一番。他与负责后勤服务的副总经理秘密商议，面授机宜，安排人取掉了办公室大楼上的那个大钟，换成一个火炬标识的形象招牌，又以大楼维修的名义 ，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坐落在办公大楼前的那个象征火炬煤炭公司形象的大煤块换成了泰山石，大小形状和颜色都模仿的一模一样。寓意是去掉“送终”和“霉”，这两件事办完，他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龙处长被抓，对机关工作人员震动很大，大家明显的感觉到了反腐倡廉的风暴力度，都很收敛，各机关部门的收费都先后停止了。莫世民敏感地觉得火炬律师事务所对他而言，是一个隐藏的地雷，他再次召集法律事务处委员开会，坚决要求关闭这个所，但还是遭到了大家的一直反对。莫世民这次再也不能屈从大家的意见和抵制了，他说出了一个折中方案，一是由社会律师托管火炬律师事务所，伏主任退出主任职务；二是停止收费；三是清理现有的资金，不再给大家发放加班补贴费；四是剩余钱物全部交给托管社会律师用于火炬律师事务所的运行和年检。
没有一个人同意这个方案，伏主任带头抵制，但是莫世民态度很坚决，必须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