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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局--现实中一个风水术士的成长经历,恐怖慎入!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烟雾彻底消散了,我一动不动的站在办公室里,手机从手里滑落。门外,职业装的女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会长,刚才不是我看错了吧?我看到一个女人,被烟子裹着,从你身上走过去,走到窗户外面去了。

她跑到窗前,大楼外,只是冰冷的夜空,哪里还看得到什么烟雾和人?

我拿着刀,绑着细线的手轻轻一动,窗口的罗盘随之裂成两半。

一些肉眼不可见诡异黑气,像是一条路被拦腰割开一般,在罗盘破掉的地方,被斩断了。

:会长,你还好吧?

我发呆的看着窗外,职业装的女人恭敬的站在我身边,犹豫楼道里奇怪的烟雾已经散去,另外四五个人不一会儿也从一旁的屋子里走了出来。我没开口他们似乎没人敢说话,都只是静静的站立在办公室的一旁。

我想起了什么,快速的冲下了楼,整栋大楼都断了电,十三楼除了爆开的箱子没有一个人影。到了外边,时间已经是后半夜,易超和几个人匆匆跟了下来,见我正在门口的空地上四处看。

:会长,我也找遍了,没看到刚才的那两个人。

直到现在,易超说话都打哆嗦,他说自己下楼梯,到处都是烟雾,他无论如何走不出去,直到这些烟莫名其妙的散掉,他才走了出来。

他们到底在哪儿?

二叔的电话通了没人接,一直到天亮。我才接到了老范的电话,电话中他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胡正,快来救我。

找到老范是在城外的一个山坡上,,四五辆车停在路旁,清晨偶尔有农民路过还不走了,站在远处看稀奇。公司的人几乎将小山坡翻了过来,最后我在一个被烂草遮住的粪坑里找到了老范。

十三楼跳下去了,我想的是,这些烟雾迷宫是由各个角落的香点燃冒出来的,这种我从没见过的风水手段,楼梯间几乎已经全是这种复杂的烟雾薄墙,二叔和老范怎么也能够逃脱。

从一旁的房屋里走出几个人,居然三四个公司的职员,这些人居然躲在这里?其中一个女的看到是我,惊骇的问:会长,刚才大楼在震?出什么事儿?

有人开始惊呼,那些是什么,怎么楼里全是烟?那些烟顺着楼梯漫上来了。

:会长?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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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荒郊粪坑,位置冲煞,还埋了个死人。

公司一个中年人头头有道的说着,老范刚被搬出来,眼睛一瞪。就连见过他的易超都以为炸了尸,将一块东西扔过去,正好丢到张嘴的老范嘴里。

:胡正,你的人,素质都被狗吃了?

易超丢的是就近捡的一块粪块,范刻用吃了屎不骂易超骂我?我看了眼他全身的伤口,只是问他我二叔呢?

周围的人都在惊诧,这人怎么藏在粪坑中?全身恐怖的伤口看起来比鬼还恐怖,轻轻一动,老范痛的疯狂的抽搐,杀猪般的嚎叫声响彻的山野:胡二皮,我要跟你不共戴天。

:这人疯了,他要杀人。

:会长怎么会认识他?呀,我想起来了,他不是前几天的一个工人么?跟着一个建筑老板过来。说是大楼的业主方派来我们公司搞装修测量的,我在楼道里碰到他好几次,每次盯着我看,怎么他还认识会长?

大庭广众之下,自己从屎坑里被捞出来,即使在车上,老范脸色也痛的发青。他告诉我,昨晚二叔带他从十三楼跳下去之后,二叔带着他逃到了这里,那几只邪魂一路追了过来,他埋头进粪坑,动弹不得闭了两分钟气,再起来,便没看到二叔。

从十三楼跳下?怎么可能?

老范脸色阴晴不定:怎么办到的?胡二皮只用了一根绳子。这个世界上,估计只有他一个人能做到了。呵呵,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胡二皮这种坏胚子,死不了的。

我突然扭头盯着他,老范狠色的看着我,在车上两人互不相让,

:怎么,胡正,还想和我动手?

气氛阴沉了下来,商务车里其他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全都没开口。突然,易超一脚刹车:会长,地方到了。

老范当场走了下去:老子不要你们送,我认识字。熏鼻的臭气中,医院门口的人全都远远的躲开,老范一瘸一拐的走进去。

:会长?这人跟你有很大的仇?

我下了车:他不是跟我有仇,你们先回去吧。

接着我也跟了进去。

两天后,我和老范出了医院,不得不承认,我们两个其实都是祸害,不仅是医院的常客,而且稍微好一些便立即离开。我以前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过这种生活,西装往身上一套,身上的绷带都还没拆。

能走动之后,老范的情绪反而更加的低落了。我心里惊讶,因为他胸口上那个疮的腐肉一直在增多。

:胡正,我还是躲不过,终究会死的。

没有坐车,我们顺着街道往市区的同一个方向走。范刻用看着周围的人群,突然叹了口气:没想到,就连他,也不是这些东西的对手。难道我们,就真的没救了。

这天是阴天,我们到了市区的一个公园,透过层层建筑,远远的还能看到一公里外的公司大楼。那一晚,我在窗口看到的烟雾飘向的方向,便是这里。

刚进公园大门,我便打了二叔电话,这一次居然接了起来。

:来了?

我嗯了一声,问他在什么地方。二叔的声音非常的疲倦,告诉了我地址,果真的是那一晚我看到的那个庙中。

公园里的这个寺庙是免费对外开放的,这一天正好是周六,令我吃惊的是,居然人多的出奇。一栋栋建筑之间都是人群,旁边挂着一幅幅字画,这个寺庙的场地居然出租了,居然在搞书法展览?

这么多的人?二叔究竟在什么地方?

寺庙很大,进去之后,甚至还有几条古朴的步行街。不知道为什么,刚一进这个地方,就给我一种异常的感觉。似乎自己站在这里,浑身都不自在。

到了如今,能有这种感觉,据对不是莫名其妙,在人群里我也变得有些小心翼翼。老范问我,胡正,你怎么了?怎么冒汗?

我说自己有些不舒服,谁知老范说的话让我吃了一惊:这地方第一次来的时候我也觉得奇怪,怎么我到了这儿,觉得心静,全身都舒服呢?你二叔能选这里来给那女的引魂,这儿肯定不简单。

引魂?老范话里是什么意思?

到了寺庙的后院,人群少了下来,这地方远离了书展,估计平时没什么人来。

突然,老范说了句:小心。

我心里抖了抖,边走边悄悄的看向了一旁的巷子尽头,那里居然坐着一个老乞丐,一开始我没注意,直到看到这个老乞丐的样子。我惊呆了,他不就是那天我在菜市场看到的那个全身已经烂了的老人么?经过这人身边的时候,老范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这老乞丐像是在睡着了,身上比上一次我遇到的时候还要烂,阵阵臭味从他身上发出。

:胡正,这人很危险,我们快走。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老范狠厉的声音里带着哆嗦,最终我们进入了寺庙后面的一个小院,小院前是供糖,摆着香案让人供奉,看到懒洋洋的坐在门口的人时,我觉得全身发紧,不是别人,正是二叔。

安静的寺庙小院里,只有二叔一个人,躺在椅子上,对着我笑了笑。

谁知道走近之后,我便呆住了,我知道他昨晚伤得重,但无论如何想不到,他居然伤成了这样。一条腿放在一旁的椅子上,随意的用布条夹住,明显已经断了。胸口也只是简单的包扎,还能看到血迹。

:二叔?

到了这里,老范大气都不敢出,二叔没说话,他的胸口洒遍了一种恶臭的粉末。奇怪的是,只是在简单的看了我们两眼之后,二叔就一直盯着一旁的方向。从我们刚进来,我便发现他在朝着那儿看,那是这个院子一个方向围墙上的侧门,门还打开着。

:二爷,你刚刚跟人交过手?

我异常吃惊,也不知道老范是怎么看出来,瞬间一把刀我在手里,快速的冲向了那个门口,往外看了看,接着老范像是惊呆了一般,轻轻的碰了碰那道门。垮的一声,外表没有丝毫异常的小木门便垮了下来。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而在门口的地上,放着一块什么东西,老范捡起来只看了一眼,吓得脸色都变了。二叔盯着他,老范接连将东西放回原处。

:二爷,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门口那地上的不是别的东西,居然是一块手表,怎么可能?那块手表的样子,就和多年前我在崇明捡到的那块一模一样。

:范刻用,你慌什么,把手表给我捡回来。

老范脸色铁青,哆嗦着将手表拿了回来,我甚至没看清楚二叔是怎么收到的身上。

:二爷,我不是故意要碰你的东西,我和你侄儿的关系,你还信不过?

老范惊慌的声音很是异常,终于,二叔笑了笑,他才松了口气。我站在一旁,心里憋得难受,这块手表,不是已经在当年的田页,被郑香拿走了么?怎么会出现在二叔的身上,我记忆中一切的诡异,都是从这块手表开始的。

老范的样子,就像是做了很大的错事一样,连他这种人也赶紧去供堂里端茶,再也不敢看二叔的表情。二叔明显伤的躺在这里不能动弹。他突然看着我,看了很久,然后笑了:不错,我的侄儿是个人才。

:小正,你是不是有很多事想问我?

其实来之前,我脑子里已经准备了很多问题,但直到看到了他这样躺着,我还是决定要问:蔡光明变成虫人,是你授意的?

二叔点了点头,

我接着我:在鬼船上,为什么你不现身,而且一定要砍掉那个老太婆的头?

通过卢老的暗示,这件事已经憋在我心里很久,这次死了这么多年,按照卢老的意思,全是因为我看毁掉了盐网地的鬼船,而这一切,几乎都是二叔在背后策划。

:那个老太婆,守着一条通向凶局唯一的路,只凭我的手段,杀不了她。所以必须是你去。

:为什么?

二叔笑了,说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砍掉老太婆的人头的时候,她伸向我胸口那一下?

:那一抓,我是挡不住的,只有你的胸口,才能挡住那那一爪。所以我要杀她,必须要借你的身子。即便是我自己去,也只有死路一条。

我想要说话,二叔却叹了口气:小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什么是凶局?

我呆住了,这个问题不只是我,就连老范我们也讨论过很多次,那些凶物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我们甚至不知道从多早开始,各处的风水人就开始和这些凶物进行厮杀。

:那口井,以前只有娘进去过,我进去也是想知道这个凶局的来历,如果天底下能有一个人知道它的来历,那一定是娘。你想不想知道,我进去看到了什么?

二叔的语气虽然平常,但却让我觉得恐怖。

我声音发抖:看到了什么?

二叔沉默了,突然喃喃自语道:我终于看到了她的来历,我一直不明白,她说她来自宋朝,生前是一个普通的人家女孩,为什么几百年后会变成那样,还遇到了我。妙月说我身上出了问题,一直到我杀了她,我也不明白自己身上的症结所在。

二叔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话语突然停了。他看了眼远处的老范,似乎在防着什么。

:小正,关于那口井通向的地方,不同的人,进去看到的可能都不一样。关于那口井的秘密,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有些东西,已经超过了我,甚至超过了当年娘的想象。就说现在。

说现在?二叔话让我有些听不懂,虽然他语气平缓,但或许只有我能看出来,他居然有些激动。

:不错,就是现在,你以为我和你在这里说话,没人听得到。但我告诉你,冥冥中的有些东西,甚至是风水,都不能阻挡它。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在那口井后面看到了什么,你今天就会死,你信么?

二叔的话更像是交待,如果他刚才的话已经是骇人听闻,那么接下来的话就让我有种全身发麻的感觉。

:有些事,你奶奶终究没来得及告诉你。她当初为什么嫁入我们胡家,还有你出生不久,你的掌纹便被改过。那其实是改了你的命。你记住,关于你的掌纹被改过的事,这是你这辈子最大的秘密,谁你也不能说。如果有一天,有人来给你看手相,自称看清楚了你天生的掌纹,你千万不要听他说下去,一定要立即逃命。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不管那人看起来再普通,如果他能看清楚你被娘隐藏起来的手相,就证明他绝对不是一个活人。你要立即跑,不能听他说一个字,不然听完之后,你就会死。

我点了点头,示意我懂了。

二叔这番话很小声,说话的之后,一只手还一直按着我的后颈。之后便松了手,他的语气又回复了正常。

:小正,记住叔一句话,人生在世,两点最重要,一是有自己在意的东西,二是能够让自己活着,就是最好。人要是死了,变成什么都没有鸟用。

他这话使用开玩笑的口气说出来的,不一会儿老范走了过来,这一次没有叫二爷。

:胡二皮,周围来了那么多人,你就不怕?有好些可都是硬茬子。

二叔点了一根烟:那晚那么大动静,八派的风水人又不是猪,还有那么多逃命的散客,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二叔并不想理老范的话,甚至看起来都没在意。

可能觉得气氛还不错,老范也是豁出去了。

范刻用不一会儿已经换了三个称呼,

:二哥,现在各路人马都在被凶物追杀,我范刻用也算是风水人的后代,因为有几分觉悟,所以也着了这无妄之灾。现在那么多人来田页县,人心惶惶的,都在忙着逃命。你不救他们,多少也要救我呀。我胸口这疮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爆了,到时候不仅身子烂成一堆肉,魂儿也要化。到时候在这九个之外,又引来了凶物,也给你添麻烦不是?

一番话说得很不要脸,二叔丢了根烟过去,然后指了指门口,老范嘴角都在抖,什么都没有再说,转身便出去了。

远远的还在骂:胡二皮,你心子黑,你不仅敢杀了那些中邪的风水人拿来引鬼,这庙子得罪你什么了?啊?环境清幽,为了你侄儿,你硬是要把这庙子弄污,你对得起那些来上香的人和供在里面的神像?我不是怕死,你不救我又怎么样?我就是看不惯你这么阴险。

老范走了,二叔看着我:小正,你等了这么久,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我呆了呆,之后静静的开口了:她呢?

二叔指了指身后的供堂,寺庙中,这个院子其实非常的小,正前方是一个上香的堂屋,我走进去之后,有三个雕像立在墙上。房间里非常的安静。

:小正,其实这个凶局的标志,便是会产生五眼九邪。

五眼九邪?

二叔坐在门口:九邪,就是这次来的那九个凶物,会把中了邪的人全部杀死,魂儿也不会剩。它们都是从那口井里出来的。凶局会通过某种形式,将人变成那种东西。白家那个女娃,是近百年里的一个变成这种东西的人,她是时间最近的。但她的头还没有被换掉。所以这一次,我才能将她的魂儿引回来。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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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安静的大厅中,悠悠的香火还在燃着。我感觉到了什么,快速的扭过头去,接着我便看到,三个雕像的旁边,白瑾正站在那里。

只不过,此时的白瑾,给人一种冰冷危险的感觉,一脸的青黑,突然出现的她,只有一个影子,眼神冰冷的看着我,嘴角还带着一丝诡笑。

二叔往回一伸手,一时间殿堂内所有的香突然开始抖动起来,白瑾的影子冰冷的看了二叔的方向一眼,接着快速的消失在了黑暗的角落里。

只是这么一下,二叔喘着粗气,手居然都在抖。

:小正,有心的话,你就记住,虽然我们把她引出来了,但她毕竟还是这个九个凶物中的一个。

二叔的话语声还在耳边,接着我扭头一看,门口哪里还有二叔的影子?只有一张空荡荡的椅子摆在那里。

我不敢相信,甚至觉得自己花了眼。因为二叔突然消失了?而且那失踪的方式,居然和白瑾魂魄有些相似?

怎么可能?

难道是因为二叔的动作太快,从侧门走了?

我快速的冲出侧门,这是个小巷,空荡荡的一个人没有。

奇怪的是,小巷的地上居然摆满了破烂瓷碗,里面还盛了发霉的了饭。接着我听到了什么声音,一条,两条,居然有十几条狗从拐角走了出来,这些狗的眼睛悠悠的只看了我一会儿,便埋头开始吃饭。

寺庙的后面怎么养了这么多只狗?

这事儿显得非常奇怪,看着这个巷子,我心里那种舒服的感觉更加的明显。正要快步的离开,突然,一只狗往后院的方向叫了一声,之后又低头懒洋洋的吃饭。

之前的院里传来一阵动静,我走回去一看,远远的看到供桌上的东西,香炉,碗,居然莫名其妙的全都被打翻了。

大白天的似乎有一阵阴风吹过,接着我便看到,里面的几个神像居然开始冒出黑气。地上的一块瓷片慢慢的飘在了空中,正对着我。

我转身离开,那块瓷片突然向着我的背心飞了过来,我用手往回打了一下,清脆的声音中,瓷片被一块雄黄装在了地上。离开门口拐角的时候,我回了回头,只是看到阴森的屋子角落,一双眼睛诡异的盯了我一眼,之后便没了影。

是她?白瑾的眼神我不可能会忘记。

走到寺院的前半部分的院子,一路上我形容不出自己心里的感觉。

老范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将寺院逛了一大圈,还是没有二叔的影子。老范看我脸色很难看,在一旁说道:我知道你小子在想什么,胡二皮只是把那白瑾的魂引在了这座寺庙里。二皮用了手段,她不能离开的。

:胡正,你可得清醒呀,那女的成了什么样子你又不是没看到,我告诉你,今后周围这一块地方,说不定都会开始闹鬼,邪气太重了,这里住着这么多人,只有你二叔才做的出来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儿,胡二皮自私,眼里只有他自己和你这个侄儿。

我没理他。

:胡正,你跟我说实话,你二叔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他是不是知道这些玩意的来历,那他肯定也知道逃命的法子,你帮我去求求他,把法子给我说一哈?我师父死在了盐网地,你忍心我也死在凶局的手里?

老范的语气像是掏心窝子,其实我也不明白,按理说如果我奶奶真的曾经是风水人的领头的,那么作为后代,为什么这一次我没有受到诅咒。

想到这里,我呆住了,难道是因为我胸口里插进了奶奶的那根针?

几十年前的那几场风水大战,据老范说,是因为老一辈的风水先生都还在,但到了现在,那些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周围的书法展还在继续,老范一直忧心忡忡的。

:胡正,你说这个凶局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一代代的风水人这么传来下,唯独没传下来过这个凶局的来历。似乎没人管它们,凶局莫名其妙的就会在一些地方出现。我听过一种说法,据说是什么九鬼灭风水,有个老人家告诉过我,在某一天,会从一个地方出来九个东西,不是人,也不是鬼。会把外面的一群人杀干净,从此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风水了,难道说的就是这九只鬼?

周围书法展览还在继续,我和老范走在人群中。突然,我听到了什么,寺庙的后方传来一阵凶猛的狗叫声。

那声音不是一条,而是很多狗在叫。

回头看了看,我惊呆了,其中一条狗甚至爬上了远处的房顶,疯狂的往这个方向吼叫。人群都感到奇怪,有寺院的工作人员,在一旁骂:哪里来的狗?我们庙里没养过狗呀?

一群人冲进去要打狗。

我的身子冷了下来,往嘈杂的人群里到处看,这里肯定有什么东西,到底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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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嘴角带着阴笑,看着对面:你们再走一步?这玩意和这个人可就一起得死。

老范全身颤抖,鬼影在他身上不断的显现,他已经七孔流血,只不过二叔丝毫不在乎一般。只是用手按住他的头,眼睛盯着对面。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突然,我看到了一处地方。

人群中,居然有一个人显得有些奇怪,这人站在几个人中间,居然是没有身子的。

老范脸色阴沉了下来,那哪里是什么人?根本就是一个漂浮的人头,此时正漂浮在一个穿粗布衣服的人后面。

狗叫声越来越大,突然,人群开始嘈杂,那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人没有任何征兆的倒在了地上,翻着白眼,全身抽搐。

围观的人群中,这人像是犯了病,躺在地上拼命的从身上想拿什么出来,最后动弹了几下,嘴里冒出血,衣服里的手垂了下来,所有人看清楚之后都觉得奇怪,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只掏出了一般的罗盘。

:快叫救护车,这人犯病了。他身上拿的是什么?

:你这就不懂了,那是罗盘。

人头一晃便没了影,老范看了看我,摇摇头:死的时候,魂儿都没了。

说完他白着脸摸了摸自己胸口。人们没有发现,这人到底之后,这条寺庙街的各处,有那么十几个人,或者是乞丐,或者是一些路过的普通人,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悄悄的开始飞快的离开这个地方,神情非常的慌张。

老范转身便走:胡正,那其余的八个,追到这里来了。

他抖着声音,彻底的慌了:完了,完了,其中的那个***了,剩下的八个怎么可能不找到这里来?到底是一只,还是八只全来了?我怎么这么傻?跟你来这儿?

他对我说快走,还好那些风水人也来了,目标多,可能死不到我们头上来。

寺庙外面的一条小路上,又有两个普通的路人倒在了地上,这两人看上去像是卖什么东西的,身上挂满了一些瓷器罐子。

人们惊呆了,这两个人莫名其妙倒在地上之后,瓷器摔烂里,里面居然装满了一些粉末和碎骨头。大家又不是傻得,都看得出来,那居然是骨灰坛子,有些人吓的脸都白了,两个人居然身上挂着十几个骨灰坛子到这庙里来?

两人倒在地上抽搐,不一会儿便没动了,人们看不到,但我和老范却能看到,一个诡异的人头从这两人身上飘起。快速的消失在了人群中。

光天化日,市区里的寺庙出了怪事。一个老头本来是和这死的两个人一起的,谁知两人到底之后,老人看都不敢看他们,身上也挂着瓷器,惊恐的往远处跑。

几乎是我的错觉,眼睛一晃,我便看到一个人头漂浮在了他的身后。这个老头长着一张尖酸刻薄的脸,似乎自己也感觉到了什么。

人们都还在远远的看着。这个老头僵硬的转过身,接着颤抖着,居然慢慢的向着什么都没有的身后跪了下来。

:他在做什么?

:看穿着这人不像是本地人。他怎么了?我怎么觉得这么吓人?

议论声中,这个老头闭上了自己的双眼,除了我和老范,或者周围的路人都不知道他是何等的心酸。

突然,一阵什么声音响起。居然是这个庙里的钟声,我被惊了一下。这钟声响起的莫名其妙,接着更让我吃惊的事情发生了。那个漂浮的人头居然回头看向了庙子的方向,接着长大了嘴巴,像是被什么吓到了,快速的飘走了。

之后我看的清楚,这个人头飘向了一旁公园内的一个山坡,这时候我才发现,有个人出现在那山坡上,我辨认了出来,不是别人,居然是那一晚那个头发被烧秃了的人。

老范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是它们,真的有一只,站在那山上呢。

我一直也奇怪,为什么二叔会选择远处正对着这个公园的大楼,风水布阵,越是复杂,越是一步都不能错。而且为什么二叔会将白瑾的魂魄,关在这个公园里的寺院中。这一阵钟声响起,我已经惊呆了。

远处的山坡上,那个头发被烧凸了的人似乎只是招了下手,那个漂浮的人头便飘进了他的头中,像是将这玩意收回去了一般。我不敢相信的人,那人眼睛盯着这个方向,光是站在那里便让人头皮发麻的,几人中的这个秃头。居然慢慢转过了身,接着离开了。山坡上再也没有他的影子。

路口处,还跪在地上的老人睁开眼,发现了自己面前没了任何东西,这个老人居然老泪纵横,濒临崩溃的情绪带着激动,大喊了一声:真的在这里。

另一个露出难以置信表情的是我旁边的老范,我们谁也没说话,几乎同时转身看向我们身后的寺庙。老范声音都有些不清楚。

:那玩意被吓跑了?

:有救了,胡正,我们有救了。

我早就呆住了,这只是一个正在办书展的普通寺院。怎么可能只是一阵钟声,就把那八个中的一个吓走?

老范激动的全身都在抖。似乎已经听不进去旁边人的话,

:传说是对的,对的,李先生在田页县附近留下能够对付他们的后手,难道就在这座庙子里?这个庙子中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不可能,不可能,这里之前我来的时候全部都看过,没有什么异常啊。

老范大笑一声,发疯一般往庙子里跑去。

人群还在骚动,毕竟出了事儿,但我已经不敢相信刚才自己看到的,不可能,一座庙宇就能将它们吓退。我猜不到,此时书展的这人山人海里,到底还有多少刚才急于逃命,而现在已经想老范一般在心里狂喜的风水先生,说不定此时已经有很多人悄悄的在察看这些公园中的寺庙建筑。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我开口道:我还一样东西给你。

他似乎觉得奇怪,回头看到我拿出来的东西后,这个满脸稀烂的老乞丐居然发了呆。我手里拿着的,是一块有些破烂的毛巾,他眼角已经化脓的双眼只是盯着这块毛巾。这是那一晚,从那死了一家人门外,电线杆上飘下来的。

这儿老乞丐一瞬间的异样,终于让我确定了什么。

我声音颤抖的喊了一声:卢老。

他抬起头,似乎默认了我的话。这张满是脏泥和脓疮的脸上,震惊了,卢老只是失踪了两个月,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小子,要对付邪物,就必须这样。

卢老再次低下头,似乎不想看我,这一刻,我隐隐想通了什么。那一晚我听到那九个邪物的对话,它们说身上不舒服,其中一个女的诡异的说有线头连在自己身上,说这么那些线连着一个棺材里的老头。

这一刻,我全明白了过来,以前老范猜测,这九个邪物全都会来田页县附近这一带,是因为有人引它们来这里。用的方法,便是在这些邪物出现后,用牺牲非常大的方法,将线连在它们身上,冥冥中引它们来到这里。

卢老之所以变成这副模样?我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小子,你想通了?

卢老掀起了一点衣服,在他的背上,我看到密密麻麻的线头,这些线像是捆在卢老的身上一般,全都陷进了他腐烂的背上。

:这是一种用命来施展的手段,人的眼睛是看不到的,我告诉你,这些线的另外一头,便是连在九邪里其中一个的身上,那一只变成的是个中年小伙子,那一只出现的时候你也在场,就是那户人家的客厅里。

卢老笑了:虽然不是它们对手。但是我们有这条烂命,用手段将它们引到一个地方。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

想错了,我和老范都想错了,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寺院只看到了几个邪物里的那个秃头。他不是来找白瑾的,相反,是因为它身上被练了卢老的线,不可能距离卢老太远。

看着卢老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心里发酸,这种办法,到底需要多少的牺牲?就像当初那个棺材里的老人一样,卢老和他们,都在做同样的事。

突然,有什么声音传来。

我走出巷子,便看到周围居然站着很多人,这些看似和路人一般的普通人,这一刻,全都朝向寺庙跪了下来。

大门口,旁边的空地上,远处的巷子中,甚至下午我看到过的那些山坡上,全站满了人影。卢老告诉我,这些都是从各地来的风水人。人群中,还有很多尸体,样子非常恐怖,被这些人摆在地上,

,阵阵声音响起,

:生来三卦,赐我成人;残躯烂土,阴阳丧沦;煌煌天威,唯人永存;邪祟不尽,百死何恨;唯怜后代,无处偷生。

:煌煌天威,唯人永存;唯怜后代,无处偷生。

震天的声音中,不知来了多少风水人,整个公园,甚至漫山遍野。能够活下来的这些人,全都静静的对着寺庙的那座塔的方向鞠躬。那些有尸体的地方,除了喊声,居然隐隐传来有人痛哭的声音。

他们,在做什么?

:风水一脉,天下有多少风水人?哪一场大战不是九死一生?这是继龙门山一战后,他们在请人出手,这些人这样做,代表他们对一个人的认可。来到田页县,他们始终相信,总会有人,出来带领风水这一行。

密密麻麻人群的鞠躬朝拜中,卢老抬头看了看一个方向,

:时候到了,我得走了,九邪的命数将尽,我不能误了时辰。

突然,卢老回头,居然向着我鞠了一躬:胡正,你带你们这一家,受老头子我一拜。

说完扭头一瘸一拐的走了。卢老最后的这一次鞠躬,让我彻底的呆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卢老离开时说了一个地方的名字。但他为什么要向我鞠躬?

我预感到了什么,发疯一般的向着公园外跑去,此时我已经管不了这震天的声音。要收拾九邪,他们反复提到了一个地方,便是当年的龙门山。

还有那幅画,也是当年的龙门山,这后面究竟有什么秘密?这一刻,我再次想起那幅画的内容,算上时间,我终于明白了什么。

出了公园,我叫了辆出租,上车便让司机快点,说我要去县区,

:小伙子,那么远,得一百多块哟。

我吼了一声,瞪着血丝的眼睛,司机也吓到了,见我丢出钱,慌忙的开了车,不到半个小时,车子到了田页市区边缘。下车之后,我用最快的速度上了楼,回了自己家里。

用钥匙打开门,刚冲进去,我便看到我妈坐在桌子边一个人吃饭。

:小正,你回来了?

我看了看屋内,又看着她,都这声音说了句:我爸呢?

我妈的脸上带着微笑:小正,你管你爸做什么,他这个人你还不知道?他有事忙,来,先吃饭。

:小正,我跟你说,现在社会不太平,我们小区来了一些人,我上楼道的时候还看到他们,你快把门关上,今晚别出门。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接着居然真的有敲门声响起,打开门之后,外面居然站着十来个穿着考究的中年人,这些人是谁?为什么全都站在我家门口的楼道中。

突然,我妈异常的激动,向着门外大喊道:你们给我滚,我们只是个普通的人,沾惹不起麻烦,放过我们好么?我们一家三口,小家小势的,你们快走。

这些人甚至没有还口,也不敢进门,全都恭敬的站在门外。别人看不出,但我早已看了出来,这些分明是外地人,一个个虽然其貌不扬,但手段绝不会低。不吭声的站在门外,我妈的骂声已经带着哭声。

:小正,你让他们走,放过我们这一家,好么?

我堵在门口,阴冷的看着这些楼道里的人一眼,扶我妈回桌上,我妈的眼睛已经红得不成样子。突然,我妈看着我,声音带着颤抖。

:小正,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我坐在电脑旁,拼命的搜索者田页县附近的古塔,市区公园的那个因为时代太久,样子又丑,被人叫做烂疙塔。而县城外的沱江边,山上有一座文殊塔。最后一个是在南边的一个小镇里,甚至连名字都没有。

我从没有一刻向现在这么慌。

离开家的时候,我妈看着我:小正,你是我儿子,我这辈子只求你一件事。你去把你爸带回来,一定要把他带回来,好么?他只是会写字的小职员,他胆子其实很小,这一辈子,我们一家人都没的罪过谁。

外面的人还在过道里,一个个都面无表情。我妈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个相册在看,根本没看门外。我将门碰的关上反锁,冷冷的问了一句:你们是哪儿的人?

其中一个声音有些冷,被一旁的一个拉了一下,下一刻这人居然面带笑容,说话似乎在强迫自己有些恭敬,回答了一句。

:你可能没听过,我们都是南门八派的。

另一人开口了:小伙子,你放心,今晚我们守在这里,不管是人,还是鬼,没东西能进得了这道门。

我的心沉了下来,手里拿着被标记过的地图,快速的下了楼。

这一刻,我从里从来没有这么慌过,我快速的叫了辆车,向着地图上三个塔的中心去,那地方已经不是在田页,相反是在隔壁的市区。

我脑海中闪过我妈红着眼给我说的话

:你爸他,你不知道,几年前的那晚上你在阳台上点香拜外面。你爸其实就在屋里看着你,后来他整晚整晚的睡不着。他这个人心思重,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他比我难受,他还在劝我。儿子,你去把他带回来,他这个人,一辈子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外面那些人突然来了,我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你爸这个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我怕他***。

就在我疯狂的敢向隔壁城市的时候,没人知道,田页县里,以及附近的各处地方,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

夜晚一条安静的大街上,县里一家比较著名的酒店,周围人都知道,有人包下了酒店一楼后侧布置了一个灵堂。

而此时,灵堂中,那口棺材传来了什么声音,空无一人的灵堂中,这具棺材居然突然被从里面打开了。一个老人的影子从尸体里坐了起来,走出了大堂。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路边,司机问道:老人家,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老人说了个地址,就在这老人上车的一刻,司机看到了他微微扭过来的后背。

“老人家,你背上那是什么?

在这老人的背上,似乎多了很多东西。

:老人家,你怎么一直在喘气,脸色那么难看?

:我很累,小伙子,你行行好。送我去那个地址,坐了这件好事,你的祖上会保佑你的。

车子到了目的地,一路下来,这司机已经吓的脸都白了,车子的门都没开,几乎是一晃眼,这看起来疲惫不堪的老人居然已经到了车外,司机哪里敢要钱,麻着胆子看了一眼这慢慢朝着一个建筑走过去的老人,第一次看清楚了这个老人的背上,居然连着密密麻麻的线头。

:有,有鬼。

司机哪里还敢要钱,把车子有多快边开多快的走了。

这地方虽然偏僻,但即使到了半夜还有人进进出出。街道尽头的一栋建筑闪着霓虹灯,下车后的老人的影子,吃力的走进了一旁笑小巷子。不一会儿,另一一条到这里的路上,也是一个孤独的身影,这是一个挑着粪桶,全身都带着恶臭的奇怪老头,一步步疲惫的走到了建筑的后方,只是看了眼这个建筑。

:咦,有人都已经来了。应该就是这里了。

说完这另外的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扭头看了看身后,远远的街道尽头,似乎升起了一阵淡淡的黑气。

:我那只也引过来了。

叹气声中,这老人也坐在了建筑旁的黑暗的小巷边。这天夜里,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陆续有这种奇怪的老头来到这栋喧哗的建筑周围,之后便没了影儿。

坐在车上,我拿着烟的手都在抖。这时候已经晚上两点过了,四处的街道安静一片,车子终于到了地图上我标记过的地方,那是田页附近的三个塔所在位置的中心点。

司机停了车:小伙子,里面是单行道,只有送你到这里了,你这个年轻人,来玩还这么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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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的脸上带着微笑:小正,你管你爸做什么,他这个人你还不知道?他有事忙,来,先吃饭。

:小正,我跟你说,现在社会不太平,我们小区来了一些人,我上楼道的时候还看到他们,你快把门关上,今晚别出门。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他是什么意思?走进街里,看到尽头那栋建筑物的时候,我呆住了。反复确认自己有没有弄错。

地图上确实是这个位置,那是一个亮着霓虹灯的夜总会,算是市里比较混乱的娱乐场所,修在这种地方也不出奇。

走到这栋冠名以酒吧的夜总会大门口,我再一次确定了地图。没错,就是这儿。

:先生,你怎么了?你订了位子没?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奇怪,站在门口,反而看着周围。这一刻我背心发冷,只是站在这栋建筑,取了隐形眼镜的我,可以清晰的看到,周围的那些安静的街道,似乎都笼罩在一片淡淡的黑雾之中。

谁能想到,所谓三塔留地,三个塔的中心居然会修了个这种地方?我反应过来,示意自己只是进去看看。

进去之后,是一个金碧辉煌,非常有情调的过道。此时这儿也有人进进出出,几个男女跟在我身后,突然,我看到这过道亮着灯的角落里蹲着一个人。那是个全身都烂的乞丐模样的老人,一开始我以为是卢老,谁知道看清楚后才发现不是。

:老人家,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身上这些线,另外一端,连在什么东西上?

蹲在过道角落的老头突然抬起头,就那么看着我的脸:是你?有人让我帮你带个话,如果你来了,他在里面等你。

我吃力的点了点头,

:小伙子,劝你一句,今晚这里会非常的不太平,这里即将发生的事儿,很可能连鬼都活不了,别进去了。有些很邪的东西被引到了这里,这里将会是他们丧生的地方。

我说,既然连鬼都会活不成,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个老人蹲在角落,声音非常的疲倦,:我的命,不值钱。你不会明白,你也不认识我,其实有些事,我们必须做。

说完,这乞丐一般疲惫不堪的老人转身进了一旁的一个小门。我跟着推了进去,不到两平米的地方,全是消防器材,哪里还有刚才这个老人?旁边的男女在说笑,

;那人是不是傻了?在哪里对着空气说话?我看他是喝酒喝疯了,还要去拿灭火器?

再往里是一个很大的迪厅,走进里面,灯红酒绿中,几十张桌子摆放的十分有情调。这个地方让人涌起欲望的灯光中,不到半分钟,我便找到了角落的一张桌子前。一个穿着西装的高大身影正坐在桌子旁,旁边放着一个口袋,里面露出来的是一些画轴的端部。我走到这人面前,声音有些哽咽。

:爸,家里做了饭,让你回家。

这个身影扭过头,昏暗的灯光下,果然是我爸,不过这一刻,我想是重新认识了面前的这个人一般。他只是点了点头,示意我在一旁坐下。

进了这间酒吧,其实我还不敢相信,直到看到他,我心里才彻底的沉了下来。一身西装,夹着烟,随意的坐着,而就在他的肩上,一长一短的随意搭着两条围巾。

我爸没说话,推了一个什么东西到我的面前,那是一杯红酒。我仰头喝了:今天下午,我在公园看到你了。

我爸笑了,抖了抖烟灰:哦,下午我正好去参加书展,我已经给你妈打了电话了,今晚我不回去。

我鼓起勇气,问他你来这儿做什么?这一晚,我爸这个安分守己的小职员,像是变了一个人:见点朋友,很多年前,我答应了其他地方的朋友一点事儿,今晚来这里处理了。

突然安静了,大厅中的灯光暗了下来,前面舞池台上跳舞的人群陆续离开了。四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安静中一首歌曲响起。这首歌我听过,是一首英语的《sway》。

一个女郎出现在台上,成熟性感的模样,安静的氛围中开始唱这首歌,成熟欲滴的红唇,周围全是一些衣冠楚楚坐在台下桌边的人,翘着二郎腿看着,弥漫在低调而又深沉的欲望中。

这一刻,我想是重新认识了我的父亲。我手颤抖着断气红酒,我爸这个人,给人的感觉永远像是没睡醒一般,在家里便经常挨骂。昏暗的灯光下,我看了看他有些沧桑的侧面,眼皮只睁开了一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安静的歌曲中,穿着优雅服务员,安静的给一张张桌子上酒。

没有人觉得酒吧里的氛围有些诡异,昏暗的灯光下,有种欲望中让人昏昏欲睡的感觉。我坐在我爸,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猛的看向了一个方向。

:小正,不要动。

我憋不住,他肩上的两条围巾,还有那半睁着的像是没睡醒的眼睛。我的话语有些呆滞:三十多年前,你是不是去过龙门山?

他没有说话,我丝毫不管周围已经变得越来越诡异,昏暗的灯光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来了,大厅的空气中,甚至已经开始带着丝丝黑气。我没管那么多,抖着声音继续问道,

:那你,有没有杀过一条,很大的蛇?

我的声音带着哆嗦,自言自语道:错了,都错了,当年的龙门山上,站在那个巨大蛇头上的人,不,不是二叔。

周围弥漫起丝丝黑气,大厅里居然也像是起了风,我爸安静的坐在这个角落,拿着一杯红酒,泛黑的空气中,他肩上的两根带子一般的围巾突然轻轻地飘动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要睡觉,那种昏睡的感觉越发的明显。

突然,我察觉到了原因,是我爸手里的燃着的那根烟?几乎不可见的烟雾飘散在舞厅中,接着一看,周围舞厅中的人似乎都在打瞌睡。

:咦,怎么是你?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脆脆的惊呼声在我旁边响起,扭头看了看,是一个穿着性感长裙的服务员,正惊奇的看着我。

:你是?

她轻轻的地上一杯酒:你忘了?那晚上我们见过,我叫周韵,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你居然也来这种地方?

说着她皱着眉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我爸;他是?

我想了起来,原来是这个女的。舞厅中那首能勾起人欲望的歌曲还在继续,安静的人群似乎都在看着台上红唇性感的女子唱歌。

昏暗中我突然看到了什么,有一个全身脏乱的老人,吃力的从角落的门走进了舞厅,疲倦的看着我们的方向。张嘴似乎隔着很远想要对我们这边说什么,突然,他身后似乎伸出了一只诡异的手,将他拖进黑暗中。

阵阵脚步声响起,我心里惊道,来了。我看了眼我爸,他还是随意的坐在旁边。接着一个长相英俊的带着些邪性的男子,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一步步向着我们走了过来。

:真好看。

这个叫周韵的女孩惊呆了,痴痴的望着这个走过来的男人。这女人只是看着那个方向,似乎已经中了邪,我发现她的眼神逐渐呆滞,两眼几乎要诡异的灰色,她自己还没觉察到一般。而突然,从最近的黑暗中,一个穿着性感的女人端着酒杯,慢慢的走了过来,几步便到了我们旁边。奇怪的是,这些人先是看着我,最终将目光全都放在了我爸身上。

:爸?

我爸低沉的随口道:儿子,你怕什么?

不是我害怕,而是这几个人出现后,我全身已经控制不住的起了鸡皮疙瘩。妖异的女人走到我爸和我面前,我爸半睁着的眼,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女人。不过嘴里的话却没有任何在意的意思

:儿子,你的恐惧,都是人的正常反应,有些东西,活人在它们面前,是没任何抵抗能力的。天下的邪物,害人的办法很多,但最终能毁掉一个人的,还是她自己。

说完,我爸一只手轻轻的在周韵背上一拍,这个女人眼中的灰色消退了,接着突然倒下了,像是睡着了一般。下一刻,我爸突然断起被子,拦在了一旁已经要向我们贴过来的性感女人面前。透过那一杯红酒,我看清楚了,这哪里是一个性感女人,这女人的身子里,还有另外一张脸,分明就是那一晚我见过的那些人中,那个诡异的老太婆。

这个老太婆诡笑着,突然向着我们伸出了爪子一般的手。

她,她是九邪?

我之前便发现,之所以那么安静,这舞厅中那么多的人,居然像是全都静止了一般,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坐在座位上,全都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

昏暗的灯光下,丝丝黑气中,周围的桌椅一瞬间像是全都飞了起来。

这是什么?我觉得自己的身子也在被往上震,身子像是被猛打了一下,下一刻一口血喷出,就像是周围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再把我的身子撕碎一般。

我已经看到了九邪,问题是,这是什么邪术?我拼命的支撑着。周围的情况,甚至会让人以为这些桌椅都悬浮了。我爸站起来的那一刻,这些人群里,居然还有七八个人是没睡着。七八个人霎时在暗光的舞厅里化成黑影向着这边冲了过来。

这是什么手段?所有的桌椅下落的速度似乎都变慢了。我爸的方式跟二叔完全不一样,大步随意的往前走,一手抓居然在那个性感女郎身上,将那个老太婆诡异的影子抓了出来。

唯一正常响起的,便只有那首台上的歌曲,优雅的歌声环绕,眼前是密密麻麻悬浮的桌椅,他们的动作是在太快,我只看到我爸大步的在这些桌椅间走动,七八个影子则不断在旁边穿梭,从各个方向似乎要把他撕碎。

:小正,不要动。

周围的黑气更加的浓烈,持续有人的身子像死猪一样摔出来,砸在地上,这些都是被邪魂附身的人,来到这里的九邪就藏在他们身上。不到十秒钟,上他们身的邪魂便全被逼了出来,躺在地上,还睁着无神的眼睛,像是成了空壳。

突然,我看到了什么,三个诡异的人影,伸出爪子,全都插进了我爸的后背,但他像是根本不在乎一般,半睁着的眼睛,双手轻轻一折,那老太婆的鬼影居然被拦腰对折。对折的老太婆被他一脚踩在地上,居然伸嘴咬住了他的脚踝。

我忍着剧痛冲了过去,扭住那已经变作一团的老太婆的身子,刚一抬头,便看到又是一颗被折断的人头虚影落在了我身边,还在瞪着眼睛看着我。居然是那个秃头。

我双手剧痛,拿出刀,拼命的想要往这个老太婆身上斩下去,谁知却直接穿到了地板,那双诡异的眼睛盯着我,似乎没有任何作用。怎么可能?

:小正,你那样是没用的。

我抬起头,我爸看着我,一首歌还没结束,我惊讶的发现,我们身边已经没有了任何诡影,剩下的是四处满地的残肢。他捏着我的手,往对折的老太婆身上轻轻一按,我没有感觉到他手里有任何的特别,但只是这一下,便将她的脸按出了一个大洞,那双眼睛还诡笑的看着我们。

这一切只发生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我爸拉我起来,众人熟睡的舞厅里,那首勾人欲望的sway还在继续: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When marimba rhythms start to play(这首马瑞巴韵律响起)

Dance with me, make me sway(尽情的跳舞,尽情的摇晃)

Like a lazy ocean hugs the shore(慵懒欲望的海洋拍打着海岸)

Sway me now(现在就抱着我)

我惊呆了,跟着我爸缓步向前,嘴里叼着烟,走到了台上那红唇女郎的身旁。曾几何时,我哪里曾想到过,我爸居然也能露出这么深沉迷人的笑容。

看似要抱她,下一刻,却和那女郎错身而过。一瞬间,女郎脸上僵硬了,还保持着性感的笑容,身体里一个黑影碎成了几块,慢慢的从她身上滑落了出来。

所有的一切,只是发生在一首歌的时间,雨点一般的声音中,像是那股诡异的力量消散了,周围的桌椅刷刷落下,安静的舞厅里,所有人都还在熟睡。

我爸一个趔趄,两条绶带一般的围巾还披在肩上。

:爸,你没事吧?

:你看清楚了?

我嗯了一声,那一切都太快,浓烈的黑气中,或许其他人在场根本觉得刚才只是桌椅飘了起来,没发生过什么,但我是亲眼看到那些爪子插进了他的身体。

我爸笑了:你还是没看清楚,邪物要伤人,又何须碰到你?一个普通人,内心没有杂念,它们是伤不到你的。

我惊呆了,他的背上确实没有任何伤口,怎么可能?

:真正伤我的,是这最后一个。

他指的是这个附在性感女郎身上唱歌的邪魂?我背心发凉,所有的一切已经超过了我的理解,我隐隐懂了什么。

就在说话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就昏暗的灯光突然开始闪烁,接着地上那八个诡影的碎块,居然化成了丝丝黑气,似乎飘出了大厅。

吃痛声响起,居然是远处角落中突然出现的一些老头,这些全身腐烂的老人,身子疯狂的发抖,在其中我看到了卢老,他们身上有什么东西露了出来,是那些密密麻麻的线头,开始疯狂的扯动,几乎要把皮肉扯烂一般。

一个老人沙哑的喊了一声,

:九邪想跑。

我爸看了远处的老人一眼,接着表情就当这句话不是对他说的一样,只是扭头看了看我。

我以为我爸要说什么?

:儿子,这种伎俩你记住,这些灯其实没有熄,只是人能被影响到。当你觉得他们闪烁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

我爸用手一拍我的肩膀,硕大舞厅暗灯居然瞬间恢复了正常,周围角落的老人像是支持不住了一般,这一刻全都看着他。走回座位旁边,我爸拿起地上抓着字轴的袋子,向着舞厅对侧的一个楼梯走去。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邻家的大叔,他突然停住脚步,回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爸,你要去哪儿?

这一刻,我的声音已经有些抖,从他的背影中,我几乎预感到了什么。

:妈还在家里,等着你回去吃饭?

我跟了上去,在楼梯间追上了他,楼梯一直通向上面。

我敢肯定,刚才的九邪没有死,只是那几个诡影去了什么地方?

我紧张的看着周围,楼梯间没有任何异常,我爸却只是不慌不忙的往上走。

:小正,其实当初我也像你这么年轻过。

我早就确定,他肩上的围巾绝对是那种象征性的两条绶带。我跟着他一路到了楼顶,这栋楼房的顶层,周围空荡荡一片,看不到任何东西。

我爸晃了一眼,之后走到一个地方,朝着空气伸出了手。普通的一个动作,接着居然空气里一阵波动,嘶哑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

:你要赶尽杀绝?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那声音似乎已经跑了很远,我爸没有回答,我看清楚了他手上有什么东西,跟那些老头身上的断线非常相似,用手狠狠一拉,接着一个黑影突然边从空气里被拖了出来。

一个,两个,我全身冰凉,突然出现的八个玩意裹在浓烈的黑气里。早已经不像是人的样子,破烂的身体裹成一团,其中那个秃头的鬼影手脚居然是胡乱的拼接在一起,从一只脚旁伸出个头,张嘴向我们咬过来。正因为这样,我才看清楚了有两个露出来的脚。那哪里是什么人的脚?根本就是两个漆黑的鸡爪子。

诡异的尖叫声响起,我耳朵传来针刺般的痛。看不到我爸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这八个飘在空中的邪物居然开始了燃烧。它们的身子似乎在融化,诡异的场面里,我真的看到了。

给我感觉最阴冷的是,它们的身子之中,似乎有一个个诡异的人头要被生生的扯出来。静静站着的我爸,终于动了。一个大步迈出,手里多了一根像是笔杆子一般的东西,身上一长一短两根绶带飞起,我还没反应过来,这一个动作似乎和当年的那张照片产生的重叠,这一幕跟那个站在巨大蛇头上的年轻人如此的相似。

高高跃起,手里的那支笔分别向着八个被烧出来的人头插下。震天的鬼叫声中,周围的黑气越来越浓烈。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没有风水先生能够伤到那九个邪物,那是没人能将这些邪物灵魂一般的人头从它们身子里逼出来。

这一幕已经超过了我的理解,到底是一种怎样的风水手段。

突然我看到了什么,八个邪物飘在空中,而就在天空的尽头,似乎有黑云一般的黑气在涌荡。天台中莫名的开始吹起了大风,八个人头不断的对着那高大的身影撕咬,但最终全都破碎了。

最后一个被彻底打碎的是哪个老太婆,在其余七个已经死了之后,老太婆身体内的人头快速的撞向我爸身上,我爸一声闷哼,最终忍不住了,终于一口鲜血喷出。

人头破碎了,老太婆那张脸还狰狞的看着我们。

:你会大风水术又如何?你也活不了,它来了,它来了。

最后的声音像是在召唤什么一般,我冲过去的时候,瞬间已经冷的全身不能动弹。

我吞了吞口水:怎,怎么可能?

狂风停了下来,似乎所有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八个邪魂破灭,最终化为黑气,狰狞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

但这一刻,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袭上心里,站在楼顶,我真正的见到了什么叫做天地的风云色变。有什么东西像是随着云层,慢慢的出现在了大楼的上方,远远看去,那是一张由黑气汇聚而成的巨大的脸孔,脸孔的上方有五个黑点,就像是睁着五个诡异的眼睛。像是被召唤而来的出现在这里,诡异的凝视着我们。

那是什么东西?

刚才还是朗朗夜空,这是什么玩意来了?

那五个眼睛只是在空中闪了闪,一种窒息的感觉传来,空气中的黑气开始像是针一般,凶猛的刺进我们两人的身体,只是看向天上的一刹那,我就已经七孔流血。

我爸表情凝重,突然站了起来,在又刮起的邪风里,直面着那五个眼睛。痛的模糊的视线里,我永远忘不了那么一幕。受伤以后的他表情凝重,以最快的速度抓起了一旁地上袋子里的一个画轴。

:畜生,当年我取了你的命,今天你就再放肆一次。

卷轴飞到空中,打开之后,是一副笔走龙蛇的篆体字“逢高路坦途”,这幅字,不就是一直挂在我们家里的那一副?话音刚落,我便看到那幅画开始剧烈抖动,一个巨大的鳞蛇的虚影从那副字里冲了出来,飞在狂风中,对着天空那张云雾组成的黑脸疯狂的嘶吼。

这,这条蛇是?

我不敢相信,这条蛇只是刚一出现,巨大的吼声没有延续多久,接着天空中的五个眼睛一阵晃动。大蛇的虚影居然破碎了。连着狰狞的声音也消失不见。

周围全是浓烈的黑气,什么都看不见了,我只能感觉到自己似乎还站在天台,还站在狂风中。只有天空尽头那张大脸的五个眼睛,还在散发着诡异的光芒。我感觉到身边的他似乎向着前方打了一下。

嘭的一声,周围的黑气逐渐消散,天边的大脸似乎晃荡了一下,接着飘远了,消失的就跟突然出现时一样的让人头皮发麻。

我倒在了地上,已经全是是血。

:儿子?

是我爸的声音,吃力的爬起来,再一看,天台上已经恢复了安静,头顶又是朗朗的夜空,我爸站在一旁,肩上的两个带子还在随风飘荡。

:爸,那张脸走了?

啪的一声,空中的那幅画落了下来。这一刻,我一塌糊涂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楚是血水还是泪水,面前这个高大的身影,仰面倒了下去。

:儿子,记得把菜,拿回去给你妈。

我彻底的慌了,连滚带爬的扑了过去。撕心裂肺的感觉中,我忘掉了一切,只是看着他,我只剩痛苦的抽泣。

:爸?你,我求求你,不要走。我求求你,我会听话。

我不敢相信,除了嘴角的血迹,他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只有那一点普通的微笑。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学风水,我不学风水了。

他最后摸了摸我的头,我已记不清这是多少年不曾出现过的场景。

:你,十六岁后,我就没管过你。人该随性。你长大后,任何的选择,都是你自己的路。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凶局》微博是月骁123,群号是273876363,亲们,关于剧情可以进群讨论哈。

祝大家天天快乐!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我在一旁,啜泣的身子已经弯了起来。

:人有如何,死又如何?不过是从泥土中来,回泥土中去,儿子,你看那星空,多璀璨呀。

在我惊恐的表情中,那双永远睡不醒一样的眼睛,缓缓的闭上了。

大手滑落。天台上响起了我撕心裂肺的哭声。

时间已经是后半夜,半个小时候,周围的空荡的街道上,居然陆续有一个个的陌生人走出,这些人一脸惊恐的神色,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只是远远的看着这栋大楼顶层的方向。一个全身稀烂的老人蹒跚的从大楼里走到了街上,呆滞的看着上边,沙哑嘟哝声响起,叹息中老人的声音带着哭腔,

:两带呀,南边的最后一个风水大宗师,他陨落了??

没人听到这个老头的话,但那些街道上的陌生人,全都默默的朝这个方向跪了下来。

(各位,到这里,我眼前已经有些模糊。虽然黑岩有字数限制,但我是不存在用什么歌词来充当字数的。那首歌叫sway,作为一个两带风水人的终章,我觉得应该配乐,各位亲有空也可以搜来听一下。大皮只是一个普通人,赶走了五眼。曾几何时?父母成了我们最熟悉的陌生人,他们或许都很普通,但就像大皮一样,每一个父母内心不变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在琐碎的生活里,大皮没有干涉过胡正,这是父母对子女最大的爱和尊重。九邪之所以会伤不到他,风水从来没有层次,在大皮的眼里,风水两个字,远远比不上跟家人一起的普通生活。十年练字,初为人父,年华已逝,只要心正,普通的生活,远远胜过了所谓的两带。)

我全身是血,踉跄的横抱起我爸的身子,转身进了楼梯。

刚下到一个拐角处,便看到黑暗中一个身影蹲在角落里,不是别人,正是装成乞丐的卢老。我面色呆滞,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走下去了。

卢老瞪着眼睛,似乎想叫住我,但看到了我抱着的高大身影,似乎不敢上前,只是低头默默的鞠了一躬。

舞厅里又开始放着嘈杂的音乐,人们陆续醒了过来,似乎只觉得过了一会儿,地上的桌椅被诡异的打乱了,虽然奇怪,但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楼大厅又成了那个纸醉金迷的歌厅,甚至连被邪物上过身的男女似乎都没事,看到的几个也只是像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诡异的或许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觉。

昏暗嘈杂的歌厅里,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般,只有我麻木的抱着一个喝醉的人,从前厅走了出来。到了大门口,甚至夜总会外的保卫都还和之前一样。

但这个时候两个保卫吓的脸都白了,街道对面,站着二三十个陌生人,大半夜的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的这个方向,直到我从门口走出去。叫了一辆出租车,我刚上去,司机便觉得不对。

:小伙子,我不载你,你是不是惹什么祸了?

地点是酒吧门口,被二三十个人隐隐的围着,司机让我下车。奇怪的是好几辆车同时开了过来,全都打开了车门。

司机也是个聪明人:小伙子,被围住了走不了,我看这些人是不是想让你上他们的车。

我瞪着血丝的眼睛让他开,车子向前,这些人逐渐让开。我坐在后排,人像是傻了一般,没有回头看一下。

一旁的袋子里,出了几幅字之外,底部还放着一袋子零碎的肉和菜,很多时候他都是傍晚去买菜。这天也不例外,从小心翼翼放的位置来看,甚至要比那一副钻出了大蛇影子的字还重要得多。

夜总会的迷乱还在继续,此时安静漆黑的天台上,一个老头慢慢从楼梯通道走出来,正是卢老。

卢老恶臭的全身,那些线头居然全被拔了出来,衣服里浸出的血迹非常吓人。

:你来了?

如果有第三者,肯定会吓一跳,因为漆黑的天台角落之前还是空无一人,现在却像是突然多了什么东西。那儿居然站着一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这里。

卢老继续嘟哝道:刚才来的东西,就是五眼?

角落里的人影慢慢走到天台中间,我爸最后到底的地方,居然是二叔。卢老像是早就知道是他一般。只是此时的二叔,一言不发,样子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卢老看了看他,吓的居然后退了一步。

:人已经去了,你想开点。

卢老对面的身影久久的站在空地上,抬头看着远处之前乌云出现过的位置:大皮他虽然从来没有承认过,也没参与过这些东西,但这几年的南边,正是因为很多老人都知道还有他在,所以才没有乱起来。他一死,又会开始乱了。阴阳一行最是黑,内斗死的人从来就不少。

卢老还在自言自语,但二叔像是根本不在意他的话一般,

:死多少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真的不心痛?

二叔一直看着地上,突然声音变得沙哑,之后一句话将卢老也惊呆,

:他倒是走了,一身轻松,可以什么都不管。我呢?

说到这里,二叔突然回过头来,苍白的脸色纠结在了一起,居然有些疯狂:那我呢??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二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直冷着脸色,但似乎痛的捂住了胸口,接着有些癫狂的大笑了起来:这人是我哥,但我对他的印象,永远都只停留在小时候的那几年。呵呵,你倒是走了,中正大气,我算什么?像这样活着,我又算个什么?

短暂的狂笑后,二叔再次站了起来,他的动作非常的奇怪,一动不动,突然,卢老眯起了眼睛,只见四个人影陆续从二叔的一身西装的背影里走了出来。

这是四个一身长衫的脸谱,给人的感觉非常的冰冷,二叔只是看了一个方向,这四个脸谱几乎瞬间在原地消失,再一看,居然飘在了楼顶的四个角落的护栏上空。

天台上再次呈现出诡异的场景。

二叔将一个罗盘小心翼翼的放在我爸最后倒地的位置,卢老有些看不懂他的动作,之间二叔盯着罗盘,从楼顶的位置,朝向之前那巨大邪脸出现过的远处,似乎在算着什么。几个方向上,四个长衫的脸谱飘在空中,没有脚,只是诡异衣衫的身子随风飘荡。

罗盘的指针开始疯狂的转动,每转几次便停在那“五眼”曾经出现过的方向。

:你在测算??

这一次,卢老惊得嘴都张了起来:五眼被引过来,大皮知不知道?还是你们早就合谋好了?你们两兄弟,想通过这种方式?知道些什么?

罗盘终于停了下来,奇怪的是,上面的指针没有指在任何一个卦位上。二叔从一旁的麻袋里拿出一个东西,居然是一盆子泥,倒扣在这个罗盘上,将整个样子全都印了下来,接着小心翼翼的把罗盘收了起来。

卢老想走过去看那个罗盘最后的表面情况,却早已被二叔收了起来。

:合谋?呵呵。

卢老叹了口气:你别忘了,还有胡正,大皮死了,你还有侄儿在。不要乱来。

二叔阴冷癫狂的样子第一次的变得有些正常,卢老也松了口气。

:是啊,还有小正,我不是孤身一人。

突然几个影子往二叔身上一晃,天台上那几个诡异的长衫已经没了影。二叔一身有些脏乱的西装刚走进楼梯口。卢老叫住了他。

:二皮。虽然这一次是八派的几个人捆着九邪来的,但大皮来之前只找过我一个人。在书法展,是在他作品展览的摊位上。他。

二叔停下了步子,就听到卢老据说说道:虽然你们没什么来往,他让我给你带一句话。他说这些年他睡眠不好,总想着当初,他说宁可当年捡到那块手表,摔下楼房的是他。

那身影消失楼梯里,卢老似乎都不敢相信。楼梯延伸往下,一直到了二叔离开了以后,下层黑暗的楼梯中居然传来了一阵越来越远,沉闷的啜泣声。

两天之后,我进了田页的一家纸钱店买东西,跟店员交谈的时候,我却随时注意着马路对面。提着袋子到了对面的饭馆门口,里面几个人正坐着吃饭。

几个人正在聊天。

:下午的票,回云南。还能怎么样?能活着就不错了。

:那人真的死了?

:死了,那晚师傅让我们不要靠近,那栋楼上也不知道来了什么东西,里面的人也没事,就是那人死了。听说事儿已经解决了。

:以前我听说这田页县藏着一个风水人,传的很神,据说在南边是无敌的,所以我们才往这里逃命。没想到他也丢了命。

;你懂什么,这世上哪有什么无敌的人?以前那么多狠角色,还都不是稀奇古怪的死了?要不就没了影。听说昆明来的那几个知道这个杀过蛇的宗师住哪儿,知道这事儿的人很少。在什么地方他们也不说,就说找到了那个小区,准备去吊唁,谁知道遇到了骇死人的事儿。

几个人一惊一乍的,一惊一乍的。

:听说是个小区,昆明那几个刚走到路口,准备进去,远远看到那楼顶突然多了四个人。穿着很长的衣服,他们说,那几个绝对不是人,隔着很远盯着他们。最后他们吓了,就没敢去。

另一人叹了口气:还好我们没找到那个小区。

我提着袋子离开了,最近几天,不断有人在这一片地方晃,刚才的那几个就是其中的一拨。但听老范说,几天过去了,这些风水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回到家,我开始做饭。我爸的后事办的非常的简单,一个亲戚朋友没有,甚至连场地也没有租,只是在家里增加了一些摆设,连续几天我妈人已经呆了一般,我一步也不敢离开,我连续几天守灵。一天晚上听到我妈在屋子里骂,全是骂我爸的话,我蹲在门口不敢进去,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妈才又恢复了些精神,只是不断的问我:你爸身体那么好,怎么会犯病的?你再去公安局问问,调查的有进展没?

二叔是在第七天的时候才回家的。进门的那天晚上,我和我妈正在吃饭,客厅的坛子和蜡烛都燃着,坛子旁边放着一碗饭菜,

:二皮,回来啦?我让小正给你打电话,你在外地的生意怎么样?

我刚站起来,二叔叫我坐着,自己去厨房拿了碗,盛饭坐下来便开始吃,我妈忍不住,强笑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就像普通时候在家吃饭一样。二叔居然去了洗了碗,弄完之后我妈在看电视,二叔穿着做家务的围巾到了客厅。点了两根烟,顺手在一旁放着坛子的桌边放了一只。这才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叠文件。

:嫂子,我回来几天了,在附近处理点事儿。哥的单位我去过了,手续和钱都在这里面。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老二,你是不知道,你哥这个人,平常胆子小,在单位什么都不敢去争。还好你在,不然这点钱单位都不会给的。

:他是看得开。

:什么看得开啊,他什么样儿我还不知道,长那么高胆子比耗子还小。

说完我妈进屋了,只有我知道,她是在二叔面前强撑着,关门的时候身子都有些站不稳。不一会儿,屋里再次传来哭泣声。二叔拿出扫把打扫客厅,看了我一眼。

:还坐着做什么?帮忙啊。

两个人打扫着屋子,我发现二叔捏着扫帚的指骨都发白了。嘭的一声,扫帚断成了两截。我弯腰去捡,二叔却只是站着,我感觉背心有些冷,刚抬头边看着他冷冷的盯着我。

:小正,我告诉你,就是你去死,也得让你妈过的好。

说完二叔转过身,悠悠的盯着放着坛子的那一张桌子。对我说道,你爸的灵堂,摆够了半个月,就撤了吧。他本来也不在意这些,而且他的灵堂,不适合摆久了。

他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一次,我并没有动,二叔扭头:小正。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只是捡起断的扫帚走进了厨房。二叔向我微微伸着手,却被我躲过,捞了个空。

:我只知道,是你带着我们,去砍了那个老太婆的头。不然这所谓的九邪不会来。

第一次的,二叔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小正,你说什么?

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二叔回来之后,我觉得心里在被什么东西不断的击打,这是一种知道了一些事情的原委后自己不可能去原谅的感觉。所以一直没有跟他说话。直到我走出厨房,看到二叔一个人坐在客厅那张桌子边,一脸呆滞和失魂落魄的样子,只是低着头抽烟。

这一幕如此的相似,几乎如出一辙,他坐的位置也是那个沙发边。当初我毕业后离家出走,叛逆的和家里大吵了一架。我爸也是像这样坐着,看着我妈骂我,我摔门而去骂道永远不想回这个价,我甚至没有回答他的话,他只是低头不语的抽烟。

这一刻,本来已经对二叔引来九邪,甚至产生恨意的我,却呆住了。

某个让人后悔一辈子的举动,很有可能会犯第二次。我已经走到了门口,回头看到二叔像是疲倦的老了很多的样子。这一晚,我没有想当年一样出去,反而回头坐在一边,点了根烟不说话的抽着。

两个月之后,我们再次搬了家。是二叔说服的我妈,搬到了田页县边缘一个新开发的小区内。我很少跟他说话,只是搬家的时候问了问他。

二叔却告诉我:以前是有你爸在,所以无论住哪里都没问题。但这一次不一样,这个家必须得搬。

现在很多事我都想通了,为什么当年我回家之后,我妈会说那只古鬼唐元清那一晚只是到了我家门口,就不敢再进去。装着唐元清的照片会莫名其妙的摔碎,随意的将那只古鬼吓走?

很多事我旁敲侧击的问过我妈才知道,最让震惊的是她讲的一件事。有一段时间我不在,我爸离开过一阵子,后来也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一个稻草人。我妈慎得慌,问他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他说最近小区的鸟儿多,从出差回来的路边间土里露了个木杆,就挖回来了,带回小区吓鸟玩。

我妈骂他就这点出息,赚不了钱鼓捣这些东西,把他骂的够呛,逼着他拿出小区丢了才放了心。

虽然这次搬家显得很蹊跷,但我也没发表看法,几个月的时间,二叔在家里忙里忙外,周围也没再发现疑似风水先生的人。

就这样,一年时间过去了。

我继续在单位和公司里上班,挂着风水协会会长的职务,大部分钱拿回家,有空也帮易超他们去做点公司的生意。

二叔是半年前的一天突然离开的,走之前把他那间屋收拾的干干净净,留下的东西是一大包给我妈的收拾。时间可以沉淀一切,我妈当时笑的合不拢嘴,只是不一会儿又开始在饭桌上愁眉苦脸的。

:小正,你说这个老二在外面做生意怎么挣这么多钱,万一折本了不赔死?你有空也多打电话问问他,让他没事回来坐坐。

卢老果然是公司的副会长,只是大部分时间办公室都空着,一年里只见他到公司来过两次,他烂了的身子也好了不少,不过显得更加佝偻了,卢老告诉了我一件事,说当初引邪的八个老头,包括那个躲在酒店棺材里的,其中五个都已经死了。最后剩下了三个,也落得一身伤病。

我知道他和二叔保持着联系,因为他那次偶尔“出现“的时间,正好就是二叔离开家的日子。

这天是个周末,单位双休,我去公司上班。这么长时间也习惯了这栋大楼,刚进办公室不久,一个职业装的女的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胡哥,***了。

以前这些人都是叫我会长,后来易超整顿了几次,才逐渐改了口。年纪大的叫我小胡,年轻的就叫胡哥。

一停出了事儿,我心想难道又是生意被哪里的同行给咋了?

已经出了好几次遇到不认识的风水先生,公司虽然没死人,但是被整的非常的惨。这群人也是,专做有钱人生意不说,上门给人看个风水也喜欢装模作样。只有几个人眼睛亮,大多数简直赚外快,得罪了人自己都不知道。

?电视,二叔穿着做家务的围巾到了客厅。点了两根烟,顺手在一旁放着坛子的桌边放了一只。这才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叠文件。

:嫂子,我回来几天了,在附近处理点事儿。哥的单位我去过了,手续和钱都在这里面。


楼主:月骁  时间:2018-12-10 22:09:05
《凶局》微博是月骁123,群号是273876363,亲们,关于剧情可以进群讨论哈。

祝大家天天快乐!

楼主:月骁

字数:1014729

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5-12-18 21:09:38

更新时间:2018-12-10 22:09:05

评论数:35134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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